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R18G)只有深夜能复苏血肉的白骨人鱼x不死不灭的魔王
涟纯的呼吸跟着午夜的敲钟声停了一瞬,下意识地望向底楼。陈设在大厅中央的是一件硕大的展品,近乎有2米长,上半身呈现出人类的骨骼构造,下半身则是超过1米的鱼骨,白森森的骨骼之间有粘稠的血液互相勾连,像是屠宰场中新被剔骨的动物。诡异的是,鱼骨的下半部分是完整的血肉,漂亮的尾鳍如同巨大的琉璃扇,呈现出翠金色的透明光泽,鱼尾上则是耀眼的碧色鱼鳞,以一道血肉模糊的切口与上半部分的可怖白骨切割开。
涟纯着迷地看着这具怪诞的艺术品,来到这里的无数宾客对这件白骨痴迷而畏惧,而他则抱有更深一层的隐秘感情。十二点的最后一次钟声后,这具白骨将会幻化出新的生命。
这是只有他知道的事情。
涟纯看着那道削骨剔肉般的切口,那里的红色血液不安地涌动着,像烧开的水沸腾冒出气泡。在最后的钟声结束后,那些气泡像密密麻麻的虫豸,争先恐后地爬满了整副骨骼,编织出丝线状的脉络,紧紧攀附在骷髅的表层,逐渐浮现出一个没有皮肉的人类形状。那条被固定在展台上的鱼尾随着血液的啃噬疯狂挣扎,上半身的人类身体则嘶哑地发出痛呼声。最下端完好的尾鳞开始脱落,随着一声尖锐的喊叫,原本模糊的血肉上飞快地覆盖了一层皮肤,那具枯骨终于恢复了他本来的样貌。
那是一个拥有淡紫色眼眸,面容姣好的男人,翠金色的卷发沾上了血,湿淋淋地遮盖在脸颊上。他的皮肤由于新生的缘故,娇嫩而苍白,与纤瘦的上半身相对的是有一条极其长而有力的翠绿色鱼尾。那并非是人鱼的装饰物,他们曾依靠鱼尾捕猎,拍碎猎物的生机。
涟纯将人鱼抱起来,对于比他大出一圈的成年食肉动物,他抱得很吃力,但还是小心翼翼避开了人鱼尾部那些还在生长的鳞片。人鱼发出了一声抽泣,有些虚弱靠在涟纯的肩膀上,小声地说出了复生后的第一句话。
“纯君,好痛啊……”
“再忍一下,阿日前辈。我现在带你到水里去。”
巴日和的尾巴还没完全长好,那些脱落掉鳞片的部分,此刻正有新的鳞片如同尖刀一样割开他的血肉向外钻出。涟纯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刺鼻的血腥味钻入了纯的喉咙,他咽了咽口水,将唇角的血液吞了下去。巴日和的尾巴无力地搭在地上,随着涟纯的动作在地板上拖出一行血迹。
来到浅海处的日和却并不太适应水的环境。作为早已死去的人鱼展品,他早就失去了陆地与海的概念,而那条过长的鱼尾像一条锁链,将他的活动区域固执地限定在水中。他不是没有提出过“想清洗的话淋浴不是更快吗”的意见,但涟纯固执地希望他能够回到海里,至少在他复生的半个夜晚的时间里,能够再听一次潮声。
巴日和将半个身子浸入水中,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就着夜色轻轻哼起歌谣。此刻他像是神话故事里的塞壬,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些未完全散去的血腥气,让这副面孔更显妖艳。他们彼此深知,人鱼就是这样的生物——美丽、残忍、贪婪、猎杀成性、重欲,才最终招致了人类疯狂的报复,直到人鱼从现实变成了传说,从传说变成了神话。直到他的尸骨作为贡品被献给黑夜的领主。
魔族是暗夜女神的宠儿、天生的狩猎者。而涟纯正有一双在最寂静的黑夜也永不会熄灭的、蜜金色的眼,狩猎时那对瞳孔会不自觉地竖起,充满攻击的意味。巴日和伸出冰冷潮湿的手攀上对方的肩膀,缓缓地描摹涟纯的脸,从眉心到唇角,他看着那对越发缩紧的瞳孔,吻上了他的下唇。
最开始是简单的唇瓣厮磨,他捧着涟纯的脸慢慢浸入水面,额发随着水纹飘散开,露出一张饱含深情与贪欲的脸。呼吸交换间巴日和探出一点红舌舔舐涟纯的齿关、唇角,温柔地引导那位急不可待的猎食者掠夺自己口中的空气。没有人能拒绝海妖的诱惑,即便这个人是魔王。巴日和有些得意地咬了咬涟纯的舌尖,将鼻尖贴的更紧索吻,以便将涟纯牵引到水中。海水的咸腥倒灌进涟纯的鼻腔,他呛了一下,将巴日和推开,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溺水的痛苦。那张塞壬般完美的面孔此刻被水完全覆盖,借着摇曳的月光,涟纯看见海妖被亲得艳红的唇下藏着的锋利獠牙,于是传说中英勇无双的魔王只是思索了片刻,选择重新覆上了巴日和的嘴唇。
人鱼的吻让他短暂获得了在水下呼吸的自由。涟纯抚摸过巴日和的后颈,食指沿着脊椎一路下滑,他记得巴日和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那些即使在复生后也不能完全消失的疤,记录了巴日和生前遭遇的痛苦。从左肩的穿刺伤开始,每划过一条疤痕,巴日和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直到涟纯摸到他前胸的刀口,巴日和忽然用力侧开脸躲开了涟纯的亲吻。他小口地在水下吸食着氧气,那双紫色的眼睛哀怨地看着涟纯、牵起涟纯的手,抚过胸口。
“纯君,好痛啊……”
涟纯低下头,那双尾巴被滤过的月光照得潋滟,颇带有几分神秘的意味。他环过巴日和的腰肢将人鱼抱到岸边,那条尾巴于是亲呢地挽住他的腿,将他留在原地。巴日和半撑着身子,向他发出了难以拒绝的邀请函。
冰冷坚硬的鳞片包裹着涟纯的手掌。巴日和抓着涟纯的手指向下,摸到半开的生殖腔。他的鳞片与皮肤没能完全长好,随着抚摸的动作擦出一道惹眼的血痕,每次刮蹭下鳞片的疼痛都让他忍不住发出小声的呻吟。涟纯俯身舔舐伤痕与生殖腔口,又痛又痒的感觉让人鱼咬住了嘴唇。然而涟纯并不打算过多地浪费在前戏上,生殖腔口被舌尖探入时,巴日和惊呼了一声,锋利的前齿浅浅地刺穿了生殖腔口两侧,骤然的疼痛让巴日和流下眼泪,激烈地摆动起尾巴,却因陆地的桎梏而无法逃脱。涟纯探入一根手指,顺着冰凉的甬道抠挖,手指因捕猎留下的薄茧磨蹭着生殖腔内壁。巴日和被疼痛后的快感砸得有些晕眩,内里被抚慰的感觉实在太过舒服,他下意识扭动,配合涟纯的动作被手指侵犯着。他抱着涟纯的脑袋挺起腰,粉红色硬挺的乳头渴望着被照顾,于是来回在涟纯的尖牙上磨蹭,嘴里发出“嗯嗯”的叫声。毫无疑问,这条人鱼已经进入了发情期,正拼命渴求着交欢。
涟纯将手指抽出,柔软但冰冷的小穴扩张完湿腻腻的,正抽动着等待被侵入者再次填满。涟纯的阴茎抵在生殖腔外,他忍得难受,所幸在穴口摩擦,缓解些自己过涨的欲望。巴日和伸出手,迫切想为自己寻求快乐,却被涟纯抓着手腕拦在胸口。
“纯君、纯君……”
人鱼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引诱着他。涟纯知道他们蛊惑人类时也常常用这一招。那些过路的水手听到水上塞壬的呼唤,会毫不犹豫地为之献出生命。但涟纯不愿意就此成为人鱼的口中餐,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想问清楚。
“阿日前辈,”涟纯斟酌着开口,压抑自己欲望的同时保持清醒,几乎耗光了他所有力气,以至于说话时带着喘。“为什么选中我作为猎物?”
这个问题涟纯想过无数次,得到了无数种答案。因为他是不死不灭的魔王,因为即便断了肢体他也能迅速恢复,因为他是交欢的唯一人选。
“因为纯君很美味呢。”
巴日和说话时已经没法找到自己的声音了,他笑了起来,用尽力气挣开涟纯禁锢的手,随着涟纯插入身体而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涟纯缓缓挺动腰身抽插起来,紧致的穴肉层层叠叠地吸附在涟纯的阴茎上,抽出时恋恋不舍地吮吸挽留着他。冰冷的温度又刺激着他更多地向内探索。随着巴日和逐渐变调的呻吟,涟纯加快了动作,抽插时鱼尾微微曲起,被撞出“啪啪”的声响,穴口积起白沫。巴日和仰起头呜咽起来,过量的快感让他本能想要逃走,但岸上搁浅的人鱼无处可去。他被人抓着腰,更加用力地顶弄,生殖腔口颤抖着绞紧,迎来了第一次高潮。
巴日和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人鱼天生适合做爱,高潮后的身体更加敏感,被侵入的快感更加猛烈地侵蚀着他的大脑。涟纯还没有射,滚烫的生殖器将巴日和的淫水操得飞溅,小穴死死咬着阴茎不放,窄小的甬道被粗大的柱头撑得满满当当,辛苦抚慰着整根柱体,卖力地讨好这根为它带来欢愉的肉棒。上半身被涟纯叼着乳头撕扯,红肿到不成样子。巴日和扬起尾鳍扫过涟纯的小腿求欢,他需要更加激烈的性爱填满。涟纯在他的乳头上留下鲜红带血的齿痕,“真欠操啊前辈。”他有些不爽地抽出阴茎。人鱼的小穴滑腻,肉棒抽出时“啵”地一声,重重的扇在了生殖腔口,在脆弱的新生皮肤上留下另一道深痕。巴日和被痛得尖叫一声,又被涟纯掐着鱼尾,直直地捅到最深处。阴囊拍击在穴口,疼痛无限放大了身体的感官。小腹被操得鼓起一块,被涟纯按着肚子朝敏感点撞,反复的高潮让巴日和除了“纯君”以外说不出其它语言。人鱼冰冷的下腹在手掌与肉棒的双层压迫下被捂成温热,小穴被干得红肿,巴日和的生殖腔被肆意玩弄着,尽职尽责地作为飞机杯被涟纯使用。漫长的性爱让他的视线有些失焦,巴日和夹紧小穴,卖力侍奉肉棒,期望他能尽快射出来,将精液尽数灌入自己的体内。然而却更加清晰地用小穴描摹出越发鼓胀的阴茎形状,被操弄着敏感点不情不愿地再次喷出一大股淫水,可怜兮兮地咬着肉棒高潮。
但涟纯显然没打算放过他。多次高潮后的人鱼身体已经敏感到只是摸一下胸部就可以潮吹的地步。人鱼发出变调的呻吟,近乎哀求着,想要逃离快感的地狱。涟纯抱着他回到海中,熟悉的咸腥让巴日和得以有片刻喘息的机会。他的生殖腔已经被操得合不上,即使涟纯退出也只会张着小嘴等待被浓浓的精液填满。冰冷的海水灌入了他的生殖腔,随后肉棒又一次插在淫荡的小穴里,用力地操到生殖腔最内部,将海水全部逼出。每一次抽插都大开大合,伴随新一轮的液体灌入,泛着凉意的海水与滚烫的肉棒轮换着在巴日和的身体里搅动。被射精时巴日和已经没有叫的力气了,漂亮的鱼尾上挂着几缕粘稠的白色液体。他瞪大了眼睛,因肉欲而充血变得赤红的瞳孔涣散地望着涟纯,近乎飘然的快乐让他试图咬住什么来让自己不至于跌落云端。
随着涟纯的痛叫,人鱼交欢后捕杀的原始本能让他咬住了涟纯的左肩。肋骨大概是断开了。被穿刺的痛苦让涟纯握紧了手,尖锐的长甲刺穿手心,血迹逐渐染红了周围的海水。左肩的已经完全脱臼了,再这样下去会被撕成两半。但涟纯没有躲开,那双黑夜女神赠予的、永不熄灭的金瞳此刻浸没了悲伤,在水下越燃越亮。
“我不会死的……阿日前辈。请吃掉我的身体吧。”
他喃喃自语。
请吃掉我的身体吧,让我变成你重铸血肉的一部分。日出之前死去的人鱼必须归还向黑夜女神借来的血肉。但吃下的就是自己的,那些被吃下的猎物,将成为这条人鱼重塑肉身的一部分。好在涟纯是被黑夜神选中的魔王,只要这颗心脏还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黑夜会带走他所有的伤口和疾病。
涟纯的肩膀已经撕裂了,肌肉与血管被蛮力扯开,粗糙野蛮的断口处露出碎了的白骨,看上去极其可怖。他仍然在笑,但十分难看,只剩一双金瞳熠熠生辉。鲜红色的海域包裹着他们,巴日和的嘴角还挂着碎肉,他清醒了些,想张嘴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太阳在东方蠢蠢欲动。人鱼尾巴从中部的血肉开始剥离,比前一晚留存的血肉更多了些。过度的疼痛让他没办法发出完整的音节,整个人像是浮夸的艺术品般逐渐变成半身白骨。但涟纯还是读出了他想说什么。
“一心同体。”巴日和说。
于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刻,涟纯轻轻吻上了那副白骨的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