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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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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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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手党x地下护士
    有强制/野外/用药/不严谨的医疗描写等注意避雷
    仅供娱乐
    请抛弃脑子观看

    #kiis
    #nsis
    #R18

    隐疾 浴室的灯光被雾气蒸得模模糊糊,洁世一侧开些身子,防止自己的影子投在洗手池上。他正耐心把青苔从瓷砖缝隙里刮走,休息室附带的洗浴间没有窗,潮气淤积在这里,不厌其烦地冒出零星青绿色的痕迹。



    客气地说,这里大概有两平米,空间太小了,他刚洗完澡,室温好像回到夏天。他赶在这个澡白洗之前把一角染青的无纺布丢进垃圾桶,从玻璃架上开封一盒新的洗手液。



    清洁用品消耗得异常快。



    洁世一其实算不上洁癖,但这种程度的爱干净对于黑诊所护士来说已经有点麻烦了。特别是帝襟杏里出远差后,这里就只剩他一个护士,雪上加霜。



    门刚被拉开一条缝,冷空气争先恐后地钻进来,舒服得他打了个寒颤,薄汗迅速地干了,睡衣柔软宽松的面料蹭着他的皮肤,让他勉强心情好了些——仅限此刻。



    米歇尔·凯撒站在浴室门外,背对着他。洁世一的心情像是散着步打开花园门却撞上堵墙,这形容很难说是比喻,德国人高大的身子挤在这间临时休息室里,抬手就能换灯泡。门框被迫撑满他的影子,衬得他宛如被塞进铁笼里运送的雄狮,笼子和狮子彼此相处得都不太满意。



    淋浴间积蓄的热浪随着门开扑涌出来,凯撒或许是听到开门声,或许是感觉到后颈的潮汽,他侧过身来,紧拧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一点。



    洁抢在他前面开口:“我记得我锁门了。”



    “是锁了。”凯撒大方地让开身,他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关门,从二楼门口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前庭紧锁的大门。夜灯昏暗地展示出一小片区域,但是洁世一视力好得惊人,就算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半,依旧不影响他分辨出门口一点破坏的痕迹都没有。



    “太好了,看来你是鬼。海关的人终于愿意收留你的脑袋了吗?”



    “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这就是你的寒暄方式?”



    夜风有点冷了,凯撒伸手把门关上,满屋剑拔弩张的空气里混入一丝甜味。他把包装精致的甜甜圈礼盒放到洁手里,浅蓝色的绸带和他手上张扬的纹身并不怎么般配,可是他没能找到搁置这东西的地方,屋里唯一的折叠小桌已经被轻易堆满了。



    “要我说谢谢吗?”洁世一边问一边干脆利落地撕烂了包装纸,他拆亚马逊快递盒子时都比这温柔点。



    但送礼人显然不介意,男孩没有把纸盒倒扣着摔烂已经是进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饿过头,凯撒下午四点就坐车来过一次,鬼知道是哪两个团伙又打起来了,护士把转运床从前厅推出来,去接那几个半身是血已经走不动路的男人。这种伤看起来和宽敞整洁的大医院更配,绘心甚八的诊所单层比便利店大不了太多,可他们别无选择,这里有些人——很多人的履历都比病历更精彩。



    旧街区的热闹永远在地下。凯撒坐在贴了防窥膜的车窗后看了一会儿,看着护士服整肃的白色晕开血点,决定不凑这个热闹。



    洁世一连轴转到十一点,连绘心要送他回去他都懒得动了,热水冲在身上那一刻他简直想把骨头也掏出来舒展一下,或许是脑子累得暂时停转,他真的伸手在自己肋骨上比划了两分钟哪里开刀比较好。



    凯撒的手现在就贴在那块地方。洁瘦了一点,他遇到绘心不足半年,刚进这里时被过量的消毒水和血腥味熏得总吐,上个月才重新回归健身房,凯撒摩挲得用力,用手指描绘他的肌肉和骨骼,路过侧腰时,男孩不耐地嗯了一声。



    “今天很晚了。”



    “你明天休息。”



    “我很饿。”洁世一懒得计较凯撒的情报网,他从甜甜圈盒子里挑出一个撒棉花糖的,本来今天的延时晚餐是这屋里仅剩的半包树莓饼干,现在他有六种口味可以选,这点算喜讯。



    “我也是。”凯撒用下唇在洁世一鼻尖蹭了一下,垂落的金发瘙着两人的侧脸,他揽着洁世一的腰往后退,没两步就碰到床沿。或许在他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没待过这么小的房间,但现在他熟悉而配合地向下坐,膝盖顶开洁的双腿,迫使他跨跪在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男孩终于能越过他的肩头,备用睡衣太大了,灯光从后面投过来,在宽松的布料里描绘出身体的阴影,凯撒的眉头总算彻底松开了。



    洁世一把下巴放在凯撒发顶,认真咬那个甜甜圈,而凯撒在下面咬他的脖子,每一个吞咽动作都会从凯撒舌面上经过,两人同时尝到不同兴味的甜。灌注的糖浆被牙齿撕咬挤爆,沾粘到洁世一指缝里,他舔手指时凯撒也把舌头伸进了他锁骨窝,太痒了,害他伸向下一个甜甜圈的动作都有点抖。



    也不仅仅是痒。食欲和性欲总归是人性难以挣脱的两池泥潭,洁此刻深刻感受到了这两滩浑水不能一起淌,凯撒的舌头顺着他胸脯之间浅浅的缝向下滑,手也伸进了他衣服里,抚摸的热度烧着他本就疲惫的大脑,他应该累得硬不起来,可凯撒太了解他的身体了。



    他也同样了解对方,了解那根阴茎的规模,只是想想就让他后背发紧。



    很难形容在半勃的情况下吃饭是种什么体验,多少有点食不知味。洁世一极少在糖分面前不专心,罪魁祸首把他的乳尖含进嘴里,拿舌尖戳刺细小的乳孔,一下就让洁反射性地躬起身子。这下吞咽更困难了,可他实在饿得厉害,只能在巧克力淋面和糖针的缝隙里停下来喘一两声,抓紧又给自己塞了一口。



    “别把面包屑掉我头发上。”凯撒暂时放过了那一点可怜的乳肉,抬起头来亲了亲他,被甜甜圈挡着,只亲到下巴。



    洁世一想回答他,可是酥麻感堵住了他的嘴,凯撒两只手都伸进了他裤子里,连刚才那股缠绵劲都懒得延续,手指直接挤进了他的臀缝。指腹逡巡在紧闭的穴眼边摩挲,洁的喘息也终于不是闷在嗓子里的鼻音,他需要更多氧气来抑制悸动,一张嘴声音就漏了出来。



    “等等、呃……”洁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一点,拒绝没来得及完整说出口,手指先一步捅了进来,异物感叫他直不起腰,似乎是嫌扩张得慢,凯撒空闲的那只手还在掰开他的臀瓣,五指几乎要把半边臀肉全抓进手心,两人的体型差让洁尤其不爽,促使他把呻吟压回喉咙里顶道:“……你有这么饿?”



    “说对了,”凯撒嘴上大度得很,下手却干脆利落地挤进第二根手指,“比你还要饿。”



    洁的额角真的开始冒汗了。一个月说短不短,他也没有拿后面自慰的爱好,骤然塞进来的两根手指已经撑得他生疼,该死的,凯撒那双骨节分明的、漂亮、宽大的手,在前戏里可不算优点,而且他们还没用润滑剂。



    硬塞的过程里只有酸胀感,扩张的人明明也进得艰难,凯撒不可能不知道按哪里能让他舒服,那双手在刻意折磨他。洁假装不在意地把剩下一段甜甜圈全塞进嘴里,忍着难受咀嚼,面包胚将他的脸颊顶起圆润柔软的弧度,嘴巴被堵住,加重的鼻息胡乱扑在男人颈窝里。



    很想让他吞点别的。



    凯撒的视线沉迷了一秒,却突然被窜上来的麻意搅浑,洁世一的手心覆盖在了他胯上,那双手,格外擅长注射和消毒,清创也很在行,可惜这里是停战区,不然凯撒很想亲自教他扣动扳机。然而此刻是他正在被自己选中的男孩上膛,指尖一寸一寸挑起热度,隔着两层布料暧昧地磨蹭他喜欢的根部,描绘这柄马上要射进自己肚子里的枪的形状。



    “再这么不紧不慢我要睡着了。”洁用挑衅的方式催促着,大概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米歇尔·凯撒勉强受用,把手指插进他头发里,按着他后脑接管那双还沾着巧克力酱的嘴唇。



    接下来细碎的呻吟都被混着这一点甜味吞进嘴里,凯撒精准地按上肠穴里那一片凸起,洁的腰立刻就往下塌了一截,酥麻痒意顺着脊骨一路窜上后颈,叫他咬不住牙关,任由对方的舌头侵占进他的口腔。舌尖和指尖刻意保持住一样的频率,刮蹭着敏感的上颚,洁架在两人之间撑开距离的手臂越放越松,十指把原本熨烫整洁的衬衣攥出褶皱,快感终于开始替代酸痛感濡湿他的后穴,凯撒赶在他下一声呻吟出口前放开了他的唇。



    “啊、嗯,唔……”



    如水的呻吟泄出来时男孩显然怔了一下,没料到自己的声音突然重获自由,耳尖迅速地烧红了。可他还没准备好瞪向始作俑者的眼神,更酥麻的刺激就扎进了他的小腹,凯撒蓦然把手指叩弯起来,压着那团包裹前列腺的凸起狠狠按进肉里,像按开一道隐秘又羞耻的开关,快感仿佛接通神经的电流,瞬间激窜他全身。



    “等一下、啊,太用力……”



    “不是想要激烈一点的吗,”凯撒状似缠绵地把嘴唇贴上男孩的耳朵,“世一?”



    就算无数次说服自己,欧洲人常有些不拘小节,可洁世一还是不习惯凯撒直接喊他的名字。特别是这么近的距离、用这种声音喊,低沉的尾音灌进他的耳朵,好像深夜情人的呓语。



    可他们明明从未相拥到天亮过,互相了解最多的也就是身体。只有这点、并且了解过头了。洁感受到肠肉逐渐放松着湿润起来,后穴本能地想要舒缓压力,却更加方便了作乱的手指,从刚才刻意不让他好过到现在对着他的敏感点猛攻,身体跟不上快感的步调,催得他大腿和侧腰微微发抖。



    他蹭在凯撒胯上的手指节奏越来越乱,不仅是后穴逐渐积蓄起来的快感,手下越发鼓涨撑起来的布料也叫他心头不安。何况他自己也硬了,睡衣根本什么都藏不住,坦诚出卖了他挺立的前端,腺液把布料润湿了一小块。



    “换个姿势……”洁世一从喘息里抽出一句,他还是忍不住把脑袋埋进了凯撒肩头,腰要撑不住了,疲倦早就抽干了他的力气,快感还要往秤上加码,不借力他怕是要直接倒下去。



    而被呼唤的人从善如流地抚摸着他趴下的脊背,像是要体恤他的辛苦,身后指奸的动作却不愿意配合配合放慢。洁咬紧牙关忍了十几下,却只忍来第三根手指,毫无温情可言地挤进他身体里。



    “唔!啊…疼!”男孩抽着气一把抓住脸边的衣领,“凯撒!”



    “只有疼吗?”



    视线相撞。凯撒那双暗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太过专注了,仿佛快刻下倒影。这双贪恋的眸子在此刻实在突兀地叫人发昏,洁不自觉愣了一下,后穴的热涨未散,他还喘着粗气,却被盯得张着嘴忘了要说什么。



    还是凯撒先眨了眨眼,低头去亲亲他忘记合上的嘴角,声音贴着唇边劝他:“不好好做扩张等会儿会更疼的。”



    “你、啊,”洁刚找回的声音被指奸又打断一次,“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等、哈啊,混蛋……”



    “喜欢我的手指吗,世一?”



    “不喜欢…唔…抽出来……”



    “真的吗?”凯撒在他耳边笑了一下,把那只逡巡在男孩身体上的手从睡衣里抽回,拉住洁尚还搭在他胯间的手,一起向洁的睡裤上摸去,又问向他,“那这是什么?”



    来回抽插的动作都勾在洁的敏感点上,肉穴被手指捣出汁水,弄湿了凯撒的指根。睡裤单薄的布料晕开零星水渍,再往前摸,马眼渗出的腺液也早把顶起来的那点布料浸透了。



    这条毫无遮挡意义的睡裤很快被扒掉了。凯撒把埋在洁身体里的手指也一并抽了出来,后穴收缩发出一点轻微的咕啾声,洁世一正因为羞耻死死低着头,这下刚好目睹那只手湿漉漉的从自己下身抽回。凯撒拉开拉链时洁尚还来得及偏头,可两人身体交叠间昏暗暧昧的气氛让他恍惚了下,下一秒,凯撒饱胀的阴茎就从布料里解放出来,显然已经完全硬了,弹起的弧度又快又猛,“啪”一声抽上洁世一敞开的大腿。



    几乎是有点痛了,而且这分量色情得太过粗暴,洁世一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被抽得颤了颤。耳畔短促的一声哼笑迅速把他的羞耻感拉回来,凯撒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被瞪了也不介意。



    “也不喜欢它?”



    “不喜欢。”



    洁想都不想地顶回去。



    两人的目光又毫不分神地撞在了一起,凯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托着洁的肋下把他举高,鼻尖和鼻尖互相蹭着掠过,被挡在阴影里的凯撒眼神变得更暗了。



    “吞口水的声音太大了,世一♡”



    “什……呜啊?!!凯——”



    这一半名字被狠厉地贯穿截断,洁世一有一瞬间的失声,凯撒扶着他的腰,用那根凶器似的肉棒直捣穴心,龟头破开濡湿柔软的穴口,借着松手时洁下落的体重狠狠埋进他肚子里。



    连缓冲都没有。月余未经抚慰的后穴被尽情碾开,窄穴被迫接纳着过分粗壮的外物,排异感撑得洁世一要吐了。他出了满额头的细汗,凯撒没有动,他也不敢动,生怕拉扯到濒临极限的后穴,连呼吸都浅浅的,呻吟和喘息压在喉咙里翻滚,挤出唇缝时徒增许多委屈潮意。



    好疼,几乎让他怀疑是不是撕裂了,也好胀,腿大开到膝盖发抖,被挤满的感觉还是无法疏解,热度更是熬人,明明应该是相同的体温,可凯撒那根超规格的肉棒像烙铁似的炙着他,折磨内里脆弱的肠肉,怀抱里的温度被两人搓揉到发烫,汗液汇聚起来,顺着他的脸侧往下流,这点痒意他此刻实在疲于感受,因为埋在这些明显的痛苦之下,还有丝丝被填满的充实感与敏感点被挤扁的快乐顺着他的脊骨攀爬,爬进血管和神经,把他紧咬的尾音都灌甜了。



    “混蛋……凯撒……”



    他把刚才没喊出的名字放回唇间,用来磨牙。



    “没有别的骂人词汇了吗?”



    凯撒把手掌盖在洁世一小腹上,热度里外呼应,像是丈量自己进到了哪里,紧窄的肠穴又湿又软,吸得他半身都开始发热,吸到有点痛了,可凌虐欲在他脑子里催他,这点痛应该算成兴奋剂。



    “?!”



    洁又一次没来得及发出声,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在床上他总是难拽住主动权,连快感都是慢半拍冲上头顶的,凯撒提着他把整根肉棒都猛地拔了出来,膨大的龟头刮过肠肉,恍惚间洁世一简直错觉自己肠子都要被那根鸡巴扯出去了,腿间一片温热,肠液代替他没出口的尖叫宣泄出发麻的快感,白炽灯的亮点灼烧到视线上,现在他终于如愿躺倒在床上了,虽然是被扔过来的。



    凯撒从床边爬过了来,这张单人床的范围太小,要把猎物重新压回阴影里不过眨眼间。洁只来得及看到自己的双腿被握着抬高又分开,后穴尚未缓解抽离的刺激,那根滚烫的阳具又整根贯穿了进来。



    “不要,别……!!啊、等…你这…混蛋……”



    “还是只有这一句吗,”凯撒笑道,“叫太多次像调情一样啊,世一。”



    他伸手将上衣衣摆掀开来,欣赏自己的肉棒把洁的穴口褶皱尽数撑平,连接处撑出媚俗的肉粉色,肠道里根本还未扩张到适应,短时间内承受两次从头到尾的贯穿,身体难以反应,只会本能地痉挛,更加绞紧那根正放肆凌虐的肉棒。



    景色在他眼里足够色情。凯撒心情颇好地看着肉棒拔出时把穴内鲜红的肠肉都拖出来一点,这圈残忍的红很快又被撞回去,顶翘的龟头像凿子一样撑开肠道,帮他把翻涌的情欲尽情塞进这具小他一圈的身体里,速度也毫无怜悯,胯骨相撞的拍击声清脆到像扇在男孩臀瓣上。



    “太紧了,我都要抽不出来了,”凯撒抓住洁的小腿扛到肩上,“放松点,宝贝……我不会跑的。”



    “呜…啊,是、嗯,因为谁啊……?!”



    洁被他倒打一耙的揶揄气得磨牙,呻吟在他齿缝里辗转,酸麻裹挟着快感往他身体里挤,太激烈,实在忍不住。



    他想摆脱腿上的束缚,又被无数次冲击打断,顶操的力度颠簸着他在床上起伏,洁难耐地绞紧身下的床单,鬼知道德国佬吃什么长得这么大,肠穴实在被撑到极限,柱身每次进出都能轻易蹭到前列腺,快感一下来得太猛太集中,强制撑开的痛再也掩盖不住一股股酸胀的热流往他下腹汇集,堆积的情欲攀到极限,冲进他一片混乱的下身里决堤。



    “热…不要…突然…嗯、动这么、这么快,啊……”



    “叫得真动听啊,”凯撒握住他弓弦般拱起的腰,“难道世一已经要高潮了?”



    “没有!嗯、我才不会…这么…被你…啊,别往那里……!!”



    龟头猛地凿上包裹前列腺的那块凸起时,洁几乎能听见自己血管跳动的声音,高潮巨大的快感麻痹他的大脑,分明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器官,射不射却不由他说了算。无论他怎么拒绝,积累过度的热流执意冲破关口,把白浊的淫液溅到两个人绷紧的小腹上。



    “哈,这真是……”凯撒深叹出一口气,犬齿咬紧自己下唇,肠穴痉挛的软肉绞得他头皮发麻,洁世一那把青涩未褪的嗓音埋在他耳边哭,差点就要催着他缴械在这里了。



    现在他险些失控的掌控欲急需实施一点报复,洁意识半模糊地感受到自己的腰被环握起来,高潮夹紧的后穴刚放松一点儿,新一轮鞭挞马上贯进他高度敏感的身体里。



    “别在这、时候……啊啊…不行…这个,真的不要了!慢、等等我…呜啊、呜……”



    视线好模糊,洁分不清自己是被操得头晕还是眼泪模糊了视线,呻吟里呛着哭腔,前面终究没有被抚摸过,只靠后穴射出来总让他倍感羞耻。前端残留的精液混着腺液,被顶操颠簸时还滴滴答答往下流,两人紧贴的下身一塌糊涂,给他一种失禁般羞耻的错觉,他想要伸手去擦,却在快碰到前端时就被凯撒抓住了手。



    “……只用我不够吗?”



    凯撒像是笑又像是叹气似地出口询问,却没留时间给受询者回答,洁能感觉到垫在自己小腿下的肌肉绷紧发力的前兆,可这一瞬间他往哪躲呢?



    “等、等等……呜啊啊啊啊啊!”



    洁世一猛地向后仰去,腰胯连接背部挺成一道漂亮的弧线,他尚在不应期,囊袋里根本拧不出精水,阴茎红肿地抖着,干性高潮直接抽打着他的神经——凯撒挺进了比之前更深的地方,龟头碾上了他的结肠口。



    无论多少次、无论多少次、多少次他都适应不了。这一瞬间的快感宛如死过一次,天堂和地狱怎么能连在一起,洁世一简直找不回身体的控制权。他浑身都跟着出汗,哭叫的尾音揉碎成糖浆,手指死死地扣进和他交握的凯撒手背里,如果不是职业让他没有留指甲的习惯,那朵蓝玫瑰多半要被撕开血色的划痕。



    那样也不错,凯撒并不介意洁世一往他身体上留痕迹,有纹身的地方、赤裸的皮肤,或是脖颈、手腕,被人看到也无所谓。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模糊不清,医患、炮友、恋人——



    “世一,”凯撒低下头唤他,“还分得清我是谁吗?”



    空气里弥漫情液甜腥的味道,堵在狭小的房间里。接连高潮了两次的男孩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一双蓝眼睛蒙在水雾里失焦,被叫了好几声才歪了歪脑袋,勉强把视线聚集到对方脸上。



    “凯撒……”他下意识地呢喃道,换来一个吻。



    这个吻本身很轻柔,可凯撒粗涨的龟头尚还顶在那层脆弱的粘膜里,洁霎时贴着他叫起来,高潮的收缩刚过,可穴里震颤的麻意还未褪,肉壁上敏感充血的褶皱被茎身暴起的青筋磨着,一动快感就像涌水一样吞没他。



    “等下…啊,”洁慌忙按在对方胸膛上,想把身上的人推开些,“我刚、啊、射过…不行,这样我又要,去了!啊、好胀…你怎么,怎么还没射……”



    “再对我多点耐心呀,小护士,”凯撒欣赏着称呼转变时洁一瞬间的蹙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一直要我等呢。”



    屋里暧昧的热流中尚还残留些许诊所的消毒水味,洁记得凯撒第一次走进这间诊所时的情景,即使血浆干在侧脸上,黏住他金色的碎发,那张脸依然耀眼得和周围格格不入。洁世一抬手用小臂遮住自己上半张脸,他应该在彼此第一次对视时就移开眼睛的,或者在第一次接吻时把最粗的麻药针扎到凯撒大腿上,现在就不用被操到腰腹发颤,连一次平稳地喘息都维持不了。



    可“如果”未必成立,他把眼神移开的时间里,更深的蓝色依然锁定着他。



    那抹蓝顺着血管开出玫瑰,玫瑰丛生荆棘,荆棘缠住他的脖子。洁世一分辨不出自己变调的呻吟和臀肉被毫不留情拍击的响声哪个更羞耻,只觉得内脏都快被捅穿了——或许已经被捅穿了,正常做爱会插到这种位置吗?快感、疲惫和胀痛像三只毫无默契的手,交错着把他拧干,思考已经变成奢侈品了。



    凯撒那张擅长调情和刻薄的嘴唇终于暂时停战,气氛使然,情人汗湿的身体彼此缠绕,他们都很白皙,欲望轻易染红皮肤,肠穴里热情的软肉缠得凯撒血管直跳,强烈的快意不仅紧攥着洁,同样侵蚀他的大脑。两人粗重的喘息搅在一起,凯撒一手抓着洁发颤的腰,一手拉过他试图盖住眼睛的胳膊,包裹住他攥紧的拳头,把性器更用力地捅进一阵阵收缩的结肠里。



    “————!!”



    精液如注喷在充血的粘膜上,内脏被灌满的感觉给了男孩最后一击,叫他的茎身不受控般涌出一股股稀薄的精水,淌满他的小腹,两人都没有戴套,床单境况不可谓不惨烈,可洁没空管了,不成句的碎语掐灭在底气不足的呻吟里,只模模糊糊抽噎了两声。



    凯撒又喊了一遍洁的名字。或者几遍,射精时他格外热爱咬这几个音,高潮的舒爽让他嗓子发哑,黏糊到快要听不清了。



    作为补偿,他又叫了两遍,可依旧没收到回应。



    浪调慢慢平复下去,替换成平稳的呼吸,被汗湿的黑色碎发黏在洁世一额前,他睡着了。



    说是晕过去也不为过。



    毕竟他刚连轴转了一天,凯撒承认自己做过分了。一个月,用来做帮派清扫准备的时间都不够,德国人向来有严谨而稳重的美德,一个月根本不能算久别重逢,不应该让他“情难自抑”,可现在他射完拔出来时看着洁通红粘腻的穴口,清楚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能再硬一次。



    好在他没有睡奸的兴趣。



    暂时没有。



    也得益于休息室小到可怜的热水器。给他的小护士做完清洁以后水温连凉都算不上,可以拿去冰镇,凯撒屈尊降贵地忍着冲了两下,决定回去怀念自己带恒温的大浴缸。



    天气转凉,虫声鸟鸣已经偃旗息鼓,凌晨两点,人们该陷入沉眠的时间。



    旧街不遵守“常识”的社会规律,越是入夜故事越跌宕起伏,此刻它像城市的十字中心一样精彩,却不敢同样灯火通明,各怀鬼胎的人们活得像爬虫。



    凯撒拉开后车厢的门,暖气开得很足。他并不怕冷,但内斯会让车里一年四季维持一个温度,这也是车不能熄火的理由,驾驶员显然不担心夜里游荡的不速之客,不仅仅因为这里是绘心甚八诊所附近的和平地带。



    亚历克西斯·内斯按部就班地倒出这条不算宽敞的小路。他没有停得离诊所很近,是凯撒自己要走过去。



    他在这里停了两个小时,作为下属,当然如果是玻璃写字楼里那些一板一眼的白领,没有这项义务,但对内斯来说这不算什么过分的差遣,如果可以他更喜欢昼夜颠倒,把烈阳当空的时间睡过去。亚历克西斯·内斯一向不太喜欢会造成干扰的隐患,高温、明亮、监控、突发情况,和长得像黑色流浪猫的日本高中生。



    这个年龄,资料上的,18岁,比起黑诊所更应该出现在高中教室里给升学意向表画圈,该感谢他起码没让凯撒光辉的履历再加一笔强奸未成年人吗?内斯面无表情地把方向盘打过拐弯,他心情很差,明天白天没有行程,他刚在车里确认过两遍,多美好的日子,完美契合他的作息,如果是平时他已经开始在心里哼歌了。



    现在他脸上还维持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社交笑容,内斯向来如此,表情和他心里的想法未必关联,他甚至没有问凯撒要不要喝水,以免自己想起上司刚做完什么运动回来。在凯撒上车的时候一言不发,上帝啊,如果不是现在手里握着方向盘他真的很想闭会儿眼。



    更可怕的是凯撒现在心情很好。



    车驶过两个十字路口拐了三次弯,凯撒都没有对内斯的态度发表任何意见,还有心情偏头看夜景。老街的夜景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没有驶过红灯区,霓虹灯开的并不多,哦,如果是从红灯区出来还更好一点,毕竟——



    “绘心甚八是个很麻烦的人。”



    内斯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口了,方向盘被他紧张地攥紧,快攥出咯吱声了。



    “是吗。”凯撒并没有把头正回来。



    “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受他阻碍,那个洁世一能查到的资料薄得要命,”内斯又驶过一个路口,红绿灯尽职尽责的亮着,倒影在车窗上一晃而过,“这很不正常,他就只是一个孩子,日本的工作今年就能结束,您和他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什么关系?”



    车轮压过碎石,车厢里晃了一下,内斯的心脏和方向盘一起被攥紧了。



    凯撒依然看着车窗外,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余兴节目,他扯起嘴角,向后靠到真皮椅背上,才终于把脸朝向前方了。



    “怎么不说话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表情,不能称之为笑容,只能算是嘴角扯起来了一点,刚才因为兴致不错扬起的眉反而放下了。这种毫无感情的“笑脸”内斯更轻车熟路,可他此刻不敢回话,眼神在路面和后视镜里徘徊,哪边都不敢超过两秒。



    凯撒在问他,但并没有等他,内斯直觉不管自己回答了什么,下一秒他的上司都会毫不留情地冷笑出声。



    他们什么关系都不算。



    *



    内斯和洁世一是在冬天认识的。



    说是“认识”未免太牵强,那个可恶的黑发男孩对他并没有印象,这件事还是两个周后他躺在拆线手术床上才知道的。彼时凯撒刚被汽车炸弹爆起的碎片划伤了肩膀和额头,内斯的后背也被豁开了些,境况没得选,最近又安全的急救地就是这里了。



    诊所室内保持着良好的通风习惯,暖气开得很足,窗却也开着。洁世一站在大厅一边掰安瓿瓶,有人被投了毒,用量很大,显然那天不是个好日子,诊所里格外忙碌,准备室也推进了转运床,迫使护士被挤到大厅里来。



    他们没伤到要害,毫无加急的资格,只能在大厅里排排坐,身边的男人垂拉着一条骨折、或是脱臼的腿,大家的惨状难分伯仲。



    也是,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一点小伤小病来看医生。病痛与等待的烦躁挑战着患者的神经,空调干燥的热风催了把火,他们进来没过多久,室内杂音里响起一丝细微的喀嚓声。



    “先生。”



    玻璃颈被掰断的声音停了。



    “这里禁止吸烟。”



    内斯顺着声源看过去,护士站了起来,在这间充满血腥味的黑诊所,阳光依然青睐他,把他的蓝眼睛照得像湖。



    曦光里他的脸和这里格格不入,灰色地带从来不缺年轻人,越是冲动的年龄,越容易追随些不切实际的欲望。可是他的年轻是一种乖巧的、温和的轮廓,干净朴素的黑发贴着他柔软的脸颊,见到他应该是在教室映着树影的走廊里,或者便利店的甜品区。



    “不是开着窗吗?”



    男人沙哑的嗓音打断内斯不受控制冒出的想法,他似乎还啐了一口。



    “也禁止随地吐痰。”



    “妈的,一个黑诊所要求还那么多!”男人轰的站起来,边吼边走过去,他纹满的花臂上蔓延大片褐红,边缘鼓着水泡,几乎还能闻到焦糊味。烧伤确实是很疼的,疼得蒸发人本就不多的理智,或许还要加上小护士那张十足好孩子的脸,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先把老子处理好老子这就出去抽!到底还要等多久?!”



    此刻护士与患者都站着,内斯才发现那孩子比他想象中高,甚至和闹事的家伙身高差不多齐平,可体型差距太大,男人粗厚的背影看起能兜住两位护士。大概是为了炫耀气势,男人故意撑着手臂走,对立的画面看起来更危险了,粗哑难听的叫嚣刮擦大厅的瓷砖墙壁,内斯在判断要不要管闲事,他看见凯撒皱眉了。



    失血叫他有些发昏,谁在皮开肉绽地坐冷板凳时听见这种噪音都不会高兴的。内斯并没有多余的好心肠,但是有多余的烦躁,他的眼神点评着卸哪里能算余兴节目,不怪他想得太认真,实在是这座肉山将男孩的身影挡得太严实了,以至于叫嚣和动作同时僵住时,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只是一瞬间,人体肉骨结结实实地拍到地面上,又闷又重,内斯甚至被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的不止他一个,前几秒还吼声震天的男人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像只被喷了杀虫剂翻倒的爬虫,四肢蜷缩着打颤,一股难以形容的尿臊味和糊味传过来,男孩手里的电击棍还在滋滋作响,尺寸和型号——哪里看起来都不像能出现在正常交易平台的商品。



    他在满大厅聚焦向他的视线里转身去储物柜找了把拖把回来,用稀松平常的、像被家长嘱咐做家务一样的表情,抬腿踢了地上横躺的人一脚。



    内斯才发现他在护士服里穿了条学生运动短裤,黑诊所显然没有里衣要长过制服的文明指标,站直时只能看到他结实又修长的小腿,下摆空空的晃着。



    但他的力气看起来不尽人意,又踹了好几次才把挑衅的家伙踢开,方便清理地面上的一摊秽物,这画面十足诡异,不过是这么几分钟,这几分钟里他做的事没有一秒和他的脸相称,直到消毒水味重新覆盖这片区域,他的心情看起来才好了一点。



    内斯觉得男孩起码去洗了十分钟的手。回来时他依旧没看任何人,只是边走边低头认真戴着一副新手套,白色乳胶被拉扯撑开,直到严丝合缝包裹他的手指,他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砂轮划过安瓿瓶收缩的颈。



    玻璃被掰断的脆声重新接连不停地回荡在大厅里,本就不相熟的患者们更安静了。



    洁世一。内斯当天回去就查到了这个名字。



    他开始调查这个日本男孩还在凯撒的命令之前,资料薄薄的一张纸,在凯撒叫他深查之后也没有增加,这很稀奇,巷口叼着烟抻着脖走过的马仔都能被他揪出三页纸,就算他的人生干枯到凑不齐两行字,起码还有他的亲属。



    内斯喜欢情报、数据、黑夜,和一切能让工作顺利进行的东西。任何一个人在他眼里不能变成一张图表都让他没有安全感,更让他没安全感的是凯撒的眼神。



    甚至他都、连他都不清楚那是包含什么的视线,内斯只觉得心惊肉跳。



    距离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为了他们在日本的任务能早点完成,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不惜更激进一点。



    内斯靠在小巷潮湿的砖墙上,血把大腿上的布料浸到发黑,子弹贴着他的大腿擦了过去,礼尚往来,他帮埋伏的人脑袋开花。痛意和灼烧感明显,但他的任务还是完成了,夜晚依然是完美时机,目标几人在他射程里时甚至还在沏茶,小巧精致的九谷烧,溅满红色时看起来并不比装茶汤差。



    “你……”



    深巷难得的安静里突兀穿插一点人声,内斯警觉地弹起上身,视线撞上停在巷口的男孩。



    洁世一稍微歪着头,像是把记忆翻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地松开眉心。



    “内斯,”他晃了晃手里的箱子,“纱布、消毒剂和止痛药,你运气真好。”



    这是句真诚的祝贺,这里错综复杂的巷子里每天都有人倒着,但医务人员可不是经常会碰巧背着急救箱路过。



    如果是别人,哪怕是绘心甚八呢,内斯都会坦然地默念一句感谢上帝,只要不是洁世一。



    “不用了,”他扬起一个逐客令般僵硬的社交笑容,“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过剩了吗?那么请容我拜托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们大概是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过节的,大概,可内斯看到洁就觉得喉咙痒。



    在此地还有乐于助人的闲心不亚于在泥水里洗手,另有所图,或者太过天真,不管是哪边内斯都希望他听清楚自己的嘲讽后恼羞成怒,现在他坐着,而洁世一站着,仅仅仰视的视角就够让他不爽了。



    可惜洁的目光聚集在他的伤口上,只微微皱了下眉,像是自动过滤掉了什么噪音。药箱咔哒一声被他启开,包装与器材摩擦发出细碎翻找的声音,在内斯攒齐第二段嘲讽的同时,洁抽出一个开过封的白纸盒,举到身前晃了晃。



    “破伤风针,那是铁片吧?”



    内斯的气焰突然被堵住,保镖的第二枪他确实躲过去了,但是被打碎老旧栏杆掩体结结实实插进了他的大腿。哪怕只有一点残片,可外置楼梯风吹日晒的程度不亚于垃圾桶里的橘子皮,洁甚至没说主语,对他的伤重视度明显超过对他,只是这么怔愣的一下,洁已经踩着巷子不平的地砖走过来了。



    当下伤员搜罗不出拒绝的理由,他可以赌,可是如果感染,几天后他再高烧不退意识不清地被送进诊所里呢?谢天谢地,这本来是件很幸运的偶遇,他不能耽误工作,不能欠绘心甚八人情,不能……



    内斯想起洁曾经看那个聒噪蠢货的眼神。



    他不能被洁这样注视。



    这种担忧根本毫无依据,洁世一几乎没对他表露过感情,正面的,负面的,或许顶多在他去给凯撒取药时坦诚地抱怨过不要天黑才来。可它一经诞生就荒谬滋长,内斯已经开始分不清伤口和面前蹲下的男孩哪个更让他头晕,空气里混入碘伏消毒液的味道,棉球擦在他皮肤上带走热度,霓虹灯和路灯都被房屋阻拦了大半,巷子里昏暗得很,药剂被从盒子里取出了,玻璃勉强反射出一个亮点。



    “啵”的一声,洁世一掰断了安瓿瓶。



    他比之前更熟练了,甚至不需要先用砂轮,细长的针管抽出透明的药液,再扎进伤员的上臂三角肌,动作一气呵成——但是很痛。



    内斯差点喊出来,好在他回神及时,只出口了一半气声。牙关被他咬得死紧,他狠盯着面前施施然拔出针管的小护士,很好,他并没有护理经验,但就是直觉这一针是故意的。



    “自己压着。”洁世一食指按着针口的医疗绷带,用小拇指点了点内斯的胳膊。



    两人的指尖交接有一瞬间亲密的摩擦,内斯牙咬得更紧了,洁世一看起来心情不错,表情十足轻松,大概是颇为满意自己刚才打的超疼的那一针。



    他把针头“刺啦”一声在坑洼的墙面上磨平,和安瓿瓶一起丢进废品收纳袋里,临时援助似乎就到此为止了,回应伤员刚才抗拒的态度,护士先生暂时没有再进一步帮他清创的闲心。



    “……为什么要帮我?”内斯吸了几次气,还是忍不住在洁起身走之前问出口。



    “外出急诊算三…五倍医疗费我会记在你们账上的,请安心。”



    “……哈?!”



    “哎、不然呢?”洁世一的表情仿佛他才是吃惊的那个,他又不自觉地歪着头看人了,不知道是习惯性动作还是光线太暗,“我还以为对你们来说免费的才是最贵的是默认常识?”



    他刚把药箱收拾好,顶盖闭合扯到一点衣角,外出任务显然不能太惹眼,为此他没有穿护士服,针织毛衣软乎乎的袖子顺着垂手的动作堆下来,盖住半个手掌,和注射剂并不相配。



    内斯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我不知道你们这群人漂洋过海是来做什么的,也不关心,但托你们的福所有人行程表都变满了,害得我好忙,”很难判断他的尾调是埋怨还是陈述,不够成熟的嗓音害语义都模糊了,“所以——麻烦你就在这里好起来,别再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这段话理所当然没收到回应。洁也没有要等的意思,夜越来越深了,他向来怕冷,如果可以选,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步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拥抱他的被炉和电暖气,再在上面热一两个橘子,实在来不及回家的话休息室的空调也行。



    总而言之,无论哪种方式都好过靠别人的体温。内斯猛地拽住他,手掌攥住他的掌心,洁吓了一跳,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反常的动作,还有两人无法忽视的温度差。



    “喂,你好烫!”



    洁站起一半的动作蓦然顿住,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内斯的额头,毛衣蹭到内斯上臂,刚才打过针的地方,袖子还没被他穿回去,就算夜风被楼层挡住,这个天气,皮肤也该有些发凉。



    “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没烧起来吗?”



    他的语气明显着急,境况由不得他不认真了,疫苗起效未必有这么快。额头的皮肤在他手掌下面发烫,热得出了一层细汗,洁世一俯下身,想看清内斯的脸色,夜晚太昏暗了,让他又忍不住歪头,尽可能地贴近些,两人的目光终于无可避免的掺杂到一起,然后——



    内斯把他按到了地上。



    用力其实不重,可地面粗砺不平,这是旧巷,不是他的休息室,洁疼得躬起身子,理智赶在条件反射之前阻止了他直接往内斯裆下踹。对面房子的外墙就在他头顶几公分的位置,差点就要给他留点痕迹。



    谁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啊?!洁伸手抓住对方压住自己肩膀的手腕,发现他不仅烫还力气大的吓人,客观来说,洁并不觉得自己力气小,要在这里生活没有软弱的空间,掰手腕他或许赢不了,可怎么也不至于拽了半天对方纹丝不动。



    “有什么情况你和我回诊所再抱怨,”他放弃了莫名其妙的体力角逐,抬手重新覆上内斯的额头,掌心慢慢向后撩起他的刘海,“这不正常,你的腿还能动……?”



    内斯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整个身体都趴伏下来,洁才发现他身量也很宽,或许怪自己之前从没有在意过,该死的,这群身材优势、还比他发育早的外国佬,在各方面麻烦的程度都一流。内斯的呼吸越来越重,头埋在洁肩颈和胸上来回蹭,洁世一心里发毛的不安也越来越浓烈,实在是太怪了,就算他生病情绪变得脆弱,态度也不会变得这么快这么彻底,嘴里又一言不发,就像是……



    洁猛地起身去翻自己的药箱,动作太突然,内斯差点被撞到,却依旧不肯让开身。洁世一还没能直起来的腰很快又被压回去,地面冰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背,加剧他心里不妙的猜想。



    “内斯!”洁一把掐住身上男人的脖子,强迫他抬起头来,“要躲进妈妈怀里哭也先看清我是谁,你的脑袋硌死我了,先把手松开!”



    或许是洁难得地发了火,也或许是哪句话戳到了他混沌的神经,内斯总算发呆般怔住了,可他的手还撑在洁肩膀两侧,能活动的范围太小了,洁世一摇咬了咬嘴唇,一狠心将开了盖的药箱整个打翻。



    内容物翻天覆地的倾倒出来,洁还是忍不住在“哗啦”声响起时闭眼了两秒,他向来喜欢准备齐全,这笔损耗费——如果没出事的话一定要算到这群德国佬头上。



    如果没出事,这当然是最好的情况,可他心里没底,把装破伤风疫苗扯出来时指尖都有些抖,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害他没法把双手聚起来掰,甚至内斯又抱上来了,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不容拒绝,乌云在他们头顶密集,洁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热意和喘息围绕着他,缠着他的腰背一路攀爬上来。



    “呯”的一声,洁打碎了安瓿瓶,他没法掰,只能用尖头横着砸到地上,细颈断的很不平整,锋利的玻璃口划伤了他的手指,药液洒了他一手,把伤口急速冒出细小血珠冲淡成粉红色。现在不是怕疼的时候了,洁抬手将湿漉漉的指尖凑到鼻下,凭气味能分辨出来的东西不多,但他总是很灵敏的,尤其是对一些非正规性的危险品——



    “该死,致幻剂!我就知道横田组那群混蛋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最坏但最合理的情况,洁简直任命似的咬着牙仰头看天,他眼睛瞪得浑圆,把后槽牙咬得咯吱响。这一个月横田组给他们找了无数麻烦,新起风头的势力总是急于展示自己的威严,包括不愿意遵守诊所附近停战的不成文规定。他就不该相信对方发来的外诊请求是求和讯号,怪那群刺头装的实在太鞍前马后,一直到离开他都没察觉药箱被人碰过。



    他已经很严谨了,人多果然难防备,不应该一个人去的。无论接下来是要设计他去救什么组织的死对头,还是只打算让一大箱子“炸弹”回到诊所慢慢发酵,麻烦多到洁世一想想就太阳穴血管直跳,好吧,现在的情况难道就能好到哪去?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受伤又被连累的外国黑帮,那根细细的针管将他一把火点燃了,燃烧这一片隐秘的角落,铁架和石砖无法回应他的热度,现在他急于煨热些更柔软的躯体。



    “冷静,冷静,内斯……”洁世一挤出一丝哄人的语气,算账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的局面毕竟是他造成的,“你现在还受着伤,内斯,先和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会全程照顾到你康复的,快松开我吧。”



    他把手掌的药液和血渍都在衣服上擦干,然后双手捧着内斯的脑袋,十指插进他的碎发里,把那些汗湿的紫色都向后归拢,露出内斯那张表情迷蒙的脸。



    不得不说,这亦是张十足好看的脸,五官深邃,眉毛也浓些,却不像凯撒那么锋利漂亮到有攻击性。或许得益于他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连眼瞳的直径都很大,不用看一滩数据似的眼神紧盯着目标时,甚至显得有人畜无害。



    像只小狗。



    这个念头把洁自己都吓到了,小狗可不会按到他一动不动,也不会叼着枪在灰色区打得血淋淋。冷风吹着内斯被掀起刘海露出的额头,让他的眼神都清明了几分,洁松了口气,乘胜追击地提示他。



    “好了,想起自己是谁或者我是谁了吗?”



    “洁……”



    “对了,那么……”



    “世一。”



    这声名字融化在吻里。



    洁没放松警惕,可他们离得太近了,内斯亲上来时他甚至来不及偏头。



    最后一点光亮也被堵死了,他们明明靠得不能再近,却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内斯吻得又急又乱,洁不肯张嘴,他就贴在唇边舔,他的手掌像火舌一样在洁身上游走,一路摸索到毛衣下摆,再顺着裤子的边缘钻进去,掐住男孩紧窄的腰。



    别人手掌的触感和体温让洁喉咙里忍不住闷哼,可他此刻不敢说话,内斯的舌头还在他唇瓣边厮磨,让他连刚才的劝阻都没办法继续。那双手在他身下胡乱地摸着,指节擦着他的臀缝,洁浑身都绷紧了,可那两团浑圆的软肉显然抵挡不了什么,轻易被手指掰开摸了进去,觅到那点隐蔽的、柔软的穴口。



    “……!”



    内斯能感觉到洁在他怀抱里用力地摇头,可洁的手指明明还亲昵的插在他头发里,摩擦着让他后颈发麻。为什么要拒绝呢,害他都没办法贴到洁的唇瓣上了。更何况他现在下身正痛得难受,分不清是伤口,还是别处传来的涨痛,混沌的委屈在他心里涨潮,督促着他快点,再快点找到能纾解这股烦闷的出路。



    臀瓣上捏紧的触感突然消失,洁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裤子就被猛地扒了下来,冷空气激得他一激灵,内斯已经抱住他的腿抬高了。刚才一直紧紧箍在身上的手臂突然转移阵地,虽然离地很近,可后背磕上地面时洁是还是被硌得皱眉,幸好得益于此,他们之间终于有了点距离。



    “快停下,内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等你清醒了一定会后……唔!”



    内斯从男孩两腿之间挤进来俯身,他又亲上来了,这家伙是这么黏着系的性格吗?洁尽力在脑子里搜刮对他不多的记忆,他总是站的很远,总是在等待,总是默默地打量,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情绪,洁世一确实一次都没和他对视过。



    到此刻留给他回忆的时间明显不够了,洁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猛然抽到了他会阴上,很粗,又烫,暴涨的青筋贴着他的臀肉跳动,硬得像要爆炸了。



    “不要,内斯、内斯!等等、怎么能直接,不要——啊啊啊!”



    洁攥着内斯头发的手猛地收紧,他想仰头,却又疼得忍不住蜷缩,内斯按着他毫无扩张地整根顶了进来。该死的,难道要感谢凯撒昨天晚上毫不留情地发泄吗?!到现在他后面还软着,不然这一下就足够把他撕开。



    可感官上说是撕开了也不为过,后穴密集敏感的神经被一下扯到极限,生理性泪水几乎同时涌出洁的眼眶,他没想哭,是疼得,疼得他再也忍不住声音,叫声都疼得发颤。



    内斯还在执着于继续那个总也不完整的亲吻,现在他总算能毫无阻拦地把舌头伸进洁嘴里了,可还没多舔上几口就被咬破了舌尖。这一口咬得毫不留情,像是恨不能把疼痛如数还给他,两人的嘴里都添了些血腥味,将这个本来就毫不缠绵的吻变得更加糟糕。



    疼痛或许是有用的,内斯的动作顿了一下,洁连忙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开一点儿,这点距离总算让他们能对视了。可是眼神刚接触了两秒,洁甚至还没攒足一口气开口,内斯突然扣着他的后脑将他整张脸按进怀里,视线,声音,甚至呼吸都差点被剥夺了,洁短促的呼救只泄露一个开头,尾音全部被揉进怀抱。



    听起来或许缱绻,实际却没有一点温柔的成分,内斯太用力了,洁只觉得脸颊上的肉都被挤得发酸,眼前尽是黑暗,绑架也不过如此。布料与肉体之间留给他的氧气不多,洁只能使劲抽气,被迫绷紧的小腹里那根粗鲁的肉柱存在感更明显了,洁能清楚地感受到它是怎么一点点抽离自己体内,拖拽自己瑟缩的肠肉,又毫不顾及地把它们全顶回去。



    在抽气的不止一个人,内斯也疼,洁绞得太紧了,穴口箍在他硬胀的根部,双腿夹着他的腰,一副恨不得把他咬断的架势。舌尖破口渗出的血把他下唇染得通红,大腿上刚凝结的血痂也被崩开了,然而他喘得异常兴奋,仿佛痛苦在此刻也能作为一种享乐,无论他是施虐者,还是受虐方。



    何况痛里还有奖励,反复被蹂躏的肠穴艰难地适应着异物,每次进出都变得更湿软,包裹感舒服到可怕。内斯把脸颊贴到洁在他怀里露出的发顶上,贴上他快感的来源,与数据、安定和理智背道而驰的,原始的,引人沉沦的快感。



    他的上臂已经被抓得一片通红,这是洁现在唯一能够到不被衣服保护着的地方。可惜小护士把指甲磨得太平了,这点痛和别处混乱到一起,甚至难以分辨,残忍点说,或许算是余兴节目。



    捕获者硬是要在如此不合时宜的地方完成侵犯。洁身体绷得越紧,内斯抽送得越猛,他们贴得如此亲近,简直能听到柱身结结实实凿进肉里的闷响,和每一次顶到深处时洁在他怀里哀叫,声音被捂得又闷又软,带着哭腔,湿湿热热钻进他的耳朵里,钻得他浑身发麻。



    这声音和快感、痛感一起,扯断内斯的神经,魔术师的大脑暂时休假,血液尽数催动他的下身,把他变成乱巷里一条烧红眼的野狗,只知道拼命摆动自己的腰胯。



    肉体相撞的淫糜拍响简直连成一片,抽插间逐渐开始有水液滴滴答答地从交合处滴下,蹭到内斯大腿烂红的伤口上,黏糊糊的混合,又随着顶肏蹭回洁世一臀丘或是腿根,拖出一条淡红的细丝,画面荒谬到分不清是情场还是刑场。毕竟他们给予彼此的快感里都掺入了许多痛苦,可洁还能露天席地被强按着干到湿透,内斯更是插在他肚子里粗了一圈,该说是适应性好,还是相性太好,此刻已经没人有空细想了。



    “呜、啊,冷静…内斯,冷、啊啊…嗯、呜……”



    冷静一点,洁第无数遍重复这个词,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他的声音被呻吟打碎,就算偶尔说出一个完整的音也传不出去,内斯把他抱得实在太紧,他已经开始缺氧了,指尖发凉,下身却被肏得滚烫,连臀缝都被鸡巴反复抽插摩擦得发红发热,肠穴里挤出的淫水根本无法为他们降温,只能助长侵略者更粗鲁的暴行。



    洁的腰一阵一阵的酸软,地板太硬,快感也很强硬,内斯顶操得根本毫无章法,可力气和频率都太值得称赞了,顶到一次舒服的地方就够让洁抖半天。



    虽然视线早就被剥夺,洁还是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花,Shit,现在他敢肯定当初凯撒说自己是处男绝对是睁着眼撒谎!只是此刻他不想计较了,简直更想感谢,这种罪他绝对不要受第二次,内斯出色的“身体条件”给这场折磨火上浇油,如果曾经初体验是这幅光景……说不定他能干脆点和这群外国佬一刀两断。



    整个过程,整个过程内斯都没有松开洁,他被压在地面与胸腔之间,那双手臂像捆绑罪犯的绳,生怕他有一秒逃离这场性爱审判。拥抱太缠人便毫无温存可言,缺氧让洁向来敏锐的五感都开始模糊了,只有胀痛和快感依然明显,提醒他内斯胯下那根烧红的铁棍如何肏烂他的小穴,干得他甚至没有并拢腿的力气,只能贴在内斯身体两侧被他撑开。



    他们下身贴合如此紧密,洁身前也在内斯怀里摩擦得流水,这根可怜的阴茎起码经历过两次疼软又被操硬的拉锯战,洁只觉得眼珠都开始不受控制地上翻,失策,他早该一开始就把镇定剂插进这些疯子的大动脉,现在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剧烈的耳鸣声给他一种要被快感与窒息就地操死的错觉。



    内斯的声音掺杂在耳鸣里,吐息像拉坏了的风箱,被打碎的音节断断续续凑在这些粗喘里,凑成一个名字。



    世一。



    洁世一本能地摇了摇头。



    这动作在他的处境里很难做到,可他完全是条件反射,现在他们是被暗算的两个倒霉鬼,还是替别人被暗算的,药物驱使着他的患者把他按到窄巷里侵犯,用那根青筋勃动的巨物快要揉烂他的肠子,这种场景,最好是让他晕过去明天就忘,难道还要两个人抱在一起缠绵恻隐吗。



    内斯的胸肌挤着他的脸颊,透过筋肉包裹的胸腔,太过热烈的心跳擂鼓般传进洁世一耳朵里。跳得太快了,现在他更需要一张心电图,可护士现在是他的人质,和他同样亢奋的还有完全干进洁身体里的那根鸡巴,它抽出来总很浅,立刻又顶回去,一刻也不愿意离开肠穴湿热的包裹,短促抽插的越来越快,在通红的穴口黏膜边摩擦出白沫。



    精液灌进来时洁好像听到一点抽咽,和他的名字缠在一起,可是他也射了,大脑一片空白,高潮抽干了他最后半分力气,五感仿佛都抽到轮空。



    “咚”的一声,挤压他的束缚终于放松了。



    和意识一起慢慢回归的还有呼吸。洁胸腔猛地起伏,这一口充足的空气险些把他呛到,咳嗽又把刚擦干的眼泪挤出来了,他浑身都疼,没有哪里是舒服的,本能促使他蜷起身子翻了个面,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洁才发现内斯倒在自己旁边。



    内斯紧紧闭着眼睛,很显然没有意识了,却还皱着眉。他没有直接压倒下来,而是摔向了一边,不然筋疲力尽的洁未必有力气在缺氧状态下搬动他。可惜洁此刻没有感谢的心情,内斯射完半软下来的鸡巴还有半截堵在他后穴里,一动就能感觉到被堵在里面的精水黏黏糊糊向外溢。



    洁抬手伸过去——这个动作他花了半分钟,伸到内斯鼻翼下面,很好,有呼吸,比自己喘得还健康。



    现在他很想打一通收尸的电话,把这位晕得正香的医闹人士头对脚折叠丢进日本海,可惜他们毕竟都是受害人,内斯的脑子全程有没有运转都待定,这通电话只能留给另一笔秋后算账的大单了。



    洁默默在心里想了二十种内斯的折叠方法,等待氧气缓解他浑身发麻的肌肉,膝弯被压得都僵住了,稍微伸直就一阵发酸。



    他今天这件毛衣没有口袋,手机在裤子里,乌云总算散了一点,洁借着微弱的光搜寻到那团被揉得不成样的布料,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啵”声,龟头抽离拖拽着肠肉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精液、肠液,甚至还有血,黏黏糊糊顺着他的大腿流下来。



    洁起码又想了二十种内斯的折叠方法。



    小提琴声突兀地蹦出来,手机的纯音乐来电铃及时打破这场无人窥探的尴尬。洁尽量维持下半身不动,伸长胳膊把那团布料拽到身边,掏出手机时亮起的屏幕刺激得他闭了会眼才接——没办法,他的眼睛在彻底的黑暗里呆了半天。



    “……绘心?”洁点开接听键,“我正想给你打电话。”



    外诊的任务是他擅自去的,电话那头有马路嘈杂的声音,绘心大概正在往诊所赶,声音难得带了些情绪。



    “是我,洁,你的声音怎么了?”



    电话这头是凝固的沉默,绘心就快忍不住再问一次时,男孩掺了一把水和沙的疲惫嗓音终于重新回复过来。



    “被狗咬了。”



    *



    暖棕色的广告牌热热闹闹地树在店门外,商店街换了新装饰,西点屋门口缓慢散发着栗子蛋糕的香气,东京完全进入秋天,便利店的季节雪糕也全都上新了。



    云变少了,中午的太阳好像不合时宜的更刺眼,内斯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他真的很讨厌白天,连汇报工作的语速都变快了。



    不过是些难咎责任的冲突械斗,湮没掉一两个自称新秀的傲慢帮派,和他们联系甚少,没有特别值得听得,凯撒并没有回复,一直到内斯说完才表达接受地嗯了一声。



    “对了,您……”内斯的眼神依旧钉在资料页上,声音却发干,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卡壳,“您有收到什么不在计划内的账单吗……?”



    “账单?”凯撒的声音不甚在意地被信号传输过来,“报销的事情直接找格斯纳,子弹也是。”



    电话的两端重归平静。



    “你在哪里?”凯撒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声音清晰了点,显然他把手机拿起来了。



    “12区31号。”



    “正好,在那条街买点蛋糕再回来。”



    “……什么?”内斯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眼车窗外,他已经对这附近了如指掌了,只是任务内容让他茫然。



    可惜电话那头已经挂了,手机里传来空洞的忙音,凯撒甚至没说要什么口味。很正常,毕竟他压根不擅长甜食,购买习惯大概率是直接选名声最好的一家,然后选柜台摆出来最漂亮的一个。



    甜点店门口系着漂亮的气球和灯带,推门时风铃轻巧,内斯在服务员热情的欢迎光临声里扫视一排排花里胡哨的糖分碳水混合物,半透明粉色塑料盒包着布丁兔子,还有小熊。



    难道他对甜食就有概念了吗。



    叫他去挑一块上好的牛肉或者趁手的枪或许更快,内斯端着白盘子,像踩点一样把店面逛了一遍,然后把盘子完璧归赵地放回备选桌,伸手对着柜台里装饰最漂亮的一款蛋糕面前的玻璃敲了敲。



    “请把这个包起来。”



    “好的!”服务员小哥热情地迎了上来,他大概是上任不久,或者今早心情很好,笑脸洋溢的过剩了,撑开纸袋的动作像布置礼盒。



    “请往这边,您怎么支付呢?”



    “现金,”内斯把纸钞压在收银台上轻微推了一下,“不用找了。”



    服务员的笑容于是更甚,看来今天确实是他的幸运日,出门踩点赶上电车,连前几天一直酸痛的肩膀今天也很爽利,好心情让他动作轻快地多往盒子里塞了几张贺卡和小包装的姜饼人,递纸袋的动作是标准的双手加45°鞠躬。



    “这款是蓝莓与梨子馅料的情人蛋糕新品哦,”他语音上扬的补充道,“祝您和您的女朋友度过美好的一天!”



    内斯攥住绸带的手在空中凝结了几秒,服务员已经松手了,他透过纸袋上一小块心形的塑料镂空看着里面漂亮的裱花,突然扬起一个标准社交礼仪的笑容。



    “谢谢,那么我的找零呢?”



    “……哎?”



    刚准备转身整理柜台的服务员小哥愣了一下,他回过头,深紫色眼瞳的男人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似乎很体谅他的工作过失。



    “额,可是,您……”他分辩的话被那个滴水不漏却没什么温度的笑容堵住,只能连忙低头数起钱盒里的纸币。



    这场交易以毫无必要的严谨态度完成,客人端着他漂亮的盒子和一分不少的找零离开了,风铃又响了一遍,幅度比进门时大,差点扫到客人头顶。



    “怎么回事啊,”目睹一切的马尾辫兼职服务生好奇的凑过来,“刚才那个人,你惹他生气了?”



    “谁知道啊!”



    当事人更加莫名其妙,他瘪了瘪嘴,有些泄气地咣当一声推上收钱盒,转头向同事嘀咕道:“说不定是被恋人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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