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司】興是迷惘十指交扣,兩額相抵。
神代類一股作氣,將洶湧的狂潮盡數灌入天馬司之中。司猛睜雙眼,張大滴著口水的嘴,像要把全世界的氧氣都納入己身,而後滴著水珠的眼瞼緊閉,癱進床墊。
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震撼,也多麼的疼。
司發現類哭了。不需要看,從抽噎聲即可辨別。他不明白,是自己收得不夠緊,滿足不了類對理想對象的要求,還是回應的力道不夠大,讓類覺得無聊。
然而司真的只能到此為止,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再釋出什麼能取悅類的了,於是他跪起身:
「不然我來吧?」
類停止哭泣:「什麼?」他看著司腰部以下遍布的血跡,就像半身浸泡在地獄裡走出來一樣。
「我來吧?」司的手緩緩靠近類的彼處,捧著它,牽引它尋找回歸的道路。在碰到開口後,眉頭糾結,倏地塞進自己泥濘不堪的穴。
「司君,你已經……!」類噙著眼淚和鼻涕,剛意識過來,卻已仰倒在床上,來不及阻止。
「是我不好,我不夠努力,不配做你的搭檔,但是以後不會這樣了。」
晃動、搖擺,司的血不斷流到類身上。
「我會變成類希望我變成的樣子,我會盡力完成你的指令,我會完全臣服於你,有必要的話,你也可以再過分一點也沒關係、再過分一點。」
類只是躺著,唯有司在上方熱切地渾灑汗水。他不理解,明明累到快透支了,明明剛剛被疼痛折磨得連叫都叫不出來,為什麼還要對自己這麼善良。
明明無可救藥的是自己,為什麼司還要攬上一切責任。
沒錯,那東西是能刮壞他的。人類脆弱的皮膚和組織不堪一擊,隨時都會因為過於粗魯的對待崩毀,但類還是做了,既沒有事先詢問,也不理會事中的反抗。司捶打自己的胸,不到必要關頭他不會這麼做,除非真的痛徹心扉。
武士揮舞長刃,割破狹小的城門,手無寸鐵的城民只能投降。
絕對的壓制,獨斷的決定和浴血奮戰。
類感覺到自己泡在司的一湧溫暖之中,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司都在不斷呈獻自己至關重要的泉源,這讓他蒼白得宛若紙偶,一撕就碎。
司衝撞著,像打節拍的鼓手,規律地敲擊繃緊的鼓面,不過是用自己的軀體。
一下、一下,深入又退出,過程帶出馥郁的馨香氣,類獨占的。
「司君,緩緩。」
就算碰不到他,類還是能感受到他跳得飛快的心臟,在長久持續的刺激和過度活動下飽受摧殘。
「這樣你會撐不下去。」
「我可以。」司咬牙,一滴汗打在類身上。司溺死在類的深海之中,他掙扎著游上水面,又被巨浪沖得沉下去。詭異的吸氣聲。
「嗝呃——」
「司君,好了,我沒有怪你。」
「可是你在哭。」司邊說邊抹掉類臉上被自己濺到的和類淚腺流出的水珠。
「因為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嗯,我知道還不夠符合標準,所以等一下,我再弄會兒,很快你就會看到了。」
類想起曾經把司丟進噴水池又撈上來的經驗,現在的司就和那時一樣,一行行的透明軌跡在全身肌膚流竄,滑到腰下後和血液交融。
「是不是再深一點,你會比較舒服?」
「不能再深了,司君會壞掉的。」他想。司此刻如同被幼稚的自己蹂躪的布娃娃。
「再多一點嘛。」司裡面有著類的下身,他又提起類修長的手指:「一起進去怎麼樣?」
類愣在原地。
一根根手指慢慢探進炙熱而隱秘的通道,那裡不適合這麼多異物進入,但司使勁強迫自己硬吞猛塞,不管身體本能如何抗議。
「呵呃呵呃呵呃呵呃——」
「司君,看我!」
司完全沉溺於自己眼前扭曲的幻像,他看到類指責他沒用,把他抛棄在路邊任人踐踏,沒有愛,沒有憐憫,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想要永遠和類綑綁在一起,用無數條三股纏繞的亞麻繩,世界冠軍的拉力都無法把他們分開。
他們就這樣緊緊相連,濕淋淋地以最坦誠的方式在空虛汪洋中依偎彼此。
司瞬間脫力,整個人倒在類身上,彼處仍相接。
類任司壓迫自己的胸膛,窒息感湧上。他不去改變現狀,他要感受一點,哪怕只是一點,司曾經感受到的。
他順手一摸,乾燥的皮膚已成過去式,如今沾上手的是一沓黏稠,連他自己都覺得不舒爽,更何況是半身都被覆蓋的司本人。
類擁上司的背,摸到脊椎凹槽蓄積的清淺水溝。他是用多大的心力去迎合自己超乎常理的需求,才把每日訓練的身體累成這副模樣,類永遠也無法理解。他不能、也沒有機會身處司的位置體會。
類很彷徨。「總有一天,司君會因為受不了而離開我吧。」這個心中已成定論的想法讓他忍不住再次狠狠欺負那個破爛的玩偶。他的手指伸到司身後,又鑽又轉,司給不出任何反應,和擺設的靜物並無二致。
在業已終結的故事線上繼續前進,實屬無用功,類也認知到這個事實,不過他還是想要,因為這具身體,是多麼具有吸引力,在昏黃的燈照下依然蕩漾著水光。
沒有互動的性無聊至極,缺乏意義,而類就在這片無意義之中,濫墾著過度開發的土地,掘井挖溝、勤勞耕耘以便播種,即使什麼都長不起來。
就和他們的關係一樣,乃荒草遍野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