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灵】双向罪责（1-5）1428-1832 灵幻对未成年的弟子抱有负罪感，出于另一种原因，影山茂夫也同样。

前篇1-5章1428，6k拉扯+5k零碎小车。

剧情预警：很狗血很ooc！！！茂和灵都一半健全一半病，非常抱歉。本质是为了后篇开车的铺垫，阅读时请不要带大脑，当一辆奇形怪状的车随便吃吃就好…

茂和灵都有自我贬低的语言和心理，仅特定剧情下的自我看待，不代表客观评价。1428很好很瑟个人超喜欢，这篇的描写只是为了剧情和车。
1428有逆体型差描写，1832有正体型差描写。




（一）


“说起来，又到了该加固灵力屏障的时候了。”相谈所的所长翻着桌上的日历说。

为了避免工作时惹上的灵骚扰家里，灵之类相谈所员工的住宅都需要灵力屏障，超能力者们能自己解决，另外两名就需要同伴们协助了。
当然，对于此时所长有不同的说辞。

“芹泽今天还要去学校，小留家就由小酒窝负责了，至于mob，跟着我锻炼锻炼去。”
说着，抬起一只手灵活在空中唰唰唰依次指向提到的人。

芹泽不好意思地说这次麻烦了，暗田留欢快的喊拜托了小酒窝亲，绿色恶灵窜到灵幻头顶大声抱怨着“你也太会使唤人了！”，影山茂夫忍住了微笑安静地点了点头。

灵幻异常灵活地左躲右闪，避开幽灵小手指指点点的方向假装被指责的不是自己，啪的一拍手，用压过众人的音量宣布“这算工作，所以今天提前解散！”

大家开始喧闹着陆续离开，暗田留踏出门后突然又探回半个身子：“灵幻先生，记得周五我的同学要来相谈哦！”然后一溜烟地去追赶先离开的两人了。

大门关上，吵吵闹闹的人声被隔在了门外，相谈所内立刻安静了下来，所长顺势瘫坐进了转椅。
“不行啊！小留的朋友再来我这里真的要成为青少年社团活动室了……！”

“是的呢。”

“喂！你以为你的朋友们不是吗，倒是反省一下啊！”灵幻不客气地挥着手向弟子比划。

影山茂夫一脸不在意，帮着师父把没有吃完的零食藏回柜子最底层，随口回答道。
“可是您看起来很开心，如果真的不喜欢，我就不介绍同学来相谈了吧？”

灵幻瞬间没了声音，过了几秒才嘟囔着皱起鼻子抱起手臂，缩着两条长腿别别扭扭地陷进转椅里。
“……倒也不至于不想让他们来……”

影山茂夫回过身，低头看向嘀嘀咕咕的灵幻，最后忍不住勾起嘴角，俯身在师父张张合合的淡红唇边落下了一个清浅的吻。

漆黑发丝沿着成年人额角淌下，与软绒的金色交融了一瞬又矜持地退开，有几丝悄悄牵连着，直到少年直起身才眷恋的松开。

亲吻非常短暂，但那一瞬温暖细腻的触感还是清晰的停留在了影山唇尖，一点醺醺然的酥软。

屋内骤然无声的几秒钟，只有窗外透进了几声人语车鸣。十五岁的中学生稳住颤动的心口，直起身再次望向他的师父。

交往之后影山茂夫发现，他看似张扬肆意的师父意外的容易害羞。明明能随口说一些夸张大话丝毫不脸红，可如果被自己说一句喜欢耳根就会烧起来。
所以突然吻他会有什么反应呢？影山茂夫悄悄的期待着，肯定会一边慌张脸红一边掩饰吧，用那种撒娇一样的语气埋怨他，如果能像之前在家里亲热时一样湿了眼睛就更好了，挂着眼泪看上去被欺负的委屈样子特别可爱……

可当影山茂夫稍稍退开，眼睛再次聚焦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神情。

惊惧厌恶在灵幻脸上一闪而过，然后迅速被他遮掩。
甚至在影山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灵幻就摆出了轻松玩笑的架势，用指节敲了敲弟子额头。

“mob，我说过的，做这种事前要说明呀。”

影山愣在原地，看着一脸调侃的成年人。

灵幻还在开玩笑：“我知道你这个年龄很黏人啦……好吧好吧，不过不好好征求同意的话可是很糟糕的，你可不要学坏啊。”

笑眯眯的眼睛弯起狡黠的弧度，睫毛闪动，随着夸张的语气张合的嘴唇看起来异常柔软。

影山茂夫能看出眼神里对自己的偏爱，希望自己快乐的祈愿，还有万分真实的珍惜眷恋。

可有什么不对。他太熟悉灵幻新隆了，四年里他始终注视着，想要了解更多，想要探求每一处的“那个人”。
他在隐瞒某些事。他在骗我。




（二）


他们的交往开始于半年之前。

当影山茂夫向他的师父告白时，灵幻安静了片刻，一分钟前还鲜活生动的表情消失，显得空洞疲惫。最后他平淡地问影山茂夫，为什么你认为这是恋爱的感情？

国中生皱起眉头地努力解释，把纷乱的感情转为语言，满怀期待的望向师父。
灵幻只是摇头，轻声说：“谢谢你mob，愿意这样重视我，可是这些感情完全可以在师徒间存在，那不一定是你所想的。”

少年着急地反驳：“可是我对您还有别的…”说到一半，影山茂夫突然停下，白皙的面孔逐渐涨得鲜红，响亮的声音变成了嗫嚅，“……那些是…不能说的……”
少年原本计划完美的表白变得混乱不堪。
他的师父用柔和平缓的声音解释他们不能交往的理由，他的反对显得苍白而无力。

可这次失败后影山茂夫又向灵幻告白了数次，每一次都愈发笃定。尽管他能言善辩的师父总能找到不同的原因拒绝，但他下一次又会带着反驳的理由站在灵幻面前。

最后一次影山茂夫问道：“您每一次拒绝都是站在我的立场，我还未成年、这种关系对我不好。可是您呢？师父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还是被摆在光天化日之下，灵幻下意识想否认，可对上弟子目光那一刻喉间嘶哑没能发出声音。
几秒钟后，灵幻才整理好情绪，绕开这个问题，告诉少年与他交往不会产生任何美好的青春回忆，只会充满无奈压抑，你值得更好的，以此再次拒绝了他。

之后影山茂夫似乎彻底放弃了。
他们交谈的语气没有改变，见面和联络的频率没有改变，没有人再提到感情的话题，一切如常。
仿佛那几次告白只是小小的杂音，随时间消散后他们又恢复成了单纯的师徒关系，像灵幻最初期望的那样。

所以当影山的同学们在相谈所里很八卦的调侃起茂夫和班上某位女生的关系时，灵幻也跟着开了几句玩笑。影山茂夫和往常一样满脸通红尴尬连连摆手否认，孩子们嬉笑着，灵幻配合气氛跟着笑闹，默默收下了试探的结果。
这是最好的结局。

晚些相谈结束时，送走了影山茂夫来相谈的同学们，弟子却没有一起离开。

“不跟着他们一起去吃饭吗？听起来很热闹，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呀。”
灵幻主动收拾起茶具，催促弟子。

站在门廊里影山茂夫却反身关上了门，走廊里的欢笑声被切断，刚才还喧嚷的房间立刻安静下来。
灵幻诧异地直起身看去，影山折回屋内，径直走向他的师父，面无表情地从不知作何反应的灵幻手里抽走了茶盘。

之后少年却没有走向水池，而是不轻不重的把托盘放回了桌上，茶具摇晃，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声音不大，可对于向来轻手轻脚的影山茂夫来说，已经响亮到足够表达他心情了。

影山茂夫站在原地，仰头用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高出他许多的成年人。
“您为什么要开那种玩笑？”他责问道，“您明明知道我想交往的对象只会是您。”

那个瞬间，灵幻第一次感受了那种令他憎恨的喜悦。
十四岁男孩的声线还带着变声期前的柔软，用着面对长辈时一丝不苟的敬语，表达着只属于青春的单纯情愫，无不昭示这只是一个刚脱离孩童时期的稚嫩少年。
身为师父他清晰的知道这是错误的，这份感情不能建立在有引导性的悬殊身份之上，其中隐含的诱导欺骗意味令他作呕。

可同时，他却为影山茂夫主动成为自己所有物而感到难以抑制的快乐。

成年人强行压下自私的满足感，敛起几乎泄露的扭曲笑意，摆出师父应有的姿态。
“mob，如果你希望保持我们现在的相处，我们并不需要交往……”

“可我并不想只是保持现在。”
影山茂夫罕见地打断了对话，皱起细眉，重复了灵幻之前曾经拒绝他的理由。
“您说过，与您交往会很枯燥，我们只能维持现在的距离，不能更进一步，那不会是我想象中快乐美好的恋情。
所以我想向您证明我不在乎，我不是想要体验恋爱，我只是想要您。”

“可如果这样会让您认为我并不喜欢您的话……”少年仍带着愠怒走近一步，眼瞳里的暗色比以往更深，“我会现在告诉您其中的区别。”
黑色学兰的纽扣几乎已经触到了西装前襟，其中的暗示昭然若揭。

弟子隐含怒意的面孔近在咫尺，让灵幻跟着沉下脸色，用从未对弟子表露过的冷厉警告他。
“mob，做幼稚的事后悔的只会是你自己。”

金发随着低头的角度窸窣垂下，把瞳孔染上深灰色，男人俯视着只到自己肩部的瘦弱男孩，细瘦的脖颈仰出固执的角度。
“再过几年，你……”

话语被打断了，干涩的嘴唇印上了柔软的触感，紧接着一瞬间的刺痛，随后是咸涩的血腥气。

影山茂夫退开，薄薄的淡色嘴唇上染着一点刺目的血色，鲜红的舌尖迅速滑过把血珠含进口中。

“我知道，这是我的初吻。”
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年长他十四岁的男人，“就由我来决定会不会后悔。”

少年单薄胸膛里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物传到成年人胸口，与两人表面的冷静相反，两颗心脏都在絮乱的鼓动着，无可躲藏。

一切过于突然，灵幻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收敛起严厉的表情。他迟缓地眨动睫毛，忍住气音的颤抖，被咬破的唇瓣中流出极轻的反问。
“……现在呢，后悔吗……”

声音太小了，相比训斥，反而更像某种乞求。

影山茂夫这才像初体验的少年一样，后知后觉的耳廓溢上潮红。他扣住师父西装翻领，太过紧张以至于把光滑的面料攥出几道深深的褶皱，踮起脚尖，继续了自己血液味道的初吻。

灵幻不知道在影山茂夫口中，这个吻品尝起来像什么。
对他来说，那是罪责的味道。甜腻粘稠，堕落而无可救药的味道。




（三）


之后他们瞒着所有人开始了秘密交往，被那个疼痛的亲吻蛊惑，灵幻没能狠下心限制两人间的距离。
绝大部分时间里，他们还与过去一样，那是对于两人都最舒适的相处方式，只是在独处时，影山茂夫会悄悄向师父讨要一个亲吻，或者轻轻搂住灵幻腰际把自己埋进温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接触带着初恋特有的青涩，伴随着脸颊滚烫的热度和胸口的慌乱悸动。

可对于成年人那是完全不同的意义，那些轻清浅的吻和拥抱无一不再提醒他眼前只是个稚嫩的孩子，他正在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接触之处会被柔软的皮肤割裂，从敞开伤口传来的疼痛，又被这颗灵魂亲近珍惜的认知麻痹。像酒醉一般，饮下时醺然，而后惩罚性的恶感才迟迟到来。

灵幻在一些领域自认道德感不高，否则一开始便不会进入灵媒行业。可与影山茂夫的关系明显与之不同，这份师徒关系最初只是谎言的空壳，却奇迹般变成如今真实的模样，是他毫无疑问会珍视一生的宝藏。
可现在，灵幻又放任这份感情落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因为私情，因为贪得无厌，想更进一步却把一切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像我曾经用谎言与他建立联系一样，这次也是，我在自作自受。他苦涩地想。

*

此时沉浸在初恋甜蜜里的青春期少年对师父的矛盾还一无所知。与他在一起的师父依旧是老样子，张扬跳脱与柔软温和交错，亲昵时硬撑起熟稔成年人的模样，可黏得稍微久一些就会红了脸。这让影山茂夫感觉惊喜又可爱，自然而然的，依照懵懂的热忱想多呆在灵幻身边。

相谈所的休息日在周四，灵幻经常收到弟子邮件，里面找了各种生硬牵强的理由想来拜访灵幻的出租屋，尽管有犹豫灵幻却几乎都答应了下来。下午课后，灵幻就能看见背着书包穿着学兰的弟子微红着耳尖，满脸期待的站在家门口。
每当影山茂夫穿着自己过大的拖鞋、捧着自己的茶杯坐在沙发上，彻彻底底侵入了他私人空间时，灵幻都会感觉到心里某一处正在被过度的亲密感侵蚀，让他产生恍惚的幻觉——这段关系会永远延续下去，这个人会永远留在他的生活中。

他太沉迷于这种亲密感了，刻意忽略了其中危险暧昧的许可意味。

他们并肩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看灵幻收藏的电影，正值躁动年纪的男孩会凭借成长期的冲动好奇悄悄探究他们间的界限。
肩膀的距离，触及的手臂，伸直腿脚时不小心碰到的脚趾，影山茂夫惊喜的发现他被不断纵容了。最终电影被抛在一边，影山跪在他年长恋人的腿间小心翼翼地加深了亲吻。

半阖窗帘透进夕照，厨房里传来咕嘟咕嘟的细小滚水声，狭小居所的私密感也在鼓动着旖念。亲吻不再是以前一触即分的浅浅轻吻，也被染上了更多暧昧的色彩。
舔过嘴唇，把舌尖探入让另一个人吸吮是此时影山茂夫能想象到最亲密无间的事。肌肤紧贴，他甚至能听见唇舌间的细声，触及时水声粘腻，短暂分离小小的气沫破裂，对比之下清脆得让人脸红。他也会偷偷把眼睛睁开一点细缝，偷窥师父蹙紧的眉间、颤动的睫毛，还有自以为无人注意时染上潮红的眼角。
紧贴在怀里的姿势让成年人略低的体温透过织物传来，他们只隔着单薄的家居服和制服白衬衫，影山能感觉到与自己截然不同的肉体触感。成年人才有的更为分明的肌肉轮廓，更为宽阔的肩线，构成了高挑身形的同时偏又狡猾的在腰胯收紧，让刚开始发育成长的少年也能轻易环抱。

影山一只手搭在师父肩头，手腕内侧薄薄的皮肤贴在胸膛，亲吻的酥麻间手臂不经意滑动，不断蹭弄着乳首。直到原本柔软的肉粒禁不住红肿硬起，贴在少年剧烈搏动的脉搏间，刺激得灵幻也无意识地加重了唇间吸吮的力度，想被舔得更深。

意识到双方身体变化的影山茂夫一下子慌了神，狼狈的退开，却恰好看见师父没来得及收敛起的迷恋模样，因为唇齿间突然的空虚甚至很不舍的抿了一下唇，像是责怪弟子离开一样。
这让影山茂夫清晰感觉到抵在师父小腹上的阴茎硬的更厉害了，他羞愧又兴奋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毫无廉耻的在师父身上磨蹭性器，像是某些旖旎梦境成真一般。

初次体会到的快感被中断，男孩依着本能再次贴近灵幻，一下一下轻吻着乞求师父同意自己继续。灵幻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只年幼的猛兽闻嗅着求偶，感情先于理智让他给出了不应有的回应。
影山开心又慌乱的解开制服裤，把自己和师父的性器并在一起撸动，动作生疏笨拙，满是混乱的热情。这是他第一次触摸成年男人的器官，只是微微硬起就比自己尺寸大出不少，颜色更深更红，双手握住能感觉到血管明显的搏动，这一切让他感觉新鲜兴奋，混乱的挤进师父怀里加快了动作。

灵幻似乎环住了他的后背，呢喃轻语着什么，这样影山非常想吻他，可是手淫的姿势让他触不到的师父的脸颊唇舌，只能磨蹭着胸口想更亲密一点。惹得灵幻由着弟子心意昏沉地撩起上衣，放任他贴近自己。

毫无经验的男孩射的很快，不久就把小股的精液溅上了紧贴着的胸口。影山在眩晕空白里混乱的喘息，手中师父的性器还硬挺着没有高潮，却把透明的前液淌了满手，混着自己的精液把两人下身一起打湿。另一些则沾上蜜色皮肤，小腹染着水色，胸乳间是自己白浊粘腻的体液，深红的乳首还放荡的挺立着。而灵幻低头与他一起看着这靡乱的一切，喘息絮乱，耳根眼角都是情热的潮红，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都挂着几滴泪水。
这比少年最过分的梦境还要色情的多。
而还被困在快感里没有释放的师父却顾不上照顾自己，抚摸他的脊背，用从未听过的甜软声调问他还好吗。影山只好松开手，用沾满淫水的双手去捧灵幻的脸颊忙乱地吻他，去舔因为自己滴下的眼泪。

下身很快又随着亲昵硬起，男孩牵着师父的手去一同裹住他们，搭在比自己宽大的手掌上求师父教自己如何让他舒服。灵幻的触碰比他自己的刺激的多，只是轻缓的撸动就让他浑身发颤，莫名的口欲让他不自觉的轻咬脸侧的胸乳，挺立的乳首看上去想被安慰，可在他小心的吸吮后却湿漉漉的红肿着，看上去反而更可怜了。

当灵幻把指肚轻轻掠过顶端时男孩第二次高潮了，清醒后发现师父也在刚才去了。相比之下成年人射的又浓又多。因为手掌遮挡，他们的精液都留在下身，黏连在手指和小腹间，还有几滴溅在影山大腿上，让他莫名可惜。
影山擦去身上的白液，却又鬼使神差地伸手把精液抹到师父小腹上。灵幻小声责怪他得寸进尺，弟子不明白含义，又凑过去亲师父张合的嘴唇，把指缝间的咸腥的液体留在男人的金发上。灵幻在唇齿间埋怨，却让男孩更满足了。

清洗后的晚餐时间，因为刚分享过最私密经历影山茂夫对年长的恋人表现的更加粘腻。当灵幻做饭时笨手笨脚要帮忙，被师父打发后不愿意走，贴在灵幻后背搂着腰，仰头嗅洗浴剂的香味。吃饭时挤在身侧，让灵幻几乎没有空间用筷子，还坚持要把师父分给自己的叉烧夹回去，眼睛亮亮的看着灵幻鼓着脸颊嚼嚼，彻底咽下去为止。

最后是灵幻催着他在父母担心前回家，影山茂夫才万分不舍的告别。临走前灵幻开玩笑说他今天格外幼稚黏人，被弟子红着脸纠正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谢谢您给我初体验，我想对您更好一点。”国中生抱着书包，害羞又执拗地表白。

弟子离开后，灵幻在门厅抚摸着落下告别吻的嘴角发呆，慢慢想起有衣物要清洗。小小的一居室此时居然有点空荡荡的，灵幻走了好久才把衣服抱到浴室。

冰凉的水流打在手上时，令人反胃的负罪感渐渐赶上了他的思维。
灵幻意识到自己又跨过了一条不应越过的红线，弟子对他无理由的信任，他却为了自己的私欲，无底线的利用了这份信任，鼓励那个孩子把错误的感情倾注在自己身上。
他还能隐约感觉到早些时候贴在身上的热度，独属于成长期时偏高的体温。贴在自己怀里的身躯太过瘦小，薄薄皮肤下能看见肋骨的起伏。刚开始发育的性器甚至还是柔嫩的粉红色，耻毛稀疏柔软，男孩的阴茎能被自己手掌轻易圈住撸动，与自己成年人的器官对比刺目不堪……

反胃感涌上，灵幻扔掉手里的衣物捂住口鼻，泡沫刺激黏膜反而加重了作呕感，他不得不跌跌撞撞扑到坐便前呕吐。眼泪鼻水跟着涌出，寒冷和眩晕感让他重重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泪水滴落视线稍微清晰，他认出了呕出未消化物是和弟子一起吃下的晚餐，更重的自厌感攥紧了胃囊，让他吐掉了能所有能被呕出的东西，直到不住的咳嗽干呕后只有透明的胃液挂出嘴角。

呼吸道和食道还在刺痛抽搐，口腔鼻腔里都是酸涩的消化液，可生理上的自我折磨依旧没能停止思维的运转。
让灵幻更为反胃的是，他知道这些迟来的自责痛苦毫无意义。他像瘾君子一样，在毒瘾满足后痛哭流涕着发誓要改悔，可当下一次影山茂夫红着脸来牵他的手时，他又会毫无抵抗的放纵自己沉溺进去。此时的罪恶感越强烈，越像在讽刺自己的明知故犯，越是在提醒自己对那个孩子造成的伤害是多么无法挽回。

男人抱住抽痛的胸腔蜷缩在自己制造的狼藉里，额头贴上湿冷的瓷砖地面，水汽渗入皮肤刺痛骨骼缝隙，明亮的金发染上斑驳脏污。
这是罪有应得，他想，再次剧烈干呕起来。




（四）


灵幻决定把他的罪恶感隐瞒下来，他的错误已经犯下太久，无可挽回，现在与弟子分手只会对他造成更多的伤害。但灵幻清醒而痛苦的认识到，保护影山茂夫并不是唯一的原因，他无法大言不惭地欺骗自己，保持这段感情是为了弟子。

这是为了自己，无论他如何痛苦自责，灵幻也不舍得割断这段感情，尤其是在已经品尝到其滋味的现在。

灵幻把戒了三年的香烟再次翻了出来，渗进肺叶的烟雾却没能带来任何麻醉的效果。他看着亮起的火星，燃起了把香烟按到皮肤上灼烧的冲动。表层的疼痛会掩盖内在的，不是吗？

可当烟灰抖落在手背上时他突然意识到——mob会发现的——然后不得不狼狈地把烟头重重碾灭在阳台栏杆上。

我已经太自私了，至少不能让mob再担心我，这不是他的错，他不该背负这些。
既然我已经得到了那么多满足和快乐，那么这份满足的代价，我也必须好好承担起来。

*

向一个十四岁陷入恋爱的男孩隐瞒情绪起先并不困难，灵幻在弟子身边就会产生暖融融的充实感，淹没所有对自我的痛恨，让他不经意间就想微笑，不需要任何伪装。

唯一的障碍来自亲密行为，被男孩柔软幼小的嘴唇亲吻或者更进一步时，负疚感便会立刻攥紧灵幻的内脏，提前唤起他的恐慌。

灵幻只得与影山茂夫约定，所有亲密举动一定要经过对方同意，他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万全理由。
“这也是基本的道德哦，不经过同意的话，即使是伴侣之间也是犯罪。”

影山茂夫规矩乖巧的点头，然后眼睛闪亮的请求道：“那现在我可以亲师父吗？您讲道理时认真的样子很帅气。”

成年人一败涂地。
灵幻只得做足心理准备，藏起负面的那一半感情，收下了让他期冀又恐惧的吻。

但是当他们单独在家里时，隐藏情绪则困难的多。
初尝禁果的少年食髓知味，私密空间里独处久了就会耐不住向师父讨要奖励，面上羞怯着脸红，身下却不知足的硬起偷偷抵在成年人大腿或腰腹上。刚有反应的时候不好意思提出，只会黏腻地闻嗅着灵幻脖颈小心亲吻舔舐，只想用喜爱的气味安慰自己。燥热加重后就渐渐贪心起来，眼巴巴地问可不可以碰师父，颠三倒四地坦白一些对不起可是师父真的很性感之类的杂乱心情。

这也是灵幻最不知所措的时刻，弟子对他的欲望让他愧疚不已，却也在心底窃喜雀跃，心理上获得病态满足的同时，躯体在自厌中寒冷颤抖。他不再像第一次亲昵时那样能感到肉体的快乐，只有内脏被悉数绞紧的作呕感。
成年人会依靠话术掩盖掉他的痛苦，一边同意了影山的请求，一边灵巧避开弟子贴过来的身体。跪在床边趴在少年腿上，故意露出狡黠的微笑，问的mob想不想试试这里，然后微微张开嘴让弟子看一眼湿红的口腔，再故作矜持的合上，狡猾地舔一下嘴唇，让他记起里面有多么滑软湿热。
十四岁男孩仅有的性经验是师父为他手淫，立刻被刺激的满脸通红。早在十一岁他就知道灵幻的唇舌有多灵活狡狯，但从没想过它可以用在这么淫猥的事情上。

“可是，可是……那里很脏……”少年磕磕绊绊地说着，视线却黏在灵幻因为接吻变得殷红的嘴唇上不舍得移开。
灵幻轻轻叹了一口气，反而做出放松的样子：“那就算了吧，也是我一时兴起。”说着用指尖抚过下唇，像是在自言自语，“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担心做的不好……”
话音未落他的脸颊就突然被捧住了，影山茂夫手指发抖想用力又怕弄痛他，连声请求：“不好也没关系！没关系的！”

当看着师父跪在他身前一点点把性器含进口中，影山感觉太阳穴被鼓动的血流冲击得发痛，这是灵幻第一次口淫的认知让他心底潜藏的欲念疯狂滋长。
师父的舌头那么娇气怕痛，舔这么脏的东西会难受吗？如果我顶他的脸颊，那里会像吃东西时一样可爱的鼔起来吗，明明在做这么糟糕的事……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是他的第一个……

感觉到影山舒服到无意识用手按压他的后脑时，灵幻主动吞咽得更深更努力了些。
他甚至希望弟子能更粗暴的撞进来，能折磨虐待他，把他当做物品一样随意使用，让他痛苦不堪的淌着眼泪鼻水咳嗽呕吐，似乎这样就能用痛感冲淡罪责一样。
所以当咸腥难忍的精液灌进喉咙，因为咳呛倒灌进鼻腔时，灵幻也强忍着继续，希望能让弟子更舒服一点。少年混乱盯着他在高潮后喘息，他就乖顺地把脸颊倚在少年清瘦的腿侧，让把金发散在弟子白皙的皮肤上。在酸臭的作呕感中努力小口咽下白液，眨掉眼眶里因窒息涌出的泪水，准备好自己，等待再一次被使用。

发育期频繁的冲动和成年人的过度纵容，男孩扣紧师父的金发在他嘴里释放了很多次，想去安慰他却被一次次哄骗着拒绝。
“我不用的……你舒服就好……”
灵幻吻着他腿侧的皮肤，轻轻呢喃，沙哑的声音像呜咽啜泣，乞求般仰望着他。

（五）


尽管灵幻如此期望，他的负疚感也无法隐藏很久。
他低估了影山茂夫对他情绪的关注，在一次猝不及防的亲吻后，他的恐惧还是暴露在了弟子眼前。

“怎么，刚刚的偷亲还不够吗？成坏孩子了呀mob君。”
他故意调侃，又用手指去戳少年圆乎乎的脸颊，祈祷弟子快点被逗到害羞脸红忘记自己刚才的失态。
可惜他没能成功。

影山茂夫挡住他伸向自己的手，松松地握住手腕，指腹偏偏轻巧的搭在内侧的脉搏之上。灵幻心里一惊，想抽回手臂，被轻软坚定的牵住了。

少年惊讶的表情慢慢变为担忧：“师父，您有什么难过的事吗，请告诉我。”

是陈述句，他已经做出判断了，灵幻迅速察觉到他不能直接否认，只能误导。
“嗯……稍微有些烦恼的事。”

少年安静的等他回答。
灵幻只得坦白一些原本不想说的事实转移弟子注意：“家里又来催我结婚了，我肯定不会答应的，但总归会头疼啊……”

影山茂夫黑沉沉的眼睛眨了眨，很真诚的道歉：“对不起，还需要几年我才能向您家人正式说明我们的关系，请您再坚持一下吧。”

他的手掌稍稍收紧了一点。
“但是，并不是这个原因吧？”影山茂夫平静地补充。

灵幻的心跳加快了，他没能瞒过这次。

少年俯视着年长十四岁的恋人。
“您立刻想到的是家人的反对，那么，您原本烦恼的应该是与我们关系有关的事……”

“身份？年龄吗？”
浅色的薄唇张合着，最后还是说出了灵幻最不想听到的句子。
“……您对我有负罪感吗？”

灵幻猛然用力挣脱了弟子的手，影山被拉得踉跄了一下，但马上又站直紧盯着他。

灵幻立刻从转椅上站起，让自己摆脱被压制的低位，绕过办公桌想拉开距离，让情绪变化不要那么快被弟子发现。
出于恐惧的第一反应，他摆出了最冷淡漠然的表情，希望用强势的方式阻止弟子追问。

影山茂夫没有跟上来，但视线仍停留在灵幻身上。
“看来是这样的。”他语气平静的说，手指却攥紧了制服衣角。

成年人低下头，慢慢整理被弟子弄乱的袖口。
“mob你想错了，我不会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

直到西服平整如新，他才转头看向弟子，面色冷静，逐条解释着现况，像所有理智成熟、不会浪费多余感情的成年人那样。
“如果我真的有那么高道德感，我早就拒绝你了 。既然已经选择和你交往，我自然会放弃不必要的顾虑。”

影山茂夫不像他师父善于言辞，他垂下眼睫思索了几秒，选择了最简单直白的语言，期望能像过去一样能宽慰那个人。
“可是师父喜欢我……可是师父是个好人。”

因为喜欢我，您无法拒绝我。
因为您是个好人，您也无法抛下罪恶感。


灵幻反而轻笑了起来，眼睛弯出了好看的弧度。
“那么好的人可不会和十四岁的徒弟交往啊。”

成年人第一次讨厌弟子传达感情的天赋，同时也无可奈何的再次意识到为什么会被他吸引。
灵幻回身拉开相谈所大门：“mob你今天很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强行结束话题和逐客的意味分明。

影山茂夫咬紧齿根，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法说服灵幻。他是十四岁的小孩子，是灵幻新隆的弟子，在改变这些现实之前所有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虚词，只会撞向面前由事实筑起的高墙。

影山埋下头，抓起单肩书包走了向门口，灵幻刻意绕开了他走过的方向，影山茂夫也没抬头看他。
可是即将踏出门口时，影山突然站定回过身。

“对不起，灵幻师父。可我不会放弃的。”
他说，黑色的发丝制服让他看起来只有漆黑与苍白交错的单色轮廓。
影山茂夫像往常一样鞠躬行礼然后转身离开，握住门把手时颤动了一下，尽力控制好力度，这才轻轻带上了门。

灵幻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再看向他，直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才颓然阖上眼睑。

“对不起，我也不会的。”

*

影山茂夫离开相谈所直到拐过街角情绪仍然无法平复，他痛恨自己居然对师父的情绪一无所知，只知道单方面享受初恋的快乐。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灵幻还独自承受着着多少痛苦呢……

影山停下脚步，他想窥探灵幻隐藏起来的一面，这是错误的，他不应该这么做，这违背了所有师父对他的教导。可不这么做的话，他又感到无比恐惧：当他不在的时候，师父会伤害自己么，他会离开么。

作为超能力者，不发出脚步声非常容易，影山茂夫紧贴在相谈所门口，从门缝里偷偷望去。刚才他发抖的手没能好好关闭大门，反而为此提供了方便。

灵幻果然还在屋内，他在柜子深处翻找着什么，就像影山猜想的那样，他把一只烟灰缸甩上办公桌。接着又翻出一包被捏扁的香烟和老旧打火机，扣动三四次滑轮，才勉强点燃了一只。
金发男人指间夹着烟卷倚到窗口，拉下百叶窗叶，望向外面的街道。

影山茂夫知道他在看什么——他曾经在下面的街道上跟师父挥手告别——那是他回家的方向。

鼻腔泛起酸胀，影山茂夫眨掉眼眶里湿气想看清那个人的侧影。那是他恋慕依赖的人，他想为那个人带来快乐幸福，可现在自己反而成为了他痛苦的源头。
即使如此，即使明知与他在一起灵幻会自责，影山还是不愿放弃——他害怕结束后师父会离开，为了让他彻底遗忘这段背德关系，为了让他回到应有的人生。

对不起，师父，即使会让您倍受折磨，我还是无比自私的想留在您身边。

影山茂夫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可是在指尖浮过脸颊的一刻，他发现了潜藏在负罪感之下另一层令他不寒而栗的心境。

他的师父，那个愿意为他受伤、愿意为他丢掉性命，愿意把他放在一切事物之前优先考虑的人——即使自认为在伤害他，也不愿意放弃这段感情。

……他比我期望中的更依赖我……

影山茂夫双手捂紧嘴部，仿佛压下扭曲的表情就能抑制住那股疯狂的喜悦。

他想起他们之间的情事，除了第一次灵幻都在遮掩，原来他所隐瞒的是因罪恶感而毫无反应的身体吗。那么，他靡乱的绯红脸孔，放荡的举动语言，都只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刻意做出的。当他满脸迷恋渴求的为自己口淫时，其实正在因为负疚而痛苦不堪，自我折辱……原来他为了我，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记忆过于鲜明，让影山几乎能触摸到汗湿高热的肌肤，十四岁的少年曲起身体，遮挡住下腹被唤起的不堪反应。

不小心碰到的木门发出响声，窗口的金发男人回过头，慢慢走向门廊，香烟在唇上压出柔软的角度，脸上是影山从未见过的灰暗疲倦。
影山茂夫狼狈的从门口退开一步，狂跳的心脏却让他再迈不动脚步。他会被发现么，会被责骂么？

惊慌和情热混杂，却让另一种疯狂的冲动浮现：现在，如果推开门，向那个被罪恶感淹没的男人表白现在的心情，甚至要求一个吻，会怎么样……
影山茂夫清楚他会被纵容，师父会恐惧颤抖着接受亲吻，在舌尖被含吮时会掉下眼泪，但无论多么痛苦他都不会反抗。如果影山做出更加过分的请求，那个人也只会用发抖的指尖解开领带和纽扣，像赎罪一样把自己坦露在弟子面前。
即使现在直言要侵犯他，他也只会敞开身体，用手遮掩自己垂软的性器，主动帮助弟子进入自己，用知道的所有技巧努力取悦对方。再屈辱和疼痛也不会表露分毫，师父只会像之前那样轻柔地搂住他的后背，呢喃着安慰他，我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就好。不论被怎样对待都只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误，认为弟子是绝对的清白无辜……

随着心跳愈发加速，灵幻的脚步声逐渐响亮，停在了门对面。然后一声轻响，木门被从屋内推动，彻底关闭了。
灵幻没有发现他，影山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此庆幸。

随后是闷响和衣料摩擦声，他知道师父转身背靠在门内侧，影山茂夫小心地走进一步，把额头轻轻贴上漆面。
如果没有阻隔，他现在可以搂住师父腰际，贴上他的后颈，让自己黑色的额发融进金色发尾，而不是抚着冰冷的木质想念温热的体温。

他再次默念着道歉。对不起，我原以为我的喜欢会是纯粹美好的，我只会希望您快乐。可现在，我却因为您的苦痛而窃喜，因为侮辱您的幻想兴奋。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我对您的感情居然是这么肮脏扭曲的东西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