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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元Wil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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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元Wil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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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户洋平
    #樱木花道

    水户洋平的才能(二)动物能闻见死亡与恐惧留下的信息素,所以小猫见到他就逃跑了,水户一直以来留心着去除身上的血腥与烟气,但最终没有办法逃过信息素这一层,水户咬着牙心想,这又怎样,花道的鼻子又不是狗鼻子。

    他说:“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

    水户回到高野组的据点,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水户组,大大小小的问候声他还有点不太习惯,空气里飘着熟悉的气味。

    高野留下的烂摊子收拾起来非常麻烦,除了没断干净的交易渠道,还有一大把搅进这滩浑水的上野组高层,不止如此,他跟川前的人也有这些勾当的往来。所以即使对养子多有不满,给的生活费还是超出了一般高中生可以想象的数目。

    水户不会做账,他第一次接触这种大数额的金钱往来,其中的每一笔都大到夸张,他问了一下青木组里有没有考过会计证的人,青木愣了一下说哪有这种人啊。

    应当有啊,水户想,不然老头子以前的帐都是谁给他做的,思来想去,水户想起来了,没有留下会计也是正常的,那位跟着高野的会计大叔早一个月前就已经进去了,在他们这里当会计的行业风险比去抢劫还大。

    “真烦人,青木,你给我去考个大学。”

    “啊啊啊组长,我没上过学的。”

    上野会的基层都是这样的人,连高层也一样。水户像猫一样蹲在桌子上,琢磨着先从哪里入手,他是混混啊,数学又不好,总不能去学校里找数学好的同学帮他算毒品交易的账目。

    高野这一堆留在账户里的钱他不能拿在手中太久,也不能没有名目地全交给会长,这些钱里牵扯的人太多,不过上面也不清楚高野究竟经营了多大的数额,水户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这是一笔完全蒙在黑幕里的钱,只有他可以知道究竟有多少,上野会长并不在乎一个手下具体的营业额,他只需要一个大概的大数目,来代表水户洋平这个新任组长的忠心。

    表忠心的话算账多没意思。

    他给代理人写了一份传真,把高野电话簿上与他有私帐往来的那几个人整理了出来,扫描了以后发了过去。就单单是找出这几个人,就忙了水户一整个晚上。他口干舌燥地说自己还是喜欢打打杀杀,这样的活干起来和社畜有什么区别,青木已经睡死了过去,什么也没听见。不能睡在这种地方,水户踢了一脚青木,让他疲劳驾驶回到了自己父母的家里。

    灰尘呛人,但水户困得发懵,迷迷糊糊地跟老师请了假,便躺在玄关里面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沉,像被人下药了似的,口腔里蔓延着一股苦味。

    手指粗的皮绳紧紧勒着水户的身体,好像要嵌入皮肉一般。

    一拳,两拳,三拳……重击在他的胸口,腹部,剧烈的痛觉直冲天灵盖,但不知为何,水户嗤嗤地笑了起来。

    为首的男人一拳打在了水户脸上,那半张脸立刻像烧起来一般疼痛。

    他抓着水户的头发强迫他把头抬起来,并将一把刀子插进了他的嘴里,水户睁开惺忪的眼睛,舌头尝到了血的味道,他转了一下眼球,看清了这个人的脸,昨晚通宵整理的名录上有他,但具体是哪几个假名他已经不记得了,那么暂且,在心里称呼他疤脸,但视线扫出去,在场的每个男人脸上都有疤,他差一点又要笑了。

    “高野的通讯簿,你知道在哪吧。”

    “什么?”水户发出了一个俏皮的音节,眯眼微笑着侧过耳朵去听。

    一击重拳砸在了水户眼眶上,水户骂了一句脏话,他现在的脸还不能留这样狰狞的疤啊,他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但立刻就摔倒在了地上,手压着了废墟里的碎瓷片,掌心摩擦的部位湿润黏滑,像是在流血,水户挣了挣腿发现脚也被绑了起来。

    还好,穿的不是校服,男人踩在了他的胸口,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眼底的压强让水户有一些眩晕和视线模糊,气管被压住了,很难呼吸,瓷片在手臂上也刺入了更深。

    【划开来……】

    “你要吗?我告诉你。”水户低声笑着说。

    “还算识相嘛毛头小鬼。”

    “现在应该已经在会长手里了。”他眯起眼睛,像个小猫。

    “操你老子!”

    男人狠狠踹了水户一脚,手臂终于被划破,血渗进皮绳当中,水户猛然一抽,拧起身来夺走了男人手里的刀,迅速地滚到楼层边缘,在自己摔下去之前割断了脚上的皮绳,他摔在水泥地上,还好楼层不高,他顾不上疼滚着身体站了起来。

    没有逃跑,而是反手握住刀柄冲上楼梯,迎面刺入冲下来的人身体脾脏的位置,水户跳跃起来,高高地俯视着对方的面孔,爆发出一声清脆爽朗的笑,他彻底地精神了起来。当他下落的时候,挡住他的人已经从脸到腿间被割裂出一条正中的裂缝。

    夏季阴天呼啸的风穿过楼房的洞穴,呜呜啸叫着迷乱了水户的耳膜,他听不见别人的声音,阴沉的天里连飞溅的血都像是黑色的。

    四周的人很快全都被他撂倒,水户松解了一番筋骨,准备处理最后一个,他们的首领。看着这张脸,他想起来了,这个人的姓氏和妈妈一样,所以他才不想去记的。

    “你这算在替上野家卖命?哈哈,白眼狼,怪不得……”

    很不合时宜的,水户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竟当着对方的面接了起来,还做了一个“你先别讲我有电话”的手势。

    “喂?我在外面啊,在亲戚家吃饭,小孩子在打电动还挺吵的,实在抱歉下次我请你吧,好,哎呀,不客气啦!”水户一边笑着讲电话,一边一脸平和,像是走神似的地看了一眼对面杀过来的刀,漂亮地侧身拽住对方的手臂把人卷入了自己身下,一阵清脆的骨折声,水户和电话那头解释说自己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恼羞成怒的男人刚要张口骂人,才说了一声“你妈妈……”抬头便看见水户洋平一脸“真麻烦啊”的表情把刀插进了他的嘴里,用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哥哥在打电话,安静些好不好?”

    “还好嘛,我弟弟妹妹多,也习惯了。”

    “好,哈哈哈哈,今晚应该不会回家了,诶———真可惜,我也想玩的,那你和他们一起吧——好难过,好叭。”

    水户洋平挂掉了电话,他眼睛里的杀意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升腾起来,很快就像点着了的粉尘一样爆燃,敌方首领还没搞明白他愤怒的点在哪里,就被他一刀刺穿了喉咙。

    水户洋平双手发抖着站起来,脸色阴沉,周围没有人敢出声,都避而远之,水户组的组长多半是个疯子,那双凌厉的三白眼已经说不出是笑的时候更可怕还是怒的时候更可怕。

    青木也自己爬起来了,自知没用地低头走上前去,给水户递了一张纸巾。

    “哦,谢谢。”水户似乎平息了下来,拿过纸巾擦了擦手。

    他小声说:“我父母家不能去了,青木,去找个离我学校远的地方,再租个房子,以后没什么事就把那当据点用。”

    水户去青木的出租房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镜子里自己的脸有点肿,叫青木去买冰块来,贴着脸把红肿压了下去,直到看上去只是在路上摔了一跤,此时已经是夜里,他不太痛快地让青木开车送他去最近的药店,在车上,一直沉闷着没有讲话,青木在便利店前停下,买了两份热的御好烧,两份都给了水户。

    他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说:“组长这个年纪,要承受这些……实在是太辛苦了,但是没关系,请发泄出来吧,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杀过人,组长就算是害怕了,也是正常的,我绝不会因此小看组长,反而我觉得,组长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

    “青木,你讲完了没有。”水户吃着御好烧说:“看到我手在发抖,所以觉得我在害怕?谢谢你,真是体贴。”

    “……不,不客气。”

    “就到这吧,我自己过去。”

    “是。”

    水户突然回头,问道:“青木,为什么会想到,买两份给我?”

    “您青春期吃得多,我怕一份吃不饱。”

    “多谢你,有你在身边,我早晚会长成一米九的壮汉。”

    他只身隐入浓雾似的夜色,在街道上绕了好几圈,确定没人跟着,站在一座熟悉的楼房门口。敲开了樱木家的门。

    门像是被一屋子的欢声笑语撞开了一样,朋友们张牙舞爪地扑向水户,像一只彩色的八爪鱼将腕足探入漆黑的洞穴抓走了自己的猎物。

    “竟然来了啊洋平!我还以为你玩不到第一版了!”

    “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们几个就要被花道虐完了。”

    “想不到吧我天才樱木花道打游戏的水平也是一流的!”

    大楠雄二拍着垫子拉水户过来说:“坐,洋平,坐,让他看看什么叫千人斩!”

    水户身体抽了一下,笑着说:“想到你们背着我玩第一版,越想越生气,就不顾失礼地跑来了,路上还摔了一跤,花道,赔钱。”他说着把袋子里的御好烧递给樱木。其他人嚷嚷着水户太偏心了吧怎么只给樱木带了夜宵。

    “拜托这是他家他买的游戏啊!”水户坐了下来,拿起手柄。

    樱木摸了一下水户的脸,担忧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干劲十足地说如果水户能赢,就把这张碟当作赔礼送给他。

    几个男孩子东倒西歪地抢着游戏手柄大呼小叫地打到了半夜。

    等人都走空了之后,樱木已经躺在自己家的小破沙发上,似乎要睡着了,水户帮他把窗户窗帘都关好,检查了一遍门锁,天花板,又绕着屋子再检查了一遍还有哪有什么不安全的因素。

    思来想去,似乎是自己。

    水户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就连握着刀杀人都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手,这时候竟然有些冰凉,他很难过,在自己最喜欢的寂静与包裹全身的黑夜里,竟然有些难过。

    水户把樱木背上床,很大的个子,但在他背来其实不重,水户的力气很大,樱木并不知道,总是会注意不让大个子的自己撞到水户。

    “洋平……”

    樱木揉了揉眼睛,躺着翻过身来抓住了水户的手腕,快被睡意压垮了,迷迷糊糊地跟水户说他家外面的路灯坏了,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今晚就睡在他家,明天一起去上学。说完便开始打呼,平静得像一只巨大的猫,手还松松地握着水户的细手腕,手腕之上是新添的创口,还没来得及结痂。

    水户在床边蹲下身来,有点舍不得抽出自己的手,对比起樱木宽厚温暖的手掌,他的手又小又凉,水户把脸贴上樱木的手掌,非常暖和,他轻微地亲吻了一下这只手的掌心。

    “好吧,那我就打扰啦。”他自言自语道。

    水户躺了下去,樱木的胳膊突然就横了过来把他搂住,说梦话似的回答他说:“客气什么……”

    水户愣住。

    樱木接下来说:“流川……大白痴……臭狐狸……我要打倒你……呜呜呃呃啊……猩猩……呃……呜呜呃呃回来看……良良……多好呜呜呃呃。”

    似乎是梦话,梦见了他好多队友呢,水户开心地想。

    “洋平……洋平……”樱木扳着水户的肩膀,用打呼的节奏叫他的名字,却没有接着说,水户也没有应答。

    “洋平……洋平……”

    “记得……和家里打电话……妈妈……会着急……”

    “洋平……”

    “打了,花道……我打过了。”

    他突然缓慢地流出眼泪来,什么事情,谁的面容,他都记不起来,抽泣渐渐像止不住一样,努力地想要安静下来,却越哭越狠,水户用力揉搓着自己的眼睛,在樱木的手臂之下发抖,自己像变成了一团吸了水的棉花,不断地流淌出眼泪。


    ——————

    后续的两个月内,水户洋平借用代理人应准的特权,在上野组内部清扫杂鱼,他像个优秀的园丁一样,把上野会这一棵茂密繁杂的植物修剪成干净整洁的样子。

    他被上野家的高层推着往前,不断地除去威胁自己生命的人,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地走进了上野宅邸越来越深处的议事厅。

    与此同时,他成为了孤立无援的众矢之的。

    “你去查一下,水户洋平说过的弟弟妹妹。”

    “他是独子,哪来的弟弟妹妹,父母都不在国内,连一个把柄都找不到!”

    “混蛋!”

    水户洋平就像幕府后时代的浪人一样,没有任何可以顾虑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就像是活在人间的恶鬼。

    ——————

    八月,水户的心里惦记着樱木的全国大赛,推掉了很多组里的活动,连代理人叫他去枯山水厅喝茶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你也到了该喝酒的年纪了。”代理人说。

    第一次面对面地和代理人说话,对方的长相跟他像是同一种类型,温和却又冷漠的眉眼,但笑容里藏着一些阴暗扭曲的内容,仿佛是自己再活五六年以后的样子。

    【真年轻啊,跟我也就不差十岁】

    代理人拿起三根手指就能握住的酒杯,让侍者为他斟满,递给水户。

    水户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也许他接过酒杯的一瞬间,就会有刀枪剑戟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把他戳成筛子也说不定,也许是摔杯为号,他有一些犹豫,想自己是不是三国杀玩多了。在捏住了杯子边沿的那一刻,听见了竹筒抬起时敲击在石头上的声音,很清脆,很干净。

    飒飒的风声掠过,代理人放下了手。

    水户把杯子放到嘴边,闻见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他突然回忆起黑羽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身上,有杀过人的味道】他不知道这种嗅觉是如何形成的,但此时突然升腾起了类似的感觉。

    这杯酒里,有高野雄志的气味。

    明明已经死了几个月,水户闻到这股味道时,还是十分清晰地记起了自己被高野拦住肩膀时,在他凑近自己身边,呵斥或者命令时,他的面皮,牙齿,头发丝,都散发着这股味道。

    “你接替高野后交上来过一笔大数目的资金,家主信任你的能力而不断地将你磨砺至如今的位置。我们没有切段高野的交易路线,而将它封存至今,几个月来家主已经确认了你的才能,在人间弥留之际,希望你能向上野家证明,我们将要做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代理人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酒,敬了水户一下,像棋局上充满压迫感的主将,他的手仿佛一柄悬持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人,任何场合的人,无法拒绝这样一种赏识般的厄咒,仿佛是思想中已经套牢的锁链,仿佛是人类的基因缺陷,对于已经获得的东西,无法舍弃半分,否则就像一无所有一般。

    水户放下了杯子,笑了一下,抬起手让代理人不必敬他,说道:“水户洋平尚未成年,不宜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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