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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I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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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I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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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罗|病态依赖®cake催眠×fork罗夏
    预警:精神崩坏 伤疤磨批 🍽️血


    Summary:“你说的对,亲爱的。”催眠师的手轻轻覆上伊索的眼睛,然后俯身凑到对方耳边,口中吐出的话语被刻意扭曲成了一种甜腻又做作的腔调:“我确实久病不愈,对你依赖成瘾。”



    —————————————————




    1.


    患者:罗夏
    性别:男性fork
    年龄:21岁
    症状:角色扮演妄想症,拒绝承认自己患有精神类疾病,并声称自己为精神科医生,曾多次鼓动病院中的其他患者出逃。


    主治医师: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日期:xxxx年9月17日





    那个束着一头长发的催眠师接过交班护士递来的入院档案,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就随手放到了一边。
    他将面颊边有些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朝着那个小护士扬起一个笑容,语调轻柔的开口:“辛苦你了,剩下的工作交给我来就好。”



    小姑娘瞬间有些脸红,连忙摆手说不辛苦。临走前,她看着患者性别栏里的fork,到底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约瑟夫医生,我记得您是cake吧?您去照顾这位病人真的没问题吗?”



    催眠师摇了摇头,脸上还是那副无可挑剔的无害笑容:“请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







    2.

    倒春寒冷的让人发颤,在约瑟夫坐在办公室烧得正旺的壁炉边打了第三个喷嚏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从根源解决一下问题。



    他从桌上拿起一本病历,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某间病房门口,然后推门而入:“昨晚睡得怎么样,罗夏先生?”



    伊索早就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却仍旧背对房门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听见这话头也不回的开口:“托您的福,您开的剂量足够我一觉到天亮了。”



    催眠师的目光落在对方被蓝白病服掩盖的削瘦脊背上,他仿佛没有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嘲讽,径直走到了伊索身侧:“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他解下胸前的怀表放在床头:“毕竟作为您的主治医师,没有人比我更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早日康复?”伊索嗤笑一声,仍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约瑟夫,应该接受治疗的人是你才对。”



    放在以前,约瑟夫肯定会立即驳斥他,然后恼羞成怒般给他扎上一针。可今天或许是伊索已经成为“患者”的缘故,对方看起来心情很好,不但没有为自己做出任何辩驳,还朝着伊索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说的对,亲爱的。”



    年轻的催眠师一手扶住伊索的肩膀,一手轻轻覆上他的眼睛。他俯身凑到了对方耳边,口中吐出的话语被刻意扭曲成了一种甜腻又做作的腔调:“我确实久病难愈,对你依赖成瘾。”




    约瑟夫贴的太近了,cake独有的香气瞬间包裹住了他。尽管普通食物对于fork来说味同嚼蜡,但伊索从没近距离接触过任何一位cake,更别说食用了,他仅靠那些索然无味的食物和fork专用的抑制剂度日,倒也一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最近不知是怎的,明明从未停止过服用抑制剂,原本寡淡的食欲却突然成倍增长起来,如蚂蚁噬心般的饥饿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更别提约瑟夫现在离他这样近,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更是让他饿的脑子发昏。伊索几乎是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他想挣脱对方的手,却被约瑟夫强硬的按进了怀里:“您也同样需要我,您一直在想我,不是吗?”



    伊索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很想掰开约瑟夫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被药物麻痹过久的身体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把他死死搂在怀里。



    “约瑟夫,”他用力将头偏向一侧,不愿看到面前那张虚伪至极的脸:“整个病院里知道你秘密的人只有我,你大可只催眠我一个人。何必大费周章的洗脑整个病院?”


    对方闻言却像是不可置信般瞪大了眼睛,然后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亲爱的,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厉害的吗?”



    伊索刚想张口,就听见约瑟夫又故作苦恼的叹了口气:“看来罗夏先生的病还是没有好转......不过没关系,我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谁也说不过约瑟夫那张能颠倒黑白的嘴。伊索不欲再接话,现在他只求这位脑子不正常的催眠师能赶快离开这个房间。但约瑟夫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只见对方往伊索床边的椅子上一坐,大有要在这呆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再像刚刚那样近了,但cake的香气仍旧无孔不入般渗透进伊索的每一寸肌肤。见对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发问:“约瑟夫医生,请问你还有其他事吗?”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我这里不欢迎你。


    可对方偏偏就像听不懂一样,非常自然的开口回答:“当然了,我是您的主治医生,”说着,约瑟夫还煞有介事般拿出一本病案:“为患者查房是我的职责所在。”

    伊索实在不想陪他玩什么奇怪的角色扮演游戏,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极其敷衍的回答着约瑟夫的问题。



    “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


    “对药剂的服用方法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有出现失眠的情况吗?”
    “没有。”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没.....什么?”



    “那就是没有不想我了。”约瑟夫挑眉,语气中莫名透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孩子气,他收敛笑容凑到伊索面前,直直看向那双灰色的眼眸:“承认吧,你是需要我的。”


    扑面而来的香气让早已忍耐多时的伊索饿得快要发疯,他无心再理会约瑟夫的骚扰,只想赶快拿到桌子上的抑制剂给自己扎上一针。


    可或许是长久没有进食的缘故,伊索一起身便觉得两眼一黑,脑袋里一片天旋地转。眼看伊索身子一歪就要倒下,约瑟夫眼疾手快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他亲昵的低头在对方颈窝里蹭了蹭,十分不满的小声嘟囔:“明明我就在这,你还想去哪里?”



    此刻的伊索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下意识寻着气味的源头往约瑟夫怀里缩,甘甜的香气在对方的手腕处散发的愈加明显。

    这莫名熟悉的味道刺激的伊索唾液疯狂分泌,他抓起对方的手臂胡乱嗅着,却在看见洇湿袖口的红色血渍时暮然怔住。


    那几点红在约瑟夫整洁的白衬衣上异常显眼,伤口、血液、熟悉的味道。伊索混沌的大脑吃力运转着,他猛然回想起从前约瑟夫以关心同事为由给他从食堂带回来的那些饭菜,一个可怖又荒诞的事实逐渐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察觉到伊索的反常,约瑟夫像是十分头疼般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一点都不听话。”


    “我亲爱的罗夏先生,或者说——伊索医师,”他挽起袖口,露出满臂骇人的伤口:“不然你以为就靠那些劣质的抑制剂,你能一直撑到现在吗?”



    伊索愣愣的盯着对方还在渗血的小臂,回过神后却突然剧烈的干呕起来。

    长久不得饱食的胃正一抽一抽的泛着痛,他死死扼住自己的脖颈,眼眶一时间涨得通红,被胃液腐蚀的呕吐物像尖利的针一样刺进嗓子里,伊索挣扎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从喉咙深处溢出“嗬、嗬——”的抽气声。



    可一向恪尽职守的约瑟夫医生却对这位可怜病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只是自顾自捏住对方的下巴,垂眸审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他沉默良久,最终露出一个极为夸张的笑容:


    “很棒的表情,感谢款待。”





    3.
    或许对病院里的其他人来讲,约瑟夫无疑是一位无可挑剔的好医生。且不说性格温柔体贴,光是那张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脸就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作为数量稀少的男性cake,大家下意识为他打上了容易被攻击、需要保护的标签,在工作上也会更加关照这位外表极为出挑的催眠师。


    而约瑟夫本人的业务能力也十分出色,不少患者在病愈后甚至会专门返回医院感谢他的治疗和照顾,可以说是十分年轻有为。


    原本伊索也是这样想的。


    他并不擅长和人交流,在他入职这家医院之初,约瑟夫曾作为精神科的科室主任亲自迎接了他,并热情的领着他熟悉了整个病院的环境。


    这位温柔又健谈的催眠师边带他参观病院边为他介绍,一路下来伊索很快不再拘束,甚至和约瑟夫交换了联系方式:对方笑着将一张精致的名片递到他的手中,表示在如果工作上遇到问题可以随时来找他。


    伊索点头致谢,然后将名片小心的收进了口袋里。


    二人之后的相处也和伊索想象中的一样,约瑟夫绝对称得上是完美的同事和前辈。当伊索工作遇到困难时,会毫不吝啬的对他施以援手,甚至还会在伊索因为工作而太忙来不及吃饭时主动给他从医院食堂带饭菜回来。


    “伊索?先别忙了。”约瑟夫拎着饭菜走进伊索的办公室:“再怎么样工作也没有身体重要,快过来吃饭。”


    忙活了半天的伊索终于从一堆冗长的病案中抬起头来,他边收拾桌子边向约瑟夫道谢:“谢谢您,我马上就来。”


    或许是约瑟夫在身旁的缘故,原本在fork眼里毫无滋味的饭菜似乎也变得可口了起来。
    伊索正埋头小口小口的吃着饭,一抬头却正对上约瑟夫正笑吟吟注视着他的眼睛:“咳、咳咳,”他暮的一呛,“约瑟夫先生,您不吃吗?”


    “慢点吃,”约瑟夫贴心的为他递过一杯水,“不用管我,我刚刚已经吃过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二人也逐渐熟悉了起来,有时约瑟夫还会在周末邀请伊索去自己家做客,约他出门看新上映的电影,然后亲自下厨为伊索做一桌看上去十分美味的佳肴。


    伊索曾问过对方,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名fork和一名cake,难道不怕自己哪天会突然失控攻击他吗?而当时约瑟夫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语气笃定的开口:我相信伊索不会这样做的。


    时间过得很快,冬去春来,转眼已经是伊索来到这家病院的第二年。约瑟夫的生日也是在春天,眼见日期将近,伊索决定为对方挑选一件生日礼物,也正好借机对约瑟夫一年以来的关心和照顾表示感谢。


    他特意抽出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到百货商店,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精挑细选了许久,最后顶着售货员小姐“来给爱人挑礼物呀”的调侃买下了一条做工精致的发带。

    伊索红着耳朵付完钱,让售货员帮忙将发带仔细包好:“没有,只是朋友而已。”



    他满心欢喜的回到家,打算第二天悄悄将发带放在约瑟夫的办公桌上,给对方一个惊喜———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份礼物即将成为他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是周一,伊索早早来到医院,和路上碰到的同事道了句早上好后就直奔走廊尽头的主任办公室。这个点是约瑟夫查房的时间,他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


    伊索走到办公桌前,将包装精致的礼物和贺卡放在桌面上,刚想离开,却发现办公桌的抽屉没有关上。


    这很奇怪,他知道约瑟夫有些强迫症,柜门抽屉一类一定要关严才会离开,但对方今天早上走的似乎有些急,抽屉就这么大剌剌的敞在外面,显得十分突兀。


    他顺手就想把抽屉关上,却发现里面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居然怎么推也推不动。就在伊索快要放弃时,只听见啪嗒一声,办公桌夹层里有一叠照片掉到了地上,而这个卡住的抽屉也终于被推了进去。


    伊索下意识弯腰去捡,动作却在看清地上的东西后结结实实的僵住了———那一张张相片上,全都是因为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







    4.

    “伊索....?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伊索一惊,瞬间直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约瑟夫正拿着病案本站在办公室门口,和往常一样微笑着看向他。



    只不过今天这笑容伊索却是越看越心惊,捏在手中的照片变得如烫手山芋一般,一时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没一会手心便被汗湿透了。



    “约瑟夫先生,”伊索咽了下口水,不动声色的把拿照片的那只手背到身后,“祝您生日快乐。”



    约瑟夫看上去很惊喜,他快步走到伊索身边,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拿起桌上的礼物盒和贺卡:“亲爱的,这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他垂眸在贺卡上轻轻落下一吻,嘴角的弧度压也压不住“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



    伊索有些脸红,小声的说了句您喜欢就好。但想起手中的那一叠照片,强烈的不安感再次涌上他的心头,正想找借口脱身,却不料对方居然率先开口:“呀,看来我有东西没收好呢。”



    约瑟夫的目光直直落在伊索背到身后的那只手上,神情无比之坦荡:“辛苦伊索帮我收起来了,我还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呢。”



    “约瑟夫先生,这....”伊索话没说完就又被打断,对方接过他手里的照片,笑咪咪的开口:“很好看,伊索不觉得吗?”



    很好看?什么很好看?



    今天的约瑟夫实在太反常了。就在伊索的脑子已经开始发懵时,约瑟夫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笑出了声:“其实这些只是患者被催眠时的状态记录而已,是我正常工作的一部分。”



    见伊索没有丝毫反应,仍旧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对方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懊恼般将相片全都收回了抽屉里:“抱歉,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伊索这才回神,他将信将疑的看向约瑟夫:“...真的吗?”
    对方很快回答:“亲爱的,我发誓我不会骗你。”



    在经历了早上的这一段小插曲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貌似又回到了正轨,伊索为约瑟夫扎上自己送的新发带,并在下班后一起前往事先预定好的餐厅为对方庆生。


    约瑟夫还是原来那个温柔体贴的约瑟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每每回想起对方看相片时的眼神,伊索仍旧会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这真的是开玩笑时刻意表演出来的神情吗?他不敢细想,只能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是他太敏感了、想得太多了,约瑟夫真的只是在正常完成工作而已。



    可也是从那天起,他发现自己身边的同事开始变得十分怪异。



    原本热情熟悉的同事们逐渐形同陌路起来,就算自己主动和他们打招呼,也只会得到一句十分生疏的您好。



    甚至某一天伊索在办公室写病历时,碰巧遇到其他医生进来,他刚想开口和对方说早安,就看见那名医生忽然眉头紧皱,对着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劲,除了约瑟夫,整个病院都变得十分不对劲。



    强烈的不安和恐慌感死死缠绕在他的心头,到最后伊索甚至无法再正常工作,昔日的同事在看到他穿着白大褂出现在办公室时的诧异越来越明显,时不时还能听见对着他切切私语的声音。



    “罗夏怎么又跑到这来了?”
    “唉,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交给约瑟夫医生就好了。”



    在第无数次被赶出医师办公室后,伊索还是选择了向约瑟夫寻求帮助。

    他再次敲响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本以为自己可以像从前那样获得可靠的建议和帮助,至少能求得一份心安———可对方开门后的一句话却瞬间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只见约瑟夫先是十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起来很是头疼般开口:


    “....罗夏,你怎么又从病房里跑出来了。”








    5.

    头好晕、好痛,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尖利的耳鸣声穿透了他的耳膜,他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见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太阳穴正一跳一跳的抽痛,在伊索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他似乎看见了约瑟夫的笑容。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伊索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眼便是熟悉的病房天花板。



    大脑一片昏沉,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异常绵软无力,连抬起胳膊这种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就在他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时,一阵脚步声突然从病房门口传来:“罗夏先生?您觉得好些了吗?”



    是约瑟夫。
    这个声音他绝对不会认错。



    伊索试图开口,但他的嗓子刺痛的厉害,喉咙肿胀到几乎难以发声。酸软的四肢此时终于恢复了几分力气,他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看见约瑟夫拿着一本病案记录走到了他的身侧。



    对方将病案本放在床头,伊索侧目,只见打开的这一页上印着那个叫罗夏的名字,而最下方的主治医生一栏里,赫然写着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您昨天在我办公室门口突然晕过去了,”约瑟夫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担忧:“我让护士把您移回了病房里。出于安全的考虑,希望您还是别再乱跑了。”



    乱跑?移回病房?约瑟夫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很想开口问约瑟夫,自己难道不是精神科的医生吗?明明几天之前还在和对方一起工作,怎么一觉醒来突然就变成自己同事的病人了?



    铺天盖地的疑问钻进他的脑海,可对方根本不管伊索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是自顾自继续开口:“一会护士会把早餐送过来,您先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于是对方就这样走了,又留下伊索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他看着病房封死的窗户和被约瑟夫反锁的房门出神,脑子里一团乱麻,没能整理出丝毫头绪。



    没过一会,开门的声音响起,护士为他送来了早饭,是病院里很常见的营养早餐———牛奶、面包还有水煮蛋。



    对于fork来说食物本就没有任何味道,更别提他现在还揣着一肚子心事,就算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伊索也根本没有吃饭的胃口。他只是勉强喝了几口滋味如同白水一般的牛奶,然后就再没动过这份早餐。



    在这之后,伊索的生活就像精神科的所有患者一样,会有人按时为他送餐送药、治疗查房,而同样的,作为病院对精神病患者的管束,他无法离开这间时时都会被反锁的病房。



    这些被迫接受的治疗让伊索的状态越来越差,药物带来的副作用甚至开始让他产生幻觉,他曾试图向约瑟夫求助过,可得到的答复却是“只有听话吃药病才能好起来哦”。



    但伊索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病。



    他无法离开这间病房,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是一名精神科医生,就连那位一向体贴的催眠师都拒绝对他施以援手———伊索觉得既委屈又惶恐,对方明明看起来知晓一切,却任由他被圈禁在病院里,他怎么也不明白约瑟夫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难道对方从前对他的那些好都是假象吗?还有约瑟夫办公室里那些扭曲的照片,真的只是正常的工作记录而已吗?伊索不敢再细想下去,只觉得自己的头实在好痛。



    可这种茫然又焦虑的状态也没能持续多久,在病院一次又一次的“治疗”下,伊索很快就变得无力思考了。



    那些药物使他越来越嗜睡,就连大脑也变得迟缓起来,他不再期待约瑟夫会帮助他离开,也逐渐明白了对方或许原本就是故意想要将他困在这座病院里。



    他曾问过这段时间为他治疗的其他医生,为患者催眠时需要拍照记录当时的状态吗?他得到的回答无一不是否定的。也就是说,约瑟夫欺骗了他,拍摄那些充斥着痛苦和扭曲的照片根本就不在正常的工作范畴之内。



    那一瞬间伊索的心几乎要凉透了。

    他开始反抗治疗和拒绝进食,在约瑟夫来“例行查房”时也表现出十足的抵触,这副身躯在短短几周内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最后约瑟夫只能用束缚带将伊索绑在病床上强制喂食。



    虽然普通食物可以维持fork的生命和营养所需,但不会产生任何饱腹感,所以尽管伊索日日都会被对方强行喂下了那些对fork而言毫无味道的食物,可约瑟夫身上cake的气味却仍让他感到异常饥饿。



    其实大部分fork都会选择和一位cake结为伴侣,然后去食用对方的体液,长久下去,fork会对伴侣的味道产生依赖,并且免疫其他cake的气味,但伊索从没有过任何以为伴侣,只能依靠抑制剂度日。



    而且大概是最近和身为cake的约瑟夫接触过于密切的缘故,这份食欲几乎快要发展到了抑制剂也无法控制的地步。



    饥饿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不得已只能请求病院的护士给他更多的抑制剂,以此来压制自己的反常。可那些药剂却仿佛统统失了效,就算伊索使用的剂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范围,可饥饿感仍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他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想念约瑟夫身上的气息,尽管在对方查房时仍会表现出十足的冷漠和抗拒,大脑却下意识贪婪的捕捉着每一丝对方带来的味道。



    他实在无力再反抗些什么了,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就这样忍受着折磨得过且过,直到那个上午。伊索像往常一样呆坐在床边,可这份强撑出来的平静终究还是被打破,熟悉的声音随着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昨晚睡得怎么样,罗夏先生?”










    6.

    对于约瑟夫来说,伊索实在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病人。



    他清晰的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那是一个初春的早上,他像往常一样来到病院坐诊,一位灰色头发的青年轻轻敲响了诊室的门。



    “您好.....请问是约瑟夫医生吗?”晨起的寒意还未褪去,约瑟夫抬头,只见那人穿着厚厚的白色高领毛衣,下巴埋进了领子里,正略显局促的拿着病历站在门口。



    “是的,请坐。”他示意对方随便坐,然后接过对方手中得病历翻看起来。伊索·卡尔,男性fork,社交焦虑障碍,轻度妄想性障碍,约瑟夫大致扫视一遍就将病历放回了桌子上,重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



    对方似乎非常紧张,唇瓣抿的有些发白,视线也飘忽不定,双手正不自然的捻着衣角。感受到约瑟夫看过来的视线,伊索下意识抬头又很快移开,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那双灰色的眼眸里的局促和不安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不要怕,放轻松。”约瑟夫朝着伊索笑了笑,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对方:“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催眠开始前我会问你一些问题,在聊天过程中如果感到不适可以随时叫停。”




    他看见对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就像听话的小朋友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他发问。从谈话中约瑟夫得知,这个看起来十分腼腆的青年曾受到长期的校园霸凌,后来又因母亲和养父的相继去世而受到刺激,患上了轻度的妄想性障碍。




    这位患者在讲述这一切时并没有表现任何出难过或痛苦,除了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之外,可以说是十足平静。约瑟夫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您希望自己能够痊愈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本应是显而易见的———主动来到这里就医的患者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的病情被治愈呢?可伊索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却是一愣,然后忽的沉默了。



    约瑟夫见状也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继续开口:“好的,我的问题已经全部问完了。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正式治疗?”



    他让伊索半躺在椅子上,将挂在胸前的怀表取下拿在手里,随着怀表的晃动,面前的人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伊索很配合,第一次治疗进行的十分顺利。

    在催眠结束后,约瑟夫看着对方还略带迷茫的双眼轻声问了句还好吗,然后将一张写有自己电话的名片递给伊索:“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后续的治疗都由我来负责,遇到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对方揉了揉眼睛,点头致谢后将名片小心的收进了口袋里。临走前,他似乎还是有些迷蒙,拧开约瑟夫刚刚给他的矿泉水喝了好几口才彻底缓过神来:“谢谢您,约瑟夫先生,我们下次再见。”




    “不客气,下次见。”约瑟夫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将怀表重新挂回了胸前。




    之后也如约瑟夫所料的那样———这位腼腆又不擅交际的病人私下并未主动联系过他,除了伊索来病院接受治疗之外,他们之间便再无任何交集。




    春去夏来,时间就这么一晃过去了大半年,随着治疗次数的增多,伊索也不再像当初那样拘谨了。某个早上,约瑟夫像往常一样来到诊室工作,熟悉的声音随着敲门声响起:“早安,约瑟夫先生。”




    是伊索。

    约瑟夫将手中的病案放回桌子上,热情的朝对方打招呼:“早安。这周过得怎么样?”伊索点了点头,在约瑟夫对面坐下:“还不错,您的治疗让我的状态好了很多。”



    “那就好,”约瑟夫闻言看起来十分高兴:“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



    可就在他像往常对伊索进行催眠时,诊室外却传来了刺耳的吵嚷声,约瑟夫皱了皱眉,只得提前唤醒伊索结束了治疗。



    这位催眠师看起来有些无奈,他将怀表放回桌上,带着十足的歉意向对方开口:“抱歉伊索,你先喝点水缓一缓。”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面前还有些迷糊的人,“我可能需要先出去处理一点事情,能麻烦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吗?”



    “没事的先生,”诊室外的争吵声愈发激烈,里面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被摔到地上的声音,实在有些让人担忧:“或许需要我帮您些什么吗?”



    “请您不要出去,也不要开门。在这等我回来就好。”约瑟夫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或许是怕伊索受伤,出去时还顺手反锁了诊室的房门。



    约瑟夫走出房间,发现是一位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又摔又喊。送药车东倒西歪的横在走廊上,里面的药撒了一地,而那个男人此时捡起了一只碎掉的药瓶,正冲着护士站里的护士恶狠狠的比划。



    但病院里有精神病患者犯病闹事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安保人员很快把这位患者控制了起来,约瑟夫给那人强按着打了一针镇静剂,就将对方重新送回了病房。



    他环视一周,看着走廊里的满地狼藉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视线却在瞟到碎了一地的玻璃药瓶时突然顿住。



    十几分钟后,约瑟夫就又回到了诊室里。“抱歉,”他推门而入,走到伊索身边:“刚刚有患者闹事,我去处理了一下,让你久等了。



    伊索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诊室的沙发上,就在他等得快要开始犯困时,终于听见了约瑟夫回来的声音。他瞬间抬头,刚想和对方说没关系,却在看见约瑟夫的手时怔住了。



    “你的手怎么了?”fork的嗅觉本就异常敏感,更何况约瑟夫还是一名cake,难怪对方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伊索下意识伸手想将对方的手腕拉到面前看,伸到一半似乎觉得自己此举有些不妥,又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



    “小问题,大概是刚刚不小心被碎玻璃划到了。”约瑟夫摇了摇头。他的手掌上横着一道血口子,此时正不断的向外渗着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但或许我现在真的需要您的帮助了。”他轻轻嘶了一声,将手上的伤口用盐水简单冲洗了一下,然后递给伊索一枚敷贴:“可以帮我把这个贴到伤口上吗?一只手实在不太方便。”



    “啊,没问题的。”伊索撕开敷贴的包装凑到约瑟夫身前,刺目的红色撞进他的眼睛里,cake甘甜的血腥气瞬间扑面而来,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的将伤口贴好,然后抬头看向对方:“这样可以吗,约瑟夫先生?”



    “太谢谢你了,”约瑟夫看着刚包扎好的伤口活动了两下手腕,语气里充满歉意:“耽误了你治疗的时间实在抱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下班之后请你吃个饭怎么样?”



    “啊、啊?没关系不用.......”伊索闻言瞬间睁大了双眼,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约瑟夫打断,对方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委屈,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伊索拒绝我是不想原谅我的意思吗?”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听到这话,约瑟夫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然后立刻开口,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那说好了,下班之后我去接你。”



    “......啊?”






    于是伊索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下来,又稀里糊涂的给了对方自己家的住址,到了晚上,约瑟夫果然如约开车出现在了他家的楼下。



    对方此刻正站在街边的路灯旁,身上不再是在病院工作时常穿的那套医师服,而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那头金色的长发被发带束在身后,或许是因为已经下班了的缘故,看起来比往常松散了许多。



    见伊索从楼上下来,约瑟夫眼前一亮,抬手朝对方打招呼:“伊索!我在这里。”

    他快步走上前去,和伊索做了一个标准的贴面礼,然后十分自然的替对方拉开车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伊索那一瞬间的僵硬:“快上车,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环境还不错。”




    见身边人迟迟没有动作,约瑟夫一回头,却发现伊索仍旧眼神发直的站在原地。他有些奇怪的开口:“伊索?有什么事吗?”



    听见约瑟夫的声音,原本一动不动的人这才回神,然后慌忙上了车。




    看着伊索红透了的耳朵,约瑟夫才猛然反应过来,对方大概是不喜欢和人有比较亲密的接触。他似是有些懊恼般叹了口气:“抱歉,工作时间之外我都是把你当成朋友看的,所以才......以后我会注意的。”




    “没事的先生,”伊索抿了抿唇,刚刚那股像风一样拂过他面颊的香甜气息正萦绕在他的身边:“我只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太久,刚刚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已。”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夏夜凉爽的风扑在伊索身上,终于给他发烫的面颊降了温。对方选择餐厅的确很不错,尽管那些精致的食物对fork来说没有丝毫味道,可不知是不是约瑟夫在他身边的缘故,伊索仍旧吃得十分满足。




    自那晚之后,他们间原本一片空白的聊天记录在不知不觉间变多了,就连一向不擅长与人交往的伊索也开始主动联系对方,而约瑟夫有时甚至会在下班后邀请伊索一起回家,然后亲自为他下厨。




    不得不承认的是,约瑟夫的厨艺确实很好,伊索甚至会觉得约瑟夫带给他的饭菜比其他食物更加可口——他也曾开玩笑的问对方是不是做菜的时候放了什么能让fork恢复味觉的药剂,可对方却回答“大概因为是我亲手做的,所以伊索才这么爱吃吧”,直接让他的脸红了个彻底,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在约瑟夫面前提过这件事了。




    在约瑟夫的陪伴和治疗下,伊索的病情似乎有了很大好转,他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抗拒和人交流,甚至来病院治疗时还会主动和路上碰见的医生护士打招呼。




    又是一个平常的早上,约瑟夫像往常一样坐在诊室里等待着自己病人的到来。



    他昨晚送伊索回家时和对方在路上逛了很久,直到对方催促他“明天早上我们还要值班呢,快回去吧”,他才恋恋不舍的目送对方离开,此刻晨起的睡意还未散尽,正有些困倦的揉着眉心。




    没过多久,随着推门声响起,一道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约瑟夫面前:“早安,约瑟夫先生。”对方走了进来,眼神在办公室内扫视一周,最后蹙眉看向正坐在办公桌后犯困的催眠师:



    “奇怪......您看见我的白大褂了吗?”








    7.

    不,不对。


    或许是从自己的医师服突然消失的那天开始,一切都变得怪异起来。可明明病院一切如常,约瑟夫也还是那个约瑟夫,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亲爱的罗夏先生,或者说——伊索医师,”本就混乱的思绪被打断,伊索看见对方挽起袖口,露出满臂骇人的血痕:“不然你以为就靠那些劣质的抑制剂,你能一直撑到现在吗?”




    那大片的血痕晃的他有些眼晕,伊索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心脏仿佛快要跳出喉咙。这副被无休止的治疗折磨到骨瘦嶙峋的身躯正跪坐在地上不停发着抖,苍白的面颊上糊满了泪痕,他死死扣住自己的手腕,用力到指尖发白,连指甲都扣进了皮肉里。




    好痛苦、好痛苦、不要再想下去了。




    濒临崩溃的精神早已无力支撑他继续思考,恍惚中,似乎有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感到某种熟悉的香气将他包裹,伊索泪眼朦胧的跪在地上抬头看,模糊的视线直直撞进了约瑟夫的眸子里。




    “好孩子,”他看见对方朝他敞开了怀抱,声音缓缓流进他的耳朵:“我在这里,不要怕,不要再发抖了。”




    ...对啊。
    我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在发抖呢。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压抑多时的哭声从喉咙深处溢了出来,他被约瑟夫拥在怀里大声哭泣,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对方的安抚。




    他像受惊的小兽一样拼命往约瑟夫的怀里钻,黏黏糊糊的蹭着对方的面颊,约瑟夫被伊索蹭的气息不稳,偏头吻住了他因为哭得缺氧而微微张开的唇。伊索只怔愣了一瞬,就立刻顺从的松开齿关,任由约瑟夫将舌头伸了进来。




    cake香甜的津液很快就让伊索主动勾着对方探进来的舌尖吸吮,他吻的太急也太深,啧啧的水声搅得他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苍白的面颊上因为窒息而浮起两舔病态的酡红,他才低喘着放开了死死拽着对方衣襟的手。




    “约瑟夫.....约瑟夫,”他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对方的名字,被吮的通红的舌尖随着唇瓣张合时隐时现,强烈的不安感仍旧紧紧缠绕着他,他生怕眼前的人也是他的幻觉,只要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回答我。”对方将他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畔低语,伊索一怔,然后略带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我是、我是罗,罗夏?”




    “不,”约瑟夫摇了摇头,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你就是伊索,是我一个人的伊索。”




    尝到甜头后饥饿感成倍的翻涌而来,在伊索殷切的目光下,约瑟夫用手术刀割开手腕,血珠争先恐后的从白皙的皮肉下溢出。他用指腹沾上一抹鲜红,然后往对方的唇瓣上轻轻一蹭,甘甜的血腥气顷刻间侵袭了伊索的味蕾。




    在让人头晕目眩的满足感里,他看着面前这位笑容可亲的催眠师,几乎产生了一种在被对方哺育的错觉。可寥寥几滴血液不过饮鸠止渴,甚至无法滋润干渴的喉咙,不能饱腹不说,反而带来了更加强烈的、伴随着饥饿而来的烧灼感。




    “唔——”伊索呜咽着凑过去啃咬对方的手腕,舔舐着对方伤口上残存的血液,而约瑟夫的另一只手此刻正不安分的从伊索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手掌贴着大腿间的皮肉一寸一寸向上揉,直到细嫩的腿根开始紧绷发颤。




    约瑟夫拢住对方早在接吻时就已半勃的性器上下套弄,只听伊索惊喘一声,顶端渗出的腺液瞬间沾湿了他的手掌。约瑟夫借着这些湿漉漉的体液揉弄对方紧闭的后穴,经过他不懈的努力后终于探进去一点,未经人事的小口正怯怯的嘬着他的指尖。




    “哈......不、不行......嗯啊!”伊索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混沌的大脑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和约瑟夫还在病房里,随时有被人发现的可能,羞耻感铺天盖地般朝着伊索袭来,他下意识便开始推拒,手臂撑在约瑟夫的胸前试图将身上人推开。




    “亲爱的,不怕,我们不怕,”约瑟夫一点点啄吻着他的耳廓,安抚的话语黏腻到几近诱哄,烫的伊索面颊通红:“我爱你....请你相信我。”




    伊索红着眼眶胡乱摇头,对方身上混杂着医疗酒精气味的香气冲的他头脑发晕,他能感觉到那双修长的手正破开层层叠叠的穴肉向内摸索,最初的不适感逐渐被酥麻的痒意取代,敏感的肠壁在对方的抽送中不断绞紧。




    他断断续续的喘息着,口中咽不下的呻吟被约瑟夫的吻吞进腹中,股间泛起的细密快感很快让他彻底软了腰,下身紧贴的瘫坐在对方腰间。




    “唔.....啊、嗯啊!”在对方的指尖擦过一点时,伊索的腰肢骤然绷紧,长时间无人抚慰的前端涨得通红,对方却变本加厉的揉按着那处,就在伊索感觉自己即将登顶时,约瑟夫却突然将手指抽了出来。




    莫大的空虚感瞬间淹没了他,伊索下意识将约瑟夫探进他身下的手腕夹紧,用穴口磨蹭着那些因为增生而凸起的疤痕。他哼哼唧唧的凑上去舔吻约瑟夫的唇角,喘息着前后扭着腰,因为情动而溢出的水液很快就将对方手腕上的那片疤痕磨的水光淋漓。




    “好孩子......”约瑟夫看着眼前的画面只觉得自己的性器硬得发疼,在伊索茫然的目光中,他吻上对方的面颊,暗示性的挺了挺鼓胀的下身:“让我把你喂饱好不好?”




    不等伊索回答,约瑟夫就将对方抱上了病床。他褪下伊索的裤子,让他张开大腿跪趴在自己头的两侧,而对方的脸正对着自己撑起帐篷的胯间。




    被衣物包裹着的性器此时就在面前,伊索颤抖着解开对方的裤子,那根涨成紫红色的家伙便直直弹到了他白净的脸上。约瑟夫好像格外兴奋,性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就连顶端的小孔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着腺液。



    伊索心里有些没底,他从没做过这种事,所以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伸出舌尖舔舐着性器的顶端。不过fork对食物的渴求很快就让他无师自通的侍弄起这根东西,他本能的将性器含入口中,像是要吸出什么来一样将对方的性器吮的啧啧有声。






    .........






    他们喘息着相拥在一起,伊索鼓动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膛。他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在催眠师的引导下抽噎着开口:“因为、我爱你......我好爱你。”







    -end-







    一点点补设定:

    伊索原本就是一位病人。他患有轻度妄想症,需要定期来医院治疗,作为患者的伊索在接受约瑟夫的治疗时对这个温柔体贴的医生产生了好感,于是开始幻想和对方相处的场景,那些作为精神科医生和对方共事时发生的种种事情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但约瑟夫邀请伊索做客、给伊索投喂食物,还有伊索去约瑟夫办公室送礼物的情节都是现实里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所以虽然在两个人视角下发生的故事完全不同,但某些场景和事件却会重合。


    比如送礼物的实际原因其实是为了感谢对方在为自己治疗时的照顾,但这些场景中的关系都因为伊索的妄想症而被自动替换掉了,于是这件事就变成了“为了感谢约瑟夫在工作上对自己的照顾,于是去给他挑选生日礼物”。


    约瑟夫在伊索心里一直都是完美的、温柔的、能够治愈人心的形象,所以伊索在看到对方拍下的那些狰狞扭曲的照片之后,约瑟夫的完美形象在他眼里逐渐崩塌,他无法接受这种刺激,于是那些幻想出来的场景也随之分崩离析,所以才会出现昔日“同事”变得陌生的情况。


    但其实拍摄记录患者被催眠时的状态确实只是约瑟夫的工作而已。


    伊索的精神过于敏感,加之被害妄想发作,这一切在伊索眼里就都变成了“约瑟夫有变态的癖好,刻意拍摄那些扭曲的照片,”而那些所谓的“其他催眠师和他说工作时并不需要拍摄照片,所以约瑟夫是在欺骗他”也不过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而已。


    不过这一切其实也都是约瑟夫故意为之。都说医者不自医,这位催眠师的心理确实是扭曲的,从他见伊索的第一面起,就知道自己注定会对伊索“依赖成瘾”。他知道伊索孤独、内敛,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其实异常渴望亲情也渴望被爱,但他也知道伊索实在过于缺乏安全感,根本无法做到真的去依赖某个人。


    既然心理上无法建立充足的信任,那就从生理下手,于是约瑟夫开始以各种理由私下邀请伊索约会,与对方频繁产生交集,甚至故意将自己的血液混进伊索的食物里,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产生依赖感。


    他在明知伊索患有妄想症的情况下进行催眠引导,并在每次催眠结束后将加了致幻剂的矿泉水让对方喝下———他知道伊索缺乏安全感,对外界非常敏感,所以在第一次见面时递给对方的是未拆封的矿泉水。一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二是让对方习惯他递水这件事情。


    而后来约瑟夫递过去的水都是在伊索面前拧开后才送到对方手上的。这样一来,伊索下意识会认为这瓶水就是在他面前被拆封的,对方并没有动手脚的机会,加上二人后来逐渐熟悉,于是就会毫无防备的直接喝下。


    但至于那些水是真的刚刚被拧开还是早就拆封过,只有约瑟夫自己知道了。


    他通过药物控制和不断的心理暗示让伊索病情加重,对“自己其实是一名精神科医生”这件事深信不疑,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将对方的就医记录改为罗夏,并潜移默化的洗脑了整个科室的人,让他们以为“罗夏”才是伊索原本的名字。


    伊索当然不会知道罗夏是谁,因为这个名字是约瑟夫杜撰出来的。这样一来他只会更加坚信自己没有病,在“自己原本是一名精神科医生,是约瑟夫的同事,只是医院的人都被对方洗脑了才会不认识自己”这一认知中越陷越深,病情越来越重,直到完全分不清现实和幻想,那么约瑟夫想要的效果也就达到了。


    所以这份病态的依恋表面上看是约瑟夫对伊索的,但更是伊索对约瑟夫的。他太孤独也太缺乏安全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段约瑟夫为他和伊索精心编制的剧情里,伊索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久病不愈,对这位催眠师依赖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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