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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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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edaKa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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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渡】冰花
    殷颂×陆泽

    #竟渡
    #玉润泽深

    【竟渡/玉润泽深】冰花只有你,让我的体温上升0.2℃。

    殷颂其实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除了不得不去看的秀场,不得不应对的采访,近乎神隐在互联网之外,连陆泽的比赛也只有档期排得开才会去。
    也没有什么所谓观众席中遥远的vip座——在镜头没有扫过来的时候,他可以作为陆泽的costume御用设计师Ismael,和陆泽俱乐部的教练一起坐在场边的拦板后面,以一种平和又温情的目光,近距离欣赏在冰上起舞的人影。
    在他裹挟着一阵劲驰的凉风飞掠而过时,心跳就跟着掀起波澜。在他抬手向四方谢礼,路过漫天坠落的花雨——殷颂拿着他的冰刀套和毛巾,掌心都会因血液的急流而难以自控地升高温度。然后弯起眼睛轻轻给他一个拥抱,目送他和教练去等分区。面上的热度才堪堪回落,能心平气和地转到后面更衣室去帮他提前收拾一下。
    他不太关心最后成绩,只要陆泽高兴。
    俱乐部也是去年几场GP过后才给陆泽配了助理,有些生活上的小习惯还没有殷颂熟悉,见到他还能习以为常地请教几句。有时候殷颂不在,助理才硬着头皮多和陆泽说几句话。
    实在是殷颂看上去比陆泽好说话太多了。小陆同学年纪不大,脾气却很板硬。平时在俱乐部训练的时候也不爱笑,等真上了场,让殷颂设计的衣服一套,倒有种凌厉的美感。
    殷颂想起来就忍不住乐,其实等熟悉起来了就知道,他只是从小就不大会表达。
    小时候殷颂就是个烦人精,什么话都抢着替人说完了。弟弟想了想,哥哥说得对,于是“嗯”一声表示深以为然——或许就是这样,久而久之,在陆泽需要表达什么复杂意思的时候,都要下意识看一眼殷颂。
    殷颂还坐在长椅上折腾那几根绑住脚踝的复杂系带,一边想着陆泽平时一个人准备上场时,心里紧张脸上从容的样子,面上就一边浮起了令人浮想联翩的笑容。陆泽踩着冰鞋“咔哒咔哒”从后面绕过来,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往人跟前一蹲,顺势接过了他手里的工作:“我帮你穿。”
    他在塑胶地板上也健步如飞的,冰刀套还没摘,走起路来声音都有种钝钝的沉重感,让人听上去很踏实。
    殷颂在国外的工作告一段落,终于抽出来几天空能跟陆泽过个情人节。他农历生日也赶在这几天了,殷颂当时忙着布展,只有半天自由活动的空闲,还是前一日加班到半夜的成果。两个人匆匆啃了半个蛋糕,就要各自去处理工作——一个人沟通展商,一个人联系冰场。
    总算是挤出了一个放松的空当。
    陆泽拍了拍他的小腿叫人回神:“紧吗?”
    殷颂活动了一下回答说“刚好”,陆泽就扶着人站起身,“膝盖弯一点,重心压低,手放我肩膀上,我带着你走几步。”
    他比陆泽要高过一个头,扶着肩膀的高度刚刚好。陆泽倒退着走也游刃有余,拿鞋尖轻轻碰了碰殷颂的,提醒他迈步子要抬起来,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他们这么在准备去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看上去像刚刚学会走路的一对企鹅。殷颂倒是坦然,本来有当地教练过来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都被陆泽摆手拒绝了。
    冰场里比外面冷,殷颂还加了件外套。留长的头发都仔细挽好,护具戴了一整副,陆泽带着他进场的时候还是不放心。殷颂一手撑住拦板,一手抓着陆泽的手宽慰道:“不是说摔跤也没关系吗?你在旁边我不会受伤的。”
    陆泽拧着眉,后来还是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把休假搞成半工作状态确实是不利于放松。主要是临时起意的假期,度假村都爆满,订不到合适的票。两人之后还有各自的行程,也不想满世界奔波。殷颂才提出来就近找一个冰场体验一下滑冰——结果还是人多。
    新买的冰刀鞋倒是很快就到货了,殷颂跟它磨合了半天,信誓旦旦说他们已经鞋人合一,水乳交融,再也不分彼此了。
    上冰的体验又完全不同了。
    冰上比塑胶地板滑很多,很多新手上场都走不稳。殷颂自己平时就不爱运动,身上的肌肉哪块都不太听指挥,扶着拦板努力回想陆泽讲的要领,歪歪扭扭地找重心。陆泽顺着冰场滑了一圈回来,避开其他的人熟悉了一下环境,殷颂还在原地打转,勉强走出去了十来步。
    “你的鞋愿意带你滑了吗?”
    殷颂抬头,正看到陆泽由远及近地过来,腰身挺直,自如、张扬,就算只穿着过分随性了的常服,也不能掩盖他的漂亮。
    “它说它跟这里不熟,怯场。”殷颂老老实实说。
    陆泽嘴角弯了一下,无奈地朝他伸出了手,“扶我吧哥。”
    殷颂当然心情很好。陆泽的手很稳,虽然他也没当过教练,但是带一个不乱动乱扭的新人滑两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这片冰场不太大,毕竟不是比赛训练用地,仅供游客使用,各方面规格都比较小,所以只有很多业余的滑冰爱好者会来这里,也能碰上殷颂这样完全的新人。
    也就是说如果陆泽想在这里表演一下四周跳几乎是不太可能的——有极大概率撞上人。
    殷颂面露可惜。
    “我早就说过你想滑我去包一个空的场地,这里太小了。”陆泽像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殷颂隔着手套和陆泽的双手握在一起,热度都像隔了一层。陆泽像是背后有眼睛一样,有时候只是侧过头扫一眼就能精准避开其他人,带着殷颂不紧不慢地滑过去。
    “你是比赛挣了钱财大气粗了是不是?说包就能包?”殷颂想拍他头,被人未卜先知攥紧了手指,“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训练——昨天是谁说的训练场后面都租给其他师兄师姐了?”
    陆泽撇了下嘴。在熟悉的人面前,他好像连表情都生动得多。殷颂刚才一晃神就打了个滑,下意识就想挣开手去抓远处的拦板,其实他们已经距离场边有一段距离了。
    “腰立住了,不要低头看。”陆泽向他靠近了一点,“抓我,不要抓别的。”
    殷颂多少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但这显然还没到他兴奋的水平。闻言只是笑着点了下头,温温柔柔地把目光放在了陆泽脸上,直视着对方始终明亮的眼睛。
    陆泽握着他的手,让他试着只抓住自己的手肘,转过身又和他并排着滑行了一段,“颂哥,我要提速了,还记得我说的吗?”
    “记得。如果摔跤就往一边倒,尽量四肢着地。”
    殷颂转过脸看他,发现陆泽竟然真的在笑,嘴角都有明显的弧度。
    “嗯,看我也可以,我会帮你看路的。”陆泽说。
    殷颂又点了下头:“那就交给你了,小陆教练。”
    于是陆教练的耳尖又红了一点。
    刚开始并不明显,但随着陆泽点冰的力度加大,方才时不时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游客仿佛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那些存在感极强的嘈杂人声都被爽朗的风盖过去,世界好像都因此静默,只有身边人的呼吸声和脚下冰刀剌过冰面的脆响清晰可闻。
    陆泽一个人在冰上的感受或许还要更纯粹些,只有渗进骨头里的音乐节拍,还有长期训练养成的肌肉记忆带着他滑行。冰刀会劈开一切迷障,把他带到终点所在。
    人生的选择并非都有什么深刻意义,当初陆泽离开舞团站上冰场的时候,内心的喜恶或许都是朦胧暧昧的。殷颂当初和陆泽父母说起他的选择时,也是这样说的——哪有什么一定正确的选择,哪有那么充足的理由。人生不做二分法,我不是一定要在舞团里才能跳舞,冰上的风吹起来那么自由,从肢体的舒展和滑行的轨迹都由我自己决定。
    滑冰是由自己定轨的运动。
    就像殷颂也不是为了要学会滑冰才来到这里,只是当下的时机合适,他走到这里了,想要听一听风——
    “颂哥,这是我吹过的风。”
    他可以什么都不管,只是看着陆泽。当年那个一直黏在身后,遇到事情就会叫着“小颂哥哥”的小孩,突然就窜到了现在的个头,在自己理想的领域里可以做得出类拔萃。
    殷颂是做艺术的人,他的设计只不过是把曲高和寡的抽象艺术拉进现实,放在人们身边。他欣赏陆泽那种自信又坚定的光芒,一个人散发出这种光芒的时刻,就是最亮眼、最美丽的时刻。不需要任何艺术设计的衬托,陆泽本身就是最好的艺术品,能够诠释一切他所追求的美好特质。
    业余冰场总不比比赛场地的规整,滑的人多了总有磕碰得不够平整的地方。滑到第二圈的时候,殷颂就绊到了不知道谁留下的冰坑,脚下一个趔趄刚要撒手,感觉到身边人用更强硬的力气反握住了他。
    预想中一起摔倒的画面没有出现,下一秒他整个身体都离开了冰面——陆泽把他拦腰抱了起来。因为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冰面吃刃的声音都陡然加重了一瞬。
    殷颂倒抽了口气,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早给人吓得心动过速,耳边除了震破鼓膜的心跳声,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见了。担心影响平衡,栽人怀里动也不敢动,只是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下他的胳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人道:“说了没事的。”
    “当心一点。”殷颂只好笑叹道。
    “我没练过抛接,但还是可以把哥抱起来的。”陆泽没有收着声,语气还有点小得意。他抱得很稳,虽然体型看着比殷颂还单薄些,但还算是肌肉练得不错的类型。
    两个人的惯性太大,他往前滑了相当一段才终于慢下,缓缓溜到场边把人乖乖放了下来。殷颂仿佛还没平复过来,捂着心口对着人呼气,也才迟缓地感觉到一点滑久了的腿软。虽然他没有费什么力,但肌肉其实一直都紧绷着。
    他自己胆大包天惯了,不代表别人带着他胡来的时候能全然心平气和。当事情离开他的预期和控制,他就下意识要竖起来一面高墙,还要端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装得久了,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陆泽没听到他发表什么见解,就猫下腰试图去看殷颂低下脸是什么表情,还小心翼翼道了个歉。
    “哥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殷颂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趁人捂住头皱眉的时候才亮起来一个笑,“没有,也许只是又心动了一次?”
    他说完还长舒了口气,此刻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就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是吊桥效应,也或许只是因为他本来就很爱他。
    陆泽眼神有点发懵,耳根倒红得厉害。可能还是直白话耐受不能,听得多了也没养成抗性,和勾手四周跳一样还需要勤加练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肾上腺素上升,殷颂看他红着的耳朵也觉得可爱,总有什么话刚才没有来得及说的,突然就涌到了嘴边。
    “你知道……”殷颂开口时,陆泽就歪了下头,眼也不错地看着他,“第一次看你比赛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陆泽没说话。
    “我看到你穿着我亲手缝的衣服,做每个counter时都扬起高高的冰花,就觉得,每个细密针脚都被赋予了意义,之于你和我产生了不同的注解。哪怕只是为了再次看到这一瞬间,我也可以给你做一辈子的costume,做到你不需要为止。”殷颂声音很平和,好像轻描淡写,鬓角垂落的一点不太服帖的碎发让他看上去随性又洒脱,并没有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
    可能是因为工作原因,他们没有办法和其他普通情侣那样总是黏在一起。哪怕以前陆泽追着他要考他的学校,又跟着殷颂跑国外进修的时候一起跟出去训练——殷颂看上去都是淡淡的,力所能及地满足一切,又接受一切,从不抱怨。
    但他说,我看着你,即使我无法到场,我也在陪着你。
    “我……”
    “Zechariah?”
    还没等陆泽收敛心情,就听到一个不太确认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二人转过头,看见两个像是结伴同行的女生,年纪都不太大,目光在殷颂和陆泽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陆泽身上:“真的是哎,刚才看见你们两个人一起滑没敢认……啊,对不起,我们看过你的比赛……很厉害!”
    也是,来这里的人多少都是对滑冰感兴趣的,说不定就有那么一两个人看过花滑比赛。虽然陆泽自认自己在国外应该没那么出名……
    他眨了眨眼睛,“唔”了一声,抿着嘴说了声“谢谢”。对方又说了好多比赛的事,殷颂就挂着笑在旁边听,直到终于有人问起他:“这位老师……”
    殷颂笑了一下没答话,陆泽才操着一口意外流利的外语,郑重其事地介绍道:“这位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场比赛costume的设计师,Ismael。”
    旁边一个女生显然也是听说过他的,当下很激动地表示那件衣服很帅气之类的。一直到陆泽最后给她们随身带的纪念品上签了个名字,才终于挥别了两位还算理智的花滑粉丝。
    眼看着刚刚一番谈话不知不觉就吸引了一些路人的眼光,才有人仿佛陆陆续续认出来他是某个运动员。陆泽甚至没来得及延续刚才的话题,当机立断拉着殷颂就下了场。
    他往外走得像风一样,殷颂在后面为了保持平衡,闲庭信步一般让人拖着走。
    “哎……”殷颂笑声轻轻巧巧地传来,“你在这边也有粉丝嘛。”
    “我以为这边已经很偏了——”陆泽头也没回,“可能还是他们比较重视花滑比赛吧,每年GP和4CC都满员,国民文化?”
    殷颂耸肩。
    一直到把冰鞋换下来,两个人才缓了口气。殷颂打趣道:“本来没什么,让你这么一跑,马上微博就要有‘国外业余冰场偶遇Zechariah带男粉丝学滑冰’的爆料小视频了。”
    陆泽的英文名很长,有好几个音节,他喜欢听殷颂语调不大经意地这么念过去,像一片小羽毛,轻轻巧巧地搔过心口。
    “无所谓啊。”他心不在焉道,“男粉丝都不担心。”
    殷颂托着下巴笑:“陆老师,我在行内也很有名的好吗?”
    被半路打断的体验之行暂时是告一段落了。说过的话都随风散,不会留下任何时空的痕迹,但却成为落在陆泽心底的冰花。
    殷颂跟着陆泽从冰场出来,剩下的行程也该从一堆“待定”里理出个条陈了。这种情人节的日子,国外的街道仿佛总是很热闹,到处都是活动。陆泽每年年初4CC前后都会来这边训练,一待就是几个月,一直到WC开始才会离开。以往没什么机会出来逛,现在倒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说到比赛,今年世锦赛就在这边办吧——练习得怎么样?”殷颂跟他手抓着手压马路。陆泽目光落在那些写着“White Day”的店面招牌上,“和教练一起改了两个难度动作,还是之前的曲目。”
    “调整过的衣服试了吗?”
    “试了,没有问题,哥做的衣服都很好。”陆泽问什么答什么。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味来,转过头看着殷颂:“你是不是又看不了我下一场比赛?”
    殷颂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多能看完短节目,然后就要去机场,今年上半年估计都要在外面跑了。不过等你忙完回国,我应该就已经在家等你了。”
    今年赛程短,殷颂甚至还看了几场GP。要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估计也凑不出这几天空闲。
    “那这几天呢?”陆泽问。
    殷颂顿了一下,承诺道:“一直到你比赛,工作往后放,全程陪你。”
    陆泽偏过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拉着他往就近的店里走,“我没有这样要求,你要是有工作就去忙,我后面还有训练。”
    殷颂含笑看着店名,就知道有人根本没看——陆泽不能吃甜食,尤其是比赛前几天。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站在了甜香四溢的甜品柜台跟前。
    “我想看你训练。”殷颂回答,“比赛场上的你很多人都能看见,至于其他时候就让我多见一见行吗?陆老师不会这么小气吧。”
    陆泽挺直背“唔”了一声,好像是又想起来刚才在冰场上殷颂说的话,随即一本正经道:“你今天陪我滑冰了,我请你吃巧克力。”
    殷颂屈指轻弹了下他的耳垂:“好啊。”
    理由想得飞快,就是不知道谁家的猫耳朵又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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