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冬】吻青柳冬弥非常喜欢亲吻。
并不一定是混杂强烈情绪的那种接近发泄的吻,有时浅尝辄止更能勾起他的心绪,手指总是一遍又一遍的不自觉摩挲两人短暂接触过的唇瓣,反复品味那个瞬间的心跳。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吻,喜欢给予他这个吻的东云彰人。
最初的感情是怎样萌发的呢?
那个温暖的,在心中轻轻发芽露出苗头的爱意,是因为什么诞生的呢?
拉他逃出古典乐的彰人,邀请他组队的彰人,说着自己是最棒的搭档的彰人,舞台上游刃有余歌唱着的彰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不是吗?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意外了解到恋人的相处方式,里面的每件事都不太能让他提起兴致,那些事朋友关系就能做到,想必自己就算现在提出这些请求,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必然能获得彰人的同意。
只有接吻,他想。只有接吻是真正能够宣誓主权,能感受到爱的事情,才是能让他切实感到心安的举动。
他开始幻想与彰人亲吻的场景,每当这种时候心脏都像坏掉一样近乎冲出胸膛,很吵,吵到让他难以进行正常的思考。两人为数不多的合照被他郑重其事地打印出来放到相框中,他用指腹蹭着搭档微笑的脸。
这份感情可以成真吗?
他不知道。
他可还记得,那天橙发少年有些紧张地在live结束后去自动贩卖机买饮料时提起喜欢自己时的窘迫模样。那是两人去除了搭档身份时的真正的彰人,脸上不是张扬自信,而是换上了别扭的表情。两个人的身份在此时就像对调了一般,通常张罗规划各种事宜的东云彰人在此时将情感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他没有拒绝彰人的告白,而是凑上前去,他相信对方一定懂得自己的意思。
那是个带着碳酸汽水味的吻。
非常非常轻柔的,带着拘谨和青涩,轻到像沾了水的棉花,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重,包裹着他喘不过气来。可他还是不舍得结束,期待那么久的事情在以为绝对不会发生的情况下发生了,他到现在都没做好准备,拥住对方的手用了十成十的力度,明明是如愿以偿的初吻和情景他却看起来似乎要哭出来了。
他是多么 多么害怕这只是自己的梦啊。
初次体验的吻最终还是被彰人结束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这个夜晚的记忆也随着这个吻走到了尽头。可他还是会不停回忆,回忆这个有着晕晕乎乎的自己和橙子汽水味的微风的满天星子的夜晚。
确定关系直接导致两人的感情急速升温,他们像普通的恋人一般,去看当下流行的电影,在游戏中心泡整天或是给对方挑选合适的衣服,偶尔分享自己发现的很好吃的店——彰人知道他并不擅长吃甜食,每次总是点两份不同的菜品。
就像冬弥想的那样,这些事就算他们只是朋友同样可以做到,但心境身份的不同总是能让他察觉出细微的不同。不是说之前的彰人对他冷淡,而是交往后的彰人明显对他更体贴,似乎隐隐有了过度保护的趋势。
虽然两个人都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也鲜少将喜欢和爱说出口,但他也能感受到彰人有力的心脏正在切实的跳动着,期待和喜悦正紧紧填满着那里。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安心了。
他还是很喜欢和彰人相贴的吻。
不管是试探般在脸上的轻啄,还是live途中随着气氛高潮而兴奋的意外舞台事故,亦或是试探性的探索两人如今亲密程度的底线的热切的深吻,他统统都喜欢。
带着近乎上瘾的对吻的痴迷,从彰人身上散出的淡淡热度让他整个人都慢慢融化了。
如若一开始只是想确认心意的手段,而现在接吻则是他们感情生活的调味剂。小小的把戏,让他有了可以自私的底气。
即使他知道这种东西并不会长久。
既然不会长久,那就算他再沉沦一点也没问题吧。
他没想到撕破脸的那天来的那么快。
小豆沢愿意为了搭档做到那一步,只是自己是绝对没办法有那种觉悟的。他甚至都无法自信的断言自己对音乐的热爱,用一种音乐逃离另一种音乐走到这里的「青柳冬弥」是真正对此怀着热爱吗,还是说只是在一次次由BAD DOGS炒热气氛的live中产生了模糊的错觉呢。
意识到这点后,被他刻意隐藏在爱意下的自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掩盖住了,它以出乎意料的速度在心里迅速扎根发芽,不知不觉已经根深蒂固将喜欢全部当做养料吞噬殆尽。
他变得胆怯,开始害怕面对彰人的目光,想尽一切办法地挣扎。幸福的过往成了让他痛苦的梦魇,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提出分开后彰人的反应。
来之不易的幸福就由自己来剪断吧,他深吐出一口浊气。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想回忆看到的彰人的那个眼神。
哪怕是从某处地方传来微不可察的疼痛正在噬咬摇摇欲坠的理智,这也是自己早就料到的结果吧。
毕竟自己可是用了最能戳到彰人痛脚的话,两个人太过熟悉,自然也知道对方最不能被触碰的逆鳞。他避重就轻地只是提出“不打算一起唱歌”的观点,或许只是怀着不想分手的私心,可他也比谁都清楚,这段关系差不多是该结束了,没有音乐连接的他与彰人注定只能走向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顶着彰人带给他的伤痕去了很多地方,放着烂俗爱情片的电影院,吵闹的游戏中心,彰人常打工的精品一条街。
事态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再去重温不是很可笑吗?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找寻彰人留下的痕迹,哪怕是在自己的伤上反复撒盐他也不想停止。
时间怎么可能把伤痛抚平啊,他暗自嘟哝着。治愈不了的创伤只能在心中不停腐烂发臭罢了,表面上的光鲜又能代表什么呢?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连这种程度的体面都维持不了。
他去了彰人常去的甜品店,点了他们一如既往的款式,破天荒地尝试一直是彰人专属的烤薄饼。
好甜。
他都不知道有那么甜。
甜的让人脑袋都被搅成粘稠的水,烦恼都顺着喉咙发干的甜度被吞进胃部消化殆尽。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彰人那么喜欢甜食了。
可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哭了呢?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还在期待和彰人的下一个吻啊。
虽然永远并不可靠,至少那个亲吻的瞬间,他还在期待梦的延续啊。
床头柜上的相框里的笑脸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远得触碰不到,他近乎失控地贴紧照片大口喘息,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似乎有点讨厌曾经的自己了。
那个同意了告白的自己。
得意忘形的自己。
“最开始的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从古典乐里逃出来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针扎一样的话语刺中他的心脏。
他又被揪起领子了。
和决裂的时候有点像,但是,从彰人口中吐出的音节的含义和那天恰恰相反。
严厉的语气卯足了劲一点点地将心中的自卑连根拔起,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不厌其烦地安抚着自己麻烦又别扭的心绪。
他有些呆愣愣地任由彰人提起。
啊,他想起来了。
第一次产生恋慕的情愫,也是在这么一个瞬间。
在东云彰人将深陷古典乐的「青柳冬弥」拉出黑暗的瞬间。
“喂,冬弥。你怎么了?”
走在前方的彰人突然转过头,停下脚步耐心等待着因为想心事而落后一大截的他。
“啊啊,没事。”
他加紧脚步,直至和搭档再次并肩前行。
现在的彰人,就在自己身边,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着的。
就算是当下,他还是不敢相信,朝思暮想的恋人居然又这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可透过身体传达的热量无论如何都作不了假。紧绷的神经在眼睛胡乱的一眼后慢慢松懈,速度也放慢了不少。
“自动贩卖机。”他嘟囔了一句。
在那个告白的夜晚做了两人背景板的道具,此时就静静的待在那里。
他想接吻了。
复合的这几个月他变得抗拒亲密举动,心中的隔阂还未完全消失,残留的心虚让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矩。
可现在,他想接吻了。
彰人再次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冬弥。”
恋人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子,橙发少年恰到好处的凑近,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与此同时唇上传来熟悉的触感。
青柳冬弥真的很喜欢接吻。
————————————————————————
斯密马三我是土狗就爱看两个小孩亲嘴(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