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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元Wil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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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元Wil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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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原的火种收留过我【青木视角】
    我偶尔会听到老大和一些执法人员的谈话,在灰色地带行事或者需要一些极端措施时他们离不开我们。上一任的检察长有雇佣过我们的人扫除一些社会闲散的杂碎,有些事比起警察,我们做起来更得心应手,他跟老大关系很好,经常出去吃饭,在卸任离职前送了一把手掌大小的手枪给老大。

    我们这枪法最好的是泽野,这小子其貌不扬像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抽烟喝酒打牌打架,打输了回来骂人,被老大再揍一顿,平时也不见他玩枪,前几年夏日祭上纯打气枪给周围所有的小孩都送了娃娃,被所有老板拉黑之后就没去了。现在偶尔拉弹弓打鸟,跟底下的人去打打台球,他准头很好,人也很骚劲,台球室的同性恋壮汉一个两个上来拍他屁股。

    那把小枪现在在泽野手里,他说以前跟着上野家混自己是摸过真枪的,手插进兜里,摸着枪柄才有安全感,枪被收走的那段时间就跟犯了毒瘾一样失魂落魄,但跟着老大混这么久,好像手里空空的也不过那么回事,解决问题除了杀人和打架还有很多别的办法。所以在老大身边,有一双拳头就已经够了,枪回到手里,也还像从来没有一样。

    新的检察长接手了关于我们的业务。

    “水户家的儿子。”

    我听到他们这样叫老大,和中年人比起来老大的肩膀太窄,即使抽着烟,手里在玩牌,一脸气定神闲,也仍然显得学生气。

    看样子谈得并不好,走的时候还骂了老大一声混蛋小鬼,给我翻了一个轻蔑的白眼,我没出息地缩成一根杆子,贴着墙壁移进了包间。

    “公安那群人让我们出人手帮忙处理一个恶性爆破案件的罪犯,这个人越狱后逃到了京都附近,我说可以,提供详细的地点人数和背调,击杀目标按我的价格算,给我的人配枪支弹药和护具,官老爷可能是打算把咱们当廉价雇佣军来用了,两千万日元就想叫我卖兄弟的命,我才不干。”

    老大翻了个白眼,劈劈啪啪地把牌又洗了一遍,发三份,对我说:“坐,来一把。”接着把烟熄在了烟灰缸里。

    并没有过去多久,公安的人又来了一次,有几个老面孔,这一次似乎准备得更加充分,带了文件包,还是那个偏僻的清吧里,我被支了出去。

    这一次谈的时间很长,我觉得有些不安,里面的声音嘈杂我只能听见有男人在笑,很松快低沉的笑,老大的声音听起来懒懒散散,像是一如往常。

    公安的人离去的时候我看见老大一个人没有坐相地窝在沙发的角落里,都没有抬起眼睛看我,只是说:“青木,把泽野喊过来。”

    泽野自然是兴奋至极,我在电话里让他安分一些他全然不听,张牙舞爪像个猩猩似的闯了进来,已经撸好了袖管像要去干农活一样,和老大一比真是多了一股子没有脑子的青春和朝气,泽野比我要小几岁来着。

    但这家伙也不是纯白痴,看到老大竟然没有揍他的意思,立刻识相地安分了下来。

    老大说他同意了公安那边的要求,仍然是只有两千万日元的条件,其余什么也没有,因此只带泽野一个人。似乎是知道我想问什么,把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照片上是一个被绑起来的中年女性,竖起眉毛瞪人的神色和老大有七八分像,手指点了一点,说:“我的,母亲。”

    母亲两个字老大说得很生疏,我多少知道一些,老大和父母之间没什么联系,他很随意地说过父母离婚比较早,好像都离开日本了,现在各自在哪里他就没有调查过了,因为对抛弃自己的亲人既不怨恨也不想念。

    公安那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查到了这些,告诉了老大他母亲现在正在日本,老大只是嗯了一声,没想搭腔,接着给出了这张照片,母亲被挟持成为了人质,劫匪那边的条件对方拒绝告知,似乎目的也不是钱。

    泽野很错愕,说那怎么能只带他一个人,就算是把所有人都带上当作战争也是应该的。

    “站在帮派的角度考虑我是不会出手的,手下人多了起来但鱼龙混杂。”水户说:“这是我的私事,只要你们两个协助我。”

    我下意识问道我能干什么。

    “联络,处理意外,善后,不是好开交的活呢,放点心在身上。”老大没有笑意地笑了两声,只是为了让我放松一些。

    击杀目标名叫津纪雅,男,38岁,因炸毁东京某住宅区造成大范围死伤入狱,宣判死刑后仅两周便越狱,公安已经标记了他藏匿的地点,从拍摄的照片看,地形条件对擅长近身战的老大有利,建筑物也可以给泽野提供掩体。我问老大要不要再带什么人,老大说不必了,阵仗太大打草惊蛇,且他也没必要真杀这个津纪雅。

    他只是想去见一见母亲,作为陌生人

    出发前老大在武器架前擦刀,他很执着于传统冷兵器,形式上有所改进地接受了现在战术短刀,长刀的劈砍适用于开阔战场,我见过几次老大的长刀出鞘,像是可以斩杀邪魔那样刀风狂浪,带起很大一阵撕碎肉骨的风,挽起地底下鬼怪的嘶吼。在近处时会吓得人魂飞魄散,远远看着却忍不住心神缭乱。

    但老大只拿了短刀。

    我开车驶入文件上指定的位点,见到了他们伪装过的警车,心里稍微冷静了一些,对方也是出人手的。身着制服的公安执行人员整齐的配备了防爆盾一类的护具和手枪,老大和泽野两个自己的战术背心和武器倒也不寒酸,反正在我眼里他们两个反而更像样。

    ————
    整个过程我没有参与,而是这件事结束以后泽野才详细地讲给我听。

    一开始他和老大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他们被当作了诱饵和侦查兵,而房屋里津纪雅的人远远不止文件上说的那几个,公安没有按照战术上与他们合作,在潜伏的路线上被故意暴露了位置,公安的人撤走之前往封闭空间里扔了烟雾弹。

    他的射击被封锁了,近战处于下风的情况下他被人砍了好几刀,根本辨不出方向,像是被围猎了一样,他再笨也想到了,要么是津纪雅要么是他们,总得两败俱伤至少死一个,气得什么也不顾开始骂人,反正自己喉咙响一点盯着老大的人就少一点。

    泽野说他感觉自己再来几下就要被砍死了,已经倒在了地上,但老大的脚步声一直绕在他身边,他爬起来的时候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很急切地告诉他们方向。

    最终沿着那个声音从烟雾里冲了出去,泽野被一棍子打懵在了地上,全身都失去了知觉只剩下眼睛还睁着,拿棍子的男人捡走了他的枪,那时候他听到了开枪的声音,应该是这一枪打断了老大的右手,刀落在了地上。

    他觉得自己是生命走到尽头了,连走马灯都已经出现在了眼前,结果闪过了一堆像是马桶里冲走的东西,恶心得想吐,老大也倒在地上,他听见了上膛的声音,很利索,那个津纪雅,一句废话也没有,这个时候如果不是那个女的——应该是老大的母亲,他改口,说伯母,捡起刀子捅进了津纪雅的后腰,那是右下腹脾脏的位置,非常精准,老大不会有时间拿起他的枪把包括津纪雅在内的十几个手下全部射杀。

    伯母真是一个勇敢又善良的女人,其实早就可以逃走了,原本公安打算从外面封锁,把津纪雅的人和他们都炸死在里面,想想真是后怕,谁才是恐怖组织啊,他说他脑子太笨了,没想过两边都可以是。伯母一直在他们身边,等到公安地方警察介入,等救护车来把他们接走,然而从头到尾并都有认出老大是她的儿子。

    新闻报道这件事的时候,简略地赞扬了公安与警察维护治安扫清社会不稳定因素,给了伯母几个感谢的采访镜头,我见到真人的时候也很吃惊,非常非常普通的中年女性,很温和,很淡然的眉眼,想象不到她会有多么勇敢和果断,可以当机立断地杀人,一般人,比如我,杀个鱼都得犹豫再三拍上两三刀鱼还得掉地上一次。我突然反应了过来,原来老大那种深藏杀意的温和气质来自于母亲。

    ————
    chapter.2
    泽野一直清醒着,身上外伤太多,在外科门诊上缝了两个小时,因为头被打了,为防止颅内出血安排了住院,整个住院期间都很安静,听从医护的安排,挂了两瓶防止血容量过低的水,精神好了起来。

    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待在医院里,青木原以为泽野会嘲笑他上一次在ICU住了一星期才醒过来,但这家伙突然一反常态的安分,不在自己的病房就坐在水户床边。

    水户右臂中枪后需要做几次手术,麻醉过后睡得很沉一直都没有醒,躺在医院病房里时哭过一次,一点点泪水洇湿了耳边,青木起身去拿纸巾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软弱与悲伤就已经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青木此时没法去理解水户的心情,虽然一直以来都没理解过喜怒无常的老大,此时他有些害怕水户醒来,醒来看见苍白阴暗的天花板,看见泽野和他,分明是见到了母亲,却不像是从过去的记忆里解脱,有什么新的创口又添了上去。

    他退出去关上了房间门,把泽野拉到离病房更远的走廊,在刚好能看到门口的位置。他下意识点起一根烟,看到护士台的人眉毛要竖起来了的样子才反应过来把烟掐在了自己手心里扔了。

    泽野悠悠长长地跟青木讲完了这件事,他叙述能力很烂,讲得稀碎,青木在脑子里过了两遍才拼了起来。

    他突然很焦躁地拽着青木的领子说:“青木你打电话让樱木先生回来吧!”

    “别说蠢话了泽野!老大愿意这样让樱木先生看到吗!”青木第一次低声凶狠地吼人,泽野一阵错愕,接着便生气地打了过来,他打人很凶,但把青木打得满脸血也就停下了,年长的护士拉开泽野,让他们两个要打出去打。

    死小鬼,青木骂了一声,泽野闷声不响地去问护士要纱布和碘伏给青木,青木骂了一声滚开,自己去洗了伤口。

    两个人支走了其他人,避开对方的目光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青木去哪泽野也去哪,也不说话,就跟着,青木出去外面的贩卖机里买饮料,一瓶自己喝,一瓶给泽野。

    “对不起。”泽野道歉道得很硬气,十分里只有半分向青木低头的意思。

    “别在意了,这种事。”青木则根本不想鸟他。

    两个人在医院的楼梯上面,泽野突然说:“我老妈,是那种路过的猫都要踢一脚的女人,她把我当成累赘和垃圾,我也觉得蛮正常。但是老大的母亲,是连陌生人也义无反顾去救的女人,自己被这样的母亲抛弃了心里面当然……”

    “不要再讲这件事了。”青木叹了口气,见泽野脸色又难看起来,抬起脸站定了,一副你愿意打就打吧的表情。

    回到病房时看见散着头发的水户,已经坐起来了,他没什么情绪的起伏,摸了摸自己的脸,对青木淡淡地说:“回去吧。”

    “请您再住两天,医生说……”青木突然感到一股不寒而栗,水户撑着脸,从手指缝里看向他,他闭了嘴,本分地向水户弯腰,说遵命。

    吊着的手臂需要换药,泽野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黑羽那个叫宇佐美的同学,在读医科大学,水户不想经常出入医院也不想请护工的情况下,他愿意来做这些事。

    “实在麻烦你了。”

    “哪里,还没有感谢您一直照顾琛户。”宇佐美换完了药问道:“樱木前辈什么时候回国呢,也已经有三年没见了。”

    “还有一阵子。”水户笑着说:“但是也快了。”

    几个月后检察长派下的人仍在不断招惹水户,跟东京那边的关系针锋相对到了极点,水户不在乎后果,抓了那几个来找他麻烦的公安,让泽野把他们的手指剁掉,联系了上一任检察长把现任收受贿赂以公谋私侵犯下属妻女的证据全部整理了出来,他被抓进了监狱里被前一任的同僚联名保护,出来的时候没有皮外伤,但似乎很久没有睡觉,脸色灰白,走起路来脚步虚浮,而那一份证据已经由黑羽带走,提交给了媒体而非更上层的机关,迫于舆论压力该检察长被调任离职。

    水户打算斩草除根杀了他,然而政府的上层也派了人来敲打水户,让他适可而止,此时水户已经不计后果,枪上了膛后对着上面派来的人就要开枪,青木冲上去捂住了枪口,泽野吓得浑身汗毛倒竖,电光火石间抽出了水户的刀劈向水户拿枪的手,

    水户没开成枪,泽野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政府的人被放走了。

    “因为青木?”他冷眼看着惊魂未定的泽野,没有再说什么。

    泽野深吸了一口气,说自己的忠心就是这个水平,如果放在身边觉得碍眼,他这就滚到水户看不见的地方去。

    “那谁来当狙击手?”水户拉开冰箱猛灌了一口冰箱里的杨梅牛奶,像是在压自己的怒气,冰箱很贵,水户没有拿冰箱撒气,走到泽野身边,蹲下问道:“解雇你,你打算去哪?”

    “嗯……去吃牢饭?”

    “你真会浪费啊!”水户抓起泽野的手恶狠狠地说。“别惦记牢饭了,把冰箱里的牛肉卷都吃了,再不吃过期了。”

    水户把人都赶了出去。

    泽野和青木在厨房里四目相对,泽野靠在墙上握着手腕说老大的劲真大,是在报复我吧,青木在冰箱门前找自己会做的菜,说做饭的阿姨今天有事,只能他做饭了,泽野点点头,说你应该挺会做饭的吧,前社畜,青木干笑了两声,让泽野别在厨房碍事,滚出去抽烟。

    过了一会青木出来说做了面片丸子汤,把老大的这碗送过去,泽野问什么叫面片丸子汤,低头看了一眼说这不是煮漏了的云吞?

    青木低着头洗锅说是是,他做饭熟了就不错了,赶紧拿去吧。

    泽野敲了敲水户的门,水户正在打电话。

    “我这边正要吃饭,没事儿,我刚睡醒有点困,吃的是……”水户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说:“面片丸子汤。”他接过来关上了门。

    “不是早饭是晚饭,花道,我这里是晚上。”

    他说日本这边一切都很顺利,花道怎么样呢,有好好吃饭吗,在电视上看到了转播,镜头给得很好,相当帅气,不过下次采访的时候别在镜头前哭啦,长大些,花道。

    【可是好想你啊洋平呜呜呜。】不管不顾的喊叫,像是要立刻跨越那片海。

    水户突然在急促的喘息里咳出了血腥味,他并不介意让花道知道自己听到这句话便流下了眼泪,但像被重击倒地一般,没有力气去哭出声音。

    通话结束后水户躺在了地上,胸腔里很痛,他的身体却没有反应,嗜痛的症状消失了,他爬起来找了一把刀来,割开自己的手臂,水户咬住牙齿,忍住了下半身攀升的快感,想再往下割时突然想起自己的手臂会留疤,花道一眼就能看出是他自己割的,想到花道的时候,尖锐的疼痛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他呆滞地看着自己渗血的手臂,硬挺起来的下半身也软了回去。

    洋平把刀擦干净放回了原位,找出药和纱布,把伤口处理好,胸口的闷痛像是弱了些,他又躺在了地上,仔细看自己左臂的内侧,小时候划下的伤疤已经快和皮肤融为了一体,几乎看不见曾经鲜血淋漓的痕迹。在十三岁左右青春期的欲望刚刚觉醒,看着电影里男女交颈,亲吻,呻吟,肌肤相贴的画面,下半身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长,他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但也不过就是做某件事而已。

    对女孩子没兴趣,对男孩子更是如此。

    回到家中满是烟味与酒气,水户换下了户外的鞋子,即使家里没有人会在意他踩脏了地板,自己天蓝色的小拖鞋已经有点不合脚,他的脚在长大,很用力地顶住墙,把鞋面撑大到快要断开的地步。父母离婚后,家里成为了黑道的一个据点,水户像小老鼠一样避开抽烟说话的男人们躲进阳台,但在阳台的地面上写作业全身都痛,还是要把作业本拿到客厅,烟雾缭绕里没有人对他怎么样,但似有似无的目光却又都落在他身上,好像容忍着一只小虫子从脚边爬过,无法避免的烟气呛入鼻子里,水户捂着口鼻让自己不要咳嗽出声,穿着警装的陌生男人走过来坐在了母亲从前常坐的米色沙发上,抽着烟拿起沙发边上水户家里的旧相册,翻动纸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仅仅是声音水户都听得见纸页的折痕,他根本看不进去课本上的字,他听见男人把烟灰抖落在了相片上,水户扑上去想要抢回来,被成年人的一脚踢得撞在了桌角上,如果一个人开始对他动手,其他的人就会像参与进一场随意发起的游戏一样,推一把,踢一脚,捏一下脸,甚至有种调笑的意味,这些人并不是怀着要打他的心情,仿佛只是来和孩子开开玩笑,如此被打到了无法站起来的地步,直到有人说别打死了才停手,被悻悻地警告不要给他们添乱,允许他这样的小鬼还住在这里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水户感觉到人群里似乎有他的父亲,又好像没有。

    在漆黑的房间里饿着肚子醒来,不知道时间,窗外的灯火如星,水户恍惚地拿起地上的酒瓶碎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缓慢地割下去,伤口开始流血时他控制不住自己笑出了声,笑得那么难听又那么难受,像一条狂奔濒死的狗在仓皇地喘气,真想撕破自己的喉咙不要再笑了。

    一种古怪的感觉朝下半身蔓延,从来没有苏醒过的器官突然将裤子顶了起来,流出了一些白色的液体,深吸一口气时全身的筋骨都痛,他在想要去死的这一年第一次有了性的生理反应,对着阴沉闷热的黑暗射了一股浊白的液体,射在手心里黏黏腻腻的感觉像什么脏东西,筋疲力尽,再次倒在了地上。

    像倒在没有边际的冰原,等着被捕猎的狼叼走,或被雪掩埋,没有流泪,眼睛却像雪盲似的干涩。

    水户找到了短暂的乐趣,他对尖锐的疼痛轻度上瘾,不只是生理上的。

    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了小学一年级时候对他很好的国语老师,笑眯眯地问水户:“洋平!升上初中学习累不累,成绩还好吗!”

    “还好!”水户用力地向老师打了招呼。

    初中的老师已经不管他成绩怎么样了,这里没有人敢招惹水户洋平,他打过几次架,就像没有痛觉似的一边流血一边微笑,似乎不知道收手,几乎把别人家的孩子掐死,连家长都很怕他,喝牛奶时候的吸管总是咬烂了才扔掉,当他表情淡漠地嚼着那根塑料管的时候,在他人看来仿佛是嚼着一块人的血肉。

    樱木十三岁时就高过他半头,在初一的座位上坐着很局促,两个人坐一张板凳更加如此,但他一定要挤过来和水户一起看漫画,让水户别咬那吸管了,喝完了就喝他的,反正他也已经够高了。

    “洋平,怎么不长高呢?”好像每一次站起来看洋平都要把头低得更低,就连坐着也得低头才行。

    “是你长得太快啦。”

    “嗯!那我等等洋平。”

    樱木像是从来没有怕过他,在他因暴力事件被学校停学的那段时间樱木更加频繁地喊他出去玩,把街上的游戏厅都玩厌了,最后去海边捡贝壳。他衣服里兜着好看的石头和贝壳,想都给洋平,水户却把自己捡来的都给了樱木,说家里没有地方放。石头和贝壳又都洒落在了沙滩上,亮闪闪的,像玻璃碎片。

    樱木说洋平看起来不开心,他已经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做了,洋平,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对不起花道,和别人一起玩吧……”水户知道樱木想让他开心起来,已经费尽了脑筋在想了。

    “不要,算了,反正我也可以不高兴,我和洋平一起难过好了。”樱木嘟着嘴踢了一脚地上的沙子,不再管小贝壳,黏黏腻腻的一身汗,又挂在了水户身上。

    从没见过这家伙嘟起嘴这样高过,撅得可以挂油瓶,水户笑出了声,揉了一把樱木的头发,对方满脸涨红骂着什么嘛我好心陪你你竟然笑我,打架似的滚在了一起,张牙舞爪的,像是要咬上来一样,但只是滚了一身沙子。

    夏季闷热的傍晚和樱木一起去冲澡,樱木先前也和人打了架,脸上有不少的擦伤,两个男孩子用一间浴室,手臂上的伤口被发现了,樱木抓住了手臂不让水户拿回去,他看了一会,说伤口不能沾水啊,要消毒,你消毒了吗?水户说没有,樱木说舔一舔也可以,他低下头开始帮水户舔,像小狗一样的舌头,弄得伤口细细密密地发痒,水户愣了一会,抱住樱木舔了一下他的脸,说你自己舔不到,我帮你。

    他好像用这个借口亲了樱木,两个十三岁的男孩,在公用浴室的花洒下面接吻,一个对性懵懵懂懂,一个对性一无所知。像是要融为一体似的绞缠着对方的身体,想要进入,想要交换身体里流动的成分。

    “好硬,洋平,你顶到我了”樱木低头握住了水户的性器,认真端详着。“洋平是大人了啊……要弄出来吗?像电影里那样做吧,我知道的!”

    樱木说着就蹲下来帮水户含进了嘴里,和自己解决时截然不同的温热与电流从小腹涌上胸口,全身发烫,樱木在下面睁着那双眼睛看他,吞吐一阵像是喉咙有些难受,他便伸出舌头来舔。

    “洋平好大啊……真厉害,把里面的东西射出来就好了吗?要怎么射呢?”

    “我也不知道啊花道……”水户像是快要站不住了,樱木小而软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他的尿道口,让他忍不住动腰,把自己硬挺的肉棒肏进樱木的嘴里。他摸着樱木的脸颊,樱木的头发,少年人的骨架先于肌肉的生长,努力得像要撑破皮肉,像幼鸟身上一半柔软一半硬挺的羽毛,像刚竖起一只耳朵的狼狗,快要和大人一样宽的肩膀,已经可以拢住他腰际的双手。水户下半身的身体,舒服得要发疯,他闭上眼睛肏着,心里的欲望让他想射在樱木嘴里,让这张脸挂着自己污浊的精液。

    “要出来了……”水户在自己快要高潮时退出身来伸手挡住了樱木的嘴。

    樱木嗯了一声,背靠着浴室墙壁坐下,让洋平撑着自己的肩膀,开始用手帮他,快速地撸动着把洋平的精液射在自己身上,白白的一小片,很快被水冲走,水户的身体升起一阵疲惫,像是在下沉,膝盖却没有撞到地面,樱木抱着他紧紧地贴了一会,湿漉漉的两个孩子抱在一起,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水户仿佛听见了樱木像个大人一样不断地说【好洋平,好洋平……】

    回家后躺在床上,第一次自慰时脑子里想的不是疼痛,而是十三岁花道瘦长温暖的身体,他作为一个同龄的孩子,心里仿佛背负上了罪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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