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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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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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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为什么他总是遭遇这样的事情?

    在自己还很弱小时,会被强大的人欺负。在自己强大时,会被更强大的人欺压。他一生都在努力变得更强,不是为了去欺压比自己弱小的人,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弱小,他想要用自己强大起来的力量去帮助千千万万个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想要强大到,足以守护身边珍视的人。

    可为什么,自己已经是最强了,却还是会失去心爱的恋人,还是会无法保护珍视的友

    #凪茨
    Nagibara
    #纯日和
    pureSunAnd
    #ジュンひよ
    juneSun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24日出之时黑压压的九人队伍走进房间,朝着涟纯一步步逼近。这群人统一佩戴着头盔,头盔上双眼的位置都有三颗组成了正三角的可视义眼,九人的义眼皆是绿色,只有一人的三角义眼彰显着危险的赤红。漆黑的头盔下是纯白的嘴唇与下巴,厚重的防护服胳膊上有一条发光的青色长带,心口位置的徽章显示出他们的身份——暴恐机动队。

    指挥官举好了枪,他头盔下的半张脸面色冷峻,显示不出丝毫情绪:“黑掉他的系统。”
    义眼赤红的黑客负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涟纯:“我正在。”

    涟纯一手抱着巴日和,一手抱着乱凪砂的遗体,飞速地在杂乱的空间里行进着移动。他躲过的地方很快有一排致命的子弹打在上面,甚至路途中打飞了手术架上的黑匣子,它们的外壳被打破,弹飞在空中。曾经装载着巴日和义体的黑匣子再也无法使用,被少年看在眼里,心中的仇恨更添一把火。

    涟纯迅速挪到了桌子后,这个桌子的材质不会被轻易打破,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的避难所。他将这个位置让给了乱凪砂,将他藏在了桌子里面,以防乱凪砂的遗体被暴恐机动队损伤。

    看着嘴角的血痕快要干涸的男人,少年紧紧地咬住了锋利的白齿,他的体内似有滔天的怒火,自深渊之下的地狱而来,它们都咆哮着自己的不甘与自责。

    自己……没能保护好阿凪前辈!刚刚的一切都太快了,反应过来时那根钢针已经刺穿了乱凪砂的心脏,他根本来不及出手!至少……尽自己所能地,保护好他们的肉身吧。

    耳听着暴恐机动队再次举起枪,涟纯知道不能再在这个地方躲下去了,虽然这个桌子有一定的硬度,但也不能被长期扫射。若是阿凪前辈的遗体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要怎么跟茨解释。

    涟纯迅速从中逃出,在他探头的一瞬就感觉到大脑一阵剧痛,像是脑神经被人拎了起来一样,它被撕扯着变形,这种来自脑部的诡异疼痛让涟纯痛呼出声,一瞬间失去了行动力。就在这时,得益于核心义体和芯片的强大,他还是感觉到有子弹即将射中他。涟纯急忙将巴日和护在怀中,下一秒,少年的肩膀被一颗子弹贯穿,中弹的地方瞬间血肉模糊,伴随着炽热的灼烧感。

    “呃啊!”他的大脑像是在被人用利刃绞动一样,涟纯痛苦地咬紧牙关,但敌人并没有放过他,又是七颗子弹向他飞来。

    暴恐机动队是专门镇压赛博疯子的武装组织,夜之城有不少赛博疯子第一视角的黑超梦,最后都是被暴恐机动队结束生命。而涟纯在此刻也终于感受到了,这种压倒性的强大。

    但他并不是束手无策,少年即使头疼欲裂,也迅速弹射出手臂上的钢刀,他猛然凶狠地回头,金色的某种倒映出一点点变慢的七颗子弹,紧接着脊椎处传来熟悉的全身被激活的电流感。

    【义体罗杰斯特,发动。强化部位:全身】

    他在缓慢的时间中用螳螂刀击中这七颗子弹,硬是改变了它们的方向,将其挥了回去。同时他让巴日和搂住自己的脖子,他右手揽着巴日和的肉身,双腿如草原上的野兽般迅捷,迅速冲上敌方阵营。他奔跑过的地方都留下一帧帧尚未消散的残影,左手锋利的弯刀来去无影,似有利刃割开什么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

    义体强化的时间即将结束,涟纯将利刃收拢,然后带着巴日和逃出了这个房间。

    加速时间结束,指挥官只看到瞬息间七颗子弹居然变了方向,转而分别攻击他的七个队友,但暴恐机动队的头盔都做过专门的硬质化,他们射出的子弹,是无法击碎自己的头盔的。子弹击中几人的头盔,然后像是钢珠一样分别弹射了出去,只给他们留下了短暂的晕眩。

    指挥官看着失去敌人的房间,他拍了拍身边黑客的肩膀,“好了没,能定位到他的位置吗?”

    黑客的脑袋原本还好好地停留在原地,被他这么一拍,脖颈处就像是冰块一样滑下,头颅掉在地上,露出光盘般的血红截面。掉在地上的脑袋跟其他八人别无二致,他还保持着生前全神贯注的表情。

    指挥官却没有再看他一眼,就像是丢弃一件垃圾一样,径直路过后带着其他人继续跟了出去。黑客的无头尸体就停留在那,被藏进容纳百川的黑夜之中。

    七种茨奔跑在沙地上,他装的义体不多,在长期的全速奔跑下已是气喘吁吁,但仍紧皱着眉,双眸虚飘着,不敢停下哪怕一秒。

    他刚刚路过了大厅,才看到一楼的一片狼藉。不论是创伤小组还是Crazy: B全都倒在地上,天城燐音尚存着一口气,紧紧地抓住了他,嘴里口吐鲜血,“老板……要注意,那群人夺走了小琥珀的铳……你们要小心,可恶,一群混蛋……他们不由分说地将我们快要弄死,其中一个人提醒他们不要影响后续的火力,这才没杀了我们……这群军犬是冲你们来的,抱歉啊,没能拦住他们……”

    似乎撑到见到七种茨已是极限,天城燐音说完就重重倒在了地上,他的胸口晕染出一片深红色的血,七种茨检查了地上的八个人,他们的状态都还不致死,但也身受重伤。七种茨紧紧握住拳头,只能一边跑出大楼,朝着自己军队的方向跑去,一边顺理着现在的情况。

    早就听说过暴恐机动队不只是赛博疯子,有时还会对平民出手,现在看来是真的!他们没有派人追赶自己,所以恐怕这群人的目的是纯,或者说,是罗杰斯特……!

    该死的,一群疯子,从夜之城一直追到这里来!幕后主使是谁!?是军方?是公司?

    但究竟是谁,于现在而言还重要吗……?

    七种茨已经调来了自己私下养着的部队,这真的是最后的底牌了。先前没有使用是因为他们出发后部队才赶到,刚刚的一切都很顺利,所以他以为根本不会派上用场。

    一想起刚刚的事,七种茨不禁崩溃不已,他不要命地向前奔跑着,肺叶就像被点燃了一般灼烧,喉咙也疼得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疼痛,但他还是祈望着自己能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所视为宝物的一切,可不可以不要分崩离析。

    涟纯再次被暴恐机动队追上,他已经连续用了几次罗杰斯特,超负荷的使用让他体力不足,刚刚被入侵了几分的大脑已经开始眩晕,他的鼻腔也渗出了鲜血,身体向他宣告着已经过载。

    他这几天实在是太过高强度地使用罗杰斯特,即使是量身定做,义体也终究只是用于强化肉体的存在,而只要是肉体就会有极限。
    再削铁如泥的利刀也需要保养,再美丽的歌喉也需要养护,凡事都有一个上限。涟纯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的双腿已经酸软,内脏也要爆炸一般疼痛,他躲在柱子后,耳朵听着射在身后震耳欲聋的枪声,但仿佛自己几乎撕裂一样的呼吸声要更加振聋发聩。他的双眸无限地放大,义眼中的金色如同液体的黄金般,颤动、流淌。

    如果现在他出去,他需要在一秒钟应付多少颗致命的子弹?又还需要应对多少个这样的一秒钟?他手臂上的弯刀已布上数不清的细小缺口,下一次斩击是否还能轻松切断骨头?什么时候这把刀会钝到无法保护自己?敌人会给他时间更换义体吗?肩膀上的子弹会留在里面吗?出去后又能找谁帮自己做义体手术?黑医都是群见钱眼开的家伙,一旦暴露了罗杰斯特,他只能不断地逃跑。

    逃出了夜之城,这群人还会追上来,那逃出了14区,这群人还会追赶他吗?

    涟纯从即将断裂的柱子后逃出,他躲过飞驰而来的子弹,子弹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稍偏一点就能打爆他的脑袋。少年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的血花飞舞,他飞速切除了几根钢筋下来,然后使用强化后的手臂将其投掷出去。钢筋迅速洞穿了一人的脑袋,但他们毫不畏惧地接着冲过来。

    答案是肯定的,在看到指挥官踏出的左脚涟纯就确定了,他的往后余生都得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地度过。这世界上已经再无他的栖身之处,只要罗杰斯特还在他的手上,这群人就会不死不休。

    “妈的,抓不到这小子。”眼看着涟纯再次闪现到远方,一个暴恐机动队的队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边装配着新子弹。

    指挥官注视少年的背影,六只义眼锁定了他怀中死去的人,刚刚他就这么觉得了,这个装载了罗杰斯特的通缉犯,似乎浪费了不少体力在抱着那具尸体上。
    他摸了摸下巴,“你们,攻击他怀里的那个试试。”

    涟纯一边向前奔跑着,一边感受到又是一群子弹朝着他的身后飞来,但这次的方向不太对,似乎准头有点奇怪。不对,他们瞄准的是……!

    眼看着几颗子弹就要打穿巴日和的双腿,涟纯猛然拐向右边。子弹穿过了巴日和的双腿,差点就要打中。涟纯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他的愤怒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来得强烈。他凶恶地回头瞪视着这群人,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们的皮剥下来。

    这群人明明知道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却一次次地践踏人心!攻击一个逝者的尸体来达成目的,这种事他们也做得出来!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把你们全都杀光……凭什么我要一直逃走……你们这群自诩正义的混蛋,却最不把人性放在眼里!

    少年的双眼开始错乱,数据的重影再度浮现,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又陷入了那个泥潭,黄金的双眸染上嗜血的赤红,他抱着巴日和的脚步踉跄了几下,不断重复着“杀了你们”。心脏跳动的声音如同飞驰的摩托,渴望来一场跨越生死的悬崖飞跃。似乎连脊椎都在狂喜,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着杀戮,他要把这群人的身体活生生撕碎!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涟纯从不害怕暴恐机动队,相反的,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杀了这群人,但前提是他放下怀中的巴日和。

    无论是保持清醒,还是变成赛博疯子,只要他放下怀中早已逝去的生命,去尽情厮杀,将自己的意志尽情堕落,任凭杀戮的欲望像是红斑一样爬满自己的灵魂,只要他从人变成野兽,就可以将眼前这群面目可憎的敌人全部杀光!

    “Goddamn,你们这群混蛋……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我们……”

    他憎恶眼前说着“不要伤到他的脊椎,我们还要他的义体”的敌人,憎恶着这群罔顾人伦的混蛋,憎恶伤害他们的所有人,憎恶着人心是万千种类中,最不值一提的夜之城。

    他好像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为什么他总是遭遇这样的事情?

    在自己还很弱小时,会被强大的人欺负。在自己强大时,会被更强大的人欺压。他一生都在努力变得更强,不是为了去欺压比自己弱小的人,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弱小,他想要用自己强大起来的力量去帮助千千万万个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想要强大到,足以守护身边珍视的人。

    可为什么,自己已经是最强了,却还是会失去心爱的恋人,还是会无法保护珍视的友人?他都已经是最强了,是“罗杰斯特”,但为什么还是被逼入绝境?一次又一次。

    这个世界上的人好像都疯了,他们不在乎一切,不在乎眼前看到的人究竟是谁,不在乎他的人格,不在乎他的经历,也不在乎他是否也有自己珍惜的人。

    他们只看得到“最强”,他们只看得到“义体”,但忽略了发生在“最强”身上的一个又一个的悲剧,这群人只是盲目地追求着强大,仿佛再加一个好的义体就能改变什么,也不在乎得到了这份“强大”后,自己的身上是否也会发生同样的悲剧。

    这世界已经无可救药,他的肉体,他的人格,他的灵魂远远比不上一块机械,但所有人都认为这再正常不过!

    这畸形的世界,还有被纠正的那一天吗?

    在连续加速了好几次后,涟纯的肉体早已超过了极限,听得双腿麻木到已经感受不到一丝触感,就像是两条木头连接着下面一样。他精疲力尽地移动到一扇窗前,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全身,此刻的最强,不过是被逼到悬崖边的落单鬣狗。
    涟纯不再继续逃跑,他能感受得到,自己的体力,最多只能再发动一次罗杰斯特了。

    可一次够什么?就像是Choncey说的那样,即使他速度快到像是慢放时间,只要将他放入一个会有齿轮碾下的封闭房子,他就算再快,又能逃到哪去呢?

    原来他一直都在这样的绝境当中,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偌大的陷阱,他居然才发现。

    “哈哈……”

    双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又换成了澄澈明亮的金黄,像是一轮璀璨闪耀的明月,此刻被融汇在他的眸中。在暴恐机动队惊异的眼神里,涟纯突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啊!

    资本毁了他的一生!他的父亲因此疯癫,他的阿日前辈因此死亡,此刻冰冷地倒在他的怀中,无辜的友人为了保护爱人而死,连他自己也要命丧于此!他起初想要烧光一座城,可这种病症像是瘟疫一样一般蔓延了全世界,他的怒火又是否能与全世界相抗衡?

    “妈的,别管这个疯子了,快杀了他!”指挥官下令,立刻有手下朝着他的方向开枪。

    眼看着子弹飞来,涟纯猛然背对过去,然后将巴日和护在怀中,以自己作肉盾为他抵御侵害。子弹射中了他的后背,少年的背部立刻鲜血淋漓。无数子弹像是雨点一样向着他后背的义体刺去,即使有着一定的防弹效果,但他还是会痛的。会撕裂,会流血,再撑一段时间就会穿透义体,伤到内脏。
    时间仿佛倒回到两年前,他还是个最弱小的,会被欺负的学生时代。在那个放学后阳光铺满大地的黄昏,涟纯精疲力尽地走在前往医务室的路上,一颗带着恶意的鸡蛋朝他飞来,那时巴日和也是这样,将他护在怀中,为他抵挡了飞来的鸡蛋。

    那个怕痛的贵族,在第二次见面时,就毫不犹豫地挡在他的面前。即便那时的巴日和也并没有看清那只是鸡蛋,但他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毅然决然地,满身脏污地护住了怀中的少年。

    涟纯回想到那个下午,他紧紧地抱住巴日和的身体,他的后背已经被弹炮打得皮开肉绽,弹壳四散在翻出来的红肉之中,扎在他的血液里,少年也没有松开一丝一毫,他绝不再让巴日和受到一点侵害。

    阿日前辈……这次就由我来保护你。

    子弹与肉身接触时爆发强烈的光亮,无数刺目黄光瞬间在背后亮起,照亮少年坚毅的脸。背后如火焰在燃烧,但他依旧笔直地站立着,想要最大限度地保全爱人。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内脏都有些不舒服,似乎是弹雨将义体挤压向内,人类肉身的内脏是很脆弱的,被这样挤在一起,压迫得他要喘不上气。

    他们的目标是我,阿日前辈,他们不敢拿巴家怎么样的,你会没事的……对不起,我好像要……不行了……

    “纯君,要去做自己不会后悔的事呢。”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涟纯猛然抬起头,就像是奇迹一般,在蔚蓝海平面的那端,一颗金色的太阳冉冉升起,它穿透了厚重的阴云,拨去了磅礴的大雨,刺破了漫漫长夜的黑暗,温暖炫丽地直直照射在他的身上。

    “阿日前辈……”涟纯愣怔地望着那束阳光,他的视线模糊了,恍惚间感觉到自己在流泪。

    照亮黑夜的太阳越升越高,在这日出之国,这便是全世界的第一缕太阳。那阳光明媚灿烂,涟纯不可置信地眨了一下眼,看到巴日和在笑着向着他伸出双手,宝石般的紫眸中带着泪花,然后涟纯听到他开口说道,“来阳光明媚的地方见我吧。”

    涟纯望着那遥远的海岸线,与逐渐高升的炫丽日光,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但涟纯破涕为笑。他的脚步踏上窗檐,双腿蓄力,于万丈高空最后一次发动了罗杰斯特。暴恐机动队慌忙地挤在那扇窗前,他们再度开枪,但涟纯与巴日和飞得太高,太远,已经到了他们无法企及的空中。他们再也不会遭受任何尘世间的苦难,像是一颗璀璨夺目的流星,于天空拉出一条洁白的长尾。

    晴空万里当中,少年拥抱着怀中的人,他的发丝被强风吹乱,后背的血液也不断飞升在晴空之中。但涟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仿佛置身天国一般,他用热泪盈眶却满含爱意的眼神凝望着巴日和,怀中的人静谧地沉睡着,但不知是否是错觉,涟纯好像看到他在微笑。
    少年感到无与伦比的鼻酸,他再一次亲吻上巴日和。

    阿日前辈,你说要我做不会后悔的事,那我想,我应该做到了。
    在你离开后,我想过要去做很多事情,但在我的想象里,每一件都有你的参与。我想要和你一起去世界旅行,想要和你一起去月球看看,想要和你还有阿凪前辈茨他们一同聊天,还想度过很多似乎很无聊的日常。但是你离开了,我的灵魂好像也跟着你一起抽走了……很丢脸吧,但是确实是这样。

    我无时不刻都在想起你,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也幻想过无数次解救你的方法,但是我每天一睁眼,就要面对没有你的世界,你说过你是这世上灿烂耀眼的太阳,那我就是围绕着你公转的行星,你离开后,我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了。我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再也不能跟你拥抱,再也不能对你说出终于知晓的心意了。

    阿日前辈任性地占据了我的全部生活,我愿意将我的所有都献给你,能不能请你不要离开?如果可以的话,请在天堂等着我吧,为了到达你身边,无论还要经历什么考验,我也一定会完成的。因为我最想做的事情,不会后悔的事情,就是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啊。

    阿日前辈,我保护你到了最后一刻,是否尽到了罗杰斯特(王子殿下)应尽的义务呢?你会骂我吗?但是骂我也好,就让我们一直在一起吧,连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没有你在的世界太寂寞了,我原来也是很怕寂寞的人啊,在最后的最后,能拥抱着你一起飞往终结,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加幸福快乐的结局了。

    阿日前辈……我现在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幸福,虽然已经太晚了,但我还是想说……

    我也爱你。

    于是,他们迎着全世界的第一缕阳光,飞向彼岸。


    “快一点,再快一点!”七种茨拼命地向前跑着,身后是他带来的部队,他感受到全身都在脱水,若不是毅力促使他还在坚持,他已经虚脱了。

    他发了疯地奔跑着,清晨的大海翻涌着波浪,与乱凪砂预想的那样,他海蓝色的双眸融为一体。但七种茨并不知道这些,他满眼是那栋高耸的大楼,他心中珍视的宝物已经碎掉了两瓣了,请不要再夺走那最后一瓣,他就要赶到了,就快赶到了!只要纯再坚持一下,他马上就能救下纯了!

    不要再夺走我珍视的东西了,不要剥夺我的乐园,这是我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东西,不要把他们从我的身边夺走……!

    拜托了,纯,跟我一起活下来吧!

    七种茨来到楼下,他感到发顶有阳光俯照,错愕地抬起头,却有一串白日流星映照在他澄澈的眼底。机械眼镜为他放大了景象,在看清那是什么后,七种茨微微张口,先是不可置信的呜咽,然后越来越大,最后再也控制不住地嘶吼出声。

    眼泪不断从那双蔚蓝色的大海中涌出,断了弦似的连接成线,少年惨痛的叫声震耳欲聋,在这世界苏醒之时。晶莹的泪珠滚落在沙地上,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沙漠之花。他像是灵魂也在呐喊一般痛哭流涕,在见证了最后一人奔向自由后,这个刚刚才理解何为爱,何为珍视之物的少年理解了自己永远地失去了他们。

    他被孤独地留在了这个世上,七种茨无助地跪倒在地。他凝望着那颗流星,想要咬牙忍住眼泪,却是更多的泪水不断流出。这个从未失控过的人,此刻控制不住地嘶喊着,他仿佛哭尽了所有人的泪水,巴日和的,乱凪砂的,涟纯的。所有人的遗憾和痛苦这此刻汇聚在他的身上,然后由最年幼的孩子喷发出来。

    七种茨崩溃地哭吼着,绝望,疼痛,还有数不清的悲伤。他无力地垂下头,全身颤抖着一边哭一边发出痛一般的哭吟。

    他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为什么还是这么疼。

    是初次尝试着建立亲密关系就摔得如此粉身碎骨,是猝不及防地失去了此生挚爱,是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无能为力,他这几日已经将自己逼到尽200%的努力,却还是在自责为什么没有尽到300%。

    这辈子,他应该不会再这样重视谁了。

    并不是因为他后悔,相反的,他从不后悔自己踏出了那一步,他不后悔爱上乱凪砂,不后悔将涟纯和巴日和视作挚友,不后悔……遇到了这些人。

    七种茨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来,他望着天边的流星落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最后在海面归于平静。柔和的日光照耀了蔚蓝的波浪,大海泛起的涟漪闪闪发光。他露出一个极其惨淡的笑容,喉管像是撕裂一样疼痛,眼泪在他的脸上流下道道泪痕。

    爱着他们的自己没有错,爱着自己的他们也没有错,如果要说这种疼痛究竟是为什么的话,那么想必,这就是成长吧。
    就像是婴儿从步履蹒跚到成功走路,终究要摔倒无数次,只是他摔得好痛,好痛啊,这就是人类成长的必经之路吗,如此的痛彻心扉,如此的刻骨铭心,却叫人永生难忘。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沙子被踩出“沙沙”声,那脚步不急不缓,然后稳稳地停在了七种茨身后。

    玫紫发色的人缓缓起身,他摇摇晃晃地回头,也放任哭红了的眼睛还有仿佛不会干涸的泪。在这个人面前,他没有必要伪装。

    “七种茨,”TOMOE站在了他的面前,这位贵族虽然有着资本的利己主义,却也在某些方面,有着与巴日和如出一辙的心软,“通缉犯涟纯,和帮凶乱凪砂将我弟弟的遗体抢走了,还杀了军用科技的新旧指挥官,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TOMOE的提问,实际上是给了他两个选择:是在失去一切的世界中独活,还是现在就跟他们一起离去。后者听起来总比前者来得幸福。
    身为夜之城的两大财权高位者,在遥远的14区,他们说什么,属下的人就只能信什么,带回夜之城的,也只能是他们现在商定好的说辞。只要七种茨点头,TOMOE就可以给他个痛快。反之若是他摇头,那他回夜之城的时候也不会说什么多余的话。

    看着少年不断流出的泪水,他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补充,“如果你在这里回答是,我可以保证你走时不会有一丝痛苦。”

    七种茨低垂着眼,少年的眼角和鼻子都哭得通红,海风吹拂起他的发丝,也将他的答案送向了TOMOE。

    “不,”七种茨否决了,明明是伤心欲绝的表情,说出的字眼却冰冷理性。

    他还不能在这里死去,人类真正的死亡,是被世界上最后一个人彻底遗忘。若阁下和纯注定背负着污名活下去,那他就更不能在此刻随着他们离去。七种茨身为这件事的知情人,没有谁比他更知晓真相,更身处其中了。

    就连TOMOE和天祥院也不行,“最强”的罗杰斯特,义体化80%却还未堕落的太阳,掌握生死的神明,Eden的传奇,Eden的神话,唯一知道所有的人,就只有他了。所以他要活下去,作为在世的人,更将他们真正的样子,牢牢地保留于心。

    这是属于他的,衰败乐园。

    于是七种茨望向大海,他惨淡地笑着,一滴透明的泪在脸颊上划过,七种茨带着哭腔,却又决绝地开口。

    “不,我们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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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DOODLE他好像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为什么他总是遭遇这样的事情?

    在自己还很弱小时,会被强大的人欺负。在自己强大时,会被更强大的人欺压。他一生都在努力变得更强,不是为了去欺压比自己弱小的人,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弱小,他想要用自己强大起来的力量去帮助千千万万个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想要强大到,足以守护身边珍视的人。

    可为什么,自己已经是最强了,却还是会失去心爱的恋人,还是会无法保护珍视的友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24日出之时黑压压的九人队伍走进房间,朝着涟纯一步步逼近。这群人统一佩戴着头盔,头盔上双眼的位置都有三颗组成了正三角的可视义眼,九人的义眼皆是绿色,只有一人的三角义眼彰显着危险的赤红。漆黑的头盔下是纯白的嘴唇与下巴,厚重的防护服胳膊上有一条发光的青色长带,心口位置的徽章显示出他们的身份——暴恐机动队。

    指挥官举好了枪,他头盔下的半张脸面色冷峻,显示不出丝毫情绪:“黑掉他的系统。”
    义眼赤红的黑客负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涟纯:“我正在。”

    涟纯一手抱着巴日和,一手抱着乱凪砂的遗体,飞速地在杂乱的空间里行进着移动。他躲过的地方很快有一排致命的子弹打在上面,甚至路途中打飞了手术架上的黑匣子,它们的外壳被打破,弹飞在空中。曾经装载着巴日和义体的黑匣子再也无法使用,被少年看在眼里,心中的仇恨更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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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DOODLE父亲想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明,所以像是掌握地脉一般操控着全世界的经济。但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即使是神一样的父亲也是,他最终还是抵不过悠悠岁月的侵蚀。

    父亲的统治在他去世后遭到了严重的反弹,所有人都谴责他的行为,甚至连父亲的名讳都避而不谈,有些是因为厌恶,但更多是因为恐惧。看到在慌乱中痛斥父亲的人群,乱凪砂越能理解到,仅仅是掌握经济是无法成神的,所谓神明,不应只是带来恐惧与统治,更应当是指引人类方向的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23离别灰黑破败的断垣残壁立于瓦砾堆中,崩坏的墙体上被赤红的液体涂得更脏,浓厚深沉的黑云将皎洁的月与世间万物笼罩在阴暗之下,全世界都死气沉沉,犹如世界末日降临于此。
    在这死寂之中,唯有一个光点倔强地闪烁着它的光芒。巴日和的身体如一块纯净的白玉一般,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微温暖的光亮。

    他们不是不想给巴日和找到更好的位置,不是不想在更美丽干净的净土将他的身体还原,只是这整座经历过争斗的大楼、在这他人掌控的岛屿、还是在这个早已容不下他们的世界,他们都找不到一块合适的地方。
    在周遭都是脏乱的废弃物,铁锈味弥漫着的环境下,在这无可救药的末世之中,巴日和仿佛却干净得不然一丝尘埃,洁白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一尊神圣的雕像。
    7237

    Elocy

    DOODLE这是一种白里透绿的百合花,象征着高洁、清雅。洁白的花瓣如新郎的婚服,卷翘的花瓣根部泛着嫩绿色,中间包夹着几株红色的蕊,像是一颗青涩却又炽热的心。花枝舒展着翠绿色的长叶,展开美丽的花瓣,尽情释放着自己清雅的香气。少年想象着这一切,轻轻地笑了起来,“我们可以在那片花海中起舞,我可以跟着他一起唱歌,阿日前辈有夸过我的声音还不错,我们应该会很合拍吧,就算事实有所偏差,我也会努力与他合拍的。阿日前辈是个怕寂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22归还待七种茨凭借计策一路走到了迷宫出口时,看到的就是乱凪砂和涟纯两人把Choncey按在椅子上,他们一边拿铁丝把Choncey的腿绑在椅子腿上,两个人看到他来,一边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纯良的笑容。

    七种茨还不明情况,“刚刚不是说只有一个出口,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涟纯答:破坏迷宫进来的。
    乱凪砂答:坐电梯上来的。
    七种茨大为震撼:阁下,您坐电梯不喊我。
    乱凪砂有些委屈:……那台电梯限重1个人。

    “所以只有鄙人是走完了这个做得像屎一样的迷宫,”七种茨面无表情。
    涟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几分生无可恋,“你为什么在关注这个?你不关心为什么这家伙还活着吗?”
    “鄙人当然也在意,照这个情形,Frank应该是死了吧,让鄙人来猜一猜。Choncey上次是假死,他在利用完Frank之后把他给踹了,结果就在洋洋得意时,又被英明神武赶来的阁下一锅端了,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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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cy

    DOODLE他知道这个巴日和只是自己凭空想象出的幻影,但是却依旧无法克制自己。这种感觉与变成赛博精神病的时候不同,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幻想,不会失控、不会想杀人、不会变成那夜的野兽。

    他只是很想巴日和。
    【纯日和&凪茨】赛博朋克2077——衰败乐园019启程第二天的清晨到来时,涟纯从单人床上醒来,他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他垂下了手,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居然睡了这么久。这种不规律的作息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但是依旧像往日一般早起又能怎样呢,难道要一边迎着全城自己的通缉令,一边边晨跑着跟市民们打卡拍照吗。

    他转头看向身边,看到巴日和正躺在床的另一侧,贵族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他抻直胳膊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注意到了他,那双宝石紫色的眼睛含满了笑意,然后说着早上好呢,纯君。

    “早安,阿日前辈。”他答道,又伸出手想去摸摸那人的脸颊,可巴日和的幻影却顷刻间消失了,他的身边空空如也。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捂住双眼。

    几分钟后,涟纯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有个窗户,他开启了单向模式,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现在是个灰暗的阴天。形形色色的人又开始出现,有背着公文包边踩水坑边骂的公司人,还有成群结队的赛博朋克。上次的小破屋已经不能用了,七种茨给他找了另一个住处,因为时间比上次充裕,这次的住处也比上一个条件要好一点,是个干净的小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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