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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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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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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c/bug歸我,此篇是無差
    ▲中世紀騎士PARO,我只是想寫自己想看的畫面w
    ▲文中內含血腥描寫,可先行避雷
    ▲BGM:EGOIST-《All Alone With You》

    #Shuca
    #Lucashu

    [Luxiem│Shuca 無差] 《One True Love》(完)兩道車輪痕跡深深地壓進剛下過雨的泥地,一整列載著士兵前往戰場的馬車,緩緩地駛在毫無人跡的小徑上。

    周遭是被大火燒灼過的村莊,路過的大樹樹梢掛著幾具焦黑的無頭身軀,沒有知覺的雙足在半空中輕輕地晃,水流從脖子的斷裂口緩緩流下,一滴一滴地落進底下的一攤血水中,幾隻蒼蠅在上頭飛舞。

    幾個穿戴著盔甲的男人們坐在馬車上,懷裡抱著長矛,無言的沉默伴隨著掠過鼻尖的腥味,越發沉重起來。

    直到某個異常興奮的青年,用一句話劃開這團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們齊齊朝抬頭,朝青年的方向望去。

    「有豬掛在屋頂上耶!」

    那男人像是無視了其他可怖的畫面,指著遠處不知為何懸在屋樑的一頭死豬,雙眼發亮地喊:「大家快看那裡!旁邊有隻大公雞在啄一隻死豬屁股,還有……」

    同行的男人們見他那副不怕死的樣子,互看了一眼。

    最先開口的是坐在前頭的大叔,他眼下掛著黑眼圈,苦笑了下:「現在的孩子都這麼不怕死嗎?」

    「Huh?我沒打算死啊!」青年聽見這話,把視線移到大叔身上,「我會活到最後的,大叔!」

    大叔聽見他這話一愣,嘆了口氣。

    「要是我再年輕個幾歲,或許也能跟你一樣吧,為了國家犧牲奉獻什麼的,甚至願意主動提刀上陣。只是人一旦上年紀了就會開始想東想西,要家要錢要生活……我還有個孩子在家等,你知道嗎?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

    青年原先熱絡起來的氛圍被大叔的一桶碎碎念,又一次全部澆熄,其他人悻悻然地轉開頭,試圖將注意力移到別的地方,讓自己不去思考上戰場後,迎接自己的會是那一根根長矛,抑或那面象徵著勝利的旗幟。

    只有方才指著豬的那位青年,把屁股默默地挪到大叔旁邊,笑笑地聽著他說話,沒有贊同他的言論,卻同樣地沒有反駁他那番話。

    等大叔說完那一大串話,打算喘口氣時,青年才趁著這個空檔湊到大叔旁邊,將聲音壓低。

    「其實我不是為了國家上戰場的,也不是為了守護誰。」

    「啊?」

    「I’m looking for the love.」

    大叔看著旁邊笑笑的青年,皺眉:「在這裡?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在開玩笑。」青年把長矛倚在左肩,將背靠在顛簸的車壁,仰首望著萬里無雲的藍天,「或許我們能靠著愛的力量來阻止戰爭,你不覺得嗎?」

    大叔哈哈地笑了一下:「你就繼續作夢吧,年輕人。」

    青年沒有因為大叔的話感到沮喪,反倒心情愉快地在沉默的馬車列中,對著路邊狂吠的野狗,吹起口哨。

    + + +

    他的人生用幾個字就能概括——戰爭、食物和一朵玫瑰。

    長年的征戰縮減了糧食的生產量,再加上國王一心只想佔據周邊小國,以力量屏除所有對此發出的反對聲音,將那群違背國家意志的人們送往遠方的戰場。

    他生於戰場,父母在他懂事前就死於敵軍之手,在一夕之間成為孤兒的他只能跟著壅擠的人潮,在臨時搭建的緊急救難帳棚下,排隊領取份量不足以餵飽一個兒童的糧食。

    在這裡,所有人都得背負著那虛無飄渺的國家意志,殺死一個又一個前來的敵軍,看著一個又一個失去氣息的同伴堆疊在孩子們親手挖出來的大洞裡,在漆黑的夜晚被大火焚燒。

    神只會眷顧那些生長在首都裡的人民。

    Luca看著與自己交好的朋友,被大人們用布袋裝著扔進眼前燃燒的焰火時,心想。

    他開始計畫逃離這該死的地方,他悄悄地備齊了足夠的糧食和水,在逃跑的前一晚對著自己立在帳篷裡的小小石碑告別後,才趁著其他孩子們熟睡時偷偷地溜出去。

    只是城門比他想像中地高,但Luca沒有因此氣餒,把行囊牢牢地綁在胸前後,緩緩地爬上離城門最近的大樹。

    成功站上大樹樹梢的Luca,看著自己腳底離城門頂邊還有一小段距離,做好心理準備後,嘴邊倒數三二一,才使盡全身力氣地咬牙跳上去。

    但映入他眼簾的城牆外風景,卻不在Luca的預料之內。

    那是一大片幾乎不見任何綠意的大地,沒有被抬進來的屍首四散在各處,不遠處有幾隻烏鴉降落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血肉旁,低頭啄食。

    他喉頭一滾,雖然接下來的路堪稱地獄,但他身後的光景同樣是能吞噬無數人。Luca拍拍自己的臉頰鼓起勇氣,小心地不被任何人察覺,從城門攀爬而下,成功踩上戰場的另一端。

    在腳碰到地上的瞬間,意識到自己這趟逃跑之旅成功一半的Luca,忍不住興奮地握拳小小聲地喊了聲「耶!」。

    「耶?」

    旁邊突來的聲響讓Luca嚇得全身一僵,他立刻握緊事前藏好的小刀,轉過頭一看,只見一個青年穿著他不曾見過的盔甲,腰間繫著一把劍,牽著一匹馬從不遠處朝他緩步而來。

    察覺對方身分的Luca,趕緊往後退,只是他無論身形還是手中的武器,都不敵眼前這個成年男性,更別提遠處似乎有幾個模糊的人影正聚在一塊。

    「別、別過來!」Luca將刀尖指向青年,雙手微微顫抖,「你再過來一步,我、我就連同你的同伴一起滅、滅滅口!」

    那青年聽見這話,眉間先是微微一皺,接著才想起什麼似地把腰間的劍取下,放到他身後的馬鞍上,才對男孩張開雙手。

    「我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你了。」青年微微一笑,跟男孩維持一小段距離,「這裡很危險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Luca見他身上的確沒有其他武器,才稍微鬆口氣,但手上的刀尖依然對準眼前的人:「我要一個人生活,所以跑出來了!」

    「爸爸媽媽呢?」

    「早就沒了。」

    青年聽見這話,意識到這孩子是從城門對邊逃出來的,雖然他想幫助對方,但他無法排除男孩是他們派過來的陷阱,只能像這樣遠遠地對話。

    就在他再跟男孩說幾句話時,遠處傳來同伴們的聲音。

    「Shu!該走了,你還在那裡做什麼!」

    名為Shu的青年聽見喊聲後,看著逐漸清晰起來的同伴們的身影,趕緊走到男孩跟前,在對方愕然的注視下,揮開身後的黑色披風,讓披風整個罩住男孩的人影。

    「你要做什麼!放開……」

    「噓。」

    Shu把手往披風內一伸,雖然手掌不小心被刀子劃破流血,但他為了安撫男孩,無視那細微傷口的刺痛,輕輕地握住男孩顫抖的手。

    「別緊張,只要不出聲就行了。」青年低聲說,「準備一個人生活的你,應該辦得到吧?」

    被藏在披風裡的Luca一愣,趕緊閉上嘴。

    男孩沒有被布料包裹的肌膚與青年的盔甲輕觸,冰冷的觸感像是一條小蛇竄上他的身體,讓他輕輕地打了個顫,但握著他的那隻手卻溫暖地,讓Luca能無視倚著防護用具的不適。

    眼前一片昏暗,青年與其同行的夥伴們打了聲招呼,確認那些人都離開後,才拉開罩住男孩的披風。

    「沒事了。」Shu望向有著一頭金髮的男孩,笑笑地,「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再過來,只是我也得離開,你……」

    「對不起。」

    Shu一頓:「什麼?」

    「我的刀劃到你的手了。」Luca垂下眼簾,輕撫他掌上那道細細的傷口,「你的手在流血。」

    青年看著眼前的男孩替自己拭去血液,心底一緊。

    有那麼一瞬間,Shu腦中升起就這樣把男孩帶回去的念頭,只是他的立場與男孩完全相悖,同隊的成員也不少仇視他們國家的人,就這樣帶這孩子回去說不定會給男孩添麻煩。

    打消這個念頭的青年,看著掌心被粗糙地包紮後,轉身把掛在馬鞍邊的小布袋遞給他。

    「這是什麼?」

    「乾糧和一些可以吃的東西。」青年蹲下來,把他肩上的灰塵拍掉,「放心,我已經吃過一點了,沒有毒。」

    Luca接過那個小布袋,珍惜地抱在懷裡,他其實想伸手拉住青年的披風,告訴對方能不能就這樣帶著自己走一段路,或者乾脆把自己帶回他的國家,但他只是輕輕地頷首,對青年道了聲謝。

    就在青年準備跨上馬鞍離開前,似乎瞥見什麼,小跑步地到不遠處奄奄一息的草叢,撿了個東西回來。

    「給你。」

    Luca接過那枝花瓣掉了一半的黃色玫瑰,一臉困惑。

    「這花的顏色跟你的頭髮有點像。」青年拍拍他的頭頂,「我該走了,我們就在這裡說再見吧。」

    Luca最後還是沒忍住,伸手拉住他的披風:「……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當然。」青年笑著說。

    「我說的是『再見』,可沒說是永別。」

    + + +

    後來,他沒能成功一個人生活,也沒能逃離那個吞噬了他的父母與好友的國家。

    Luca重新回到那片焦灼的土地,加入從各地徵召過來的「志願軍」,還沒成年就被派到遠方的戰場上。換作是以前的自己,他或許會掙扎,哪怕失去性命也要脫離這片地獄。

    因為Shu說,他們還能再見。

    相信能夠在戰場上與對方重逢的Luca,總是興奮地站在一群愁眉苦臉的同伴最前頭,只是希望能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而這次,他們被派往的戰場離當初Luca逃跑的地方更遠了一些,卻離敵國更加接近,屢戰屢敗的國家讓他們揹負著首都人民的冀望,用少少的儲備糧食和單薄的武器,去攻下那座有著高大城牆的城池。

    但他們連對方的首都城門都碰不著,就在距離首都外三十公里處,與敵國知名的大公軍隊起了衝突。

    Luca和以往一樣,無視後頭只會用口頭率領隊伍的將軍,提著長矛往敵陣衝去。

    一個又一個穿著和當時青年相同盔甲的人衝著他奔過來,怒吼著用手中的鐵劍刺向不知為何在笑的Luca。

    他手裡的長矛斷在某一把鐵劍之下,但他沒有因此沮喪,立刻用右腳絆倒從身後攻擊自己的人,接著趁那人身體不穩往前傾時,順勢抽走對方手中的鐵劍,往那人的背部一刺。

    鮮血從那人的傷口噴出,濺上他的臉頰。

    Luca沒有時間擦掉臉上的血,只顧著揮動手裡的鐵劍,逢敵軍就問「你是Shu嗎?」,在周邊嘶吼著喊殺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抓住某個人的肩膀:「你是Shu嗎?」

    他把劍刺進不知道是誰的某人腰間:「你知道Shu嗎?」

    Luca砍下差點從背後襲擊成功的男人頭顱:「我知道你不是他……啊!旁邊那個!你知道Shu是誰嗎?」

    他已經去過好幾個戰場,身邊的同伴換了一批又一批,他的身分讓他沒辦法因為戰功,從小兵的職位晉升到更高階層,但Luca不在乎這些。他只希望能夠在這段漫長的旅途中,找到那天遞給自己一朵黃色玫瑰的人。

    或者說,他在尋找能夠讓他停止殺戮的愛。

    但迎接他們的不是那面象徵獲勝的旗幟,而是敵軍吹起的號角聲,那聲音一下,緊閉的城門倏地被打開,湧出比方才更多的人潮淹沒他們的身影。

    Luca咬牙撐過這波攻擊,他知道那幾聲號角代表的是他們的戰敗,但他還是硬撐著,直到白晝如箭劃開濃黑的夜幕,這場戰爭才宣告結束。

    他左手臂被撞到脫臼,但他的右手拖著鐵劍,踩過燒灼的乾枯大地,踏過四散在泥地裡的零碎器官和血肉,不遠處的草叢旁滾出一顆頭顱,他瞇眼細瞧,發現那是不久前還在馬車上跟自己聊天的大叔。

    Luca對那顆頭顱點了點頭後,往敵軍的城牆靠近。

    等那些正在收拾屍骸的敵軍察覺到他的存在,準備對他攻擊時,城門上的人朝他們喊了一聲。

    「結束就別再動手了。」那人遠遠地喊。

    Luca聽見那句話後,猛地抬頭。

    遠方的天際翻出一片魚肚白,在逐漸亮起的白光中,他瞧見了自己這趟旅程的盡頭。

    Luca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城門下,他慌張地卸掉身上的盔甲,拿出事先藏在貼身衣物裡的東西後,對著站在城門上的某個模糊人影,緊張地舉起手。

    而方才發聲的人,將視線從遠方退敗的敵軍陣營移回我方陣線時,一個奇怪的金髮男人撞進他眼底。

    那個滿身是血的青年,對著他舉起一枝只剩幾枚花瓣的紅玫瑰,嘿嘿地笑了一一下。

    「嗨,Shu!」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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