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凛】蝙蝠小猫近亲繁殖报告37.
十五岁的朔间凛月仍保留着幼时那份人偶般的精致感,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少年特有的青涩。他的皮肤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但总算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被阳光灼伤就会起红疹了。
此刻他正蜷在哥哥的黑色大衣口袋里,柔软的黑发蹭着羊绒内衬,发梢还沾着方才在花园里沾到的几片玫瑰花瓣,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实在太亮了,凛月把脸更深地埋进哥哥的衣料里,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他能清楚地听见零的心跳声,还有他应付宾客时胸腔微微的震动。而当分家的某位夫人待、带着她的女儿试图靠近时,小猫形态的凛月立刻用尾巴缠住了零的手腕,在年长者白皙的皮肤上勒出几道可爱的凹痕。
零笑着用指尖揉了揉口袋里的毛团,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悄悄往口袋里塞了一颗裹着金箔的巧克力,小小的凛月团子立刻用爪子扒拉起来,那可爱又细微的声响听得朔间零的心都要化了,若非他是这场宴会的中心人物,爱心泛滥的零怕是立刻就要带着凛月回家去了。
好在这场漫长的社交宴会很快落下帷幕。
回家的轿车里,凛月懒洋洋地变回人形,却故意留着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和尾巴不肯收回去,他枕在零的膝头,发丝间那对三角耳在哥哥指尖的轻抚下舒服地微微颤动,时不时还无意识地轻蹭着零的掌心。
“哥哥……”
凛月突然仰起脸,月光从车窗漏进来,照见他唇边还沾着一点之前没舔干净的可可粉,零的目光在那抹深褐色的痕迹上停留片刻,随即眼底便泛起温柔的笑意。
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年长者俯身时,凛月已经乖巧地闭上眼睛,那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唇角,带着熟悉的玫瑰香气,等他再睁开眼时,唇边早已干干净净,只剩下微微发烫的耳尖暴露了小猫雀跃的心情。
凛月把脸埋进哥哥的西装外套里,尾巴却再一次诚实地缠上了零的手腕,似是在无声地讨要更多宠爱,零低笑着用指节挠了挠他的下巴,换来一声满足的呼噜声。
“啊啊,真是搞不懂,为什么父亲非要让我们两个去参加那种无聊的宴会~?”“明明他和母亲处理朔间家的公务就足够了嘛……”
十五岁的朔间凛月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他讨厌那些虚伪的大人,因为他们总是堆着假笑围在哥哥身边,说着言不由衷的奉承话;但他更讨厌那些千金小姐,因为她们虽然会用扇子掩着唇,可眼神却毫不掩饰地黏在零身上,那露骨的目光仿佛在打量一件精美的藏品。
曾经凛月天真地以为,自己和哥哥的未来会像父母经营的那家小小的甜品店一样简单而温暖——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甜甜的奶油香气和午后慵懒的阳光,可现实却像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浇醒了他。
即便是离开了那座压抑的祖宅,父亲和母亲也从未真正摆脱过“朔间家”的枷锁,白天他们是甜品店里温柔可亲的店主夫妇;夜晚,他们却会换上截然不同的面孔,以家主和家主夫人的身份,冷峻而果决地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族内事务。
而现在,这份沉重的宿命也终于要落到他和零的肩上了。
“凛月也知道的吧,父亲和母亲此刻应该正在飞往瑞士的航班上。既然家主和家主夫人无法出席,作为主家的下一任继承者,我们自然得露面,否则日后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话是这么说没错……”
理智上,凛月完全理解哥哥的考量,可情感上,他仍对那些觊觎零的目光耿耿于怀,他的世界很小,小到除了哥哥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啊,难不成——”凛月忽然坐直了身子,猩红的眼瞳危险地眯起,像只蓄势待发的猫,“哥哥其实很享受刚才那种情况~?”
凛月的尾巴原本还懒洋洋地摇晃着,此刻却骤然停住,绷紧的弧度透露出无声的威胁,零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已然凑近,指尖轻轻抵上他的胸口,仿佛只要察觉到一丝可疑的迹象,就会当场把人“处置”掉。
“说起来哥哥刚才冲分家的那几个小姐笑得好温柔呀,怎么,里面有你喜欢的类型?”
“不不不,这是误会啊,哥哥对凛月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
尽管年长者第一时间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然而这样的解释显然没能安抚到自家敏感的小猫。凛月轻哼一声,头顶的猫耳和身后的尾巴默默收了回去,整个人往车窗边缩了缩,零想凑过去抱他,却被凛月一个灵巧的后撤躲开,只留下指尖擦过衣角的触感。
深陷青春期困扰的小猫,尚且分不清自己对哥哥的依赖究竟是亲情还是别的什么。而早已认清心意的零,却仍固执地将弟弟视作需要呵护的孩子,生怕过界的感情会吓到他,于是他选择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让名为自己的存在渗透进凛月的生活里,在没有十足把握前绝不轻易打破现状。
可这样的默契,反而让凛月的心思愈发敏感多变,他们仍旧会理所当然地牵手、拥抱,甚至时不时交换一个饱含爱意与宠溺的轻吻,可就现阶段的事实而言,他们的关系却仍停留在“家人”的界限上。
零的温柔像一把双刃剑,既让他沉溺,又让他不安,明明独占着哥哥的怀抱,可每一次零对别人展露笑容,凛月都会下意识竖起耳朵,尾巴炸毛,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一个不留神,他的哥哥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抢去,凛月讨厌这样的自己,患得患失,斤斤计较,像只被宠坏又怕被抛弃的猫,可偏偏他又根本控制不住。
好在这样令人揪心的僵持并未持续太久,那天凛月靠在车窗上,思绪渐渐飘远,母亲奈月曾讲过的故事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他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儿时的凛月听着奈月故事里“睡一觉”的情节,满心懵懂,只当是个遥远又神秘的传说,那时的他眼神中满是好奇,却始终参不透这三个字背后的深意。然而时光流转,如今的凛月已然长大,那些曾经模糊的概念,在岁月的沉淀与情感的滋养下,变得清晰而具体。
看着身旁的零,凛月心中一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眼下所遭遇的情感困境,竟与奈月当年的经历有着惊人的相似,心中的天平开始悄然倾斜,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星火般在他心底燃起,既然如此,他要不要也效仿故事中的方法,直截了当地和亲生哥哥“睡一觉”呢?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便如藤蔓般在他脑海中肆意生长,再也挥之不去,双颊不可避免地染上一抹红晕,凛月偷偷瞥了一眼身旁正可怜兮兮地拽着自己袖口的零,心跳却是不由自主地加快。
——是可行的吧?
他在心底反复思量,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并非不可行,倘若对象是哥哥,那种事,似乎也并非难以接受。
如此这般,在年长的哥哥完全没有察觉的时候,凛月下定了决心,在跨越了伦理与苦恼的夜晚过后,等待他们的一定是光明又幸福的未来。
——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8.
让我们把时间调到稍早一些的时候吧。
如果说幼年时期的凛月对哥哥有着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依恋的话,那么上了初中之后的凛月则开始变得敏感多疑了起来,而就结论而言让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完全是某个喜欢沾花惹草且不知悔改的朔间零本人。
十二岁的凛月踏入初中校门时,他的哥哥已是校园里声名远扬的风云人物。
尽管彼时朔间零的面容尚未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但那双含笑的暗红眼眸与慵懒优雅的举止却足够让整个学园为之躁动,从图书馆到天台,从教室走廊到社团招新的摊位,只要他经过的地方,总会掀起一阵隐秘的骚动。高年级学姐假装不经意掉落在他脚旁的手帕,新生学妹们故意在对方路过时提高的嬉笑声,甚至有几个高挑的篮球队员也会在与零擦肩而过时突然红了耳尖。而最让凛月难以理解的是,面对这些灼热的视线,他的哥哥永远游刃有余地保持着那种令人火大的温柔微笑,仿佛对所有人的爱慕来者不拒。
幼时的凛月身体孱弱,学校之类的地方他几乎不曾踏足,直到初中开始他才算是真正意义的步入了校园,可入学典礼结束后,等在礼堂门口的不是约定好来接他的哥哥,而是将礼堂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朔间零后援粉丝团”。
“刚刚上台致辞的朔间君好帅气啊,今天能不能找他要个签名呢~?”
“欸,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只要签名呢,最次也要求个合照吧!”
“啊啊,要是天天都能见到朔间君就好了……”
“不行哟,团长不是说过了嘛,为了不打扰零大人的日常生活,除了特殊活动,我们都不可以擅自接近零大人的!”
凛月向来知晓哥哥的优秀。
他成绩优异,稳居年级前列;举止优雅,言行间尽显风度;就连那如潺潺溪流般动听的嗓音,仿佛都浸满了醇厚的蜜糖令人沉醉。然而直到踏入这所校园的瞬间,他才真切地领悟到“朔间零”这个名字在这方天地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刹那间,一股陌生而复杂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猛地灌入凛月的心间。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苦涩与酸涩相互交织,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在心底来回翻涌,而当这股情绪攀升至顶点时,又如同燃烧的烈火,炽热而猛烈,将他的内心炙烤得滚烫。这异样的情绪似是一团乱麻,哽在凛月的喉咙间,让他既无法畅快地宣泄,又难以将其咽下,它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凛月的心脏,让他在每一次呼吸间都备受煎熬,这种无法言说的困扰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地缠绕着凛月,久久不散。
直至许久之后,当他再回首这段时光时才恍然惊觉,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那肆意高涨的独占欲在暗地里悄然作祟。他曾以为哥哥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温暖港湾,却未曾料到,在这偌大的校园中,哥哥已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自己,似乎正渐渐与哥哥的光芒渐行渐远。
至于更多的细节,如今的朔间凛月早已记不清了,彼时残留在脑海中的唯有一波又一波呼喊哥哥名字的人群,那狂热到近乎扭曲的氛围,在他尚且青涩的心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尽管零很快就带着他从侧门逃离了那如信徒集会般的诡异现场,可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不如说在那个蝉鸣聒噪的夏日午后,在凛月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名为“朔间零”的这一个存在所承载的分量时,一场无声的战役便在他心底悄然打响。
——既然是战争的话,那占尽了天时地利的自己又怎么可能认输呢?
陌生人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像锋利的玻璃碎片,不断刮擦着凛月敏感的神经,更令他窒息的是那些投向哥哥的目光,这本应只属于他的宝物此刻正被无数陌生人以何其露骨的目光肆意瓜分。
于是属于恶魔的血脉有生以来头一次在凛月的体内开始沸腾。这只长着恶魔翅膀的小猫开始渴望力量,不需要太多,只要能赶走所有觊觎哥哥的人就好,若是能让那些人再也看不到哥哥的光芒,那就更好了……
9.
然而,朔间零最初也不曾想过事情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按照母亲朔间奈月的说法,零正经历一场不可逆转的成长蜕变。他体内的力量正随着他的意志逐渐凝聚,构筑成独属于他的魔力路径,这或许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每过一天,那份力量便愈发契合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而等到这份力量彻底稳定时,零也将真正跨越幼年期,成为一个能够掌控自我、成熟可靠的幻想种。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我可没有许下过什么受人欢迎的愿望啊?”
朔间零的异常人气在小学五年级就已初显端倪。最初只是同校女生偶尔将情书塞进他的鞋柜,但渐渐地,事情变得越来越离谱,有人为了争抢他用过的文具在教室里争执不休;有人放学后偷偷跟在他后面,美其名曰“顺路”;甚至在他初中入学典礼上,担任司仪的学姐还故意绊倒,试图扑进他的怀里,幸亏零反应快,一个侧身躲开才没让对方得逞。
然而,更可怕的是后来发生的事,那个学姐在放学路上被人拖进小巷,右臂被打断,脸上还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没人知道具体是谁干的,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恐怕是某个“狂热崇拜团体”的“警告”。
不过说句实话,朔间零对这类闹剧向来兴致缺缺,只要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那些狂热的追随者如何折腾都与他无关,即便偶尔有人凭空消失,他也不会为此投去半分关注。
说到底,不论平日看着再怎么好相处,可零到底是恶魔系的幻想种,即便他脸上常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但骨子里流淌的却从来都是非人的血液,冷血也好无情也罢,这副皮囊下的本性永远不会改变。
除了他可爱的凛月,从本性上来说,零对任何人都毫无兴趣。
只是恶魔最擅长伪装,这才让被其蛊惑了的可怜人产生了些可笑的幻想,最终落得与那位学姐同样的结局。
——是了,那些人其实是被朔间零蛊惑的。
虽然零并非有意为之,但他体内觉醒的力量确实散发着蛊惑人心的气息,父亲优希认为这是成长必经的考验,每当零问起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摆脱现在的处境时,这位看起来冷漠又年轻的父亲总是会说:
“等你能完全掌控这股正在成型的力量时,现状自然会改变。”
而母亲奈月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她不仅不为自家大儿子的现状感到担心甚至觉得十分有趣:
“被年轻人追捧才是青春啊!而且我们零也到年纪了嘛,被漂亮学姐和可爱学妹围着的感觉,难道不好吗~?”
奈月那双玫瑰色的眼瞳微微闪烁,含笑的姿态总让零想起凛月可爱的模样,他隐约觉得眼下的事情如果让凛月知道了,那孩子一定会感到不安,可正当他决心压制体内躁动的力量时,母亲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迟疑了。
“况且凛月马上就要正式入学了。看到哥哥这么受欢迎,那孩子一定会吃醋闹别扭的,到时候你们就更分不开了呢,真是太好了,零~♪”
说到凛月即将入学这件事,最不安的莫过于朔间零,凛月鲜少接触外界,零担心校园生活会让弟弟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倘若到那时凛月不再视他为最重要的人,倘若弟弟开始与旁人亲密无间,甚至当着自己的面亲亲抱抱的话……
光是想象就让他几乎抑制不住撕碎那些“情敌”的冲动,但可悲的是,即便真有那一天,零也绝不会付诸行动,因为他知道,那样只会让凛月伤心,若他可爱的弟弟因为外人与自己产生隔阂,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但如果凛月真的因为自己而吃醋闹脾气,那孩子的目光是否就能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
这一念头如蜜糖般在心底化开,让少年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尽管他清楚,被凛月目睹那样的场景,必定会惹来弟弟的不满,可那又如何,零总有办法哄得凛月展露笑颜。
于是这个表面温柔体贴、内里却扭曲至极的“坏哥哥”,最终欣然采纳了奈月的提议,他不再压抑体内那股蛊惑人心的力量,反而任由它蔓延,将校园里大半的学生化作了自己的俘虏,不仅如此,他还为这群人制定了严苛的规则,让这些痴迷者最终一个个全部成为了他与凛月爱情道路上最完美的棋子。
后来的发展完全如零所愿。即便踏入校园,凛月那双琉璃般清澈的眼瞳里依然只盛着零的身影,“朔间零后援会”的存在让凛月除了必修课之外,几乎寸步不离地黏在哥哥身边,零甚至偷偷将家里那具棺材形状的单人床搬进了音乐教室,这个早已名存实亡的社团活动室如今成了兄弟俩专属的避世巢穴。
厌恶阳光的两人总爱相拥着睡过整个上午,直到午休结束的钟声响起,偶尔来了兴致时,他们才会施舍般地去上几节无关紧要的必修课。零总是故意放慢脚步,好让凛月能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攥着他的袖口穿过学校的走廊,那些追随者们灼热的视线让凛月贴得更近,而这却也恰恰是零最享受的戏码。
是啊,作为朔间家历代天赋最高的恶魔种,他朔间零又怎么可能真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好哥哥”呢~?
【设定补充】
因为不知道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完善,所以先把想到的设定写在这里!
1、关于父亲:优希的幻想种血脉来自黑龙,因为奈月是很会勾引人的类型,所以为了牢牢看住自家妹妹,最终在成年那天得到与黑龙相关的特征,拥有螺旋状的黑角与足以遮蔽天空的龙翼,对绝大多数的超自然力量免疫,同时自身的物力防御能力也很高,十分擅长战斗,单体作战能力无人能及,不过因为性格比较无口低调,所以这些特征平日并不会展露,看起来就是个面瘫高冷的高中生,除了奈月以外从没有人看过他完全变成龙的样子。
2、关于母亲:奈月的幻想种血脉来自塞壬,她的声音拥有着诱惑他人与引导他人直面自身欲望的特性,换句话说,就是能放大旁人内心的阴暗面,这种力量十分可怖,哪怕对面纯洁的圣人,但在奈月的引导与诱惑下最终也会变成可怕的罪犯,而喜好热闹的奈月没少用这股力量给自己找乐子,事实上不仅是对外人,就连自家的两个孩子都没能逃脱奈月之手,要问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因为很有意思吧?
3、关于零:零的幻想种血脉来自支配色欲的魔王阿斯蒙蒂斯,因为想让可爱的凛月永远将目光停留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所以拥有了魔性般的容貌,如果说奈月蛊惑他人的载体是声音的话,那零依靠的就是他的脸,并且与奈月需要让对方直接听到自己声音的限制不同,即便是通过照片、视频等方式,只要见到零的面容,对方便会有极高的几率(日后甚至能达到百分百的几率)成为他的棋子,是货真价实的,把美貌当做武器来使用的家伙。
4.关于凛月:凛月的幻想种血脉来自支配怠惰的魔王贝利尔,因为不想让周围人的目光停留在哥哥的身上,所以拥有了能让人对一切东西丧失兴趣与欲望的能力,如果说零的能力是将一个人的欲望阀门调节到最高度的话,那凛月的能力就是让对方的欲望彻底降低至0,被这股力量影响的人会因缺失欲望而对零的蛊惑提不起丝毫兴趣,因而两人的能力可以相互抵消,也正因如此凛月才会完全不受哥哥的影响,而零也能在凛月的面前摘下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不过怠惰的力量实际非常可怕,因为凛月可以将任何人的任何欲望削减至0,只要魔力足够,他也可以让对方干脆利落地放弃求生欲,不过以凛月目前的魔力量来说,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至少还要努力个十几年。
10.
来说些有趣的事情吧。
朔间凛月怀上第一个孩子时,年仅十七岁。
这个年纪无论按人类社会的标准,还是依照朔间家的传统,都显得为时过早。要知道,就连向来离经叛道的奈月当年怀上零时,实际年龄也已超过五十五岁。消息传到族内时,正在品茶的长老们惊得打翻了手中的骨瓷茶杯,几位年迈的长者甚至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荒谬!即便是主家的两位少爷,也不能拿子嗣来开玩笑!”
后来等族里派过去的医生拿着凛月的检查报告回来时,上面“妊娠确定”的几个大字让那些终日盼着子嗣的老古董们差点当场老泪纵横。
不过这也确实怪不得长老们如此失态。作为继承了恶魔血统的长寿种族,朔间一族尤其是主家一脉想要孕育子嗣简直难如登天。族里流传着一个说法,主家能自然受孕的几率,比买彩票一发中得头奖还要渺茫。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有两个:首先是恶魔血统与生俱来的低繁衍特性,其次是主家长期内部通婚导致的基因缺陷问题。正因如此,主家能在百年内诞下一个健康后代都堪称奇迹。
当然,奈月与优希的情况完全是个例外,直到今天,族内也没人能解释清楚为何那对夫妻能在短短十年间接连诞下两个孩子。若不是因着主家的尊严不容亵渎,恐怕早有人将他们绑去实验室好好解剖研究了。
如今这样惊人的状况再次上演,而凛月怀孕的时间比起当年的奈月还要提早了整整四十余年,这在朔间一族漫长的历史中堪称前所未有。然而过早孕育子嗣绝非幸事,胎儿在母体内成长时必然要汲取母体的能量,而尚未成年的凛月体内的能量体系尚未稳固,这种状况下,最终结局不外乎三种可能:
其一,胎儿将母体不稳定的能量作为养分平稳吸收,最终安然降生;
其二,暴走的能量对胎儿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导致孕期流产、诞下死胎或出生后体弱多病先天不足;
其三,不稳定的能量根本无法满足胎儿需求,为求生存,胎儿会疯狂榨取母体能量,最终给凛月留下难以愈合的后遗症。
长老们虽然渴求子嗣,但他们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延续主家的血脉,让这份珍贵的恶魔之血能为家族创造更大价值。如今的凛月正值年少,前途不可限量,若为这个尚未成型的孩子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即便从家族利益考量,也实在得不偿失。
因此,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权交还给了作为当事人的朔间凛月。若他选择放弃,族内的医生将在最佳时机为他安排手术;若他决定留下这个孩子,整个朔间家也必将倾尽全力,为这个小生命的诞生保驾护航。
——但凛月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奇迹般降临的孩子?
哪怕零再三劝阻,可一旦他下定了决心,就再没人能动摇,即便是他的哥哥也不例外。这个孩子或许会危及他的生命,但那终究只是可能,而如果现在放弃,他身体里的这个小生命便必死无疑,凛月不甘心,不甘心让属于他和零的孩子,还未睁眼看过这世界就永远消失。况且,以他们特殊的血统,能孕育一个后代已是万幸,若放弃这次机会,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总要试一次,而且这孩子一直很乖,才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呢~♪”
凛月轻声哼着歌,指尖轻轻抚过尚且平坦的腹部。
而事实上,若不是家族每年例行的体检,凛月根本不会察觉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彼时当兄弟俩看到报告单上“妊娠4个月”的诊断结果时,两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四个月来,凛月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反应——没有孕吐,没有食欲变化,腹部也毫无隆起。他依旧过着慵懒随性的生活,睡醒就去找零撒娇,玩累了就变成小猫让哥哥揣进口袋带回家。就连自诩最了解弟弟的零,也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正因如此,当体检报告揭示这个意外的事实时,兄弟俩脸上的表情才会如此精彩纷呈。
然而兄弟俩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凛月的神情从最初的惊讶逐渐化为掩不住的欣喜,最后抿着嘴唇强压下嘴角的笑意;而零在短暂的惊喜过后,眉宇间却浮现出隐隐的忧虑,比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零更在意的是凛月的安危,尽管他同样珍视这个意外降临的小生命,但理智告诉他,对尚未成年的凛月而言,终止妊娠或许才是更安全的选择。
然而朔间零终究是拗不过凛月的。既然弟弟已经下定决心,零唯一能做的,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族里的医生曾提到,作为孩子的另一位父亲,零体内的能量或许能为凛月提供些许支持。
于是从决定留下孩子的那天起,零就为他们二人办理了休学手续。他明白自己能为凛月提供的身体支持终究有限,医学知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既然如此,不如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陪在凛月身边,至少能让他的小猫在精神上好过些。
11.
孕期的日子过得平淡无奇。蜷缩在凛月生殖腔里的小家伙安静得过分,若不是每天都要皱着眉头灌下那碗苦得发涩的安胎药,凛月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个悠闲的长假。
只是这份异常的宁静反而让人隐隐不安。如此乖巧的表现,极可能是自己体内紊乱的能量在无形中压制了胎儿的活动。这个认知不仅让凛月心头一紧,孩子太过安静未必是好事,或许正是这种能量压迫导致了胎儿虚弱,也解释了自己为何完全没有寻常孕妇的那些不适反应。
“别担心,就算这孩子真的先天不足,哥哥也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
零轻抚着凛月的发丝,在他耳边许下承诺。
这些日子,零始终没有停下学习的脚步。每当凛月在他怀中、枕边或是口袋里安睡时,他都在研读那些晦涩难懂的医学典籍。这次的事件让他深刻意识到,关于凛月的一切,他都必须亲自把关。这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在作祟,又或许是恶魔血脉中那份根深蒂固的不信任感在驱使。
零甚至暗自下定决心,要在凛月分娩前掌握足够的接生技术。他想象着届时亲自为凛月接生的场景,决不允许任何外人介入,望着凛月安睡的侧颜,零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医书,指节都因着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此时的凛月对零那些被独占欲驱使的隐秘心思浑然不觉,他依然毫无保留地信任着这个最亲爱的哥哥,既然零说他们的孩子会平安无事,他便真的不再为腹中异样的平静而忧心,毕竟医师也说过,保持愉悦的心情最有利于胎儿发育。
他每日最大的困扰,不过是那碗越来越苦的安胎药。怕苦的小猫每次喝完都要吐着舌头,眼泪汪汪地往零怀里钻,仿佛这样就能冲淡口中挥之不去的苦涩,而零总会适时地递上一颗蜜饯,或是直接吻去他唇角的药汁,这样简单的日常却让凛月觉得无比满足。
——当然,前提是忽略那越来越苦的安胎药。
但这也实在怪不得凛月娇气。这孩子从小就被哥哥捧在手心里娇养着,短短十几年吃过的蜜饯糖果,怕是比普通人一辈子尝过的甜味都要多。即便是最敏感的青春期,心里泛起的那点酸涩也很快被零用温柔哄得烟消云散。
说到底还是朔间零狠不下心,明明事先制定了那么多“培养计划”,可当他在学校礼堂亲眼看见凛月垂下睫毛的模样时,那些精心准备的方案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天凛月独自站在角落,明明穿着和其他学生一样的制服,却因为周身萦绕的落寞显得格外单薄。他无意识地揪着袖口的纽扣,偶尔抬头望向被人群簇拥的零时,那双猫儿眼里盛着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瞧得本就心软的哥哥当场就缴械投降了,从此除了“偶尔”带着凛月穿过满是追随者的走廊外,零再也不敢实施任何过激的“培养计划”。
咳咳,话题有些说远了。
被娇惯着长大的凛月向来最怕吃苦。尽管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独立自持的模样,可一到零面前就完全变了副样子。尤其是最近这一个月,或许是孕期激素作祟,本就黏人的小猫越发离不开哥哥身边。
若是零未经报备就离开超过十分钟,回来时准能在被窝里发现蜷成一团的小黑猫。凛月把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有发顶的呆毛和微微颤抖的尾巴尖露在外面,听到脚步声靠近,他才慢吞吞探出半个脑袋,玫瑰红的猫眼里蓄满泪水,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把床单浸出一粒粒深色的圆点。
零最看不得凛月这副模样,他连忙伸手去擦那些泪珠,却被凛月一爪子拍开。
“骗子…你去哪了……”
“你明明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
带着鼻音的控诉闷闷地传来,小猫故意背过身去,尾巴却诚实地缠上零的手腕,这时候非得零抱着他又亲又哄地安慰上好一阵,直到凛月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嗅够熟悉的气息这才肯变回人形,只是眼眶还红红的,抓着零衣襟的手指怎么也不肯松开。而当情绪平复后,凛月又会因方才的失态而羞恼不已,他抿着唇缩到床角,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小小的茧,只露出一双泛红的耳朵尖,每当零试图靠近,他就会发出不满的轻哼:
“离我远点,才不要你管。”
可若是零真的作势要走,那团被子又会不安地动弹几下,凛月嘴上说着赶人的话,眼神却时不时偷瞄哥哥的动向,他所谓的“远一点”,不过是允许零待在房间另一头的沙发上,既要保持足以安抚心神的距离,又要想方设法维持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而这种别扭的状态通常会持续到零端着热可可回来,凛月会装作勉为其难地接过杯子,在蒸腾的热气中悄悄舒展眉头,等喝完最后一口,他早已不知不觉蹭回了零身边,但嘴上却还要逞强着表示,只是床那边太冷了而已。
只有在这些情绪剧烈起伏的瞬间,凛月才会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正在经历着孕期特有的变化,生殖腔里那个安静的小生命,正以这种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存在。而当羞恼的情绪渐渐平复后,凛月会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原本因孕激素波动而产生的烦躁,忽然就化作了某种柔软的期待。
“真是拿你没办法,也不知道是像谁呢……”
12.
凛月终究没能完成完整的孕期。那个被他取名为「唯」的孩子,在生殖腔里只待了三十五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降临人世。当然,这不过是委婉的说辞,实际情况则要严峻得多。
早在第八个月时,胎心监护仪就频繁发出警示的嗡鸣,医生们尝试了各种安胎方案:加大能量补充、调整药物配比、甚至动用了几种古老的咒术,可唯的胎心依然时强时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般不稳定。
最终,经过多方会诊,医疗团队在第三十五周做出了艰难决定,当催产素的针头刺入凛月手臂时,零死死攥住了产床的护栏,他盯着监测屏上起伏的曲线,看着那个脆弱的小生命在药物作用下开始最后的冲刺,凛月苍白的指尖陷进零的手背,却在对上哥哥视线时露出了颇为轻松的笑容:
“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
凛月这话并非安慰,而是切身体会,除了最初宫口扩张时的酸胀感外,注射镇痛剂后,他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更奇妙的是,腹中的孩子始终保持着幼猫形态,即便临近产期,那只蜷缩在生殖腔里的小猫崽也不过巴掌大小,接生的医师都忍不住感叹,这样迷你的体型,生产过程自然轻松许多。
但之前也说过,零对凛月的独占欲和掌控欲其实强得出乎意料,本来接生的事情他真的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动手的,但这一提议被凛月毫不留情地驳回了,所以眼下只能在旁边看护的零更是一百个不放心,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凛月苍白的脸色,生怕错过任何一丝不适的表情,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后背,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小心翼翼。
“真的不疼吗,要不要再加些镇痛剂?”
当零第三次询问同样的问题时,族内的医护人员都忍不住出声安抚这位过度紧张的大少爷,而凛月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都说了没事……”
自我感觉异常良好的产夫甚至有余力支起上半身,好奇地探头张望,而当助产士捧出那个湿漉漉的小毛团时,他眨了眨眼,却是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哥哥,他真的好小~”
凛月伸出食指,饶有兴致地戳了戳幼崽颤抖的耳朵尖,小家伙立刻发出细弱的“咪呜”声,本能地朝着凛月温暖的掌心蠕动。零这才如梦初醒般看向他们的孩子,那只不及巴掌大的小黑猫正努力睁开湿漉漉的眼睛,露出那双和凛月如出一辙的玫瑰色瞳孔。
“看,多可爱。”
凛月轻松地把幼崽往零面前托了托,完全不像刚经历过分娩的人,而刚睁开眼的小家伙也十分配合地“咪呜”了几声,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零的指尖上蹭了蹭,随即打了个奶呼呼的哈欠,蜷成一团沉沉睡去。
“我都说了,很简单的。”
凛月满眼得意,指尖轻轻拨弄着小猫粉嫩的肉垫,他斜靠在枕头上,除了脸色稍显苍白外,整个人慵懒得像只晒饱太阳的猫。
命运对这个新生的小生命并不仁慈。医生们围在检查台边低声交谈,诊断结果清晰地显示,小猫崽之所以以幼猫形态降生,正是因为在母体内未能汲取足够的能量,虽然平安诞生已属奇迹,但随之显现的基因缺陷和能量匮乏,意味着他必须在罗马尼西亚本家的血池中接受长达十年的疗养。
出乎所有人意料,零和凛月对这个消息表现得异常平静。
在零心中,没有什么比凛月的安危更重要,即便是他们共同的血脉也不例外,孩子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时间调养,这反倒为他与凛月保留了更多二人世界的空间。凛月的反应同样淡漠,恶魔血脉中与生俱来的情感疏离,让他对子嗣的牵挂本就有限,孕期那些温柔期待,不过是激素作用下的短暂幻梦,如今分娩结束,他对幼崽的关心也随之消散殆尽。
“反正又不会死。”
凛月懒散地倚在软枕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小猫崽的耳尖。幼崽懵懂地追着那修长的手指,发出细弱的呜咽声,而凛月的唇边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浅笑,那神情与其说是对待亲生骨肉,倒更像在逗弄偶然遇见的流浪猫。
这样的态度在朔间家族并不罕见,当消息传到奈月与优希那里时,这对正在环球旅行的父母只是简短地回了封邮件,随信附上一张在威尼斯的合影,照片背面潦草地写着“血池钥匙在老地方”,字迹间还沾着意式冰淇淋的甜腻痕迹。
13.
送走体弱的小猫崽后,兄弟二人的日子重新回到了往日的节奏。他们依然把空置的活动教室当作秘密巢穴,常常相拥而眠直到午后,偶尔兴起才会去上几节课,若是连这点兴致都提不起便索性整天都不去学校。
凛月开始热衷于为自家咖啡店研发各种魔幻甜品,厨房里时常传出可疑的爆炸声,而零总是坐在一旁处理族中公文,心甘情愿地充当着最偏心的试吃员。无论凛月端出怎样诡异的作品(比如颜色扭曲到需要打马赛克的蛋糕,或是散发着可疑荧光的饮品)零都会眉眼弯弯地全部吃完,随后还要温柔地擦去凛月脸颊沾到的面粉。
“今天的星空慕斯很有创意。”
零面不改色地咽下泛着紫光的甜点,全然不顾店员们绝望的眼神,毕竟每次新品上市时要面对客人们“这真的能吃吗”的灵魂拷问的人正是他们这些可怜的店员。而始作俑者的凛月正坐在自家哥哥的腿上,得意洋洋地晃着脚尖,那可爱的模样活像只骄傲又矜持的小猫。
然而生育带来的生理变化并未因孩子的离开而停止,凛月的身体依然忠实地履行着哺育的职责,开始分泌出丰沛的乳汁来,这本是为幼崽准备的养分,如今却成了某种难言的困扰。
每当夜深人静时,凛月都会蜷缩在被窝里,咬着唇忍耐胸口传来的阵阵胀痛,细腻的肌肤下,乳腺堵塞形成的硬块让他辗转难眠,温热的水流冲淋也缓解不了分毫,反而让那两处愈发敏感地挺立。最煎熬的是清晨被零抱在怀里时,对方无意识的触碰都能让他浑身颤抖,有好几次,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恳求的话语,却又在最后关头羞耻地别过脸去。
“凛月,怎么了?”
零敏锐地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温热的手掌抚上凛月的额头,但凛月只是一个劲地摇头,随后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他宁可忍受这种甜蜜的折磨,也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正渴望着什么,绝不!!
然而对于早已研读过相关医学资料的零来说,凛月近日的反常表现实在太过明显。特别是当他“不经意间”触碰对方胸口时,那声压抑不住的轻喘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的小猫正在为涨奶所苦。
其实零早就备好了吸奶器,那些崭新的器械此刻正躺在储物间里落灰,但真到了这种时刻,他却改变了主意,既然那些珍贵的乳汁最终都要被他亲自处理,何必还要借助那些冷冰冰的机械?
——对,他只是不想让机械把凛月弄疼了而已。
——才不是骨子里属于恶魔的那份恶劣基因在作祟呢。
“很难受吧?让哥哥帮凛月解决下好不好~?”
零从背后环住凛月,下巴亲昵地搁在他肩头,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的僵硬,他却是低笑着将手探入对方本就有些凌乱的睡衣。
凛月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般鲜艳欲滴,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被胸前传来的轻柔揉捏逼出一声甜腻的呜咽,他能感觉到那些淤积已久的乳汁正在蠢蠢欲动,要是零再不停手,它们随时都可能溢出来。
但偏偏零却恍若未觉,温热的唇瓣贴着凛月敏感的颈侧,每一次呼吸都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乖,转过来……”
修长的手指顺着腰线滑至脊背,不容拒绝地将人往怀里带,凛月颤抖着转身的瞬间,零的犬齿轻轻擦过他的喉结,像是在品尝某种珍馐美味的前奏。
凛月咬着下唇别开脸,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当零那修长的指尖划过他发胀的肌肤时,凛月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手指死死揪住了床单。整个过程零都保持着完美的专业态度,如果忽略他眸中暗涌的血色的话,而当凛月终于放松下来,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蜷在他怀里时,零才轻轻吻去对方眼角的泪花。
他当然不会承认,看着凛月在自己手中颤抖的模样,心底那份恶魔血脉正在如何兴奋地叫嚣,这种隐秘的愉悦,永远叫这个本性恶劣的恶魔欲罢不能。
所幸这段羞耻的日子只持续了短短一个月。当凛月察觉胸口不再胀痛、身体终于恢复正常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把那个借机“照顾”自己多时的罪魁祸首踹下了床。
“滚出去!”
凛月抄起枕头砸向零那张看起来颇为无辜的脸,耳根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他咬牙切齿地回想这一个月来的种种,那些以“治疗”为名的亲密接触,那些故作正经却暗含戏谑的眼神,还有每次结束时对方意犹未尽的抚摸……
零被赶出卧室时还在oioi地假哭,但凛月这次是铁了心要给他教训,接下来整整一周,无论零怎么软磨硬泡,凛月都坚决反锁房门,他甚至在门口放了块“朔间零与狗不得入内”的手写牌,每天睡前还要反复确认锁具是否牢固。直到第七天深夜,零终于忍不住变成黑猫从窗户钻了进去,结果刚跳上床就被凛月拎着后颈毫不犹豫地丢出了窗外,幸好猫有九条命,小零猫猫又有着蝙蝠翅膀,这才没有酿成“惨剧”。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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