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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inyeTk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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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inyeTk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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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证菲律宾 八日番外假证菲律宾  八日
    “你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一起死在这里怎么样?”

    “全托付给你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1】
    春挨间检查着房间,虽然临近深冬,长久空置的房间,从榻榻米渗进天花板的霉味,按三次开关才能点亮的灯,发涩的窗防盗锁。春用力掰掉了缝隙里的锈块,希望这锈迹不会成为哪天逃跑的阻碍。
    拉开卧室灯的时候,一人型的印记淡淡印在墙角里。春想起那个半死不活的房屋中介,下次见到肯定要揍他两颗牙下来
    麦从春背后钻出来,
    麦:听说住这种房子会引鬼上身
    春:你不喜欢?
    麦摇摇头说,我不信那个,又补充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春:你说的是房子还是死掉的那个人?
    麦:当然是房子了,你现在还有精力怜惜别人?
    麦往地板中间孤零零的床垫上一扑,织物老旧的味道随着一阵气流打在春脸上,灰尘呛得他想打喷嚏,痒了很久还是憋回去了

    虽然离开风俗店那种狭小的房间了,两个人睡在地板中央上的床垫上,和那间小房间还是没什么差别,半个身子压在春的身上,露在被子外面的地方总有点凉,但是被压麻的地方刺刺地发烫。
    睡在这种冷热不均匀的地方迟早会感冒。春想。今天是自己第一次,不,第二次带着麦走在街上,这还是让两个人都心慌。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摧毁着麦的精神,春看着一直安安静静趴在自己旁边的麦,好像他浅浅地,难以察觉地睡着了,甚至睡着的麦比醒着的他呼吸声更大一点。
    这个人清醒的时候在克制自己什么呢。

    【2】
    麦:我睡着了?
    春:好像是,不睡了吗?
    麦:不困了

    麦一样去掰那个生锈发涩的防盗锁,拗着脖子看见麦坐在窗台上,开了窗。小春下午还在想,二楼的高度,哪怕直接跳下去也很难受伤,麦在窗边一坐自己反而担心起来。小春想爬起来结果只是觉得浑身发沉,跟被鬼压床了一样,动也动不了,麦好像替自己掖过被子,明明开着窗,自己哪里都不冷。

    再睁眼的时候,麦已经不在窗边了
    春慌慌张张扒着窗台看了看楼下,“毕竟是二楼,”春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明明还没看见麦的身影
    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发觉冻脚的时候才看见脚上趿着拖鞋,下楼下到一半看见裹得严实的麦刚刚走上台阶,麦察觉到头顶方向有人,看见穿得单薄的小春,手里攥着一半的钥匙因为松了一口气,打在楼梯扶手上的慌张样子
    也许鞋不合脚有那么一部分原因,小春几个台阶下得一歪一扭

    麦:像什么样子,你是陪酒女点多了被人讨了债的酒鬼吗?
    春没吱声,抱着麦的时候看见他提在身后的便利店袋子,上下差了级台阶,春拧了两个姿势还是没能把麦全部抱紧,总觉得再紧一点要么会两个人一起摔下去,要么会把麦勒碎,隔着外套的厚度刚刚好,抱在怀里听麦的声音总是闷闷的,即使麦看起来再脆弱,也好好裹在外套里面,麦这种最低限度的自爱让春安心
    冷空气里声控灯亮了灭了两轮,小春也没想松手,被麦抓着胳膊拖回房间,疼得让小春想起来,原来麦的另一个身份是自己顶头上司。
    麦:别撒娇了,新补货的饭团不吃就凉了
    麦坐沙发,春坐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空隙的地板上,想拉麦的手帮他暖暖的时候,发现自己比麦还凉,反而被麦丢下的外套罩上脑袋
    麦:坐窗台的时候,看到送货车从楼下开过去了
    麦一边说着,一边霸道地把腿从背后搭在小春的肩膀上,春拿着外套,盖住自己和麦那两只脚
    麦:那次场地住我家,半夜偷偷跑出去结果还没补新货,看见便利店架子空空荡荡的时候,他忍了好久差点哭出来。
    麦的大腿夹在自己脖子上,虽然瘦,但是肌肉很紧实
    麦:……春千夜,你在听吗
    麦好像讲了很多话,春只想起来,好像哪次工作的时候摸过哪个女人的腿,肌肉也是一样紧,技术好得要死,夹到自己第一次承认,原来人真的会败给性欲这种低级的东西
    而这些都不是该和麦相较的。
    快到日出的时候冷得要死,这种温度里什么欲望都被打消了,春看看刚才还暴露在冷空气里拖鞋下的半截脚趾,裹紧外套就能把杂念一同压下去,枕在麦的腿上就会犯困,自己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3&4】
    工作还是一样要做的,只不过第五天小春顶着个擤得通红的鼻子去见了武藤,上司看着走十步一趔趄的下属,才勉强认同春那几行简短的搜查汇报和添乱一样的无故缺席
    木:生病可不能代表你没偷懒
    春:我是半夜出门搜查的,你难道觉得会长能大白天出来晃悠?
    木:那白天也不许偷懒,会长失踪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上面已经急坏了
    春:那现在怎么样了,还要在东京范围内旧卍人的身边搜?守株待兔也要有个限度吧
    木:倒是你怎么回事,也不见你回家,也不来工作
    春:组长怀疑我?
    木:这个节骨眼上你搞什么,老老实实来做你的工作
    春:哎,都说了我是晚上搜查,太晚就在店里找个人睡了
    在武藤眼里,春这个人很少暴露自己的贪嗔痴,也许这都是或早或晚的事吧,武藤想,毕竟春也是普通人罢了
    春见组长有一瞬间想饶了自己的松懈,更得意地补充了一句,
    春: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是我在去店里的路上
    怎么偏偏这种的时候,自己还要承担部下乱玩的后果,武藤捏捏眉心,气着摆摆手把春赶走。

    虽然不用被组长刁难,春还是要演一演,久违地回了自己家一趟,仅是五天没回来过,这里比那个死人的房间更像死过人,除了那个家,自己没有和麦联系的方式,春躺在地板,盯着条缝隙发呆
    如果不去找麦,今天就没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了,用什么理由,只是因为他对自己求助?说到底是他自己一个人更安全,还是有自己这个保镖更好一点,也不能排除武藤在自己身上装了什么监控的可能性……
    到了末班电车停运的时间,楼下不明不白的人也散干净了,换了衣服洗了澡,把手机丢在家里,车停在另一条街边,最后自认为准备周全地搬出自行车。在深冬的夜里踩自行车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好在快到圣诞,金银色的彩灯在闭店的橱窗里面闪了一路。小春讨厌这个季节,讨厌从来没收到过礼物的圣诞,即使是煤块也从来没得到过的自己
    骑到一家没有圣诞装饰的地方,是家还在营业的影像店,春随便拿了几张不一样的碟结了账,这就是他今天去见麦的理由

    敲门用的四二四的节奏,春用钥匙打开房门,看见麦离得远远的
    麦:哦!
    春:什么“哦”的……
    麦:你不来总觉得没趣

    春把一袋子碟往地板上一丢,麦翻了翻
    麦:你挑碟的时候心里想的什么
    春:?
    麦:这部爱情电影怎么只有下集,你真的想看这个?
    小春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
    麦:……还真是什么题材的都有呢

    凌晨上半的电影播的什么内容早被春睡过去了,后半夜靠着延绵不断的头痛撑到五点,和麦一起吹着冷风走上去便利店的路,清晨六点,茶几半边堆满俩人丢下的食物包装和麦抽到底的烟蒂,麦窝在沙发毛毯和地毯中间的小空隙里,吐槽着合家欢大结局和手里的面包边一样无聊,动了动久坐到已经发麻发热的半边身体,靠在三途身上克制地打了个不尽兴的哈欠,麦抬抬眼皮看了眼春,一直低燃耗的样子熬了一夜好像更暗淡了,春这五天的生物钟好像一直在被自己搅乱,现在又随着早上开始又一次重置到清醒,眼睛又盯上电视屏幕

    麦:结局之后他们的日子要怎么过?
    麦:虽然到心意相通就是结局,结局之后呢,这种环境下怎么顺风顺水地过下半生
    春还是很困,抱着麦拿麦的肩膀做支撑已经不够了,干脆躺在麦腿上,好在透过茶几底下的角度还能看见电视演的什么
    麦:你说,逃到菲律宾就算结束了吗
    麦摆弄小春发梢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麦:……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剧里的角色 
    春:我其实想要你活下去
    麦:活到什么时候?
    春:活到你能安全回来,能好好见我一面

    某段时间的电影,总有些男欢女爱的场景给枯燥的开场做下酒菜,春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额头蹭着麦身下的位置,第一次还能解释是无意,但是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绝对不能再那样简单的解释了,这一晚里,麦第一次按下暂停,麦没法解释为什么一个几年不见的幼驯染会变成这样,是从第一天晚上麦毫无边界感的打趣开始扭曲的,还是小春被忽视的十多年从一开始就是扭曲的
    春的欲求比那些剧本和演员柔和许多,没有暴风骤雨,只是不给麦留任何余地的舔舐,用舌和唇禁锢自己下半身,麦却怎么也不忍心躲开。总有根筋出出进进卡在嘴角那里,麦觉得心底要飘起来了,弄坏了被强加的责任感,压倒性胜利的优越感,不会消失的罪恶,全部混合在一起也敌不过一只漂亮小狗的原谅了那一切之后的乖巧奉献。去摸那块自己留下的疤,第一次染血的时候也是这么湿润、温热,愈合了会不会就不疼了,伤痕的主人有两个,这就是血建立起来的关系。
    春听见麦小声说着,吞得更深一点,血和连接什么的,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对麦从一开始就是不纯的,见到他之后便更确信了这一点,比起血,麦给予的精更像小春所要的, 被拿来和皮肉交易的女人比较也好,和纪录片里交配繁衍保存种群的动物比较也好
    「我其实想要你活下去」
    就算以前能做出去死的觉悟,但是春再也没法逃避自己惜命的行为了,哪怕麦认为这段关系有多复杂多难以解释,自己现在所做的事和盲目求取欢爱的人没什么两样,因简单的抽搐和难以自持的喘息而心生欢悦,春只想褪掉一切,把自己定义为最原始性的不纯,把和麦的关系拉回仅仅是触碰过彼此就会被定义为有罪的年代
    春总是最后把全部结果吞下的那个,被撕裂的那天的疼痛也好,没言语出的欲求也好,最后靠在麦的肩上打起了盹
    麦:刷牙?
    喉咙里一个转音把麦拒绝了,若是个女人这样一靠麦还撑得住,春比起十岁的时候早就是个成年人了,睡沉了压得麦一点一点斜下去
    只依托给我一点分量吗?
    麦摸了摸那两块湿润生温的疤,
    你本来可以埋怨我更多的。

    【5】
    原本是因为看了部夏季电影,两人决定上山去的,走到乡村边缘的时候,一眼看见远处山上灰秃秃的,两个人都失去兴趣了,在简陋车站一坐,想着接下来该往东还是往西。
    路过的老人说,山脚下还有间预言很准的神社,再过一周多就是新年了,村民无一例外都会去那求取签文,离城市不是很远的乡村,更不用说新年里偷闲的城里人。
    春和麦走到那里的时候,年前的这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麦:是啊,平日和年节哪能同日而语呢
    净了手许了愿,春抽出来的签是大吉,宜乔迁宜升学就职,爱情顺利功成名就,背面明晃晃写着“平成29年”,这并不是一张新签,而平成29年也剩下不到十天了
    春看看旁边的麦,:真的是大吉也好……

    在这种没人的地方,跟麦两个人逛逛也好,西边的出口处还竖了块牌子
    “前行500m殉情湖”

    麦静静站在那里,岸边是漂摇的枯草和浮冰,湖心是沉静的湖水,
    麦:游客很多的地方,真的死过人吗
    春:想也不可能吧,人死过的地方,水质一定更脏,更浑浊一点,这种清澈的水是死不了人的
    麦:是吗?
    麦:一起死在这里怎么样?我们来做第一个?

    那我想要你活下去的约定,就这样推翻吗?
    春有一瞬间的疑问。
    说白了,那天那句话,麦也从来没答应过自己,现在和麦一起死掉,还是在和东卍拼死一斗之后另做打算,逃到菲律宾根本不是结局,死才是,只不过不知道麦快进了多久,而自己又像在电视前睡沉的那天一样,被麦叫醒问要不要先去看看结局
    殉情湖,自己和麦,又真的算得上殉情吗?

    麦:我开玩笑的,还剩几天安稳日子能活对吧?
    麦:回去吧?
    麦把刚抽到的那张签丢进水里,春看见湿纸的背面透过油墨的凶字和“平成30年”
    为什么麦那张签是新的

    【6】
    总有一天是无所事事的,春抽空回了自己家,拿了手机,所幸没有什么追着自己不放的人出现。
    执行部守在附近的人一个比一个怠惰,他们的目标好像只是检查有没有麦出入的监视器,至于小春做什么在哪里,谁都没曾疑问过
    把麦带出门好像也没那么危险的样子了,已经是十天中的第八天了,两个人难得一起去了次人多的地方,躲藏在人群里也是种方法,圣诞前后东京市内哪里都是人
    “先生看看吗,十二个月都有不同折扣点心的会员券,年末先行售卖的,”
    小春不是嗜甜的人,然而身后那个家伙是,
    “当月可以重复使用,而且全国连锁。”
    小春总觉得还有什么机会和麦在一起,鬼迷心窍买了两套券。
    一圈转下来被塞了5 6张2018年的新年积点卡,小春总觉得有机会用得上,就把这些全都收进口袋
    麦站在牛奶的冷柜前,看着小春又被塞了一张什么东西
    麦:年终业绩真吓人啊,你这种臭脸顾客都能被热情推销打败
    麦乐乐,转头去拿他的牛奶。冷藏架里的反光镜让小春看见麦的眼角,眼白上一块深红色的出血点倒映在镜子里
    春扒着麦的下眼睑左看右看,麦回答说不过是老毛病,不睡觉就会这样。
    被捧在手里久了,才觉得小春有点怪,明明是黑道,手掌手背上一点茧都没有了。
    麦:刀呢,不再用了?
    春:……
    麦:我现在是不是该吻你才对?
    头顶方向打下来的日光灯,刘海和睫毛的影子落在颧骨上,小春觉得,麦在菲律宾洗干净身份了以后,他一定要选个光线和这灯一样亮的日子去接麦回日本
    麦:那没有刀也能做到吧,不练也没关系了
    光是这种程度的对话已经让周围的人警觉起来了,所以两人干脆早点离开,省得闹出事来

    一回家看见堆了一地的DVD,租借卡上标记的归还日期是两周后,想起老板那天再三叮嘱新年歇业一周,可以在手头保存到月中再还。

    去菲律宾能不能也晚两天
    这念头一冒出来很快被小春打消了。

    从神社回来的路上,在粗点心店买了好多现在见不到的东西,十多年没见过的东西,在一个郊区还能找到
    麦举着个吹泡泡的东西在半空甩,:我果然还是想上山。
    春:回来了再去?
    春:活着的话,上山还是海边,抓鸟还是抓青蛙,说什么都行
    麦:算数?那我要抓鹿!
    二十多岁,在麦身上像个例外,走在路上甩着那两本点心券
    麦:如果我吃不到七月的这个我会生气的
    春:七月,回得来吗
    就连麦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走会是多久,
    麦:那我现在就把气生在你头上
    春:那会长还是饶了我


    【7】
    和重逢那天一样,麦的半个胸膛压在春胸口,还是那个显得房间很小的床垫,麦越来越像个普通人,好像也是件好事
    麦:你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麦:如果我没成功,死掉了又会怎么样呢
    麦:那部没有上半集的爱情电影,我怎么都想象不出来是怎么开始的
    麦:明明是混到了今天的地位,被当做目标,被人取代,又被沦落做个玩物,什么都经历的一生,还能因为半部电影迷惑
    春:我没去把上半部借回来就是你后悔的事情?
    麦:后悔没和人相爱,也后悔没吻你
    麦:如果是那样,那我现在一定不会为了半部电影失眠
    春:那我一定找个阳光很好的日子去接你
    那天的麦出奇地睡了很久,春四点醒了一次,半条胳膊是麻的,根本感觉不到麦在不在那里,低头一看麦还是好好地趴在那,没有什么凌晨的便利店,也没有客厅里海洋鱼纪录片,和阳台上那盆拔了就会出虫的枯草
    麦只是在那睡着,小春就觉得心安

    【8】
    空港
    麦:如果这十年一开始不存在就好了
    春愣一愣,脑子里的时间表被麦打断
    麦:如果曾经属于过谁,在我旁边站上十多年的话,那我一定也能喜欢上谁的吧
    麦顿了顿,:……也许不用喜欢这么简单的词更好一点
    麦早不如那天那样脆弱,可是,春还是不想勉强谁来做出约定
    「我讨厌兑现不了的承诺」那天走在路上,甩着点心券的家伙是这么说的
    春:您能记住就很好了

    麦:是吗,我会记住的,……要记住我。

    麦走向飞机的方向,而春的计划指向海港。





    【?】
    麦:全托付给你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和麦并排坐着,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新年已经过完了,但是还没出一月。虽然各有拖延,月租的房子和半月租的碟还都好好地在那没动,落过肥皂水的地板上沾不上灰,小小的圆圈是肥皂泡干掉的痕迹,一袋子的粗点心还完完整整的,剩下四分之三盒的牛奶倒是已经过期了,两本点心券躺在茶几底下,一月份的已经到了可以使用的日子,但是好像再也不会被按照虚线撕下来了。
    麦: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春:你还有后半句想说是吧,你尽管发脾气我都会忍住的

    要麦这样的人去承认什么是很难的事,小春觉得,如果自己再坚持点一定能逼到麦说出“我也应该去承担一半”这样的话。
    麦想把话题转移开,坐在窗台,对面就是那个有着一人形状的痕迹
    麦:这种房子真的会招鬼

    春:啊,是,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虽然今天不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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