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ent Search
    Create an account to bookmark works.
    Sign Up, Sign In

    ALZON

    我看看怎么用,写啥就丢这了罢!文盲来咯!

    ☆quiet follow Send AirSkeb request Yell with Emoji 😋 😇 🐱 😢
    POIPOI 32

    ALZON

    ☆quiet follow

    荒相关的短篇合集,都是没头没尾的摸鱼。
    有一部分是浅先生的。
    可能不定期更新,也可能不会。

    #OC
    #FF14
    #荒
    #浅

    荒猫相关摸鱼【瞎摸乱碰】
    库尔扎斯的风雪天一如既往。
    猫讨厌寒冷,被扯掉肢体的时候也是这样刺骨的冷。
    但是他不得不站在这,接了任务就必须要去处理,只是因为这种原因。
    他不是英雄,也成为不了英雄,英雄是完整的,伤疤只是战斗的勋章,英雄的证明,而自己不一样,早在冒险初期就已经几近失去半身。
    掠影向他伸手,却没说话,不像其他黑骑该有的那个邀请他们逃离痛苦的影子。
    他知道如果自己握住掠影的手代表什么,毕竟原本应该映照自己样貌的他的掠影连脸都没有。
    于是他决定无视它,从它身边走过,一言不发。
    掠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刚才没存上,干脆只写一点得了,妈的。】
    荒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为在高处太危险被拖下来说教了,也不知道是第几回差点坠崖被人拎回来了。
    不长记性,他自己也知道,不然也不会又坐在龙内低那座断了的大桥边上荡着腿。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愿意往高处跑,或许是因为讨厌人群?厌恶人的温度和呼吸而喘不上气?想要独处?或者只是因为自己是个怪人?谁知道呢。
    怪异的野猫只知道自己其实讨厌坠落的失重感,失去半身后也无法像同族那样轻快地落地无声。
    自己不是鸟,不是飞龙,没有足够的魔力,没有翅膀,没有飞行工具,跳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
    坠落。
    坠落。
    坠落。
    落进深渊。
    也不知道深渊到底多有吸引力,让他一次次差点陷入坠落。
    也不知道神到底有多眷顾他,让他每一次都能逃离深渊。
    荒懒得对此过多思考,休息够了,起身又背上剑离开了残破的桥。



    【某件事的第二天】
    【胡乱摸鱼,神志不清】
    荒醒了,从他再熟悉不过的「安全屋」里爬起来,差点因为腿软被棺材板边绊倒摔在地上。
    不过这也让他清醒了点,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只披着昨天那身黑色的长外衣,少了条胳膊,然后……
    在他觉得胀痛和注意到自己腿间还残留着可疑液体的时候他算是想起来前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混蛋白骑…………」
    又耻又气又晕。
    他用仅剩的手揉了揉脸,虽然后半没有清晰的记忆,但他清楚最后自己从床上逃回了最安全的棺材,至于怎么回去的……浅总不会那么好心把这具沉重的身体搬进去还盖上外套吧。
    荒迅速地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由于天才刚亮,热水的余温又把他的困意重新提了起来,最后披着那件大衣算是艰难的走回了床前,倒了下去。
    床单是不是被撤掉了,他想,然后记起在自己抱怨又要洗床单的时候那个混蛋骑士说他会拿去洗。
    这人为什么这种地方反而很守规矩……
    荒想不通,困意最终吞噬了他,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在了床边还是有躺在床上。
    【在清醒后再见到浅先生就拔刀追着人跑了半个薰衣草苗圃就是后话了。】


    【十全大补喷。】
    突发奇想,我想试试十全大补喷。
    这是魔界花喷出恶臭气体和液体的外号,正常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想吃这招。
    我突然想去尝试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好奇心占比比较大。
    然后我想,艾欧泽哪里魔界花比较多来着?

    黄金谷。

    黄金谷是个被几乎所有的冒险者唾弃的地方,有大量的毒沼,会喷出毒雾的魔物,还有魔界花。
    不少初出茅庐的冒险者都在那吃过苦头。
    不过凭我现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这么想着,带了两瓶解毒药,走进了黄金谷的洞窟。
    怪物并不难处理,毕竟我还不至于会被小水母小蘑菇之类的东西伤到。
    找到魔界花也并不难,黄金谷深处几乎就是魔界花工厂。
    为了不受其他干扰,花苞和幼苗得先处理掉,这样过一会我被喷了要逃也快一点。
    深处那只巨大的魔界花在我处理掉最后一只幼苗时看到了我,冲我冲了过来,挥舞着它的藤蔓,我能在它攻击到我之前砍掉几根。
    然后我看到它张开了那张大嘴。

    我庆幸自己鼻子不太灵光没有在被喷的时候直接被熏昏过去……反过来说,我恨我自己没直接晕过去。
    仅剩的左眼因为眩晕而发黑,一时间看不清东西,义肢还能用,我凭刚才的记忆用它挥舞了一下大剑,也不知道有没有砍到。
    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快离开这,快走!
    我拖着发麻的双腿勉强摸到了墙边上,由于看不清路,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墙。
    反胃感一直伴随着我,可惜我在这之前没吃什么东西,到双腿失力摔在地上的时候也只是干呕,胃酸烧得喉咙直痛,发不出声音。
    头晕,控制不了自己的肢体但又不会失去意识,如果被藤蔓猛抽一下撞到墙上估计也会是这种感觉。
    别说治疗了,现在连魔法都用不了。
    感谢我的义肢自己还储存了一点以太支撑着我不至于让我直接趴在地上。
    现在我是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会愿意被喷这一下了。
    我像滩烂泥一样勉强靠着墙坐下,试图掏出我带的解毒药,但之后我只记得自己喝下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喝成了以太药。
    我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不至于晕厥,但足以让我失去时间概念。
    大概有几个小时?几十分钟?或者其实没有那么久,我被人扯着胳膊拎了起来,灌了两瓶以太药,这次我确信喝的是以太药。
    是白骑,是浅。
    浅看着表情有些嫌弃,问我怎么倒在在这种地方,还沾了一身泥水,不想活了吗。
    我看着他,大概花了几秒才看清他的脸,反过来问他为什么在这。
    「喊你来当打手,结果通讯贝打过去你都不说话,我看定位你在黄金谷但是半天又不出来才进来找你的。」
    「哈哈,结果你在这吃了个十全大补喷,好在是至少我来的晚点,你没那么臭了。」
    他笑了一声,把我扛起来,顺便还拧了我一把,关节咔咔作响,生疼。
    「你他妈轻点下手……」
    「你就是这么跟救命恩人讲话的吗?」
    「……我错了,白骑哥,你轻点拧我。」
    我想如果告诉他我只是一时兴起因为好奇心才跑这里来的,大概八成他当场会一边笑话我一边还要用些奇妙的格斗术把我丢地上吧。
    至于后来我被按在水里像洗毛绒玩具一样被搓干净就是后话了。

    【埋进风沙的记忆。】
    年轻人们的狩猎对象一直都是贴在公示板上的一些低级但又对附近居民来说是麻烦的魔物。
    狩猎并不困难,对于年轻人们来讲是一个赚外快的同时能小小提升作为冒险者的名气的途径。
    阿·泽恩·提亚是最近加入小队的咒术师,这个小队在流沙屋内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凑齐了人。
    领头的是一个人族的剑术师,是多数冒险和英雄故事中常见的热血又有精神的主人公,身边总是跟着他青梅竹马的猫魅族幻术师女孩。
    把阿·泽恩拖进这个小队的是队内的自来熟格斗家,总是一张笑脸。
    虽然还都是新人冒险者,但这个队伍已经一起攻克过几个迷宫,进行过一些周边的怪物狩猎,这足以给年轻人们信心去挑战困难些的任务。
    于是他们的目光放在了桌上这张刚从布告栏撕下来的悬赏令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张悬赏本不是他们这样的菜鸟该碰的东西。
    ————————————————————
    在东萨纳兰游荡的多头龙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被吸引过来,紧接着就被对照了一眼悬赏令上的画像便冲上去的剑术师投了一盾。
    巨大的龙吼了一声,对于坚硬的鳞片来说盾的攻击不痛不痒,但足以让受过战斗训练的魔物兴奋起来。
    直到盾碎裂的声音响在耳边,幻术师的尖叫声响起,他们才知道,后悔已经晚了。
    格斗家的拳头并不能打穿鳞片,反而被龙尾甩了出去。
    而剑术师的盾和身体也没有结实到防住巨大魔物的利爪。
    人类温热的血液飞溅,惊吓过度的幻术师根本没法好好咏唱治疗魔法。
    咒术师则是连咒语都没念完就被一爪拍在地上动弹不得。
    格斗家爬起来死命地对魔物的爪子踢打,但最终除了让它变得更兴奋,起不到任何作用。
    幻术师跪倒在地上抱着剑术师的身体,在彻底晕死过去之前,她最后看见的是被魔物所吞食的只剩半个的格斗家。
    血和那多头龙的唾液滴溅了阿·泽恩一身,右眼被龙爪划开的伤口还燃烧般疼痛,但现在的他命都要保不住,没法考虑这些。
    下一个就是他了,他再清楚不过了。
    小小的咒术师挣扎着尝试推开利爪,右手则借着空隙去够掉在一边的咒杖,即使只有半根。
    而果不其然,这一动作被魔物看到,低头叼住了那条手臂,像是猫会去捕捉,啃咬自己见到会动的东西一样。
    惨叫声,人体被撕裂的声音。
    阿·泽恩眼前一黑,一切声音像戛然而止,像是被截断般,耳边只剩下风声,也可能是耳鸣,也可能自己已经死了,死了也不会疼才对。
    他只知道自己的右臂像被用火点燃,但自己却像被丢进冰窖里一样冷。
    再那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
    荒偶尔会感到不存在的手臂阵阵疼痛,因为检查过发现并不是义肢的问题,工匠让他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或者有没有认识的幻术师,去问一下他们。
    荒想了想,回了一句「没有」。
    他在那以后没有去打听是否小队里还有幸存者,而他也清楚,就算活下来,他们也做不回哪时热血高涨的小冒险者。
    阿·泽恩·提亚当时死在了平原上,再去追他那时的队友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除了恐惧和伤痛没有旧可以叙。
    那时的记忆只会和血与肉一起被埋在吹进萨纳兰的风沙中。



    【商队护卫。】
    大概每隔一段时间闯进荒的家会发现他并不在,可能幸会在,也可能只有在门边墙上贴着的一张纸。
    「出门,暂时不回来。」
    这是只有做商队护卫时才会留下的讯息,也是在有人会去不定居的公寓找他之后才开始留给女儿和朋友的纸条。
    这段时间是找不到他人的,每天来往在艾欧泽亚各地的商队数都数不清,仅仅看通讯贝标示的地点根本不知道他会在哪。
    当然,也不会有人有什么多紧迫的事情非找他不可。
    荒坐在鸟车后,看着拉诺西亚的风景,打了个哈欠,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一般不会有人喊他。
    这次商队的路线是从拉诺西亚到乌尔达哈,虽然以太之光很方便,但这样行商的鸟车依旧要靠走的。
    行路的时间,当然是从几天到一个月以上都有可能。
    商人们不会放过能够赚钱的机会,他们可能会在任何一个城镇和道路上停下做一些小商小贩,荒一般都是在这种时候才会需要在边上站岗,平时多数时间都是车上的活体行李。
    而事实证明,商队确实需要车上有这样的活体行李。
    随着陆行鸟发出受到惊吓的叫声和因为急刹车造成行李碰撞的声音,大家发现了射入地里作为威吓的箭。
    荒跳下车,拔出大剑甩了甩,挡在鸟车前盯着对面的强盗。
    「小子,你不让这群人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可就要吃点苦头了。」
    对面打头的高地男性对着荒比了个鄙视的手势,边上的猫魅拿着弓箭,刚刚的威吓明显是她做的。
    强盗总共也就三个人,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第一天来劫道的,几个人来不直接动手而是站那挑衅商队的护卫。
    荒叹了口气,用萨纳兰的方言嘟囔了句不太好听的话,随后直接握紧剑冲了过去。
    「留条命交给黄衫队!」
    「知道。」
    身后车上的委托人叫了一声,看样子他也知道这几个杂鱼是不会打赢的。
    弓箭手立即重新把箭上弦拉开弓射击,细箭被宽刃大剑轻易弹飞。
    不过荒的目标并不是弓箭手或者前面举起手斧的高个男人,而是站在后面的魔法师。
    曾是魔法师的人最清楚该怎么处理同为魔法师的人——打断他的咏唱,折断法杖或者打晕他,有必要的话砍断他的手,不过为了不引起麻烦,做前两项就够了。
    荒跳起来,把冲过来要用斧子砍自己的家伙当做踏板借力跃向还在后面咏唱的咒术师,为了打断咏唱顺势举剑借着重量砸在那人的旁边。
    咒术师明显被这一举动吓到了,手中魔法的光芒熄灭,在反应过来重新念咒时,大剑的剑柄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搞定一个。荒这么想着,一根箭射中了他手甲的缝隙,刚刚那个男人也爬起来再次吼叫着冲向自己。
    「姑娘,你得抱着杀心射穿我的头才行。」
    「不然就别跟着来劫道。」
    他笑了一下,挥剑砍断同族射手的弓,像是给人提示似的念叨一句,随后拔出射进手甲缝隙中的细箭,回身用大剑挡住吼叫着的男人挥舞的手斧。
    猫魅族的体型比高地人族要小,如果只是光靠看的话,男人完全能把怪猫拎起来捏死。
    可惜事情不总是看起来那样,大剑稳稳挡住了手斧连续的劈砍,男人看了眼自己连续劈砍压制住的黑骑,怪猫露出了让人觉得有些狰狞的笑容。
    大剑上涌出了紫黑的火焰把人弹开,荒举剑砍在男人那把轻便的手斧柄上,紧接着从人脑袋旁擦过,把重剑当做钝器挥打出去。
    击晕两个,剩下的弓箭手没有武器又被吓到没能马上逃掉,最终被商队的人绑在一起,联系黄衫队带走。
    荒晃了晃耳朵,在处理完事情之后坐回鸟车的后面,看着自己的重剑想着这种打法太伤剑了,下次不能再把它当钝器使了。



    【安全屋。】
    不知道是因为像猫,还是咒术师本能,或者暗黑之力的驱使,我每次……再清醒过来都发现自己在「安全屋」里,其实也就是个仿制玛哈那边封印妖异用的棺材。
    是我在这个公寓定居之后偶然从别人那拿到的报酬,原本只是一堆材料和图纸,自己鼓捣了一下又找工匠帮忙做好之后发现是一口棺材。
    很恶趣味又不吉利的报酬,但对我来说这可是好东西,而且躺起来很舒服,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代替掉我原来床的位置……虽然这口棺材被放在堆满杂物的楼梯下面。
    每次在旧病复发时都不知道是身体里哪个本能促使我钻进这个黑暗又狭小的盒子里。
    能记得的只有被温暖到让人失去意识的黑暗吞噬,没有幻觉,没有梦,没有头皮发麻,没有浑身不适,没有失血的寒冷和疼痛。
    像是被泡在黑色的水里下沉,下沉,然后一切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包括我自己。
    不过从其他人睡进来的感想来看,似乎这个棺材有被施加过昏睡的魔法,怪不得会很难醒过来。
    虽说只是仿制品,但能切实感受到过去被玛哈法师封印的妖异睡得有多香了。



    【雪原,花束与行骸。】
    田园郡能接到的委托多数来自龙堡和库尔扎斯,虽然讨厌寒冷,但荒也不会拒绝去冰天雪地里打打猎跑跑腿。
    于是某天在路过隼巢时被一位老妇人拦下,拜托代替她去远处的墓地给丈夫扫墓。
    还有魔物和邪龙残党游荡的雪原对这样的老女士来说太危险了,骑士们把她拦了下来,只能拜托路过这儿的任劳任怨的冒险者们。
    荒看了看地图,和他要去打猎的地方顺路便接了下来,老妇人把用来祭奠的花束给了他。
    他记得这是妮美雅百合,伊修加德人似乎都蛮喜欢这种花。
    墓地并不大,建立在废弃的牧场上,这里或许在第七灵灾前还生机盎然,但如今剩下的只有厚厚的冰雪和龙诗战争留下的伤痕。
    荒慢悠悠的走在墓群中,这里让他想起萨纳兰某个教会门口的墓地,随后找到了老妇人说的墓碑,把花放下简单祭拜了一下,替老妇人道歉她不能来的事。
    打算离开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边上的一块墓碑,上面的名字他见过。
    〈雷蒂奇•范•托斯里奇〉
    他在朋友的梦呓中听过这个名字。
    在朋友那摆着的某张照片上见过这个名字。
    照片里精灵族的男性站在两个猫魅族青年身边温柔的笑着。
    荒想了想,从自己行李里翻出了一小瓶酒放到墓前,就当是代替没来这里的朋友为沉眠在此的人做简单的祷告。
    荒知道自己只是运气好才没在刚成为黑骑的两年就被埋在这冰天雪地里。
    只是运气好才把名叫阿·泽恩的小猫埋在了萨纳兰的砂土中。
    只是运气好他才作为「荒」这具尸骸做成的野兽站在这里。
    黑色的影子出现在荒身边安静的伫立着,提醒他该离开了。
    荒懒得对他讲话,只是瞥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安静的墓地。



    【不小心用魔法催眠了朋友,怎么办,急】
    前略,我打扫房间的时候想让浅安静一下就把他催眠了。
    他确实安静了。
    我不知道他居然魔法抗性有这么低连我这种程度的催眠术都会中。
    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浅清醒不过来了!
    常规的一些解除催眠的方法我都试了一遍,没有效果,不巧的是……我家里没有解除催眠用的药。
    他现在一脸呆滞,我说什么就应什么,看着他现在这样,再一想到他平时那副表情,怎么想怎么违和。
    四处打听了之后有人告诉我这也是我们两方都有点问题,大概把我魔力耗尽,或者等第二天就会自行解除。
    而现在我只能跟这样呆住的白骑面对面坐着,谁都不说一句话。
    我没法把他就丢在这干待到明天。
    另外我也确实有耗尽自己魔力的方法……
    于是我把义肢拆了,出去接了两个狩猎委托和理符。
    因为要时刻注意浅的状况,我只得拽着他跟我一起去。
    浅只是点点头说他知道了,换做平时肯定要说我是个狩猎机器然后拒绝我。
    实话说狩猎没那么尽兴,虽然浅不论何时都会是最可靠的队友,但现在我得关注着他。
    而且他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犯贱,也不笑,有点不适应。
    我并不喜欢他犯贱,但我也不习惯他这么安静。
    在狩猎快结束的前一刻,我也差不多要握不住这把轻巧的单手剑了,最后几只怪完全是浅打的,我跟个尸体一样倒在地上直到他把我扛回去。
    当然,看起来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没要求浅把我搬回去前他只是收起剑然后站在边上看着我。
    我不知怎么感觉毛骨悚然,就像是阿·泽恩站在那下一秒就要用剑捅穿我脖子一样。
    好在狩猎顺利结束了,虽然并没有解开浅的催眠,只能把他赶到床上睡下等到明天。
    …………早上我被敲打棺材盖的声音吵醒了,看样子他清醒多了。
    浅坐在棺材边上问我他醒过来腰酸背痛的,只知道我对他用了魔法,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决定不回答,给他个拥抱让他自己猜。


    【灵灾流浪者。】
    【少看点末世生存作品罢。】
    被人问到的时候荒才注意到自己头发已经留这么长了,而且发尾的黑色似乎也扩散了不少。
    他把脑后散落的头发束起,重新带上兜帽和面罩,扛起可能现在已经钝了不少的大剑从据点走了出去。
    说是据点,这里都可以说是个废墟。
    毒气事件发生后的艾欧泽亚甚至远方都发生了战乱,世界混乱的程度不禁让人觉得这是场灾难。
    是叫什么来着……没错,第八灵灾。
    人们这样称呼现在的状况。
    荒运气不错,扩散的以太停滞的致死症状居然没发生在他这个以太流失患者身上,不过或许他的熟人们并不像他这样幸运。
    他对这一切不抱任何希望,或许也有暗黑之力在日益侵蚀的原因,他已经很少对什么事抱有明显的感情了。
    荒走在堆满了残骸的废墟上,只是在闲来无事摆弄头发时会想是不是能编个辫子,走在路上依旧注意一下尸堆里是否有一对雕花的拳套,残破的塔桥是否有个龙骑士,被丢弃的武器里有没有一把北落师门。
    他没有安定的容身之所,不如说,荒不认为「他们」能在任何一个据点常待。
    他身缠着漆黑的恶鬼,现在这家伙还能和自己交流,不管去哪肯定都会被当成怪异,而本身他们也不适合与什么人集中在一起。
    所以做自由佣兵……也就是冒险者,还是最好的选择,游走在各个据点,偶尔接受幸存者的委托。
    也说不定能再和他认识的人们见面。
    于是这只被黑色外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怪猫,依旧流浪在废墟之间。


    【阿·泽恩·提亚】
    小猫在每日的训练结束后打开家门,房子里空无一人。
    阿·泽恩知道母亲一直被什么困扰着,终于到了这一天,她离开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认为这是自己的错,因为自己不擅长用长枪或者弓箭,因为他不够让母亲满意。
    阿·泽恩·提亚是个笨小孩。
    阿·泽恩·提亚是个怪小孩。
    至少他身边的兄弟姐妹是这么想的。
    他流着护月之民的血,却混在逐日之民的族群里。有着像父亲一样的眼睛,却又像他母亲那样离群。
    这样的小孩会被自己的母亲收留疼爱,这让他们觉得不快,于是借着实战训练的理由,兄长和姐姐将阿·泽恩丢在了萨纳兰的风沙中。
    小孩子排外的恶作剧罢了,年幼的小猫运气好,没有被野外的什么魔物给吃了。
    从某天开始,族人们的温度开始让他恐惧。
    巨大的,无数的体温,呼吸,让阿·泽恩觉得窒息,令他反胃,头皮发麻。
    他意识到母亲可能并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才会离开。
    是因为,她是异类,即使几年时间也没能让她融入这个家族。
    而她心爱的儿子,有着逐日之民的眼睛。
    现在阿·泽恩也和母亲一样了,他向父亲努恩提出离开,努恩叹了口气。
    「你和你母亲实在太像了。」
    小猫逃了,逃离了族群。
    甚至没敢和照顾自己的阿姨说,他不会回来了。
    在那之后的事,例如加入了咒术师行会求学,做冒险者,加入一个小队,例如年轻人们深入迷宫首战告捷,旅行,参加各种各样的讨伐……
    例如菜鸟们不该碰的通缉令,萨纳兰的多头龙,然后……
    阿·泽恩·提亚就那样死在了怪物的利爪下。
    荒打坐在阴凉处打了个哈欠,萨纳兰他在熟悉不过了。
    虽然这么说,并且每次路过这里他都会再尝试找那只多头龙,但再没遇见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早就被厉害的冒险者给讨伐掉了吧。
    阿·泽恩·提亚死在了萨纳兰的荒原,而他不会重蹈覆辙。
    荒想着,起身踏着砂土离开。



    【无名的骑士】
    这是第七灵灾前的某位人族骑士。
    见过他的人都说,那是个漂亮的人,金色的发辫垂在后颈,干净白皙的脸乍看甚至会被误认成女性。
    有人说他能看透人心,那对如同琥珀般金色的眼睛总是无言地注视着一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所拥有的「祝福」正是这种作用。
    有人说,他冷酷无情,只要是来自上面的命令不管什么都会照办,像是只会工作的机器,像是会果断挥刀的人偶。
    不管谁说了什么,骑士都不在乎,他要做的只是遵从道义与指引,为此战斗罢了。
    光之水晶庇护着骑士,直到那场战役的最后,耀眼的光芒将战士们吞没。
    他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对他说,她不希望她的孩子因祝福而痛苦。
    母亲收回了祝福,却也带走了骑士的记忆。
    无人认识没有过去的骑士,连他自己也是。
    他唯一记得的只有在耀眼的光芒中,母水晶抛弃了他,至于原因或许并不重要。
    他说,怕是自己太过随意得来的报应。
    现在的他是无名的骑士。



    【语乱言胡】
    荒是个怪人,怪猫。
    浅时不时就会这么觉得,他认得之前的荒,正确的说,是认识阿·泽恩。一个虽然阴沉,但依旧是个似乎对一切还都抱有好奇和热情的小少年。
    可惜荒一直强调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一片荒芜,荒原上埋下的尸骨,这也是他名字的来历。
    自己的名字也是小猫起的,那时的猫还没见过海,但对着骑士的一头金发说,那一定是被光照耀的浅滩的颜色。
    骑士问,说浅滩为什么想到的不是蓝色的海?
    少年答,因为自己还没见过海,只能确定沙子的颜色。
    他说骑士的记忆一定是被拉诺西亚的海水冲刷走了。
    浅想,那天真烂漫的小猫也一定是被萨纳兰的风沙给掩埋了,剩下的只有被撕裂的肉体和精神,甚至在和自己重逢的时候说想哭却没落一滴眼泪。
    自己可真是个会体谅人的好哥哥,会照顾怪猫的心情走在他能看见自己的地方,答应教这个运动白痴的原咒术师剑术,还亲自选了一把适合他的剑。
    自己也真是个混蛋,会拆下残疾猫的义肢藏起来,会把人气得恨不得像条野狗一样叫嚣要咬死自己,会拿这怪人找乐子,会把他搞得尾巴炸毛。
    哦,这当然是故意的,因为太有趣了。
    虽然几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猫更有意思。
    真可惜,浅想。



    【摸摸荒老师】
    (多半的部位跟他说都会让你摸一下)
    头:可以摸,征求同意之后会稍稍低头给你摸,滑滑的。
    耳朵:毛茸茸软乎乎的,但是会炸毛。
    脸:可能捏起来挺软的吧,想摸会被他拍开,不给捏。
    脖子:不给摸。
    胸口:大大小小的疤挂在他上身,从右肩到右胸口的皮肤浅一点,看起来是新长得皮肉,摸着坑坑洼洼。马上会被阻止继续摸。
    左手:戴着手甲和手套的情况下可以握手和揉捏,摘下来的话握两下他就会抽回去。
    右手:硬硬凉凉的,毕竟是义肢。关节的连接处是像人偶一样的球状。
    后背:乱七八糟的疤痕,甚至有比较大的伤口,考虑到他是个黑骑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肚子&腰:隐约看得见结实的肌肉纹路,说很痒不给碰。
    尾巴根&屁股:他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你,拳头已经握紧了,最好不要碰。
    【】:劝你不要打这种主意。拳在手上不得不发.jpg
    尾巴:毛茸茸软乎乎,感觉比平时见的猫要蓬松一点,你摸了一会就炸开了,在你手里拍来拍去。
    腿:不喜欢被碰,远比上身的疤少的多。不喜欢被碰。
    脚:不是很懂你为什么想摸,没有肉垫和尖爪,没什么感觉但不给你摸。



    【骑士组,时间大概是几年后。】
    荒脸盲差不多是众所周知的事,浅觉得这也跟他不愿意和人对视有关,他总是说着说着话视线就会从对放脸上离开,和自己对视就更甚。
    他还是咒术师的时候就这样,当上黑骑也这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浅发现这怪猫好像眼神在自己脸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些。
    我长得这么帅,想多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他应该这么想,被荒一本正经地同意时反而让他感觉扫兴。
    所以到底为什么。
    荒沉默了,啃了啃自己的指关节,似乎在思考说辞,大概过了半分钟才重新抬头看向浅。
    我好像最能认清的就是你的脸了。他说。
    他本就不擅长辨识人脸,即使那些人可能是他有过命交情的友人或曾经血脉相连的亲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过的人脸都像被雾蒙住的来着,是从他开始记不清母亲的脸开始……又或者真的是他长期不愿和人对视的报应。
    最终他们都会和阿泽恩一样化为恶鬼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他想,直到自己被他们拖下水为止,都要带着这些活下去。
    要是自己临终能想起的脸只有浅那也太好笑了。
    傻小子,你这是爱我吧。浅说着,露出平时一样得意的笑脸,他永远这么游刃有余。
    放你的屁吧。荒回了他一个嘲讽的笑,但他不否定这种可能性,浅也是他的家人,并且他同样也爱着幸才对,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体内还存不存在「爱」这种感情。
    那么,它还存在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浅也是,他当然也不是认真的要说荒爱自己,只是某种程度的转移话题,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么说荒多半会骂他。
    他的眼神停留在荒搭在肩上的头发上,这两年留长了不少,黑暗像是爬藤植物一样攀上小猫曾经纯白的发梢,荒的头发被染黑的程度远比浅记忆中的要多。
    暗黑之力如同一滩沼泽,被吞没只是时间问题,大概总有一天,他会因此变得不再是「阿·泽恩」也不再是「荒」。
    只是浅不会把他的担忧明说出来。
    Tap to full screen .Repost is prohibited
    Let's send reactions!
    Replies from the creator

    related wor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