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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が如く7外伝/人中之龙7 外传]
    [桐花/净花][桐生一马*花轮喜平]

    INFO:衔接前篇《自由的囚徒》,建议顺序阅读以获得更好体验
    虽然叫《净龙》,不过桐生一马并没有出现,只是花轮和住持围绕“净龙”这个名字产生的一段交流而已

    《净龙》 冲绳翻涌的海浪扑上心头,把深埋的感情卷起、冲刷,
    冬夜疾驰的轿车穿梭脑海,让无垠的思绪膨胀、失控。

    道别的回忆伴随着烟草的余韵,谈不上是苦涩或者别的什么滋味。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后,花轮喜平下意识地往一旁的烟灰缸伸了伸手,但是没够着。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寻找的烟灰缸已经跑到住持手里去了,而后者——正站在自己身后。

    很快就察觉到了住持的意思,花轮正准备站起来,但是住持又摆了摆手,示意让他接着坐下去。将烟灰缸放在花轮身边,住持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顺势熄灭了手里的烟头,花轮这时才发现烟灰缸里残存的烟蒂数量多得令人有些担心。手里空瘪的七星也因为长时间的握攒挤压得有些变形。花轮把剩下的香烟也递了出去。

    “不好意思,让住持您见笑了。”
    “没关系,只是这样的花轮君还真是少见啊,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嗯,看了刚才孩子们的视频,想起来以前曾经和桐生先生一起去了趟冲绳……”
    桐生的历史、自己的决心……话到嘴边,花轮还是停住了。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早已过去的“过去”,和燃烧殆尽的烟灰没有区别,事到如今再来回味,咀嚼的只是无用的滤嘴而已。

    “呵呵,倒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只是……又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了。”
    “是觉得不舍吗?”

    不舍吗?也许有吧,但花轮更多感到的还是不安。
    让桐生一马踏上旅途——这究竟是一件好事,又或者是一次修行的考验呢? 曾经想过如果当初自己不强求桐生参与那桩“金块走私”任务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不会改变?抛开500亿的报酬不谈,原本无足轻重的黑道解散最后竟然演变成连大道寺都不得不干预的一连串骚动。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这样意识到自己和桐生之间的关系、连心情都来不及整理,现在想起来花轮也还是心有余悸。

    “比起不舍,可能更多是感到不安吧。虽然这么说很奇怪,明明提议桐生先生出去旅游的是我,但是站在管理者的角度来看,又总是担心会不会像这次一样卷入麻烦的事情当中。”

    “那么反过来说,你认为桐生先生一直在这里坐禅会更好吗?”

    反问是意料之外的,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当然不见得会更好。只是如何平衡好想要为救命恩人报答的心情以及自己作为管理者的立场这两者,对现在的花轮来说似乎还有些困难。
    沉默的背后是苦恼与纠结。似乎是追问得有些过火了吧,让眼前这位曾经的下属为难并不是住持的目的,花轮需要的只是点到即止的开导而已。

    ————————————————

    “‘修行已经结束了吗?’——刚才,桐生先生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坐禅也好、旅行也好,都不过是修行的形式之一罢了。修行是通往觉悟的道路,这条路上人们可以走路、也可以坐车,选择是自由的。重要的是我们知道脚下这条道路的目的地。”
    “如果没有目标,打坐只是为了打坐,就算原地不动也照样会迷失方向,修行再多也是无益。反之亦然,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行动的话,就算遇到再多的困难和挑战也不会被动摇,旅行也就不会徒劳。”

    “修行的目的……是吗?”
    花轮不是不能理解目的对于修行的重要性,虽说修行的目的是通往“觉悟”,可是这个“觉悟”到底是什么,是说摆脱迷惘与执念吗,花轮答不上来。 曾经问过桐生为什么不和鹤野联手、为什么不选择对自己见死不救。在花轮看来,能够主动舍弃姓名和过去,看淡了生死的桐生;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坚持到底的桐生,难道不是已经有所“觉悟”了吗?

    花轮心中尚有些迷惑,但住持并不感到意外。顿悟得道的人毕竟从来都是少数,假以点拨亦是前辈的责任。

    “如果把修行比作通往觉悟之路的话,大概路途的终点就是所谓的‘净土’吧。据说这是脱离了一切烦恼与欲望、获得了终极解脱与智慧的桃源乡。通过修行净身慎心、离染出尘,让桐生先生成为这座大道寺僧侣的理由,难道不是这个吗?”

    “所以才叫代号‘净龙’吗?”
    净龙——这是桐生在大道寺里的特工代号。此前花轮并未细究这个代号的内涵,明明也曾暗中观察过桐生坐禅修行的场景,当时住持对桐生的告诫就是这句“净身慎心”。如今看来,确实有“脱离烦恼妄念的堂岛之龙”这般深意。

    “那么在花轮君你看来,堂岛之龙的烦恼是什么呢?”

    牵牛花的孩子们? ——虽然很想这么回答,但花轮也不认为这就是正确的答案。如果牵牛花是桐生的烦恼,假设没有了孩子们,桐生的烦恼就消除了吗?也不一定。即使没有“牵牛花”,还会有“向日葵”、还会有“赛雷娜”、“东城会”……
    归根结底,这些所谓的“烦恼”本身又是构建起“堂岛之龙”传说的基石,将这些概念一一排除到最后,连“堂岛之龙”这一概念也被一同消解排除了。那么,“堂岛之龙的烦恼”难道只是一个伪命题吗,“净龙”——脱离烦恼妄念的堂岛之龙,也是不存在的吗?

    “我不知道……”
    虽然花轮也可以选择用沉默去应答,但是这一次,他也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桐生先生会来到这座大道寺,会选择隐去姓名,从这个世界消失?究其原因,是为了保护牵牛花的孩子、为了让自己重视的人不受伤害。这是他来到大道寺的动机,是支撑他一切行动的出发点。但是,如果将这一切都视作想要割舍的过去和烦恼的话,最后会剩下什么呢?”

    “我想……一定会变得十分空虚与寂寞吧……”

    定义死亡总是非常简单,为生存赋予意义却无比艰难。桐生为了保护牵牛花而隐姓埋名、花轮为了桐生和组织的约定而成为人质、甚至是桐生在举枪面对鹤野时为了原则选择站在大道寺的对立面……尽管“死亡”的形式各不相同,人们却总能为自己的选择找到特殊的理由。可是被剩下来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为何站在这里,在无尽的空虚中被时间拉长成一道难解的问题,和徒劳的哀叹。
    虽然花轮曾开玩笑说想不懂桐生把打架当做生存意义有何乐趣可言,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桐生真正所希求与追寻的到底是水中无法打捞的那轮明月、是虚幻而缥缈的旧影。那个在横滨港里自嘲今后的人生都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的男人,只是一座漫无目的、毫无生机的躯壳罢了。

    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添了几分苦闷。花轮看向住持,但对方一如往常,神色平静。

    “如果说‘牵牛花的孩子们’是烦恼的话,那不应该只针对桐生先生才是,可为什么对于你我而言,却并非如此呢——因为我们‘不认为’这是烦恼。”
    “意识若转依,心则离浊乱。人们之所以会感到苦恼,并非源于具体的事物,而是源于对这个事物的错误的认识上,难道不是这样吗?”

    ————————————————

    堂岛之龙是力量与强大的象征,可这份强大反而让他离珍视的人越来越远,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现实的矛盾与巨大的落差就像海绵砌成的一堵高墙,再重的拳头砸下去都撼动不了丝毫,无处宣泄的力量与无力没有任何区别。
    就像桐生说的那般,原来真正舍不得孩子的是他自己。看着稚童从牙牙学语到能写能画,目送雏鸟羽毛丰满逐渐展翅翱翔。当意识到自己所有的付出、生存的意义都在此刻得到圆满,他在保护着孩子们的同时,不也是孩子们以自己的方式在支撑守护着他吗?仅仅只是重新认识到了这一点,一切的烦恼似乎都有了解脱的途径。

    认识的转变可以依靠契机,但是直面自己的寂寞更需要勇气。贪爱追求始终驱使着人们从上一个烦恼的终结投身到下一个欲望的满足上来,陷入无明的轮回当中。意识到需要孩子的是桐生自己以后,这份永远得不到满足的需求,是否又会衍生出更多的烦恼呢? 无论如何,花轮已经做好了与桐生共同面对的觉悟。

    “看来,要想成为真正的‘净龙’还需要不少时间呢……”

    住持不发一言,视线只是望向远方——那里是挂有梵钟的钟楼。

    “堂岛之龙的烦恼,是否真的存在,即使存在又该如何解决,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重要。钟声长鸣一百零八响,断灭众生百八烦恼业。生老病死、爱别离苦……这些都不过是百八烦恼的侧面,人们的烦恼总是无穷无尽的。何况说到底,我和桐生先生都并非真正的僧侣,想要完全了却烦恼,清净无染也是做不到的。”
    “但是,即使我们没有办法解决所有的烦恼,反过来领悟到了也是一种智慧。苦恼的过程不是没有意义的,它会催生我们认识的进化与成长。烦恼与菩提本就一体两面,‘烦恼种性则是菩提性者,有情心处本性真净,空无所得’”。

    “那还真是令人遗憾啊……”
    建构的结果是解构,追问“净龙”的概念无非是从莫比乌斯环的起点再次回到起点,花轮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遗憾吗……如果一切是空,谈论‘净龙’也许的确没有什么意义。说它是了却烦恼、净心无碍的堂岛之龙也好,是切割过去、效忠组织的代号也罢。在我看来和堂岛之龙一样,无非是外界加在桐生一马身上的诸多概念与期待罢了。就连桐生一马这个俗名,也不过是个用于指代的文字组合而已。关键的不是他叫什么,而是我们如何认识背后这个人。”

    “……”

    耳边传来了草叶抚动的声音——起风了。

    不忍打破自然的吐息,目送离枝的落叶开始无序的翻滚,向着即将回归的大地擦出最后的尘埃。等待这短暂的宁静结束以后,住持才又缓缓开口。

    “法不孤起,仗境方生。我们看不见风的形状、颜色,但是我们可以感知到风的存在——听见穿过丛林发出的声音、感受摩挲皮肤带来的清凉、看见掠过大地卷起的扬尘——而这一切认识、体会,却并非来源于‘风’这个孤立的名字。”
    “人类也是一样的,就像我们不能脱离昨天去谈论今天一样,曾经做出的选择、付诸的行动、产生的羁绊……这些联系都是支撑我们的历史,是建立认识的基础。”
    “没有人可以独立存在,诸法因缘所生,空无自性,以至无法主宰。这些羁绊也许会失控成为我们的束缚,但这并非是否定作为人的地位与能动性,而是为价值的实现赋予了更多的可能。舍弃了姓名的堂岛之龙不是为了舍弃而舍弃,而是为了超越而舍弃,探究‘净龙’的尽头——万物皆空的反面也是万物皆有。”

    “不过,静止不动的风不会带来任何的联系,人类执着于过去而止步不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比起追问‘是什么’,我们去问问该‘怎么做’不是更好吗?”

    “呵呵,原来如此……”
    花轮忍不住笑了出来。 桐生一马能做什么——答案不言自明。突然就有种全部都释然了的感觉,原来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也许,自己一开始也跳进了相似的误区,将“净龙”的认识停留在一个概念性的代号,局限于一个“实际”存在的描述,而不是思考它该“如何”存在。

    桐生一马的生存方式——几番变换的姓名和称号不过是其中一个侧面与片段,无论是东京还是冲绳、无论是苍天堀还是永州街,伴随着一个久远而熟悉的名字逐渐浮现,才发现追逐传说的人不计其数,明明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趋光的飞蛾知晓了火焰的温暖,却又害怕再次被烫伤,不忍回忆尘封的“过去”,用管理者的立场压抑感性的流露,连直视这份光芒的勇气都被理性扼杀。

    “净龙亦是无我,身受束缚仍可找寻自由;死亡亦是开始,舍弃过去仍可重获新生——在这一点上,花轮君你不是最有同感的吗?”

    思绪与枝叶一齐摇动,徐风如云烟过隙却也能拨开内心重重阴霾,让躁动的心得到了一丝清凉的安抚。住持的脚步声与风声交织重叠,渐行、渐细、渐息。

    风停了。

    ————————————————

    “同感,是吗……”
    朝着住持离开的方向,花轮深深地鞠了一躬。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从过去的牢笼中解放出来——住持的开导不仅是对桐生、对有着相似经历的花轮而言,亦是如此。

    ————————————————

    接下来,就笑着为他送行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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