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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toki_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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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PG跑團衍生。埃內亞的過去,「亨利」們的設定與故事。

    亨利(第一代)普利莫(第二代)奧斯文(第三代)路易(第四代)亨利(第五代)亨利(第一代)  在黑暗眷族的宅邸擔任管家,缺乏道德感(不論先天還是後天),在挑選宅邸傭人的時候也是替主人們挑選食糧。
      長時間打理這些以及處理善後,對人類缺乏同理心,不認為自己跟那些人類是平等的,但跟主人們也有差距。
      埃內亞是某次被選進來的僕役。
      埃內亞出身下層階級,家裡手足眾多生活拮据,但感情還不錯,埃內亞長得好又聰明,原本是打算效法其中一個哥哥去當閹伶,但上面的兄姐湊了錢讓他去大宅當僕人,看有沒有更好的機會。
      埃內亞很努力工作,攢的錢都送回家去,也會抓緊時間學習禮儀跟文字,看在亨利眼裡就是,聰明聽話好控制。
      亨利一直想要再往上爬,想要真正成為人類之上的存在,但主人從來沒有給過他祝福,他就在主人不會介意的範圍內偷偷做實驗。
      主人喜歡好看又聰明的孩子,亨利就挑這種小孩送去主人身邊,然後觀察。
      埃內亞也是因為這樣被送到主人身邊去,還以為這是亨利賞識自己給自己的機會,被襲擊時嚇壞了。
      只是跟以前其他反抗的小孩不一樣,埃內亞很想活著回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準時機反擊,也成功傷到主人,但最後還是被吸食殆盡。
      亨利難得看到主人受傷,所幸主人沒生氣,處理屍體時亨利總覺得這次會有什麼不一樣,把埃內亞留下來。
      觀察到埃內亞的屍體在緩慢恢復後,亨利把埃內亞鎖在密室裡,白天繼續日常工作,晚上觀察埃內亞。
      「復活」的埃內亞沒有成為主人那樣優雅從容的存在,反而渾渾噩噩,也不像主人那樣只需要飲血,反而血肉都要吃,把自己弄得狼狽又髒兮兮的,這讓亨利很失望。
      但失望的同時,看著理論上跟自己服侍的黑暗眷族同脈卻這麼脆弱、這麼需要人照顧保護的埃內亞,又覺得有種快意,好像自己真的成為了比現在更高一等的存在,所以亨利一直留著埃內亞。
      在埃內亞的手足找上門時,亨利用了外派之類的理由應付過去,也持續把埃內亞的薪水給他的家人們。
      因為魔女狩獵的事情延燒到附近,主人們決定離開,亨利則決定留下,但跟埃內亞的親人說埃內亞跟主人們走了。
      藉著主人們留下的資產亨利置辦了房產並投資孤兒院,把埃內亞藏在孤兒院地下,供給埃內亞食物的同時也在教育埃內亞,讓埃內亞練習餐桌禮儀跟其他,但因為埃內亞意識不清,成效有限。
      埃內亞的親人跟亨利維持相對良好的關係,偶爾會來孤兒院探訪。亨利發現埃內亞哥哥姊姊們來的時候,地下室的埃內亞應該是能聽到他們的聲音,意識比較清楚、反應也比較明顯,就僱傭埃內亞的家人時不時來孤兒院幫忙。
      這段時間的亨利一直親自教育埃內亞(或者說是隨意擺弄)。死亡改變了埃內亞的性質但沒有讓埃內亞變得更有力量或更強壯,這讓亨利可以用強硬的手段「訓練」埃內亞,使新生的怪物能有接近亨利期許的表現,但並未改變怪物的內在。
      怪物學會用良好的行為表現欺騙、換取渴望之物,乖巧聽話的表象都是為了滿足口腹,情緒表現與行為本質上仍是放縱而直接的。眼底始終透著飢餓的血色,沒有制約、沒有節制。
      (這副樣貌在後來埃內亞有穩定的心智後,成為他腹中「深淵」的形象。)
      亨利民間聲望好,一直處理的不錯、沒出問題,直到亨利老了開始力不從心,讓孤兒中比較省心的幫自己處理事情,孤兒出了紕漏讓埃內亞聽到親人的聲音時從地下室爬出來,事情才被發現。
      亨利處吊刑,被認為是怪物的埃內亞處火刑。


    普利莫(第二代)  貧窮家庭出身,負責照顧弟妹的長子,父母感情不睦,也沒有太多資源可以照顧弟妹們,最小的弟弟餓死後帶著家裡還活著的弟妹投奔孤兒院。
      對給自己跟弟妹活命機會的亨利很感激,很努力想幫上孤兒院的忙,也獲得跟著亨利工作的機會,從而得知孤兒院地下室的秘密。
      知道之後普利莫大病一場,引來弟妹的關心,沒有想到帶著弟妹脫離那個家之後又去到另一個更恐怖的地方,想逃走但不知道還能帶弟妹逃去哪,最後以「我會幫忙但請不要對弟妹下手」為條件跟亨利交涉,亨利則說「只要你乖乖聽話你的弟妹就會是名單的最下位」。
      普利莫成為亨利的助手,幫亨利處理體力活,亨利教育埃內亞的同時也會一併教育普利莫,普利莫從亨利的言行中聽出其對黑暗眷族的嚮往跟崇拜。
      亨利雖然威脅普利莫,但也在普利莫的父母找來孤兒院威脅孩子們要錢的時候驅逐了他們、保護普利莫跟弟妹。埃內亞雖然是食人的怪物,但不因飢餓癲狂的時候很安靜,會唸書給小孩們聽,也會留著食物(不論是人肉還是一般食物)給小孩們。
      普利莫不由得往同情埃內亞的方向傾斜,以緩解自己的內心壓力。
      助手時期普利莫只知道埃內亞的名字,不知道其他,但從亨利對埃內亞的禮儀知識教育以及聽別人說過亨利過去的出身,普利莫懷疑埃內亞是黑暗眷族的成員之一,可能因為精神有問題或者其它的狀況而被亨利關在這裡。
      糾結的狀況在普利莫一次投餵時被飢餓的埃內亞攻擊而傾向一邊,當下普利莫反擊並殺死了埃內亞,還以為自己會被亨利殺死,但亨利完全不在意,只吩咐普利莫給埃內亞換乾淨的衣服,看到埃內亞復活的普利莫再也無法控制對埃內亞的恐懼。
      普利莫繼續假裝乖孩子換取亨利的信任,然後悄悄放鬆對埃內亞的控制,期望著哪天事情敗露、亨利跟埃內亞都會受到制裁。一開始並不順利,埃內亞不會主動離開地下室,但後來還是在某次有客人來訪時出來了,普利莫藉此讓地下室的存在曝光。
      普利莫把自己跟弟妹們以及孤兒院其他的孩子們一起放在受害者的立場,擺脫了嫌疑,從亨利那裡偷到的錢也足夠他安置弟妹們。
      但是普利莫聽說了埃內亞的身份,聽說常受亨利邀請去拜訪孤兒院的善心叔叔、阿姨是埃內亞「生前」的家人,聽說那些人因為跟埃內亞的關係受到周圍人的質疑跟排擠,在火刑後捨去大部分家產離開此地。
      普利莫看了火刑,但他仍然感到強烈的不安,將錢都留給弟妹、盡其所能的安排好他們之後的生活後,帶著箱子去挖墳,看到差不多恢復了的埃內亞後,將埃內亞裝進箱子裡帶走。
      火刑後的埃內亞意識的狀況又有惡化,只記得亨利的名字,普利莫就讓埃內亞叫自己亨利。
      普利莫一路帶著埃內亞流浪,試著找食物給埃內亞的同時也試著徹底殺死埃內亞,試過聖水、試過投毒、試過分屍,沒有一次成功。
      最後普利莫不再嘗試,在異鄉找了處刑人的工作(因為放不下埃內亞,殺不死又怕埃內亞餓極了出去傷人,想著至少不要用無辜者的血肉去餵養埃內亞),到年紀上去後轉任守墓人。
      埃內亞被關在閣樓,眼睛隨著時間褪去血色,穩定在生前的綠松色,記憶依舊混亂,但對血肉沒有那麼狂熱的渴求。普利莫跟埃內亞甚少交流,但埃內亞仍能從普利莫沉默、迷惘跟抗拒的行為中感受到自己的「邪惡」。他很安靜地待在閣樓,不主動出去,也會避免被普利莫看到自己進食。
      安定下來的普利莫跟弟妹取回聯繫,弟妹生活都穩定,隔一兩年會帶著家人從外地來看這個大哥,埃內亞就在閣樓裡看著,然後跟普利莫說「我也有弟妹」。
      普利莫一直沒找到殺死埃內亞的方法,埃內亞提議將自己分屍後裝在鐵箱裡沉入海底(流浪過程中已經知道埃內亞無法跨越流水),說自己這樣應該就能死透,普利莫無法確任這真的能讓埃內亞安息所以否決了。
      因為處刑人的工作而接觸到的人中也有類似於曾經的亨利那樣有怪癖的人,到了暮年的普利莫找上那樣的人,隱晦的刺探後將對方帶回家介紹給埃內亞,也是正式把埃內亞託付給對方。
      直到普利莫離世,埃內亞都住在普利莫家的閣樓裡。


    奧斯文(第三代)  剛起來幾代的英國實業家族旁系子弟,母親住在英國,父親常駐在西班牙、葡萄牙一帶,負責接應北非與巴西的寶石開採事業,大概幾年一次,奧斯文會從父親身邊去母親身邊,或者反過來。
      家族正處於想往上流社會爬的轉型時期,有錢有勢,就缺個爵位,家族中有前途的子弟都會安排接受良好的學識禮儀教育跟人脈社交訓練,奧斯文亦是其中之一。
      出於興趣,奧斯文在歐洲各國遊歷,不影響家族安排的情況下會放任自己去接觸覺得有趣的事情,一來做為談資、自己在社交場上的「個人特色」,二來也可以藉機給自己找樂子。
      參觀過處刑且覺得很有意思,跟處刑人攀談、詢問到相關的歷史時被介紹認識了前任處刑人普利莫。
      去對方家裡拜訪時留意到這個理應是平民出身的老人家裡備有屬於高級品的茶具、服飾以及少見的書籍,覺得有趣,刻意跟對方多聊了一陣子。
      兩年後,收到對方邀請做客的信,這次拜訪奧斯文聽普利莫說了一個離奇且很有意思的故事,並見到閣樓裡的埃內亞、從旁觀察了埃內亞跟普利莫的互動。
      聽普利莫解釋埃內亞叫他「亨利」而不是名字的典故後,跟埃內亞自介時也讓埃內亞叫自己「亨利」……也是自己會接手照顧埃內亞的承諾。
      有錢好辦事,就算不是家族的主系,繼承父親事業握有經濟實權的奧斯文要養個怪物不是問題。在家族中原就負責採買奴隸送往異國採礦的事務,奧斯文將社會地位及能力低於自己的人的性命看的很輕,對埃內亞食人的需求並未放在心上,反而覺得有趣。
      普利莫仍在世時奧斯文很貼心的隔半年去看一次,提供經濟援助,在老人過世後才將人接到自家在里斯本的據點。
      奧斯文好奇普利莫所說的「黑暗眷族」是什麼模樣,有機會有想見一次,請了口風緊的老師來教埃內亞知識跟禮儀,將埃內亞養成想像中「優雅的貴族」的模樣,並帶著埃內亞出席一些沙龍聚會,稱其為「隨行的晚輩」。
      原本預期可能會藉此接觸到黑暗眷族,但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奧斯文將埃內亞視為稀有的高級寵物,對於把人培養成如今的模樣相當自得……某種程度上,本應被貴族壟斷的禮儀被自己這樣的商人掌握,養個玩具還能讓玩具也學習、掌握這些東西,這相當能滿足奧斯文傲慢的心態。
      埃內亞在這個時期已經有穩定的心智跟記憶,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去那間宅邸工作,也從教材的報紙上知道自己不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離故鄉太過遙遠,他的羈絆(家人)都已不在。
      還是人類時埃內亞想要通過知識教養來翻身,改變自己跟家人的命運……如今奧斯文提供教育資源,埃內亞想將這些都烙進自己骨子裡。有別於亨利時期的訓練,這個時期的埃內亞是自願改變自己的儀態舉止,為了這個(知識)實在失去太多,無法排解的情緒變成對知識的偏執,造就埃內亞後來的外在表現。
      里斯本的工作結束要交接出去回本國時奧斯文殺了埃內亞、將其帶回英國,本打算就直接做成標本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埃內亞復活了。意外之餘奧斯文挺高興,將埃內亞養在避暑地的別墅,一樣安排了閣樓的住處,有去別墅時就會逗埃內亞玩。
      最嚴重的「遊戲」是將埃內亞帶到地下鬥場,看埃內亞被兇殘的犯人折騰後再反殺,但次數不多,多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就算沒有特別的遊戲,單看埃內亞不曾改變的外貌跟死而復生就能逗樂奧斯文。
      聽家族指示娶了落魄貴族小姐後依然養著埃內亞,但隨著孩子出生減少了去別墅的次數。奧斯文的妻子以為奧斯文在別墅藏了情婦,但因自己才是合法「正宮」且家族仰賴奧斯文的經濟支援,始終當作不知情。
      奧斯文並未親自照顧埃內亞,而是雇了佣人照料,每五年便整批更換別墅的人,只有少數奧斯文確認不會透露秘密、自己能控制且不會跟埃內亞過份親近的人會常駐。
      奧斯文有意控制埃內亞跟周圍人的關係:埃內亞長得好看,經歷更給了埃內亞獨特的氣質,常伴身邊的人可能會被埃內亞迷惑、吸引而想要幫助埃內亞。
      「你應當明白你無法獲得救贖,以及你歸我所有,我當然會捍衛我的所有權。」
      埃內亞雖有良好的教育跟殺人的知識,但缺乏自保跟獨立生活的能力,因此繼續被圈養,在漫長的時間內學習、練習所有自己能接觸的知識。期間比較親近的對象是奧斯文請來教繪畫與文學的老師布雷克,在雇傭結束後還有保持通信數年的時間,直到奧斯文禁止。
      (布雷克以埃內亞的形象、半真半假的身世加上自己的想像寫了小說,內容是染了怪病的貴族私生子在尋找治療方法時發現了潛伏黑暗中的怪物……由此展開的故事,書中插畫也是布雷克自己畫的。)
      奧斯文並未想過要如何安排埃內亞,原本打算就讓埃內亞作為自己財產的一部分留給長子,但偶然在家族聚會中遇到好奇奧斯文的遊歷見聞且對那些有關生死的故事特別感興趣的晚輩。
      奧斯文想起年輕時的自己,便邀對方去別墅玩,介紹自己最得意的收藏給對方。
      畢竟這不是誰都能繼承的東西。


    路易(第四代)  英國新興貴族的成員,雖是嫡系成員但不是長子,有較多的選擇自由。
      因周圍的同輩更能迎合長輩喜好,各方能力較為一般的路易被認為是孤僻、不合群的成員,致使他的性格與行為也更往這方向發展。
      察覺自己的興趣很偏之後,路易就決定以醫生為目標,這也是「家族認可的職業」中路易最有興趣的,聽說父輩親戚中有見多識廣、知道與多獵奇祕聞的人,特意趁家族聚會與對方結交,由此跟奧斯文認識並頻繁往來。
      對路易很是欣賞的奧斯文向他介紹自己最得意且隱密的收藏,不老不死的怪物。
      展示過埃內亞死後復活的能力,奧斯文將這個收藏送給路易,路易欣然接受,認為這是上天對自己的認可,是給自己的機緣與恩賜。
      奧斯文大概說明了埃內亞的出身跟歷史,也提到了「亨利」,路易於是將自身的中間名改成亨利以紀念獲得埃內亞這件事,並讓埃內亞也如此稱呼自己。
      路易走上醫學研究的道路,主攻病理解剖學跟外科,私下的練習對象就是埃內亞。
      察覺到埃內亞的自卑感跟自我厭惡,路易不留餘力地給埃內亞灌輸「你的付出能為醫學做出貢獻、能救很多人」的想法,成效有限,但足以讓埃內亞順從的接受路易折磨自己、在自己身上做各種藥物跟醫學技術的實驗。
      這個時期埃內亞從科學面明確了自己的體質特徵,包含各類病菌跟有毒物質在自己身上的影響、身體要受損到什麼程度才會死亡、呼吸心跳在各種狀態下的表現等等,也知道了自己各方面的細節跟一般人類相似到什麼程度,又有哪些(除了不死身以外的)細節會暴露自己的異常。
      然後更進一步的,當埃內亞足夠了解人體科學,也明白了路易這些實驗究竟有多少是為了研究,又有多少只是滿足獵奇心。
      在路易取得醫生資格時,奧斯文的長子威廉從葡萄牙回到英國並找上路易,問路易是否從奧斯文那裏拿到某種「特別的資產」,希望路易能移交給自己。
      威廉解釋,奧斯文曾經養了某個「特別的存在」在避暑地,期間還請了家教老師,那位老師以教學期間的見聞為藍本寫的小說傳到歐洲,某位先生看過小說後跟老師信件聯絡、又找到威廉這邊,說明「那個存在」可能是自家晚輩,希望能接回去,作為交換可以協助威廉談成一筆大生意。
      威廉對這個交易相當熱切,當下就同意回英國找人。路易無法理解威廉異常的熱情,但見無法溝通,自己也不願意放棄埃內亞,便拖著威廉這邊、另找門路搭船前往美洲大陸,埃內亞被其殺死裝在行李箱內一併帶走。
      路易在新大陸繼續從事醫生工作,稀缺職業加上仍有一定影響力的家族背景,發展得還不錯,然而擔心威廉那邊找來,在自己有了一定資產跟背景之後慢慢減少跟家族的聯繫,並離開西岸往中部地區發展。
      路易的妻子是早期移民者後代,家族以企業形式承包殖民地的開發,在路易移居的中部地區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故而路易也給妻子足夠的尊重與照顧。
      因中部地區能進行手術治療的醫院非常少,路易改做上門診治的家庭醫生,但有需要時仍會進行外科手術。
      埃內亞被路易以助手的名義安置在身邊並介紹給妻子認識,給妻子的說明是:埃內亞是罕見疾病的患者,身體不會成長。妻子相信路易的說法,將埃內亞當成自家晚輩對待。
      但對於將來很可能會接手自己事業的兒子,路易說了實話,他跟兒子說埃內亞是奇蹟般的存在,從埃內亞身上能獲得的價值不僅是醫學方面,其他還有更多可以利用的地方。
      自己獲得的這份饋贈,路易想要自己的孩子接手並繼續延續下去,因此路易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關於埃內亞的事情都教給兒子,只除了一樣,
      威廉說的那個可能是埃內亞關係人的事情。
      路易銷毀了所有資訊,徹底隱瞞。


    亨利(第五代)  亨利第一次說謊是在七歲,為了跟朋友出去玩,跟母親說自己要去老師家補課,又跟老師說家裡有事這次不能去。
      亨利在街上被父親逮到,父親路易一直是個溫文有禮的人,但聽多了朋友們說被家長打的事情,亨利也怕這次觸了父親的底線。但路易沒有責備亨利,反而幫忙圓謊後帶亨利去自己的工作室,耐心詢問亨利說謊的前因後果、對於說謊的想法等。
      最後路易說,「我很高興你到了能夠意識到秘密並試圖保守秘密的年紀,我也有秘密,且需要你跟我一起保守這個秘密。」
      亨利見到了父親的秘密,藏在工作室地下、名為埃內亞的少年。
      父親口中的埃內亞不老不死、以人為食,是書上才有的怪物。亨利看到的埃內亞總是禮貌地笑著,語調和緩好聽,舉止比父親還優雅……比起怪物,更像個氣質出眾的紳士。
      亨利並未懷疑父親說謊,但對「怪物」的認知只停留在表面,知道但並未理解。年幼的亨利將埃內亞當成一個知識淵博又有神秘感的大朋友,埃內亞不會主動跟亨利互動,但會記住每一次亨利說到的人事物,也會認真回應亨利的煩惱,既不似尋常大人那樣敷衍唬弄,又不像同齡人那樣想法簡單,這都讓亨利對埃內亞很有好感。
      開始時亨利是跟著父親去見埃內亞,到後來亨利會自己偷偷去見對方,亨利跟埃內亞分享自己喜歡的糖果、帶埃內亞出去看外面的東西,埃內亞通常是拒絕的,只有去人少或者沒有人的地方時會同意。
      偶爾埃內亞會說什麼日子不能來,但亨利並未牢記,終在某次看見死去的埃內亞。殺死埃內亞的父親讓亨利參與了等待埃內亞復甦、準備食物給埃內亞的過程,對嘔吐哭泣的亨利再重複一次:埃內亞是怪物。這次亨利理解了。
      亨利原以為的秘密朋友成了不敢跟別人說的恐懼與惡夢,他想逃避,但無法違抗父親的意思,還是跟著去了工作室。
      再見到亨利,埃內亞給了他糖果。父親說埃內亞只能吃人,人類的食物對埃內亞毫無意義,但亨利知道他每次帶來分享的零食埃內亞都會跟他一起吃。
      亨利恢復跟埃內亞見面,偶爾跟父親一起,偶爾自己來,聽父親過去的事情,也找埃內亞再問一次那些歷史。亨利終於不再做惡夢……或者是習慣了惡夢,亨利不確定自己想要怎麼做,但他想要做些什麼。
      不想看到埃內亞躲躲藏藏的進食,所以亨利強迫自己陪埃內亞用餐,各吃各的。不想看到埃內亞悶在見不到人的地方避人耳目,所以亨利試著找各種假身份讓埃內亞偶爾可以出門走走、不用擔心被認出來。
      從幼年期到自己可以獨當一面,亨利摸索著給埃內亞「正常生活」的方法,試著在世俗規範中尋找道德可以接受的範疇,給埃內亞一個「合情合法」的生存空間。
      亨利遵從父親的意思學醫,但在父親因為感染而退休後便轉向獸醫,承接母親那邊的農場事業,但持續贊助父親留下的醫院。全盤接手埃內亞的亨利並未依父親的意思「使用」埃內亞,這讓父親很不滿,但父子並未讓這個爭執浮到檯面上。
      就像對之前的照顧者那樣,埃內亞順從地接受亨利給自己的一切,直到亨利連結婚對象都跟介紹給埃內亞認識時,埃內亞才感到亨利的行為異常。
      亨利的妻子詹娜出身義大利,有頭跟埃內亞一樣的黑髮,亨利順勢給埃內亞安排一個妻弟的身份,光明正大帶著埃內亞一起生活。詹娜跟亨利一樣,對待埃內亞相當友善,彷彿埃內亞只是一個得了怪病的可憐孩子,總有治癒的一天。
      從亨利戀愛結婚、到亨利跟詹娜的孩子出生、到亨利的孩子都長到亨利出見埃內亞時的年紀,這段時間對埃內亞來說如同夢境。
      直到亨利的孩子染上時疫。
      亨利盡可能活用自己的醫學知識去拯救周圍的人,有人好起來了,有人沒能挺過去,亨利的孩子不是那個幸運兒。
      在孩子高燒昏迷一天之後,埃內亞放了一碗自己的血給亨利跟詹娜。
      埃內亞不知道他們是否給孩子喝了,因著實驗體有可能變成埃內亞這樣,這個實驗以前沒人做過(或者做了但埃內亞不知道),埃內亞也不曉得有沒有用。
      孩子還是死了,埃內亞瞞著亨利去挖墳,只看到小小的身體慢慢腐爛。
      詹娜染上跟孩子一樣的病,日漸衰弱。埃內亞問亨利跟詹娜這是不是懲罰?因為他們像對待家人那樣對待埃內亞,所以被懲罰了。
      詹娜否定:埃內亞的過去讓她明白,即便有很多的痛苦與不捨,能夠長眠也是一種神的祝福。這不是懲罰。
      妻兒逝世後亨利並未再娶,當埃內亞不再能以妻弟的身分陪伴他,他以妻子的名義成立孤兒院,將埃內亞藏起一段時間後給埃內亞新的身分。
      生活看似沒有變化,卻又發生了很多變化,比方亨利不再執著埃內亞的食物必須是逝者或罪人,道德的線慢慢模糊、消失,彷彿只要埃內亞能好好活下去、其他都不再重要。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亨利也開始考慮埃內亞的以後,自己總會死去、跟妻兒團聚,需要有人能接替自己繼續照顧埃內亞。
      亨利希望那是一個可以陪埃內亞吃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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