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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赤道与极地之间做环球旅行

    产出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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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IPOI 33

    写于2024.2

    【凪玲】第三个月的见「异」思迁Summary:
    在与玲王分开的时间里,凪诚士郎经常会梦到一个人。紫色头发,白宝校服,站在月亮下,银光映照脸庞,面上含着与月辉一样朦胧而神秘的微笑。
    他会伸出手,在夜穹之下,邀请自己跳上一支不知名的交谊舞。

    满城复合后,不再是理想主义的玲王——至少,暂时。

    ㅤㅤ
    Notes:
    为了一首歌包了一盘白紫: Talking Box - WurtS
    原作向,二选至英格兰时段。




    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夜晚的教学楼顶。凪诚士郎行走在漆黑的白宝校园里,天上既无月亮,也无星星。

    为什么自己会来学校?……因为是梦吧。诶,好「清醒」的梦。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操场边沿走着,看到过去玲王领着自己练习的影子。再往前走,是连片的楼栋。

    啊,前面的楼顶上……好像有人。

    一粒黑色的剪影,伫立不动。好近,虽然数过去有五六层楼高,但总感觉就在自己面前一样。毕竟这里是梦吧。

    夜风微动,他能看到那人飘舞的鬓发与衣角。风势骤急,仿佛要将人拔起。他忙躬低上身,白队队服的袖口在耳边鼓鼓作闹。溶于黑幕的乌云随风片片散去,隐遁多时的月亮方现出它的皎姿。风停,巨大的月轮嵌在剪影身后,银辉倾泻而下,照亮紫色的垂鬓,并一张端丽的脸庞。

    “玲王!”

    紫瞳中的白发映像眼目张大,楼顶上的孤影向低处伸出手。

    “玲王!我有很多话想跟你——”凪诚士郎向那只摊开的掌心跃去,忘记了清醒,忘记了梦,紧接着身侧传来振动,像被高空推下般疼痛。

    “嗵!”

    “唔呃?!……凪,你没事吧?”

    凪诚士郎难舍难分地撑开眼,视线一半是地面,一半是黝深的床底。他扶着床沿慢慢坐起,室友在背后叠理着滚洗完毕的衣物。

    “玲王……”他空空注视着睡痕斑驳的床单,“洁,我梦到玲王了。”

    “梦到玲王了?那大概是你太想他,觉得寂寞了吧。”洁世一偏过头去,对那枚后脑勺露出会意的表情,“不用担心,只要有机会,说不定很快就能在「战场」上重逢。如果累的话就再休息会儿吧,这两天的压力也确实蛮大的。”

    又发过几秒懵,凪诚士郎手脚并用,爬回那张单人独床。

    “啊,不过要是马狼回来了,你可能会被他赶下去哦。”

    半字未听,他直直扎回眠中。

    恍惚间,白宝校园的楼宇在闭眼的黑暗中重新拔起。凪诚士郎站在楼底,眼前还是那轮巨月,那枚人影,那只摊开的掌心。仿佛电视画面在信号闪断后,又重新得到中继。

    诶,又是……这是,「继续」了吗?

    身体要比思绪更快,他“啪”地攥牢那只手。

    “玲王!你听我说……诶?”

    双脚凌空腾起,像身处无重力的宇宙,脚下的树木豁然缩小,凪诚士郎被牵到高风阵阵的楼顶。御影玲王……御影玲王?御影玲王架高他的一侧手臂,引导着他迈出某种有意为之的脚步。银光映洩在旁,思念犹如迤逦的影子摇晃,巨大的月球像地球。

    “玲王,我们这是在……跳舞吗?”其实什么都好。梦中的身体格外轻盈,凪诚士郎低下头,不知为何如此做,却下意识地伸腿填上那一枚枚半退的脚步。

    左脚。接下去是右脚。

    对。

    我就知道你可以。

    凪诚士郎抬起头,茫然间,视线正中玲王半暗的笑靥。上扬的嘴角、弯起的眼眉,浸泡在半透明的月辉中,看不全晰,朦胧而又神秘。他在高风中嗅见一股初出茅庐的逸气。而眼前的玲王又是那样地,穿着与他在楼梯间初次相遇的服饰,穿着白宝的校服。

    “我被凛击溃了,原来这里还有……”

    嗯。

    “看到成早淘汰时,我就在想……”

    嗯。

    “玲王会不会也感到寂寞呢?没关系的,我们一定能在梦想的前——”啊,不对……他低下眼去。

    眼前的梦中幻影,是尚留在白宝高中的玲王。他不会知道蓝色监狱里的事,所有的这些话,他应该都是听不懂的。但是……真正的玲王,又在哪里呢。

    你想说什么,我都会认真听。

    诶……?凪重新扬起眼。是的,那个刚刚与他邂逅、与他踏上追梦道路的玲王,无论他抱怨什么、倾诉什么,玲王都会很耐心地聆听进去。而且,如果不说出来的话,那就真的不知道该说给哪里了……而且,玲王难道不也是「玲王」吗?

    他再次抿开唇,絮絮不绝的字眼缠绕上指尖、脚尖,不断踏动,不断绵延。




    第二次见到他时,他依然端庄翩立于漆夜的楼顶。

    “玲王……?”

    伸来的掌心翻出邀请的讯号,然而紫瞳中的倒影却迟迟僵在诧异中。攥捏几下拳心,凪诚士郎扭过头去:“不,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但那只手仍停在他的眼角里,不勉强,也不退让。

    我是「他」吗?

    恍神。谙熟的楼梯间在楼顶的铁网前筑起,凪抬头,撞见临一秒将摔落在地的手机。他看到无尽的画面随台阶盘旋而上,种满足球的绿茵草坪,新开封的咖啡牛奶,镀着夕光飞掠而过的自行车。那个时候,约定,还没有被……拳心被拢得更紧。脑海里的背景音在播放着什么?是玲王过去对自己说过的一些话吗?听不清楚。

    空明的语声似蛊惑理智的摇篮曲,回荡在潜意识中,而落叶无法飘离归根的故土,婴儿也无法抗拒母亲的怀抱。越鼓越凶的风在背后呼唤般推动,他懵懂地握上那只手,却又在身体腾飞的那刻蓦地后悔。

    “放开我——玲王!”

    为什么你放不开我呢,凪?

    思绪一脚摔下绝壁,他瞪开双目直视那对半暗的眼睛,他被吸住了,成了黏在鱼缸负压换水口的金鱼。

    闭上眼,安心睡吧,我的宝物。

    “玲王,我又一次输给了凛……我接下去,一定要击溃洁,击溃凛……”

    他沉进了迷蒙的梦中,忘记了球场上最后一瞥时那张挫愕的脸庞,忘记了双脚踏回三人宿舍的酸楚,只听微风亲吻耳畔,月下舞姿摇曳。

    斩铁说感觉你比上次见到时更爱睡觉了。

    “玲王,我又见到斩铁了,那个笨蛋也变强了,好不甘心……”凪牵着手中的掌心,稍重地踩下这一脚,梦中的楼宇“轰轰”一阵摇晃。

    激荡的血液在哨声终响后慢慢冷却,清罗缓缓走近。

    “玲王,你知道吗,我成功了!我会在前面等你的。”嗒嗒两声,在一双手臂带动下,凪轻快起跳,月轮映照下,同舞伴画出一弧纤洒的流星线。

    呼噜的脸蛋迎来两记拍打,千切的声音传来:“凪,醒一醒啦!绘心刚刚广播说,二选已经全部结束了,现在要去集合喽。”

    凪飞奔上前,抓紧那只手:“真是太好了玲王!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可是……”晚风填入脚底,黑夜下的白宝肃穆如休憩的鸦巢。

    “嗨嗨!才能的原石们?准备好在TOP6面……”

    白日沉眠的情绪在梦中苏醒,顺着漏风的豁口,如破裂的颈动脉般汩汩喷出。他接住腕部攀来的力,倏一旋身,转搂住面前人的腰:“玲王,虽然你没有在我身边……啊,我的意思是,现实中的你不在我身边,但我也有在努力变强!可是你……”

    “哎呀,这个场面该怎么形容呢?毕竟那个「糸师冴」都……”

    缱绻的爱意不断流向眼前的幻像,月光烙出的倒影愈发透明。校服衣摆亲昵地刮过他的臂侧,连风声也融化为一支悦耳的舞曲:“蓝色监狱赢了,我也被世界看见了。可是你,玲王……”

    “你是叫凪吧?真不愧是你,保龄球叮叮咣咣那么响都能睡得那……”

    “……为什么不看过来呢?”

    为什么你还会见到我呢?

    重心忽地不稳,凪诚士郎顿下脚步。潺潺困意箍住脑壳,他软下脖子,额头贴上玲王的肩头。月轮映照二人,剪出两圈银边散漫的轮廓。他是不是会在某个时候醒来。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我们会永远在这,跳着无穷无尽的舞。




    “凪!凪——?起床喽,克里斯有话对我们说!”

    凪诚士郎意志维艰地拧开眼皮。玲王?怎么没穿着白宝校服……啊,不对,这是现实中的玲王……我已经醒了。

    “玲王,拉我一把嘛……”

    “哦?行啊,做好准备,起床困难户——开机!”

    沿肘臂缠来的力令凪想起梦中的舞蹈邀约,身体差些就要从铺上跃起,去搂搭档的腰,然而那双手要比他的潜意识更快抽走。掌心磨失的一瞬,他有些怔然地坐在床沿边,瞪着那两副回垂腰间的五指。

    “怎么了?”注意到视线,御影玲王回头。

    “嗯……没什么。”凪诚士郎揉揉头发,跟人走出宿舍。

    梦中的幻影还未全褪,在视网膜上留下隐痛的烧痕。他记得那只手心尚还光滑,他就是这样地被牵着跳舞,要比呼啸耳缘的风还要光滑。离开白宝高中后,护手霜在这儿成了某种轻奢品,御影玲王一般都很注意佩戴防护手套,但也有来不及讲究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经糊上一层薄薄的膜了,是被足球、还有那些训练器械磨出了茧子吗?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间里,他会有几次忘了要做手部护理呢?

    凪启封一瓶咖啡牛奶:“玲王,我在思考一件事情。”

    他呼唤的人走到储物柜前解锁开门,嘴中很轻地哼着小曲:“嗯,你讲。”

    凪抬头,望了一眼那个将球鞋拎到地上,并认真擦拭着的背影:“就是,如果身价到了三亿,那之后,我又该干什么呢?”

    御影玲王提起携带,将鞋周仔细端详一圈,撕开第二张专用擦片:“哼哼,这么确信自己能达成目标?挺不错的啊,有自信是好事。这个话题讲起来需要好久,总之,我们先去集合吧。”

    “‘我们’……都有点不习惯这个词了。”凪嗫嚅罢,把瓶子举到眼前,晃了晃底部最后一点液体,“嗵”一声扔进垃圾桶。

    两人向导师汇报完近日的训练情况,俱乐部其他成员也陆续到场。他抱膝坐到地上,御影玲王则站在他身旁。

    “……的之后,你要再听听你心中的那个世界第一,听听他是否有改变什么点子……”

    这家伙……「还是」听得那么认真啊。噎着某种微妙的埋怨,凪诚士郎最后瞟眼御影玲王认真做笔记的神情,脸整张蔫进叠起的手臂里,一如既往地在课堂上陷入沉眠。

    意识漂浮,梦里的他依旧静悄悄地走进白宝高中。

    啊,我怎么也还是,会跑到这里啊。

    四面已再没有风,他走到教学楼下,仰头,愣住了,瞳孔微张。他看见楼顶的人影,看见那个人影朝他静谧地微笑。四面寂静,仿佛能听到星星闪烁的叮叮声。

    “玲王已经回到我身边了,你不用再出现了。”

    他说罢,有些局促地垂下眼,手搭上后颈:

    “总之,谢谢你……这段时间。”

    良久,他又重新眺去,可是头顶上的玲王还是那样地立在那儿,不言地微笑着。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他心底仿佛还有种风声,飒烈到无法忽视。他从身侧的玲王上失去了什么东西,他已经回不去过去的那段时光了,初恋的失意会永远徘徊在原地,所以来自那个时光的玲王是不会走的。所以……所以……

    “我该怎么做?”

    凪诚士郎踏前一步,一只手拧紧拳心竖到胸口前。月光吹拂起楼顶人的校服衣摆,他的手背在身后,半张脸被银辉蒙住,微笑着,朦胧而神秘。




    完.




    后记:

    在蓝色监狱经历过一些冲击后,白宝时期的玲便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凪诚士郎的白月光。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他便在梦中见到了他。

    梦里的形象是经凪诚士郎的潜意识理想化过的,与真实的白宝玲并不完全相同。情思在现实中得不到满足,于是对梦中的幻影见异思迁。或许是心绪的猛烈令人无从下手,憋到最后,就是对梦中的幻影,凪诚士郎也没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我好想你”。

    但是,即便真正的玲王早已不像他梦中的玲王那样“初恋般完美”,他仍然会坚定地跟着眼前这个,逐渐改变、逐渐将人的多面(人的不完美)展露给他的玲王继续走下去,不带一丝后悔——即便迷茫,即便连他自己都还未意识到自己的这般决心。

    所以本文末尾,他会去向梦中的玲王求助 ,问“我(回到现实后)该怎么做”,而不是在理想的幻影身上索取对现实的逃避。他相信那个对他极尽宠爱、无所不能的白月光会给他答案。

    这篇文章的灵感除了文前那首歌之外,还来自于这篇微博( https://weibo.com/6873571652/4959212444846227 )。因为主要以梦境来表现内核,和现实相穿插就会有种迷离感,同时也直接剖开了人物的潜意识去刻画心理,所以有些语句写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不是太黏糊了点~?”但想来,这份感情本身也就是这样的罢!

    显然他们的故事并不会为我的收笔而戛止,很期待老叔继续书写他们往后的发展,我已经……回不去没嗑上白紫的时光了![泣]

    题外话,贴一张在文前歌曲里看到的一条评论,查了下,出处是旧体诗“遇佳人”的翻译:

    “一见钟情是审美积累的瞬间爆发,我见过许多美丽的事物,脑中构建了一个虚幻的人影,见到你的那一刻,虚影有了实体,于是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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