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三途×Mikey(196话梵天轴)“别盯我。”
被警告的三途视线挪开一点点。
确实太无聊了,刚刚处理完大事梵天的据点里空空荡荡,虽然以前也是如此,大战后的平静衬得据点里每个角落都反射着Mikey警告的声音。
酒醉的成员们该散的都散了,除了住在这里的Mikey和把这里当家的三途,——Mikey喝不醉,干脆一滴也没喝,而另外一位被警告骨折不可以喝酒,也不许嗑药,在“基地才是最安全的”的建议下被强行留在梵天据点。
安静对三途来说是致命的,有多少年没这样和Mikey独处呢,斜瘫在沙发上心算着近十年里这样无话可谈的时间占据了多少,独处中的Mikey,好像属于他自己,又好像属于别人,无他的爱和因此而生的傲慢让他短暂地满足,三途把这归类为一些合法的兴奋剂。
至于不合法的兴奋剂呢?
好像也是和Mikey独处,走投无路,逃出生天,发誓由自己背负天诛的时候,和一些灵魂出窍,肉体交缠低俗场面——能换来最大剂量的兴奋的最廉价的行为,掌管着全东京地下交易的大干部,脑子里的天秤平衡着药丸和性爱带来同等兴奋的分量。
因为对方是爱慕的人?
三途又往Mikey的方向瞟了一眼,
“不许看。”
也太敏锐了。
“好闲……”
“怎么了Mikey?想玩点什么吗?现在的话我用左手下棋也可以……”
“做爱吧,”
“等等?Mikey?”
三途的一切都是被打断的,视线,呼吸,脑袋里没有结果的空想,相对的是从高处降临恩赐,Mikey把他压在身下,毫无预兆地给他的深吻——三途把它归类为不合法的兴奋剂,他也没法对Mikey的任性做出预测,十年,多半数都没成功过。
“你要说你不做?”
“我当然什么都愿意。”
“那好好看着我,”
巴不得把Mikey的样子刻进头骨里,墓志铭也想要写满Mikey给自己下过的每条指令,至于三途作为自己的价值?比起在抓自己腰带的Mikey不值一提。
Mikey有一点点心急,三途在这样想。他未免太照顾自己了,看了看被晾在一边的右手,和故意坐在左腿上的Mikey。
“右屁股口袋里,”
“不需要。”
“你屁股会疼的,”
看着Mikey不情不愿用了点东西润滑,三途竟头一次觉得轻松,自己和主动想和谁产生联系的Mikey,像大雾里迷路的自己撞上随意择路的小动物。谁在白蒙蒙的尽头发出一点色彩,三途便会追上去,和自己被Mikey牵着鼻子走的每种情绪一样,只要他需要,做他隐匿身影的漫漫雪夜也好,做他观察外界时的背景里的带刺玫瑰也好,或者像今天一样扮演裹紧Mikey的孤独的一条毛毯也好。
只剩左手能抱Mikey也没问题,Mikey反倒老老实实挂在三途身上,视线的焦点飘飘悠悠地就是不会落在三途眼睛上,没关系,Mikey的孤独至极也是三途情欲的一部分。
“Mikey,”
轻轻哈着气,尽可能多给Mikey一点温度,一只手派不上用场,想握着Mikey的腰让他多安心一点也做不成。三途没规律地吻着他能吻到的每处,即使隔着没来得及脱的衣服。
三途觉得这时候的Mikey和很久前的他没两样,他生命里的火光和疾驰,一定,一定很久前就结束了,而在渴望回到过去的时候会重新点燃一次,这样随着火焰边缘摇曳的灵魂,好想把他藏起来。
Mikey表达情色的方式简单得要命,毫无顾忌地使用着三途也算做一种坦诚的话,那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全部了。三途能触碰到的汗和泪,毫无规则地填满了他们俩之间的缝隙。
“又在哭……”
对骨折的右手来说,抓点什么去给Mikey擦脸难得要死,三途干脆咬住在眼前晃动的黑色T恤,反正Mikey不会在意哪件衣服上有没有粘过脏东西,也可能它就这样被丢进垃圾桶,也许哪天就是自己。
三途打心底里诅咒着自己无药可救的小狗行为。
一直哭到Mikey甘愿把眼泪都蹭到三途肩上的时候,
“你这是什么,”
扯开三途的领口,Mikey对着一条深褐色的疤痕问。
“忘记了。”
“不许说谎,”
“上个月去谈判被他们老大捅了。”
“……”
“怎么又一副要哭的脸,里面太舒服了?都没在动了喔?啊疼……”
Mikey结结实实一口咬在疤痕旁边,三途看不见被碎发遮住的部分,过了很久才看见一点点血色透过漂白的发丝露出来,Mikey的额角枕在那里,三途分不清规律的跳动是从Mikey那里传来的,还是被咬到做出反应的自己的身体给的,很热,烫,在跳动,在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