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新年【芥敦】新年



“新年快乐！”中岛敦捧着一大束玫瑰竟然意外地出现在芥川公司楼下，少年脸上的笑容如同暖阳在这个寂寞的寒冬落下了一束光。



也不知是少年的笑容太有感染力还是彻底被爱人逗乐就连寻常板着一张脸的芥川都不自觉扯着嘴角回敬了一个变扭的笑容——他的爱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芥川自然地拉住中岛敦冻的有些冰冷的手心，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问：“蠢货，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回家等”



他们已经相爱五年了，今年是相爱的第六年，几乎是每年中岛敦都会在新年的第一天给他送上一大束玫瑰，而他每年都会被这种方式打动。



“谁叫你和我说要加班的，我只好来找你了”



芥川握着中岛敦的手不自觉又紧了紧，现在可是凌晨一点他也不知道这个傻瓜到底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等着了，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没能早点回去。



他们的生活算不上富裕，也算不上贫穷，只能算千千万万平凡家庭中的一份子，他们的家离芥川的公司很近，却离中岛敦的公司远，几乎是每天中岛敦都要早起一个小时起床赶地铁，曾经数次芥川提出换一个地方住，这样也不用中岛敦每天累死累活早起了，可中岛敦却不愿意起来了。



中岛敦说：现在住在这边也挺好的离市区近，房租也不是很贵，如果换一个地方还不知道房租要翻多少倍。



每每说出这句话时芥川总能哑了声，现在的他们只能依靠着微薄的经济来源支撑起这个小家。他们大学时相爱，刚工作没多久就结了婚，每天的日常无非就是上班，休息时中岛敦会拉着芥川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



结婚时中岛敦一身白西装，芥川则是黑西装，婚礼上中岛敦被灌了不少酒，导致中岛敦回家时走路都走的晃晃悠悠，还是芥川一路拉着中岛敦才回了家，那时正好新年大街小巷里都在放烟花，中岛敦看见巷口里的烟花：“芥川！新年快乐，我要成为第一个祝福你的人，你也要说！”



“好好好，新年快乐”



醉酒后的中岛敦就像是一个无比幼稚的小孩子，在回家的路上许了不少愿望，但说得最多的还是以后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芥川羡慕他。



芥川笑了笑只当是个玩笑，他觉得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挺好的。



又是一年新年，今年的初雪和新年一同到来，雪花就像秋天的落叶一片一片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混在无数雪其中。

他们的家早早的就被无数零碎的小东西填满，茶几上还没吃完的零食，角落里还有没喝完的酒，无论缺了哪一样东西都是组不成家的。



中岛敦解下围巾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扶着鞋柜正打算换上拖鞋时突然想起问：“你吃饭了吗？需要把饭菜热一下吗？”



芥川摇摇头先一步换好拖鞋将玫瑰花插在窗边的花瓶里答：“吃过了，你快去洗澡”



中岛敦应声道好，芥川刚进书房正打算把刚刚的文件发出去就看见自己的办公桌上堆满了零食，电脑上还播放着没看完的电影。



芥川顿时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突突跳动：“中岛敦！你又在我桌子上吃零食！还不收拾！”



此时正在找衣服的中岛敦身体一僵尬笑着：“呃哈哈...我下次不会了！洗完澡马上收拾！”芥川刚气势汹汹地想抓人去书房里收拾，没想到中岛敦先一步跑进了浴室芥川只得作罢。



芥川叹口气无奈收拾起了那些零食，中岛敦很爱吃甜食基本去一趟超市就会买一大堆糖果和蛋糕回来，还有巧克力，只是中岛敦不爱吃黑巧克力却时常会买，美其名曰给芥川买的，实际上每次都是中岛敦嘴馋想吃，但是吃了一口就会迅速觉得苦不想吃至于剩下大半巧克力一般都是芥川解决的。



等终于收拾干净发完文件时中岛敦也洗的差不多了刚出来就被芥川抓个正着，芥川站在中岛敦面前如同一座山阴沉着脸看着他只裹着一件睡衣就出来了。



中岛敦被芥川的摸样吓得炸了毛颤颤巍巍：“对...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收拾”



芥川一下抓住正要逃跑的中岛敦后领：“在下已经收拾完了，现在立刻马上！去多穿一点！”



直到中岛敦乖乖穿好衣服芥川才终于放下心来安心洗澡，中岛敦靠在床边望着还在放烟花的天空。



他也好想去放一次烟花，但是只是一瞬这个念头就被中岛敦甩到烟消云外，毕竟没有什么烦恼是甜食不能解决的，有就是不够甜！



中岛敦刚拆开一个白巧克力的包装，芥川就靠在门框看着中岛敦准备下一步动作，中岛敦下意识回头便和芥川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僵在手里的巧克力也不知该吃还是不该吃。



还没等芥川反应过来，中岛敦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手里的巧克力吃了个干净，芥川刚想掐着中岛敦的脸让中岛敦不准吃才发现这个混蛋已经全部咽下去了。



芥川脸一黑提着中岛敦的后领让他去刷牙，中岛敦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乖乖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大学刚相爱时芥川反而才是那个需要天天督促的人，大学的芥川不爱运动也不爱多穿衣服，冬天的时候总喜欢穿一件薄薄的外套和中岛敦出去约会。



而中岛敦每次看见了芥川穿的单薄就会念叨一句然后又会拿出包里的衣服给芥川穿，但慢慢的相处久了中岛敦越来越像以前的芥川总是不拿自己当回事，直到感冒了发烧了才躺在床上后悔。



见中岛敦终于刷完牙准备上床睡觉芥川这才把客厅的灯关掉只留床头的一盏小台灯。



折腾了许久这才发现已经凌晨两点半了，还好他们两个明天都不需要上班，否则中岛敦明天又要七点钟爬起来上班了。



芥川刚躺进被窝另一个热呼呼的身躯便贴了上来：“芥川，你还在生气吗？”



中岛敦的脸贴在芥川的臂弯里就像是一只猫干了坏事跑过来讨好主人，中岛敦良久都没能等到一个答复：“芥川？”



“龙之介？”



“龙？”



芥川依旧不理睬低头看着手里的书，还没看到两行字手里的书籍就被人抽走，一道黑影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惨兮兮地望着他。



中岛敦将手里的书放在床头柜上，一步步靠近芥川就像是一只猫轻易地踏进他的防戒线内。



“我不好看吗？”中岛敦抵着芥川的额头就差一步两瓣唇就要紧密地贴在一块，温热的吐息就像是刻意地撩拨着芥川的理智。



芥川承认，中岛敦这样的把戏屡试不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太没有自制力了。



口齿交融，这个吻与寻常的如何一个吻都是不一样的，大学时他们躲在器材室拥吻身后就是嘈杂的运动会，当时的芥川是主持人中岛敦则是操场上的运动员，中岛敦刚结束长跑正是呼吸不畅的时候，他第一个跑到芥川面前问他有没有看自己。



芥川当时何止是没有看，就连眼睛都差点没粘上面却还是平淡回答：“看了”



中岛敦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脸上是因为潮热闷出来的绯红。还没等中岛敦抱怨这太过平静的回答时一双大手把他的脑袋按到另一个人眼前，他的初吻在那年燥热的夏天彻底离他而去了。



过了良久芥川终于舍得放开爱人的唇才慢吞吞答道：“好看”



而现在是冬天中岛敦再也没办法狡辩脸红是因为热了，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中岛敦却依旧能被芥川吻到脸红，中岛敦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有骨气了。



为了证明自己中岛敦双手将芥川抵在床上：“芥川！我要上你！”



芥川怔愣一瞬脸上的表情迅速变为一种中岛敦看不懂的嘲讽：“好啊”



第二天清晨，中岛敦依偎在芥川怀里沐浴着阳光，中岛敦刚起床芥川便为他早早的准备好了早餐。



“新年快乐，蠢货”芥川将一串车钥匙递给了中岛，这样他以后就不用那么早起去赶地铁了。



中岛敦感动的根本说不出来话，抱着芥川亲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恨不得让芥川再来一遍昨晚的运动。



中岛敦搂着芥川的脖子，眼里的喜悦像是要溢出来一般：“芥川！我爱你！”



芥川满眼愉悦又带着些许无奈，却还是嘴上嫌弃道：“走开，还没刷牙呢”



中岛敦垂着眼低头将手里的钥匙仔仔细细翻了个遍，中岛敦认得钥匙上面的图案是一家中高端的小汽车，很早之前中岛敦就在大学的时候考了驾照想着有备无患但是却一直没用上。



他将汽车的钥匙串在了自己的钥匙上面，上面的钥匙很少几乎只有三把，一把家门，一把车钥匙，还有一把是中岛敦的“嫁妆”还有一个是挂件似的毛绒小老虎。



中岛敦没有父母，结婚时也没有人给他准备嫁妆，是他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嫁妆，芥川偶然看见时会问他里面是什么，中岛敦只是朝着他一笑说：“这是秘密”



他们昨天折腾到很晚所以今天起床起的也很晚，几乎是快下午时才慢悠悠苏醒，吃过午饭后他们准备出门散散步。



年初时的天气都很冷，薄薄地积雪覆盖在上面随手一捞就能捏个雪球砸在人身上，破碎的雪球顺着衣领落进衣服里冻的让人发抖。



中岛敦走在前面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包揽了整个公园的雪球，怀里捧着一大堆白色的雪球等终于拿不下了的时候才笑嘻嘻地回头看着芥川。



“啪嗒”一个雪球不轻也不重地砸在芥川脸上。



芥川原本还在想今天晚上的晚饭，刚看见中岛敦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时就顿感不妙，不出所料一个雪球就向他飞过来。芥川攥紧五指像是被人按到了幼稚的按钮，一同陪着中岛敦在公园里闹。



两人玩累了就靠在围栏上看风景，芥川的手因为没带手套又和中岛敦这么一顿闹腾早已冷的发红发抖，中岛敦轻轻捧起芥川的双手放在脖子上取暖。



中岛敦的脸被冷风吹地有些红，他的脖子却像个暖炉似的稍稍往前靠近一点就觉得暖和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一点，可芥川却只是短暂放了一瞬就想着急忙抽开：“蠢货，小心明天感冒上不了班”



中岛敦却死死按着他的手臂笑着道：“上不了班，明天就在家里给你做寿喜锅，你昨天都没有吃我给你做的晚餐哎”



芥川皱着眉继续呵斥：“蠢货！你怎么老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中岛敦垂着头蹭了蹭芥川的手心道：“因为，我知道你在啊”



芥川顿时觉得身上一股燥热爬上脸颊，他从未觉得中岛敦如此爱打直球。芥川不自觉将额头与爱人的额头相互抵靠在一起，用着不太自然的语气道：“可在下不想看你生病，你生病起来不爱说话”



“在下想听你说话”



中岛敦笑了笑用那双好看的混紫金色眼眸望着芥川就像是在望着一个自己珍贵的宝物：“放心吧！我一定会烦死你的！”



芥川似乎是被逗乐了：“做不到你这辈子都吃不到在下做的茶泡饭了”



“咦！好恶毒的惩罚！”



“不行，我怕我吵不死你我要买几个录音玩偶，以免我不想说话的时候放你身边吵死你”



芥川捧着中岛敦那有些发红的脸颊：“你才想到吗？你今天早上的深情告白可已经全部被我录下来了”



“你竟然还在卧室放录音笔！是不是昨天你也…！”



中岛敦刚要生气他们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洪亮的男声：“我爱你！！！”就在中岛敦和芥川以为下一个传来的声音会是一个女声时，传来的却是另一个更加具有磁性清冷的男声。



“我也爱你！！”



中岛敦和芥川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又扭头互相看向对方，情不自禁地同时笑出了声。



公园山上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年们在相拥接吻，公园长廊上是一对恩爱有加的小夫妻在十指相扣抵着对方的额头浓情蜜意。



“我爱你，芥川”



“敦，我也爱你”



也许他们的爱不是炽热又轰轰烈烈的，但他们的爱永远会延续到下一个明天。



天边已经昏黄，芥川拉着中岛敦的手回家。



“今天晚上吃茶泡饭怎么样？”



“芥川你做吗！？”



“嗯，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我要吃顶配的！”



“好”



天色逐渐昏暗，打完雪仗的第二天不出意料的中岛敦发烧了，三十八度应该是只能躺在家里了。



芥川刚给中岛敦敷上冰袋嘱咐好中岛敦要乖乖等他回家，刚要走中岛敦突然拽着他的衣角笑着说：“那今天晚上我给你做寿喜锅吧”



中岛敦的笑容是纯净的，丝毫没有因为胡闹而有点自责，芥川这样不免心疼皱眉：“蠢货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事给在下打电话，记得吃药”



吃药啊…他最讨厌吃药了，药太苦了。



中岛敦这样想着却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临近黄昏时才猛的惊醒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穿衣服去给芥川买寿喜锅的材料。



临近出门时，中岛敦像是被人叫住般回头看来一眼这个小家。



嗯！很温馨！



中岛敦选择了离家最近的超市，却发现芥川最爱吃的红豆年糕汤的年糕没有了，只好拖着笨重的身子抄小路去另一家超市。



“芥川前辈！这么早就下班吗？”樋口竟有些惊讶芥川会这么早下班。



“嗯，爱人生病了，在下怕他乱跑今天麻烦你们辛苦了”芥川抬起手腕上的手表有些急切地看了眼时间。



“好的！没关系！”芥川头一次麻烦她们，连带着樋口的嗓音有些不自然地紧张起来。



芥川生怕自家爱人会乱跑，因为一旦中岛敦生病起来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子一样，老是会突然泪流不止，然后彻底崩溃。



他的爱人啊…是一个很傻的蠢货。



而他今天没办法再请假了，为了之后带中岛敦去海边度假完成那些年没有许诺的承诺，芥川不能停下来。



芥川不经意间就连回家都用上了小跑，刚跑到一个拐角时芥川突然发现眼前的人格外的多，就像是在围着看热闹般，甚至还有警车和救护车在一旁。



芥川心顿感不妙挤进人群一看三四个人横七竖八得躺在地上，只是大多数受害者的脸已经被遮盖上，而那些人大多数是被车撞了后倒地不起的，严重的甚至就连下半身都被碾的血肉模糊。



不会吧…不可能吧。



芥川仔细地搜寻着在那些人里有没有那个蠢货，直到他看见一个眼熟的手，手里还提着一大袋寿喜锅的食材，只是那大部分食材都被撞翻过去，七零八落的，大多数已经被沾上血迹不能食用了。



而那只手上佩戴的婚戒，是和他一对的。



芥川瞳孔一缩，他怎么也不敢想那个躺在会是早上还拉着他衣角和他说：“今天晚上我做寿喜锅给你吃吧！”的那个人。



芥川顾不得民警的阻拦猛地冲进现场跪在那个人面前的地上颤颤巍巍地掀开盖着脸的白布，他现在无比希望那个人，不是中岛敦。



白布掀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一刹那他感觉他的整个世界都像是停滞了一般，眼眶里不停打着转的眼泪终于在此刻落下。



蠢货…啊！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呢？！



为什么啊！！！



芥川无力的跪在地上，抱着沾满血迹的脸颊放在手心里一遍又一遍擦拭着脸上的血渍可他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就像是，中岛敦已经死去的事实他怎么样也无法接受。



中岛敦没有家人，他的死亡手续，葬礼全是芥川一手操办包括下葬那天，芥川穿着他结婚时的那套黑色西装，而中岛敦躺在盒子里穿着白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而身边全是鲜艳的红玫瑰，他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安详地躺在盒子里。



朋友和亲人告诉芥川不要难过，可芥川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哪怕中岛敦的葬礼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个冷漠无情的工作机器。



芥川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爱中岛敦，他甚至觉得他从没爱过。现在的他如此冰冷，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刚结束工作又是一个凌晨的傍晚，芥川拖着满身疲惫地推开家门，茶几上还有那一袋沾满血的食材，而食材的旁边还有一个趴着的白虎玩偶。



芥川没有打开灯昏暗的黑暗笼罩在这个家里，他摔坐在茶几前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做，芥川颓废地趴在那个白虎玩偶上，不料像是突然按到某个按钮。



“芥川龙之介！我爱你！你这个混蛋不准在我的菜泡饭里放红豆了！！不好吃！”



芥川猛得愣住了，他好像幻听了，他的手带着肉眼可见的颤抖去按白虎肚子上的按钮。



“芥川龙之介！我爱你！你这个混蛋不准在我的菜泡饭里放红豆了！！不好吃！”



玩偶竟然又一次奇迹般发出了声音，芥川像是听不够一般再次按下按钮，相同的话再次出现。



芥川突然崩溃趴在玩偶上低声啜泣，此时此刻他远比生病的中岛敦哭的更加汹涌。



他们今年本来要去领养一个小孩的，中岛敦他本来是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爸爸的…



他们本来还有下一个新年的…他们本来…



其实芥川早就知道中岛敦的死因只是不敢面对罢了。



那天街头，中岛敦刚回家就发现芥川送给他的那辆小汽车正在被人开走，芥川知道那个车对于中岛敦意味着什么，急忙追上去抢车拦不料被凶手撞到，中岛敦心里一门心思想要抢回车他却死死的扒着车门却被人拖了五百米。



如果不是这五百米，中岛敦或许还有救。



如果不是他送的车，也许中岛敦不会死。



如果不是他昨天和中岛敦胡闹，也许中岛敦也不会发烧。



如果他请假了陪着中岛敦在家休息，也许中岛敦就不会遭遇这一切。



千千万万个如果压的芥川喘不过气，像是随时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挤烂般。



芥川头一次，觉得这个家竟然这么大，这么空。



——他的爱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