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虎】毕业生挤在郊外一群工地当中的这间小学校,办校至今才四年,连毕业生都没出过一届。学校里除了崭新的教学楼,就只剩下些还没长大的树,稀疏的叶片连日光都不够遮去,显得格外可怜。四年级的学生轻而易举地统治了这间学校,在这里的学生眼中,最高的领导人不是老气古板的老师和校长,而是他们的学长学姐。
尽管年龄相差不大,可是那些待在学校最深处教学楼里的四年级生们,气质和别的年级相比仿佛成熟了一大截,是整个学校模仿的对象。得益于其中几个“优秀”学生,这间学校从办学伊始,就被盼望孩子能有所出息的父母们剔除在自己为孩子的未来规划里。好在它唯一的优点是自由和便宜的学费,也就不愁没有学生入学。没过多久,这里就成了当地有名的,通往成人世界入场券的快捷通道。
才四年,厕所隔板上就画满了涂鸦,这里是比情人酒店还隐秘的色情场所,免费且高效,起码这所学校的人都爱躲在这里做爱,这也是和那些四年级生学的。虎杖悠仁从一入学开始,就把这里视为自己最主要的工作地点,厕所里此起彼伏地传来兴奋做作的呻吟喘息,让他莫名有种归属感,精液喷洒在隔间里,蒙住写满整面墙上直白粗俗的下流话,竟让它们也浪漫起来。一股石楠花的味道闷在空气里,像是情欲在发酵。
虎杖悠仁出来卖屁股做援交的理由没什么新鲜的,他的爷爷病了,而生病最吃钱,他又不愿意放弃学业,一来二去,似乎只有出卖肉体一条路可以走。他能肏人,更多时候是被人肏,来支持他生意的人都爱有着结实肌肉的运动系男生因为自己给予的快感而高潮翻白眼。其实大多数时候虎杖都是装的,他知道在什么时候、怎么样叫得更煽情,以取悦在他体内驰骋的男人们,说不定在结束后可以捞到更多额外的钱。他对自己这一点小演技沾沾自喜,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看穿他这一点。这些人是真正的做爱老手,轻而易举就能把虎杖干到高潮,不出意外都是那些四年级生,比如伏黑惠、夏油杰、五条悟……这里面他对五条悟的喜欢更多些,因为他给的钱最多。
他们两个的相遇说不上有多体面,那会虎杖难得有单要用到他胯下那根东西的生意,正把人抵在门板上射精。安全套灌满了,虎杖熟练地打上一个结扔进垃圾桶里,还没来得及礼貌地请对方离开,厕所的门就被敲响。来人一定是目中无人惯了,好像诚心搅得这片淫窝不得安宁,单薄的门板被捶出刺耳的尖叫,周围的抱怨声像潮水一样把呻吟淹没,虎杖裤子都来不及穿好,赶紧把门打开。门开的一瞬间,他刚刚的主顾就跟没骨头的鱼一样溜走,只剩下他和在室内还带着墨镜的五条悟对峙。说是对峙似乎不太准确,五条悟是海,是火,藏在墨镜后面的视线打量着虎杖,全然是想要把虎杖生吞活剥了。来之前,他的好兄弟夏油杰对现在呆站在自己面前的粉发男孩赞不绝口:他真的很好肏。这是他们兄弟之间对于委身自己身下的人能给出的最高评价,立刻就提起了五条悟的兴趣,他不费什么劲就打听到了一年级里活最好的小婊子经常在哪接客——夏油杰没愿意告诉他。而虎杖悠仁确实很对他的胃口,五条悟把一沓钞票塞进虎杖皱巴巴的上衣口袋里,把人重新推回隔间,松垮的裤子最终也没能穿上,它被彻底扒了下来,五条悟草草扩张几下,就挺着自己的阴茎往虎杖小穴里挤。他的东西太大了,一开始两人都不好受,但虎杖或许是身子被肏惯了,又或者是天赋异禀,那根尺寸磨人的东西没抽插两下,原本因为没扩张到位而紧涩的甬道很快就放松下来,转而热情吮吸着入侵的肉棒,五条悟被吸的爽到,掐着虎杖的窄腰猛干,足够粗长的阴茎不需要什么多余的技巧就把虎杖肏的呜咽乱叫。起初虎杖还能发出爽快的呻吟,这点小快乐没能维持多久,就变成了淫乐的折磨,那根在他体内作乱的东西不知疲惫地往他身体深处挺进,把那一片软肉顶地酸胀,那凸起要命的一点在每次抽动中都被照顾到,过载的快感炸开,让虎杖本能的感觉到不妙,他已经在中途被肏射过一回,高潮之中五条悟也没停下来,可他实在没力气反抗,五条悟简直要把他钉在自己的东西上。虎杖先前射过一次的阴茎被五条悟握在手里,此时因为刺激再一次硬挺翘起,小孔兴奋的吐出淫水,五条悟贴着虎杖耳边说:“被干屁股就那么兴奋,怎么还能用这个东西肏人啊?”他当然听不到回答,收到的回复是虎杖报复性的夹紧后穴,仿佛一张小嘴在紧紧吮吸自己的东西,一阵舒爽的感觉传来,马眼舒张,他猝不及防就这么被虎杖悠仁夹射了。不过五条悟没觉得丢脸,他此刻心情大好:夏油杰说的没错,虎杖悠仁真是好肏极了。他把虎杖悠仁翻个身,欣赏地打量被他肏的还翻着白眼的男孩,大手揉捏着虎杖圆润的屁股,把阴茎重新挤进这二两肉里,一点不管对方还在不应期,又开始大力抽插起来,囊袋把腿间的淫水拍打的飞溅。虎杖悠仁背靠着门板,全依赖五条悟做支撑,体重让他把五条悟的东西吃的更深,缴紧的肉壁吸人的要命,但这次五条悟没那么容易缴械,硕大的龟头破开肉浪,直直捣到最里,直接让虎杖悠仁尖叫着又射了出来。虎杖悠仁被干的舌头都无意识吐出来的样子让五条悟忍不住使坏,攥紧虎杖疲软的性器,偏要人回答他和夏油杰哪个肏得他更爽,拿捏住别人的软肋威胁人家,五条悟干的心安理得,直到虎杖实在受不住乱叫到这根肉棒肏自己更舒服才放过他。
这场性事直到五条悟又在虎杖体内射了两回终于宣告了结束,虎杖脱力地瘫在厕所的马桶盖上,默默接受五条悟难得良心大发帮他整理衣服。又有几张钞票被塞进口袋里,五条悟最后手法色情地揉了把虎杖饱满的胸乳,把自己的名字和号码一并留在了虎杖的手机,一副下次还来的势头。虎杖悠仁被折腾的不轻,五条悟做的实在是很过分,这影响到了他接下来几天的生意,好在五条悟给的够多,虎杖决定把这视作一次短暂的假期,不必去挤在狭窄的厕所隔间和人做爱,忍受空气里那股难闻的气味,在欲海里颠簸。他忙着把落下的笔记作业补完,努力维持着学业,这段时间除了虎杖的同班同学外,就只有伏黑惠能抓到虎杖的影子。虎杖手里抄着的,字迹工整的笔记就来自于他。他俩原本是同辈的邻居,虎杖因为爷爷生病的事情晚入学一年,伏黑机缘巧合下就这样当了他的前辈。
伏黑惠是第一个给虎杖开苞的人。就像那些烂俗的小电影,互相爱慕的青梅竹马总要因为现实错过说爱的机会。伏黑永远记得虎杖高中入学的前一天,他们难得没有在一起黏糊一整个暑假,虎杖在那些炎热的日子里一直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忙着照顾住院的爷爷,于是再见面就格外值得珍惜。伏黑把虎杖领进房间,锁还没落上就去找虎杖的嘴唇,他们已经偷偷亲过好几回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他想,今天就是告白的最好机会,这样他们就可以以恋人的身份度过高中四年,虎杖现在正是难熬的时候,而自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他还年轻,总是以为爱能拢住一切,所以虎杖说自己要去做援交时,他鲜少的动怒了。
事后想来,他还是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是因为虎杖要去干为人不齿是事情,还是因为自己的无力让这份喜欢没有答复?哪怕自己知道了虎杖的爷爷查出了肿瘤,医生断言老人只能再活两年,与这提前的死亡判决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担负的治疗费用,愤怒还是难以平息。可是他永远也拒绝不了虎杖,所以虎杖说“伏黑。和我做吧,这是试营业,算你免费”时,他还是克制不住吻了上去。那天他们做的很激烈,明明两人都没有经验,从没被使用的后穴太过干涩,内壁撕裂出了些血,可是互相占有的欢愉盖过了身体的痛苦,他们苟合,接吻, 仿佛真的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射出的精液像是迷蒙的梦境,暴露在现实里就立即破碎。事后虎杖眨着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而流出泪水的眼睛,笑着对伏黑说,原来做爱这么舒服。后来伏黑再也不能以这种近乎恋人的身份和虎杖做爱了,他是嫖客,而虎杖是用低廉的价钱招来的妓女,火热的肉体并不能捂暖这种冰冷的关系,他的爱慢慢烂在心里,好似永远没有说出口的希望。在虎杖不接客的日子里,他们理所当然的继续做了。还上着药的后穴不能使用,虎杖柔韧的双腿自然而然成为了替代。硬挺的阴茎磨蹭这大腿内侧那片软嫩的皮肤,舒服的感觉一点不差于真正的穴道。虎杖低低地呜咽,伏黑粗长的东西时不时蹭过他的,甚至擦过藏在臀肉下的那处小口,带出一阵骚痒的酥麻快感,虎杖不自觉摇晃着屁股,他感觉到一阵痒意,从小腹传起,随着伏黑的动作渐渐感染到全身,浸入每一个细胞,化作了对伏黑的渴求。他渴望着伏黑的进入和侵犯。于是他凑近伏黑,讨好地舔舐对方的嘴唇:“进来,我想你真的肏我。”他们还是真枪实弹地做了一次,甚至比以往还过,虎杖骑在伏黑身上,被他自下而上顶得起起伏伏,还能迷迷糊糊地想到,他和伏黑做爱总是在痛。好痛。
这样不顾身体做爱的后果是,虎杖的假期延长了。他在和伏黑做完后短暂的查看自己用来接客的号码,算不上少的电话和短信挤满了屏幕。两人都看见了,可他们很有默契的什么也没说。虎杖还是尽量躲着人,倒也不怕那些固定的主顾走人,可他确实忘了他们中的有些人会有多么执着——夏油杰在一次课后黑着脸,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
自从和五条悟做爱途中听到夏油杰的名字后,虎杖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夏油杰对他总有种没分寸的控制欲,这段时间没理会他的讯息一定让他很生气。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虎杖不知道的是,让夏油杰如此气愤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五条悟的炫耀。操完虎杖后,五条悟神清气爽的回到教室,对着自己的好友挤眉弄眼:“你宝贵的小婊子说,我比你干的他更舒服呢。”夏油杰面上还是眯眼笑着的样子,背地里憋着口气要找虎杖找回面子,可发给对方的短信和电话都石沉大海,直到他终于忍不住来上门提人。刚一进到夏油杰的房间里,虎杖就蹲下去解他学长的裤子,以求这点乖顺能让对方消点气,当然那是无用功,虎杖还是被皮带绑住双手,眼睛也被蒙上,只能趴在夏油杰的腿上任他宰割。
这就是夏油杰的癖好了,一点无伤大雅的道具助兴让单纯的性爱更让人提得起兴趣。被剥夺走视力,让别的感官更加灵敏,虎杖感觉到一双大手在他身上游走,拂过他结实的胸肌,蹂躏他胸前因为经常被玩弄而胀大的乳头,指尖顺着凸出明显的腹肌继续向下,最终那双手握住了虎杖已经硬起的阴茎。被调教成熟的身体只需要一点挑逗就能被点燃,被爱抚到舒服的虎杖食髓知味地将自己的东西在夏油杰的手心悄悄磨蹭,纾解欲望,这点小动作一下就被抓了现行,冰冷的润滑液倾倒在火热的性器上,截然不同的反差让虎杖忍不住哆嗦一下,还没适应过来,一个尖细硬长的东西就试探性的戳刺着马眼,他立马就猜到他的学长想要玩什么花样,饶是虎杖现在算得上身经百战,总是适应不了导尿棒。可这根小棒还是不容分说地插进了虎杖的阴茎里,酸痛夹杂着快感让虎杖像是濒死的鱼一样猛地弹动身体,这些挣扎被夏油杰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镇压下来,他轻轻弹了虎杖颤抖着的性器,满意地看到虎杖激动地颤抖,在虎杖的求饶声中向着那处隐秘的入口探去。还红肿着的穴口被撑开,夏油杰挑眉骂了句骚货,不再像以前一样仔细扩张,甚至连套都不愿带上,狰狞的肉刃就破开了虎杖的身体,猛地被侵犯的感觉好像一下子被贯穿,粗大的阴茎深入体内压迫这内脏,虎杖差点干呕出声。这惩罚才刚刚开始,虎杖就难以承受地带着哭腔乱喊着不要,这点聊胜于无的反抗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抵消掉。随着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痛感从臀肉腾起,虎杖被打的梗起脖子大张嘴巴,顺着嘴角流下的津液还没来得及咽下,夏油杰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上虎杖圆润的屁股,落下一个红彤彤的掌印,虎杖被抓着后颈按在夏油杰的腿上,连躲都没地方躲,只能承受着羞耻的惩罚。夏油杰又连扇了好几下,直到两瓣臀肉浮满指印才勉强收手,他把虎杖翻过来,不出意外看到虎杖沉迷犯晕的样子,现在摆弄虎杖就好像玩弄一个娃娃,他扒开虎杖合不拢的腿根压着他大开大合地挺胯,身为早期开发虎杖的那几个人之一,他对于虎杖的敏感点了若指掌,没一会就把虎杖又一次送上了高潮。被堵住的马眼只能勉强挤出些透明的淫水,被剥夺视线的恐惧又一直笼罩着自己,前列腺不停的被夏油杰的那根东西刺激到,虎杖感觉自己就要被肏坏了,最后夏油杰在他体内冲刺了几十下,下压着他的腰抵在最里释放,才大发慈悲的取走那根折磨人的小棒。那根细长的东西刚刚被抽走,虎杖立刻无声尖叫着射出来,他的阴茎就像坏了一般,疲软的偏向控制不住的射个不停,从白浊浓稠的精液到后来稀薄快透明的精水,仍不算结束。一种失禁的感觉从下袭来,他真的尿了出来,澄黄的尿液稀稀落落的从被撑开的马眼流出,弄的床单一片狼藉。虎杖的泪腺好像也坏了,从他开始射精时就哭个不停,眼见自己真的被肏尿了,他哭的更凶了,被夏油杰安慰了好一阵才肯让对方抱着自己去浴室清洗干净。
把虎杖玩到快崩溃让夏油杰终于消了气,在浴室里放过了虎杖,真的只是单纯的一起泡澡。浸泡在热水里,虎杖有种又活过来的错觉,好像全身毛孔都打开,他本就被肏得浑身没劲,于是顺着暖意靠在夏油杰怀里,任由对方替自己做清理。蒸腾的热气氤氲在浴室里,熏得虎杖迷迷糊糊地泛起了困,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层纱,连带夏油杰细长的眉眼都看起来柔和了些。“最近和男朋友怎么样了?”半梦半醒间,虎杖听到夏油杰问了这么一句,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缓了会才明白夏油杰是什么意思。在学校他没掩饰自己和伏黑的关系,但也是第一次听人在他面前提起伏黑惠。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随性就不作回应,夏油杰原谅了虎杖这点任性,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一句:“我们已经四年级了。”
虎杖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更何况他当时已经快困的睡着了。时间对于他来说总比旁人拉的更长,粘稠的日子仿佛望不到尽头,他忙着在书本上的文字和从不同男人的阴茎里射出的精液当中找到喘息的空档,只看得到他的爷爷所剩无几的时光。他没用多久就和五条悟熟悉起来,五条悟和他的兄弟夏油杰一样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要在虎杖身上发泄一样。他俩一见面就要做爱,哪怕只是在走廊上匆匆擦肩而过,过一会虎杖也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五条悟拽到阴暗的角落里来上一发。仿佛被五条悟感染到,夏油杰和伏黑惠也开始抓着虎杖疯狂做爱,要在有限的青春里把勃发的情欲全部倾泻个干净。这样的做爱频率难免有被互相撞见的时候,于是这三人就大方的邀请对方加入,虎杖成为了盛放他们躁动青春期所产生的各种情绪的容器,而他们用精液把虎杖灌满,用下流的秽语代替情话,在这一学期里醉生梦死。
四年级的第二学期,尽管呆在这样一间小学校,但总有学生还抱有对未来的期望。大家都忙了起来,虎杖在学校闲逛时也鲜少遇见他的学长们。铺天盖地的试卷和习题占据了以往放纵寻欢的时间,但和虎杖做爱放松绝不会被放弃,只是太少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太少了。虎杖懵懵懂懂明白了夏油杰那句四年级到底意味着什么,可他仍没有实感。没了那些四年级,他还有的是客人,有的是生意,他还是要在情欲里挣扎,望不到方向。
医院通知爷爷去世消息的时候,虎杖正坐在教室里发呆。这一天他都心烦意乱,推掉几单生意心想今天要不要给自己放个假。老师一脸遗憾地告知虎杖这迟早都要来的坏消息后,虎杖立刻跑出了教室。路上他总觉得脑子不清醒,嗡嗡地噪音响在他耳边,好像里面藏了个音响,吵得他冷静不下来。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已经跑到了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他第一天把爷爷送进医院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他走进去,速度不慢,可抬脚很费力,里面灌满了自责、悲痛和寂寞,拖着他不敢走近爷爷的遗体。一方白布盖在饱受病痛折磨的老人脸上,虎杖用尽全力掀开一角,看着老人安详的面孔,虎杖突然松了口气,他想,还好,爷爷走时不算痛苦。他签完医院递来的文件,终于耗尽了力气,瘫坐在医院的椅子旁,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他这时突然无比清醒地想到,后天就是四年级的毕业典礼了。他马上也是四年级了。
第二天,他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夏油杰和伏黑惠,他们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噩耗,赶来陪虎杖安排葬礼。其实很简单,人送进焚化炉再出来,挑出没烧掉的骨头装进骨灰盒里,再送入墓地,人的最后一程就这样结束了。夏油杰和伏黑惠都提出留下来,虎杖拒绝了,他一个人回到家中,做饭洗碗,洗澡睡觉。唯一不同的是,他醒的很早,或许太早了,窗外还是一片昏黑,他就起床收拾好自己,认真吃完早饭,慢慢悠悠地向学校走去。虎杖在校门口被五条悟拦截下来,五条悟今天没带好像长在脸上的那副圆墨镜,露出了那双仿佛天空流转的蓝眼睛,对上这对眼睛鲜少有人能说出不,所以虎杖随着五条悟拽着自己钻进一间空教室里。以往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五条悟胯下那根东西总要出来和虎杖打声招呼,但这次他们没做,两人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待了很久。外面很吵闹,这间学校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批毕业生。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就躲在教室里,虎杖说,学长,你吻吻我吧。昨天他也是这样请求夏油杰和伏黑惠的。于是他们接吻,柔软的舌头交缠在一起,把彼此的口腔占满。五条悟吻的很认真,他从没这么专注过,想要把虎杖的那些伤痛都舔走。两人穿着气分开时,因缺氧而泛红的脸像是都害羞了一样。五条悟临走前留下了一笔钱,就跟其他人一样,比正常的嫖资多出许多,刚好够殡葬费。虎杖收下了这笔钱,教室的门正好被打开,夏油杰和伏黑惠的身影在门口出现,他们来叫走五条悟,顺便来和虎杖告别。再见。再见。自那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升上四年级后,虎杖慢慢和所有主顾断了联系。他再也不用为高昂的医疗费伤神,只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学习和锻炼。他的体育老师很欣慰,他看好的苗子终于想通,开始上进了。虎杖从没想过,时间原来可以过得这么快,好像一眨眼,四年级的生活就过去了。走出考场,听着周围的同学彻底放松的大喊,他还是轻飘飘的。在属于他的毕业日里,虎杖还是逃开了人群,他慢慢地走,把这间只有五年历史的学校仔细记进脑子里。他曾经在很多地方和不同的人做过,在学校几乎每个角落都散落过各种体液,那就是他的高中,他的青春。
最后,他走到了那间教室,在那,他最后一次见到五条悟他们。虎杖站在教室的门口,还没推门进去,有人走了过来,走廊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他转过头,被风扬起的窗帘遮住了对方的脸,虎杖听见一声“恭喜”,伴随着祝贺被递来的,是一束花。那人把手举在那,等待着虎杖把花接走。于是虎杖伸手接过花,他笑起来——
他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