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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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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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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K擁抱員 Hikarino x DK Kanekuro
    ◇CWT64 抱抱員無料《Cwtch》篇章之一
    ◇Bgm:Vast & Hazy-《我完美的愛情》

    #Shuluca
    #Shuca

    【Luxiem|Shuca】《生長痛》(完)比起盛夏,他更喜歡能吐出白霧的冬日。

    雖然寒冷的天氣總凍得他手腳冰冷,但也遏止了他無止盡的過敏咳,讓他能在冬天的暖陽中,大大地深吸一口氣。

    而且,也只有這種不會流得滿身大汗的季節,才會讓那傢伙在這非必要的時間點主動踏出家門。往來的眾人經過還穿著學生制服的Hikarino,無一不對他拋去困惑的眼神。

    被想吃冰棒的Lucy趕出門跑腿的Kanekuro,在回程途中瞥見他那個捉摸不定的青梅竹馬的身影時愣住,令他想不透的是,為什麼那小子會拿著奇怪的看板佇立在流動的人群中。

    看板上頭的字彷彿在空中飄晃的雪花,草得有點模糊,但字尾的最後一筆卻蒼勁有力。那字跡讓Kanekuro不禁聯想到,平時說話吊兒啷噹的欠揍傢伙在射精時眉間輕蹙,吐出沉重喘息的模樣。

    他揮開腦海浮現的畫面,想著要不要乾脆把那個丟臉的傢伙一起拎回家時,想起前陣子他們待在一起時發生的事,跨出去的步伐又硬生生頓在原地。

    他們不是家人,不是朋友,更不是戀人。

    他們只是偶然地因為父母認識,成為前後相差快一個月的新生寶寶,作為隔壁鄰居家的小孩一起長大。或許是這個原因,讓他們也同樣從幼兒園開始一路到高中,都巧合地被安排在同一個班級。

    這樣的際遇頂多能稱之為「巧合」,絕對不是奇蹟。

    Kanekuro站在遠處,望著時常讓人摸不著頭緒的Hikarino。

    那個喜歡室內遠比室外多好幾倍,會在志願調查表寫下「我要當不出門就有錢的宅宅」的奇葩男孩,現在卻對著因為好奇而停下步伐的路人張開雙臂,讓大家用零食或小東西交換一份免費的擁抱。

    那傢伙分明不是會幹這種事的人。Kanekuro心想。

    他原想轉頭就走,但某種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情緒掐著胃袋,讓他莫名地有點胃疼。Kanekuro猶豫了一下,才逆著人流的方向,像條黝黑的鯨魚緩慢而安靜地游移到他眼前。

    注意到某雙熟悉的慢跑鞋出現在跟前的Hikarino抬頭,只見拎著一袋冰棒的黑髮男孩,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似的眉間微皺。

    Hikarino唇角上揚:「你也要抱抱?」

    「我不要。」他秒回。

    「那你來做什麼?」

    「來看笑話。」Kanekuro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指向不遠處的花壇,「那邊是最好的特等席,你就在這裡努力表演,演得好的話我或許會給你拍幾下手,就當是門票了。」

    「只有拍手?不給其他獎勵嗎?」

    Kanekuro嘴角一抽,拋下一句「想得美」就轉身走向花壇。

    他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潮,坐上冰涼花壇的瞬間被激得打了個寒顫,在等待母親回來的小朋友旁,沒忍住發出一聲低吟。

    小朋友驚訝地瞪大雙眼,他以為隔壁來了個奇怪的大人,轉頭想確認時卻瞥見遠處某個拿著木頭看板的大哥哥,靜靜地凝視著自己。只見他微微地笑著,顯露在臉上的神情,卻不見一絲笑意。

    小朋友嚇得鬆手,只吃了一口的鯛魚燒從手中滑落。

    他愣愣地,低頭望著在雪堆中倒頭栽的鯛魚燒和散落一地的紅豆餡,腦中閃過媽媽的叮嚀:「記得不要全部吃掉,要留一點回家給妹妹吃。」,但他的鯛魚燒已經沒救了,別說分給妹妹吃,他自己都只啃了一口。

    小朋友嗚咽起來,眼淚一顆一顆地落在鯛魚燒的尾巴上。

    以為自己的叫聲嚇哭小孩的Kanekuro,聽見哭聲後有些手足無措,直到他瞧見掉到地上的鯛魚燒,才恍然大悟。

    不擅長應付小孩子的他四處張望,沒有瞧見賣鯛魚燒的攤位或店舖。他思索了一下,最後從塑膠袋裡掏出本來要買回去給Lucy的冰棒,遞給還在抽抽搭搭地哭著的小男孩。

    「哪,拿去。」他繃著臉,聲音僵硬,「限量的兩隻冰都被我買了,拿去分給家人吃吧……抱歉,剛剛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小朋友聽見這話,抽抽鼻子地把頭抬起來望向坐在旁邊的人。

    這時他才發現,剛剛發出奇怪聲音的人是個帥氣哥哥,他把眼淚收回去,伸手接過哥哥遞來的兩根布丁狗造型的冰棒,猶豫著要不要跟對方老實說自己不是被哥哥嚇到,而是——

    小朋友膽怯地,朝不久前跟自己對視的那人方向望去。

    有著奇怪瀏海的大哥哥隔著人海看著這邊,眼神像是他在水族館裡曾見過的鮟鱇魚,伏於極黑的海底卻會仰望遠方,那片在陽光映射下不斷滾出白沫的海面。

    小朋友趕緊移回視線對旁邊的哥哥道謝,但他才剛說完話,就發現眼前的人對自己露出一個有點僵硬的微笑後,轉而看向另一位讓人有點害怕的大哥哥,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眸,在對上那人的目光時綻出光輝。

    讓他想起,在暗得不見光影的水族館魚缸底部,鑽出沙泥後往上伸出明亮餌球的那隻母鮟鱇魚。

    本能告訴他得趕緊離開這裡,小朋友迅速跟眼前的哥哥道別後握緊手中的冰棒,急忙奔向朝這邊走來的母親那邊。

    Kanekuro看著小男孩走遠的背影,才後知後覺地察覺那傢伙幹了什麼事。

    他朝著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的Hikarino,伸出自己纖長的中指,用對方不曾碰觸過的嘴唇,緩慢地做出幾個嘴型。

    「幼、稚。」

    Hikarino不甘示弱地舉起雙手,笑笑地用兩根中指雙倍奉還。

    Kanekuro對那人翻了個白眼後把頭轉回來,卻沒能阻止那天的場景,從記憶深處緩緩地浮上腦海表層。

    初中的某個暑假,他們為了一場無趣的比賽在炎熱的盛夏闖進後山,人煙稀少的樹林中一間廢棄的平房奇蹟似地出現在深處,四面緊閉的破碎窗戶映出兩人的身影。

    他忘了是誰提議的,只記得他們一前一後地踏進那間屋子,掠過鼻間的霉味讓他打出幾個少女似的噴嚏。

    Hikarino在嘲笑完他不久,也跟著打了個超大噴嚏。

    他們在廢墟中一邊互嗆一邊追逐,直到Hikarino踢倒某個泛黃到發出些許臭味的箱子,兩人才齊齊止住聲。

    就像所有演到爛的情慾成人片,他們偶然地在無人的廢墟裡,撿到一本刊登各種初體驗經歷的老舊雜誌。

    兩個未經情事的少年只在課本上見過假人裸體,他們對這突來的驚喜有點好奇,於是一起蹲在地上翻著那本缺頁的雜誌,看著雜誌上擺出奇怪姿勢的男女和列在一旁的,對各種姿勢提出的獨到見解與感受。

    他們平時鮮少提及過這類話題,班上男生在課堂間偷偷傳遞的A書,Kanekuro碰都沒碰過。

    他雖然不曉得Hikarino到底有沒有「用」過那些本子,但那傢伙懶成那副德性,可能連自慰都沒做過幾次,更遑論把書攤在床上,像個傻子一樣盯著那些紙片女人打手槍,再把自己清乾淨——Kanekuro想都沒想過那傢伙會那樣做。

    這樣的他們,自然沒有一起討論雜誌上,那些交疊在一塊的男男女女。

    在Kanekuro的預想中,這人應該會拿刊登在特輯裡的一些奇怪的姿勢來調侃他。但那天,Hikarino卻異常沉默地捏著紙角一頁頁地翻過去,翻頁的刷刷聲被蟬聲淹沒。

    正當Kanekuro覺得沒勁想起身時,剛剛還猛盯著雜誌看的Hikarino,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幹嘛?」

    Hikarino頭也不抬,淡淡地說:「陪我一下。」

    Kanekuro瞧他這難得一見的模樣,腦中突然閃過某種想法後,將視線從少年的髮旋往下移動,停在Hikarino盤起來的雙腿之間。

    「勃起了?」

    Hikarino一句話也沒說地仰頭,靜靜地看著他。

    廢墟外向天伸展粗枝的大樹,樹梢的綠葉在熱風中發出簌簌聲響,遠看像一片綠色的汪洋。刺目的陽光從瓦藍的天空傾倒在綠意盎然的後山,鑽過樹葉縫隙,斜照進裂成蜘蛛網狀的玻璃,打亮Hikarino那雙翠綠眼眸和眼底映出的那道黝黑身影。

    在有些尷尬的氛圍中,率先打破沉默的是Kanekuro。

    「我知道你很奇怪。」他挑眉,「但沒想到你真的是變態,Hikarino。」

    Hikarino噗哧地笑出聲後把人往下一拉,扯住對方繃得有些緊的皮帶,另一手掰住Kanekuro的下顎,瞥了眼他撐起來的褲襠。

    「你這傢伙也不惶多讓。」

    他忘了最後是誰提議要做,只記得那天在那傢伙身下,他似乎變得完全不像自己。酷暑蒸得他們滿身大汗,水珠順著挺動的腰和彼此磨蹭的腿邊滑落,滴在冒出些許綠意的廢墟地板。

    初經情事的少年們,趁著暑假還有幾周便假借「外出讀書」為由,頻繁出入那間只有他們知道的廢墟,讓滿溢的情慾淹沒他們眨眼就過的青春期。

    他們維持著這種你幫我、我幫你的關係,直到那間廢棄已久的平房被挖土機拆掉的那天為止,都不曾戳破彼此的心思,也沒有將自己完全地袒露在對方眼底。

    不只親吻,他們甚至連擁抱都沒有過,但卡在喉嚨的那股沒來得及弄清楚的感情,早已隨著被挖掉的廢墟屋瓦,一併垮掉。

    青春是漲退潮的海水,過了一定的時間點就會退到當初刻在腦海中的那條理智線後方,沒了當初的衝動。

    直到最後,Kanekuro都沒能理清自己那時候的情感,起初他還有點糾結,但久而久之也就沒想著特意去弄懂,就這樣讓歲月順著他撕掉的那些日曆紙,塞進堆滿各種雜物的垃圾桶裡。

    碰見Hikarino跟其他人的距離特別近時,雖然心臟偶爾會莫名地緊縮一下,Kanekuro也只當是每個人必經的生長痛的一環。

    不曉得過了多久,Hikarino才接到第一位願意跟他擁抱的客人。

    那是個看起來剛下班不久的上班族,穿著成套西裝的女性比Hikarino高了一顆頭,Hikarino絲毫不介意地張開雙臂,與那位女性輕輕地相擁了一下,才從對方手中接過回禮的小零食包。

    Hikarino笑著跟對方揮手道別後,緊接著迎來另一位想要擁抱的客人。

    Kanekuro不懂為何那傢伙要幹這麼奇怪的事,但看著Hikarino莫名開心起來的模樣,原本還想看戲的他突然想回家了。

    他撇開頭,望向不遠處畫上香蕉的冰淇淋車,發了好一會兒怔。

    等撫平心底起伏不定的情緒,Kanekuro想著回家前要先把給出去的冰棒補回來,起身拍拍髒掉的屁股時,一雙熟悉的布鞋花紋出現在視線範圍內,他頭也不抬地問。

    「結束了?」

    「還沒。」

    「那你來做什麼?」

    「來收門票啊。」Hikarino挑眉,「你剛剛不是說表演得好,就會給我掌聲鼓勵?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兄弟。」

    Kanekuro一愣,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把自己說的話當真,於是舉起手來想拍個幾下就敷衍過去時,Hikarino忽然握住他的雙手。

    「喂!」

    「別緊張。」Hikarino抓緊他想抽回去的手,笑了下,「在收門票之前,我們做個交易吧。」

    「Huh?我跟你有什麼好……。」

    Hikarino笑著從剛剛收來的零食袋裡,掏出一隻布丁狗造型的冰棒:「這個,你現在很需要對吧,嗯?」

    「所以呢?」

    Hikarino一手握著冰一手抓著他的手,深吸了口氣。

    「我可以給你冰棒。」他說,「但你要用擁抱來跟我交換。」

    Kanekuro雙眼瞪大:「你他媽在跟我開玩笑嗎?」

    Hikarino一語不發地凝視著他,拉著他手腕的力道大得讓他知道剛剛說的句話,並不是玩笑。

    Kanekuro出門時有多帶一點錢,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有理由拒絕眼前這人的提議。

    但或許是一次的擁抱就能換取冰棒的提議太過美好,他才忘了自己並不缺錢,全身僵硬地對著自己的青梅竹馬張開雙臂,用沉默應允這個讓他有點困窘的提議。

    Hikarino見狀,把冰棒收起來後才鬆開他的手。

    他們站在人潮邊緣,雖然被經過的路人們盯著看有點不太自在,但他們不在乎路燈有沒有沒來得及在太陽西沉時點亮城市,也不介意亮起的路燈有沒有照亮彼此的身影。

    退潮的青春洗去他們對「性」的渴望,留下的只有他們繼短暫的少年衝動期後的初次擁抱——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愛?別說笑了。

    在寒冷的冬日中,凍僵的雙手被對方體溫捂熱的Kanekuro心想。就和他那時不時就來一下的成長痛一樣,他們之間沒有愛,只是巧合地霸佔了彼此快五分之一的人生和他們短暫的青春罷了。

    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的擁抱,就這樣維持了快一分鐘,最後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之下,莫名尷尬地離開彼此的懷抱。

    他們各自提著塑膠袋的一邊,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不問我為什麼跑去當擁抱員嗎?」

    「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乾我屁事。」

    「你好冷淡喔嗚嗚。」Hikarino假哭了一下,他在對方的瞪視下才收回不存在的眼淚,笑著說,「你以為我是閒著沒事,會在這麼冷的天跑出來的瘋子嗎?當然跟你有關。」

    「啊?」

    「因為我想確認一件事。」

    Hikarino停下腳,路燈的暖光裹著飄落的雪花撒在他身上,讓Kanekuro想起那天在廢墟裡見到的青澀少年,眼底映著自己身影。

    「你如果現在跟我表白的話,那可能會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噁心的告白,Hikarino。」

    他眨眨眼,笑出聲:「喔,那真是抱歉,因為你可能要被我噁心一輩子了。」

    Kanekuro一頓,隨後跟著笑了一下。



    「你想得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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