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sta】吻“Shu，接吻是什么感觉？”



Mysta的朋友刚交了女朋友，课间的时候总忍不住炫耀的心理，一直女朋友长女朋友短的。Mysta本来也想一起听，但是因为最近要考试所以一直在熬夜，有限的课间都被他拿来补觉了——然而Mysta位置就在朋友后面，几个男生经常特八卦地围在朋友旁边问东问西，害得他下课睡个觉也不清净，只能被迫半睡半醒着跟着一起听。
“诶——！所以你们已经接吻了吗？”
不知道朋友说了什么，周围的男生们齐齐发出一阵惊讶的感叹。Mysta知道这觉是别想睡了，迷迷瞪瞪揉了两把头发干脆坐直，朋友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就这么顺势传到他耳朵里。
“对啊。”
周围男生们又是“哇——”的一声感叹，刚升入高中没多久的他们，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可以这么快步入恋爱。有人按捺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朋友一下：“说说，什么感觉？”
朋友背起手来摇头晃脑。
“这不能随便讲的，否则对我女朋友多不尊重。”他正直拒绝，但得意和快活的气泡从他眼睛里咕嘟咕嘟冒出来，把他整个人都染成粉红色的，“我只能说等你们谈了恋爱就知道了，那是一种特别，特——别好的感觉！”
套话不成，男生们只得遗憾离去。
接吻啊。
Mysta也有些好奇起来了。
他在电视剧和电影里见过，在AV里也见过。接吻的类型有很多种，用以表达的意义也有很多种，只是视觉上的感官无法具象传达到触觉，Mysta回忆着看过的画面，试着想象了一下，发现完全想象不出来。
于是好奇心野草一样疯长。

“嗯？接吻？”
Shu从微波炉里的便当放到餐桌上，忙不迭捏住耳垂，以至于听到Mysta的问题时，他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Mysta嗯了一声，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个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从小有什么事情Mysta都是来问他哥，虽然Shu只比他大了不到两岁。
Shu看见Mysta点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也没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
“啊。”
Mysta有点意外。
“你没谈过哦？”
Shu更诧异了。
“没有。”
Shu大部分自由时间都拿来看管和打游戏了，他也不知道Mysta怎么会认为自己谈过恋爱。
Mysta点头，一边“喔”一边坐到餐桌旁，倒也没有很失望。Shu把便当递给了他一份。
“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
Mysta边吃边把朋友恋爱的事说了一下， 说的时候嘴巴还在嚼嚼，像匹小马在吃草。
Shu了然，随口说道：“Mysta也可以交个女朋友啊，这样就能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了。”
“我连班上的人都还没认全呢。”
Mysta三下五除二就吃得差不多了，手撑住下巴发呆，含着勺子看着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饭的Shu。Shu吃饭速度也很慢，咀嚼的时候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给人一种仪表端方的错觉——前提是如果没有跟Mysta一样见过Shu躺在沙发上吃薯片的样子的话。Mysta百无聊赖，目光无意识聚焦在Shu脸上，不锈钢勺子伸进便当盒又抬起来，送到Shu的嘴里，他的嘴唇很薄，虽然他作息不是很规律，但唇色很健康，是淡淡的、富有光泽的粉色。便当是咖喱鸡肉饭，稍微有点辣，Shu的嘴唇也因此从一开始的浅粉色变得通红，鲜艳的颜色落在Mysta松石绿的眸子里，冷色的瞳孔似乎也燃烧起来，虹膜上有一簇活泼的火焰随着Shu嘴巴的动作跃动，逐渐跟Mysta下颌传来的手腕动脉同步，鼓噪的节奏一下，一下。
“Shu。”
Mysta忽然出声。
“要不我跟你试试吧。”
Shu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茫然抬头。
“试什么？”
Mysta依然用手撑着下巴，眼睛亮亮的，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接吻啊。”
Shu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跟我试？”
Mysta点头。
“嗯。”
Shu端详了下Mysta的表情，他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认真的？”
Mysta颔首，他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
“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女朋友啊，而且我只是有点好奇。”他看着哥哥，“只是试试嘛。”
他眼里写满了纯粹的好奇，Shu就知道他什么也没多想，就像他小时候无数次指着这个那个问哥哥这是什么。但是……也没有兄弟之间做这种事的，就算只是因为好奇，也还是太怪了。
“哥——”
Mysta看出他哥没有言辞拒绝的意思，只是在犹豫，于是他像过去每次求他哥帮他写作业、取快递一样，三两步小跑着跑到他哥旁边，蹲在地上抱住他的胳膊，仰起小脸巴巴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又满怀期待——也只有有事求Shu的时候，Mysta才会完全不要脸面地撒娇叫他哥。
“就让我试试嘛。反正我们两个都是男生，有什么好避讳的？”
他晃着Shu的胳膊摇来摇去。
“我就是感兴趣，体会一下是什么感觉就行了。哥——”
Mysta拖着长腔磨了半天，把Shu想拒绝的话磨成了水，被他咽回了肚子。
“……好吧。”
被Mysta小狗似的晃了好半天，Shu终于叹口气，不是很情愿地松了口。
“就试一下啊！”
他试图给Mysta提出严厉的前提警告，只是他色厉内荏的样子Mysta早就习惯了，Mysta蹦起来，笑嘻嘻跑回去吃完了自己的最后几口咖喱饭。
“知道啦知道啦！”

于是Mysta破天荒地帮着快速收拾完了餐桌，两个人草草刷过牙坐到沙发上。Shu和Mysta对坐着，一时心头涌上几分紧张和羞耻，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姿势僵硬，端端正正仿佛在面试，他深吸一口气，催促Mysta：“要试就快点。”
Mysta到了最后关头才察觉出一点儿气氛的尴尬和古怪，他回避了Shu的视线，垂下眼睛四处乱看着，“呃……要不你先亲我一下？”
Shu险些被气笑了。
“不是你说要试？怎么又成了我先来了？”
Mysta故技重施，再次扒住Shu的胳膊。
“哎呀，我不知道怎么开始比较合适，你示范一下，我保证马上就学会了。哥你最好了——”
“行行行。”
Shu赶紧比了个手势让他打住。Mysta怕他临阵退缩，乖乖地坐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Shu靠过去，距离被拉到咫尺之间，Mysta呼吸时的热气都能感觉到。Shu上次认真去看Mysta的样子还是Mysta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婴儿在襁褓中啊啊的叫着，跟自己一岁多的哥哥说你好，时隔十几年，Shu再次打量起Mysta的脸——他们两个无疑是很像的，眼睛的形状，脸庞的轮廓，嘴角的弧度。Mysta的嘴唇有一点猫猫嘴，唇角俏皮地翘起来，稚气而可爱，Shu无声看着他弯弯的嘴角，耳根忽然不知怎么红的发烫，直到Mysta耐心告罄想要出声时，他忽然在Mysta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随后迅速坐回原位。
“就这啊？”
Mysta不满地睁开一只眼睛。
“这根本不是接吻好不好，跟哄小孩似的，就知道糊弄我。”
Shu说什么也不会再主动来一回了，完全不为所动。
“我就只会这个。好了，轮到你了，快试。”
说完，他也学着Mysta的样子闭上了眼。

Mysta盯了几秒Shu的嘴唇——辣劲儿过去了，唇色又恢复了淡淡的粉色。他回忆着曾经看过的影视作品，男女主角激情热吻，几乎要把对方吃进肚子。我也要把Shu吃进肚子吗？Mysta想到这里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他不会伤害Shu的。他往Shu那边坐了坐，伸手攀住了Shu的肩膀，嘴唇试探的凑上去碰了碰。
好软。
Mysta本以为Shu的嘴唇这么薄，触感一定不是很软，但事实正相反。饱满的唇肉柔软，Mysta轻轻压上去的时候，感受到它因为外力的压迫而微微下陷，直到与Mysta的嘴唇完美贴合。Mysta就这么嘴对着嘴停了几秒，他感觉这样接吻好像不对，感觉有点怪，而且视频上也不是这样的……有画面走马灯一样闪过他的脑海，Mysta微微张开嘴，舌尖颤颤巍巍伸出一点，描摹过Shu的唇形。Shu的嘴唇很有棱角，舌尖滑过唇峰，尖尖的凸起顶过来，搞得Mysta有点儿痒，他继续往下摸索，感受到细微的皮肤褶皱和沟状线，最后停留在上下嘴唇的凹陷。Mysta试着探了探舌头，忽然被一股力道推开——Shu握着他的肩膀，脸颊通红。
“你要做什么？”
Mysta以为Shu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解释道。
“我在学接吻。”
Shu心脏砰砰直跳。他大概听不见吧，Shu这么想着，然而一抬眼，就看到Mysta正准备再靠过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还要来？刚才不是已经试过了？”
Mysta摇头，反驳他。
“刚才不算是接吻啊，我看过的那些视频上不是这么亲的。”
Shu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一听就明白Mysta说的“那些视频”是哪些视频，眉头皱了皱。
“那种程度的接吻你不应该跟我尝试。”
Mysta一下急了，他不明白Shu怎么突然反悔，“怎么了嘛，不是说好了试试吗？我刚才还没试完呢，你就耍赖。”
被Mysta一句话噎住，Shu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哼笑一声。
“一定要那样亲是吗？”

只一秒不到的功夫，还没等Mysta点头的动作结束，Shu就倏地靠过来吻住了他。只是这个吻与刚才完全不同，不再温吞、细致，嘴唇覆上来的时候力道有点大，Mysta觉得嘴唇都有点嗑肿了，他不高兴地想出声制止，然而嘴巴只张开了一点，一条滑腻的物体立刻看准破绽钻了进去。
Mysta：“！”
舌头温柔地舔过齿列，Shu趁着呼吸间隙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喃。
“再张开一些。”
意料之外的状况让Mysta反应不及，他下意识听从哥哥的要求张开了嘴，于是那条游蛇一样的软肉得以闯进Mysta的口腔。Mysta感到有些恐慌，他从未有过这种身体内部被人侵入的感觉，似乎连身体的控制权也拱手于人，Shu的舌尖游走过他的上颚、他的口腔内壁和牙龈，留下温热的湿痕，如同暴风雨来临前被狂风席卷的乌云。但他又觉得安心，把自己的全部交付出去的踏实，仿佛整个人都被对方的气息笼罩，Shu的吻强势而温柔，他微微用力含住Mysta的唇珠，舌尖扫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从始至终每一个动作都是温和的，力道都是有分寸的，本以为的暴风雨落下时变成春末的雨，绵连的雨丝织成一张网，将Mysta从头到脚妥帖地包裹住，叫他无处可逃，却也成为了他安眠的巢穴。两人的唇齿间滑下银丝，暧昧的水声啧啧作响，Mysta忍不住伸出舌尖跟Shu的纠缠在一起，灵活的两条舌彼此舔咬轻吮，发出更多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氧气几乎要耗尽的时候，两个人才勉强分开，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Mysta的眼睛刚睁开还没完全恢复焦距，首先映入眼帘的仍然是Shu的嘴唇——石榴般的红，饮过血一样鲜艳。
像是又吃了辣椒一样，Mysta模模糊糊想。
“现在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了吗？”
Shu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智，Mysta视线向上，看到了Shu的眼睛。紫色的，剔透的瞳孔，现下变得暗沉而晦涩，一团无形之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烧，似乎把倒映在他眸中的自己也一并点燃。
“……知道了。”
Mysta恍惚回答。Shu往沙发的另一头退了一些，睫毛羽扇一样低拂，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什么感觉？”
他问。


半晌，Mysta低声答道。


“还想试一次。”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