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est Chapter07-undercurrent-Arrest



-Chapter07-undercurrent-



一收到緊急出動的命令，刑事一科總動員隨即準備上車，不過摻雜了一位想要混水摸魚顯得格格不入的人物。

「你為甚麼要跟著來？」潔忍不住回頭詢問那位非一科的人。

「因為這邊好像要發生有趣的事情。」凱撒手插口袋，擺著吊兒郎當的笑容回答。

「別用兇殺案來找樂子，令人反胃。」冴皺了皺眉頭。

「冴說話依舊是辛辣呢！」可是這對凱撒不痛不癢，輕佻的笑容丁點兒崩塌都沒有。

「先說一句，我們的車可沒有你可以坐的位置。」潔的言下之意是「你擠進來會讓我們很困擾，快點滾回去。」

安排給刑事一科的出勤車剛剛好六個座位，不多也不少。
「放心吧  我可沒有興趣坐這輛破車。」凱撒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前攬住潔的肩膀，湊近潔發出誘人的低音邀請「世一不如坐我的車？」
潔伸手推開凱撒的臉，撇過頭帶點羞恥地吼道「誰要坐、坐你的車！」
湊得這麼近不就讓我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了嗎！？笨蛋凱撒！
「別鬧，我坐你車，別再騷擾我的下屬。」冴一把抓住凱撒的手腕，將凱撒從潔身上扯開。
「冴部長～」自家部長竟然會出手相救，潔的雙眼不由得地泛起感動的淚光。

凱撒發出咂嘴聲，但冴不屑於理會，直接將凱撒揪至內斯的車。
結束帶著火藥味的分配座位環節，前後兩輛車（分別是冰織駕與內斯駕）往案發現場出發了。

「四十五分鐘前在東京與琦玉交界的道路發生了交通意外，貨車撞上燈柱，車頭嚴重損毀，肇事者為23歲的運輸從業員，頭部受傷被送往醫院進行搶救，警方在現場的隨身物品中搜獲可疑的糖果盒，有理由相信是魯冰花……」朗讀完Ipad上的情報後黑名抬起頭來，看見隔壁座位始終緊皺著眉頭的潔，坐立難安的時不時回頭望向後方。

黑名順著潔的視線抬眼一望，不解的問「潔，怎麼了？」

潔回頭望向黑名，帶點尷尬地回答「沒事啦……我只是有點在意後面的情況。」
裏面坐著的可是冴、凱撒和內斯，這個陣容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完全不令人驚訝。

「我能理解～  完全想像不出他們會進行怎樣的對話～」坐在潔後方的蜂樂完全是抱以玩樂心態去看待這件事。

「我猜他們根本就沒有對話。」蜂樂鄰座的凪一邊打開遊戲，一邊加入對話。

「他們以前畢竟一起工作過，關係應該不至於太差吧……？」冰織說著說著都沒了底氣。

「這就難說了，我們從沒見過部長跟其他人處得好的。」黑名表情驟變嚴肅。

「對啊！他跟小凜都處得不好！」蜂樂親暱地喊出冴弟弟的名字。

他們跟糸師 凛談不上友好，就是在署內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還不小心目睹了兄弟吵架的場面，才會得悉冴對外和對內都是一個模樣的。

「那三個人真的沒問題嗎……？」潔愈發擔憂，至少祈求不要釀成又一宗交通意外。
「地獄，地獄。」黑名以簡單的二字來概括另一邊的情況。



時間回溯至剛上車出發的時候，在內斯的車——



「冴何時變得會關心下屬呢？」凱撒托著腮幫子，視線沒有落在手上的手機，而是透過後視鏡望著冴。
「我只是不希望你阻撓我家下屬的發揮，這裏是刑事一科的現場，不是你的遊樂場。」拿著Ipad閱覽報告的冴透過後視鏡回瞪凱撒。

「別這麼直白地跟我劃清界線，多傷人啊！」凱撒裝腔作勢的喊道，聳了聳肩。

「省省吧！你怎麼可能因此受傷。」冴拋出一個白眼，用一副你在開甚麼國際玩笑的表情看凱撒。

「冴這不是挺了解我嗎？」凱撒勾起嘴角邪笑，「更何況關於『魯冰花』的案件終究與FBI有關——你們家的boss聽見我主動去了現場有多高興啊？因為他們名正言順地減少了一份差事。」
他將手機畫面遞給冴看，上面寫著令人難以直視的恭維字句。

「別將那些好吃懶做的高層肥豬稱作我的boss，噁心死了。」冴頓時扭曲臉容，嫌惡的語氣充分地表現出他有多厭惡那些被稱為高層的豬玀們。
他隨手將Ipad塞給凱撒，說「這應該是你能發揮作用的時候吧？」
頁面停留在剛追加的情報上，凱撒轉動眼球快速掃視文字，「呵，果然是有趣的事件！」他露出玩味的笑容感嘆道。

大約半小時的車程，在各種意義上轉眼即逝——他們一行人戴上防指紋的白色手套，進入圍上重重板子的案發現場。一進去就看見四個打開的貨櫃坐落在帆布上，而櫃內擺放著為數眾多的槍械。

「哇喔～！為甚麼會有這麼多的槍。」

「這是遊戲才會看到的數量吧……！」

跟毫不猶豫地走向貨櫃的三人相比，他們的反應顯然夾雜著一種完全沒看資料就來盤查的感覺，潔為免惹人懷疑，立即小聲地提點出言不遜的二人「你們小心說話！」

蜂樂大致理解潔的意思，機靈地喊道「凪親～凪親！我們去看車子的狀況吧～」
凪一邊點著頭，一邊被蜂樂搭住肩膀拉走了。
「喔！那邊拜託了！」潔隨口附上交代。

總的來說沒有暴露出他們在車上只有聊上司的閒話，並沒有看資料的事實——潔等人鬆一口氣，隨即投入盤查。
放眼一看，冴已經在向現場班的同事追問槍械的詳情；內斯蹲下來觀察貨櫃表面；凱撒則一臉嚴肅拿起衝鋒槍，熟門熟路地拆件檢查。

凱撒的表情變了——

潔莫名地開始讀懂了凱撒的細微表情變化，甚至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意和追蹤凱撒——該死！肯定是那個吻的關係，完全打亂了他的節奏和注意力。

「潔君，你覺得這麼大量的槍械會用來幹甚麼？」冰織的搭話令潔恍過神來。

潔甩了甩頭，不行！我還在工作，要振作一點！

他假裝鎮定的答道「應該是運送給地下組織使用吧？」

「這個數量……是打算在東京誘發戰爭嗎……？」冰織不安地瞅向面前的沉色貨櫃。

冰織的不安並非無理，日本是禁止使用槍械的國家，人民生活本來就與槍械扯不上關係，雖然警察會接受槍械射擊訓練，但實際使用的次數相當有限，日本就是如此安全的國家。
「槍械」會讓人聯想起「戰爭」，「戰爭」會聯想至「死亡」，人們下意識地產生出恐懼乃是人之常情，潔要不是經歷了舞會的突發槍戰，應該會跟冰織有一樣的反應。

「凱撒，你那邊有甚麼發現？」打聽完畢的冴率先向凱撒搭話。

凱撒面無表情的歪頭答道「這裏全都是德國製。」

「是德國的軍火組織嗎？」
「或許吧。」

凱撒放下手槍，臉色愈帶沉重的說「內斯，聯絡諾亞安排視像會議，愈快愈好。」
「了解。」內斯恭敬地回應。
凱撒光看就知道製作源頭……他果然很厲害……

潔由衷地肅然起敬，畢竟換作是他的話，他只能拿回署內跟相熟的專家慢慢研究或是等待鑑識科的檢調出來，至少也要花上一天才能導出答案。

「凱撒，跟諾亞聯絡上了。」
「嗯，回去了。」

凱撒似乎凝視著現場以外的某種東西，與內斯往反方向離開案發現場。

「大家～我在駕駛座附近找到送貨單喔～」
蜂樂揮著手上的紙張朝槍械組的各位大聲呼喊。

蜂樂的聲音將潔的視線拉回來，「蜂樂、你的衣袖插住玻璃碎片了…！！」他一緊張起來就無意識地往右腳施力，受傷的腳踝隨即作出疼痛反抗，他忍不住小聲呻吟「好痛…」

「潔！！沒事吧？沒事吧？扶住我…！」
黑名趕忙上前，掀起潔的左手繞過他的肩膀，好讓潔找他來借力。

「潔君要記得自己現在身上有傷的，這點事交給我們來做吧！」冰織上前拿掉蜂樂手臂內側的玻璃碎片，「蜂樂君也是，車頭那邊損毀嚴重，碎片特別多，擅自闖入很容易受傷！」

「我有嘗試阻止他的。」凪舉手試著替自己減刑。
「抱歉啦～但我覺得這應該是很重要的證物，所以就想先拿了再說～」蜂樂嬉皮笑臉地致歉。

「說得沒錯，趕快將那張破爛的送貨單交給我。」冴走到蜂樂面前，不耐煩地伸出手催促。

「OK～」蜂樂喜孜孜地遞出。
冴看了幾眼，「調查一下上面的兩個地址和公司名稱。」然後粗魯地將送貨單拍到凪的胸前。

「好麻煩……」凪沒精打采地小聲咕噥，接過紙張後拿出手機調查單上的出貨地址和收貨地址。

「那兩個傢伙應該會分享軍火組織的資料過來，總言之先查出武器是屬於哪個組織。還有，尤斯塔夫的動向要持續跟進，別讓那些混帳再鬧出一宗事件。」



「「「Yes 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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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穩的白天過後，寧靜的黑夜夾雜著丁點兒說不清的躁動令人止不住心緒，猶如凱撒手上的紅酒一般晃動不停，寶紅色的液體表面接踵浮現出突兀的波紋，將倒映的漂亮側顏變得四分五裂。

「從貨櫃箱上的標記與下單記錄可見，那四箱武器無疑是我們的東西。」內斯以平靜的語氣向凱撒作出報告。

「大概是那個金牙混蛋故意找碴吧，真是惡趣味的傢伙。」凱撒推了推圓框藍光眼鏡說。
「要殺了他嗎？」內斯露出爽朗至極的笑容問道。

拜塔斯的存在被羅倫佐暴露給日本警察知曉這事讓凱撒大感不爽，恨不能親手射擊他的頭顱，剝掉那排礙眼生厭的金牙，可是就這樣衝上去也大概只會墮入意大利的圈套。

凱撒將紅酒杯放在桌面上，抬起紅艷的眼角，「內斯，你說一下最愉悅的獵殺方式是甚麼？」

突如其來的提問令內斯愣了一愣，卻又毫無疑問的回答「以最殘酷的方式殺掉？」

「不對，是由外圍開始侵蝕，慢慢折磨至死。」凱撒慢條斯理的公開心中殘忍的答案。

內斯恍然大悟，有如聽見神的指引似地拍手讚美。

「別被羅倫佐吸引了目光，他愚弄我的貨物當然要“處刑”，但我們的目的由始至終都是回收魯冰花，並且擊潰整個組織，所以金牙的首領史納菲和組織阿斐利也無一倖存。」

心知自己的不成熟，內斯隨即歛下笑容，認真敲弄銀白色的iPad進行報告「目前我們從阿斐利手上只是取回約25%的魯冰花。」

「大概有一半在史納菲和羅倫佐手上。」

「其餘的25%請放心交由我去取回，受到的屈辱我一定會十倍奉還，不會讓他好過的。」紫紅色的眼眸殺意暗湧，戰意滿滿。

內斯辦事凱撒本來就不擔心，他望回面前的熒光屏，上面記載的是FBI總部傳來的軍火組織資料，不過對於早就知道答案的他來說這些都是一無是處的東西。

「警察那邊我也可以幫忙牽制，絕不會損害拜塔斯的利益！」內斯光從鈷藍色的眼瞳就能看透凱撒的想法。

「不用了，到時候抓負責那批貨的人來頂罪，反正我的組織內不需要被人反過來利用的無能垃圾。」凱撒冷漠地撒了撒手，放下手中的酒杯。

雖然現在諾亞不得不插手進來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可是只要抓到嫌疑犯，諾亞也不會對他說甚麼。

「我知道了，我會通知他們的。至於被警方扣查的槍枝……」

「不用管，就讓世一插手進拜塔斯的事情，他可是我們獨有的Joker（小丑牌），必要時可以拿來利用。」凱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意，現在他的捕獵者藍眼只是看見成功狩獵阿斐利的未來。

凱撒再度拿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之物；畢竟如何遊走黑白兩道，是他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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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二起案件出現新的國際軍火組織，特別行動小組與FBI就變得特別忙碌，冴沒有回刑事一科，凪也被抓去充當技術支援調查軍火組織的真實身份，就連平日總會充滿餘裕過來騷擾潔的凱撒都沒有再出現。

平常嘈雜的環境徒然清靜得令人覺得有點可怕。

潔偶爾會從被壓榨得不成人形，拖著半條人命回來的凪口中聽見那邊的情況。
該組織處事謹慎，不但將運輸路線分拆成幾段由不同運輸人員負責，記錄在送貨單上的也多是空殼公司，調查起來相當麻煩，他們幾乎是忙得不可開交，至今仍未能夠鎖定一個組織。

而失去冴和凪的刑事一科也不是特別有空，他們正忙於處理小混混的糾紛案，同類型的案件從那天起急劇增加，夥伴們四處外出跑現場時，他則因腳傷纏身被分配至留守組，這讓時刻想要親力親為抓犯人的他感到煎熬。

叮咚！——電腦屏幕上的地圖出現了新的紅點，他立即滑動鼠標，檢閱當中的情報。
那是冰織在橫濱帶來的案件，案發時間為晚上九時四十五分，橫濱中華街附近的天橋底下，兩個團體的小混混發生爭執，案件中發現少量魯冰花，但在場人士全都否認擁有魯冰花。

「又是這些只會不了了之的案件……」他無奈地抱頭哀嘆。

地圖上將近二十個紅點幾乎都是這類型的案件，而且分佈地點和案件性質十分分散。譬如說有些發生在新宿，有些發生在谷塚；又譬如說有些只是單純的拳打腳踢爭執，有些卻是直接出現傷亡的槍殺案。當中涉及不同類型和國籍的黑社會組織，從眾多案件中找出共通點極具難度。

他搖了搖頭，決定暫時遠離讓人發瘋的瑣碎案情，離開辦公室讓頭腦稍作喘息，順便買罐咖啡歐蕾補充糖分。

當他走到同層的自動販賣機附近，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自動販賣機旁的長椅上玩手機。
凱撒身為特別行動小組的一份子也相當忙碌，仔細一看，清秀的臉容都添上幾分沉色的疲倦。

他沉著氣走向販賣機，自顧自的投幣。

「世一幾天沒見連招呼都不會打了嗎？」
聽見凱撒的聲音，潔不忿地回話「你不也是連眼睛都沒有抬起嗎？」

「我可是在期待世一的熱情呼喚～」凱撒抬起頭莞爾說道。

「誰會對你熱情。」潔沒好氣理會自作多情的凱撒，撇頭買下兩罐咖啡歐蕾，反手將其中一罐遞給凱撒。

「喔呀？這是送給我的慰問品嗎？」凱撒驚喜地挑了挑眉，接下罐裝咖啡。

「嘛……是啊，大家都辛苦了。」潔拉開易拉罐，坐在凱撒旁邊舉頭飲用，甜甜的咖啡牛奶沖擊味蕾，讓他品嚐到活著的味道。

凱撒跟著喝了一口，怨言從舌頭吐出「真他媽的甜。」

「愛喝就喝，不喝拉倒。」潔無情地回話，繼續啜飲。

「世一還真是喜歡甜（あまい）的東西，所以你才是這麼天真（あまい）啊。」凱撒拍了拍潔的頭。

「吵死了，別將口味和性格混為一談！而且我一點都不天真！」潔不滿地撇開凱撒的手。

「不，世一就是天真，身上還帶有一種奶香味！」凱撒故意側身靠在潔身上嗅來嗅去，藉由身高的優勢，順勢把潔壁咚在牆上。

唐突地放大的藍寶石眼瞳與紅潤嘴唇強行勾起不想回想的事情——初吻的回憶，潔慌張地側過發燙的臉喊道「麻煩離我遠點！不要靠這麼近。」
看著潔羞紅的耳根，還有微紅的臉頰，凱撒覺得害羞的小丑太有趣了，讓人不禁想要多加捉弄。
「告訴我，小丑你這是害羞了嗎？嗯？」他順勢把頭的重量抵在潔的肩膀上。
「怎麼可能會有…！？你很重啦！快點從我身上滾開！」距離進一步的縮短，迴盪在耳畔的低沉磁性嗓音令潔惱羞成怒，他嘗試推開凱撒的頭，凱撒卻又施力壓過來，兩人互相角力、互不相讓。

「我偏不要，讓我靠著休息一會兒吧。」
「混帳…！你現在想要吵架嗎！？」

鈴鈴鈴——

最終竟然是手機鈴聲中斷了這場爭鬥，潔趕忙抽身站起來，跟凱撒說「我要回去工作了！」
失去支撐的凱撒並沒有直接倒在長椅上，他只是無趣地坐直身子，「那我也回去吧。」帶著無奈的語氣說。

跟凱撒分道揚鑣，潔一邊快步走回辦公室，一邊接起蜂樂的來電。
「蜂樂，怎麼了？」
「潔，看了我傳來的報告嗎～？」
「抱歉，我剛剛去買飲料了，還沒看。」潔下意識隱瞞了與凱撒碰面的事情。

「不要緊～我現在身處在大井近東京灣那邊，這邊的倉庫區發生了激烈的槍戰，狀況非常糟糕啦～本來擺放貨物的位置沒了貨物，只有屍體和血液！」

聽起來跟最近遇見的案件大同小異，但潔被「倉庫」兩字吸引住，因為需要存放在倉庫的貨物不是體積龐大就是重量沉重，換言之有可能是用來存放武器。

「蜂樂，把倉庫的編號傳給我。」他緊張的說。
「OK～」
潔回到自己的座位後就從東京出租倉庫的資料庫中找到蜂樂傳來的編號，比對起上面的資料。

「經手公司是假的……儲放貨物類別是金屬零件……有問題！」

他繼而翻看倉庫附近的監視鏡頭記錄，對方似乎也是專業的，懂得怎樣藉由監視鏡頭的死角移動，清晰地拍到臉的鏡頭屈指可數，他只能費時間挑出那些鏡頭，再逐個鏡頭放大端詳。
雖然這個做法大多情況都是浪費時間又毫無收穫，但他寧可花時間親自判斷，也不想白白錯過一塊拼圖（線索）。

就好像這個畫面邊緣上的紫髮男人，拍到的時間只有短短一秒，可是剛好可以見到側臉。他不斷放大，從一片模糊的馬賽克中勾勒出大概的臉部輪廓還有那紫色的頭髮，令他驚訝得瞪大眼瞳。

「內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