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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エンジ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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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堆堆彰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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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エンジ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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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m.少年在街道的夜晚第一次談起夢想
    壞狗初遇篇(仮)
    *有捏造的路人角色出現一小段

    #彰冬
    akitoya

    【彰冬】premise premise

    -

    01
      一如既往的在個人訓練後到街道上繞繞,可這次,東雲彰人沒有像以前那樣認真去聽街頭音樂家在路邊演唱的新曲,也沒有花時間去觀察斑駁的牆面上是否有新生的塗鴉。
      他有更重要的問題必須思考,關於他的搭檔。  
      參加演出的團體大多不是獨立表演,也不時從謙叔的女兒那聽見關於尋找夥伴的話題,一些音樂上的前輩也有意無意地提起過幾次。
      找到了搭檔能夠更認真的追逐夢想嗎?
      如果能夠在訓練和奮鬥的路上擁有並肩的友人,肯定能夠稍微放鬆的吧。
      前提是那人願意肯定他那被無數人說著「荒謬」、「自大」、「異想天開」的夢想。
      明明這條街道上擁有歌唱實力的青少年並不少,再怎麼樣也一定能找出和他性格相合的一個,他卻久久無法探尋到合適的搭檔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即便他並不會因為幾個人的貶低就放棄自己好不容易燃起的夢想,但不管幾次都承受不了對方開口否定的那個瞬間。
      
      彰人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不堪且不快的回憶甩開,只是往前邁了幾步,他又放慢了繼續向前的步伐。
      他聽見了歌聲,與他經常在街道上聽見的激烈和鼓動的嗓音不同,那是他從來沒有遇見的清澈,和人們拼盡全力澆注的滾燙不同,那更像是他與生俱來的清冷。
      尋著聲音的來源而去,歌唱者應該還只是初來乍到,麥克風和音箱上都貼著附近live house的貼紙,駐足聆聽的聽眾也不算多,但每個經過的行人都要在瞥了一眼後小聲驚呼演唱者的音樂技巧。
      分成兩邊的深淺色藍髮,稱得上秀麗的面貌,穿著整齊的西裝制服——似乎還是這附近名門私立學校的制服。
      哪個元素都透露著和街道相悖的違和感。
      可是他又唱得這麼好。即使要作為街頭音樂還有些過於生硬,可是這樣優秀的音準和節奏感已經是許多初入這個圈子的歌唱者所望塵莫及的了。
      一曲終了,在這一首歌的時間裡聚集起來的聽眾毫不吝嗇地給予這位新人歌唱者熱烈的掌聲,彰人也不例外。有些路人鼓噪著他再唱一曲,而那位少年似乎並不會應付這樣的情景,只是用對這裡來說過於拘謹的禮貌不停鞠躬。
      眼看是真沒有聽安可曲的機會了,聚起的人潮和音樂給予的熱烈逐漸散去,只有彰人還站在原地。
      他看見少年用不算熟練但小心翼翼的動作收拾著音箱和麥克風的導線,然後對著借給他器材的live house老闆鞠躬道謝,少年靛色的髮在夜晚亮起的街燈下閃著光,如同海藍寶石一般透出冷色。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這種感覺,這樣說不清的情緒和眼前少年特別的藍色頭髮和出色的嗓音一同沉在他心底的某個位置。

      從那天起,不知該說是有意或是無意,他總會在街頭巷口找到那個藍色的身影。
      說是完全無意或許真有些牽強,畢竟是用自己年齡相仿的新人,若沒有成為夥伴就會是競爭者,想多了解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吧?
      所以此時他也在人群前端,聽著逐漸變得游刃有餘的少年的歌。
      「大概是買了屬於自己的麥克風吧,手柄是深藍色的很符合他呢。」
      「怎麼在這種地方還把領帶繫成這樣啊⋯⋯不過把皮鞋換成運動鞋了。」
      「這邊的轉音很好啊⋯⋯要是可以再放開一點的話⋯⋯」
      在他不知不覺間已經已經默默觀察少年了一段時間,一副好學生樣的衣著打扮、過度拘謹至於冷淡的禮貌、紮實的音樂基礎,大概是他作為旁觀者所能得到的所有理解。
      這樣的人肯定是他搭檔的最佳人選,至少就現在完全可以篤定。
      但不知道為什麼,彰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近乎於完美的歌聲中似乎缺少了什麼,然而這並不影響人們給予他掌聲——一首歌在他思考的期間終了,他也仍毫不保留地為極好的演出鼓掌。
      只是很奇怪,像一口氣堵在心頭,張口而出的卻只有歌聲和無聲碎裂的氣泡,也像清晨升起的霧氣,他隔著一層朦朧也看不清整體,可能凝降的水氣聚在他們身上,他們全都認不清自己和對方的一切。
      藍色的少年依然向他的聽眾鞠躬道謝,他不知道那張臉是不是本來就無法展露笑臉。

      所欠缺的是感情嗎?

      狂熱消退後只餘下夏夜的微涼。剛參加完活動的彰人走在街道歸於寂靜的夜晚,腳步無意間對上仍縈繞在耳邊的壓軸曲目的拍子。
      他仍習慣在別於日間繽紛的色彩的昏暗和幽黃的街燈間兜轉著,而今日似乎擁有別於從前的,深夜中的寧靜。
      他走過有一個巷口,夜風捎來的聲響劃破街道少有的寂靜。
      是歌聲,是他這一陣子尤其熟悉的嗓音。
      沒有麥克風的擴音,也沒有配樂支起強烈的節奏,只有那偏冷的的嗓音,飄落在與他相似的夏季夜晚,獨自在後巷內側迴盪。
      像要坦露些什麼,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於是寄與歌聲,竭力唱著屬於他的歌。
      即使並不明確,但這卻似乎正是他歌唱的意義。
      他就站在巷口,聽內巷中的少年哼唱起一首又一首曲子。逼臨午夜的街道只有他們兩人,上演著一場歌唱者和聽眾都只有一人特別演出。
      他也曾猜想過,少年是否只是因著一時性起的叛逆而來到這裡,只是他現在似乎也能從落入深夜的迴響中找出與內心中某一塊的共鳴。或許是不甘就僅在這裡,或不願就這樣甘於讓別人決定自己的模樣,他不知該如何定義這樣的情緒,不知該怎麼敘說。
      在又一首歌結尾的回音未落地前,彰人走進了無光的暗巷,少年坐在靠牆邊的台階上。似乎沒有意料到會有人到這裡來,少年有些警惕地看著他。他們之間只有牆上緊急逃生燈的微亮黃光。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最近,總看到你在這附近唱歌呢,」彰人放輕聲量,竭力向對方釋出一點善意,「抱歉沒有先自我介紹,我是東雲彰人,也是在這條街上唱歌的。」
      「我叫青柳冬彌,請多指教。」對方簡短地說。
      「話說回來,為什麼這個時間還在街道上呢?」彰人靠上另一側的牆壁,一個窄巷的距離正好適合他們的對話。
      「我也不知道,」冬彌悠悠說著,「回過神來時就在這裡了。」
      「啊這樣啊,」彰人也只是笑笑,這樣的回答還真有些藝術家的任性。
      「你還挺有趣的啊,要試著和我一起唱歌嗎?」
      「欸?一起⋯⋯」
      「是呢,作為搭檔一起歌唱,然後一同完成夢想。」
      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搭話是多麼突兀,以致於他連遞出邀請的措辭都還沒想好。
      冬彌還沉默著,正當彰人認為對方要回絕自己可以說是奇怪的搭訕時。
      「或許⋯⋯可以試試看吧⋯⋯」
      「欸?」
      「只是是我的話⋯⋯真的可以嗎?」
      「一定沒有問題的,我很喜歡你的聲音的。」
      彰人繞過他視線中的徬徨,兩人在同一層台階上並肩坐著。
      「再說了,合不合適也只有嘗試過才知道吧?搭檔?」
      「啊,是這樣的吧⋯⋯」
      彰人拎出手機,切換到音樂播放程式那頁,「不如,現在就一起唱一首吧?」

      於是少年在初夏的夜晚裡,完成了作為組合的第一場演出。
      即使關於搭檔、關於組合,他也不能說是擁有什麼充分了解和經驗的人,可在歌聲和夜晚構成的空間中,他想他可能正好樂於趨往那如月光清冷的青藍色。


    02
      他逃跑了,從古典樂中,從他無望的生活裡。
      太糟了,青柳冬彌只能這樣想著。從家裡跑出來後盲目地走了好久,久到這樣的懊惱都變成逃亡後的釋然。
      他幾乎本能性地往有亮光的地方去,而在經過幾個忽明忽暗的路燈後,夜晚的裏側卻是更加絢爛的燈火。
      依然明亮的燈光與牆上色彩鮮明的塗鴉相映,像無盡的夜裡突兀的色彩,他也因此被吸引得無法移開視線。他能聽見本該沉靜的夜晚混入了與那樣的色彩相配的熱烈,鼓點隔著整個街區躁動他的心臟。
      與他所習慣的,或說從以前就被迫刻入指尖的規整旋律全然不同。即使樂器的堆砌顯得有些雜亂,即使節奏在歌曲步入高潮前都會搶拍,他卻從這樣超出樂譜的變化感受到了點燃夜晚的生命力。
      這樣的音樂是被父親視為不入流的嗎。

      而他沒有意識到的是,他從音樂中逃了出來,卻又在此為音樂所指引著。

      霓虹色的燈光透過半掩著的門,在地面留下一痕亮色的柵欄。
      冬彌站在亮光的另一側,隔著未掩上的鐵門朝裡頭的絢爛和鼓動探去,碎裂的彩光映入他沉灰色的瞳中。
      激昂的歌聲與音箱中迸出的電吉他和貝斯,如此不可思議地合奏成和諧的熱烈。
      這是他第二次如此入迷地陷入樂曲之中——第一次還是觀望著父親的演奏時。只是這是全然不同的,全新的事物似乎要沿著脈搏灌入他空洞多時的心臟。
      「喂!這場演出是要買票入場的啊。」
      中年男性的喊聲打斷他不自覺過於專注地聆聽。
      「對⋯⋯很對不起⋯⋯現在就會離開的。」他才恍然從沉浸的思緒中被拔除,一時只能慌亂地道歉,又將要轉身退去。
      「等等,你是第一次到這裡來的吧?」男人或許從對話的間隙中觀察了他的穿衣打扮,於是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冬彌幾乎是毫無準備地從家中的沉重中逃出,身上穿著的襯衫和來不及換下的制服不僅與街頭的格調截然不同,也不一定能抵禦夜晚逐漸下降的氣溫。
      「離家出走了?」
      「嗯⋯⋯」他還不知道是否就這樣正面回應,只能暫且沉默著。
      「那我就只能當你默認了吧。」男人似乎也並不在乎問題的結論,「喜歡嗎?這樣的歌聲?」
      「喜歡的。」這次的回應直截了當,生怕晚了一秒就要被逐出這裡似的。
      而對方同樣被這樣突然變得堅定的情緒驚了一瞬,隨即便了然地笑笑,「啊,我知道了。我是這裡的老闆,所以這次先允許你在這裡聽了。」
      「真的嗎?非常感謝。」冬彌的語氣還是沒有什麼明顯的起伏,只有眼神中閃過的一絲亮光。
      「嗯,」店主又指向對街的角落處,「那邊,有個音箱和麥克風,都是我準備給初來的新人的。」
      「新人?」
      見冬彌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那人又說,「如果喜歡的話,就試著歌唱吧,我們這條街是這樣的。」說完便拍拍冬彌的肩膀,轉身朝彩光的另一端走去。

      演出活動已然到了尾聲,在絢爛的光暗下之前,在喧鬧聲淡出夜晚之前,冬彌已經走到對面的街道邊。
      即使沒有把握,對於歌唱,對於所謂這條街上的作法,他其實還不完全明瞭。只是一股模糊又清晰的意識如同直覺一般指引著他。
      於是熱烈的節奏和旋律繞進他的腦海裡,連同演唱者在表演結束後介紹的歌名也一同在灌入耳中時被記住。
      跟著音箱上貼著的說明接上了電源,麥克風導出的爆鳴劃破先前的寂靜,電量逼鄰耗盡的手機強撐著要擔當出演他的伴奏。
      他盯著閃爍的螢幕半晌,深吸一口氣後按下了新樂章的播放鍵。
      依憑著剛剛的記憶將歌曲傾訴,背景音仍推進著,於是他無暇他顧,只能繼續唱下去,演唱的瞬間會變得難以思考,清明的思緒全都投入音樂激起的心跳。他從未感受到自己如此真切地活著。
      他感覺心臟懸在某個高處,佐著樂曲的熱烈卻讓他格外平靜。
      原本不屬於他的那些正在心底蔓延著。

      電子音效的最後一個和弦,手機電量耗盡後自動熄暗的螢幕,因過於倉促的收尾而不穩的換氣聲。
      一曲終了後卻唐突感受到了茫然。可在他重新整理好思緒之前,一陣掌聲環繞在他身旁,挾帶著讓他多唱幾首的歡呼聲。
      他也曾經是表演者,並非從未接受過掌聲,只是像這樣的,和聽眾、和音樂如此接近的舞台,他也是初次體驗。
      好像在某一個瞬間,他們的脈搏會踩在同樣的節奏上。
      可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想不到這條街道是否對於這樣的情況有什麼特別的處理方式——畢竟這裡似乎是能用歌聲表述一切的神奇場所。
      於是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鞠躬道謝,然後在人們逐漸散去的目光中收拾散在地上的導線。

      像是個過分奇幻的夜晚,要不是手機的搜索框中還留著歌名的搜索歷史,他都要把那個夜晚當成自己超脫現實的夢境。
      雖然這一切對他來說也確實如夢境一樣,如同懸在半空的人突然找到了落腳點。
      從那天起,冬彌開始頻繁地出現在那條街道上。忍著對噪雜聲響的不適擠進堆滿了人的演出廳;毫無頭緒地嘗試打扮得「像是」街道上的人一樣;購置了屬於自己的麥克風和音響;沉溺在街頭音樂給予他的強大刺激中。
      他似乎是在用這種方法對過往的毫無波瀾進行反抗,卻又深深陷入其中。即使知道自己只是仰賴那個夜晚唐突闖進的熱烈而歌唱。
      然後他繼續歌唱,人們給予他掌聲,而他學會了如何應對街頭式的熱情;人們也曾對他指指點點,而他也在那之中使嗓音染上一些色彩。
      因為並不知道自己所能擁有的方向,於是便只能歌唱到失去聲音為止。

      逐漸習慣了在街邊演唱的模式後,他開始將目光投往人群。於是一抹過於鮮豔的橙色從那時開始,在他眼底留下殘影。
      那少年經常出現在人群的前端,總會在一曲結束後毫不吝嗇的給予他掌聲,演出完成後總會待到群眾將要散全時才離開,卻從來沒有直接和自己講過話。
      或許是那樣橙黃的亮色實在太過耀眼明顯,也頻繁地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他變得習慣在歌曲中觀察少年的反應,也在人潮之後聆聽了幾次他的演出。
      張揚、明亮、不羈,是他從嗓音和外表做出的,對那橘色的少年的印象,與他習慣性的規整化音樂的模樣不同,那正是聽眾曾對他說的,必要的狂妄和不需要的循規蹈矩的具象模樣吧。
      即使從前養成的過於苛刻的音樂標準仍讓他忍不住數起了少年微微跑調的音符,可餘下的那些,仍舊在他身上留下烙印,像被退下的餘溫給燙傷似的。
      朽綠色的眼底像燃燒成高溫的玄武岩,蘊藏著未放出的熱量和追求。
      像拼命索取著什麼。

      他又追求著什麼?
      冬彌也並不明白,他到如今也還不明白自己已然踏入的未知代表什麼,於是只執拗的將街道作為自己僅有的宣洩出口。似乎也真的只有在這裡,他才能不被所謂古典樂給予他的使命給束縛。
      於是他不停地逃離。
      而他又再一次於夜晚逃亡。他又毫不意外地和父親吵了起來——具體原因卻已經記不清了,反正到頭來爭吵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在逐漸暗下的街道上遊蕩,一如沒有方向的鬼魅或幽靈,最後鑽進某個無光的後巷,就著隔了個街區外的演出場傳出的樂聲哼起歌,邊數著漸弱的節奏。
      而後,就連夜晚演出殘留的熱量都逐漸散去,由黑夜所建構的空間只剩下他一人的聲音。
      而他仍然繼續唱著,好像只有這樣,他胸口處無法散去的陰霾才能消去一些。
      收尾的回音還未在夏夜中散去,卻又響起另一陣腳步聲。冬彌全然沒預料到在這個時間點還會有人繞進這樣的暗巷。他轉頭撇向巷口,在巷道中僅有的微光裡,他認出了那位橘色的少年。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最近,總看到你在這附近唱歌呢,」少年這麼對他說,與歌聲中透出的張狂不同,總覺得其上浮了一層違和的禮貌。
      「抱歉沒有先自我介紹,我是東雲彰人,也是在這條街上唱歌的。」
      「我叫青柳冬彌,請多指教。」他們或許在街道的轉角或音樂的節點中見過幾次面,熱烈被夏晚的風吹散後,他們的初次交談卻是在這樣的寧靜中。
      「話說回來,為什麼這個時間還在街道上呢?」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東雲正倚著褪色的牆望向他。和家人吵架了?想要宣洩情緒?或者說起他背離期待的逃亡?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這樣說著,「回過神來時就在這裡了。」他的潛意識已然將街道視為無法取代的樹洞。
      「啊這樣啊。」東雲只是笑了笑,就這樣接受了他模糊得幾乎不算回答的句子。
      「你還挺有趣的啊,要試著和我一起唱歌
    嗎?」
      「欸?一起⋯⋯」冬彌這次是著實感到了困惑,不管是對方唐突的邀請,抑或是所謂「一起唱歌」又是代表什麼。
      他也同樣猜想不到,為什麼這樣一個在表演中張揚熱烈的人會邀請僅僅只會循規蹈矩的歌唱的自己。
      「是呢,作為搭檔一起歌唱,然後一同完成
    夢想。」
      夢想、搭檔,哪一個都是他還無法明白的。時至今日他仍不確定街頭音樂到底只是他情緒的載體,或是其他更遙遠的追求,也不知道所謂搭檔在此是象徵了怎麼樣的關係。
      可在他要因為自己的不確定性拒絕邀請時,他眼底在黑夜中閃過一縷橙黃色的殘影。他恍然想起橘色的少年眼中的熱烈和追求。   
      張揚、明亮、不羈,視線中都要染上如此鮮豔滾燙的色彩。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是否能仰賴這樣一點連結,得到能夠一同追求的,自己能夠盼望的未知?
      「或許⋯⋯可以試試看吧⋯⋯」
      「欸?」
      「只是是我的話⋯⋯真的可以嗎?」冬彌又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否有成為「搭檔」的資本。
      「一定沒有問題的,我想當喜歡你的聲音喔。」東雲一邊這樣說著,邊在他身側坐下。像要他堅持自己的決定,明明是自己先接受了對方的邀請,最後卻又要人家肯定自己的決斷。
      「再說了,合不合適也只有嘗試過才知道吧?搭檔?」
      或許搭檔這個詞在街頭音樂裡是格外沉重的字彙嗎,他其實並不明白,只是東雲轉頭瞥向自己時,後巷僅有的暖黃色的光正好籠在他身側。
      「是這樣的吧⋯⋯」
      「不如,現在就一起唱一首吧?」

      熱烈狂躁的歌聲落入深夜暗巷中時,都要變成沉穩悠長的迴響。少年在初夏的夜晚裡,完成了作為組合的第一場演出。
      即使還不明白自己和所要追求的方向,他感覺自己並不排斥趨向那比夏夜的月光還有溫度的光亮。


    03
      深夜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
      或許是驚訝於初次合音的相合性,或只是貪享著夏夜中殘存的餘溫和寧靜。
      仍憑思緒遊走著,冬彌再次思考起關於搭檔的定義和對方所說的夢想。他偏頭過去,卻發現對方也正看向自己。
      這個瞬間突然又變得格外安靜,完全還說不上熟悉的兩人都只是相顧無言。
      「啊,那個⋯⋯東雲?」冬彌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東雲的夢想,是什麼呢?」
      「我啊,要超越RAD WEEKEND,那是被視為傳說的夜晚,我也是聽了那場演出,才終於找到自己的目標的。」
      彰人緩緩說著,或許是被夜風消去了幾分銳氣,「那是個熱烈得異常的夜晚,在那之後,整條街道也還是這股快要沸騰的氛圍。」
      他從未在談論夢想的時候如此緊張。
      不論是面對旁人的嘲諷時也好,對自己的目標做出宣誓時也好,他都可以激昂的談起他所見的熱潮和盼望,一遍又一遍表達自己的堅持。
      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他卻真實地感受到,自己在害怕眼前的少年會否認他那「不切實際」的願望。他已然在合唱後將對方定義為搭檔的角色。
      「一定會達成的吧,」冬彌如此說著,「如果是東雲的話。」
      「欸?」彰人似乎沒有預料到對方有如此肯定的回答。
      「明明知道是巨大且難以跨越的目標,但還能這樣堅持到現在,很厲害的。」
      他也面臨過那樣無法跨越的鴻溝,而他從那裡逃跑了,才藏身到街道中。可他看過他眼底泛起的熱情和決心,所以才這樣相信那橙橘色的夢想。
      「嗯,一定可以的。」
      「啊啊,我們會超越的。」

      「嘛,還有,可以直接喊我彰人的,畢竟是搭檔。」
      「唔,我知道了。」
      從谷底而上的兩個少年還會在未來無數次地談起他們遙遠又逐步趨向的夢想。

    04
      「⋯⋯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將以『BAD DOGS』的名義進行組合活動,之後也多多指教了。」彰人確認好麥克風的聲音後,朝著逐漸聚集起來的人群宣告。
      這是他們結成組合後的第一次公開演出,而他們選擇在街道上進行露天演唱。
      即使已經在街頭演唱了許多次,即使在那個夜晚的合唱之後,他們也一起練習了許多次,可畢竟是第一次和別人一同演出,冬彌心底莫名積起一股連第一次演出時都沒有出現的緊張感。
      於是在彰人和聽眾互動時,他也只是雙手抓著他嶄新的麥克風,摩挲著上頭深藍色的圈。
      「怎麼了嗎?」彰人在他放空的同時靠到他身邊,「果然還是會緊張嗎?」
      「嗯⋯⋯是吧。」
      「就照練習時的方式唱就好了,沒有問題的。」
      彰人看冬彌還是沒有什麼放鬆下來的跡象,於是只能將目光投往他緊緊抓著的麥克風。
      「冬彌的麥克風跟我的是同一款的呢。」
      似乎是有些驚訝於話題的轉換,冬彌面無表情的臉也閃過一絲困惑。
      「不如交換一下吧?」彰人晃了晃手中的麥克風,果然在同樣的地方有著橘色的塗裝,「可能會有『搭檔』的感覺吧?」
      
      「那麼,要開始囉?」
      「嗯。」
      冬彌手中抓著屬於搭檔的橘色麥克風,指尖抵著顏料褪去的地方。
      兩條延續的導線交纏在一起,如同在強烈的配樂之下,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兩種嗓音。
      如此悠長且熱烈的迴響。

    end.

    -
    後來原先的麥克風壞了,兩人又買了新的。那兩隻橘色和藍色裝飾的麥克風仍被兩人收藏著,日後還成為セカイ中誕生的其中一個碎片。
    -
    日後也會談起來到街道的原因。
    「⋯⋯所以因為這樣,我從古典樂之中逃了出來⋯⋯」
    「不是逃離吧?」
    「欸?」
    「只是找到了能夠棲身的場所,找到了可以賭上一切的地方,這樣會好過一點吧。」
    「應該是的吧。」
    -
    「這位是青柳冬彌,從今以後就是我的搭檔了。」彰人總這樣介紹他。
    只是冬彌其實一直想不明白,「搭檔」到底是什麼樣的身分。
    他們每天一起唱歌,一起練習,偶爾在深夜確認練習的細項再互道晚安。卻又好像不止於此,而街道上的人們,好像也對所謂「搭檔」格外看重。
    好像什麼事掛上搭檔之名都會變得分外合理。
    他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只是他似乎已經開始仰賴他搭檔的夢想,如此勉強在對方身邊繼續歌唱下去了。
    -
    「這位是青柳冬彌,從今以後就是我的搭檔了。」他總這樣介紹冬彌。
    他們會一起唱歌,偶爾一起到街上走走,也關心彼此的身體狀況。
    他總說這是「搭檔應該做的」,可他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超過那樣由模糊的定義築起的界線。
    他不清楚,也不願意再細想,他只是變得習慣追蹤那平時毫無波瀾的灰色眼眸,在舞台上映出的彩光。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的夢想已然從「超越那個夜晚」變成「與搭檔超越那個夜晚」了。
    -


    編後語

    01
    這篇寫在官方追憶出來前,部分涉及已出現的台詞可能因為沒有再次考察而有偏差,加上是以我自己的理解和猜想寫出來的,有高機率與原作不符的可能(但我還想看追憶篇 嗚TT)
    02
    思考了很久要讓什麼作為冬開始唱歌的契機,因為缺少了一個引子的話,可能也不會就這樣獨自開始歌唱。所以想了很久這樣的角色,但因為感覺不管是由彰人或是謙叔來提點他,都應該會在原作裡面提到(應該說他們應該會有印象嗎)所以試著這邊捏造了一個角色出來了
    03
    到底什麼時候才有追憶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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