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死讯裹着风雪传回北国的时候Mithra还在湖边发呆，报信的纸鸟扑腾着翅膀被他烧了个干净。Chiletta死了，毫无征兆地死了，像枝头坠落的雪。

Mithra突然很想见见Oz，于是他也那么做了。城堡上空拢着阴云，这让Mithra莫名觉得似乎有些生气。生气？为什么？搞不清楚。强悍的魔力撞上坚固的结界，散落的冰雪身不由己地跟着狂风旋转，像密密匝匝的刀。Oz站在那里，握着他的魔杖，板着那张亘古不变的脸，站在风雪背后。

他们打了很久。Mithra的攻击一贯毫无章法，而这次更加严重。狂暴的熊忘记了如何捕食，只是为了发泄愤怒而摧毁了大半的森林，最后伤痕累累，被等候多时的猎人射穿心脏。

……没有。Oz的手顿了一下，魔法偏离了原本的轨道，避开了要害——尽管还是穿过了腹腔。他不知道自己在迟疑什么，也许Chiletta知道——可是她死了。她唯一的的弟子正倒在他脚下奄奄一息，也许很快就会死去。咎由自取。风雪安静下来，Oz在Mithra身旁蹲下，也许是想知道他还有多久才能彻底死去。

然后Oz被按住了。他没来得及看清Mithra做了什么，却实实在在被Mithra按在了身下。声音裹进积雪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还是有些疼……脖颈处传来不同于后脑撞击的疼痛，Oz低下头，Mithra扯开了他的领子，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Oz叹了口气。北国魔法使向来随心所欲，战斗结束了，那么就暂时结束了。他摸了摸Mithra的头发，像村落里的人类在安抚闹脾气的小孩。温热的血逐渐干涸，黏黏的粘在身上。肩上湿湿的，是陌生的温热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