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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13w字翻一下ppk过去的合集就能看见

    #彰冬
    akitoya

    【彰冬】舍得(双王番外)入冬了,冬弥忙着操办节日庆典,没能看望退位的老父亲,彰人替他送来厨房煲好的汤。老国王没接,彰人说放心吧,没下毒。老国王哼了一声,说你如今想要的都得到了,又怎么会舍得平添困扰。

    王宫里没有什么秘密,有的只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这对“亲兄弟”过于亲昵的关系许多人看在眼里,心里震惊也就罢了,面上那是万万不会表现出来的。

    “正是如此。”彰人淡淡笑道,用汤匙慢慢搅着浓稠的汤汁。

    老国王身边当然有照顾的人,但都不是原先那批亲信了。雄狮虽老,亦有反扑的力气,最好的赡养方法便是剔除獠牙,只留下柔软的肉垫,关在精致的笼子里好生颐享天年。冬弥虽不愿这样对待父亲,可身居王位,回首来时每一步的艰辛,他必须铲除所有未来可能的障碍。

    “天气渐凉,陛下记得好好保养身子。万一寒气入肺,可就又要遭罪了。”

    老国王心中一动,忍不住觑了他一眼。记忆中这名私生子的面目总是锋利又刻薄的,眼里像是藏着一把随时会刺入心脏的尖刀,总让人觉得极具威胁。然而此刻,他忌惮了半生的人却眉眼低垂,安静地搅着手里的汤,竟透出几分温驯和万事不挂心上的淡泊。

    他盯着御林铁卫颧骨上那串鲜艳的紫藤花,不知情的人会以为那是年少时的风流韵味,脸上添花,却少有人知被花纹挡在背后的,烙入骨髓的奴隶印记。

    若他还是边塞将军,这印记倒也算是军人的勋章——不是有句话说,敌人留下的伤口就是荣誉么。大概是人老了,心也会变得柔软,老国王的目光逐渐温和,心想:他倒是也为冬弥舍弃了许多。

    见热汤上方不再冒着白气,彰人将碗递给了老国王,后者这次并未拒绝,外强中干地哼了一声:“我是不中用了,但也轮不到你这个孽畜假情假意地献殷勤。”

    彰人无所谓地笑了笑:“误会了,除了冬弥,还有两位公主常来看你,我操这多余的心做什么?你毕竟是他父亲,多活一日,他至少会觉得头上还有个顶梁柱撑着,多少能起到一点……精神慰藉的作用?再说,冬天那么冷,我暖暖国王陛下的被窝也就罢了,可不想再陪他跪好几天冷冰冰的灵堂。”

    “……你!”老国王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险些把嘴里的汤喷出来。他瞪着摆手潇洒离开的男人背影,深深喘了口气。

    冬弥继承帝位后,他亦变了许多,不再那么浑身带刺,倒也学会平和地与仇人相处了。

    ……仇人。虽然冬弥不肯告诉他神射手背后布局的全部实情,在王座上待了那么多年,他多少也能凭借直觉推测出部分真相——彰人体内绝对流淌着不干不净的血液。因此,他也自作主张地用“仇人”囊括了两人的关系。

    风吹过门窗外种植的盆栽,半黄的草叶簌簌翻动,老国王静静听着萧瑟的风声,口中的汤汁咀嚼出了几分甘甜。

    二十年前的记忆忽然闪过心头,他捏着勺根,近乎迷茫地想到,御林铁卫刚才那番体恤的虚情假意,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对他说过。



    在被冬弥捡回太子宫照料的头两年,彰人也曾扮演过人模人样的好皇子,尝试过左右逢源的。

    国王对狩猎有着近乎成瘾的迷恋,他就投其所好,从神射手师傅那里学了一手好射术,既要挑准时机在国王面前显露本领,又要适当表现出小孩笨拙憨厚的那一面,不至于让多疑的王感到威胁。

    而对于瞧不起他私生子身份的那些贵族大臣,他也表现得和颜悦色,虚心请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除了冬弥老师那类坚定不移的太子党,其他人也就渐渐对他改变了态度。

    他做这些的初衷只是想让自己过得舒坦些,之前他在宫里受尽冷眼,幸得傍上高枝,能改善境遇的机会他自然不会白白放过。再说,他表现得乖巧懂事,其他人也就不会在背后嚼太子殿下的舌根。

    他本以为这样一来,自己磕磕绊绊的童年就能顺风顺水,此后的日子里只需要逢场作秀,脸上堆满僵硬的假笑,回到太子宫往冬弥哥哥怀里钻一钻,撒撒娇取取暖,就能这么赖上一辈子。

    说到底,这样肤浅的想法果然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所谓付出越多,想要索求的回报也必然水涨船高,在成年人的眼里,这位被国王承认身份的二王子所在尝试的,一定是为未来谋划布局。



    “殿下小小年纪,却有卧薪尝胆的魄力。我等愿意追随殿下,来日共图霸业!”

    彰人认得眼前这位官员。

    他曾在太子宫附近徘徊,也曾步步紧跟在冬弥老师身后,似在央求些什么,没能得到满意的回答,神色渐渐黯淡下去,像被扫地出门的家犬那样垂着脑袋站在雪地中。

    彰人当时正在冬弥圈出来的空地上练习射箭,习惯性地抬头看向书房,发现冬弥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眉头微皱,似在烦恼什么,他便自以为是地撑了把伞走过去,温声细语地关心了几句。那官员惊讶地看了他好几眼,眸中忽然迸射出火光,匆匆道谢后就离开了。

    他没放在心上,却不曾想再次见面,竟发生了眼前这一幕。

    跟他来同行的还有两人,哆哆嗦嗦地朝二王子行礼,神色有几分畏惧和不安。那官员一脸视死如归的决意,仿佛要奔赴沙场,说出的话却让彰人摸不着头脑。他虽听不懂“卧薪尝胆”是什么意思,却也能感受到“共图霸业”四个字的重量和杀气,他心头浮起不知名的恐惧,面上却还强装镇定:“我比较笨,听不懂大人的意思,还请改日指正。”

    那官员盯了他一会儿,额角蹦出一条条狰狞的青筋,像是一只随时要扑上来的困兽。就在彰人腿软得快要撑不住时,他深深鞠了一躬:“……殿下指示得对,今日我来得太过仓促,这番话还请殿下烂在肚子里,不可让他人听见了。”

    背后那两人明显松了口气,眼底却又流露出几分失望。



    彰人前脚刚答应,后脚就逃去了老师那里,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们不过是站了队而已,不必惊慌。”

    “站队?”

    “傻孩子,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身为王子,不可避免要卷入这场王权的斗争。”

    “可是,冬弥是太子,是未来的国王,这是已经定下的……”

    “王位稳固的尚且会被推翻,更何况还没坐上的呢?”神射手淡淡打断道,“权力划分为三六九等,越接近顶头的那位,分得的也越多,就像一张饼,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可总有人贪得无厌,也总有人吃不饱肚子。若是一代人挨饿也就算了,可随着爵位世袭,这块饼要分出去的也越来越多,末梢的人本就食不果腹,若想要为自己挣得更多的权力,就不得不拼上一把了。”

    彰人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睁大圆溜溜的眼珠子,似懂非懂地瞪着师傅。

    “在你出现之前,冬弥殿下是唯一拥有继承权的太子,所有人都只能蜂拥而上,抢破头皮也要试着占一个幕僚的席位,可一块饼怎么够分呢?你说的那人大概就是乘不上船的,他只能投注于你身上,赌一张未来豪华游轮的船票。你若是将来成了王,他就算不是劳苦功高的那位,也是最早投注的那批元老,你多少也会给他比现在更大的好处。”

    “我、我才不会当王!我没有继承权,也根本没这种想法!”

    彰人听得有如五雷轰顶,险些就要跳起来反驳。且不提他有没有向上爬的野心,这条路上必然得踩着冬弥才能前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做的。

    “……我知道您没有这个意思,但这两年您的所作所为,或许给了某些人不切实际的希望吧。就我所知,怀有同样想法的人可不算少。”

    神射手沉着地给彰人杯子里添了茶水,抬眸轻飘飘地扫了学生一眼,很快便移开。

    他表现得若无其事,对王位争夺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倒让彰人有些愧疚了——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老师刚刚看他的眼神像是打量着一只待价而沽的竞品。

    这令他忍不住想,老师心里也有什么难以实现的夙愿吗?他对自己好,也是为了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彰人浑浑噩噩地走着,两侧的景致愈发熟悉,他脚步一顿,发现自己还是下意识走上了回返太子宫的路。

    太子宫……

    “这两年您的所作所为,或许给了某些人不切实际的希望吧。”

    ……他都做了些什么,讨好国王,左右逢源,还在冬弥眼皮子底下勾搭被他赶出去的官员。

    他做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宫里那么多眼线,冬弥早就知道,只是从来不提。他会觉得……自己是想取代他吗?会感到被背叛的心寒吗?会用异样的眼光审视自己吗?

    想到那双灰眸里不再有温和的笑意,而是灌满了失望的冰水,彰人顿时没了前进的勇气。他狼狈地想要掉头回到出生的那座偏殿,身后却传来了此时他最害怕听见的声音:“彰人?”

    他心里堵得慌,竟也没听见马车驶来的声响。太子殿下拉开门帘探出脑袋,见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回头冲同行的人说了一句,便跳了下来,朝着彰人奔去。

    彰人下意识想要后撤,腿却不听使唤,僵硬地看着冬弥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面前。

    “怎么一个人在这,刚刚狩猎回来吗?”

    他心乱如麻,也没听冬弥说什么,只胡乱点头。他心虚地偷偷窥着冬弥的眼睛,没能看出欢喜之外的情绪。

    “我刚从母亲那里回来,她生日将至,舅舅派使臣送了数十箱贺礼,她说让我先挑几件喜欢的。”冬弥说到这,嘴唇一抿,笑不露齿,神色间有几分羞赧。彰人痴痴地看着,眉心跳了一下,听他继续说道:“我看中了一只香囊,你不是总嘴馋想吃糖吗,我换成佛手柑气味的香料放在里面,你忍不住时拿出来闻一闻,或许会好受一点。”

    他不是有糖瘾,只是迷恋那股弥漫在唇齿之间的甜味。许多个心生忧惧的夜晚,他都是嚼着那味道渐渐睡着的。彰人默默想着,没有反驳。

    这份异常的安静终于引起了太子殿下的警惕,他狐疑地皱起眉,上下打量着弟弟:“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受伤了!”

    彰人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冬弥,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他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想着如果听到“不行”就立刻缩回去,冬弥只盯着他看了一秒,大度地点了点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好冰。冬弥被冻得抖了一下,这下真察觉到不对劲了。彰人大多时候表现得像个乖顺的弟弟,唯有照顾他起居这方面有后来居上的架势,尤其在御寒保暖方面,啰啰嗦嗦得像个碎嘴的保姆,冬天绝对不能喝冷的,手套围巾也是出门前必须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的,这会儿竟然冷着一双手就这么握住了他。

    他默不作声地加重了力气,谨慎地观察着彰人的神色,惊讶地发现那颤抖的睫毛里竟然沾上了一层不甚明显的水汽。有了这层发现,他再仔细审查,果然瞧见了彰人眼角泛起的红晕。

    ……在忍痛吗?

    “果然是受伤了!”他焦急地喊道。

    “……没有。”

    彰人正依依不舍地感受着这份最后的温暖,被一嗓子破坏了气氛,满心的伤春悲秋也消散了许多。他抬起眼,在太子殿下的眼里只能看见满满的担忧与心疼,两年间恃宠而骄的恶习死灰复燃,他忍不住一头扎进了冬弥怀里。

    不算柔顺的发梢刮过敏感的脖颈,很快便红了一片,难耐的瘙痒令太子殿下想要逃离,可脑海中却浮现出受伤的幼兽可怜兮兮地伸出舌头舔他手心的画面,只能逼迫自己放松下来,任彰人在他身上胡乱蹭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彰人的后颈:“你到底怎么了?”

    彰人搂住他的腰,于他胸口听着稳健的心跳,小声问道:“冬弥,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不要我?”

    冬弥险些被他气笑了:“什么傻问题?你是我弟弟,又不是流浪的小猫小狗,别人说你是被我捡回家的,你就真把自己当宠物了吗?不会,你如果做错了什么,我会耐心地教导你,指引你回到正确的路——这个回答满意了吗?”

    弟弟。彰人眼里渐渐亮起了光,思绪也变得清明。

    从野种,到私生子,再到某些人口中忍辱负重的明主,他的身份千变万化,却只有“冬弥的弟弟”是他真正想要的。他试图讨父亲欢喜,让那些权臣对他另眼相看,目的不就是为了能名正言顺、不受阻扰地待在冬弥身边吗?

    既然无法天真地两者皆要,他就必须做出取舍。

    何者为重,何者为轻,他心中早有定数。



    他缓缓松开手,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男孩的脸。冬弥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问道:“想明白了,不钻牛角尖了?”

    “……嗯。”

    “明白了就好,一起回去吧。我还以为你脚崴了,走不动路倒还好,没办法骑马载我就糟糕了。”

    冬弥显然是为了活跃气氛,不太熟练地开着玩笑。他刚转过身在前头领路,彰人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理解出了点偏差,小跑两步,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双臂用力一提,要把他抱起来:“没有马,我可以载你回去。”

    “噗……别、别闹!”冬弥险些笑岔了气,咳了两声,胸口又开始发紧。十来岁的男孩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彰人抱得费力,他也被勒得难受,连声求饶:“我说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下来吧!”

    彰人这才松开手,弯下腰喘着粗气。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脑袋一热,心虚地瞅着地板,却看见一道黑影掠了过来。

    他刚抬起头,一团温温热热的棉花就落了下来,短暂地碰了碰他的脸颊。他怔怔地抚上脸,冬弥已经退后一步,逆着光朝他伸出一只手:“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这下满足了吧?可以乖乖跟我走了?”



    是啊,满足了。

    他只舍掉了那些暗藏着刀光剑影的“无量前途”,却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冬弥哥哥,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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