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千層酥對這個詞彙並不陌生,教團偶有承接替新人進行證婚儀式的業務。
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於神父的見證下發誓、親吻。
接著沐浴在眾人的祝福與期許之中、允諾一同攜手步向未來,夢幻而唯美,既神聖又莊嚴。
以至於紅絲絨初次吻她的那天,千層酥迄今仍能憶起。
在某個如往常般、告別後應當各自離去的午後,他突地又喊了她的名字。
她回過身去,旋即感受到肩上傳來對方手掌的重量,緊接著便是鼻樑蹭在頰上的觸感、額頭相碰的溫暖。
——還有唇上那股柔軟,如鳥兒般輕輕一啄。
動作溫柔地讓她被紅絲絨摟在懷裡時,才愣愣地想著「⋯方才是被吻了嗎?」
酸甜的情感如棉花糖般、不住地在胸口擅自膨脹發酵。
後來她逐漸習慣紅絲絨的親吻,總在他俯身的同時便順從地斂上眼簾。
只是他親吻的方式越來越令人害臊,就如同她在蛋糕塔裡待得越來越晚一般。
起先只是將手掌托在後腦勺,後來是摩挲著腰際,現在則是逮到空隙便纏著她的舌頭不放。
調皮地頂弄、曖昧地流連、霸道地佔有,總在雙唇分開之際拉出一道道羞赧的銀絲。 才張口喘著氣沒多久,雙頰又被紅絲絨捧起,一次次被吻得迷失了呼吸的節奏。
耳根不受控地發燙,後腰被揉地酥軟,害得她連站穩腳步都有些困難。
氣喘吁吁地軟倒在他的腿上或懷裡已經是一種必然的結尾。
軟綿綿的小手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虛掩著自己的嘴來表示消極抵抗。
「你親的方式越來越奇怪了⋯⋯」她明明記得新人們都是輕輕一碰的。
「哪裡奇怪了?」
熟悉的低啞嗓音伴隨著酸甜的氣味突地壓在咫尺。
意識到可能又會被親,千層酥急忙將頭一偏,還分出一手抵在他的胸口。
她蹙著眉頭,思索了半晌、才有些結巴地答道。
「⋯⋯我不知道。感覺很⋯嗯,下流?」
只是還來不及思考如何讓對方瞭解親吻象徵的神聖意義,她就又被捧起雙頰。
「唔⋯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哪有什麼——嗯,奇怪不奇怪?」
紅絲絨老練地在親吻的空檔之間回答著,心中卻暗自感慨——唉、她被教導的常識實在是太少了。
像這樣造訪男人房間、甚至兩人獨處,背後所代表的涵義,她大概也不懂吧。
他已經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不要過於毛躁了,可他的修女小姐純潔到讓他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她搞不好至今還認為新生兒是鳥兒送來的呢。思及至此,撫著她腰際的力道又柔軟了幾分。
「⋯還行嗎?」
「唔嗯。」嘖、明明滿臉通紅,身體軟得不得了,嗯什麼嗯。
「⋯⋯⋯紅絲絨,以後可不可以、普通地親就好?」
「不喜歡?」
「也不是⋯因為⋯⋯感覺太奇怪了?」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總讓千層酥有點心慌。
腿心間隱隱泛出的古怪空虛感,更是讓她在返回教團的居所後,夜夜輾轉難眠。
她不自覺地夾緊大腿來回摩挲著,企圖化解那股屢次折磨自己的詭異灼熱。
「⋯是這裡怪怪的?」
「嗯。」
這次她的回答更小聲了,還隱約帶著哭腔,無助地將頭深埋在他脖頸間,揪緊後背的衣料。
嬌小的身軀隨著他滑過大腿的動作而顫抖得厲害。
「⋯⋯⋯⋯妳今晚留在這邊好嗎?有事跟妳說。」紅絲絨嚥了口口水,裝作若無其事地提出邀約。
教團刻意不教她的,就由自己來教吧。他真的、真的已經沒辦法再等下去了。
《FIN》
※備註:就突然想寫完全沒有性知識,單純到覺得牽手就會懷孕的千層酥看待「親吻」一事的故事。
個人認為調戲的醍醐味就在於,對方要聽得懂or知道正在做色色的事才有趣。
因此千層酥白紙下設定的紅絲絨會很辛苦。(大笑)
究竟是要磨滅良心,欺負什麼都不懂的她。還是好好地教導她基本的性知識呢?
可教著教著,倘若千層酥不願意的話,又很難中途煞車。
但不論是想徵求對方同意的溫柔心態,還是全盤信任對方的心情,哪邊都充滿了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