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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壁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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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淡童话之白雪公主

    aka其实没公主什么事儿的王子x魔镜

    #爱客角色衍生
    acmeRoleDerivation
    ##无所不知魔镜的不正确使用方法
    ##扯淡童话

    [爱客] 无所不知魔镜的不正确使用方法(2)如果说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提问对照魔镜之前整个漫长生涯来说显得太过随意潦草,之后的接二连三也始终没有任何能算得上郑重或者正式的迹象。

    这倒不是说王子本人有多吊儿郎当,虽然在往来于白雪公主国度的那一趟远行过程中他给人以事事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闲散印象,可当他回归祖国之后,他所坚持的那一套作息就连一丝不苟如魔镜都觉得实在是相当无趣。

    早六点开始进行两个钟头的武艺训练,之后是正式却也简短的早餐,在各种相关课程的学习中度过整个上午,若无国事需要则在丰盛却不过分豪华的午餐后小睡片刻,下午虽然声称从来没有什么固定安排但通常都在处理国王交予的各项事务,只有在与国王与王后共进晚餐之后的时间属于王子个人,可是许多事的消息并不能保证都只在午后的时段到达王宫而却往往等不及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得到回复,于是王子殿下的私人书房有时到深夜都还亮着灯。

    再加上王子本人多才多艺,又有太多擅饮的轶事和不知真假的恋爱传闻流传于坊间,魔镜几乎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每天比别人平白多出来好几个钟头。

    虽然他也不觉得大忙人有心情向他提出那些历任主人们总是绕不开的琐碎问题,什么谁最好看谁又对谁起了好感谁的子女是否亲生谁把大箱珠宝埋在哪个洞穴之类的家长里短固然不在王子的考虑范围内,可是类似某座争议要塞周边几国的军事部署如何,某大宗跨国交易对手的底价多少这种可以为那些总是堆积如山的日常事务节省大量时间的问题也始终没有出现。

    但是也还要再过不少时间他才能真的意识到,好像对于这一任主人,他的预估就从来没有正确过。

    不过王子倒也没有完全对于魔镜的能力置之不理,例如某份急需的档案是否被放错了位置某份起草完毕的重要文书是否在关键字眼和数字上出现了誊写的失误之类之类的问题不时出现,以致于后来从王子到魔镜自己都默认了他秘书官的身份。

    而在此之前,他也曾在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里试图以一面镜子的身份在着装方面向官方事务不断的王子提出建议,结果很快就因每一次的提议都在红色系上打转而很快被革除了这项职责,只是因为他活动范围的关系,仍旧不时在他自己的本体旁边乐此不疲地向王子指出,红色真的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后一如既往地被无视,不过偶尔也会被听到耳朵生茧的青年用红色缎带绕过颈后然后在他人中处打一个大大的表示禁言的蝴蝶结。

    同样也因为他极为有限的活动范围,他总是会在王子那间据说应该有身份不明的美貌女子们频繁出入的寝室里,陪理应就寝却因为之前思维过于活跃而总是了无睡意的青年下几盘棋。

    人前总是给人以发光体形象出现的王子殿下到了这个时段已经全无人前的光鲜,沐浴之后换了睡衣随意地歪在他那张无论横竖似乎都能睡五六个人的大床上,仿佛脱去之前的衣装就连支撑他的脊梁和气场全都一起卸了下去,只剩下一个软绵绵懒洋洋的皮囊陷在那一堆丝绸质地的枕头与靠垫之间,连伸手去挪棋子的动作都拖泥带水地好像不想多花丝毫力气,只有那藏在睫毛阴影中的一双眼里不时闪过思想的幽光还能证明他和白天的精明王子是同一个人。

    魔镜觉得自己对于下棋并不算擅长,只是因为能力的关系,清楚太多既定的名局路数又能很轻易地知晓对方的下一步动向,所以即便他棋路中规中矩,也基本上算得上是几乎没有落败的可能。

    本来应该是稳操胜券,只是王子这人明知道自己的想法会被他看穿,所以故意把真实意图藏到动手之前,虽然也并不是总能成功,但也不是全无斩获,于是魔镜就能以百中无几的机会看到王子脸上那从不轻易坦露的贼兮兮的得意。

    不过更多时候,多数棋局未必都能走到最后,常常是下到中后段,魔镜盘膝坐在床边,假装没有发现垂眼思索的王子已经真的合上了眼睛不自觉地滑向睡眠的甜乡。这时他一般会多坐一会儿,替王子走完那一步,想想之后还有多大的胜算,然后撤掉棋盘,小心地替总是睡不太沉的青年盖好被子。

    说起来也是有趣,似乎没有人不喜欢赢,他却有点喜欢输,不过某种程度上,确实是无论怎样也都是立于不败之地。



    出于对那个鹅绒枕头近乎于爱不释手程度的巨大好感,魔镜觉得自己在感激之余,有必要向王子解释清楚自己的能力和真正的无所不知之间存在着不小的距离,虽然他早就意识到殿下对于这有如鸿沟的差别存在与否打从最一开始就不曾真的在意。

    他有尽力把这个话题说得简短而不过分枯燥,即便重点在于标准的界定和提问的方式这些东西听起来就注定不会太有趣。

    魔镜犹豫着要不要套用上一个主人的思维方式来让他自己显得不那么掉书袋,例如他可以指出随便什么人的最爱各自姓甚名谁,但是却没有办法比较出确定的两个人之间谁又爱谁多一点。于是突然之间他意识到或许女巫比她所认为的要更接近她想要的答案,毕竟她提问得太过笼统,只是粗暴地指向了结论,却没有把普通男性对于绝对强势女性下意识的回避心理这个影响甚大的误差因素剔除在外。

    王子倒是并不知道他在对于自己对于问题答案的过大偏差而暗自心惊,被手掌托住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魔镜后来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这是经过无数次的刻意为之之后才最终达成的效果,据说应该是身为合格王位继承人的基本素养,消除了思考与简单放空之间的界线,从而显得对于许多事都无动于衷,而此时,他只是觉得眼前看不出情绪波动的青年应该已经丧失了耐心。

    不巧的是,他又一次估计错误。

    “所以你极大概率能找得出来这世上最美的一朵花,却绝对没有办法用原创的语句来赞美它?”

    “是的。”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你或许还有几分成为哲学家的可能性,却绝对做不了一个真正的诗人。”

    王子的语气因为声音的关系而显得十分真诚,魔镜却并不觉得他的眼神里有半点失望的神情。

    “不过虽然我绝对尊敬这两种人,他们也是这个世界上不可代替的存在,但是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我并不希望他们出现在我身边。”

    他的话说得可以算得上是浅显,却让魔镜一时之间有点恍惚。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所熟悉的人类情绪,从来都是那种掺杂了好奇和质疑的试探以及逐字逐句变得浓厚的防备和疏远,眼前人的这一种表达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虽非他所愿,他知道他究竟被抱怨了多少次不能如传闻中解答所有疑问,而这一回,却有人觉得这严重到无法忽视的瑕疵未必是一件坏事。

    “你再发呆下去,这一盘可就要输了。”

    “不会的。就是再偷我两颗棋子,你也赢不了。”

    “……你不是不爱吃作为奖品的巧克力吗?”

    魔镜抬头看看一脸浮夸式无辜的王子殿下,冲他更无辜地眨了眨眼。

    “真的想吃的人吃不到才是我的奖品。”

    这并不是他最想说的话,不过他已经太过习惯于基本不对提问之外的事情开口,虽然这情况似乎开始有了改变,但是短时间内仍旧不足以让他随心所欲进行自我抒发。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样刁钻的提问才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或许我充其量不过是一部厚重不堪的百科全书的唯一看守人兼朗读者,可在那以亿万计的词条中,从来不曾出现过你。





    魔镜的本体被搬进王子的寝室是在殿下某次据说要耗时数月的外事访问之前,而因为繁杂的准备工作,在出发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得到面,虽然他有觉得这多少有点故意的成分在内。

    其实他一点都没有不喜欢那间更衣室。就面积来说就已经有女巫那间密室的两倍不止,更不用说那绝佳的采光以及被精心设计过的装潢与配色,他曾经连着好几个钟头坐着不动就为了看在不同光线下那些家具折射的光泽和缓缓挪动的阴影,就好像是慢慢步入一汪湖水,然后随之注入江河,最后再汇入汪洋。如果非要他挑一处不太满意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与整体画风明显不够一致的他自己的本体。

    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好,可王子却觉得这个完美位置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他能进出王子的寝室,却到不了就在寝室之外的那个几乎可以说拥有全国最佳景观的大露台。

    几步之遥的距离,偏偏无法逾越。

    他没能说服王子相信他其实并不特别遗憾,他本以为活动范围有限这件事这对于灵魂压根不能与肉体分离的人类来说应该不会特别难以理解,他怀疑王子是不是忘记了他的本体是面沉重到如果不慎倒落可能会导致致命意外的大镜子,他能游离于其外且还能拥有实体就已经足够他感激。

    务实一点又没有什么不好。

    他最近有时也有点恍惚,即便只是在一个不大的圆圈里兜兜转转,也仿佛没有时间想起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王子本人身在城堡之内,否则,没有人需要他那些无法参考的着装意见,也没有人需要他去核对整理那些枯燥的文件,更没有人需要他聊天下棋。

    他可以躺在更衣间的那张长沙发上,枕着叠好的绒毯然后把他最喜欢的鹅绒枕头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检索起随便一本什么书的内容为自己省去翻页的麻烦,一个整天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宁静。

    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有点过分宁静了。



    那一天余下的所有白天他都在露台上发呆,准确一点,是吹风。

    如果只是景色与光影,那么其实他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在脑海中都可以轻易翻阅,而让一切从简单的知识储备变成鲜活感觉的那神来一笔,是气息,是一路经过雪山密林莽原田野村镇城市的风,裹挟着雪松的冷冽、白杨的恬淡、苔藓的润泽、小麦的甘淳,最后在这热闹都市汇集了花卉蔬果的芬芳,又混杂了柴木燃烧的热烈、熟成美酒的醇厚、烘烤面团的馥郁、异国香料的辛辣……

    这世界至此再不仅仅是色块与数据的组合,而是和他一样是独一无二的魔法造物。

    他也不再是不属于任何种族的孤独单体,而是这时间与四大元素无数奇幻结晶中的一员。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不圆却也肥嘟嘟的月亮已经爬得很高,站起来走回房间感觉摆设有些陌生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已经换了位置,点起一支蜡烛以后也还是在自己的本体旁边呆站了半晌。

    王子专门留给他的字条里有交待过,晚上如果他愿意,可以不用专门再走回更衣室去。

    他看了看床边那张明显长度有些不足的坐榻,又看了看王子那张大得有些过分的床,他的那张薄毯整齐地叠在床脚,上面还放着那只他钟爱的枕头。

    魔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此时全无体温的平整床单,心里并不想否认他有些期待,此前在每次都只见王子戒备全无地把自己摊在这个高档织物筑成的巢穴里,所以他一直都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舒服,毕竟在这之前,他只睡过更衣间的那张长沙发而已。

    他不觉得以自己的体质会对床铺特别挑剔,可即便他对床单的质料、床垫的软硬、位置摆放、通风、灯光等等等等的物理因素全都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认定全世界也都不会再有更令他满意的睡铺,可那个晚上他基本上一夜无眠。

    也许是因为在入睡之前他在试图复盘四天之前王子棋差一招未能翻盘的棋局,于是在似睡非睡的朦胧中他看见身边那一堆靠垫中浮现出王子沉睡中的脸。

    他伸出手去,手指抚过脸颊,食指触向耳前修到只剩发根的鬓角,中指蹭过耳垂,带着无名指与小指滑向颈边的发尾,等手心的掌纹终于贴着两颊皮肤,忍不住用余下的拇指指腹去摩挲那纤长的睫毛末端。

    虽然他已经尽力轻柔,那只作乱的手也还是很快就被人握住,睡眼微张的人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虎口,对他露出一个惫懒的笑。

    然后他在自己的唇尖即将触到那笑容的片刻惊醒。

    大脑片刻的空白退去之后,他想起自己选了与王子截然相反的床的另一端,即使王子未曾出行,也要他们两人都伸直手臂才能触碰到对方的指尖,可即便如此,也仍旧克制不住自己在体热未褪的喘息中徒劳地伸出手在靠垫之间翻找不可能出现的脸,然后收获从整个房间满溢而出的失望。

    之后,他很快爬起来,顾不上管他的枕头与绒毯,急急忙忙地跑回更衣间去。

    可惜,即便改换了位置,那沙发的触感也不会像那条床单一样在沾染上体温之后就宛如是谁的肌肤,可只要他合上眼,那个笑容就又在眼前,他忍不住不凑向前去,却总是在成功接触之前惊醒。

    折腾了半宿也仍旧是在反反复复,于是后来他认命一般地又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室,不再尝试入睡,而是走去露台,在围栏边盘膝坐下,头顶抵住那坚硬的圆柱,让缝隙间满是花园里铃兰香气的风一点一点吹去他身上仍旧不时涌动的情潮。

    这一刻他已经知道,自他诞生以来的一千七百四十二年又八个月零九天,都不会有之后的不足百日难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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