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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uruko

    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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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uru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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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翼又不干好事啦!

    #オリロラ
    orirola

    【废墟图书馆】被关进一方不被打得半死就出不去的房间1.

    “什么狗屎。”

    “同感。”

    又是哪个公司在搞他们的奇点技术?这个房间空无一物,只有洁白的墙壁和地板,空荡荡的,有一股实验室的死寂气味。

    一张纸躺在地板上,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或者说打印着:请你们互相殴打,直到有一方快要死亡。

    下面罗列着条款一二三四五,诸如实验过程、注意事项、后续补偿以及责免声明——详情请在事后致电某部门,将有专人答疑。

    “什么叫狗屁的‘快要死亡’?”罗兰嫌弃地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掉,“拐人也不至于拐到我们头上,找两个混混打不就行了!”

    后巷那边多得是,只要给点小钱,别说‘打得快死’。为了债务、家人、转瞬即逝的安宁,就算被直接被打死都无所谓。可他们忙得很,罗兰想起那堆没有处理完的委托就头疼,他相信奥利维耶也是这种感觉。等级越高,报酬越多,违约金也水涨船高,现在这实验一来一去不知道有多少时间被耗掉,稍不注意可能就要造成直接经济损失。

    “不如说该感谢他们写明了来历,”奥利维耶把那张纸铺开摊平,“上面写了医疗帐单的寄送地址以及保障条款……的确是翼,因为他们需要有一定战力的实验体。”

    “操,那他们不会直接下委托吗?非要这么拐人?”

    罗兰气恼地抓了抓头发,他和奥利维耶身上都没带武器,或者说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武器就凭空消失了。

    呵,奇点技术,震撼人心。

    “没人搞得清楚‘翼’在想什么……”奥利维耶提醒道,语气里也透露着无奈,“如果他们讲信用的话,说不定完成条件就放我们出去了,不然……”

    “不然我们可能就得在这里饿死,事务所还会遭殃。”戴着面具的收尾人气急败坏,他对着天花板——也许觉得那是监视的地方吧——大声喊叫:“给我记住!”

    “……你也不能怎么样啊。”

    “逞能的话总得说两句吧?”

    好歹查尔斯是一阶事务所,就这么被呼来喝去未免太没有颜面了。

    奥利维耶看着罗兰在房间里蹦跶了一会儿,一大半是谩骂、一小半是抱怨,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乞求,一片刻的功夫,他就安静下来了,对着奥利维耶说:“所以……谁打谁?”

    这问题让奥利维耶犯难,赤手空拳的话他占上风,但光是这么打自己的朋友也太……总之他的良心有些不安。

    所以他沉默了。

    “…………这样吧。”罗兰仿佛是看穿奥利维耶的心思——他总是在这种微妙的时候特别敏锐,“我们互殴。”

    深肤色的收尾人一听就明白了,“互殴?……也就你想得出来。”

    “互相打到‘半死不活’的样子可能得耗点时间,但总比让这些家伙坏了我们的心情要好。”

    虽然他们的心情已经够糟糕的了,罗兰对着天花板比中指,“也不算违反实验规定嘛,还有双份医疗金能拿,稍微省点又可以赚一笔咯!”

    “你确定在这里说出来不要紧?”

    “哎哟。”

    他急忙捂着面具上好像是嘴的位置,格外小声地说,“我发誓他们没有听到。”

    他慌慌忙忙捂嘴的样子让奥利维耶觉得好笑。

    哎。

    “就依你吧,我们的确好久没有打上一场了。”

    奥利维耶也有些莫名的雀跃,对他们来说这像是缓解压力的方式,在后巷里、十几岁的时候、没少在沙地和泥砖上扑腾,拳打脚踢,人仰马翻,“拳头对拳头,对吧?”

    “当然,格斗技,忘了你的Haulteclere吧。”罗兰把指节按得咔吧咔吧响,面具被摘下来丢到一旁,松开领带,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今天可轮不到它出场了。”

    “还有你的Durendal。”奥利维耶也笑着摆出架势,“来吧。”



    = = =

    拳贴着拳,骨贴着骨。

    没有工具、武器,没有花哨的招数,只有肉和肉在碰撞。肢体即是武器,挥击、劈砍、缠斗。抽、打、绞,空白的房间给了他们足够的位置肆意挥洒。四肢、血、体液,他们甚至用上了嘴。

    ——撕咬;他们互相啃食着对方,咬下皮肉,带着甜味儿的血和组织液流出,在齿间和口腔内弥漫。

    罗兰笑着露出珍珠色的犬齿,靠近他,像是一条微笑的恶狗,咬下腥甜的肌理,嚼食他的心。

    ——抓扯;他们的手指,指甲、挨着对方的肉和皮,剐下一道道渗血的痕。指和指间的缝隙全是干涸的粉状血液,铁与锈,那是褪色的激情与躁动。

    奥利维耶用头撞向他的,骨和骨是如此的近,疼痛,激荡,像是心脏的回响。鼓动,贴得这般紧凑,是雪与冬的共鸣。

    ——也许是爱;实验要求他们把对方——杀得半死——而这又何尝不是爱,吞噬、啃咬、友爱、亲爱、迷恋,罗兰和奥利维耶很清楚,自己的生命离不开对方,这是蜜与虫蚁,即使有一天他们得以分离,那也是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他说,用嘴说,用齿说。用撕咬、啃噬、以及爱欲说话,吐出血,热度,和几近疯狂的颤动。

    “啊,奥利维耶,我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回答,用心回答,用肉体回答,用自己的骨、脑、用眼、用近乎全力的亲吻和怜爱。

    “是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从过去开始,一直到遥远的未来,戛然而止的那刻。”

    ——“我爱你,我的朋友。”

    = = =

    “操他妈的这才放我们出来!!”

    他挂在奥利维耶的身上,身体还在慢慢下滑,“狗屁公司!等我能拿笔就写信投诉你们!!”

    奥利维耶也没好多少,他只能半靠着墙,现在要是有人袭击就遭了,他和罗兰两人合在一起都不比上半个阿斯托尔福。

    “等能拿笔……你就是写了也没什么用。”他的右手折了,惨兮兮地垂在一边,脸上挂彩,内脏隐隐作痛,乌青一块接着一块,他怀疑有地方内出血,胰脏或者脾,反正哪个都很糟糕。而罗兰半跪在地上,正在大声嚷嚷自己的双腿没了知觉。

    他也就嘴能动了。

    奥利维耶翻了个白眼,把那家伙从自己身上推开,又勉勉强强地把他架起来,“我给奥吉尔他们打了电话,一会儿就到。”

    “能不能快点?W公司的技术就不能普及到全都市吗?”

    “如果真的普及了那得多乱。”

    罗兰想了想,要是有什么人突然传送到他们的事务所……的确是有些不寒而栗。

    “至少这时候普及一下也好啊!”

    “……我已经没力气回答你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余力说话……”

    但是昏倒在地可太丢脸了,罗兰不想就这么倒在奥利维耶的眼前——尽管、实际上、那次数并不少——但是被打到晕过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为了不使自己失去知觉,他开始绞尽脑汁地说胡话:

    “你猜是我们两人中的哪一个先满足了要求?”

    “你。”

    奥利维耶用极快的速度回答。

    “操。”

    他吐出一口血,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内脏受伤。

    “…………奥吉尔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别的不说,这次还挺开心的。”他俩认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这还算是个治安较好的后巷,“至少比上次——那什么来着?你差点丢了半边身子,来得好。”

    “哼、”罗兰不屑一顾地嘟囔,“我得讹那公司一大笔赔偿金。”

    至于工作就交给小兔崽子们干吧。

    等奥吉尔和阿斯托尔福赶过来捡他们的时候,发现钱包之类的全被偷了,倒也是后话了。



    2.

    “……罗兰。”

    “…………嗯,这是……第二次了吧。”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纸片,依旧如同以前所做的一般,扔到一边。

    “他们还真是孜孜不倦啊,对吧?”

    罗兰试图打趣,可自己都笑不出来,面部的肌肉全都僵在一起,很久没有动过了。

    “……在你说完那些话之后,我找了你很久。”

    “是吗……那谢谢啦。”

    奥利维耶看着他,罗兰……他的好友,他的生命力看上去被抽空了,徒留下一副惨白的躯壳,在世间空虚地回荡。深肤色的男人开口想说些什么,但也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

    -你还好吗。

    -我很好。

    -你还好吗?

    -我很好。

    -你……还好吗?

    -我很好。

    “那么……来吧。”

    罗兰咧开一个硬邦邦的笑容,“你还有家人吧?如果我把你打成上次那样,可不太好。”

    你还回得去。

    不要顾虑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回了。

    这也算是幸运的事情吧?= =

    心脏的碎片卡在他的喉咙里。

    地板过于光滑,罗兰的手指没能留下任何痕迹。

    这很疼,但也不算什么,比不上刀割在身上尖锐的疼痛、比不上被化学物质灼烧的疼痛,比不上那些慢慢腐蚀灵魂的恶心玩意儿——那些东西会入侵你的脑和灵魂,让你变得不再是自己。

    而这只是单纯的殴打,只是钝痛,香烟腐蚀肺、酒液侵扰神经;这只是骨头,肌肉,皮肤与皮肤之间的亲密接触。倒让罗兰有很亲近的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只用拳头说话的日子,是一刹那的寂静和回响,一瞬间的记忆。

    一瞬间又连绵不绝的美好。

    奥利维耶的下颌紧紧咬着,眉头从一开始就未舒展开。哎,你这样怎么可以呢。罗兰迷迷糊糊地想。下一刻,他被抓着领子拎起来,后背撞在墙上,肺部的空气都被这阵冲击压得吐出。罗兰看得出来,奥利维耶想尽可能地温柔点,但是这就达不成那帮混账的要求了。

    他看着对方泫然欲泣的脸,打算伸手去摸摸他的脸颊。

    该死,他的手都被揍得发抖。

    嘿,奥利、奥利维耶。

    他的手抚上他的后颈,他的耳后的皮肤,耳廓,慢慢的,慢慢的,宛如这是最后一刻,他要死了或者别的什么,就此消失、诸如此类。

    他倒是想。

    罗兰一边咳出血泡,一边笑着亲吻他的朋友,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眉头抚平。

    奥利维耶,别伤心啊,你为什么要伤心呢。

    罗兰印上一个又一个带着血的亲吻,这样就好,这样挺好的。

    那个日子、那些日子,距离他是多么的遥远、不可企及。 不管他嘶吼多少次、哭着、喊着,想要回到过去、不、就算不是他,别的人,都可以,安洁莉卡,他想要她活着。

    他想要她笑,她诉说,她露出他难以理解的表情。

    她笑着说:想要吃葱饼啊。

    她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变得比之前好点了呢。

    她笑着说:我们来约定吧,不要怪罪自己。

    而一遍又一遍的,拳头回应了他。

    拳头击中了胃,他开始呕吐,吐出忏悔和懊恼;拳头击中了腹部,他似乎是失禁了,因为他闻到了氨水味,肮脏的感情,独占和愧疚;拳头击中了他的肺和心,激烈的疼痛,他开始咳嗽,吐出一片又一片的肺,那是无法诉说的思念。

    对不起,奥利维耶。

    对不起,我很抱歉,为什么你必须要做这种事情。

    罗兰说不出来,那些悔恨和怨怼全部都积压在他的嗓子中,对安洁莉卡的,对奥利维耶的,对在眼前和之前死去的所有人的。灵肉互相交缠组成了一个难以言说的形状,填满充斥着他的血管和脑。塞满、填满了他。

    “奥利维耶、奥利……维耶。”

    朋友啊,我将离你而去了。

    我们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将离你而去,去向很远的远方,生的另一端,死的这一端。

    你别来,你可别来啊。

    他抱着他,尽可能紧的,尽可能表达爱意的、像是要融进对方身体里去的。他也感受到对方脸颊上传来湿湿地凉意。

    再见了,我的朋友。

    愿我们下次不会在战场相会。



    愿我们在另一边再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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