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凛】接吻禁止配对：朔间零×朔间凛月
原作：偶像梦幻祭
级别：NC-17
简介：“为了爱你，我学着温柔，把一些情话慢慢熬，尽管我还是想抱着你，或者跳起来吻你。”


*朔间老师×朔间同学
*国际接吻日——所以来一个亲亲吧。
*大家，黑雪辛苦了！




啊啊，我这是……还在梦里吗？
还没有睡醒吧？这是个噩梦吧！一定一定？
为什么那个讨厌的人、那张无论何时都笑得风轻云淡的讨厌的脸，此刻、现在，会出现在讲台上啊？
朔间凛月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
不是梦。不是幻觉。千真万确地，教室最前段、一只手松松插在口袋里、挺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正背过身在黑板上板书的人，是他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他的哥哥，朔间零。
……这不正常啊？朔间凛月猛地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盯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大脑飞快地转动。他选课时刻意避开了零的课——“我可不想看着他被一群人蜜蜂绕着鲜花样围着”——理论上，零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课堂上。但是……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心头一凉。
看来是他上节课直接睡过头了，一头睡到了零的这节、本不应该是他的课。
这也太过头了吧？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自己这几天苦心孤诣地躲开兄长，不期料还是在课堂上撞了个满怀。
朔间凛月欲哭无泪。

他恶狠狠地瞪着零的背影，恨不得自己幽怨的目光实体化，好在那上面刺出个窟窿。
零卷曲的头发被拢成一束扎起，随着回头的动作摇晃着。
零板书完了，转过身来。凛月来不及收起自己过于直白的目光，两双鸽血红的眼睛隔着一整个教室撞到一起。
那双黑框眼镜后的漂亮眼睛弯了弯——
零眨了眨眼，对着他绽出一个楚楚动人的笑容。
周围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整个教室因为这个笑容骚动起来，后排传来女生尽力压抑的小声尖叫。凛月甚至听见相机的咔嚓声。
整个教室的人一起看向那个忘记关快门声音的倒霉鬼，片刻后，大笑声充满了这个教室，刮起一阵快活的情绪小旋风。这段小插曲的起点仅仅是这位超人气教师的一个笑容，而根本起点是自己没收回的视线。朔间凛月绝望地想。受不了了，置身于和朔间零同一个空间这样的事情什么的，这个教室自己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什么时候下课啊？他再次看了看时间，立刻从绝望的深渊跌入绝望的海沟。
自己这一觉过于不巧，现在才刚刚上课五分钟。


朔间凛月如坐针毡。
他趴在桌子上，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过人的听力。刚刚睡醒，一时半会也很难睡着。所以后排女生们的嘀嘀咕咕像一阵风似的灌进他的耳朵里。
她们悄声说着，能抢到朔间老师的课，能近距离看到真人真是太好了。老师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光彩夺目呢！他的课可真是太难抢了。
——嘛，毕竟是年轻又温柔的教师，外形条件还那么出众，与此同时，课居然也讲得非常之好。所以成为本校人气最高的老师，也不足为奇吧？是实至名归呀！
朔间凛月把头枕到另一条手臂上。
——下课去把他的联系方式要过来吧？她们把声音压得很低。
——你去要嘛，你性格最开朗，这不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吗？
朔间凛月烦躁地把头又换了一条手臂枕。
——欸？人家才不要！万一朔间老师已经名草有主了，那岂不是尴尬坏了？
——不会的啦！他如果已经有对象了，整个学校的人都会知道的。那时候心碎的女孩子们会在天台排着队跳楼。
——哈哈，是夸张啦！可不要摆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了哦。所以、放心大胆地去要联系方式吧！一下课就去，把他堵在讲台上——
“他有对象了。”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停止了。女孩子们噤声，惊讶地看着这个本来趴在桌子上睡觉，突然回过头来生硬地丢下一句话的人。本来还有一点不服气的表情，在看清楚这张脸后变为错愕。
漆黑的头发，和讲台上的人如出一辙的五官轮廓。
是人气丝毫不逊于朔间老师的、他的同胞弟弟，朔间同学。
既然弟弟同学都这么说了……那百分百是真的了。那个朔间老师，真的有一位秘密的，尚未公开的女朋友。他的心已经被那个人抢走了！女孩子们抱着刚萌芽就夭折的芳心欲哭无泪，悻悻住嘴。

朔间凛月觉得现在自己总算能清净一小会了。
然而、那些惊讶的女孩子，在短暂的失神后，竟然又凑过来问他。朔间老师的对象是一位怎样的传说级别的大美人呢？好像从来没有听他讲过呀。
朔间凛月面无表情地想，这位传说级别的大美人，正和你们面对面呢。
好吧，好吧。他叹口气。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是，讲台上的这个人，除了他的哥哥之外，另外一重身份，确实是他的新晋恋人。
他张口，思索着要用什么样子的话语把她们糊弄过去的时候，整个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四面八方的眼神汇聚在他身上，仿佛他安安分分端坐在漆黑观众席上，突然一架探照灯使他成为全场的焦点。
为什么都在看我？朔间凛月下意识地感到不对劲，他回头去看零。零也正注视着他，眼里的笑意稠密得能拉丝。接收到他的目光后，零推了推眼镜，又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最左边靠窗的那位同学，请上台来黑板上回答一下这道题目。
朔间凛月的大脑疯狂转动后陡然反应过来，朔间零是在喊他回答问题——他气得牙痒痒，兄长这是在对自己上课的走神的报复行为吗？自己甚至没学过他这门课。
朔间凛月不情不愿、眼神相当幽怨地上台了。零笑眯眯地把手里的粉笔递给他，指尖相触的一瞬间恍如触电。哥哥微凉的指尖……心口扫过一片轻盈的羽毛，猫咪一只毛绒绒的爪子挠啊挠，湖泊被一池春风吹皱，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凛月手一抖，粉笔啪嗒一声落到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他抬头看零，零也注视着他。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而沉重，呼吸因而有些费劲。心脏缺少氧气的供应，疯狂撞击着肋骨，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吧？耳膜被咚咚撞击，生疼生疼。
下面开始有人小声议论了，朔间同学好像没有选这门课吧、怎么会出现在朔间老师的课上呢？而且看他们之间的氛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原来朔间同学讨厌哥哥的传闻是真的吗？
朔间凛月终于回过神来，零仍然端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他飞快重新抽了根粉笔，三下两下唰唰把题目写完，然后宛如奔溃的逃兵，三步作两步地蹿回座位。


真讨厌，真讨厌，最讨厌他了。朔间凛月愤愤地想着。
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反倒是自己每次都会溃不成军，狼狈成这个样子……
痛恨这个人的面具、非常。藏在微笑下的真心是什么呢？真正的“朔间零”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他从未给过自己了解的机会。
对于明明是用尽自己全部力气的告白，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果断接受了。
果断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出于真心。
就像前几天。因为怀疑“哥哥对自己的爱是否仅仅出于亲情”，所以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压住颤抖的声线，询问哥哥可不可以吻自己。
交往的这一周以来，凛月发现，零作为“兄长”，和作为“恋人”，对待他的方式，并无什么不同。零是爱他的，这毋庸置疑。零对他可谓是千依百顺，想要什么都会给他。所以当自己告白，说已经不仅仅满足与和哥哥是兄弟关系，想要名正言顺拥有他的全部时，零答应了；零的一切已经属于他了。
可是零对他真的有爱情吗？零给予他的爱，是他想要的爱吗？
所以他颤抖着，几乎是绝望地向零乞求一个吻，一个标志着恋人之间关系的吻。
彼时零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这个请求，笑了笑说当然可以呀。
零摘了眼镜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凑过来。凛月满心欢喜地闭上眼，感到浑身被哥哥身上独有的甜甜气息包围。
——一个蜻蜓点水一样轻柔的吻。
——落在额头上。
额头。
额头。
不掺一点情欲意味的吻。可以是圣母对耶稣的吻，可以是父母对孩子的吻，可以是朋友间祝福的吻，唯独不是情人间、浓烈地渴求着对方的吻。
多可笑啊，朔间凛月想。多可怜啊，他早该知道的，哥哥怎么会对他有超脱伦理的想法呢？只是自己一腔情愿的胡闹罢了。出于溺爱弟弟的想法，哥哥会答应自己的所有要求，会陪着自己胡闹，一起跨越世俗的眼光。但是不是爱情。唯独爱情……
到现在为止，自己心中还存有什么离奇的希望呢？那本不该存在。朔间凛月想到刚刚仿佛急于宣誓主权一般的行为，赌气一般狠狠地把头埋下去。脸烫得离谱。
五味杂陈的心情里；他居然再次沉沉陷入梦乡。



——凛月，凛月呀。
半梦半醒间，有人轻柔地在耳边呼唤着自己。
——已经下课了哦。我们该回家啦。
朔间凛月迷迷糊糊睁开眼；零的教案摆在面前的桌子上。零正坐在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试图叫醒他。
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了，零的外套搭在他的肩膀上。零正双手撑脸，笑着看他。
唔……好想倒在哥哥怀里，然后让他直接把自己抱回去。朔间凛月模模糊糊地想，下意识地想懒洋洋地靠过去。
……不行！脑海中浮现出鲜红的感叹号。自己、自那之后就单方面陷入了和零的冷战，现在绝对不可以去撒娇……！一定要让他知道，忽视自己是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朔间凛月一下子清醒过来，拉远了和零的距离。
他严肃地抬起眼睛。企图警告零离自己远一点。
眼前的光忽然暗了下去，自己被笼罩在零的阴影里——他再次被熟悉的、安心的，零身上独有的气息包裹，清甜如同蜜糖。
零揽住他的腰，当嘴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温热的舌尖撬开他的口腔之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零俯下身来。零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