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Seki知道不能讓KSP喝酒了。
想想也是,上次在生日直播時她大概只倒了不到三分之一杯馬克杯的量,原先是套著可爾必思喝,沒想到套到最後把整瓶可爾必思喝完了,聯名梅酒也才15度而已,應該也不算高濃度吧?
坐在沙發上看著身邊正打著瞌睡的自家戀人,明明說著要邊喝點酒邊看電影,她只喝了一小杯而自己已經喝了一瓶的三分之一,結果電影才剛開始不到十分鐘,這人已經在打瞌睡了,雖然有聽她說過喝酒會特別想睡,但這麼快就在犯睏了是Seki沒預料到的,於是她先把電影暫停。
「如果想睡的話,要不要先去睡?」
「還好。」
邊說邊把半瞇起的眼睛睜的更大些,下一秒眼皮又回歸原位,看起來快睡著,平時在某些地方特別逞強的她在這時又顯得有點拗﹐說實在,是蠻可愛的,而且也很少見。
為了不讓KSP睡著,Seki決定問點問題讓她可以思考回答,或許這也是讓她提神的好方法,怕一不小心睡著往其他的方向倒,Seki摟住她的肩膀讓人往自己身上靠,她也順勢將腦袋靠在肩上,思考了一會兒,腦中只想的到一個問題。
「PP喜歡我哪一點?」
「每一點。」
KSP想都沒想的順口回應,這讓Seki想起上次對方在提出這問題時,自己也是同樣的回答,好像沒資格說她什麼。
「狗臭屁。」結果還是忍不住抱怨。
「學你的,你上次也是這樣回啊。」
「啊我說的就是事實吼。」
「那我講的也是事實。」
被反駁到說不出話,Seki意識到這人除了想睡以外其實還很清醒,自知理虧只好默默妥協的說了聲好吧,便陷入了一陣沉默,平常比較多是KSP開話題再加上太過了解對方,現在要聊什麼反而沒想法。
「姊姊為什麼都不說喜歡我哪一點?」
此時KSP打破了沈默,那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言語中還帶了點委屈,接著把額頭靠在她的肩頭,也許酒精除了助眠,還連帶影響到了情緒思考,想到那天的她怎麼樣都說不出喜歡自己的點,心裡總有些鬱悶,難道真的沒有什麼能讓她誇的地方嗎?
「我沒有不說啊,只是那時候太多觀眾還有蒂兒在......」
「所以現在可以說了?」
好吧,Seki感覺到她哪裡不一樣,那就是變麻煩了,平常的她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
說到KSP的優點,Seki陷入思考,真要說的話根本沒辦法在幾分鐘內講完,而且這才意識到,在兩人獨處的時候要一一說出喜歡對方的點,怎麼想都比上一次的情況還要更來的害臊。
她後悔了,在實況上因為不是強行逼問大概講幾個就能過關,現在要說的話不可能一言以蔽之,面對這問題必須得花心思回應。
「笑起來時會露出小虎牙,很可愛。」
「身材好又懂得打扮自己。」
「工作上給自己的標準高,不過每次的完成度都在標準之上,是我很佩服的地方。」
「任性愛耍脾氣。」
「一熬夜就生病。」
「每個禮拜都跑出門跟別人浪。」
「ㄓ……「欸你是誇我還是損我!」」
Seki忍不住打斷了KSP的話,本來沒想到她會主動先開口,剛開始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結果越聽越不對勁,這人根本趁機抱怨,後面幾個已經偏離主題。
只聽見KSP偷笑了幾聲,隨後又接著說道。
「剛才說的那些都是我喜歡你的地方啊。」
言語裡帶著笑意,聽得出她所說的話毫無虛假,不像是為了哄人的隨意敷衍,這讓Seki有些動搖甚至害羞,認真時的她講話最難以招架了,有時還會希望她像平常一樣說垃圾話,自己說不定有機會應付,到了現在這情況自知爭不贏,只能噘起嘴嘟囔。
「任性又容易生病但又愛出門的人聽起來也太麻煩了吧。」
「那確實。」
「你很煩欸。」
完全被這人玩弄在手掌心,Seki沒好氣地說道,打了下對方的大腿以示抗議。
回想起在某次狼人殺連動,挖了坑給自己跳但比誰都還要更緊張,擔心著如果對方說的是別人那場面會有多尷尬,而且當時也才認識幾個月,Seki對於她的回答是沒有任何把握的,在等著KSP思考的那段期間尤是煎熬。
好在最後她選擇的人是自己,雖然說詞講得太過順暢讓Seki笑了出來,一度覺得這人講話過於浮誇,但內心的欣喜完全掩蓋不住,只能先把麥克風關上,免得打擾到其他人, 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已經淪陷在其中。
要說KSP坦率也不是,畢竟每次在面對感情相關問題時她總習慣性的迴避,如果不強硬一點的逼問,她是不可能會說出口的,大概是因為喝了點酒,現在的她反倒輕易說出口,能說是酒後吐真言的類型。
「換姊姊了。」
KSP抬起頭,把下巴靠在她的肩上,一副等人開口的模樣,終究問題還是回到自己身上,即便腦裡已經有了想法,現在需要的只是能講出來的勇氣,Seki輕咳了聲,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用著貼近才能夠聽到的音量小聲開口。
「PP很溫柔很寵我又包容我,願意陪我一起玩遊戲,在工作上經驗豐富也幫助我很多,總之就.......喜歡。」
沒救了,即便腦袋裡跑出上百字對於對方的誇讚,一要認真說出口卻只剩最沒誠意的說詞。
於是Seki側過身抱住了自家戀人,比起用說的解釋一堆,不如直接用肢體來表達自己到底有多喜歡她,平時隨口說出的屁話講得太過習慣,到了這種要正經表達的時候反而是像羞澀小女生一樣結結巴巴,遜到一個極致。
但有什麼辦法,誰叫喜歡的人就在面前呢?
彷彿早已料到,KSP也只是把臉埋進了她的肩窩,明明用著相同的沐浴乳,但總覺得Seki身上又多了一股甜甜的氣味,對KSP來說,那是會聞上癮的味道,就像小貓聞到貓草似的,一開始只是輕嗅了嗅,接著把臉埋的越深,最後整個沉浸在那香氣之中,享受著這僅屬於自己的氣味。
越是強逼她越是說不出口,能擠出那幾個字大概是極限了,雖然平常時她算願意大方說愛的,要認真詳細表達愛意的次數卻是少數,這點KSP當然最清楚。
平時總給人經驗豐富的印象,但在KSP面前反倒是相反,只是個容易因為一些話而害臊、在情感上表現單純青澀的可愛女孩。所以她不會多說什麼,再加上方才的自己是趁著點醉意才敢主動開口,屬實是有點狡猾了。
不過,調皮的小黑貓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KSP將頭抬起,一開始試探性的輕啄了下她的唇,見對方沒什麼反應,索性直接吻上,不做任何的侵入,只是反覆的唇瓣交合以及輕輕吸吮著下唇,也許是下意識,重心開始往Seki的方向移動,最後把人壓倒在沙發,順勢喬了個位置讓自己能夠卡在她的雙腿間,KSP一瞬慶幸當時買了比較大張的沙發,雖然起初是Seki吵著要買的就是了。
感覺吻夠了,KSP稍微拉開點距離,撐起上身看著雙頰泛起了一抹紅暈、用手背遮住雙眼的狐狸,那模樣尤是可愛,雖然失禮,這反差怎麼樣都看不膩,忍不住想捉弄她了。
「有多喜歡?」KSP輕吻了吻她的掌心,低聲問道。
「......不知道啦。」
Seki語帶彆扭的回應,一直以來自認為酒量不差,只有一次酒雜喝了不少,到後半部已經醉到沒有記憶了,但在經過剛才的接吻,她已經感覺到了微醺。
或許根本不是因為酒精的關係。
只要對上這人,以前有過的經驗無法做任何參考,不能說難以捉摸,倒不如說是對方相較起來的餘裕勝過自己,在剛認識時還能故意逗她看她反應,現在則完完全全的被這年上壓制,最容易害臊的人反而是自己。
腦袋開始亂哄哄的,已經沒辦法去思考任何問題,現在只覺得這人在問廢話。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陪著她熬夜到早上。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主動找她玩遊戲。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讓她這樣壓在沙發上還不反抗。
看著她的反應,大概也能猜出個所以然,KSP把Seki的手拉起,透過那黃綠色以及抿起的唇,對方明顯是因為鬥不贏在鬧彆扭,她不自覺的勾起嘴角,接著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那肯定跟我的喜歡一樣,最喜歡姊姊了。」
擅長捉弄的同時也懂得拿捏分寸,在安撫自己時會收起調皮,紫眸中那溫柔以及寵溺,這誰能不心動?怎麼可能還對她生氣?
Seki哼了聲,用力捏一下她的臉當作是報復,隨後雙手環住她的脖子往下施點力最後吻上,有意無意地將火給點起。
只能說最討厭也最喜歡這小黑毛球。
「看來要把沙發套拿去洗了。」
「還不是PP害的......」
雖然疲憊但KSP仍是好好的做好事後清理,先是強迫躺在沙發上不願意起來的人兒至少套上一件能遮至下身的寬鬆T恤,自己也稍作整理後拿了件小毯子蓋在兩人身上,躺在沙發上相互摟著休息。
也許從喝酒的那一瞬間開始,已經沒心在電影上了,電影只是個讓兩人能坐在沙發上的藉口,即便沒想到最後會演變成這情況。
人說喝酒會亂情,KSP相信了,大概相信八成,因為方才的自己是意識清醒的,只是理智難以維持,簡單來說就是失控了。
酒精是種駭人的催情劑,無法整理思緒的腦袋把對方誘人模樣收盡眼底,她只想看這妖豔紫狐在身下哭著向自己求饒,於是在對方主動吻上的瞬間,理智線隨之斷裂,把她扣在身下狠狠的疼愛一番。
「姊姊明明也......」
不等KSP把話說完,Seki先摀住她那嘴,不想回想剛才的自己有多......淫蕩,對,講起來雖然難聽但想不到其他形容詞。
明明沒有喝的比那次轉盤酒雜還要來的多,這次卻完全失去控制,內心或多或少都有個底在,理由很單純。
因為這是第一次兩人帶著酒意的做愛。
狡猾的她們藉著這機會釋放出埋藏心底的慾望。
粗暴中又不失平常的溫柔、那冷淡的紫瞳滿溢出的渴望、彷彿感到不安似時不時向自己索吻,即便與往常的情事相差無幾,但在此時卻是格外興奮,行為舉止也跟著放縱。
Seki不敢回想剛才到底講了多少騷話勾引對方到主動跨坐至身上,能明顯感覺到每當自己多說一句,她每一次的來回抽送更為猛烈,惹得自己最後哭著懇求,但顯然沒什麼用處,甚至是造成了反效果,失去控制的猛獸聽著哭喊只是更加情緒高漲,她已經計算不出到底做了幾次,也不想去思考。
只知道現在的身體痠痛都是自己活該。
因為身高差的關係,Seki其實能輕易把人摟入懷中,只不過KSP喜歡視線上的平視,躺的位置總是高一些,黃綠眼瞳與紫眸對上,透露出的疲憊感讓彼此勾起嘴角,Seki又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個吻。
因酒精而失控,卻也因酒精接收到彼此因害臊而說不出口的愛意。
滿是寵溺的笑容、飽含愛意的親吻,光是這樣,也不需要用大量文字去訴說愛。
「喜歡妳,最喜歡了。」
兩人相視而笑,僅僅只是兩句話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