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刨去鱗片,剝除表皮,洗淨肉塊,用刀子逆著肉紋切成小塊。與涼冷的泉水一同放入鍋內,靜待燒滾水的氣泡和浮沫不停冒上水面後,撈去浮沫,放入村落用穀物釀造出的透明酒水與有著刺激香味的黃金根切片。將鍋子稍微移離火源,細火慢燉,並將再次滾開後要一起燉煮的海鹽和紅甘籽等樹果備在一邊。
接著將方才剝除的表皮下水迅速汆過一遍,再進放滿冰水的缽內冰鎮一回。用篩網瀝去多餘水分後,放進加了海鹽、油醋、蔥蒜、切絲的長青瓜和薰人菜的碗內拌勻。
再取一份帶皮肉,分切成一口大小,與穀物酒抓醃片刻,擦去水分。起一小鍋油,將肉塊炸至金黃後取出。取部分炸油到另一小鍋內再次加熱,爆香蔥蒜,肉塊和切絲七色椒入鍋翻炒,最後撒上用石塊砸碎磨成粉末的樹椒增添香氣。
營火的暖黃光芒把四周的影子放大打在洞窟內的石壁上,高低起伏彷若一道由墨水潑灑而成的城牆。周圍幾個大小深淺各異的鐵鍋,分別冒著不同氣味的霧白蒸氣,為濕冷的石洞帶來幾分溫馨家常的氣息。
煮食的料理人輕輕哼著從記憶深處浮上的曲調,靈巧地將菜餚盛盤。
「艾德蒙特先生,料理完成了喔。趁熱吃一些吧,吃了就不會不舒服了。」
赤銅色的眼眸隨著溫柔的笑意彎起,雕著圖騰的木碗捧在手心,為洞窟半空中的他奉上。
粗如麻布條的蜘蛛絲纏繞著木偶般詭譎彎折的修長軀體,白淨的嫩肉在絲線的纏繞擠壓下脹起,讓光滑的肌膚在火光映照下更顯緊緻。全身上下的毛細孔都因疼痛而沁出冷汗,帶有生殖機能的下身卻因快感而不斷從尖端溢出透明的愛液。
看起來就像是在天空散發熾白光輝天使。
「…我、不需要…」沙啞的聲音當中依舊能聽出身為貴族天生的優雅,在橘紅火光映照下的冰藍眼眸像極了溺在水底的龍膽花,「不要…再、煮了…」
絕望的蛇妖沒發現水潤視線指向的是自己藏在黑暗中已經見骨的身軀,只是靜靜地驅動滿布鱗片的墨黑蛇尾,輕柔撫過探出騎士身下的雪白球狀物體。聽見噗一聲輕輕落入下方草堆的悶響後,再緩緩下垂,將還帶著人體餘溫的橢圓推向它的同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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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想起,祭司曾經向他提過卡萊茵教當中一則鮮為人知的故事,關於蛇妖祖先的故事。
曾經有一隻還未能化出人形蛇妖,追著擁有雪白翅膀的神使來到樂園邊緣,卻不得其門而入。
牠時時想望,如果牠能擁有神使背上那對雪白的翅膀,也許就不用整天在泥地上爬行,只能偶爾在林蔭間抬頭仰望無法觸及的豔陽,或試圖纏住隨水流四處碰撞的粗壯枝幹以免被雨季的濁流淹沒。
終於有一天,擁有天藍色秀髮的神使憐憫地向日日夜夜呆佇在樂園外頭的蛇妖伸出雙手。
進入樂園得到樂園滋潤的蛇妖順利化出人形,不停地向神使道謝,不停地向神使傾訴他對神使的愛慕。
他還向神使索求了那對翅膀。
「如果這能讓你從此自由。」
神使認真地思考過後,讓蛇妖折去翅膀。
而蛇妖最後選擇只將翅膀放出樂園外。
實際上聰慧異常的蛇妖知道觸碰禁忌的後果是他會無法活著離開樂園,神使也無法獨自在樂園內活下去。
蛇妖釋放出連神都懼怕的劇毒,覆蓋住整片樂園,僅空下他與懷中的神使身邊的一小片空間。
最後,神決定另外闢建意味著新世界的卡萊因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