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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壁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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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侠au,he,一发完

    #昊欢
    haohuan
    ##昊欢
    ##短篇

    [西涯侠][昊欢] 冢秦欢是为护卫某座古冢而生的剑灵。

    虽然许多年过去,将一座新坟守成了古冢,他也仍旧未曾离开,也从未想过离开。



    说是护卫,可是到岳昊来时他都已经想不起上次有人生事是多久以前。

    他右手按剑,左手拇指已经将剑推出剑鞘一分,一双眼冷冷盯住来人。

    “止步。”

    脚步虽止,却半分没有走的意思。

    “我不盗墓,就是听说此处有剑灵,所以想来比个剑。”

    “……”

    “就是切磋,无所谓输赢。不过要是不比,左右我也不着急走……”

    他心想这人看着颇有几分大侠风范怎么说起话来这般无赖,想想仿佛也并无不能比剑的规矩,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本已做好了眼前人在一战之后复又使诈的心理准备,却不想倒真的是说话算话。

    那一日,苍穹岳昊,七百零九招后长剑脱手,败。



    时隔不过数年,岳昊又至。

    只是这回倒是没忘他规矩,负手站在那古冢范围之外,对他挑眉一笑。

    “比剑。”

    “……上回不是比过了?”

    “可我习了新剑法啊。”

    他偷偷叹了口气,早知这人如此难缠,上一回便不该轻易出手。

    虽然想着也许几时让他赢上一回便能了事,只是动起手来到底不曾手下留情。

    那一日,虽对招过千,剑痴岳昊未添胜绩。



    又数年,仍如此。

    再数年,照旧。

    ……

    “……剑法再多,若不能融会贯通也是无益。”

    “我觉得你说得对。”

    “那你还来……”

    “自然是因为我近年专修心法,如今正好小有所成。”

    ……

    “反正怎么都是比,拔剑吧。”

    “我就是来比个剑,怎么被你说的跟欺男霸女一样?”

    ……

    “你这几招……”

    “够不够剑走偏锋?”

    “真不是随手瞎比划的吗?”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

    “你又输了。”

    “后面这一百来招可看着挺新鲜。”

    “谁也没说剑灵就只能会一套剑法吧?”

    “原来你确实比看着聪明,我很欣慰。”

    ……



    这一年岳昊来时,适逢清明,本就阴云密布的天果然在他们打到一半时就下起雨来。

    初时不过是点点细雨不足为虑,却过了没一刻雨声就渐渐压过了剑响。

    岳昊赶在势如瓢泼之前收了剑,手腕一翻便化作一柄纸伞撑在两人头顶,见秦欢还提着剑一脸意外地呆呆望他,不由轻笑出声。

    “这么大雨,不如这次便就算了吧?”

    “下雨而已,不碍事……”

    岳昊左右望望,见这古冢附近除了几棵老槐之外片瓦也无,于是把伞塞在秦欢手里,转身轻念口诀,眨眼间便在两人身旁立起凉亭一座,虽不大,却也有凳有桌。

    他本来想邀秦欢同坐,听见身后那一句低语,眉头微皱,伸手拉着秦欢小臂快步走入亭下,一边收回长剑挂回腰边,一边状似无谓问那剑灵。

    “你怎么连雨都不知道要躲?”

    “我本就不是人,饭都不需吃,又何惧日晒雨淋?”

    秦欢说得平淡,仿佛这许多年来幕天席地再自然不过,只是话音才落就被站在旁边的岳昊眼明手快地在额头上不重不轻敲了一记。

    “可觉得疼?”

    他一时也不明白岳昊这是何意味,只觉得平时比剑这人若是有这般身法倒也不至于频频落败,于是一边用指尖揉了揉泛红的那一片额头,一边点了点头。

    “若你真的全无痛感也倒罢了,还知道疼,就不该把自己当根木头一样直面风霜。再说,就是你守着的那堆枯骨哪怕棺材板都烂没了不也都还有个坟头吗?”

    他想说反正也不会生病所以何必费那些工夫,只是被两臂抱在胸前的岳昊横了一眼就到底还是没有出口。

    那场大雨来得快去时也不算磨蹭,站在他身旁的剑痴已经好半天没说话,雨势一微便信步走到亭边最粗的一棵槐树下,手掌翻覆间竟又平地起了一座小屋,然后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铺了一条蜿蜒的石板小径与方才这亭子相连。

    秦欢还没反应过来这事态发展,岳昊虽然脸还沉着倒已经开始了一连串事无巨细的叮嘱。

    “这是我平时在外无处投宿时用的屋子,按说送人不该送这么简陋的旧屋,不过眼下这节气雨多,有个地方待着就比在外面傻站着强。左右你要求也不高,若有什么不足,日后慢慢补吧。”

    “知道你心里放不下那古冢,所以亭子也给你留下了,平时若赶上阴雨待在那儿不耽误你正事,风雨兼至的时候记得到这小屋里避避,真要闹事估计也不会这么风雨兼程,况且就算你不用吃饭觉多半也还是要睡的,虽然怎么都是睡,不过有床就别在外面瞎凑合了。”

    ……

    “……其实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所以你的好意我能不能心领一下就好?”

    “不能!”



    剑虽然还是那么一次又一次地比,不过秦欢觉得岳昊频频来此逗留,其志应该早不在剑法之上。

    之前布置下一屋一亭,之后便围着这两处建筑陆陆续续添着东西。

    一开始是一圈矮矮石墙,用挑拣过的卵石并灰泥细细垒成,秦欢还没看明白那并不规整的形状到底是围出了个什么,就被岳昊在下次来时尽数收回换成了一排竹篱,结果还没等那竹枝黄透就又被换成了树枝扎的,虽然长长短短粗细不一,倒也看得出有精心算过距离排布,朴拙却不失野趣。

    那小亭本来好好地立在小径尽头,岳昊偏带了几块一人高的太湖石状似随意堆成一座假山,却又留下一个可供人穿行的幽洞,再不厌其烦地修出石阶将亭子放在山顶,于是本来闭着眼睛都走不错的地方,如今不小心看路想不磕碰得头破血流都难,不过像是为了遮挡午后那刺眼日光,又在山地植了几杆纤长翠竹,秦欢倒是也没细问这几个和之前那些当篱笆的之间究竟有没有点亲戚关系。

    按说搞了山没有理由不搞水,只是岳大剑痴越玩越大,仿佛平地生出细流小湖都显不出他本事,不知从哪儿集了些云气,溪流一般绕过房前屋后,再盘过那假山亭阁,最后在两处之间的空地上舒舒服服地团成一片云湖。

    看到这些秦欢只觉得自己脸僵到像是要裂,才要抱怨说阵仗也太大了,本来没事现在估计要平白招来不少是非,就听岳昊说什么水是好弄不过浅了不好使可深了难道你会游吗,这方圆千里鸟都没一只,真掉进去估计等不到我来捞你就锈成废渣了。

    秦欢琢磨了琢磨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也就没吱声,结果那手下败将竟然得寸进尺,在篱边植了藤叶,扎眼间便填满了篱间空隙,于是忍不住说了一嘴,这剩下的地方你是不是要垦了种菜啊,看来要不了多一会儿我就能有萝卜吃了。

    岳昊看了他一眼,说才不呢,就你那记性,等我一走肯定想不起照管,没多久就剩一地的枯黄叶子那得多难看,也就是今儿我懒了点,不然还应该在那大槐树下弄个秋千,至于眼前这空地是起一挂紫藤还是种一架葡萄我还没有想好。

    葡萄就不要了吧,娇气不说也太招虫子了。

    秦欢这么想着,随手从旁边的云流里揪出一团,汇聚于掌心一下一下地掂着玩。

    比他更会玩的岳大公子向旁边一倒之前还顺手推了他一把,两个人一起扑向云流却也没有砸落地面而是漂浮于其上,于是也就摊开四肢,一前一后懒懒散散随波缓缓漂出几尺。

    “……那古冢里埋的到底是谁啊,还值得你守这么多年?”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能守这么久?”

    “一开始确实是知道的,后来发现知不知道其实都没所谓,渐渐地也就忘了。”

    “那让你守在这里的那个人已经多久没来了?”

    “……这个我也不太记得了。”

    “他说没有说过你要守到什么时候?”

    “没说。他只说要我守在这里。”

    “……所以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啊。”

    “可是守不就是要一直待在这里吗?再说,我干嘛要走?”

    “……也许之后的什么时候你会想的。”

    “会吗?”

    “那个时候你可别傻乎乎地觉得自己要永远守着那个碑都没有的坟头。”



    那天的话和两人之前的调侃一样秦欢并都没太放在心上,该守的东西仍旧在守,该比的剑也还是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比。

    他总是想,兴许哪天岳昊输得烦了大概也就不再来了,只是这个哪天和岳昊所说的他一定会走的之后一样他都想不清楚究竟会是个什么因由。

    在他看来,岳大剑痴这种回回都是笑脸还事事都能歪出自己一套道理的人仿佛天生不知烦恼为何物,却没想到很快就见识了一下不苟言笑的岳昊是个什么样子。

    当时他一开始并没有觉出哪里不对,只是隐隐觉得岳昊周身气息似乎不如平时稳定,明镜止水剑脊上的那一线幽绿看着也比往日多一分碧蓝,才想说这样出手只怕招式过不到三百就要输了,又觉得直说岳昊应该是不会听的,倒不如等他真的落败再加细问。

    只是招式才将将过百,他横剑一挡竟将本该棋逢对手的岳昊推出剑围之外,正诧异他怎么如此气力不济,就见一道血痕沿他执剑的手背流到剑上,由剑尖在脚下黄土点点滴下,再细看,果然他手臂上的湛蓝衣袖已被浸染出一团血污。

    秦欢忙收了剑:“既然有伤,这又是何必呢?”

    虽然也不是不想看看岳昊伤势,可自那一招之后岳昊幽黑双眼落在他身上,不知怎么就有些动弹不得,又见岳昊并不看向自己手上剑上鲜血,只是挽个剑花挥去剑上残血便收剑入鞘,再向他几步而来,伸出不曾有伤的那只手按住他仍旧扶在剑柄上的右手,圈握于掌中。

    突如其来的掌温吓了他一跳,想要施个巧劲避开却不想避无可避纹丝不能动。

    “自然不仅仅是为了比剑。”

    “至于我到底为了什么,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秦欢只觉得两人如今几乎气息相闻,着实令人脸热,垂眼却见岳昊染血的那只右手仍旧血流不止,心头微酸,抿了抿嘴唇,小声说:“……你伤势要紧。”

    岳昊闻言轻笑,松开了那只左手,举手像是想要摸摸他头顶,却终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又退了几步。

    “我之前同行的同门……出了事,所以我急躁了些。”

    “方才唐突了你,抱歉。”

    此时看他表情已和往日并无太大区别,秦欢却觉得少了些他也说不上来的什么,再要说些什么,却见岳昊对他抱了抱拳,身形渐渐淡了,眨眼间便已经不知去向何处。



    那之后秦欢一面觉得那一日的话并未说完,一面又隐隐预感两人之间可能再难再见,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心情,不知不觉竟真的发现岳昊确实不曾隔了这般久还不来相见。

    他正暗自五味杂陈,却见天边远远来了一只白鹤,飞得近了才看出它口中原是衔了一只提篮,又在他头顶盘了几圈便落在地上化作一个圆脸圆眼的小小女童。

    这小姑娘举起双手将那只覆了一层蓝染花纹土布的篮子递到他手里。

    “这是苍穹岳公子亲手种的,送与你尝尝。”

    秦欢接过提篮,见是七八个新摘的蜜桃,心下略宽。

    “那有没有说能不能分你一个?”

    小姑娘摇摇头,将两臂重新抖成一双翅膀。

    “只说要是久不下雨,让你记得用云气润泽一下篱下花藤。”

    ……

    于是每隔几年便托这小白鹤带来一篮桃子并几句琐屑叮嘱,只是自那一年别后岳昊却仍旧再未露面。

    秦欢本想着就算一时失态又何必计较这许多时日,更何况他也并未觉得当时如何过分,等了几次有些失了耐心便问那小姑娘可否能替他向岳昊带几句话。

    大概是道行还浅,白鹤还没学会扯谎,有些为难地鼓了鼓腮帮。

    “公子这几年都守在剑冢里寸步不离,我也见不到他本人。”

    秦欢也未想到那一篮蜜桃虽是岳昊亲植,却不是他亲手所摘,只是若是留守剑冢,倒怪不得一直不能亲身前来。

    “那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进了剑冢,便这一生一世应该不能出来了。”

    “你说什么?”

    白鹤不知他一时不能消化这突然变故,见他愣愣发呆,于是便细细讲解与他。

    苍穹代代要选最精锐子弟进那剑冢镇守历年来为苍穹弟子以剑所除的妖魔怨气,这一代人选本不该是岳昊,而是他口中那个出了事的师兄。

    他二人一同去西北大荒之地收伏一只鹏鸟,却不想在遭遇前那鹏鸟连吞数只千年蛇精入了魔道,虽然最终不辱使命却也赢得百般艰难,紧要关头那师兄替他挡了那致命一击才使他不至于被垂死挣扎的鹏鸟啄去一边臂膀,他本人虽未殒命也因此伤了根本,从此修炼想有大成已是难上加难。

    师兄既以无力肩负重任,那驻守剑冢的重担自是落在岳昊身上,本来身为掌门亲子众人都觉得他理应不必亲扛这苦差,却不想他伤口初愈出了趟门回来便执意领命无人能违拗其心意,于是也便按旧例遂了他心愿。

    待送走了白鹤又过了许久秦欢也还是有些魂不守舍,本来是好好待在房内只觉得四壁太过局促胸口憋闷得透不过气来,出了房门又觉得眼前一花一叶皆是出自岳昊手笔着实看得刺心,跌跌撞撞出了院子到了那座寸草不生的古冢脚下才好像勉强能够呼吸,可是站直了回过头却又见那烟雾缭绕的院落全貌,只觉得仿佛又是那日岳昊站在他眼前,掌心贴着他手背。

    那时他问,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当时他总觉得来日方长,一时情急反而有话说不出口,如今事已至此,知岳昊要一生一世镇守剑冢,便是原来不十分明白,如今也全都懂了。

    于是盯住那去了又回的云流,眼神到底是痴了。

    ……

    想到从此再见无期,秦欢肩膀一抖,这才发现自己是趴在房内的桌上睡着了。

    那一篮桃子还在手边,鼻间还满是它们清甜香气,却不知怎么就做了这般伤感的梦,伸手抚过腮边,犹有三分湿意。



    秦欢虽是道行千年的剑灵,只是从来没有人指点过他修行,他自己也不觉得那些技能有什么大用,于是这些年来除了使剑出色,其他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一窍不通,于是去往苍穹的路,换做岳昊本人或许用不了太久,于他而言也不比那些才入门的小童轻松太多。

    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下定决心离开了那座他从来没想过离开的古冢,只是那场幽梦过后,虽然白鹤只提了岳昊要看守剑冢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心里还说只是去听他亲口说几时能出得冢来,得个踏实便就回去继续做他的守冢人。

    他到山门的时候临近黄昏,守门的童子正懒洋洋地抱着手臂一脸对晚餐的迫不及待,见他是个生人忙规规矩矩站好施礼,听他说一个无门无派的无名之辈自称老友想要求见少主只当是招摇撞骗之流,只客客气气答复一句少主如今不能见客就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势。

    秦欢扶扶腰间长剑,转身默默缓缓走下山门,心里却想,相识许久,倒好像也确实没替岳昊做过些什么,甚至许多事都不曾问过,也怪不得旁人不信他二人交情颇深,若还有机会,是真想天天都对他再好一些。

    他这里因为无法去到剑冢更别提与岳昊交谈而颇有些神不守舍,也还未走得太远,就另有一童子自山门急急而来,伸手拉住他衣袖。

    原来这童子到底比方才那个伶俐些,想来怕若来人所言不虚怕会误事,也就不厌其烦将秦欢姓名向内通秉,这时得了示下便赶忙来请秦欢进去。

    剑冢果然是苍穹禁地,行至近旁一路竟换了三四个弟子带领,最后的一段就只剩他独自一人,一阶一阶走完那不知被前人们踏出痕迹的石阶,站在剑冢那被重重符咒封锁的大门口。

    清风拂过,两边竹林声如雨落,带起每一层塔檐上镇邪铜铃阵阵清脆响动。

    一道岳昊的虚影自塔内似飞雁忽悠而出,轻飘飘落在他几尺之外,如初见时笑盈盈看他。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秦欢此时只觉得他那半透明的身体后每张符纸上的符眼都像是谁的一只眼睛,成百上千只严厉地盯着他这个有些冒失迟钝的剑灵,于是虽然觉得梦中事说来有些羞人,却也还是一五一十地讲与岳昊听,却到底没好意思说起为之暗中落泪一节。

    倒是岳昊听完,微微一笑,眼波似那小院中云溪流转。

    “若真是要将历代精锐一生祭在这塔里,这苍穹和歪门邪道还有什么区别?师兄因我受了重伤,于是我就顶了他的班,同我自己那一班连在一起才显得长久了些,倒是辛苦你这实心眼大老远的专门跑来。”

    “可我却真的很想知道,若我真是要在这塔里守上一生一世,你要如何?”

    秦欢见他左手正虚搭在门口灵兽石像头顶,便伸手上前,和他的手掌虚影覆在一处。

    “若是不能进去同你一起,那你在这塔里一世,我便在这塔外守你一世。”

    “傻瓜,那和你从前有什么区别?”

    “自然不同,从前不过是护卫,若换做你我,该叫……叫……”

    “叫长相守。”







    -fin-



    “说好的长相守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你这不再有个几十年就出来了吗?”

    “苍穹这么大,你可以住下来等我。”

    “我要是不回去,你种的那些花啊草啊还有竹子什么的就没人打理了,费了好些力气才弄得有模有样的,荒废了多可惜。”



    “信里写不了几个字,一半多都在说桃子,你到底是剑灵还是猴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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