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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霭霭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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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霭霭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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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前传故事2

    蛛网阁楼(中) “你听说了吗?西奥多少爷要和卡纳塔侯爵家的小姐订婚了。”
    “我知道,那位小姐是叫达莱妮。前几天她来花园和西奥多少爷相亲的时候我去偷偷看了一眼,真是位优雅的小姐,长得比公主还漂亮……”
    “噗,你见过公主吗就敢这么说。”
    “我虽然是没有见过公主,但是我不相信能有人比那位小姐还漂亮。”
    “真的假的?我也好像看一眼啊。西奥多少爷这么帅,再娶一个这样美的夫人,两个人站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养眼。”
    “等达莱妮小姐以后嫁过来了当了夫人,你不就可以天天看,看一辈子了。”
    ……
    那一天之后,我几乎从每个下人的嘴里都听到了类似的话。
    哥哥要和那个红头发的女人订婚了。
    生日那一天哥哥和那个叫达莱妮的红发女人在花园里散步,没有来我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刚刚起床没有多久,我的房门被敲响。
    “笃、笃”
    会这样敲门的只有哥哥。
    “乌洛波,是我。”哥哥的声音带着歉意。
    “请进。”
    “昨天……”
    “昨天天气真好啊,很适合在花园里散步,不是吗?只可惜我的身体还不能长时间待在户外。”
    我坐在床边,转头看向窗外。
    “乌洛波,你能听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解释你明明说过要永远保护我,却连对我的约定都要忘记?”我转过头看着哥哥,明明是想生气的,说着说着却哭了起来。
    “我没有忘记,你看……”
    哥哥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又拿手帕给我擦了擦眼泪。
    那是一个精致的靛蓝色六边形首饰盒,面上刻着六芒星,六个角上镶着猫眼石,侧边有着鸢尾花纹样的浮雕。
    我接过首饰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条银项链。细细的银链上挂着一个和我一样蓝色眼睛的衔住自己尾巴的银蛇——乌洛波洛斯。
    哥哥取出项链,轻轻撩开我垂在胸前的散乱长发,把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
    “我找了一年才找到一颗和你眼睛颜色完全一样的蓝宝石,又请银匠花了一个月才把项链做出来。本来应该昨天给你的,抱歉……”
    “谢谢,我很喜欢。”我的语气还是有些生硬。
    “昨天我不是故意不来的,是父亲临时让我去和达莱妮小姐相亲,我来不及告诉你,对不起。”
    “但是只要你去和父亲说的话,他一定愿意改时间或者推掉的吧。”
    “这……可是总不能让卡纳塔侯爵和达莱妮小姐对我们家留下言而无信的印象吧,你知道父亲一向很注重家族的颜面。”
    “我们家的地位明明比那个侯爵高,就算你不去又能怎么样!还是说你觉得那个达莱妮比我还重要。”我自己也知道这话有些无理取闹,可是那天就是很想发脾气。
    “乌洛波,你误会了,”哥哥突然在床前单膝跪地,捧起我的手到半空中,“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你是独一无二的。这次食言了是我的不对,可以请求你原谅我吗?”
    哥哥眼神真挚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再为难他。
    “我原谅你了。”我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我抽开手,从床边站起身,俯身跪下用双臂环绕住哥哥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上。
    “能不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无论发生什么,哥哥永远会和乌洛波在一起的。”
    这是我第一次对哥哥任性,哥哥毫不意外地容忍了我。或许正是因为我清楚哥哥会包容我所做的一切,之后我才会犯下那样的大错。

    那天以后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我和哥哥的关系恢复到了从前一般,只不过我对哥哥的依恋已经近乎到了变质。
    现在的我不用每天只能关在房间里了,医生说只要坚持吃药,出房间活动一下也没有问题。
    可以出房间以后,我有让哥哥教我跳舞,可是他还总是推辞说要等我再健康一点。我也有去了解过哥哥每天的安排,的确没有一点空闲时间。除了那些贵族必修的礼仪课程,还要作为继承人帮父亲打理家族的不少事务,以前他能来找我真的是抽空一有时间就来。
    对于下人的那些流言,我表面上装得并不在意,可是每次听到都觉得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我相信哥哥只是为了应付父亲的要求,才会和那个红发女人相亲的。
    不过我果然还是太过天真了。
    一个月后,斯托克家的继承人西奥多·斯托克和卡纳塔侯爵的独女达莱妮·卡纳塔订婚的消息传遍了全城。订婚宴就在我家的府邸举办,我理所应当的出席了。
    身为斯托克家次子第一次正式出席的宴会,居然是我最爱的哥哥和一个陌生女人的订婚宴。
    几乎没有学习过贵族礼仪的我只是愣愣地站在人群里,听着父亲宣布两人订婚的消息。
    父亲讲完那一大堆客套话后,哥哥跟那个红发的女人一起和不同的宾客交谈着。宴会上没人认识我,所以我自然而然省去了那些麻烦的社交,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台边,看着哥哥。
    要说我一点情绪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无数复杂的情感最后汇集成一片茫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和这个只相亲过一次的女人订婚,现在还和那个女人走在一起,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你就是乌洛波洛斯堂弟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转过身,看到一个发色瞳色和我相近的短发男人笑着站在我面前,我并不认识他,不过听他的说法应该是我的堂哥一类的人吧。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伯里斯,伯里斯·摩柯林斯。我的母亲是斯托克公爵的妹妹,所以按辈分你应该叫我堂哥。”
    “堂哥好。”我敷衍地进行着社交礼仪。
    “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社交场合吧,看起来还不太适应呢。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来的人吗?”
    “不需要。”
    “那好吧,”伯里斯看起来还想继续聊下去,“真羡慕呀,西奥多堂兄能和达莱妮小姐订婚。达莱妮小姐是我见过所有贵族小姐里最优雅、举止最为得体的一位,样貌在贵族小姐里也是最为出众的……”
    伯里斯的话让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
    “对了,乌洛波你吃东西了吗?你身体不好可不能饿着,我去给你拿点糕点如何?”
    伯里斯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瞬间转移了话题。
    “我吃了东西的。”
    “那就好。你的画画得很厉害呢,之前西奥多给我看过一幅,色彩和构图比我见过的知名画家的画还要厉害不少……”
    “伯里斯!我就知道你在!”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蕾莎小姐!好久不见呢。”伯里斯看样子和那个女人认识。
    “抱歉乌洛波,我要先失陪了。”
    “好……”我话还没有说完,伯里斯就和那个叫蕾莎的走开了。
    总算走开了,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家伙真是难缠。
    “乌洛波,你在这里啊。”是哥哥的声音。
    刚刚稍有放松的精神又瞬间紧绷了,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哥哥和那个红发女人。
    “达莱妮,这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的弟弟——乌洛波洛斯。乌洛波,这位就是达莱妮小姐。”
    “贵安,乌洛波洛斯先生。”红发女人微笑着提着裙边朝我行了礼。
    “贵安。”我实在不想叫这个女人的名字。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观察这个女人,华丽的长裙、精致的妆发、几乎无可挑剔的脸蛋,就连我这种不懂礼数的人也能感受到她的动作和表情在宴会上一众贵族小姐里是最得体的,得体到让我觉得不适。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呢,不愧是亲兄弟,和西奥多长得真像。”
    我和她视线相交,那家伙的表情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在微笑着看我,我却感到一阵恶寒——她在审视我。我虽然对外人的情绪一点也不敏感,但他人对我的恶意我向来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可是很快那种被审视的感觉就消失了,那个女人的表情明明一点也没变。
    “乌洛波只比我小三岁,之前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社交活动。”
    “原来是这样,我那位义弟岁数还小,也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呢。”
    “对了,西奥多之前和我提过你的画很厉害,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幸看一眼呢。”
    “抱歉,恐怕今天不太方便。”
    “那真是太可惜,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吧。”
    面对我如此冷淡的语气,这个女人居然还面不改色。
    “西奥多少爷、达莱妮小姐,舞会要开始了。”一个下人走过来提醒到。
    “乌洛波,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先回房间吧,站这么久我担心你身体吃不消。”哥哥临走前嘱咐说。
    作为今天的主角,开场舞自然是由哥哥和那个女人来跳的。哥哥和其他人跳舞,这明明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这时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走掉,反而是站在了一边,看着哥哥牵起那家伙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迈开了舞步。
    音乐声落下,两人的舞蹈结束,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我根本举不起自己的双手,只好快步离开了宴会厅。
    走到宴会厅门口时,我看到一个短发的女仆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应该是在等自己的主人,我没有见过她,看衣服应该不是我们家的下人。
    我的脑子实在是太混乱了,不想管这个女仆的问题,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今晚家里所有的下人都去了宴会厅做事,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人。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宅邸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里那条挂了历代家主画像的走廊上。
    我一直走到父亲的画像旁,那个位置还是空缺了,将来哥哥的画像会挂在这上面,画像上除了哥哥还会有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一想到这里,我的思绪更加混乱了,凭什么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明明我和哥哥才是最亲近的人。我们来自同一个母体,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有相同的眼睛和发色,我们才是无可分割的一体,会永远和哥哥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
    我茫然地朝着哥哥的房间走去。去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为了寻求一点心理安慰吧。
    我推开哥哥的房门,房间里很暗,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让我勉强看清房间的大致布局。摸索着在床头拿到火柴,点燃了烛台。
    哥哥的房间很简洁,除了必要的家具就没有其他装饰了,除了墙上。墙上挂了好多幅我的画,有我刚开始学时完全不成熟的作品,也有现在已经画得不错的作品。
    这个发现让我有了小小的惊喜,转而又被巨大的悲伤所淹没。
    我眼神空洞的坐在哥哥的床上,抬头看着墙上那些画,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又觉得极为陌生。
    我就这样枯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哥哥才回来。
    “乌洛波?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哥哥进门看到我坐在他的床上有些惊讶。
    “怎么不把窗户关上,会着凉的。”
    “为什么?”我突兀地发问。
    “嗯?”
    “为什么还是要和那个女人订婚?你说好会永远在我身边的。”
    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泪顺势流了出来,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找到了突破口。
    “对不起乌洛波,我没有选择,必须和达莱妮订婚。”
    “必须?必须是什么意思?”我质问到。
    “这是父亲的安排,我和达莱妮订婚对家族也是有利的。”
    “父亲、家族,你每次都这样说!你,西奥多·斯托克是我的哥哥,为什么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父亲和家族?”
    “乌洛波,我是你的哥哥,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可我也是家族的继承人,我想保护你一辈子就必须要在家族里有更牢固的地位。和卡纳塔家联姻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我想要的只有你永远在我身边,现在这样算什么?”
    “对不起……”
    我不想再听到更多的话了,转身离开了哥哥的房间。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躲在被窝里发呆,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蜘蛛网牢牢粘住了,动弹不得又难以呼吸。

    第二天,哥哥和那个女人将于半年后举行婚礼的消息传了出来。
    事已至此,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又无法接受哥哥真的要和别人结婚的事实。
    哥哥应该永远和我在一起。

    半年时间过得很快,举办婚礼的前一周,家里上下的重心全部放到了布置哥哥的婚礼上,根本没有人在意我。
    趁着夜色,我披着斗篷偷偷溜出了家门。我家的宅邸离商业街并不远,我一路询问找到了药店。
    “有死藤吗?”我压低嗓音问到。
    这种植物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据说可以致幻,曾经有位画家为了画出更加新奇的画作,时不时会喝死藤的汁水,最后陷入深度幻境而自杀了。
    买到死藤后我迅速溜回了家,将挤出的汁水保存在一个小玻璃瓶里。
    婚礼当天,我看着卡纳塔家的马车队伍缓缓驶进我家。最前面那辆最华丽的马车里坐的是新娘,后面的车辆里应该就是嫁妆和新娘的衣物首饰一类的随身物品。
    下人们把嫁妆一类的贵重物品搬到了仓库里,在卡纳塔家的下人里,我看到了订婚宴上那个站在门口的短发女仆。
    她坐在那个红发女人的马车后面的一辆,看样子是贴身侍女。我看到她拿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皮箱进了新娘的房间,随后又走出来,我就再也没看到有人进过那个房间。
    那个皮箱就是新娘的贴身物品?未免也太少了一点,我们家也没有给新娘置办衣物一类的东西,感觉就像她知道不会在这里久住。
    我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事情,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但也不太关注她,我心里想的只有哥哥。
    婚礼晚宴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哥哥和那个女人身上。我偷偷端了一杯酒躲到角落去,手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提前一周准备好的小玻璃瓶,倒了几滴死藤水到酒杯里。
    我拿着酒杯拉住了一个下人。
    “把这个给西奥多少爷,告诉他父亲在露台找他有话要说。”
    “是。”
    随后我逃离了宴会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我关上门,身体不知道是因为恐惧、兴奋还是悲伤而颤抖着。
    理智告诉我,我一定是疯了。可是只有这样做,哥哥才不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哥哥永远都是我的。

    新婚当夜,新郎西奥多·斯托克,因为饮酒过量,失足坠楼而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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