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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灵】荒野边缘(哨向pa)*1933,非典型哨向,没有精神动物和绑定关系,有大量私设。
    *暧昧期,日常向,后半些小车,某种意义上的感官操纵和触手预警。




    灵幻新隆从渗水的车斗里跳下来时,持续了一整天的大雨还没有停,耳边一片嘈杂,隔着几步便听不清对话,所以灵幻只是拉住隔水衣的帽沿向驾驶座的士兵点头致谢,便转身顶着侧风快步跑向住所。
    住宿区被笼罩在塔的巨大的阴影下,显得低矮简陋。如果是白天能隔着尘霾看见几乎占据整个视野的灰白色巨塔,但在这样的雨夜,只有边哨的探照灯扫过时才能偶尔窥见盘踞在头顶的巨物。

    距离自己的向导宿舍还要绕过一列排屋,十几个小时的颠簸赶路已经让灵幻彻底没了耐心。他在围栏前抬手抓住上方横栏用力拉拽,试了一下强度,接着退后半步跳起,踩住侧面墙壁借力,拧身翻过栏杆。落地时泥水四溅让雨披更难清洁,但灵幻现在只想早点跑回到暖和干燥的室内,早一分钟也行。

    除了外勤归来的疲乏,还有个一个小原因让他着急返回,一个毛茸茸、会汪汪叫摇尾巴的小原因。
    灵幻是在防区外废弃的房屋里捡到这只流浪狗的,瘦骨嶙峋,杂色的乱毛脏污打结,拖着一条断腿困难的翻找食物。原本灵幻并不想理会,塔所在的荒野气候恶劣,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几十公里,他不知道这只动物是怎么流落到这里来的,但可以肯定它无法生存太久。
    可意外的是,几周后外出时灵幻居然再次看见了这只流浪狗。它比之前更加干瘪肮脏,之前受伤的腿已经彻底残废,蜷曲在身下,用仅存的三条腿跛行。看到灵幻走近并没有立刻逃走,反而友好地摇了摇毛发稀疏的尾巴。
    一只曾经有主人的流浪狗,灵幻猜测,同时狗脖子上用绳子挂着的罐头拉环也证明了他的猜测,铝皮上歪斜的刻着一个名字,字迹稚嫩磨损得不甚清晰。
    这只肮脏丑陋的生物也曾经被什么人珍视过。

    灵幻蹲下,远远打量着这只意外顽强的动物,想到了幼时家里的看门狗,灵幻离家时那只黑狗已经垂垂老矣,只能趴在门口看着他被带走。接着他又自嘲地想着在这个衰败的末世自己与这只动物也没什么区别,游商的几年或者进入塔成为向导也只是另一种挣扎求生。
    最终灵幻决定放任自己多愁善感一次,暂时收养这只流浪狗,再找机会把它带到最近的镇子,它很可能就是从那里流落过来的,也许还记得回家的路。

    把动物带进住宿区违反规定,于是灵幻理所当然地找来了一个最信任的人当共犯。
    他们把狗藏进装备箱,先溜到车库给它洗了个澡,结果一串水花四溅的意外后灵幻也分不清自己洗得到底是犬类还是人类了,他忍笑看湿漉漉的黑发哨兵拧着湿透的制服,平时表情寡淡的脸上难得情感丰富的写满了后悔。

    “早知道就不帮忙了。”年轻人小声抱怨。
    灵幻丢了条毛巾给他,原本准备擦狗的毛巾被用来先擦了人。灵幻自觉因为努力忍笑下手有点重,给他擦头发的动作不算温柔,但被揉干的哨兵还是肉眼可见的心满意足起来,回去时主动拎了藏狗的装备箱。

    没想到隔天灵幻就收到了外勤命令,上级哨兵塔要求几名有经验的哨兵和向导参加交换训练,灵幻和另外三名军官立刻出发。狗还藏在宿舍没来得及送回城镇,于是照顾任务又落在了这位共犯头上。
    “这是我宿舍的钥匙,两天来加一下食物和水就行。你很顽强的,对不对,小伙子!”灵幻用力揉揉小狗的乱毛,被回应了热情的低吠。
    他又起身拍拍哨兵的肩膀:“拜托看家啦,我会给你带零食的。”

    从没饲养过动物的年轻哨兵低头和小狗对视了一眼,又抬头看看灵幻,迟疑地皱起眉头。
    “……您是不是把对狗说的话和对我说的话弄反了?”

    总之,十天后带着对“后方不稳”的紧张,灵幻急匆匆的跑回了他的军官宿舍。
    灵幻刚闪进屋合上门扇,灯还没开,毫不意外就被一颗毛茸茸的炮弹袭击了。流浪狗歪歪扭扭扑上他的膝盖,开心地努力摇着尾巴,按照灵幻之前的训练很听话的没有汪汪叫出声,只是在喉咙里呜呜嘤嘤的欢迎他。临时主人笑容满面地蹲下身,用力揉小狗杂色的乱毛,挠挠下巴,连声夸它好孩子好听话。
    灵幻也没想到一只暂住的动物能给他带来这么多快乐,笑嘻嘻的拎了拎小狗:“你长胖了呀,是不是他给你喂的很好?我就说了,你可以相信他嘛!”

    也是这一瞬间,借着窗外照进的路灯光,他眼角瞥见了阴影里有什么晃动了一下。
    灵幻条件反射闪开半个身位,从腰后拔出手枪,立起了精神屏障。

    枪口对准的阴影再次晃动了,一个人影从沙发上慢慢坐了起来,映在冷白的微光里。
    影山茂夫还穿着灰色的室内训练服,抬手挡住灯光皱起眉,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小声开口:“灵幻师父。”
    语调很轻很平和,但灵幻还是听出了一点幽怨的意思。

    流浪狗还在拱着灵幻小腿撒娇,灵幻还举着枪对着影山没来及的放下。
    糟糕,灵幻尴尬地想,光顾着逗借住的了,没想到家里这只大的也在呀。


    *

    这天早些时候,影山茂夫进行了针对精神攻击的新训练,结束时看见花泽辉气站在训练室门口,敲了敲门框向他打招呼。
    “刚刚看见了你的成绩了,果然很厉害啊影山君。”好友直率地夸奖了他,问他要不要一起找向导做精神梳理。

    影山茂夫摇头拒绝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即使在已经能有效力量控制的现在,为他做精神梳理依旧会给向导带来很大负担,非紧急情况影山更愿意自己平复控制。哨兵和向导的能力偶尔会伴生其他特殊力量,比如影山茂夫和花泽辉气都有能直接干涉外界的念动力。对于塔来说是这些是珍贵的力量,但对于影山茂夫来说也是他不得不离开家乡进入塔的原因。

    捂着依旧发疼的额角影山走出了塔沉重的大门,为了给精神修复提供能量他随便拿了些食物就想返回住宿区,可勉强压下噪杂声音和混乱光影后,影山茂夫确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站在了灵幻的宿舍门前。

    我会不会太依赖师父了,他心虚地想。
    明知道灵幻并不在,影山还是不由自主地用留给他的钥匙开了门,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

    已经听到声音的流浪狗站起身,友好地向他摇尾巴。影山不太熟练地摸摸小狗脑袋,往它的旧铝盆里加了些食物,然后坐回沙发上吃起了自己那一份。寡淡无味的糊状物是塔提供的特制食品,可以减少对哨兵敏锐五感的刺激,但影山茂夫仍能尝到金属、橡胶和焦糊味,这是他十年来最熟悉的味道。

    自从十四岁哨兵力量觉醒后,无处不在的噪声、炫光、刺痛便一直伴随着他,向导们的精神梳理不起作用,精神链接时甚至会被他反向摧毁屏障,所以最初一年里他几乎无法离开白噪音室。直到十七岁影山茂夫才彻底习惯了这些干扰,能在纷繁嘈杂中执行任务,之后他作为一名正式的哨兵被指派到了这座偏远的塔驻守,希望他的力量能弥补这里严重缺编的问题。
    他也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那个人。

    影山茂夫来到塔的第一天就听说了灵幻新隆,塔里最特立独行的那个向导。起初他们见过面但并没有交流,第一次对话还是在徒手搏斗训练。影山茂夫被关节技掀翻在地,灵幻大腿锁住了他的喉咙令他没法说话,不得不丢脸地拍地板示意结束。

    灵幻立刻松开了他起身,再弯腰垂手拉他站起,原以为会迎上年轻哨兵不服输的倔强眼神,结果影山出乎意料的没有胜负欲,表情平静还带些不加遮掩的钦佩。金发男人也跟着放松了神情,拍拍影山后背,顺口夸他哨兵能力这么强还注意身体素质训练,非常难得。

    被摔得头晕眼花的影山茂夫没听懂其中的客气,很老实地回答:“不是的,我是为了训练集中力锻炼体能的,五感太容易被干扰了。”
    灵幻挑起眉毛,毫不客气地斜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炫耀哨兵能力的新方法吗?”

    影山茂夫立刻慌了神,他并不想惹这个对他挺亲切的向导生气,连忙解释,自己急得冷汗都要下来了,却把对面灵幻说得笑了起来。

    听说了这件事的小酒窝第一时间赶到并大声嘲笑,然后和影山茂夫约定了搏斗训练,跃跃欲试想为之前的惨败报仇。
    最后损友终于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了影山:“被灵幻揍了不丢脸,你知道最上启示吧,只剩精神体那个?一次遭遇战撞到过,就六个人的侦察队本来以为死定了,结果居然全撤出来了。灵幻是指挥的最后一个跑,还踹了他一脚,要不是好几个人看见我都不信。”小酒窝幸灾乐祸地笑着,最后劝了影山一句,平时说的话就算了,真到了战场灵幻新隆说的话不论听着多可疑也要相信。

    事实上,最后影山茂夫全都信了。

    这些都是两年前发生的小事,影山茂夫现在独自坐在灵幻的空宿舍里发呆。
    天色已经变暗,他隐隐感觉这样频繁的想起某一个人过于奇怪,就刻意把注意力转向晚饭,强迫自己吞下那些难以下咽的糊状物。刚吃几口,却又想起成为哨兵后第一次真正品尝到食物的美味也是和灵幻一起。

    那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了一年有余,共同执行了几次任务,影山也开始私下称呼他师父。灵幻知道他很久没吃过普通食物,就趁着一次休假开车带着影山茂夫跑了几十公里到了最近的小镇,在一家小餐馆坐下向老板要了两碗拉面,信心满满地向弟子介绍。
    “这是五百平方公里内最好吃的拉面馆!”

    这也是五百平方公里内唯一的拉面馆,影山茂夫想,不过这时候他已经完全习惯了灵幻的说话方式,只是在心里偷偷吐槽。

    汤面端上来时影山茂夫也并不觉得这些食物有什么不同,他可以闻到刺鼻的香料,碗里之前并没有洗刷干净的油渍味,煮熟的菜叶被摘掉了部分但还残留着腐烂的味道,唯一的肉片并不新鲜有凝固的血腥气。但他不想让灵幻失望,便拿起筷子做出进食的样子。
    灵幻也不催促他,只是一边随性闲聊,一边自己稀里呼噜吃着面条。影山茂夫认真听着,时不时回答,同时在心里悄悄想,还以为师父是嫌弃配给食物难吃才吃的这么快,原来平时也是这样啊,不过看着真的很香……

    灵幻突然停下吸面条,带着满脸得逞的窃喜看他,嘴边还粘着汤汁,显得有点好笑。
    “好吃吗?”他得意地眼睛都弯了起来,把自己唯一那块腌肉夹到了影山碗里。

    影山茂夫这才意识到自己碗里的拉面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一半,舌尖还残留着的油香。他吃惊的抬头看向灵幻,他的师父很没形象地挥舞着筷子。
    “你看,哨兵也没什么特殊的嘛。”

    从那天开始,影山茂夫逐渐把三餐换成普通食物,尝试着从欣赏的角度听音乐,去白噪音室的频率也减少了。
    可现在,影山茂夫再次感到了五感干扰的痛苦,这让他疑惑不已。师父之前有过更久的外勤时间,他也曾经因为灵幻陷入危险而能力失控,但之后都迅速恢复了感知控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长时间被干扰过。

    影山把空掉的食品罐子推远,缩进了小小的沙发里,他的哨兵宿舍有基础的屏蔽设施,但影山不知为何却更想留在这间简陋的空宿舍里。
    “你也在想他吗?”影山茂夫问蜷缩在灵幻床边的流浪狗。它似乎听懂了,低低叫了一声,下巴搭在前爪上看着房门。

    像愿望成真一样,在影山茂夫失眠几个小时后的深夜里,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当他以为是幻觉时门真的打开了,影山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人走进屋,刚反应过来开始高兴,却发现灵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也在,只顾着逗小狗玩,影山欣喜的心情逐渐染上了些说不清的酸味。更糟的是刚坐起来又被师父用枪指了,这下影山茂夫原本想说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最后只慢吞吞小声喊了声灵幻师父。

    “……我当然在这里,不是您让我来照顾狗的吗?”
    刚说出口,过于明显的埋怨语气就让影山有点后悔,他原本是想欢迎师父回来的,现在他又在说什么啊……

    室内光线暗淡,但哨兵的视觉能让影山清晰地看见灵幻的表情从惊讶变为一瞬的喜悦,可紧接着又严肃了起来。这让影山原本有点后悔的心情升级为了极其后悔,忐忑不安地看着师父走到面前,俯下身。

    “感知失控了?很难受吧,mob。”师父仔细打量着他。
    影山茂夫迟缓地眨着眼睛,几天来纷乱的情绪与感知一起涌起,他忍不住眼眶发烫,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给你做精神梳理?”
    “不用的师父,您刚回来太累了……”

    灵幻打断了他,勾起嘴角:“我才不会用那些向导的笨办法。”
    说着半跪在影山面前,右手掌托住了他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略过耳垂触到了柔软的黑发,就习惯性地用刚才抚摸小狗的手法揉了揉弟子脑袋。

    金发的向导轻声开口,却提了一个与精神梳理毫无关系的问题:“mob,我现在心率是多少?”
    影山茂夫配合地把听觉落在灵幻胸口。
    “59。”
    “很好,那么体温呢?”
    哨兵调整了触觉感知:“36.1。”

    贴着脸颊的手掌轻轻滑动了一下,指尖碰上了耳垂,向导的声音更轻柔了些。
    “下一题比较难,知道我是走营区哪一条路回来的吗?”

    影山煽动鼻尖嗅了嗅,同时,发现灵幻近在咫尺的双眼藏了点狡黠。
    “是陷阱呢,手掌上有铁锈味,您又翻围栏抄近路了吧?”
    金色的睫毛抖动着,笑意更明显了。

    弟子忍不住皱起眉:“您又在做违规的事了,雨天很容易受伤的。”
    “好啦好啦,再听听今天水塔有没有正常工作,墙壁里的管道有水流吗?”
    “有的。”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灵幻稍稍退后,理了一下领口、拉平下摆,让作战服更平整的贴合上身体,“能看出我胸前口袋里有什么吗?”

    影山茂夫目光顺着师父引导性的语句滑下,过近的距离让灵幻藏在衣领里的锁骨突然撞进视线,骨骼起伏的线条恰好在贴身短袖领口之上蜿蜒。影山感觉被烫了一下,急忙移下视线。

    几颗小小的球体藏在口袋里,布料摩擦时发出锡纸的脆响,能尝到一丝熟悉的甜味。
    “……牛奶糖?”影山茂夫迟疑着猜测,又被揉了一下头发。

    灵幻笑嘻嘻拉开弟子手掌,掏出几颗糖果放上,炫耀着:“我偷偷和那边勤务兵换的,是你上次给我带巧克力的回礼,但绝对比你的巧克力好吃多啦!”

    影山茂夫认出了糖果粗糙包装上印刷字样,他还没有成为哨兵时曾经吃过,在幼年时的家乡。那里距离塔很远,买到这些糖绝对不会像灵幻说的那么轻松容易。
    一阵奇怪的悸动在胸口泛起,影山茂夫不明所以的呆愣着。

    灵幻拍拍膝盖的灰尘站起来,放任弟子发了一会呆才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干扰还严重吗?”
    影山茂夫这才发现耳边噪音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失,疯狂嘈杂的庞大世界坍缩为雨夜里一间小小的宿舍,安宁的包裹着他。

    向导俯视着他,看起来很开心,微光在金色发梢流动。
    “很管用对不对?你看,我才不需要深度精神梳理的笨办法呢。”

    “不愧是师父。”影山茂夫真心实意的称赞着。
    有些事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灵幻的向导能力极弱,所以必须用诱导话术辅助精神控制。可对于影山茂夫来说,这远比天生的特殊能力要不可思议得多,相比哨兵向导的力量,更值得被称之为超能力。

    灵幻很享受弟子的捧场,闲聊着把背包里的行李整理出来,告诉影山这是他新开发的精神梳理技巧,不依赖高阶向导能力,非常实用。因为下属们都很爱找他相谈,说可以缓解压力,于是想到了把两者结合,再实验一段时间后准备把这个方法教给其他向导。
    影山茂夫听着听着,心情从开始的自豪慢慢变成了紧张:“您给别的哨兵做过这种梳理吗?”
    “当然啦。”
    “……那您也让他们把五感落在您身上吗?”

    “当然不了,”灵幻嫌弃地撇一下嘴角,“你们哨兵鼻子灵的像狗一样,我可还想要点隐私呢,我会让他们回忆最好吃的一顿饭、家里的暖炉之类的。”
    “这样啊,”影山茂夫有些欢欣鼓舞,“但是让我看就没有关系。”
    “是啊,你是你。”

    年轻的哨兵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盯着师父的侧影。
    “师父,为什么允许我这么做?”
    灵幻愣了一下,和他对视一眼又立刻移开视线,答非所问地含糊着。
    “是啊……为什么呢……”

    影山茂夫望着突然加快动作、装模作样忙碌起来的灵幻,把同一件衣服折叠又展开重复了两三遍。
    “师父,您心率上升了。”

    然后影山头上就被丢了一条被子。

    当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被子里挣出来,灵幻正看似不耐烦地敲着桌子,依旧没有看他。
    “如果你今晚要留在这里,那就不要说话了,闭上眼睛,睡觉。”

    疑惑没有得到回答,端起师父架子的灵幻也很罕见,影山很想多看一会,但还是老实听话地躺到了沙发上。在全天训练的疲惫和久违宁静的双重作用下,他很快睡了过去。



    黑甜的梦境里传来轻轻的水流声,温暖的湿汽氤氲抚上皮肤,异常舒适,影山茂夫慢慢睁开眼睛。
    窗帘已经合上,外面雨势转小,能听见蒙蒙细雨打上玻璃。书桌上放着墨迹未干的报告,亮着一盏台灯,被刻意扭向了不会直射他面部的方向。手表显示影山只睡了一个小时,却感觉比之前十余天加起来都休息的更好。

    影山茂夫慢慢地坐起身,浴室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光线,水声也是从那里传来的。当他以为自己是被吵醒时,却发现相比身边小狗的呼吸声,隔着门板墙壁的浴室里声音反而更为鲜明。
    布料窸窣,流过皮肤的水温逐渐变热,牙膏清洁的气味,泡沫的味道刺激着口腔。

    影山茂夫缓缓意识到自己的五感还被固定在灵幻身上,除了视觉阻隔他能清晰察觉到那个人的体温、触感,他周身发生的一切。
    当年轻的哨兵还处于刚醒来的迟钝中时,他的神经末梢传来了从未有过的触感——先是作战服粗糙厚重的布料,然后是染着热度的里衣棉布,最后光滑赤裸的皮肤。

    终于明白发生何事的影山瞬间红透了脸,他的师父居然在明知有哨兵窥探的情况下去解衣沐浴。
    这么多次任务下来,灵幻是最清楚影山茂夫感官有多敏锐的人。影山能清楚的感觉到向导体内的心脏如何跳动、胸腔如何舒张,更不用说体表,他几乎可以直接触到温暖皮肤上凝结的水滴,那些或新或旧的伤痕。
    刚才灵幻允许他窥探隐私的话语和现在的暧昧纵容混合,其中邀请的意味把刚成年的哨兵刺激得头昏目眩。

    随着赤足踏在浴室地面上的清晰水声,影山茂夫狼狈地蜷缩起身体,捂住了滚烫的脸颊,下腹涌起的热度让他难堪不已。
    这不是他第一次想起师父时产生类似冲动,可之前都是梦境里模糊不明的躁动,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直接、近距离的感受到那个人对自己的吸引。欲念在几年前对他是纯粹的烦恼,那时影山茂夫还在挣扎于控制感知能力,努力压抑一切引起情绪波动的感知,发育期本能的躁动只会产生痛苦。而现在在擂鼓般的狂乱心跳中,他逐渐尝到了其中的甜美滋味。

    他的师父曾经引导他第一次从食物中品尝美味,从噪音中发现曲调,从纯粹的暴力中分离出帮助别人的意义——让影山茂夫成为哨兵之前先成为了一个能感受幸福的人。
    这次也是,他羞愧又喜悦的意识到,灵幻从本能欲望里帮他找到了亲昵的快乐。

    慌乱中浴室的门突然一响,影山立刻地背过身,紧张情绪影响了五感,他不知道此时师父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当影山快要把手里的被子攥破时,感觉到灵幻停在了他面前。
    “没事吧,mob?”

    影山茂夫这才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灵幻赤着脚站在他对面,翻找着忘带进浴室的毛巾。贴身的白短袖又被随意套回了身上,凌乱的领口大大方方展示着刚才影山不敢多看的锁骨线条。下摆压在宽松的制服裤里,腰际没有系最上面两颗纽扣,已经沿着过细的腰线滑下,松垮的挂在髋骨上。
    影山连忙把视线移开,可他的师父还在用轻松无辜的语气问他:“睡不着吗?”

    年轻的哨兵忍住脸颊的热度,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终于还是开了口。
    “师父,请您不要做这种事了……这太危险了……”

    灵幻拿着毛巾回过头,奇怪地看向弟子。
    “什么?”
    影山茂夫通红着脸,自暴自弃地坦白。
    “您把我的五感固定在您身上……这和让我直接碰您一样啊!”

    “可是我没有接管你的五感………”
    灵幻疑惑地回答了一半,突然停下来。

    面对面的两人同时反应了过来——灵幻没有用向导能力控制感知,影山茂夫是不自觉间主动把五感落在了灵幻身上的。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影山茂夫彻底呆住了,师父根本没有暧昧的意思,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越轨欲念。几步之外的金发向导并没有裸露任何不应暴露人前的躯体,他却已经清楚知晓了衣物下每一寸皮肤的温度和触感,像是已经抚摸过品尝过一样。
    亲密接触的感知还残留在神经之中,羞愧自责与悸动混杂在一起,让影山只能面红耳赤地望着师父,不知应该解释还是道歉。

    弟子出乎意料的举动也让灵幻陷入了短暂的忡怔,向来伶牙俐齿的向导难得低下头沉默片刻。当影山茂夫终于想到道歉的措辞想要开口时,灵幻突然笑了一下,指尖划过下唇,随后抱起手肘直视着弟子。

    “嗯,我是故意的。”他说,带着坦然的笑意,“我是故意把你的五感固定在我身上的。”

    灵幻刻意等到弟子彻底反应过来,从额头到指尖都烧红了之后,才起身走向浴室,在门前又慢吞吞叮嘱了一句:“这次你不准偷看了啊。”

    影山茂夫怔怔地盯着灵幻走过的方向,当他消失在门后又慌忙转回头,强迫自己背对着浴室,死死盯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努力忽视背后再次响起的水流声。

    师父让我不要偷看、我不能再这么做了,他在心里恍惚地机械复述着,可另一股难以置信的狂喜也同时撼动着神经,师父刚才说的话,师父对我也……
    不论理性如何不断警告,哨兵的精神触须依旧不受控制的悄悄蜿蜒伸展,想去找寻纵容召唤它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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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幻其实也没有表现的那么从容,刚掩上门他就立刻拧开淋浴,捧起水浸凉脸颊,想让水汽遮掩逐渐泛红的耳根。
    灵幻早就察觉了弟子对他的好感,甚至早于影山茂夫自己,但那时只是一点清浅的生涩情愫,他并不想拆穿。在灵幻有意无意的放任下,幼芽长成了如今盘根错节的庞杂模样,最终把他自己也拖了进去。灵幻也想过这份感情会以什么方式被挑明,但从没想到会是这种旖旎暧昧的意外。

    刚才抱着一半想宽慰自责的弟子、一半想逗弄他的心思说了很出格的话,现在灵幻的羞耻心后知后觉地开始恢复。虽然表面上浴室里只有他独自一个人,但灵幻知道哨兵的感知力量如影随形,脱掉衣物的普通动作变成了刻意的展示,分明不过的引诱。
    更糟的是,他的脸红难堪也会同样展示给影山,让弟子清楚看见师父是如何颤抖着手指解开纽扣,皮肤随着衣料滑落禁不住泛红的。

    灵幻让水流打湿头发,门缝里吹来微风,稍凉的触感终于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想到现在出格的情况本来影山茂夫先挑起的,那个乖巧守矩的孩子居然藏着这么黏糊情色的念头,刚才自己毫不知情时就被哨兵看遍了,他还一无所知的责怪自己引诱他。
    灵幻突然有点不服气,好吧,这有点幼稚、有点赌气的成分,但他现在真的想作弄一下这个冒犯不自知的小鬼了。

    灵幻放慢淋浴的速度,他注意到影山刚才忍不住偷看他领口又逃掉的视线,就故意缓慢仔细的清洗脖颈胸膛,指尖滑过时发现乳首已经稍稍硬起,原本没有感觉肉粒在被窥视的刺激下竟也产生了一点灼热的快感。
    泡沫沿着刚才弟子视线停留过的腰线淌下,顺着双腿流向地面。灵幻现在明白了平日训练时影山茂夫对他的关节技毫无还手之力的另一个原因,每当他用腿压住弟子咽喉、脸侧时,年轻人就会浑身僵硬、眼神乱躲,根本不敢碰到大腿内层绷紧的肌肉。而现在放松下来的肌肉光滑柔软,与那时坚硬的触感截然不同,灵幻几乎能看见弟子感知到时面红耳赤的样子。
    看来以后不能再跟mob做近身训练了,不只是他,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可能再专心了啊,灵幻苦恼地把脸贴上冷水管。

    这时,向导注意到一株像细嫩藤蔓般的精神触须沿着淋浴水管慢慢攀缘而下,羞怯地贴近自己,像是在小心翼翼示好。灵幻知道这是弟子哨兵感知能力的具象化,忍不住窃笑着回身偷看,门缝里能隐约看见影山茂夫紧张僵硬的背影。
    灵幻伸手去触碰那簇半透明的触须,它缓慢的盘绕上手指,亲昵地蹭着灵幻指缝。哨兵的情绪传导过来,温润水流一般的眷恋爱慕,青涩柔软的欲求,让灵幻忍不住心底发软。
    同时,太过清浅害羞的感情又让年长的向导忍不住起了坏心思,想再逗弄弟子,故意用暧昧的手法去抚慰弟子的精神力量。那株细嫩的藤蔓不知应该贴近还是逃走,在他指间轻轻颤抖,这样灵幻偷笑得更得意了,甚至借着腹间涌起的热度去轻吻它。

    灵幻的向导能力不足以让他看见高阶哨兵的所有精神力量,在他不可见的视界里,窄小昏黄的浴室早已被大量的半透明触须盘踞。远比他所看见的要粗壮虬结许多的藤蔓在流水的地面上蠕动,从天花板与墙壁纠缠攀缘,一起俯视着房间中央渺小脆弱、一无所知的人类。
    当灵幻亲吻那只精神末梢时,众多触须难耐的翻滚着,渴求地探下末端也想把感情传导给他,希望被他接纳安抚。但影山茂夫潜意识清楚其中的危险,他庞大的力量全部灌入会彻底烧毁向导的精神,那些彻底的亲密可望不可及,几只触须贴近灵幻,却只敢从发梢小心卷走了一颗水珠。

    灵幻在嘴唇触及时弟子的情绪欲求更鲜明的传达了过来,惹得灵幻双颊滚烫,恍惚着产生了更出格的想法。他双手捧着想逃掉的触须,直接链接入了自己的精神。

    最初只看见温暖的溪水,轻柔地抚过脚踝小腿,酥麻感战栗着攀上躯体,灵幻压抑着轻喘,微醺间抬起头,却直接看到了深渊。他站在深夜的风暴海洋边缘。

    在思维反应过来之前,向导的精神屏障直接被冲垮了,他的身体被传导而来的情欲强制推到了高潮。灵幻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完全没准备好,明明先前只是轻缓的前戏,体温只是微微发烫,性器也才刚刚硬起,奔涌在神经系统的信号却比他之前所有品尝过的高潮都要过分。他甚至分不清那些可怕的火花是从体内哪里被点燃的,身体就跳过本应逐步升温的享受直接把他钉在顶点,被哨兵滚烫的情感挤入所有隐秘的精神缝隙,让他像只破开的蜜罐突然被灌满了浓稠甜腻的糖浆。

    灵幻发着抖滑下跪倒在地上,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恍惚湿润的视野里浴室门轻轻打开,最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淋浴还开着,那个人身上整齐的训练服被很快打湿,灵幻看见他缓缓俯下身,和自己一样跪在淌水的地面。接着灵幻的脸被小心捧了起来。
    影山茂夫的黑发湿漉漉垂在颊边,灵幻也能清晰看到的力量盘绕在他周身亮着荧光。哨兵却用与他可怖力量截然相反的委屈语调责怪他:“师父,请您别再欺负我了。”

    对于影山茂夫来说这是过于快乐也过于痛苦的几十分钟,不论他如何努力地不去想念师父,他的精神力量还是不受控制的往那个人身上缠。而灵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动作全都像是在引诱他,最后甚至不知死活的链接上他的精神世界。
    师父根本不明白这对他是多大的诱惑,也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影山茂夫忍耐得委屈极了。

    他跪在师父面前,即使已经被他感知能力触遍了全身,湿润光裸皮肤直接的触感还是让他心头狂跳。被打湿的金发呈现出比平日略深的旖旎色彩,陷入情热的师父也是。
    这时,过度的刺激才从精神迟迟反应到了身体。灵幻突然颤抖着抓住弟子的小臂,却因为高潮只能脱力的抓挠。瞳孔扬起的眼睛猛然涌出泪水,嘴唇煽张溢出轻细的哭叫,鲜红舌尖吐出搭在咬破的嘴唇上,如果不是灵幻看上去几乎无法喘息,让影山真的很想试试去含住它。
    腿间阴茎勃动着射出精液,跪着的双腿却颤抖着绞紧摩擦,像是还有什么没被满足的空虚一样。高潮的情态加上灵幻在皮肤上掐出的指痕,明明几乎没被碰到,影山恍然感觉他们好像已经在这里交合过一样。

    通过精神链接影山感受到师父的依赖和不安,他笨拙地抱住灵幻腰际把他揽进怀里,打湿的训练服质感粗糙,在高潮里颤抖的师父却还努力贴近他,全然不顾赤裸的皮肤被蹭得通红。影山欣喜又慌张地托住灵幻臀下,想让他贴的更近,五指立刻陷入弹软的臀肉,过分舒适的触感让年轻人不自觉又用力了一些。没想到腿间涌出的热烫水液把他掌间染得湿透,又从指缝里靡乱黏连的滴下。
    影山茂夫顾不上头顶淋浴的水流,只知道头昏目眩地抱紧灵幻,模糊地意识到他们还没有真的做爱,甚至没有接过吻,师父就舒服到这种程度。
    师父是不是色得太过分了……这个想法产生的欲求随着链接传到灵幻精神,逼得他哭着又去一次。

    趴在房间里的小狗听见人声,不明所以地看向临时饲主,凭借犬类本能判断他虽然哭得很可怜但并不痛苦,似乎还挺快乐的,就放心地打了个哈欠,又睡着了。




    -后日谈-


    在把流浪狗送回镇子,找到它原主人的五天后,他们也终于结束了互相试探的暧昧期。
    不过因为第一次过于意外、过于出格的亲密接触,灵幻对和弟子亲昵这件事有一点点害怕。他并不是讨厌与影山茂夫精神链接时的感觉,实话实说其实非常舒服。但所有向导都会本能惧怕精神损坏,自己的精神世界被一瞬间彻底烧毁的体验身体上有多享受,心理上就有多恐惧。
    而且,更夸张的是,那个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正式确定关系,一次意外就快把他理智毁掉,灵幻自然会对以后的相处心虚。

    不过真的交往后灵幻却发现,影山茂夫在这些事里依旧和他平日里一样温和,会小心照顾他的感受。虽然是躁动不安的年纪,扣紧他腰际往里顶弄时也会注意力度,不掐出淤痕。正面俯身做的时候,即使影山看着师父的面孔就很想亲吻,也会小心不把重量都压在灵幻被抬高的后腰上。倒是灵幻,在被撞得过分舒服就很没有师父形象的抓破弟子后背。
    这让灵幻很快忘记了那次意外链接时看见的黑色深渊,他的弟子是个平和温柔、招人喜欢的好孩子,当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直到一次他在处理文书工作时影山茂夫来找他报告,房间里刚好无人,灵幻狡猾地趁弟子没防备扯住他的领口,拉着他弯下腰,给了一个深而长的亲吻。
    影山茂夫终于被松开后忙着一边后怕一边兴奋都快不会呼吸了,只知道面红耳赤地不断用手背擦嘴唇。灵幻好整以暇地仰在椅背上,虽然也红着耳根、呼吸不稳,但还有余力调笑弟子年轻气盛。
    “才接个吻而已,只是嘴唇碰一碰,这算什么呀。”

    被挑衅的影山茂夫难得冲动一次,忍不住回敬:“那我也只碰您一下,您要试试吗?”
    “好啊。”灵幻真的接受了挑战,一副你一个小孩能怎么样的表情。

    “失礼了。”年轻的哨兵头脑一热,真的把一簇精神链接到了师父身上。
    影山茂夫只是安静规矩地站在椅边俯视着他,灵幻却感觉像是夜里两小时粘腻亲昵的快感被压缩成一秒钟塞进了他的神经一样,身体瞬间达到高潮。早已习惯被拥抱的身体立刻欣喜地做出回应,小腹痉挛着把腿间弄湿的一塌糊涂,白浊和透明的水液狼狈不堪的浸透了制度裤,甚至把身下的椅面也打湿了。

    “这只是我感情中的一小部分,我只碰您了一下,这不算什么吧。”影山茂夫红着脸低头看向还在掉着眼泪、恍惚颤抖的灵幻,学着之前师父的语气,赌气一般地说。

    虽然很突然,虽然很害怕,但灵幻难堪地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上瘾。
    精神链接能直接沟通情绪、思想和欲念,彻底融为一体的感觉好得过分,精神被烧毁那一刻的恐惧也被恢复后弟子所珍惜的安心感压过。犹豫再三后,灵幻询问了影山能不能在做爱时试试精神链接。
    影山茂夫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小声坦白:“其实我早就想了,但是第一次我搞砸了,还以为您不会想再要呢……谢谢师父……”

    到了尝试的时候,灵幻特意要求了骑乘位,坐在弟子的腰腹上扭着腰,掌握主动权给他更多的安全感。半透明的纤细触须缠绕上脖颈,轻轻舔吻他的脸颊,这时只是轻柔无害的欢愉,于是灵幻扣过弟子的十指,给了他侵入的许可。
    这次的高潮还是很过分,但相比毫无准备的第一次,快乐多过恐惧。
    这个位置也让影山茂夫毫无阻碍地观察师父在迷醉里无法自控流露出的痴态,他撑起上身,当灵幻从恍惚里恢复时第一时间去亲吻他。
    “师父喜欢吗?”
    灵幻迷恋地望着他,轻轻点头。

    黑发的哨兵腼腆地吻灵幻侧脸,问他可不可以继续。继续什么,灵幻迷茫地问,然后发现另一只半透明的触腕缠着他的脚踝,想沿着小腿攀上他的身躯,末端蹭着皮肤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终于清醒过来时他看见床单上散落着更多,在身边蜿蜒蠕动,末端都朝着自己的方向。

    “因为有链接在,师父现在应该能看见了?”影山茂夫轻声问他,和他的精神力量一样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灵幻借着被牵着指尖的姿势摸了摸弟子脸颊,开玩笑:“我知道你很强,但看到这些还是蛮震撼的。”
    哨兵眼睛一亮,开心地说:“您不害怕吗,太好了。我的力量会因为情绪不同变得不太一样,我原本担心您不喜欢我这个样子。”说着揽着灵幻的腰示意他环视四周。

    灵幻终于发现这间小小房间里隐藏的巨大秘密。影山茂夫战斗时力量是刀片或海浪的模样,有着绚烂的色彩。现在却是暧昧不明的半透明,形状更是透着赤裸纠缠的肉欲。密布天花板的触须中垂下一条蟒蛇般粗细的腕足,用与庞大身躯不符的轻柔垂上灵幻颈背,缓缓从肋下盘绕到胸前,蹭过乳首灵幻忍着不住轻喘了一声。
    “mob,这也太黏糊了。”他笑着用指肚压着弟子淡色的下唇,把那里揉得微红,“你是不是有点太喜欢我了?”

    影山茂夫红着脸再次请求:“那我用这支再跟您精神链接一次,可以吗?”
    灵幻愣了一下,连忙回身看哨兵挤满房间的精神触须。“刚才你不是链接过了吗?”

    “每一只是不一样的,因为我的力量比较多所以比较分散。”哨兵耐心解释着,“我把全部感情都传导过去您会受不了的,就只好分开。”

    灵幻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次想起了那片暴风雨夜的无边海洋,下意识慌张起来,弟子很贴心地收紧环绕在他腰间的手臂。
    “今天不会都给您的,全部会要很久,等到您休假再慢慢来。”影山茂夫满怀期望地吻着灵幻指尖,“今晚只喂给您五只就停,好吗?”

    影山茂夫感觉师父在他腰侧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含住他下身的软肉又悄悄滴下了水液。
    灵幻还在因为被唤起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发抖,可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弯起了期待的弧度。
    “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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