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篇不敢相信我写了一万八千字竟然没有一个字写他们上床。


水户洋平的眉毛短短的，笑起来总是很温柔，可以摸他的脸，他会闭上眼睛坐过来，连脑袋也一同放进樱木手里，梳好的背头或者飞机头被樱木的下巴压坏了也不生气，穿着一身老气横秋的黑色和服，像个孩子一样躺在运动系青少年的怀里。

运动员的脚很大，足趾和脚踝上布满了擦伤和红肿，水户拿了药来，一人涂一只脚。

“要记得穿袜子啊花道，很痛吧。”他一边皱眉一边笑着问。

“很痛的。”樱木点头。“洋平的脚也好小。”樱木伸手过去捏了捏水户的脚踝。

水户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确实比樱木的小很多，他伸过手去，说：“手也是。”

“哈哈哈哈。”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的对话，从小时候到二十几岁，樱木的手脚在不断长大，他握住水户的手，比十几岁的时候多了许多伤疤，手臂上叠了一层红色的纹身，握起来不那么温热，手指和掌心，都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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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水户在学校里很少打架，打也不太动手，踢两脚人倒了就收手，不会上头也不会追穷寇，再来就再打，一款很休闲的不良少年，手下问他为什么在学校里那么遵守校纪校规，他说不太好意思对高中生动手。

高中时外校的学生来闹事，虽然找的是别的年级学生的麻烦，但水户因为正好路过就去帮忙了，对方叫嚣着说自己大哥是道上的谁谁谁，水户哦了一声，说那你喊他们来吧，来湘北高中找水户洋平。
对面开始打电话，一开始嗓门大得把鸟都惊飞了，然越讲脸色越差，最后被电话里的声音呵斥着跪在地上道歉。
水户洋平上面有人，是高校里保守的揣测，实际上他自己就是上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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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时候量了一下身高，樱木已经190+，二十三岁以前还会微微地再长一点点，四舍五入，就是两米。

洋平说那他四舍五入也是两米。

“谁四舍五入不是两米？”黑羽蹲在地上一边玩蚂蚁一边说。

洋平今年一米七三，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够了，不矮也不高，正好！

“什么正好？”黑羽问。

樱木走过去把头放在洋平脑袋上，从后面抱住，张开手掌陈列似的展示给黑羽看。

“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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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去美国打球，上飞机前抱着他们四个好兄弟哇哇哭，流川不拽着他走可能都上不了飞机了。水户说好啦好啦，要扬名天下哦。原计划里是回了自己家可能会哭上一阵，但没想到樱木转身的时候他眼泪就掉下来了，兄弟和手下都在周围看着，丢脸吗？水户想，根本不，但捂着嘴直到樱木出了玻璃门才呜呜地哭出了声，他从小没什么眼泪情结，距离上一次人前大哭仿佛是出生时的事。

年纪比他大的手下走上来递纸巾说：“我懂的老大，就像不争气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要离开自己了一样，这就是母亲的心情吧。”

水户踹了小弟一脚骂道：“你懂个球！”

手下聊天说樱木先生走后老大就有些懒懒散散的，回据点的车上发消息问在美国接机的宫城良田美国那边的机场安不安全，机场离宾馆远不远，美国的物价怎么样，缺不缺什么日本的生活用品。

宫城一直没回，几个小时之后发来一张樱木阳光灿烂的照片，配文：你的儿子我收到了。



青木日记：
樱木君去美国后老大有些变回十七八岁时那个懒散又阴沉的样子，但他另外几个兄弟还会来玩，这时候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但其他孩子们走后老大便一个人，不让别人碰玩好的游戏机和吃剩下的水果零食，他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收拾。

二十岁老大开始抽烟，不作为不良来讲，作为一般坏孩子来讲都有一点晚，我问了泽野，那小子骄傲地说自己十三岁就吸烟喝酒了，酒量也很无敌，现在因为老大讨厌烟味才不得不戒掉，他试探着问我是不是以后他可以继续吸烟了，我观察了一番说你还是不要，老大可能以后只会更讨厌烟味。

偶尔喝酒，喝得不多，和东京那方面的人谈生意时会喝一些，老大酒量一般，喝醉了只是睡觉，很安静，不像泽野那样发酒疯，还能自己走着回去睡，泽野就掉河里去了，我捞了半宿。

有不少人，除了我们自己人，都觉得樱木君离开日本后水户洋平会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地拓展地盘扩大势力，东京那方面的人对我们的防范都多加了一层，但老大没有，会里一切经营照旧，在生意场上按部就班，跟公安和警察也平衡如常。

新上任的检察长要做法开端，我们的一些势力被铲平，老大离开了好几日，回来时脸上有伤，像拂去尘土一样轻描淡写地跟我们分析接下来的应对路线。

我去冰柜里找冰袋，老大说不用了，挺麻烦的，破了皮而已。

冰箱和冰柜都快要空了，于是决定下午去山姆买点囤货，老大坐在购物车里，泽野和黑羽推着横冲直撞，老大也并不阻止他们，买了的蔬菜，水果，零食，都放在老大的身上，泽野照以前的习惯拿很多麦片和牛奶，我想跟他说樱木君不在这了用不着买这么多囤着，但老大一盒一盒地放在身边我也没多嘴，零食很多，像海洋球一样把老大盖了起来。

我看老大挺困，于是拿了个靠枕，等去付钱的时候老大已经抱着牛奶麦片睡着了，脸上贴着创可贴，又无害又天然的表情就像个普通学生一样。

我拍给了樱木君，隔着网路仿佛听见了大洋彼岸传来的哭声要冲破我的手机屏幕，好热烈的思念，炽热的感情让我手机发烫，我已经能想象这个孩子此时大概正是半夜里，抱着被子大喊大叫，一边喊洋平一边呜呜地哭，我好像害人睡不好觉了，心里非常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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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樱木军团里除了水户稍微地去参与了一下高考之外大家都直接开始工作了，原本就显成熟的那一位穿上工装之后黑羽没忍住喊了一声阿叔。

神奈川的杂碎混混被清扫干净以后水户也允许考上大学的黑羽常常来新的据点里玩，新的据点是水户看了很久的一间老院子，前屋主年迈而没有子女，水户买下这座带院子的和式老楼以后替屋主登记了临终关怀，包括最后葬礼的安排。

房子虽然老，但很干净，并不需要怎么打扫，院子里种了几棵绣球花，开得很盛。

黑羽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了的时候，穿着拖鞋就跑来了水户这边，几个没有上过大学的手下围过来看一看，摸一摸纸面。说一说自己家的孩子，或是弟妹。

泽野最高兴了，搂着黑羽说了好几句你小子，他说小野狗读了几年高中怎么变得这么乖巧这么学生气，那个叫宫城的家伙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说着要带黑羽去打台球，一直安静地看着他们的水户突然厉声说道：“不许去。”

“就一次嘛老大，这小子可以见见世面了。”

青木从后面踢了一脚泽野的屁股，让他说话有点分寸，看着水户的脸，泽野不敢再得寸进尺，但晚上还是拉着黑羽去狙击馆玩了几小时。

“阿琛……”泽野连打了十几下，全部正中靶心，他说：“我很想教你的，想把我会的都教给你，我除了射击什么也不会，我有能教给你的东西，一直很骄傲，可是你要上大学了，要去学那些我根本都不懂的东西，无论是打架的技术还是枪法，对你来说都没什么用了。”

泽野射完了枪里的子弹，按着黑羽的头拉过来抱紧，说他很高兴，很感谢老大高中时做的决定。哪怕琛户越走越远再也不回来也好，他也会为琛户高兴。

黑羽说：“没这回事次郎哥，教给我吧，都教给我，总有一天水户大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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