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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oni0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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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oni0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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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設,行刑者KSP x 被保護者Seki
    △有些微血腥描述,請注意
    △這次想嘗試寫寫特別的設定,有OOC但也盡可能不偏離原性格,若無法接受還請見諒

    #Kseki

    陽光與黑暗/01/



    童話是美好的,能夠與公主相遇,對上眼的瞬間彼此墜入了愛河,隨著時間的推移順利結為連理,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常人只記得最後美好結局,忽略了公主背後不願與人多談的悲慘身世。

    「老大,這次黑市交易有問題。」

    「怎麼說?」

    「表單上品名是假的,他們要交易的是狐狸族女人。」

    「好,這次我會出面處理,去開車吧。」

    「是。」

    第一區,與其他區相比是治安最安定的區域,對於懲治犯罪絲毫不留任何情面,各類型殘酷的刑責在這區只是家常便飯,正因如此,所有的行刑者必須經過無數的篩選,心理素質也須強大以及能自理事後的調適,即便明白工作內容是種折磨,但豐厚的報酬以及特權仍是吸引了大量的人參加考核。

    諷刺的是,行刑者的任期普遍來說只會有三個月,最後精神崩潰甚至一輩子住進收容所的人也是不計其數,而目前最長任期至三年仍在位,也是現任一區首領。

    代號為KSP,是唯一一位女性行刑者。

    基本上不會伸手到黑市,要器官買賣或是毒品交易,只要不危及人命並不會嚴格管制,不過在規章上只有一點不能觸犯,那就是黑市交易不允許任何的人口販賣,尤其是狐狸種族。

    KSP嗤之一笑,右手肘靠在車窗邊撐著頰,沒想到有人敢踩在自己的底線上,看來是太久沒親自關心黑市的狀況了,兩個月前也已經處理過一個自當頭的集團,這次的人口販賣大概是當時不在區內的漏網之魚。

    該死,當時沒調通話紀錄再多做處理是自己的失職,左手用力的收緊,將手裡的紙張揉做了一團。

    「汐Seki……」

    這是本次目標的名字。





    比交易的時間還要提早到達現場,是個在黑市附近的鐵皮屋工廠,沒想到他們如此明目張膽,或是認為越顯眼越能逃過法眼,KSP與手下待在車上待命,周圍的廂型車數量眾多,正好能當作掩蔽。

    半小時過去,兩個黑衣男子與一名戴著黑色紳士帽的男子出現,看來就是他們了,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所謂的女子。

    「老大。」

    「我知道。」

    KSP將手槍上膛,他們做事果然謹慎,不會把人直接帶到交易現場,仔細環顧四周注意到放在工廠外一個不尋常的木箱,上面雖然貼滿了貨物標籤,但從木箱的隙縫露出了點紫色細毛,那些人也開始往木箱走去,目標明顯是在那了。

    狐狸族,無論是血液或是毛髮,在黑市中都有著最高的價值,謠傳著只要喝了他們的血液便能治癒所有病痛,而毛髮則是用於編織成貴族最愛的珍品擺飾,然而在幾年前黑市為了炒價對狐狸的無差別濫殺,導致種族極為稀有,為了杜絕其他後患,當時的首領將管制範圍拉大,明定了不允許人口販賣的規章。

    在KSP上任後更是嚴格掃蕩,她痛恨著為了利益藐視生命的這群人,昔日友人正是那批慘遭殺害的狐狸族的其中之一,無法理解他們對於手足無措的普通女孩竟也能殘忍虐殺。

    「請冷靜一點,狙擊手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您這時衝向前會增添麻煩。」待在KSP身邊的人都清楚自家老大的過去,也知道若拯救的對象是狐狸族,她容易失去平常的冷靜,從發現木箱的人後,KSP開始坐立難安、拇指不斷無聲敲打著槍身,也不難注意到她是有多麼焦躁。

    「……我知道。」試圖讓自己冷靜,KSP深吸了口氣,等著狙擊手的信號,視線沒從目標對象上移開過,此時耳機傳來了些許雜訊聲。

    『老大,這次要怎麼處理?』

    「手跟腳,剩下等我過去。」

    『明白,十秒後再麻煩您做最後收拾了。』

    KSP沒有回應,拉了拉領口輕吁口氣,久違的動手還是要理智點,耳邊傳來了此起彼落的尖叫聲及哀號聲,此時也做好了準備,不疾不徐的走下車接著慢步往叫聲的源頭走去,只見剛才的三名男子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扭動著,掌心以及小腿肚都有著彈孔,源源不絕的鮮血從傷口噴出,滿地鮮紅甚至噴濺到了木箱外層,對於這畫面早已麻木,KSP只是小心翼翼的踩在還未沾染血跡的地面,她不想沾到骯髒的血液。

    「不錯嘛,這次批到上等好貨。」KSP輕描淡寫的說道,語氣平靜到令人發寒。

    「你他媽的!K……..」其中一人發狂似的張大嘴開口怒罵的下一秒,子彈不偏不倚打進了他嘴中穿過後腦勺打進地面,現場瞬間闃然無聲,只剩下另外兩人害怕的顫抖、彷彿求饒似的哭聲。

    「人從哪裡來的?」語氣中透露出了不悅,剛才那人噴出來的髒血還是沾上了褲管。

    「第…..第二區批來的!這女的原本是酒館裡的人,這兩個看到她就強迫我把人帶過來,我只是照做而已,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好哦。」

    簡短的回覆一句,沒作任何猶豫的往他的心臟連開兩槍,確認他死了之後,已經不在意衣服是否會被用髒,在最後一人頭頂的位置蹲了下來,對方嘴裡不停求饒讓KSP越是暴躁,最後只說了一句。

    「謝謝你們把人給帶來。」

    此時只想讓耳根清淨,把彈匣裡最後的五發子彈猶如慢動作似,一發一發的打進他的腦門,兩眼早已沒了生氣,地上噴濺四散的濃稠物讓前來清潔的手下微微皺了眉,伸手從KSP手中抽起手槍,輕拍拍她的肩膀。

    「剩下我們處理,老大先去看一下箱子裡的人吧。」

    「麻煩了。」

    KSP回過神,抽起胸口的手帕把沾了點血的手擦乾淨,小心翼翼的把木箱上的封箱膠帶撕開,用力將蓋子抬起,印入眼簾的是雙眼跟嘴被布條綁起,有著紫色挺立的狐狸耳朵以及紫色毛茸尾巴的少女蜷曲在木箱中,確認胸口位置還有著起伏,KSP鬆了口氣,還好有趕上,仔細確認一番,佈滿在顯眼處的傷痕讓人心頭一緊,右手向後方一招,下達本次最後的命令。

    「任務完成了,請醫護班過來幫忙,治療完把人安置到我的休息室,記得幫她準備一套衣服。」

    「收到。」





    任務結束後KSP先是回到休息室把沾滿血跡的衣服褪下,思考了會兒乾脆把整套衣服丟進垃圾桶,總感覺洗乾淨還是會散發讓人不快的味道。

    「唉…….」努力撐起疲憊的身軀,把身上的髒污洗淨,不太喜歡出任務的原因是因為必須繃緊神經,也必須要繃著一張臉出門,要裝正經著實是會身心疲憊。

    或許也是因為有點潔癖,在出任務的過程中十次有九次會把西裝給用髒,一般被環境用髒洗個幾次乾淨還能接受,但被罪犯用髒的只想整套換新,以致於這幾年下來換了幾十套,每個月的薪資有一半是貢獻在西裝上。

    快速的把澡洗完,套上了較為休閒的黑色搭紫線條的外套,今天大概不用再接任務,其他人也會識相的不塞工作進來,想想現在如果要回家又得多耗體力走路,乾脆在休息室睡還比較實際些。

    爬上休息室的床,某次任務後不小心累過頭,一回到休息室直接倒在地上睡著,把進門送文件的同仁嚇得半死,隔天出門開會回來,休息室內直接多了張超大雙人床,除了受寵若驚以外只能說很幸運身邊有著貼心的下屬們。

    「好像忘記什麼事情……」意識模糊試圖想回想起,但襲來的睡意塞滿了整個腦袋,最後KSP選擇放棄思考,想不起來的事情肯定是不重要,閉上眼陷入了沈睡。





    『我痛恨身為狐狸族的自己,明明沒做錯任何事情,出門卻要躲躲藏藏。』

    『哪天我突然消失,KSP記得要來找我哦。』

    『相信你一定可以勝任行刑者的。』

    已故友人的聲音言猶在耳,已經快想不起來她那柔和的嗓音,為了她,自己下定決心當上了行刑者,諷刺的是,在上任的三個月後,發生了那最為駭人、為時一個月的種族獵殺,而她正好是在這時間失去了所有聯繫。

    一整天下來沒收到她的任何訊息,KSP察覺到不對勁,跟上司提了早退,便驅車前往她家,為了以防萬一自己握有對方家的備用鑰匙,到點後一打開門,屋內凌亂不堪明顯有爭執過的痕跡,潔白的牆面塗抹上的鮮血怵目驚心,最後在地板上發現了一隻螢幕破碎的手機,一切都來不及了。

    KSP第一次感受到令人窒息的絕望。

    此時,KSP也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喘著氣嘗試調適那揪心的痛,或許是因為看到了那紫髮女孩,勾起了這段不堪的往事,眼睛的痠澀彷彿是在催促著該繼續休息,於是她嘆了口氣翻過身,正準備睡回去時,黃綠色如琥珀般圓渾的大眼在黑暗中閃爍,腦袋還反應不過來身體卻嚇到倒彈,拿起床頭的遙控器把燈打開。

    一隻穿著自己寬版睡衣的紫色狐狸側躺在身邊。

    正確來說是人型狐狸。

    對方無辜眨著雙眼,能夠從眼裡看出她對自己滿是好奇,這時才想起當時任務結束前的最後一段話,正是她會出現在這的原因,但明明說要準備一套衣服,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卻是自己的,她服了自家下屬。

    「汐Seki……對吧?」KSP坐起身子,決定來了解一下身邊這人,而她只是點點頭,接著也跟著坐了起來,難道她沒有經過教育嗎,腦袋閃過了有些不尊重對方的疑惑,正當KSP思考該怎麼繼續問下去時,她開口。

    「KSP小小隻的好可愛。」沈穩帶點磁性的性感聲線是KSP從未設想過,雖然開口的第一句話有些失禮,不過KSP並不介意,畢竟也是事實。

    「身體狀況還好嗎?」明白對方肯定是可以溝通,KSP盤起腿,稍微彎著腰讓膝蓋支撐著手肘,撐起下巴開始仔細打量,她確實是個漂亮的女人,紫色柔順的毛髮可以看出她有定期保養,挺立大耳朵以及尾巴透露出了她帶著自信,身上大大小小的包紮也顯示下屬做事確實。

    「除了頭有點暈,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當時大意被下藥,醒來之後就躺在病床上了,清醒後跟在一旁整理醫療箱的人了解一下目前情況,以前經歷過太多次的綁票早已能冷靜面對,對方反倒是對她的處變不驚感到訝異。

    這是身為狐狸族的宿命,能活到現在只能說運氣好過頭了。

    隨後對方跟她介紹周邊環境,以及簡單介紹這裡的人物階級,最後得到了結論,未來自己會交由第一區的首領來接管,而居住的地方是在對方的休息室,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會跟這人同床了。

    然而第一眼見到KSP大概是比自己又被綁架還訝異,沒想到作為第一區首領的她會是個嬌小女孩,因生活範圍極為狹隘,頂多從客人耳裡聽到一些區外的消息,只聽說第一區的首領在處置犯人及人口販賣上的積極掃蕩,做這行的商人對她極為痛恨。

    對方有著與自己相似的紫髮,睡覺時微微皺起眉頭,額頭冒著冷汗似乎是做了惡夢,雖然猶豫不過還是躺下,拿起衛生紙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輕輕替她撫去,內心第一次產生了想要了解一個人的念頭。

    願意承擔這位子的人的背後會有著什麼樣故事。

    「啊。」似乎是想到什麼的Seki坐直了身子,露出大大的笑容,小小的虎牙讓這笑容帶了點俏皮,「謝謝妳救了我。」

    難不成自己撿了隻不得了的狐狸回來?多年下來被消磨殆盡的情感似乎在此時掀起了一陣波瀾。



    /02/



    自從Seki來了之後,下屬們發現自家老大回家的頻率變高了,尤其是這幾天。

    「老大,今天也是直接回家嗎?」

    「對,麻煩了。」

    話說完雙手抱胸閉上眼休息,這次雖然只是去巡查住民區,但在大太陽底下走著再加上隨時頂著嚴肅的臉,KSP差點暈倒在大街上,能不出門便關在辦公室內,平時任務基本上也是接近太陽下山後,比起巡視,自己更願意出任務,至少不用曬太陽。

    清楚KSP如同吸血鬼般的習性,下屬把冷氣再開強些,停紅燈時往後座的保冷箱一伸手,拿出了裝滿冰塊的塑膠杯塞到她的手裡。

    「說起來,最近怎麼都不待在休息室了?」出口一瞬聽到副駕那傳來驚呼聲,餘光看到了把冰塊杯抓穩的KSP,看來剛才是差點把東西給打翻。

    「有狐狸在,待在那不習慣。」輕咳了聲,掩飾著太過動搖導致自己失態。

    「我看Seki蠻喜歡老大的啊,去哪裡都跟著,平常還會泡花茶給你喝。」

    「這麽說也沒錯……」

    丟一塊冰塊進嘴裡,KSP邊咬邊思考著這幾個月的變化。

    像是多了秘書似的,在處理文件忙碌時Seki會泡花茶端上,任務結束回到休息室盥洗,清理完對方也會替自己準備好換洗衣物,有時還會穿到尺寸合適的新衣服,一問之下是她從網路上訂來的,畢竟出門也不方便。

    當KSP待在辦公室,Seki也不會多做打擾,只會坐在沙發上翻著從書櫃裡拿的書來看,等著KSP忙完,起身準備進食時Seki才會跟在後頭,一起到內部的餐廳吃個飯。

    老實說這對KSP來說都不是個困擾,不如說她為了自己無趣的生活多增添了些樂趣。

    唯一的煩惱是晚上要離開辦公室前,Seki總會站在門口送行,挺立的耳朵沒了精神向兩側凹下,平時總開心晃著的尾巴此時沮喪垂著,彷彿是隻被拋棄似的幼狐,模樣惹得KSP心疼,但如果慣著她留下來,不習慣與人共枕的自己睡眠品質必定會受到影響,一切還是得以工作為重。

    於是一開始在離開前會揉揉她的腦袋,希望能藉此安撫她的寂寞,然而隨著時間過去彼此也開始熟稔,摸頭對Seki來說已經不能滿足一整夜的寂寞,她開始向KSP索取更多。

    「我要抱抱。」

    「好好好~」

    「上次看書說睡前會吻額頭。」

    「呃…..」

    「書上寫親嘴巴可以得到更多的安全感耶。」

    「你……先等等。」

    她可不記得自己的書櫃有這種書,到吻額頭還可以照做,但如果是要實質上的接吻肯定是辦不到,所以她伸手摀住想靠近的狐狸的嘴,用行動告訴她這要求不可行。

    被拒絕的Seki不開心了,用力在KSP的手指上咬一口後跑回休息室把自己關起來。

    在門外的KSP無奈拿起手帕把滲血的傷口包了起來,犬科的牙齒果然特別有力,這下該如何是好,距離上次哄女孩子大概是友人還在世時,到現在也好幾年了。

    女人心海底針,雖然自己也是相同性別但還是讀不懂女人的心,KSP左思右想怎麼想都只剩下唯一的一個選擇,於是她輕敲敲門。

    「今天晚上我陪妳睡,好嗎?」

    下一秒門被敞開,笑容滿面的Seki出現在面前。

    狡猾的狐狸,這是KSP當時浮現在腦海的第一個形容詞。

    也是在那次之後,一個禮拜至少四天在休息室陪她過夜,然而睡覺時身邊有人總會睡得不安穩,進而導致睡眠不足,有次甚至是在開會時打瞌睡,雖然下屬們不介意但這讓KSP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演變成接近下班會先找個藉口提前溜回家,這便是最近回家頻繁的原因了。

    「說起來有人提過,有時候加班到深夜時會聽到不知道哪裡傳來的啜泣聲,有消失一陣子但這陣子又聽到,感覺是哪個死在我們手下的怨靈回來了。」下屬說道,聽起來雖然像胡扯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駕駛的速度稍微慢下來。

    「是嗎?」KSP停頓了下,把嘴裡的冰塊咬完後撇過頭帶了聲嘆息,看向窗外,「回頭吧,我有東西忘記帶了。」

    「遵命。」

    到了機構入口KSP匆匆下車,一路直奔到休息室,果不其然聽到細微的啜泣聲,KSP深吸口氣,莫名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太久沒見,還是因為罪惡感,接著放柔動作,怕是裡頭的人受到驚嚇輕輕把門打開。

    雖然聽到聲音但見不著人,視線掃了房間一圈只看見床上明顯的突起物,看來是目標所在之處,向前坐到了床邊,感覺到床上的人一個顫動,隨後KSP沿著被緣緩緩拉起,發現了一隻屈膝坐著摀住雙耳,哭到鼻子泛紅、兩眼泛著淚光的無助小狐狸。

    「怎麼啦?」抓起袖口,溫柔替對方擦拭眼角淚水,Seki什麼也沒說,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般,傾身往前緊緊抱住KSP。

    她逐漸無法忍受沒有KSP的夜晚。



    /03/



    Seki害怕黑暗。

    被布條矇起了雙眼、被鎖進見不著光的密室、被強硬塞進運輸箱內,只要眼前一黑或是到了夜晚,所有令人恐懼的記憶猶如無數隻小蟲爬滿全身,湧上的恐懼從內心深處蔓延開來。

    也曾經嘗試過呼救,換來的是一同被抓住的夥伴被劃開了頸動脈,溫熱鮮血噴灑在半身,直到體內的血液枯竭,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無法忘記當布條被解開來,回頭尋找同伴時所看到的地獄景象。

    在那一刻Seki明白,唯一能做的是把自己藏起,不再試圖呼救,開始抱持著運氣好可以被救出,運氣差也只是從這不公的世界被解放的態度活著,她已經清楚地認知到狐狸族無法逃離的命運。

    或許是上天憐憫,在十六歲那年被再次拯救後,讓一位參與救援行動的酒館大叔收留,他不僅替自己打理一切,在能力可及範圍裡盡可能的提供協助,幫忙隱瞞種族身分、教導些防身術以及槍械的使用,這些是讓Seki能夠在這環境繼續生存下去的必須要素。

    曾經問過為什麼他為什麼願意幫助自己,大叔只是笑一笑,開始講述起了自身故事,聽著對方與狐狸族的相遇到相戀,也是在此時對人類的印象開始有所ˊ轉變,即便故事的結尾是以悲劇收場。

    「她告訴我,很慶幸自己是狐狸族。」大叔說道,沈默幾秒抽了口菸,吐出來的白煙只剩下惆悵以及悲痛,「如果是身為普通人,我跟她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她是名門望族、而我只是路上隨處可見的酒館經營者。」

    講完後把菸擰熄,看著一副眼眶含淚的Seki,寵溺笑著揉揉她的腦袋。

    「沒事啦,我相信小汐總有一天也會遇到,一個願意守護在身邊的人。」

    然而原以為已經能習慣一個人的夜晚,卻是因一次的鬆懈,那些深深烙印在腦海裡的記憶又再度湧上,變回了那害怕黑暗的自己。

    淚水浸濕了肩窩,有點不知所措的KSP只是輕拍拍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似的輕聲安撫。

    正巧是在前一天,聊天時問了她有沒有討厭或是害怕的東西,當時的她帶著笑,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大概是討厭晚上吧,不喜歡黑黑的地方。」,說完便轉移話題不再多說,KSP也察覺到她在回答時瞬間異樣的神情反應。

    於是KSP暗中請下屬調查她的身世背景,要說是濫用公權力也無法否認,畢竟要主動去了解一個人需要很大的勇氣,更不用說鮮少跟人交心的自己,怕是一不小心觸碰到對方的逆鱗。

    在看完資料當下,那股令人窒息揪心的痛又再次湧上,對於她的過去滿心不捨,自此更是加深了對濫殺無辜那群人的恨,無處宣洩的怒火及憤恨讓KSP把所有資料撕毀,隨即下令增加對黑市的監視,不允許再有相同的事情發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中的她情緒也逐漸緩和下來,雙手仍是緊緊扣住KSP不放,開始在KSP懷內蹭著,試圖得到些安全感,如同害怕周遭環境的幼狐在找尋依附。

    「我在這,沒事的。」KSP柔聲說道,稍為加重擁抱的力道,不擅長用言語安慰人只能以行動來做表示,同時對自己這陣子的行動感到懊悔。

    她也不得不去正視自己那份不尋常、讓自己內心開始有起伏的情感。

    在工作上,處決犯人是家常便飯,必須扼殺自身情感才不會對犯人有所寬容,這是在訓練時期唯一服從的命令,於是她拋下會擾亂內心的一切,一心只為了清除這世上不該出現的罪惡,也因如此在常人眼裡,只是個冷血無情、不抱有任何情感的行刑者,唯獨在與下屬相處時,KSP才會感受到自己身為人的情感,即便僅剩無幾。

    然而在與Seki相處的這段時間,不僅僅下屬提到、自己的感受是比誰都還清楚,她逐漸把那些拋開的情感一點一點收了回來。

    即便KSP公私分明,卻對這變化感到不安,同樣身為女人、保護者以及被保護者的關係、自身的身分會為對方帶來多大危險,無數個問題同時浮現在腦中,尤其是在察覺對方開始依賴以及提出些要求後,選擇了臨陣脫逃。

    好渣,KSP給自己下了個評論。

    「你……」懷中傳出的微弱聲音把KSP思緒拉了回來,「不是討厭我了嗎?」聽得出她的心情已經平復差不多,只不過帶著鼻音,語氣中透露出不滿但又有些撒嬌,宛如小女友般的口吻。

    「我、我沒有討厭你啊!」

    「明明就有……拿東西的時候只要不小心碰到,你就會把手縮起來;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會把椅子距離拉開;最近也都找個藉口提早下班回家不過來休息室,這些都不是討厭嗎?」把這陣子的委屈一股腦地全倒了出來,黃綠色眼瞳望向那深邃紫瞳題提出疑惑。

    KSP一愣,對上了視線瞬間錯開,腦袋跟不上對方說話的速度,倒不如說她講得句句屬實無處反駁,見到如此強勢的她還是第一次。

    「也不是討厭……」被懟到啞口無言只能像做錯事的孩子在反省似的小聲說著,方才還是隻抽抽搭搭哭泣的小狐狸,現在怎麼變成開始審問自己的成熟大狐狸了。

    Seki放開了環抱她雙手,興味富饒的看著她的反應,從兩人相遇到現在,Seki注意到她日漸變得豐富的表情變化,不像剛相處時不苟言笑、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氛圍,隨著時間過去,Seki也開始喜歡觀察她的臉上表情。

    「不是討厭是什麼?」不打算讓人逃開,Seki拉住KSP的手整個臉向前湊近,迫使她要好好面對自己。

    「就是…….不討厭?」

    「所以是喜歡?」

    「……可能吧。」

    能得到這句話大概已經是極限,尤其是在發現對方稍稍泛紅的耳根。

    誰能想到以殘酷無情但受人景仰的第一區首領能有如此表情?

    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形影不離,被動與主動的相互攻防,在日常生活上的舉動甚至是習慣交互影響,內心缺口在不知不覺中被填滿。

    Seki趁著KSP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向下施力讓她平躺在床上,而自己則是側躺蜷縮起身子靠在她身邊。

    「你是我的小橘子~」言語中滿是欣喜,用著氣音輕輕地在KSP的耳邊說道。

    「在說什麼啦……」在道出回答後決定放棄所有掙扎,KSP嘆口氣,對上她總沒來由的特別容易妥協,伸手輕拍了拍撒嬌狐狸的腦袋。

    「因為小橘子跟太陽很像呀~」露出了可愛小虎牙,Seki對自己的發言得意地嘿嘿笑著。

    聽著她的笑聲跟突如其來的爛笑話,KSP也止不住勾起了嘴角。

    宛如暖陽般照亮了黑暗。

    宛如烈陽般融化了冰山。

    行刑者與狐狸族少女,兩條平行線在一次的機緣有所交會,童話故事般的相遇,為往後的日子揭開了序幕,交織出了一段不平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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