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sta】五分钟那是还很早的时候，白纸上落下第一个字母的时候。早到一切故事才刚刚开启，早到还没有人看到结尾的收稍。

【经纪人：所以……只有你们两个过来了？】
Mysta看了一眼discord，剩下三个头像灰着，只有他和Shu的头像亮亮的。两张公式照礼貌地笑，一上一下，似乎在打招呼。
【Mysta：呃，要不等五分钟再开？或者十分钟？】
经纪人好像很忙，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经纪人：不行，时间很紧张，之后我还有其他会议要开。】
【经纪人：你们PIN一下其余的人，或者给他们手机发个消息？】
Mysta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手机。他们刚入社不久，彼此还不是很熟，其他成员联系方式倒是已经有了，但……就这么直接上去发消息，Mysta做不来。这太需要社交勇气了，他没有那么多的储备。
【Shu：刚才已经PIN过了，可能现在手机不在他们手边。】
对话框滚动起来，Mysta看到刚才还和自己并排沉默着的头像先一步闪动，心里蓦地放松了一下。他开始思考自己该跟着说点什么，手指敲击键盘打出一行字，又被他自己全部删去。
对话框跳出一消息。
【经纪人：好吧，所以你们还想继续开会吗？】
【Mysta：……还是开吧？】
经纪人好像真的很忙，暂时已经没有了等下去的耐心。
【经纪人：我这边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先离开一会儿。他们如果来齐了的话，辛苦你们再叫我一下。】
【Mysta：好。】
【Shu：好的。】
经纪人退出了语音会议。
好了，现在比刚才气氛更奇怪了。Mysta继续看着还亮着的一上一下两个头像，觉得周围的空气流动得越来越缓慢，几乎快要凝固。忽然，Mysta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跟Shu的头像看起来特别像——哦，是了，他们两个的立绘是同一个画师画的。如出一辙的眼睛和弧度几乎一致的嘴角让Mysta出了一会儿神，紫色的头像忽然闪了闪，Mysta眨眨眼睛，随后就听到Shu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上次也是这样，记得吗？”
他的声音Mysta已经听过，虽然有时还是会跟Luca搞混，但是基本不会再认错了——带着笑意，清冽的、温润的声音，像是盛夏的气泡饮料，水珠顺着瓶壁滑下，冰凉的水汽逐渐氤氲在半空，令Mysta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是啊，不过上次他们来的还要早一些。”
心头的紧张驱散了一些，Mysta也笑起来，他试着主动接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希望他们这次能快点。”
Mysta说。
Shu笑了笑。
“大概也快了，我记得Vox和Ike是在忙出道的动画，应该很快就来。”
Mysta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出道动画啊。”
他倚在靠背上叹了口气，“你已经做好了吗？”
Shu那头也传来一声叹息。
“没呢。”
频道内静了几秒，两人不约而同一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Mysta擦擦眼角，刚才的尴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也还没做好。”
Shu立刻接上：“是吧！做这个真的很难，前几天一起开会的时候他们说了那么多想法和设计，我听的时候就想，天哪，我现在一点想法也没有！”
“我倒是有一点想法，但是也还没弄完。”
Mysta又叹口气，“事情好多啊，做大公司的企业势确实不一样。”
“是这样。”
对面传来很轻的敲击键盘声，不知道Shu正在忙什么：“出道之前就做了这么多工作，不知道真到了出道以后会忙成什么样。”
话筒对面倏地安静下来。
Shu敏锐地察觉到，敲键盘的动作停住了。
“怎么了吗……？”
Mysta不说话了。他以前没有在大公司待过，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出道会顺利吗？会有人来看吗？如果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到时候要怎么办？他忍不住去想这些，也不得不去提前筹谋。隐忍了很久的焦虑瞬间笼罩了他，他喉结动了动，山一样的压力就这么逼过来。
“……是啊，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以前自己只是一个观众数不够瞧，甚至连房租都付不起的小主播。现在在大公司出道，会成功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Shu的声音再次响起。
“紧张吗？”
他似乎看穿了Mysta的内心。如同突然暴露在阳光下，Mysta的忧虑无所遁形。Mysta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嗯。”
“没关系的。”
Shu声线依旧柔和，慢慢地说道。
“你身上有非常了不起的才能，在流媒体这方面比我们都要敏锐。你也有很多有趣的想法，有无与伦比的创意和精力。你很认真，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努力了。”
Mysta的眼睛亮了亮。
“……真的吗？大家都有很多不一样的才艺，很多厉害的设计。我没有那么多可以利用的资源……我担心会影响到大家。”
Shu又笑了。
“比我强多了。至少你已经有了出道动画的想法，我还什么都没想到呢。”
Mysta一怔，也跟着笑起来。
Shu听到他笑了，紧接着说道 ：“别想那么多，你通过了面试，就证明你比所有被淘汰的人都更强。公司对你也很看好。现在我们都有新的身份，也有新的开始——这次一定会跟过去不一样的。”
隔着虚无的网络，电子组成的音调仿佛拥有了温度。阳光柔柔地照进来，心脏被烫了一下，熨帖的感觉驱散了刚才的不安。
“你也是！你出道以后一定比我更受欢迎的。”
Shu哈哈笑了两声。
“那可不一定。总之祝你出道一切顺利，Mysta！”
他忽然叫了一声Mysta的名字，这是Shu第一次这么郑重这样称呼他。一根弦突然被拨动，Mysta不自觉勾起唇角。
“也祝你出道顺利，Shu！”

【Mysta：Bro！你们都干嘛去了！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
【Vox：马上】
【Luca：就来就来！】
【Ike：啊啊啊啊啊还有五分钟！等我一下马上到】
Shu依旧是第一个来的，他点进语音频道的时候就听到Mysta一个人在碎碎念。
“OBS……绘画软件……哦，chat栏，还有——”
Mysta小小声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在第几次检查所有的设置。
明明刚才把这些情况都发在群里了，还是不放心啊。Shu故意跟着重复：“还有？”
频道里突然有人说话，把Mysta吓了一跳。
“Shu！”
听到对方的惊叫声，Shu不禁弯了弯眼睛。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我倒是希望来几个人吓吓我！”
Mysta无奈地回答。Shu看了一眼时间，心下了然，笑道，“别在意，这是Luxiem技术性迟到的小把戏，随他吧。”
“呃啊不行，这是我第一次组织这种问答联动，我真的很怕出问题……而且我们出道时间也还很短，我不想给观众留下不好的印象。”
对方在挠头发的画面几乎已经出现在Shu的眼前了，像只什么急匆匆清点过冬坚果的松鼠，令他忍不住笑意更深。
“所以，我们先PIN他们一下？”
Mysta嗯嗯两声，显然是忙得恨不能分出八只手来，“你帮我PIN一下吧。”
Shu在群里又发了一次消息，Mysta那边检查完一圈也终于准备停当。两个人一起安静地看着秒针规律地转动，不同的是，Shu此时好整以暇，Mysta却是越等越急，手指下意识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
Shu隐约感受到了他的急躁，想了想，开口问道。
“感觉怎么样？”
“嗯？”
Mysta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感觉怎么样？”
“出道已经一个多月了，直播和联动也已经做过不少了。”Shu的声音里含着笑，“感觉怎么样？还是会这么紧张吗？”
Mysta长长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忆。
“紧张还是会紧张的，不过比刚出道的时候好多了。我那天紧张到差点吐了！”他声情并茂描述当天的场面，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缓了下来，“不过现在比起紧张，更多的应该是激动……和兴奋吧？”
“是吗？”
Shu顺着说下去，“每天都这样工作，身体吃得消吗？”
“吃不消哇。”Mysta老实说，“但是我觉得过一阵子应该就好了。而且——”
他突然顿了一下，随即笑开。
“要是我太紧张了，只要找你们说点什么，就会好很多啦。你看，我现在只和你说了几句，我就已经没那么焦虑了！”
Shu愣了一下，下一秒也跟着微微笑起来。
“好啊。以后只要你觉得紧张，欢迎随时来找我说话。”
“没问题！”
Mysta元气满满应道，忽然啊了一声，与此同时，语音频道里陆续跳出了几个人的头像。
“你们怎么才来啊！快，直播马上开始了！”

【Mysta：所以你们还要准备一会儿？】
【Vox：还没到时间嘛。】
【Mysta：好哦。】
Mysta可不准备再等一会儿了。今天是他们五个在加州的漫展见面会，他知道外面来了很多很多人，他要尽量把所有工作都做在前面。
还是先去待机一会儿吧，反正主办方也不会现在把我们亮出来。
Mysta想。
于是Shu就在语音频道看到了Mysta。
“嗯？”
Shu看到是Mysta，眉眼舒展开来，“怎么来的这么早？”
Mysta更加意外，“Shu？你这不是来的比我还早？”
“哦，这个，”Shu看了看屏幕外面，人山人海，无数观众正热切地等待着，“毕竟是大型活动，我想还是把每件事都提前做准备比较好。”
“巧了，我跟你想得一样。”
Mysta一边说，一边感叹线下观众的数量。Shu笑道：“每次都是我们提前，也是一种默契？”
“是啊。不过我希望这种默契最好是咱们五个都有！”
Mysta说完就哈哈笑起来。Shu也笑，摇了摇头：“那太难了，他们在时间观念上还得向你学习。”
Mysta哎了一声：“我也不行。上次我也睡过头了……害你和经纪人单独坐了半个小时。”
Shu促狭地眨眨眼。
“至少你来了，不是吗？”
Mysta又被逗笑了，“你说的有道理！”
观众席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Shu循声望去，看到一个DJ走上舞台，来到打碟机和混音台后。Mysta恍然大悟：“这是他们的热场活动吗？”
事情证明是的。伴随着强烈的鼓点和动感的音乐，其他几名DJ在舞台上开始随意舞动，台下的观众们随着音乐的节奏打着节拍，他们挥舞起双手，高涨的热情简直要冲进屏幕，把等待的两个人一起席卷其中。
“哇哦！！”
眼下这首音乐这是Mysta特别喜欢的类型之一，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大幅度摇摆身体了，“我喜欢这首歌！”
Shu也情不自禁左晃右晃，在这样的氛围、这样的人潮中，他们似乎已经走出屏幕来到人群之中，和大家一起感受音乐的狂热。
“这样的热场环节也太激烈了，待会儿我们要是不努力一下，恐怕反而会冷场哦。”
听到Shu这么说，Mysta扑哧笑了。
“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专门来见你的，怎么会冷场？”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见我的？”
音乐声震耳欲聋，Shu不得不大声对Mysta说话才能让对方听清。Mysta那边安静了几秒，带着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当然啦！你是nijisanji的咒术师，是Luxiem的红得不得了的主播，而且——”
Shu追问：“而且什么？”
Mysta忽然神秘地一笑，回答穿过鼎沸的人声与乐声传进Shu的耳中。
“——而且你还是我了不起的哥哥，Bro！”
沸腾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瞬，时间再度开始流逝。Shu不知道在刚才停顿的那一秒是怎么回事，只是他忽然发现，Mysta跟自己的距离原来这么近，从出道以来他们一直这么并肩站在一起，近到他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可等他真的下意识伸出手去，才发现他看到的只是Mysta投影在屏幕上的虚影。现实中的两地，他们相隔千万里之远。
说不清缘由的遗憾和失落闪过Shu的心底，转瞬便消失不见。
“嗯，我知道。”
他再次朝Mysta的方向笑起来。
“毕竟我可是了不起的狐狸侦探的哥哥啊。”

Shu坐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经纪人：所以……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今天的会是关于Mysta毕业的会议，所以我们需要Luxiem的五个人都在场。】
【Shu：啊，这样。】
然后Shu缄默不语。他知道Mysta有想走的念头，也有察觉到Mysta十一月休假前就已经有些不对，他以为那是因为他累了，但是Mysta休假回来以后，情况似乎并没有好转。接下来整个十二月又是忙得不可开交，公司的活动，日常的直播，还有Luxiem的一周年，每一件都是紧赶慢赶才做得完。等到大家终于忙完跨年的各项活动，Shu以为终于可以找时间问问Mysta是否还好、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但他没想到这个决定来得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毕业……吗。
【经纪人：这件事很重要，大家都不能缺席。那么其他三个人有回消息吗？】
【Mysta：还没有。】
【经纪人：好吧，再等等。】
经纪人总是忙碌的。他退出语音之后，频道里就只剩下Shu和Mysta两个人。
“呃，总之，嗯，事情就是现在这样。”
Mysta揉了揉太阳穴，率先打破沉默。
“我之前跟你说过这个，还记得吗？我觉得很累，再这样下去，我会找不到自己的价值……但我又不能就这么走掉，所以我先得跟你们商量这件事。”
“嗯，我知道。”
Shu很清楚Mysta为什么要走，他之前的状态实在说不上好。过去生龙活虎的Mysta逐渐变成一株干枯萎靡的植物，从目标明确变得茫然无措，Shu比任何人都明白他这样下去不行。但Mysta比他想象的更果决，百万金盾和其他现有的成绩都不足以阻挡他的脚步，他决定从现在的困境中找到破局的办法，即使打不开门，掀开天花板也要离开这里。
“所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啊？”
Mysta沉吟。
“姑且算有吧？但是也没什么很具体的……首先就是先休息一阵子吧，大概。”他听起来仍然在为将来忧虑，但声音中已经不自觉多了一抹轻快，“我还是很喜欢直播的，我喜欢这样工作。之后应该也还是会走这条路。”
Shu唔了一声。
“从大公司毕业有很多麻烦事。你已经决定了吗？真的想好了？”
“嗯，想好啦。”
Mysta回答得很干脆。
“我在这里交到了很多朋友，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不后悔来，也不后悔离开。我也很高兴能够在公司认识Luxiem的大家，还有你，Shu，你帮了我很多，也是我在这里的……最重要的朋友之一。”
Mysta很不擅长讲这种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Damn，我真的不会说这种……算啦我知道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Shu默了默。
“嗯。我明白。”
Shu一直都知道Mysta是有想法、有主意的人，但这次他不禁再次正视对方，认识对方。他充满热情，没有因为现状就对直播这一行心灰意冷；他也充满勇气，敢于在事业的巅峰激流勇退。他不在乎一些现有的、所谓的名利，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还可以重新把它们握回手里，他在乎的是陪伴他的人们，那些帮助过他的，他的同事，他的朋友，他的观众。每往前走一步，他的怀里就拥抱更多，积淀更多。
很耀眼。
Shu想。
这样耀眼的性格，注定他不会在重要的抉择上犹豫不决。
他忽然坐直了身体，键盘噼啪作响。
【Shu：@经纪人 我们要不要，嗯，就这么把事情讲了？就算人不齐？】
突如其来的发言让Mysta和经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经纪人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
【经纪人：不行，这件事得大家一起听。如果他们一直没有回信的话，下周吧。下周我们再开一次语音会议。】
日期很快就来到了约定的另一个时间。这次的五个人来得很齐，没有人迟到。
【经纪人：所以，Mysta将会在一段时间后退出nijisanji，也退出Luxiem。】
其他的三个人是第一次从经纪人口中正式得知这件事，彼此都沉默不言。Shu了解他们在想什么，他明白他们这时候的感受；意外是有的，难过是有的，甚至愤怒和不甘也是有的——但是最强烈的，是不希望Mysta离开的不舍。
……就如他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样。
“——所以，我们之后还可以提到他吗？”
Shu忽然说道。
Mysta愣住了。
其他成员和工作人员也愣住了。这什么意思，Shu难道对这件事完全没什么感受吗？就这么自然地接受了？难道他对Mysta的离去没有任何感伤和抗拒？
一时间，整个语音频道鸦雀无声。
Shu神色丝毫未改。
“我们未来还能不能在直播里谈论Mysta，让观众们不忘记这个人？如果我们私下见面了，是不是直播里不可以提的？”
当然是舍不得的，Shu想。
但是这些话总要有人来说，总要有成员第一个表示接受了Mysta要离开的事实。
这样他就能走得更心无旁骛，更加没有负担吧？至少等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不要带着内疚和不愉快的回忆离开。
“呃，我想只是提起还是可以的？但是私下的会面不可以在直播中谈论。”
经纪人怔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Mysta是否真的要毕业的讨论被跳过，关于毕业后的一系列相关事项的确认正式开启。
没关系，我可以先开口。
Shu心想。
如果Mysta真的决定要离开，那么我愿意做第一个支持他的人。

【经纪人：……】
【经纪人：所以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Shu不由失笑。
【Shu：我以为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经纪人：当然没有！】
【经纪人：好吧，我先去忙点其他事情。你PIN他们一下，待会儿我就回来。】
经纪人离开了，Shu看了一眼时间，12:03。他给Vox、Ike和Luca分别发了消息，分别PIN过，然后在Luxiem的群组里@了他们。做完这些事情，Shu卸了力道，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好安静啊。
Shu垂下眼睛。群组的人数备注处，一个“4”赫然立在那里，提醒着他那个人早已离开。成员还没有人来，工作人员也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只剩下Shu一个人百无聊赖等在电脑前，不知道这段时间该做什么好。
感觉每一秒钟都被拉长了好几倍。
Shu想。
过去的这个时候，他会做什么？

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会跟他一起准时出现，一起等还在磨磨叽叽的成员们。两个人也许会没头没尾地聊几句今天准备吃什么，聊一聊各自城市的天气，聊一聊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可以相互推荐一下，说点儿流行的meme然后一起大笑。
那时候的Shu……从不觉得孤独。

时间仿佛变成慢放模式，流逝的速度几乎胶着。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Shu再次看向屏幕上的时间。
12:08，只过去了五分钟。

五分钟。

Shu在心底叹息一声。

原来五分钟……是这样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