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喜悦魔龙化作了穿着教廷制服的青年，他跪坐下来，抬起脸，用他那双像误落了地狱的纯净的蓝眼睛注视着他的爱人，说出的问话掩盖着抑制不住的浓烈的爱语。



“可以吗？”



话语虽然克制，但他的手已抚上了爱人腿上的白色束带，指腹的薄茧擦过细嫩的皮肤，留下浅浅红痕。



齐乐人几乎说不出话了，震惊、恍惚和一种突起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神，让他无法违背本心拒绝眼前的宁舟。



靠在他身后的少年正轻轻嗅闻着他的后颈，贪婪地攫取着每一丝清新的草木香。感受到爱人的动摇后，少年伸出舌，慢慢舔舐着那寸柔软的皮肤，像小孩子仔仔细细地舔着最喜欢的糖果，怕它化了，又怕尝不出它的甜味。



他也含糊问道：“可以吗？”



他的爱人白皙的脸颊至耳廓上已泛起一层薄红，如桃花翩然落入清澈湖水，染红了一片澄澈。齐乐人偏头避开他们炙热的注视，默认的态度彼此心知肚明。



得到了允许，如同挣脱了沉重的锁链，被放出的恶龙却小心翼翼地收起獠牙和利爪，温顺地俯下头颅。



咔嚓，咔嚓。思维高度同步的二人不约而同地用牙齿咬断了爱人腿上和脖颈上的白色束带。



像是一个信号，齐乐人忽然觉得有一把火噌地在体内点燃，烧得他皮肤隐隐发烫。这种从未感受过的体验让他无措，齐乐人下意识就要伸手推拒面前的宁舟，可又在看到那双无辜的蓝眼睛时卸了力气，只是软软地按在对方胸口，不像是拒绝，倒像是邀请。



青年笑了一下，俯身轻吻他的脸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不要怕，乐人。交给我。”



身后的少年像是不满自己被忽视，赌气似的轻咬了一下爱人的后颈，留下一圈牙印。



齐乐人吃痛嘶了一声，青年安抚地吻了吻他修长光滑的侧颈，抬首眼底暗含警告地看了自己的化身一眼。青年随后便抓住爱人伸出的手十指相扣，低头吻上柔软的唇瓣，舌尖滑入温热口腔，舔过上颚，最后缠上有些无措的舌尖温柔地给予抚慰，卷走带着一点草木香的唾液，唇舌分离时扯出了一道银丝。



齐乐人含糊地呜咽了一声，忽然拔高音调变成了失声尖叫。青年立刻朝他身后看去，被注视的始作俑者同样无辜地眨了眨眼，又舔了一口爱人的尾巴根部。



齐乐人只感觉尾骨处像蹿上了一股电流直冲上来，在他的肌肤上跳跃，快感让他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平常绝对不会出现的声音。那种声音甚至一遍一遍在空旷的祭坛上回荡。



被欲潮冲刷得摇摇欲坠的理智突然回光返照，齐乐人猛然意识到：这里会产生回声。突如其来的羞耻感让他立刻咬住了下唇，克制着不让情难自抑的呻吟溢出。



青年心疼地吻去那唇瓣上渗出血迹，伸指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抵上爱人的牙关，直到它缓缓打开后放入湿热的口腔。



他低声说：“乐人，不要咬自己。”



少年也像是赞同这话，抓住爱人的双臂轻柔地反制在背后，力道正好不会弄疼他。



齐乐人刚想拒绝，却被身前青年的动作刺激得忘记了言语。对方修长的食指指尖仍在他口中，另一只手却朝下探去，开始套弄他半硬的性器。他想要咽下声音，却舍不得咬痛青年，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身后的少年正亲吻着他的背脊，轻柔又庄重，如亵神的信徒虔诚地对待高坛上的神明。



年轻的亵神者凑近神明的脸庞，清亮的少年音和磁性的青年音交织成一张欲网，喃喃诉说着情人间的爱语。



“我想要听到你的声音，乐人。”



于是神明圣洁的脸上泛起春意，像从遥不可及的神界落入凡尘。



于是神像以前一样，没有拒绝信徒无理的请求。



“……好。”



犹如风暴骤起，两双一模一样的蓝眼睛里涌起惊涛骇浪，可是他们只是垂下眼帘，掩去一切可能让爱人不安的情绪，温顺地说。



“我要开始了，乐人。”



齐乐人错愕地看着宁舟俯身含住他的性器，眼前过于刺激的画面让他忘记了抑制声音，禁不住喘息起来。青年不言，只是收了牙齿，又将他的一部分朝喉间吞去。



宁舟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看来现在也不例外。齐乐人脑中一片朦胧，迷迷糊糊地如此想到。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动作从生涩逐渐转向熟练，让他除了随着对方沉浮在欲望中别无他选。



那双褐色眼睛逐渐泛起莹莹的水光，到最后更是到了几乎一眨就要落下生理性泪水的地步。齐乐人恍恍惚惚地想，都说伴侣为自己口交的时候特别性感，居然是真的。



青年直起身，抹掉脸边溅上的精液，克制地吻了吻爱人的唇角。这时，齐乐人突然转脸主动吻上他的唇瓣，青年有些惊讶，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嘴接受。他尝到了一点情欲的味道。



齐乐人仍没有从余韵中恢复，因而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青年向更下探去的手指。等到回过神来时，齐乐人羞耻地发现自己腿间已经湿漉漉一片了。



麻烦的魅魔体质实在让他苦不堪言，更火上浇油的是宁舟把手指抽出来后，并起的两指一开，便扯出了数道黏丝。刚刚还一脸认真探讨魅魔身体奥秘的青年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耳廓泛起红来。



少年不知何时已松开了束缚住爱人的手，此时正依恋地附在他的耳侧，嘟囔了一句：“乐人，你现在变得好香。”



小孩子能说这种话吗！齐乐人只感觉脸上的热度更高了。面前的青年喟叹了一声，俯身轻语了一句“如果疼的话就咬我”后便开始缓缓进入爱人最柔软脆弱的深处。



齐乐人毫不意外地被再次裹挟进了欲海，不过这次的快感更加浓烈，他只感觉自己一会儿像是沉入深海，被密不透风的窒息包裹，下一刻又被扔上云端，灵魂飞出沉重躯壳。他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正不断地滚出泪来，又被青年轻柔地舔去，也不知道他那双原本就让人难忘的褐色眼眸此刻就像融化的热可可，散发出引人沉醉的醇香。



那张曾在红时期因妆容和演技散发出久经情场的情欲的脸庞，此时终于透出了主人原本的纯情和青涩，又缓缓散发出真正从里到外成熟的馥郁的味道。



少年吻着他因情动而不觉颤动的蝴蝶骨，如魔龙在思念中轻轻吻着洁白微颤的月光海，思念不复，渴望渐起。



朦胧中，齐乐人隐约感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视线突然被剥夺的惶恐感让他忍不住要抬手揭去布条，但左右手却分别被二人抓住。



他只能听到他们温柔地轮流解释道：“这是最后的融合步骤了。”



“努力辨认我们，好吗，乐人？”



齐乐人一开始还没能理解其中的含义，直到感到青年在缓缓从他体内退出。一种空虚感立刻涌上他的心头，但很快又被羞耻感拉扯出，直到下一秒再次被进入时由满足感最终占据上风。似乎有人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什么，他努力地辨认着，终于回想起先前听到的话，忍着耻意正要开口，却被骤然加快的顶弄顶得支离破碎。



“是……哈……是化身……”



唇上传来濡润的感觉，那人给了他一个吻后又附耳低语道：“错了，我是本体。”



说完，他便俯首深深地吻下去，堵住了爱人未出口的哭叫。



再次释放时，齐乐人已经彻底软了身，又是一轮交换，没等再次被进入，他便哑着嗓子急急道：“这次一定是化身！”



一阵沉默后，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旁低笑起来，只说了一句话。



“乐人，现在才是我。难道你刚刚没感觉到他在刻意压着嗓音吗？”



语罢，他便被再次卷入无边的欲望。



齐乐人的手已完全没力气再环住对方，但青年毫不介意，只是再无顾忌地用那双彻底转红的恶魔之瞳注视着他的爱人，肆无忌惮。



青年一下一下轻吻着那柔软的侧脸，喟叹道：他的神，他的白玫瑰，他的全世界。



少年也一寸一寸轻舔着那柔韧的背脊，心想道：他的光，他的指引者，他的理智之锚。



*从今往后，这个血腥的祭坛中不仅仅只有孤独痛苦的记忆。



还有永远烙印在灵魂中的无上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