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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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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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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凛
    drippingWithCold

    【零凛】伊甸园之蛇(一)配对:朔间零×朔间凛月
    原作:偶像梦幻祭
    级别:R-18
    简介:上帝也许谬误。把心脏当作一根肋骨。
    警告:朔间凛月单性转。包含家族强制结婚情节。狗血疼痛伧俗天雷滚滚,适宜没有任何雷点的人。信仰宗教者慎入。阅读过程中若产生任何不适请立刻退出。




    “耶和华上帝就使他沉睡。他睡着的时候,上帝取了他的一根肋骨,然后把那里的肉合起来。耶和华上帝用那个人的肋骨造了一个女人,把她带到那个人面前。”
    ——《创世纪2:21,22》





    今日之天空碧蓝如洗,风里洋溢着这个季节该有的欣欣向荣。从车窗往外望,绣球妍姿艳质,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也都一通和气;湛蓝的天空,零落错开的彩色城墙,最远处,身穿黑风衣的人从红色的电话亭里钻出来。诚如谚语之所言:“要趁太阳高照晾晒干草”,是一个会令尸体都心生眷恋的好天气;也是举办婚礼的完美天气。
    朔间零面无表情地看着纷纷乱乱的世界掠过车窗,世界在爆裂的阳光下失真。
    道路的尽头是教堂。
    拱门、立柱、花窗、挂毯。
    一个适合举办婚礼的天气同样适合举办葬礼。他想。


    “互相结合,诞育下一任族长继承人,本就是你——流淌朔间一族血脉的族人——应尽的天职。”
    “我允许过你去胡闹,而现在期限已至,到了你必须回归的时候了。你无权选择伴侣,必须把家族放在自己的人生之前;时刻考虑家族,家庭与子嗣。”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传承。”
    父亲的话在耳畔响起。



    婚姻这种东西、仅仅是法学家和家族中负责管理财产的人需要费心的事情罢了。
    族人们如此说着,纷纷乱乱地操劳着,命运的丝线从“过去”的乌尔德传递到“现在”的薇儿丹蒂。纺车在阴暗的角落里嘎吱嘎吱转动。而喜怒无常的诗寇蒂呢?为了长远的长远,舍弃现在又有何不可呢?
    就算他们受外界的影响,称亲兄妹神圣的结合为乱伦又如何?就算他们对彼此毫无感情、甚至极度抵触结合又如何?那些无足轻重。没人会关心一对人偶的喜怒哀乐。诚然;没有爱情的结合不能称之为婚姻,然而他们的结合是为了完成应尽的义务,诞下家族纯血的继承人,为了家族的延续;如此这般,或者说仅此而已。
    宛如一场木偶戏剧:朔间零僵硬地身处台上,额头被贴上“新郎”的标记。他仿佛置身于一场令人目眩神迷的海上风暴。海上的蝴蝶有着如梦似幻的鳞翅,水汽迷蒙,在色彩绚丽汹涌的迷乱赤道海上盘旋,轻而易举长出獠牙与利齿,杀向千万里之外的特兰西瓦尼亚。
    然而,然而。
    零想到那个少女炽烫如岩浆的眼泪,心剧烈地抽痛起来。风平浪静的海面,汹涌澎湃喷发的海底火山。



    一滴鲜血在灯光下闪着妖冶的火彩。
    [ratnaraj]
    这是它在梵文里的名字、恍惚中零想起。宝石之王,七月的诞生石,美艳而高贵,神秘而傲慢,代表不谢的繁华和不灭的活力,他们的家族选择了这样一颗石头来作为族长和族长夫人的婚戒。
    最大的宝石周围点缀着一圈细小的红宝石。十二颗。十二。旧约有以色列的十二支派,旷野的以琳有十二股活泉,大祭司的胸牌上有十二颗宝石。
    仿若命运之轮。
    零听见远方隐隐约约传来的钟鸣声,悠扬怡然地回荡在碧蓝的天空下。然后是哗啦啦的响动,远处放飞了一群白鸽,洁白的羽毛纷纷扬扬。……有仅此一只的白鸽没有飞走,扑扑飞进了这座教堂。
    而他珍爱的妹妹,同时也是即将要在族人的见证下与他缔造誓约、成为他的妻子的女人,正捧着鲜花从红毯上缓缓向自己走来。
    不同于此前参加过的、喧哗而热闹非凡的婚礼,零的余光看向台下。那里虽然乌泱泱坐满了人,却寂寂不闻一声。片刻后管风琴和钢琴交织着响起,浑厚悠扬,坐着的人们和着琴声齐声唱起赞歌。
    “愿你们二人平平安安地同住,像那宝贵的油倒在亚伦的头上和全身。又如黑门的甘露,降在锡安山。彼此相爱,互相关心,相互理解。”
    凛月捧着花缓步走过玫瑰花窗,盛开的裙摆宛如一片洁白的云朵。空调的冷风里飘飘忽忽,呜呜如同幽咽……眼泪落到土壤里,绽放出一片五光十色万紫千红,与身侧的花窗遥相呼应。上帝之红、君权之黄,光影斑驳的命运之轮。力量、财富、荣誉,这些都来来回回、反复无常;什么才是永恒?——爱永恒吗?爱尚且不能保证永恒,没有爱的关系呢?
    凛月繁复的头纱迤逦拖地,拂过红地毯上的铺地香草。她的手臂也裸露在空调的冷风里,冰冷的;如同这所罗曼式建筑教堂拱门、圣母颊边一滴眼泪。
    “愿上帝引导你们的婚姻,如同水流向大海,成为一体,永不分离;”
    无花果树的果子尚未成熟,便要被摘下;葡萄树开花放香,被期盼着成为酒液。一阵风、一片云,教堂的光陡然黯淡。阴影在墙下倾斜,恍若一颗幼嫩的树被砍倒,茎干里流下纯白芳香的血液。
    “愿你的后嗣圣洁!你们要照主的经验和教训教训你们的后嗣。你们也要这样行,遵行主的旨意。”
    圣母玛利亚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作为耶稣的生母。
    凛月鸽血红的眼睛了无生机。
    戒指上鸽血红的宝石了无生机。
    “请问是否有人反对这对新人的结合?”神父面朝着台下询问到。
    零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去看凛月。而她只是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去大半情绪。娇小的身躯被包裹在出奇华丽的婚纱里,显得乖顺异常。
    后来神父“既然两个人宣誓说没有任何理由不能结婚,我们便可以进行他们二人的婚姻仪式了……”这样的话语在零耳边变得模糊。
    “没有任何理由不能结婚”,如此官方的说辞,在这桩家族强迫的婚姻下,显得那么冰冷而讽刺。不如思考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站在此地的理由是什么。
    两个人宣誓的声音混合着,低低颤抖在旷大的教堂。颤抖在空调过低的冷风中。垂死的寒蝉也不过如此。
    进行那个仪式性的吻的时候,零终于印证了方才的猜想。凛月裸露在外的肩膀是冰冷的,她的嘴唇也冰冷如同生铁。
    一触即逝的吻结束后,全教堂的族人都松了口气。而零在一片欢呼的声浪中盯着凛月纤细手指上的婚戒。那么小的金属框,他不可遏止地想到,将套牢凛月的下半辈子。







    暮色散绮熔金。橘黄余晖挣扎着跃动,透过窗楹,无声无息铺满厚重的木制地板。
    送走族人后,零默默穿梭在长廊中,脚步声放得极轻,与墙上家主的画像擦肩而过。那些或严厉或慈爱的笑容嵌在华贵漆金雕刻繁复的框中,隐没在厚重的血红天鹅绒帷幕后。
    他如此穿梭着,身后影子长长迤逦。他在一扇厚重的门前沉默良久,片刻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伸手,推开这扇门。金色的尘埃遽然飞舞。
    凛月沉默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层层叠叠的头纱垂落到地上,她太苍白,太虚弱,宛如层层叠叠玻璃纸包的洋娃娃。远处敲响黄昏的钟声,房间宛如搁浅在沙滩的沉船,而娇小单薄的少女是生在青苔上的一朵海百合,随时要被身后垂垂燃烧至灰烬的夕阳吞噬。
    她抬起头来。
    将垂未垂的暮色里,隔着晚风、隔着钟声、隔着飞动的纱帘与蔓延的黄昏气息:他们无声对望。

    零一直知道自己的妹妹是美人。此刻她华服盛妆,眼角一抹红与暮色融为一体,嘴唇泛着樱桃的蜜色,像甘美的甜品一样引人犯罪。
    可是他注视着这样的妹妹,心头源源不断泛起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愧疚。
    他的凛月怎么可能如此乖顺地坐在这里呢。和自己的亲生哥哥结婚并诞下子嗣,从此放弃事业,被迫回归家族相夫教子——简直像是笑话一样的活法。
    “……为什么啊?”
    就在昨天晚上,她猛地冲进书房,把这段时间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而刻意躲着她的零堵在了书房。
    朔间零几乎是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神迷蒙,宛如一滩珠贝水光。
    有那么几分钟他思考要不要站起身把她搂在怀里、眼前人的眼泪几乎令他心碎——可是他哪里有立场去这么做?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哥哥,他绝望地断言。妹妹滔天的怒火只能勾起他无尽的愧疚。明明还未成年、明明还只是个孩子。一直以来被蒙在鼓里的、可怜的孩子。遭受了自己如此那般冷酷无情背弃承诺的对待,却还是自己站了起来的坚强的孩子。早已隐约猜测到真相、于是尽力挣扎的、聪慧的孩子。
    现在她要被迫抛弃一切了。她要被迫放弃自己苦心孤诣经营的偶像事业了。她要被迫从此与一路携手并进的朋友们背道而驰了。她要被迫放弃未来的一切可能性了。再也不能登上舞台,再也不能在镁光灯下闪闪发光,再也触及不到最炫目的梦想。她将被禁锢在家里,成为族谱上一个无声无息的姓名,一个被榨干血泪的牺牲者,成为现任族长——自己的妻子,成为下一任族长的母亲,成为戴着镣铐的狱中人笼中鸟,唯独不是她自己。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零想。自己以出国为代价,换来她短暂几年的“自由”,现在看来何其残忍。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
    桌子的对面、垂在身侧攥成拳的苍白手背上,青筋历历可见。
    零本想说那样会把手心掐紫的。抬头对上那双泪光盈盈的眼睛,话到嘴边被他咽下,徒留一声叹息。
    “……出国前。”
    对不起啊,凛月。
    吾辈无法在知晓这回事后,还装作一切如常地面对汝。也无法直接将如此血淋淋的真相和盘托出。
    所以、选择了几乎是“背叛”的方式,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你就这样接受了?!”凛月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起伏,语调陡地拔高:“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就甘心乖乖被他们摆布?你就甘心和我结婚?哪怕是会牺牲你的爱情!”
    零缄默不语。
    ……他怎么会甘心接受呢。
    “会葬送凛月的一生的”,得知家族早已给他们定下婚约的消息时,他久违地感到心悸的窒息。
    ……绝对不能让妹妹沦为牺牲品。因此,“如何才能让凛月脱离这里”的想法时时现于心中。可是当转身意欲策划和凛月逃离家族之时,那群族人拽住了他的衣角。
    “请不要舍弃我们。”梦中那些含泪的眼睛似乎是控诉着自己的绝情。
    更大的难题是,自幼身体孱弱的凛月需要靠家族的医疗手段维系生命。
    更纯的血既是祝福也是诅咒,出生的那刻起,凛月就注定无法脱离家族而长久地活着。
    她是一朵不能被摘下的花。
    他也曾天真地认为命运迷宫终会有出口,孰料是莫比乌斯环。出走又如何,终归还是要回到起点。
    ……何为见、何为知?许是见天地之大,知自己渺小。知渺渺一人与天斗,何其可笑。如果说这是成熟,有人腐烂至死亡,有人虽死犹生。


    然而,然而。
    凛月啊,不要再哭泣了。
    ……从小就不愿意示弱,忍受着遗传病的折磨还要对他绽开苍白笑容。明明自己在那时就发誓不要再让你流泪了……现在却因为自己而哭成这个样子……只有你的眼泪,令我心如刀绞啊……
    零下意识想把哭泣个不停的妹妹拉到怀里来安慰,被凛月一把推开。
    她跌跌撞撞哭着跑出了书房。
    零后退几步,重心不稳,猛地撞上身后的桌子。
    书桌上的玻璃相框铿然落地。
    朔间零慢慢回过身去,怔怔凝视着相框里幼年时兄妹的合照。
    破碎的相框里,幼年的朔间零和朔间凛月紧紧贴着。凛月看着搂着自己的哥哥,绽放出腼腆而灿烂的笑容。


    零想到幼年时期的凛月。那么瘦小,那么苍白,那么脆弱,好像一碰就会碎掉的凛月。被层层蕾丝和床帘裹在黑暗里的凛月。凛月躺在他身边,脸被漆黑的头发遮住一半,明明已经睡着了,小小的手仍然紧紧攥着他的衣摆。他轻轻起身,把床帘拉开一点点,月光透进来,照射在她恬静的睡颜上。
    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惊动眼前陶瓷一样的人儿。凛月睡得很安静,那时候的零总是害怕妹妹睡熟了,他害怕她就此沉入梦境,再醒不过来了。他想到枕头下的童话书,害怕妹妹就会像小人鱼,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化作一片一片轻盈的泡沫。
    死亡是什么?幼年的他试图从书中寻找答案。书籍代替母亲的位置,轻柔而毋庸置疑地回答是漆黑而宁静的永恒,如同睡眠一样,只不过再也不会醒来。那么每天都在床上度过四分之三时间的妹妹,是否意味着她已经把生命的四分之三交付给了死亡?也许不全是这样。睡眠不曾是永恒的宁静,噩梦中醒来的妹妹会哭着搂住自己的脖子,把耳朵靠在自己胸口听心跳声,好像这样才能证明她生命还有四分之一未被夺走。

    小凛月。天使一样的小凛月。偷偷说给他准备了惊喜,然后蒙住他的眼睛,说现在不可以看哦——现在可以了!噔噔!亮出自己亲手画的哥哥。老师的要求是画自己最喜欢的人,所以画了哥哥哦!
    穿着新裙子,含羞带怯从门后探头,问漂亮吗——哥哥喜欢这样的凛月吗?
    扮家家酒。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白纱披在头上,说哥哥来掀开吧!
    唔,问凛月为什么想嫁给哥哥吗?
    ——因为凛月想一辈子都和哥哥在一起呀!
    哥哥也要、一辈子都和凛月在一起噢。

    玻璃清脆的破裂声。
    一点点痛把零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的手指被锐利的玻璃划出了一道口子;他下意识吮了吮,铁锈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开。
    血的味道。
    他和凛月相同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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