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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月

    #Banana
    #Fish

    如何雕刻一柱象牙塔辛舒霖是被哗哗啦啦水声吵醒的。

    晨光亲吻他的眼皮一阵阵发烫,身体先于意识恢复,他自发把自己撑起来坐着,早晨的清新空气夹带舒爽感裹挟着他。等了几秒才睁开眼,视线所及是一尘不染白色。辛不记得家里有准备这种容易沾脏的颜色,不过他不在家时发生这种事也说得过去。

    待他再清醒一点,就会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首先这是一张双人床——即便他昨天喝得再多也不会认为离家前自己房间是布置成酒店风格的。辛舒霖把被子掀起来。然后又老实盖回去——他没穿裤子。一条也没穿。

    这可能有点麻烦。辛舒霖掩面。他刚毕业,学业以外事业也搞得不错,正是前程大好,这当头出岔子太不应该。拜出色头脑所赐,他很快镇静下来痛定思痛,开始回忆昨晚的毕业聚会都去了几个女生,都有谁(因为床头柜的安全套完好无损他甚至考虑起万一一矢中的的后续赔偿问题)……

    这期间浴室的水流声一直没停。苦思无果,辛忍不住偷眼朝里面看,大敞的门里背对他站着个和他一样一丝不挂的人,如瀑黑发垂至腰间,两侧露出来的部位留着不少手指印子——因为肤色浅那些痕迹尤为明显。那人一条腿抬起踩在马桶盖子上,一手扶着水池边沿,另一手按在两瓣屁股的中缝里。辛舒霖眯了咪眼,隐约看到正有什么黏稠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淌。

    辛舒霖顿觉自己坐的不是床而是火炉,浑身不自在地动了动,底下弹簧立时发出吱呀叫喊。

    那人闻声慢慢转过头来,露出形状好看的鼻梁:“醒了?那就过来帮我。”

    他下意识回道:“什么?”

    “你昨天射进去的东西,当然要弄出来,”这回他整张脸转向辛舒霖,似有深意地笑,“不然,你想让我含着到几时呢?”



    辛舒霖事后回想,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个男人,太好了。第二反应是,好个屁。他跟个素不相识男人睡了,而且对此毫无印象。根据对方的说法,他是在离红灯区不远的一个路口看到辛舒霖,一个人站在路灯杆子底下,手里抱着好几个盒子(那是朋友送的礼物)。“你看起来就像是一直在等人,等得太久了,很需要有谁去安慰你一下。”

    “所以你就说服我去和你开房。”辛舒霖沉痛地下结论。

    “正是。”李月龙点头,“我们当时沟通得很好。”

    跟你说好的不是我,是酒精。辛舒霖还在沉痛中,没心情解释。不过他想李月龙并不需要他的解释,毕竟是个能在清醒状态下和同性上床的人。虽然无需承担他预想中的风险,但其他问题接踵而至。李月龙也意识到问题,但显然关于解决途径的认知和辛不在同一层面:“你接受不了,我可以给你钱。”说着就要去摸皮夹。

    辛舒霖愣住,旋即喊:“开什么玩笑!”

    李月龙也愣住,停下点钱的手:“那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辛舒霖头疼起来:“这就是个错误而已……当它没发生过吧。”

    没想到对方也轻易接受:“问题在我。想怎么看待都随你。就从这个房间走出去之后重新做陌生人也行。”稍后补充一句:“但是在那之前要帮我吹头发。”

    辛舒霖正扣皮带的手停在半途:“你不能自己吹?”

    李月龙的吃惊程度不亚于他:“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对我说的人。”



    他的一夜情对象或许不是普通人。辛舒霖一向自诩普通人,身边也不外乎都是同类,其中没有哪个男人留长发,喷香水,还不会自己吹头发的。这一点也在他再次见到对方时得到印证。时隔数月,辛舒霖执掌的公司顺利上市,他回香港老家办酒会招待当地的生意伙伴和一些有头有脸的集团,于情于理都得当。碰见李月龙就在这时。

    李月龙样貌出众,一颗掉人海里的避水珠,辛舒霖一眼就看到。仪式过后他拿一杯酒过去问好,近到跟前才发现对方的头发仔细编过,身上着刺绣长褂,一枝白花自肩头盘桓而下,和他今天的香水相得益彰。他的脸上过妆,香粉味很重。

    一张假脸。辛想,他笑得也很假,如同跟前站着的辛不是活人,是一摊叫人头大的公务。

    之后他们公事公办地问好。

    李月龙冲他点头致意,转身欲走却被辛舒霖叫住,就又道一句这种情况下通常都管用的场面话。功能性的话都讲完,实在不知道还耗着做什么,李月龙只好直接叫他名字:“辛舒霖先生,还有……?”

    辛舒霖这会儿已有点后悔,是他自己提出做陌路人,现在又有出尔反尔征兆,反倒是李月龙遵守承诺,当真一副无事发生,不认得他的模样。其实也没什么事……他正要这么说,李月龙已经遣开身边一圈保镖,朝辛伸了伸手:“我们可以到僻静的地方说。”

    现在他们到了阳台上,和嘈杂会场仅一幕窗帘之隔。这一晚没出月亮,李月龙的脸在夜幕中多了点精明,他选择单刀直入:“辛先生是有什么项目缺人手?”
    轮到辛舒霖一头雾水,他连李月龙是以什么身份现身此处都不明确,话题着实难以进展:“你在说什么……”

    “……那么您又在说什么呢。”

    至此辛舒霖终于确信李月龙没在伪装,他的确遵照约定——彻底把他忘记了。在李月龙看来,他和辛舒霖之间的交往,连第一笔都还没落下……为了解释当前的局面,他只好努力遣词造句一番,尽可能避开难堪之处复述了一遍数月前的意外。然后他们良久无言,共同分享这一汪凝滞的空气。

    “……是这样。”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李月龙。“我很抱歉。”辛舒霖低头去看他的脸,那是短时间内接纳大量(也许算不上)信息的神态。正如李月龙自己所说,他是个善于理解和沟通的人,交流起来通常很顺滑,前提是他愿意。“如您所见,辛先生,我现在出任李氏的当家(辛在心里噢了一声,那个李氏)。出于个人的原因,这事即便传出去对我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丑闻。”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贵司正在上升期,辛先生多半不需要这种风向来扰乱大众的判断。”李月龙忽然笑了一下,颇诚恳地。“但凡你开口要我配合,消息就一定不会是从我这里走漏。”



    话虽如此,辛还是很难从现状中获得一种保险的安稳。他并非不信任李月龙,而是怀疑着这个承诺本身……这让他想起对方口中的“我们一拍即合去开了房”……似乎是在没有外部作用的干扰下,难以置信地达成了这样的,词不达意的共识(姑且先称呼它为共识)……抛开那些不稳定因素,他开始满足于这种不过分热络的来往,至少从身份上来说对方是可信的。

    李月龙原本是李氏的幺子,上头有几个哥哥,“但是哥哥们已经操劳太多年,我便叫他们回家休养身体,由我代劳”。说法很官方,可信度心照不宣。除此之外私生活似乎颇糜烂,百分之九十的床伴都是一次性的,用过即丢即忘,遑论辛舒霖本人。李月龙曾就此向他道过一声抱歉,辛觉得无所谓,自己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无心之举。

    哪种人?

    “……压力别这么大,我们是各取所需。嗯?”李月龙骑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自顾自把腰往下沉。

    压力大?谁?

    “……你全身都绷着。”李月龙拍拍辛的肩膀,兴致缺缺道。

    辛决定随便说点什么:“李先生是什么人,我怕代价太大,往后这颈上人头不保。”

    “哈哈哈哈哈哈……”李月龙笑到腰都直不起来,“这么说第一天你可是非常地不惜命,要不还是喝点酒好?”



    他那天回复的什么?往后机会还多,不在这一时……不能说是直接原因,但多少间接导致了他越来越难以开口斩断的局面——

    “你也想喝?刚才给你倒了,你不要,现在又来抢我的。”李月龙嘴角撇着,窝在沙发里。他刚刚被客人夺掉手中酒杯,正在气头上。

    “我只是想你停下,你这——”辛舒霖咽下一个恶毒的词,将高脚杯置于茶几,“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正经事找我来。”

    “把你的眉毛展一展,这样会老得很快。”李月龙似已气消,笑说:“那些杂务何需你亲自前来?”李氏家大业大,各行各业都涉猎,干净不干净的俱有。辛舒霖完全摸到真相的时候有点晚,加之他面前这个巨大阻碍,想彻底抽身而出已成笑谈。

    李月龙站起来走到辛面前,睡衣下摆从他小腿上划过。“而且,就我的以为,”他欺身上前,将辛困在座位里。长发滑下一缕在对方脸侧,凉滑如蛇信,“这不就是你我之间最重要的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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