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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壁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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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怪AU,傻白甜

    #狄白
    dibai
    ##且喜青山依旧住(连载中)##狄白

    [名侦探狄仁杰][狄白] 且喜青山依旧住(2)那之后身为近邻的两个精怪仍旧不怎么照面,倒不是大妖怪反复无常或者柳树精记仇,实在是即便被信誓旦旦地保证过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柳树精也并不觉得对方存了欺哄他的意思,只是单方面担惊受怕了两百年所积攒下的恐惧不可能因为那一句保证而烟消云散,下意识里他还是想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倒也不是不知道这种行为通常来说叫做怂,可要是就这么一日之间突然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不光没脑筋,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恶心,虽然连他自己也并不觉得自己多聪明,可是在怂和恶心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怂的魄力却也还是有的。

    柳树精是个身体力行的精怪,只是他们的这个山头平日里时不时看着烟雾缭绕的很是仙气袅袅,可实际上山顶上的可用面积并不算太大,那院墙塌得基本上就快只剩下墙基的小破庙还占去了一多半,剩下的再除去被他树冠遮蔽的树荫,好像就真没剩下太多可下脚的地方了,于是乎他好像也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下山。

    一般来说,大妖怪在上午总是见不到踪影,而按照植物的习性,柳树精基本是见光就醒,所以每当他带着被晨露沾湿的衣摆慢条斯理地沿着几乎不能称作是路的羊肠小道走下山,总是正好赶上镇东口的摊子上灰白胡子的大叔刚烧开煮面的水。

    虽然他对大妖怪目前来说是将信将疑且疑占上风的态度,不过起码在一件事上,倒真的没有骗他,那就是这镇上的东西真的很好吃。

    和气楼的菜,刘记的烧肉,张氏的点心,就连街边几文钱一个的包子也能让人每三五日心里就生出好大一片惦记,常常是好半天都走不出那其实并没多长的街市,等终于走出去了人却已经饱得有些懒懒的不想动弹。

    于是每天午后腆着肚子泡在万合居里喝茶听书的时候总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得快要飘起来了,明明是棵树却好像托生成了只大马猴,屁股后面拖着的尾巴都因为臭美得不行几乎要翘到南天门去了,况且它不光翘还晃来晃去一副就差没人过来手起刀落剁个干净的嘚瑟样子。

    本来想起破庙里那位行踪飘忽的老兄总是让柳树精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子类似寄人篱下的苍凉感,至此算是彻底被抛诸于脑后,只剩下诸如如何机智避开臭脸大魔王和下顿吃什么之类严肃的命题思考。





    除去畏邻之外,柳树精日子过得就这么欢欣而满足,只可惜,心大的人,通常运气都不怎么样。

    这一日,平时在刘记也就吃到八分饱那天不知怎么就吃到了个十成十,赶上下午的书主讲人还不是平时的玉师傅,一段本应跌宕起伏的铃兰书院惊变被个从没见过的后生说得比井水还淡,再加上背上趴满了暖洋洋的光,本来还能勉强用手肘撑住时时从手掌垂落的头,苦熬了没有小半个时辰到底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在最后的一点残阳里终于把眼睛睁开才发现听书的人早就散了,揉着眼睛出门顺便再拂去沾了半张脸的花生壳,想着去镇西吃顿锅贴补偿一下没有听到书也没有做个好梦的自己,刚想迈步就看见跟自己隔了小半条街拎着两壶酒不紧不慢晃悠在前面眼瞅着就要停下来回头的家伙不正是那个凶面煞星嘛。

    虽说他觉得自己其实行得正坐得端没事儿还给小朋友买糖帮老奶奶提篮子偶尔还在某个俏脸姑娘的摊子上超预算消费,除了在武力值上低得比较明显以外一点需要心虚的地方都没有,然而架不住真身是棵树性格也耿直得让棒槌汗颜,小腿一软就直接一阵风似地拐进了右边的一道窄巷。

    柳树精觉得自己躲归躲,但是这些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走心的,早就观察出大魔王的日常习性,看着虽然还是那么莫测高深,不过也好吃,嘴还挺挑,贪酒, 经常出没的地方也就固定的那么几个,所以他早就找出了一条回避邻居和连吃带玩两不耽误的最佳路线。

    于是赶在大家都收摊子之前吃饱喝足眼下他正哼着小曲慢慢往进山方向溜达,一不小心就听见有小孩子在一边期期艾艾地哭,仔细一分辨,可巧那哭声的主人他还认识,正是住山脚的那一对小田鼠精。

    他是想着这两个小家伙估计又是馋了,一直就跟他们说实在忍不住就来找他,不要老去那些农户家里左偷一口右叼一下的,一旦人家起了防范,被抓是早晚的事儿,谁承想这么快就被说着了,不过这回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好赶上他了,不然近百年的道行就为了几口吃的功亏一篑那简直比他跟某个他没敢问名字的魔头当邻居还冤。

    循着声音走得近了才看见那两只肉嘟嘟的田鼠已经现了原型,被人用丝线绑住了后爪一齐倒挂在路边一棵老树的枝杈上,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委屈又害怕地泛着一层水光。

    他皱了皱眉,四下望望却看不出有人的迹象,带着恼意抿着嘴把他们解下来抱在怀里,还没来得及把没吃完的半包糖糕拿出来哄哄,就见两道黑影从他手臂上急匆匆地窜了下来眨眼就消失在及膝深的草丛里,正要感叹说小家伙们真没口福就听见背后有人说话。

    “这两个孽障是罪有应得。”

    回过头,发现对方是个生脸的长须道人,三十许。

    “道长说得是。不过既然是我把他们放了,不如就由我来赔偿道长的损失,还望道长不要跟那两个小畜生计较。”

    听他这么说,那道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似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挤出了几分笑,只是看上去阴恻恻地很是瘆人。

    只见这人盯着他边笑边移步向他走了过来,他下意识想躲却发现自己好像被对方的眼神罩住一般动弹不得,惊讶之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靠近,还伸出来了一只枯瘦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其实没什么损失,它们这样的想抓我随时都能再抓回来,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它们,要找你,只怕我还要多费上一番功夫。”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其实本来可以移形换影已经太迟,更何况对方那只好像只有骨头的手劲头很足,挣不脱不说,捏得他整个肩膀都快要碎了。

    平时柳树精怕疼得很,皮肉上稍有磕碰脸上就是一片愁云惨雾,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得狠了,反而硬气起来,硬拗出一个不是太好看的笑容。

    “咱们素昧平生的,道长你认错人了吧?”

    “没错,找得就是你这不是人的妖孽。”

    “可我从来没害过人。”

    道人听见他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像是意外一般地从喉咙里吐出几声干涩难听的笑。

    “那又怎样?你以为这世上就只有人会枉死吗?”





    柳树精拼尽全力挣扎却被那只似乎重若万钧的手压得不能移动分毫,只能任由道人的另一只手利爪一般探向他的胸口,作势就要把他的内丹活生生地挖出来。

    他其实不太明白,也不太甘心,心里似有千头万绪又好像一片空白,奇迹这事儿他不敢奢望,只盼着这人下手能利落一点能给个痛快,如果真的会疼得撕心裂肺又希望自己能忍到最后不露一声讨饶,窝囊了快三百年,临了也该让自己欣慰一回。

    可还没等他酝酿出类似英勇就义的悲壮情绪,就又被人拎着领子一把揪到身后去了。

    柳树精觉得自己脑袋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却听见他左躲右避的大妖怪站在他身前,双手叉在胸前,声沉如钟,不怒自威。

    “这世上本来就不是只有精怪才会欺软怕硬。”

    出手落空的道人倒也不恼,反而退后了两步镇定地捋须而笑。

    “世道还真是变了,如今的邪魔歪道都喜欢摆路见不平的谱了吗?”

    “我敢保证这笨柳树精打从树苗开始就没长能害人的那根筋,可道长你是不是也一样能保证自己至始至终都是为了除魔卫道?”

    “那是自然。”

    见对方面色不改,柳树精听见面前的大妖怪停了一停,接着语气便油滑了起来。

    “能如此压制他起码要六百年道行,按说修行五百年得成散仙功体,可怎么你身上却全无一丝一毫的仙家瑞气呢?难不成是道长思凡,被除了仙籍?”

    “喜欢为害人间的妖怪我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方圆几百里内近一百来年还真没有,倒是最近这几十年,总有些根基尚浅的深居简出也还是被生夺了内丹。你说,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是图什么呢?总不是有人天资不足修道不成所以心生邪念入了魔道吧?”

    那道人始终未动,只是面色渐渐难看起来,连带着身边的空气也都凝重起来,待那最后一字说完,柳树精只觉得胸口已是呼吸费力,闷痛不已。

    “想来你也是物伤其类,可惜,人也好,妖也罢,话太多的通常命都不会太长。”

    说着,满面紫黑终于汇成周身煞气,双掌掌心在胸前彼此交错贴合,再分开时,邪道人右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通身被漆黑色的腥气蜿蜒纠缠的的长剑。

    柳树精看到这把令人作呕的剑有点心慌,只觉得空气已然粘稠得像是要把他碾做一团木屑,望住眼前其实也并不比自己高大多少的背影竭力也只是低低地伸出手,勉强也都够不到一片衣袖。

    正心急如焚,却见大妖怪将左臂一挥背在身后,对着他轻轻摆了摆手,似是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没错。只是死在前面的,话多不多不好说,但是本事不行是一定的。”

    听到此时,那邪道人的脸已经紫涨到狰狞,鼓胀起来的眼球上青色的血管纵横交错,恨不能立时就把眼前的两只精怪生吞入腹,饶是如此,却硬压住火气,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吐出话来。

    “如此,便来领教。”

    却只说到一半,身形一闪,那把魔剑便直奔大妖怪胸口而来,待他最后一字说完,面上已露三分得色。

    柳树精以为他得手,一时竟有力气两步奔在他邻居身侧,正要出声却见他一副气定神闲,仔细一看,那剑尖虽是送到了那人胸口,却始终并未真正刺中,连衣袍也未曾割破分毫,却兀自犹如畏惧一般战抖不已,甚至还有一声凄厉过一声的刺耳剑鸣。

    那道人也是诧异,想收手再递新招却发现剑像被什么吸住了一般绝然收不回来半分,连带着想要松手也都没了可能,惊恐之下,却看见对面的人对着他低低地浅笑起来,眼里寒光却似片片飞霜,很是有些不寒而栗。

    “你怕了?怕死吗?放心,你死不了,你夺了这么多年的道行怎么会这么容易死,你还有好多年要活呢。不过,以前都是你抢别人,这以后要是只剩下像你一样的来抢你的话,是不是也算报应不爽?”

    最后一字的尾音被他压得犹如低语一般,余音刚散便见他敛了笑,眼神一肃,那柄之前抖个不停的长剑便在最后一声嘶哑的鸣叫中一片片地开始皲裂,最后终于碎裂成齑粉,被不知来处的一阵烈风吹散,再不可寻。





    柳树精自被示意以后也算是心里有了谱,之前卡到嗓子眼儿的心正一点一点慢慢回落,只是看着那把吓人倒怪的剑分崩离析以后不知道怎么就开始腿软,等到那已经邪功尽废空有道行和一条烂命的道人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去得远了,终于一个支持不住瘫坐在地上,心里觉得这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是谁会更狼狈一些。

    他鼓了半天勇气抬眼去看邻居,琢磨着这回欠下天大的人情,这身无长物无以为报的,就算对方不说,他也得自己主动表示一下才算输人不输阵,当牛做马不在话下,眼见着天凉了,就是真把他当劈柴烧了取暖也不是不行啊,省着点儿用兴许到后年都还能有剩,不过就是听说新柴要是不晒可能烟大点儿,可惜他估计做不到自己晒自己了,结果正用仅剩的力气进行激烈的思想活动就见他那个几乎没见过好脸色的邻居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脸坏笑。

    那双精亮的眼睛总是微垂的眼角此时已然弯起,眼里的得意之色比刚刚才被收拾的道人看上去欠揍多了。

    就差直接问出口说帅不帅了,语气还都不带疑问的。

    他眨眨眼,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在彻底睁不开之前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他邻居有问题呢,还是之前有那么一刻觉得他邻居其实真挺有型后一刻又觉得比起有型还是有问题的自己有问题。

    一时绕不过来就这么半晕半睡的过去了,只临了听见半句。

    “你小子回回下山就只记得吃……”

    于是也就不知道大妖怪蹲在他旁边自己乐了半天,本打算提着他领子拎回去,想了想最后还是把他背了起来,踩着夜色慢慢地走回山上去,半路上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非要把大妖怪并未束起的头发攥在手里,时不时地大力拽上一把。

    那时候的大妖怪走在路上,嘴里哼着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小调儿,心想,这小子没心眼又胆子小,看在本性良善的份上,下回要是忍不住想捉弄的话,多考虑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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