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冬】sugar high sugar h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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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午後的咖啡廳有著令人平靜的雜噪，也是剛結成搭檔的兩人少數能夠放鬆的時刻。現磨的咖啡香與冬彌並不習慣的砂糖與麵粉揉合的甜味飄散在空氣中。
　　冬彌在啜飲熱咖啡的同時抬眼瞄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搭檔」——彰人總這樣向別人介紹他——他正往顏色鮮豔的果茶中加入新的一份糖漿。
　　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是稍微放鬆的表情，冬彌想著，即使他並不認為他們彼此相識了很久，只是相比之下，在那條街上與展演廳時的模樣，可以被說是緊繃和帶刺都不為過。
　　他也曾聽說過彰人對自己的態度與對待旁人的差異，也略有耳聞所謂在結成搭檔後所產生的的磁場變化。只是冬彌本人也無法對此明確提出任何想法，一開始就被要求直呼姓名，或許算得上一種表示友好的行為？
　　服務員的招呼聲打斷他無聲的思考，白色瓷盤與桌面碰撞出輕微的聲響。而擱在他們桌上的，是兩份起司蛋糕。

　　冬彌低頭看向那份擺在自己眼前的淺黃色蛋糕，又再次抬頭看向彰人，坐在對面的人還在攪著沉在冰飲杯底的糖漿。
　　「東雲，是送餐送錯了嗎？」見對面的人始終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冬彌終於開口說道。
　　「不是送錯，是多點給你的，」逐漸融化在飲料裡的冰塊相互碰撞著，「最近是你的生日吧。」
　　「可是是後天。」
　　「沒辦法啊，那天沒辦法來練歌對吧。」
　　「啊，是這樣呢。」冬彌一臉恍然大悟，「真的感謝，東雲。」他如此說著，卻遲遲沒有破壞那奶白色的尖角。
　　見他遲遲沒有要開動的意思，「因為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就點了自己常吃的，不喜歡的話也不用勉強的。」彰人如此說著，而後便拿起小叉子切下起司蛋糕的尖端。
　　冬彌看著大快朵頤著的彰人，對方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和逐漸解凍的蛋糕切面一樣柔軟。
　　大概是又再次感受到了來自搭檔的視線，「是不吃起司蛋糕的嗎？」他看著擺在自己對面還完好的甜點，和開始表面凝結的水珠。
　　「其實，沒有吃過起司蛋糕。」一直到這時才捻起碟子旁的蛋糕叉，「但如果是東雲喜歡吃的，或許可以試試看。」
　　唐突變成測試標準的彰人有些茫然，卻又莫名有些緊張地看著完好的三角被切下一小塊缺口。「這樣真的能嚐到什麼味道嗎？」他不禁在心裡暗自想著。
　　試圖在搭檔長年冷淡的表情中翻找出幾分由糖分帶來的柔和，卻只看見了逐漸蹙起的眉頭。
　　「冬彌？怎麼了嗎？」
　　「太甜了⋯⋯」他小聲嘀咕著。
　　「不習慣的話給我吃掉也沒問題的。」就只是一小口反應就這麼明顯嗎？彰人暗自吐槽著。
　　當他試圖把擺在冬彌面前的碟子移走時，卻被那似乎不習慣甜味的人給阻止了。
　　「不行，我得要再試一次才行。」眼神裡是彰人都感到驚訝的較真。
　　然後看著對方又切下一塊起司蛋糕，努力地吃下生活中缺少的砂糖與奶油，又靠著咖啡的苦澀吞下。
　　與他原先所想的不同，他並沒有在重複幾次後習慣這些糖分，反而因著口腔裡疊加的甜味變得暈乎乎的。比平常要多的血液也跟著逐漸加快的脈搏湧上冷白色調的兩頰，形成一層薄薄的紅暈。
　　甜味會讓人腦子被得遲鈍嗎，冬彌看著已見底的咖啡杯想著，被砂糖浸染的神經一時也無法好好思考。
　　「⋯⋯冬彌？還好嗎？」彰人開口問道，而他也終於從淺粉色的迷茫中拉回一些仍不清晰的意識。
　　擺在他眼前的是新續杯的熱黑咖啡，是他的搭檔給他招呼的，飄散的苦味似乎中和了些仍停留在鼻間的甜膩。
　　「抱歉，東雲⋯⋯」眼神間埋藏一瞬間暗下的沮喪，「辜負你的好意了。」
　　「這種事不需要道歉的吧，」彰人有些無奈地笑著，「再說，如果冬彌真的不能接受的話，也不是不能交給我解決吧。」
　　冬彌看了看有了缺角的蛋糕，其實他也才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份的起司蛋糕就暈乎成這樣了，「嗯，那就麻煩東雲了？」
　　「嗯，還有，提很多次了，可以直接喊名字的。」
　　「咦？那⋯⋯彰人？」
　　「嗯。」
　　「謝謝幫我慶祝生日，彰人。」
　　「嗯⋯⋯」

　　以後可能得練習習慣甜味才行呢，冬彌這樣想著。
　　以後得要記得搭檔不習慣甜味才行呢，彰人這樣想著。
　　在過分的甜味與其間混入的咖啡香氣，和冬彌因糖分微微發熱的臉頰與還未平復的心跳聲裡，初次成為搭檔的人都暗自學習著關於搭檔的一切。

02
　　不遠處的喧囂聲尚未停歇，專屬於演唱者的熱情也無法平復，於漸深的夜中持續發酵著。
　　彰人依然哼著剛與搭檔合唱的那首曲子，幾乎是踩著拍子按下了飲品販賣機的按鈕。是檸檬汽水與黑咖啡，是逐漸熟悉的夥伴不需要過問的定番選擇。
　　他一隻手抓著兩個細長的鐵罐，另一隻手伸進了外套的口袋，裡頭是一個不大的紙盒。
　　不得不說，他至今仍在忐忑著，送給認識一年的搭檔與他氣質不符的街頭風項鍊，這樣是否合乎情理或任何禮儀？鐵罐表面凝結的水滴早就沾濕他的掌心，卻還是無法在此之上回答自己。
　　他的搭檔還在演出後台的巷子裡等著他。

　　他走近時，冬彌似乎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腳步聲，當彰人順著他的眼神與眼裡閃爍的亮色，只是看見了投映在牆上的斑駁彩光。
　　是從尚未結束活動的live house中透出的光，連帶彩燈的光線與黑影，一同與滾燙的節拍晃動著。
　　「喂冬彌，」彰人向他的搭檔走去，「怎麼了，看得這麼認真？」他將黑色的易開罐遞過去。
　　「我在想，在舞台上的話，也能變得這樣閃閃發亮嗎，」冬彌低頭看了手中的鐵罐，凝結的水珠也反射出斑斕的光，「舞台真的很神奇呢。」
　　「畢竟歌聲是能夠煽動人心的，」彰人拉開汽水的扣環，瓶口的白霧也在霓虹的包圍下，氤氳著狂妄的彩色，「這就是我們的夢想和目標呢。」
　　「夢想⋯⋯嗎？是這樣的吧。」
　　就著依然滾燙的閃燈與躁動，他們在後巷將旁人看來並不明朗的未來飲下。

　　「對了，今天是冬彌的生日吧。」彰人將空罐扔進對面的垃圾桶，試圖用表象的餘裕掩蓋自己莫名插入的話題。即使對方完全不會這樣認為。
　　冬彌從廉價的咖啡因中抬頭，「啊，好像是這樣呢，」又停頓了會，「應該是準備演出的關係，完全沒有想到。」
　　看著對方一副不在意自己生日的樣子，彰人莫名生出幾分不明的不快，但想起前幾個星期為了演出沒日沒夜唱著歌的他們，所能記起的也只剩下剛在舞台上的心跳和彼此的歌聲。
　　「吶，生日禮物。」深色的紙盒被捂上不屬於它的溫度。
　　冬彌似乎仍有些驚訝，接過禮物時停頓了一瞬，「彰人，非常感謝，現在可以打開了嗎。」總是在這個時候又拾起嚴謹的禮貌。
　　「嘛，當然可以。」從他這個位置並不好捕捉搭檔打開禮物的第一反應，卻也降低了一點忐忑的緊張。
　　他聽見冬彌在打開禮盒的小聲驚呼。
　　「是項鍊呢。」冬彌將金屬製的項鍊取出，金屬光澤與後巷尚未消散的虹色相映。
　　「剛好在打工的店看到的，覺得適合就買了。」他沒有說出的是自己在街頭徘徊的時間，和關於禮物的糾結。
　　「非常喜歡喔，真的很謝謝，」冬彌已經將禮物戴上，吊墜連同專屬於街頭的色彩被掛在了心臟附近，「會一直戴著的。」
　　「喜歡的話就好，」彰人說著，邊背靠著牆席地而坐在屬於他們的街道。演出廳的觀眾似乎已經散場，昏黑的街轉瞬間回到了沉靜。「既然是生日，是不是該許願啊。」
　　冬彌也挨著身後的牆蹲坐下來，「願望嗎⋯⋯」
　　「希望彰人可以實現夢想。」
　　「不是，這樣的話不算你的願望了吧。」
　　「那麼⋯⋯」冬彌花了比彰人所想的還要久的時間來思考他的第二個願望，「希望可以一起唱歌吧。」
　　「只是這樣的話隨時都能實現吧。」彰人說著，之後便直接開始哼起前奏的旋律。
　　聽見是熟悉的曲子，是他們今晚才剛演出完畢的歌曲，冬彌便迅速抓住節奏，數起他們練習多次的拍子。
　　張揚的歌聲與滲出的熱情迴盪在只剩他們兩人的後街，似乎正是他們一直苦苦尋找的與音樂的共鳴。

　　好像在沒日沒夜的練習、逐漸交融的歌聲，和稍歇的不甘與他人的言語中，他們就這樣度過了成為搭檔的一年。即使是結成拍檔一周年的那日，他們也沒有什麼慶祝儀式，只是在練習的間隙倉促提及了一瞬，又在練習清單上加上了一首新曲子。
　　就連生日也是這樣呢，彰人在冬彌唱著他的部份時分神想著，乾淨卻堅定的歌聲落入看似與他格格不入的暗巷。但這就是他們呢，好像不停唱著歌就會找到關於未來的解答，或是屬於他們的一切，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儀式感，他們的贈禮，他們汲汲營營所想所求的。
　　「真想就一直這樣下去呢。」他們的歌結束時，總會有這樣的想法，前方不明的未來會跟著音樂的脈搏穿過金屬反射出的亮光。

03
　　今日的Weekend Garage是異於平日的熱鬧和歡快。
　　「冬彌！生日快樂喔！」白石杏將餐點放到擺滿裝飾物的木桌上，和咖啡廳平常的氛圍有些不同的可愛公仔和紙花，想當然耳是來自女孩子們的精心佈置。
　　「我沒辦法來幫忙佈置，所以是沒什麼意見啦，」彰人抓起桌上的一個木頭製的薑餅人擺飾，「但這個明顯是聖誕節的東西吧。」
　　「不過放在這裡也挺可愛的吧，」白石杏邊說著便轉向正坐在彰人旁的冬彌，「冬彌覺得呢？薑餅人先生是可以的嗎？」
　　「嗯嗯，可以的，」冬彌乖巧的點點頭，「餅乾先生也會開心的。」
　　又是這種唐突出現的天真話語，彰人有些無奈地笑著，不過他的搭檔已經能夠擁有在以往絕對無法想像的笑容了，這樣肯定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嗚哇，彰人的表情好不得了。」
　　「吵死了。」
　　「青柳君，這個是我和小杏一起烤的咖啡餅乾，試吃看看吧！」
　　「啊啊，很謝謝你們，大家都一起吃吧。」
　　
　　稍微收拾完餐桌上的狼藉，四人又坐回桌前繼續未完的話題與閒聊。
　　「既然是生日派對的話，是不是會有遊戲之類的呢。」心羽提議道。
　　「像是皮納塔，或者矇著眼睛去找驢子尾巴那些嗎。」冬彌試著從在繪本中看見的生日派對中搜索著。
　　「但那些沒有事先準備的話也沒辦法的吧。」彰人說道。
　　「我知道了，」杏還沒說完，就先跑向吧台後的流理台，「可以玩真心話大冒險呢。」她搖搖手中的空玻璃啤酒瓶。
　　「誰會在生日派對上玩這種隔宿旅行的遊戲啊⋯⋯」似乎是對結論不太滿意，彰人忍不住吐槽道。
　　「沒關係的吧，冬彌呢？本日壽星覺得怎麼樣呢？」
　　「嗯嗯，而且也沒有跟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的經驗呢。」從冬彌眼中泛出的是些許的期待。
　　「真是⋯⋯」

　　「總之，先從我這邊開始轉囉！」杏轉起玻璃瓶，折射著光的透明便開始尋找下個目標。
　　瓶口最後在冬彌的方向前停下。
　　「那麼今天的壽星，冬彌，要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我就選真心話吧。」冬彌沒有思考多久便回答了。
　　彰人能感受到杏微微偏向自己的目光，隱隱有些來自第六感的不對勁。
　　「彰人跟冬彌在之前就已經搭檔兩年了吧，」杏抵著下巴、笑著說，「之前彰人有送給冬彌什麼生日禮物嗎？」
　　問題居然搭在自己身上了，彰人心裡泛起一股不明的緊張，他斜眼去瞄了眼冬彌，那人果然正認真思索著兩年前的記憶。
　　「起司蛋糕，還有項鍊吧。」冬彌歪著頭說，簡短但明確的回答。
　　「啊，原來如此呢，」杏看向掛在他胸前的金屬吊墜，了然的笑了笑，「今年呢？彰人沒有送嗎？」
　　「妳這不是兩個問題了嗎？」彰人搶先說道，似乎隱藏著不明的焦躁。
　　「今年沒有呢，不過可以像這樣繼續在彰人身邊唱著歌就已經很滿足了。」他看向彰人說，如同以往的直白言語彷彿體諒著缺失一年的生日禮物。
　　彰人的心臟變得沉甸甸的，一如從一開始就放著小禮盒的口袋。

　　「順時針輪的話，就換到心羽來轉囉！」雙馬尾的女孩也轉動瓶身，停下後的瓶口不偏不倚地指著彰人。
　　「東雲君要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呢？」
　　「大冒險吧。」畢竟不知道會被問到什麼奇怪的問題。
　　「大冒險的話⋯⋯嗯⋯⋯」心羽想了想，卻似乎沒法定奪適合的項目。
　　「吶吶，心羽⋯⋯」杏湊到心羽耳邊說著。
　　「這樣真的可以嗎？」心羽兩頰變得有些微紅。
　　「絕對沒問題的！」
　　從杏開始出主意那一刻，彰人就知道自己真的得做好完全防備了。
　　「那麼，請東雲君拿出要送給要送給青柳君的禮物吧。」
　　「蛤？」是種曖昧被迫點明的感覺，或者懷揣的心思被旁人看透的躁動，或許他所試圖隱藏的情感真的只有最接近的搭檔聞所未聞。
　　「怎麼了？不會真的沒準備吧？」杏在一旁煽風點火著。
　　而身旁的搭檔正雙眼發光地看著自己，當然他本人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直白的目光，於是彰人只能扭扭捏捏地把藏在口袋裡的小盒子拿出。
　　「生日快樂。」他將深藍色的紙盒遞到冬彌面前。
　　「謝謝你彰人，原本就已經很高興了，現在真的更開心了，」冬彌笑著說，「現在可以打開嗎？」
　　「不行，晚點再看吧。」雖然拒絕搭檔的笑容令人有些不忍。
　　「不能也給我們看嗎，真小氣。」
　　「不要吵。」
　　
　　離開謙叔的店時已然完全入夜，初夏夜空的新月隱隱藏在薄雲之後。
　　冬彌似乎還沉浸在生日派對的喜悅中，並肩走著時能聽見小聲哼唱的曲子。
　　彰人聽出那是他們前一次在街邊練唱時唱的曲子，暖意隨著夜風拂在耳邊，只是看著冬彌還拿手中的靛藍色紙盒時，那股不明不白的情緒又無法阻攔地湧上。
　　「冬彌，」彰人停在街燈的昏黃光線下，「剛剛的禮物，可以給我一下嗎。」
　　雖然並不明白搭檔的意思，冬彌還是將拿著紙盒的手伸向對方。
　　「現在可以拆禮物了。」他就這樣就著冬彌的手將絲帶的結解開。黑色的泡綿上是隻帶吊墜的銀色耳夾，鏈條的末端綴著一顆亮橘色的水鑽。
　　「非常漂亮呢，」他看著在暖光下的橘色折射，「謝謝你，彰人。」
　　「冬彌以前戴過耳飾嗎？我先幫你戴戴看吧？」幾乎是在衝動之下說出的這句話，飽含著他過分的私心，一如給對方選擇的不符合氣質的亮色，一如一對耳墜中缺少的另一隻藍色，全部藏在他冒著薄汗的手心中。
　　「嗯，那就，麻煩彰人了。」冬彌將青藍色的髮撥到耳後。
　　彰人的手有些顫抖，即使曾經在意識裡排演過類似的場景，但手上的動作還是磕磕絆絆的，或許此時得慶幸自己的搭檔可能不會察覺到自己有些過度緊張的小動作？
　　金橘色的光閃爍在搭檔的耳畔，彷彿試圖替他訴說些什麼，他看見冬彌在光下笑了笑，撩起的髮讓眼角的痣恰好能與那暖色的亮光相互映襯。
　　彰人也笑了，捏了捏自己發燙的手心。

　　發熱的指尖讓他無法感受到別著吊墜的耳也同樣冒著不尋常的燙，夜裡昏黃的路燈也沒法讓他看見在清冷的白皙面容上出現的紅暈。

04
　　「今天也好開心呢，」冬彌抱著裝著大家送的禮物的紙袋，在燈下的長椅上說道，「真的該好好謝謝大家呢。」
　　「畢竟是難得的生日嘛。」彰人將鐵罐裝的冰咖啡遞給冬彌。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倆總會在生日聚會後順路到公園裡，或許是散步，或許翻找著躲藏在夜空裡的星星，或許趁著興致再一起唱一首歌，或許就只是這樣，毫無緣由的閒聊，心照不宣地汲取戀人的陪伴與溫度。
　　「真希望以後也能一直這樣呢。」冬彌小聲說道，話語都將被晚風吹散。
　　「一定會的。」彰人給予他毫無保留的回覆，一如此刻十指緊扣的手。
　　「對了，收到的禮物裡感覺有彰人會喜歡的⋯⋯」冬彌話音未畢就開始在紙袋中翻找。
　　本希望冬彌把禮物留給他自己才好，只是看著戀人閃爍星星的雙眼，也沒了想阻止對方興致的意思。
　　「是同學送的，他說是黑巧克力乳酪夾心餅乾。」他將巴掌大小的甜品展示給彰人看。
　　「既然是餅乾，還是你的生日禮物，不自己吃嗎？」
　　「因為感覺這個口味彰人會比我還喜歡，」冬彌搖了搖頭，「而且，也想謝謝彰人呢。」
　　「我這不是完全沒做什麼嗎。」彰人只能笑著說道。
　　「因為一直以來都很感謝呢。」同樣是毫無保留的言語。冬彌將餅乾的包裝袋撕開，遞到了彰人面前。
　　他就著戀人的手咬下一口餅乾，軟質的巧克力餅乾夾著略酸的乳酪夾心，兩者搭配得十分和諧，但可能對冬彌來說真的太甜了些。
　　「好吃嗎？」
　　「好吃⋯⋯」他如實回答。
　　於是冬彌從他咬過的口子那側吃下一小口夾心餅，「果然是彰人喜歡的呢。」雖然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但還是會被過度的甜味沖得眉頭微皺。
　　「不習慣甜味的話就不必勉強了吧。」彰人有些無奈的看著他的搭檔。
　　「不，我覺得這段日子下來還是有進步的。」他指的是成為搭檔後對於糖分的耐受度。
　　彰人本來又想說起為了這個原因改變習慣的非必要性，只是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沾在冬彌嘴角的巧克力屑，就突然有了其他想法。
　　「冬彌，甜味的練習，需要嗎？」他一隻手已經拂上後頸處的髮尾。
　　而冬彌似乎還沒品出個所以然，「咦？如果可以的話⋯⋯」話音未落，眼前便出現了戀人靠近的深青色瞳孔。
　　彰人先是替他吻掉那粒停在下唇的黑色碎屑，而後唇舌相親，舌尖瀰漫著巧克力的甜味和逐漸發燙的溫度，彷彿流淌的血液都在一瞬間轉變成蜜糖，流動的時間也慢下，而甜味似乎也持續疊加著。
　　冬彌被吻得舌尖發麻，精明的腦筋現在也變得暈乎乎的，不知是過分的糖分或是過分的高熱或是過分的，來自戀人的緊扣。
　　再分開時兩人臉上都掛著明顯的紅暈，同樣的甜味存在他們之間。
　　「彰人，」冬彌還沒有回覆正常的呼吸，「以後也多多指教了。」這個氛圍下或許不適合用嫣紅的唇說這樣的話，卻是最適合同樣作為搭檔的他們的一種告白。
　　「嗯，多多指教。」
　　彰人同樣無法控制未平復的心跳，以及環繞在他們之間的空氣中的過熱，作為熟悉甜味的人，理應不對巧克力有這麼大的反應的。

　　只能是來自彼此的，對於愛戀氣息的過度攝取，或說是專屬於對方的一種糖嗨。

end.


🍪☕️＼祝冬寶生日大快樂／☕️🍪


備註.
壹、
四個段落是不同階段的彰冬醬的冬彌生日
01是剛認識的壞狗時期
02是已經有認知到了搭檔重要性的時候
03是兩人都開始有一點曖昧，或說認知到了自己情感的時期（說白了是雙向暗戀）
04則是確認關係後的真。小情侶
希望是有寫出這樣的感覺（滑跪）
貳、
設定裡杏醬跟口哈捏早就發現他倆不對勁
（來自過來人的直覺）
所以在這裡擔任一個助攻的工作

以上 特別感謝大家閱讀( ˊᵕˋ )
再次祝冬彌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