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O太郎PARO:青い鳥》遼闊的大地上坐落著許多國家。
有被海洋所環繞的、被森林所擁抱的,或是被天空所眷顧的,其數量族繁不及備載。
這個故事就發生在某個被神明過份垂憐的宗教系國家裡。
位於地底深處的,一個小小的國立研究所裏頭。
「──你好,Velvet Cake。我是千層酥,是你的照顧員兼專責研究員,請多指教。」
紅髮的青年先是楞了一下才做出反應,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喚過他了。
儘管作為一條國家豢養的狗,他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僅有任務代號。
少女清冷的嗓音以及正經的態度,不禁讓他想到某任照顧員。
那是個古怪又飄渺的白髮紅瞳女人。
不像其他研究員一樣視自己為毒瘤,總是親切地喊著Velvet Cake、Velvet Cake。
甚至在孩童時期還會牽著他的手在研究所附屬的溫室花園裡漫步。
但她已經因為涉入不該涉足的領域,而被安上顛覆國家的罪名,在某個夜晚一聲不響地消失了。
如同她那過於纖細的腳步聲一般,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喂!你這怪物!不要蹭鼻子上臉!」
後腦杓傳來被警衛拍打的觸感,雖然粗野男人的手勁對他來說一點也不疼。
但Velvet Cake還是覺得很不爽,緊皺的眉頭讓他本就詭異的外表顯得更駭人。
「⋯⋯請多指教?」
隨意打了聲招呼後,他便大搖大擺地走回單人床,倚躺在破舊的靠墊上。
用明顯不是人類的詭異右臂抓取著國家分配的乾糧、食不知味地吃著。
自稱是千層酥的紫髮少女隔著強化玻璃望著他。
──代號Velvet Cake,現今研究所管制下最為兇惡殘暴的成年實驗體。
乃結合了怪物與人類雙方基因的禁忌之子,擁有強大的非人之力。
基因性別:男。
年齡:莫約27歲。
瞳色:湛藍色,右眼鞏膜為黑色。
外表特徵:紅黑交錯長髮、右臂為紅白相間的巨大手腕。
性格:暴躁、深沉、寡言、驕矜。
她最討厭這些怪物了。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成群結隊的怪物踏破村莊,燒毀穀物、殘殺活人、以破壞為樂。
祖父與雙親為了保護自己,殞命於怪物足下。
自己拚了命地藏起來的妹妹,死前慘遭蹂躪褻玩,屍身甚至連塊完好的肌膚都沒有。
要不是神殿說她有研究員的資質,她絕對不會踏入這裡半步。
主啊,原諒我不能於您左右侍奉的罪孽。
她掏出白袍下的金屬聖徽項鍊,虔誠地親吻起來,眼睫顫抖地宛若窗外的蝴蝶。
➤
幽暗的研究所深處裡頭押解著許多實驗體。
終日噙著眼淚的女童、雙目混濁語焉不詳的少年、身體殘破不堪的女士,其數量族繁不及備載。
雖然她是代號Velvet Cake的專責研究員,但研究所乃國家最高機密單位,能進入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平常的瑣事也需要千層酥處理,她核對著文件裡的資料,將檢體依照名稱排列好。
這些都是剛剛才抽的新鮮血液,隔著手套仍不減其溫熱觸感,彷彿還活著一般。
她快速地回到與Velvet Cake牢房相連的個人房間內。
研究所的人對待實驗體的手腕實在過於⋯⋯粗暴。
好幾次她都被噁心到吃不下飯,光是想起那些情景便胸口緊縮、一陣難受。
這些都是⋯為了國家的進步⋯為了榮耀神明⋯
她的身軀無力地陷落於沙發上,微微顫抖的手指掏出衣內的項鍊。
「──願主垂憐他們。」乾渴的喉嚨裡頭傳來哭泣的嗓音,連她自己都驚訝。
➤
強化玻璃外有著許多身披白袍的國家走狗。
有的泯滅人性、有的光是眼神便令人作嘔,有的趨近瘋狂,其數量族繁不及備載。
──但從沒有一個研究員讓他感到如此厭惡過。
她遵循著國家命令,抽他們的血、電擊他們、折磨他們、做盡各種罕無人道的實驗。
用著看著髒東西的眼神看著他們這些實驗體。
可在回房後,她又擺出一副飽受煎熬的動搖姿態。
流著眼淚替他們祈禱、向根本不知道存在與否的狗屁神明懺悔她的罪孽。
簡直噁心的要命。
她邊呼喚著自己Velvet Cake、邊皺著眉頭,但永遠順暢地執行手下的工作。
真的是太噁心了,他寧願他跟其他一樣喊自己「怪物」或是「那個東西」。
不准再玷汙情同養母的那個人在自己心底的回憶了。
近乎是懷著滿腔的惡意,他走到她的面前惡狠狠地開口。
也不曉得是愚蠢還是天真,這個女人偶爾會忘記關上強化玻璃門跟通電柵欄。
──玩這種假仁假義的遊戲─還開心嗎?
──啊、也是呢,畢竟你們的安寧生活歸功於我們這些「怪物」嘛?
眼見她含著虛偽的眼淚望向自己,他就滿肚子火。
快要溢出胸口的情緒讓Velvet Cake露出了少見的笑容。
──小姑娘?妳知道戰爭是怎麼打的嗎?嘻嘻?
經年累月的挑釁終於激得千層酥違反規則搧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聲響迴盪在森冷的空氣裡。
臉上完全不疼,但Velvet Cake心中的怒火難以弭平。
他用紅色的怪物手臂捏著那脆弱的下巴,低聲告訴她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力量差距。
只是還來不及吐出更多惡意的言辭,脖子上的高壓項圈立刻電得他鬆手。
警鈴聲大作。
衝進來的警衛們馬上把千層酥拉開,用能抑制怪物力量的特製武器痛揍他一頓。
Velvet Cake並沒有反抗,任憑武器招架在他非人的軀體上。
只是暈過去之前一直狠狠地看著她。
用那雙一半是人、一半是怪物的眼瞳,就這樣一直盯著千層酥。
➤
而她從那天起開始夜不成寐。
夢到家族慘死的那個夜晚。
夢到自己被神官稱讚很有科研資質的那個午後。
夢到自己押著不到十歲的「實驗體」進實驗室。
夢到自己滿手血汙。
夢到分配的晚餐裡頭裝著人肉。
做夢做夢做夢做夢做夢做夢做夢做夢做夢,只要她閉上眼睛就是無盡的噩夢。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始研讀起歷屆研究員們留下的舊資料。
連資料庫裏頭最杳無人煙的角落都能瞧見她的身影。
「這是、這⋯⋯⋯」
她無意間拼湊起,有心人士刻意散落於各個檔案間的研究機密。
太過噁心的事實顛覆了千層酥的世界。
她以為自己是為了國家、為了神、為了人民的光輝未來而奮鬥至今,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當實驗體們趁著國力式微而集體越獄、帶頭的Velvet Cake架住她的脖子要脅時。
她乖乖地開門釋放所有倖存的個體、還解開了所有帶鎖的高壓電擊項圈。
「妳這麼配合倒是挺意外?女人?」他邊說邊把尖牙抵在她纖弱的脖頸上。
「嗯,因為我想跟你談條件。」她說著,臉上毫無懼色。
「留我一條命吧,你需要定期服用的力量抑制劑,我可以調配。」
「但你要帶我走,放走那些實驗體就當作是我的──訂金。」
就這樣,他帶著她開始逃難,經過荒野、海邊、森林甚至是沙漠。
旅途中有快樂也有痛苦。
只是很後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她的家族一夕間因為怪物而斷送性命,只剩她一人。
倘若不是修女憐憫她,將其帶至神殿扶養至今,她也不會位於此處。
只是很後來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曾經多次怒斥過的叛國走狗、喪心病狂的科學家。
竟是他心中最為重視的女人。
兩人對彼此抱持著又愛又恨的複雜情緒。
他遷怒、她贖罪。
他內疚、她悔恨。
他憐惜、她糾結。
他佯裝、她介懷。
他在她做惡夢時讓她睡在自己懷裡,但總在她甦醒過來前離開,假裝什麼事都沒有。
而她每晚為自己的罪孽告解,真心祈求那些被放跑的實驗體能獲得幸福。
他們追查情同Velvet Cake養母的前任照料員消息,聽說她在某個對怪物友善的國家被高層保護著。
就在他們湊齊必要文件、從黑市弄來身分憑證、也攢夠足夠的生活費。
準備翻過國境的那個晚上,他們被來自國內的追捕勢力逮住,被團團軍力包圍。
這邊差不多就可以進結局了。
小提醒,雖然是多重結局,但結局的順序是固定的喔。
●【結局A:某頭怪物的真心】
在一陣喑啞詭異的嘶吼聲中,他解放體內蘊含的怪物之力,傾盡所有讓她順利逃走。
幽暗的樹林哩,Velvet Cake那頭腥紅的長髮相當醒目。
──我一定會去找妳,妳快走吧。
他如此說道。
目送著她轉身之後,他變成沒有理智的失控怪物,慘遭當場射殺。
●【結局B:某位研究員的私心】
千層酥自願被捕,對著母國的祕密警察說一切都是自己的計劃,只為了投奔敵國。
接著服下自己研發的禁藥,把身邊的他推得遠遠的。
──去找那位起初就願意稱呼你Velvet Cake的人,在那邊幸福地生活吧,一直以來抱歉了。
這是她最後的遺言。
●【結局C:情投意合】
千層酥攙扶著耗盡力氣、命懸一線的Velvet Cake順利逃走。
樹林里的雜草勾得她的裙襬破破爛爛,好在包包裡的護照鈔票珠寶都沒事。
看似即將邁向光明的時刻,教團的神秘高層人士如鬼魅般突地出現在她面前、擋去兩人去路。
「──妳忘了妳的使命嗎?Pastry?」
遊戲畫面閃過千層酥小時候穿著實驗服、被注入各種液體、慘叫扭曲掙扎、被洗腦教育的悲慘樣子。
她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因為劇烈的頭痛而不受控地在泥濘上翻滾。
滿身是傷的Velvet Cake像條破布般閉上眼軟在旁邊、毫無知覺。
「我、我想起來了,師姐。我的個體目的是⋯⋯博取S級實驗體Velvet Cake的信任。 」
──然後進黑畫面,並撥放遊戲主題曲。
開出此結局後,遊戲時間會回溯至千層酥剛進實驗室、第一次與Velvet Cake見面的時間點。
玩家要操作失去Pastry時期記憶的千層酥,親手押著實驗體們進行人體實驗。
每執行一次實驗,她就會更痛苦一次、精神狀況更不安定,也更依賴信仰。
朦朧的記憶與現實的衝擊交錯著啃食她的心靈,惡夢也越發頻繁。
在前兩輪中,每個惡夢裡的悲慘實驗體,在本輪劇情裡會通通替換成她自己的臉、她自己的哭喊聲。
她在如此崩潰的狀況裡,還要試著與Velvet Cake友好相處,不斷地被他酸言酸語。
本輪會多一些Velvet Cake照顧她的小細節跟內心獨白,讓玩家知道Velvet Cake蠻在意她的。
像是替她擦去夢囈時的淚水、替她蓋上被子、替她關上沒關好的柵欄。
在千層酥恍神、差點跌倒的時候扣住她的腰,在每個肢體接觸間閃過關於養母的回憶。
總而言之,就是變的非常的在意她,在意到不行。
逃難的過程中也對她特別溫柔、對她的身體狀況觀察入微。
那些先前看似冷言冷語的嘲諷,在本輪劇情裡都意外地暖和了起來。
然後前三輪,路上隨手碰到、宰掉的那些「怪物」,那些聽似無意義的吼叫聲,千層酥(玩家視角)通通聽得懂了。
有些是單純的癲狂嘶吼、有些是瀕死的求饒痛哭,但有些高智慧體乃感歎命運的不公、憎恨玩家的暴行。
身為怪物混血Velvet Cake當然也聽得懂,所以前輪偶爾會在戰鬥時愣住的原因亦水落石出。
為什麼Velvet Cake寧願接魔獸、野獸的殲滅任務,也不願接高價的怪物討伐任務。
還因此跟千層酥鬧了好幾次脾氣。
為什麼有時候他與怪物對戰時會唐突地沉默、突然惱怒,甚至情緒激昂起來。
是不是故意在扯千層酥後腿?
為什麼擊敗怪物後,他總是不幫忙剝取怪物身上、委託人指定的素材。
他是這麼的難相處又高傲,又為什麼獨處時對千層酥如此疼惜?
就在玩家被Velvet Cake矛盾的態度搞得摸不著頭緒時,劇情又引導玩家承接某個討伐任務。
這個討伐任務並不難,但氣氛相當詭譎,怪物要打不打的,還有專屬的戰鬥BGM。
焦躁不安的Velvet Cake三兩下便收拾了怪物,說要散散心就跑了。
※本輪開始,會在過場圖裡更新辭典內容與部分世界觀真相,如下:
實驗員千層酥:真身為代號Pastry的實驗體,現於國立研究所就職。
怪物:失敗後狂化的實驗體們。
教團:與王都關係良好的宗教團體,為該國國教,喜愛救濟貧苦孤兒。
玩家為了維持生活、承接任務而宰掉的幾隻「怪物」,其實都有屬於自己的悲慘故事。
為什麼擊敗怪物會掉落人類使用的器物服飾、食物,甚至是小額的金錢呢?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人啊,嘻嘻。
有幾隻搞不好還是Velvet Cake在國家研究所時期的好朋友,Velvet Cake就一邊宰掉他們,一邊替他們得以安息而心情複雜。
反正這邊就是在噁心玩家就對了。(褒)
讓玩家體會為了「正義」「保護村民安全」而親手奪去活生生的一條生命的感覺。
前幾輪裡古今中外遊戲界常見的狩獵採集劇情,在本輪劇情裡卻突然豐滿了起來。
不禁讓玩家思考,何為對錯、何為正義,以及何為生命的重量。
●【結局D:亂世中的安寧】
銜接上述的新增劇情,千層酥因為「怪物」的聲音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與使命,痛苦地要命。
拼命流著淚跟Velvet Cake道歉,不論身體還是精神狀況都非常地不安定。
看著這樣的她,Velvet Cake心緒相當複雜,卻也不禁萌生出一股同類的感傷。
「那不要去鄰國了,先緩緩。妳把身體養好。」他這麼說。
兩人遂在能看見海的城市租了個房間,暫時定居。
靠港的租金並不便宜,但他們最終還是選擇租了下來。
只因那寬闊的空間能讓從小被關在地底的他們感到須臾的安心與自由。
Velvet Cake與Pastry必須定時服用的怪物抑制劑素材並不便宜。
於是他開始接以前不願接的買賣,常常工作至深夜才回家,留下Pastry一個人苦等。
有時候甚至連頓飽飯都吃不了,在隆冬僅靠著一條薄被、以及彼此的體溫來取暖。
這樣的日子雖然很苦,但是至少他們很幸福。
──直到戰爭爆發,母國的軍隊踏破了他們藏身的海港城市那天為止。
以實驗體技術發家致富的母國,因Velvet Cake的行動失去了大量的貴重活體,導致國力下降。
為了轉移國內的不滿聲浪、以及掠奪其他資源,舉國上下開始恣意地侵略周邊小國。
窮苦的兩人就這般死於貧窮與戰亂,但至少在死前渡過了一段還算安寧的時光。
開出本結局後,遊戲時間會回溯至實體體們集體逃出行動的時間點前。
此次玩家操作的是Velvet Cake。
在操作Velvet Cake的過程中,玩家可以用他的視角來觀看這個瘋狂的世界。
包括他的童年回憶、他的身體變化,還有回顧他與其他實驗體們的情誼。
某些實驗體個人房間的BGM,會與先前的怪物戰鬥用BGM雷同。
暗示著玩家,眼前這個會哭會笑、有情緒的實驗體,就是日後被討伐的怪物之一。
被迫接受一連串的精神攻擊,讓玩家胃痛得要死後,在越獄的前夜會出現兩個選項。
──要逃?
──還是不逃?
●【結局E:幸福的青鳥】
選擇不逃的話,千層酥永遠不會想起Pastry的事,而Velvet Cake依舊每天在酸她之餘小小地照顧她。
看似毫無改變的故事、看似軟弱無知的兩人,或許才是最幸福安穩的也說不定。
所謂幸福的青鳥,跟一直停在自己肩頭上的青色鳥兒,又有什麼不同呢?
●【結局F:煙硝中的奇蹟】
選擇逃的話,Velvet Cake會在千層酥開口之前便帶著她逃出研究所。
磚瓦坍方、鋼筋從水泥中穿刺而出,不斷墜落的瓦礫讓整個空間都佈滿了揚塵。
「──因為我喜愛妳。」
在她詢問理由後,他這麼地答道。
溫熱的舌頭伴隨著話語一同鑽進她的唇裡,摟著她的右手柔軟地有如微風拂過。
她呆了半晌,掩著自己的嘴、用顫抖的嗓音說著不可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永遠不可能會愛上一頭怪物⋯尤其是害她家破人亡的怪物。
但滿臉的眼淚早就出賣了她的真心,兩人在崩塌的研究室中恣意擁吻。
終年不見天日的研究所裡,終於透進了絲縷陽光。
光線映照在不斷飛起的灰塵上,形成金色的粒子繞在兩人周身,有如虔誠的聖光。
鏡頭一遠帶到教團,神秘人士翹著腳說:「我就知道Pastry一定能成功,呵呵。」
故事到此全劇終。
畫面一黑,鏡頭拉回遊戲初始畫面。而初始畫面中多出了幾道傾瀉而下的陽光。
看似互通心意、看似逃跑成功的光明未來、看似幸福的逃難生活,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國家權威的操弄。
自始至終他們都是被國家玩弄於股掌間的實驗體。
但告白親親的畫面做的很漂亮、音樂也很好聽,其光影表現美到玩家可以忘記一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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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然後⋯⋯沒了。(幹)
在我心底,橫尾風的故事大抵就是如此。沒有救贖,只有無盡地失落、錯過、悲哀以及胃痛。
為了抵抗悲劇而挺身而出,往往只會創造更多悲劇,
而看似光明的一線生機,通常也只是暫時的喘息而已。
人物扭曲的命運被精緻的音樂美術所包覆,讓玩家邊感嘆著其纖細的美感、邊感到痛苦。
卻又無可奈何地想要知道後續的故事,妄想著扭轉那不可能顛覆的既定命運。
跑完看似有轉圜餘地,且可預期的基本結局(A、B)。
試圖一步一步往下探、替角色們尋找幸福時,而接觸到世界觀真相與作者的惡意時。
讓玩家只能吁出一口長氣⋯⋯⋯感嘆其實停在基本結局也不錯?
至於養母跟配角們的故事,則會另外出小說補完。
Velvet Cake與Pastry的生活細節也是,但一樣會虐的玩家十分痛苦。
像是Velvet Cake為了籌錢而去做見不得光的工作,甚至出賣身體之類的。
(橫尾真的寫過這種東西不要懷疑)
兩人一直視為希望的養母,可能早就已經死在母國的地牢裡。
Velvet Cake與Pastry從頭到尾追求的只是鄰國放出來的風聲,目的是吸引母國的人才。
橫尾的故事賣點之一、同時也是我個人很喜歡的部分,就是其幸福悖論與虛無感。
是的,虛無感。
不論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看似幸福的生活卻被自己毀掉、抑或是什麼都不做反而安穩。
──這些都比不上「養母根本已經不在人世」一事來的讓玩家震撼。
代表Velvet Cake與Pastry堅信的救贖、還有奢求的幸福未來,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讓玩家近乎崩潰大喊「這麼這一切的苦難他媽的根本毫無意義啊!」
可偏偏他們之間的感情又是那麼的真實。即便一切盡是虛假,但愛仍確切存在。
在虛無的根基之上,品嘗著最為深刻雋永的感情。
至於「幸福悖論」,可以說是另外一種惡意的體現。
以「在一起不可能得到幸福的兩人」為前提來編寫故事,讓他們相愛、讓他們分別。
個人在描寫這篇故事時,就是採用這種手法。
以讀者可預期的悲慘結局(A、B)為基底,讓讀者自然地去設想成功逃出去的樣貌。
再用成功逃出去的C結局去描寫悲慘的世界觀。
讓讀者品味兩人之間的情愫、兩人各自的心結,還有人與怪物之間的差異。
D結局則是告訴玩家,「一開始的越獄行為乃是C結局悲劇的開端」。
接著再讓玩家選擇是否要離開陰翳的地下研究所,去碰觸這個世界的真實。
忙了老半天,什麼都不做的E結局或許才是最好的。(苦笑)
但這也僅是延長兩人的痛苦罷了,且Velvet Cake與Pastry永遠無法真心理解彼此。
那麼死得輕如鴻毛的D結局呢?
乍看之下或許幸福,可一旦得知養母已逝的真相,那股苦澀虛無感又漫上來了。
美得要命的F結局則是用發糖告訴玩家,相愛了又怎麼樣、逃出去了又怎樣?
兩人打從相識的那一瞬間就不可能幸福,所有的掙扎皆是徒勞無功。
倘若想要普通人的幸福,他們得割捨這份情愛、去跟別人在一起才有可能喔。
有些僭越地臨摹了橫尾製作人的風格,本文與其說是餅國二創,不如說是橫尾風故事吧。
製作人的故事真的很棒,希望有興趣的大家能去玩玩他的遊戲。
附上當初原推:https://twitter.com/amamidokorokuki/status/14345099351030128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