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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赤道与极地之间做环球旅行

    产出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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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IPOI 33

    写于2023.9

    【♀茨弓♀】发如蛇Summary:

    女性在生活中总有诸多不便之处,好比历经过洗澡高峰的公共浴室,地板、门口、楼道,无处不落满绞缠的发丝,细细长长,宛若盘眠的蛇。


    Notes:

    双性转女同性恨,非原作,普通?大学生。

    含有□行为暗示。

    由于笔者个人水平有限,本文定位并非悬疑。




    昨夜十一点三十分许,北区六号女生宿舍发生一起命案,死者为一名男性,年龄四十出头,被发现于底楼公共浴室,全身皮肤大面积覆盖烫疮,死因初步鉴定为烧伤,无法立即确认身份。浴室隔壁就是茶水房。

    校方没有对外公布该起事件,没有组织任何学生暂缓来校,只是将居于事发宿舍楼的几百号女生临时转移至附近的闲置教学楼,令她们在教学楼内生活自理,此外便不作其他行动。

    幸而那栋宿舍楼里住着一名学生会长,叫伏见弓弦,第一时间召集过几个与自己相熟的同楼女生共同组织现场,长桌为床,不出半天便将各间教室勉强布置成了可以就寝的地方。所有人都高度配合伏见弓弦的指挥,除开一个人,叫七种茨。

    她只是靠在教室的窗前,正对人群湍急,沉默地抽烟。安排完整栋楼的布置后,伏见弓弦路经那间窗口发红的教室,火亮的烟条已缩短为一块垂危的硬糖。嵌住恰如其分的那一秒,七种茨将最后一口浊雾冲伏见弓弦的面庞送去,再趁人闪面轻嗽之际单指挑开她的外套口袋,欲使自灭的烟蒂贴着布料往内滑进。

    伏见弓弦疾手去挡,与七种茨决出平局。烟蒂闪堕在地,汩开一滩灰屑。

    伏见弓弦架着一双细紫瞳只睨过人一眼,又目不斜视地继续朝前走去。不依不饶,七种茨抛给她一个胜利者式的嗤笑,拖出鞋底将烟蒂的尸体碾成碎末,目送着那个剃了毛寸的背影脊骨笔直地步出楼外。人高,肩宽,领口竖挺,几乎完全遮住脖颈。不看正脸,几乎会认成男孩。正因如此,伏见弓弦常收到来自同性的情书,或许是真心倾慕她,或许是寻不得合意的异性而勉强借她寄情。

    七种茨更相信都是后者。至于她,本披着及腰长发,胸脯丰腴又不显赘重,颇具蛇蝎美人之感,因女性特质明显而在女生堆中尤为吸睛。虽说那般直勾勾的盯凝总不过几秒,小声议论的字句也无从辨清,可她总能迅速聆听到那般视线的舔舐,还有无数张嘴唇黏腻的蠕动。只是不知为何她的脑后今天突然断成了触肩中长发,给人的毒性便倏地挫了大折。数人好奇,却无人敢问。

    如同无人敢问,七种茨为何在报道首日,当众大声喊伏见弓弦为“狗”,像某种谙熟的仇敌。——她们先前认识吗?北区六号女生宿舍大门口,脚步声瞬间滞止,人群嘈杂熄灭,一簇簇或好奇或惧怯的目光向着那双针锋相对的视线齐齐聚拢去,像欲爆的火药周遭的黑烟。

    伏见弓弦听到,只冷面对过这么一眼,便又回转过头去,熔掉脸上的冰,向数秒前正和她对话的新生微笑道:“这是你的报道礼物,请拿好。寝室钥匙请前往底楼宿管阿姨处领取。”

    话音落,人群慢慢恢复蠕动,状貌无事。七种茨“嘁”过一嘴,胶在队伍中,朝伏见弓弦身旁另一名大二志愿者缓缓挪去。领毕报道礼物,她揿起签字笔帽,顺手捋起一侧鬓发,冲目不斜视的伏见弓弦递去一抹媚笑。

    因七层及以上建筑需加装电梯,宿舍楼最高仅至六层。新老混住,七种茨的寝室在五楼。她立在六楼走廊口,正对络绎的人群抽过好几根烟,才在络绎的呛咳声中狩来伏见弓弦结束志愿服务上楼。

    “室内公共场所禁止吸烟。”伏见弓弦当头道,指骨笃笃敲击七种茨头侧墙面的禁烟标识。

    “行。”七种茨反臂将烟头暗灭在标识正中,径直拽起跟前人的小臂,向更上的天台走去。

    “你做什么?”直至在天台铁丝网边站定,伏见弓弦方沉声道。

    “当然是——请您到这儿来训我啊,尊贵的学生会长大人?”七种茨仰靠上铁丝网,双肘抱胸,“我不是触犯校规了么?”

    伏见弓弦叹口气,正色直视道:“警告一次,再犯记过。”

    “这么简单?!”七种茨无可置信地飞高眉毛,“这学校到底干了什么啊?居然只用一年就把好一条烈狗的脾性驯得这么温……”

    伏见弓弦勾臂拎起七种茨的前领,逼人踮脚仰面昂视自己:“如果你对此拥有强烈需求……我不介意将你辟为专例。”

    七种茨震过两声肆笑,伸手绞劲掰起伏见弓弦的手指:“您随意!……敬请您随意!鄙人真是想不到啊,居然能在这里——再见到您!莫非,您是真决意将来当一辈子的狗么?哎,您的狗毛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削短的——”

    咚!伏见弓弦提着七种茨的领口甩向侧旁。后者冲后踉跄几步勉强立稳,整理过衣领后,无言,只冲人黠笑。

    “我们没必要再联系,茨。”

    “当然,鄙人三年前就很清楚这点了!只是您就住在我楼上,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鄙人也只能尽可能假装您是一个陌生人了!”

    “真辛苦你。稍晚有学生会会议,如果你再有任何需求,还请寻求其他志愿者帮助。”

    伏见弓弦回身下楼,七种茨将目光磨向她齐扁的领口与光洁的后颈,冷笑一声。待忖度着人降至底楼后,才慢腾腾地走回五楼。

    一念起那截毫无保留的后颈,站在临时寝室窗外的七种茨便颇感后悔和思念了。为何方才没有选择压下伏见弓弦的衣领,而只想到搪进那块最后失败了的烟蒂呢,她质问自己。

    陌生人……陌生人……她作诗般摇头晃脑地晃回教室。几年前也好,几周前也好,提出保持陌生人的决议的……明明都是您啊。

    校方指定的侦察队到场后,未在现场搜集到能够明确引出凶手的有效证据。公共浴室监控由于一周前楼栋女生的集体申诉而暂停运行,而茶水间监控于两日前遭人秘密破坏,又未及时检修,同样监控录像缺失。由此,侦察队作出初步推断:凶手在茶水间以开水行凶,后弃尸于公共浴室。

    经附近其余监控录像还原,死者属校外访客,且案发时间附近,仍有不少女生出入底楼各房间。由于无法查得茶水间监控破坏者,侦察队便对该群女生以及申诉停运浴室监控的女生逐一审问,得到的答复除面对审问员过分惊惧,乃至仅会念叨“什么都不知道”外,只剩下针对浴室装监控一事义愤填膺之辞。

    “所以是……悬案?”七种茨前往便利店购入新打火机,路遇结束受审的伏见弓弦与教务主任交谈。狗,开始了。这回是侦探狗……也是情报狗。她笑想,打开手机,再次确认过伏见弓弦五分钟前公布在楼栋群里的调查进度——一些侦查队想让学生知道的内容,嘴角的谑笑下不去。

    返程时,她恰见侦察队全员走入北区六号女生宿舍大门。她歇下脚步,伫立路口,待到门扇将人员尽数吞入,伏见弓弦与校方保安再将封条仔细复原牢固。

    “他们进去是做什么?”朝着面不改色迎走而来的伏见弓弦,七种茨问。

    “搜证。”伏见弓弦简短答,语调平平,脚下不歇。

    “进门搜证?”七种茨扭膝快步追上。

    “嗯。”

    “进被审问过的人的寝室?”

    “不,所有人的寝室。无论如何,你的寝室都会被查。”

    “哈哈,也是!”七种茨回想了下自己接受审问时针对浴室装监控一事阴阳怪气地大甩诡辩的模样,“不过,征得我们同意了没?”

    “你觉得?”

    七种茨再次仰天哈哈大笑两声:“搜什么呀,不是说凶器是茶水间里的热水壶么?”

    “热水壶找不出头绪,他们打算走别的路。”

    “所以是去搜什么呢?”

    “一切他们所‘怀疑’的可能与案件有关的物件,都会被带走。”

    “‘怀疑’?全凭他们自己主观臆断?”

    伏见弓弦不答。

    七种茨换问:“那你来得及把寝室里的东西偷偷带出来一点没?”

    伏见弓弦微偏过头,睥她一眼:“没有。”

    “我也没有。”七种茨眯眼含笑。

    伏见弓弦没再理,平视前方,径自转过某一岔口。七种茨颇识相地戛住脚步,没再追上,调转脚尖,朝临时寝室走去。

    午饭后,七种茨接到二次审问的传唤。她一往办公室的圆凳上坐定,侦察队长即将一大袋玫红色的头发提到她面前:“对于这个,你有没有印象?”

    “当然有!”她自若地搁起二郎腿,“毕竟是自己的头发。”

    “这是我们在伏见同学的寝室里发现的。你有没有印象,你用它做过什么?”

    七种茨沉吟过几秒,故作为难地撩撩及肩的披发,再顺势撑起一侧脸颊:“请问您……抵触同性恋么?”

    侦察队长目色微闪,并不及七种茨所预料的那般惊讶。她咯咯笑过两声,不等对方反应:“事先声明,我和伏见同学现在都满十八周岁了哦。这不过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一点‘情调’?为配合调查起见,需要我跟您详细讲讲吗?”

    七种茨眼见面前的中年男性喉结微滚,耳畔紧随填来一个字:“讲。”

    那丛长发拦肩割断之前,恍如一泼病血色的瀑布。报道日当晚临洗浴时分,七种茨将它们简要地挽成一枚丸子头。淋蓬头下鼓着乳白色雾汽的热水总会勾起冲洗人深邃的思考,她蓦然便觉得,对于数个小时前的那场天台嘴遭,伏见弓弦若想反骂其实有很多条路,只是她的口和心都被“没必要再联系”这一念堵住了一切的言路和思路。

    七种茨想,伏见弓弦要是把那两道口枷和心枷都给拔下来,准会骂她不也是条死皮赖脸溜进这所学校的狗——但她并不会为此退惧,因为她这条狗和伏见弓弦这条狗是不一样的。对方是纯种犬,而自己是杂种犬。

    嗵嗵的出水声下不禁溶开一声轻笑,一角余光即见毛玻璃外糊影啐动。七种茨情致盎然地将目光钻过浴室移窗的缝隙,察见一颗晶亮的眼珠,于是两指挑开头顶的发簪,曼妙地松松擞落坠挂的血瀑。她本没打算洗头。

    “茨。”一周前,七种茨走出公共浴室,被伏见弓弦拦在五楼走廊底,高扎的发丸仍正浮着恍惚的水光。

    “哎,不是没必要再联系了吗?”七种茨东蹿西溜,想拣中伏见弓弦手脚封堵的破绽处开溜。

    “……我需要你的帮助。”

    “需要我?您真会说笑,区区一个我,人寡力薄,能帮到您什么呀?”

    “头发。你的头发能帮助我。”

    “我的头发?”

    “相应的,我会支付给你想要的报酬。”

    “等会儿等会儿,您倒是先说说您想让我帮您做什么呢?”

    “你……早就看到了吧?”伏见弓弦更逼一步,眼帘微垂,抬瞳凝视,“每次洗浴时,你都会主动走去那间靠窗的浴头下……没人敢接近第二次的浴头。”

    七种茨眨眨眼,慢腾腾收回动作,静立原地,抱臂沉默。

    “你一直在观察……以及等待,是吗?”伏见弓弦又上前,两粒淀浓的眼孔在薄暗的走廊底漫着幽幽的紫光。

    七种茨哼笑一声,扬赞道:“不错。”

    “那这就是双赢。但我仍会支付给你报酬。”伏见弓弦稍稍松垮下肢体的拦截,七种茨立即从她左臂一侧闪身而出。

    “但我没打算用头发。”

    “或许我的方案会比你的更稳妥。”

    “可是,您不知道,它对我而言已经有别的用处了呢?”

    “我会予以补偿。这就是我会给你的报酬……之一。”

    七种茨挑眉瞪眼,双唇微张,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作态。

    伏见弓弦岸然不动,直当面前人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接下去还请等待我的通知。你要做的事只有两件,且只需在通知当天行动。第一,当天洗澡时戴好剪刀,或剃刀,或任何可以快速切割头发的用具。第二,保证双手当天能够正常使力。”

    “好啊,可以。”七种茨率率接下,头也不回地拐身离去。

    昨夜放课稍晚,七种茨挑了条远路,兀自走在路灯奄奄的小道上。路旁人文学院仍在拖堂,讲台下的学生全数昏昏半趴在晃眼的粉笔板书下。七种茨透过反光的窗几勉强瞟进,密密麻麻的字迹爬遍黑板,如同满积的白蛾尸堆,只有上缘偏大的标题字样分辨得清——“家族”。诚似白蛾“家族”之首。

    “弓弦……弓弦?”

    时过子时,借着窗外淡眩的夜灯,七种茨伏至伏见弓弦的脊背,将围在身下人脖颈上的发棕又提紧几分,凑近耳畔低笑,“您会对此感到恶心吗?”

    气管仄如细丝,伏见弓弦挤不出话,头与脚处的被料都被温水浸湿一片,肩胛处淌开两团脂肪的柔软,从指缝榨出的铺单如碎裂的毛玻璃般褶纹岖骇。

    七种茨乐得独语的自在,微卸手劲,放过几秒气,再而利落捆紧:“您怕不怕……我现在就把您给勒死呢?”病血色的发捆如蟒蛇,在猎物的颈间螺绕蜿蜒,绞紧咽喉。

    伏见弓弦哼出几声喉鼻音,七种茨仔细辨过,心下了然。她将手指下探至水口搅过两下,骨节瞬息受潮,向方才那满浸嗤鼻与挑衅的音节回应道:“喔,得令……得令。”

    “您是无法为我所致死的。”她继续道,语气娓娓,“或者说,您已经死了,教官。”

    “如果您只能在我面前从一具死尸复活……那和彻底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她抽出手指,将水沫稀释在伏见弓弦的腰线,“您知道吗?过去每个浑身疼痛难忍的夜晚,我都会疯一样地幻想用这种方式杀死您……所以到您手下后我就蓄起了头发。”

    “只是现在,它的长度已足够将人缠到窒息,我也抓到了能够把您拍烂在掌心里的机会……结果倒发现,”七种茨散开指节间的劲,将辫条整根抽走,“它的用途已不再是杀死您了。”她双膝跪上伏见弓弦的腰背,一手牢牢压住那截勒痕猩红的后颈,另一手捞过枕下的剪刀。

    待身下人失神喘气间,七种茨又问:“您想知道这种方式的灵感是哪儿来的吗?”

    伏见弓弦侧头闷哼,小臂在床面来回游动,寻找着借力翻起的点。七种茨失笑,迎着她毫无兴趣的无义音节自答道:“正是来源于您啊,我的教官。”

    她单手剪弄好手边的剩发,最后双手伸向伏见弓弦的脑后。

    “以上就是鄙人使用这袋头发的全过程。请问您还想从我这儿了解到什么?”办公室内,七种茨悠然高翘二郎腿,向侦察队长摊开双掌。

    对面人指尖微颤地顿下笔尖,合起本页,头不抬道:“……暂无。感谢你的配合,请回。”

    七种茨急乐奉命地跑出门,走往室外,沿小径绕入暗门,溜上封锁中的宿舍楼的天台。

    “官司预定在下个周五,我会以被告的身份出庭。”伏见弓弦背倚铁网,尖端冒红的烟条夹在指间。

    “这么早就设计好了?您主子已经给您安排完律师了?”七种茨抽出一支烟,歪过去,撑开身旁人嫌恶目光的碾压,往烟头借来火。

    得逞后,她闪回身,深吸下,吐出大口糊涂的蒙雾:“恭喜您啊?这下您那忠犬地位真要坚如磐石喽。”

    “也恭喜你。”伏见弓弦将烟蒂塞到铁丝网缝眼内,抛向楼底,“攀到了自己的主子,踏进了这所学校。”

    七种茨无声地笑了笑。“弓弦,”她放沉语调,“第二个报酬,您就当我是在玩笑吧。”

    “……什么?”伏见弓弦绞起眉心,终舍得将目光飘向身旁。

    “不是前几天半夜里用来满足我施虐欲的那个窒息游戏,我把那个当做‘第一个报酬’。”

    “我知道……为什么?”

    “怕让您代替我的头发做出弑主这种事情,会污染一条忠犬的‘纯洁思想’。”七种茨稍用力地捅了捅伏见弓弦的太阳穴,“再者,让这么一条忠犬介入这件我应当独自一人亲手勾销的事情——我只觉得恶心。”

    到底还是太晚。公共浴室内太潮,烟条无论如何都点不燃。明明功绩可不止一样,成功勒死窗外偷窥者后,她还成功捂下了一个女生的哭声。略感烦躁地抱臂靠上浴间隔门,一根发辫耷在肘间,像一条沉眠的蛇。她注视着伏见弓弦提起铁质烧壶,将地上那具嘴唇青紫、脖颈勒痕横贯的躯体灌开满身白汽。

    七种茨游眼瞟着周围“装作正常前来洗澡的”女生,一张张脸庞面露憎恶,却又藏不住痛怜。也是,对普通的孩子来说,这毕竟是条生命。

    到底还是太晚。她反复搓着潮粘的烟条。和伏见弓弦敲下计划当天,死者就已翻窗闯入,把最后一个留在浴室的人压倒在地、捅到休学。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也只有等到伏见弓弦取得意料之中的胜诉后她才会得知,死者是学校某一重要投资者的第六代后人,至今仍持有部分股份。而现身的这一夜,是获得保释后的第一夜。

    到时她也会明白,死者背靠的门阀与伏见弓弦的家族所世代依附的门阀长久利害相冲。谋害人命一事乍听鲁莽冲动,实际对伏见弓弦而言却是一箭双雕——既巩固了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又巩固了自己在校学生会中的地位,而更有另外的门阀在法律上提供保障。

    校方不会成为阻碍,不如说,它在秘密了解到真相后,反会对此般借刀行害显示出秘密的欢迎,欢迎伏见弓弦帮衬铲除无法根治的微瘤。毕竟如若事件演变至不得不曝光的地步,实打实为一件影响学府名誉的丑闻。

    结果属于正义,动机却只是利益。七种茨迈上宿舍楼梯,终于点燃了烟盒里最后一支尚算干燥的白条。作为伏见弓弦的“旧识”,她从未意料过自己会成为能够补齐这项计划中缺环的、唯一的人。似乎使用任何凶器都是不明智的,似乎只有使用头发在浴室里才是合理的。断了几根,掉了几根,没关系,女生浴室里本来就四处都是头发。只是保险起见,开水还是派上了毁坏勒痕的用处。

    她立在伏见弓弦的寝室门前,手里提着用后的发捆,静候人的返回。群众基础固然重要,她想。对刚刚高中毕业的女学生而言,可能会使人在重要性上将其置于法律之上的物象并非财与色。最重要的物象应在精神中,某些漂亮、纯粹、真实的东西,就比如贞洁。一旦破坏,施以报复,明知犯法,却因高度认同,整栋宿舍都会成为隐瞒这起刑事案件的同谋。

    但群体并不是尽然好的,陷在群体里的代价是容易成为被养畜的狗。对伏见弓弦而言,她有两条路可走。一者,作为族际交往的筹码,嫁予某个指定的陌生人,当他族的狗;另一者,证明自身价值,留下,当自族的狗。

    七种茨不由想,如果她是男生,她或许只能拥有后一条路。也不知,这会是种不幸,还是幸运。

    在七种茨前脚踏入办公室前,伏见弓弦坐在圆凳上,陈述完成后,朝着遗留在自己寝室内的发袋,解开校服衬衫的领口,露出如赤蛇蜿蜒的箍痕。

    “经我们进一步检查发现,这袋头发有一小捆发丝比其他发丝齐整地短掉一截,”侦察队长再一步问,“你能解释下原因吗?”

    “那是她主动割下,编成一根蝎尾蛇样的细麻花,绑到了我的脑后。那天早上醒来,我把它拔了下来。”伏见弓弦迅速答。

    “那对于这根发辫之后的去向,你还有没有印象?是在某个垃圾桶里吗?”

    “不,”她镇静答,“我把它锁在了柜子里,密码锁。我可以告知密码,如果你们需要。”




    完.




    命案还原:

    北区六号女生宿舍楼公共浴室长期受偷窥者困扰,碍于利益关系,校方不得有效出手。七种茨本想对偷窥者施以暗杀,作为身手练习,便于来日暗杀自己的收养者。而迫切欲为家族立功的伏见弓弦也有同样打算,拟定最佳方案后前去与七种茨洽谈请求帮助。行动当天,七种茨将偷窥者引进浴室,割下自身长发拧成麻辫将其勒死,伏见弓弦则以开水浇筑毁灭现场,并将按家族安排出庭胜诉。

    伏见弓弦应七种茨要求提供的报酬有二,一为允许七种茨使用发辫与自己上演窒息玩法,使其得以宣泄对自己的复杂情感,二为帮助七种茨于来日暗杀其收养者。




    创作后记:

    灵感来源于每日在宿舍的公共浴室洗完澡,各种洗浴用具都会落满自己的或别人的头发,每回清理都颇感无语,故作此文[点头]。

    约一周前进行了新生报道并展开军训,感到在简中进行集体行动时每名个人都是一头圈养动物,被按时按点赶来赶去,所以某种程度上致使本文也是狗来狗去的[doge]。

    “宿舍楼女生集体袒护作案”该点取自于东野圭吾所撰放学后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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