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sta】罂粟01.
门把手被斑驳的锈迹侵蚀，生锈的锁舌总需要人吃力地旋转匙孔，只有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才能勉强地从滑槽里抽出来。

咔嚓。

终于，Shu站在玄关处，光就顺着他身侧的缝隙挤进这间破小的出租屋里，照在发黄的墙纸上，垂落下来就像枯萎的树皮，风扇依旧在头顶发出嘶哑的响声。

毫无生机，这是他唯一的感觉，像一颗干枯的树干，外面看似完整，但其实里面早已腐烂不堪。

空气中浑浊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去，就算是现在门窗打开让空气流通的状态下，也难以掩饰这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但罪魁祸首显然也从未尝试过掩盖，只是仰靠在沙发上，敞开的衣领露出的痕迹无不印证了这一点，两指夹着未点燃的香烟，顺着纤细的腕骨转动在扶手边缘无聊地上下晃动。

“你回来早了，”Mysta偏过头，粉蓝的眼眸眯了眯，上扬的唇角向他的哥哥露出一个微笑，“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可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带着丝毫的负罪感，反而带着情欲未消的沙哑，像罪恶的罂粟，诱惑着将人拽入地狱。

只可惜站在门口的是他的哥哥，那个最不可能被他拖拽入地狱的人。

斑驳的吻痕落在白皙的颈脖上显得无比扎眼，Shu看着Mysta缓缓站起身，滑落在肩膀的衣服裸露出更多暧昧的痕迹，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Mysta赤脚踩在地面，双手环住他的颈脖，微微侧头凑近，温热的呼吸就顺着他的吐息轻拂在Shu的唇齿间。

能看到他如此状态下的样子除了情人关系以外，也就只有与他拥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在亲缘关系的维持下，似乎无论如何亲密的事情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但当然不包括亲吻。

在唇即将触碰那刻他停住了，两人鼻尖相抵，他抬眼注视着面前的紫瞳，只可惜里面依旧毫无波动，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永远的理性沉稳，就像他袒露内心情感那天晚上一样，看向他的眼睛里仍然毫无波澜，冷静地告诉他这是不该存在的情感。

“你分得清吗？”

记忆里的哥哥看着他，他第一次领会到原来他熟悉的紫眸里也能变得如此冰冷，一字一句都能犹如冰锥凿进心底。

“是对于哥哥的感情，还是那种情感。”

“我分得清！”他迫切地紧攥住对方的衣角，就像以往无数个他怕黑的夜晚那般，只要这样哥哥总会留下来陪他，“哥哥你应该明白的吧......”

可这次，就算他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也被硬生生地掰开，毫不犹豫的，哥哥将他的指节一个一个地扯开，面对着他通红的眼眶，也依旧坚定地一步一步后退。

“你不该爱我的，Mysta。”

喉咙里本该发出挽留的话语却在此刻仅剩几个发颤的音节。

四肢百骸都在不受控制地发冷发颤，他只能后退几步踉跄地撞在墙壁上，躬起身捂住胸口，吃力地喘气，企图减轻一点胸口带来的闷痛。

真是他妈的狼狈又可笑。

对啊，错误就该改正，所以他妥协了，他修正，他远离，如所有人所愿，就算他如今暴死在泥泞里，那又怎么样？

“何必呢？”

Shu听到面前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温热的气息随后转而绕至他的耳畔：“你本就没有任何来到这里的必要，又何必降低底线自讨肮脏，难道看着别人堕落很有趣吗？”

“还是说，”Mysta眸光暗沉，捋了捋Shu垂在后颈的暗紫色耳发，低声道，“你在可怜我？”

作践的灵魂从来都不配得到任何的施舍，神明从不会垂怜自甘堕落的世人，他本来就是要在泥泞里腐烂到死，不需要任何人怜悯他，更不需要任何人高呼着救赎。

Mysta闭上眼，鼻尖贴在Shu颈脖皮肤上，明显感觉到被他环住的人在刹那间僵直了脊背，他讽刺地笑了。

“你随时都可以走。”

他环住对方的手并没有施力，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挣脱，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大可抽身得干脆，把他抛弃在黑暗里，从此以后，一次又一次。

“Mysta。”

那双曾经亲手甩开他的手此时却环住他的腰，在他呼吸一滞下意识想要挣脱的那刻用力将他箍在怀里。

“我会一直陪着你。”

手臂一点一点地收紧力道，Shu垂下眼眸，手覆上Mysta的后颈，摩挲着他的细碎的发丝。怀里人似乎在这一瞬间呆愣在这片温柔里，又忽然浑身一颤，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竭力地想要将他推开。

“凭什么......”声音艰难地从发颤的声带里挤出，Mysta想挣脱却依旧被紧紧地箍住，手死死抵在对方的肩膀上，眼眶在此刻变得猩红，“你说的我一句都不信。”

他怕黑啊，哥哥。凭什么在他终于在黑暗里呆到彻底麻木时又像救世主那般，伸出手将他带回光亮的地方。

慰藉？赎罪？怜悯？

凭什么只有他在地狱。

“陪着我？”他笑了，手抚在Shu的脸颊上，指尖轻触着对方柔软的唇瓣，摩挲勾勒着，病态扭曲的爱意在此时卸下伪装，脸上的神情显得讽刺又迷恋。

“你确定吗，哥哥。”

你真的要和我下地狱吗？


02.
那天过后，这间狭小的出租屋里似乎再也没有出现那些靡乱的痕迹。

尽管之前在Shu正常下班回到这里时，那些痕迹总会被收拾妥当，只是留在Mysta身上的痕迹未曾消退。

每一次，当他攥住Mysta的手腕，千言万语停留在嘴边却依旧无法出口，最后在对方眼神冷淡的注视下结束。

出租屋如死寂一般沉默，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话语，二十多年的关系竟荒唐地变得如陌生人般。

蜷缩在沙发暗处的人只有在他开门那刻才会睁开，暗沉无光的眼睛扫过站在门口的Shu，然后再毫无痕迹地收回视线。

“我不会抛下你的。”又一次，Shu看着Mysta，握在门把手的手不自觉地收缩，嶙峋的锈迹硌在掌心，冰冷的温度钻入血管。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冰冷的空气中只是突兀地传来一声冷笑。

又是毫无意义的承诺。

Mysta偏过头，发丝垂下掩盖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单薄的身子在沙发上显得格外的脆弱，仿佛随时都会应手而碎，应声而落。

“母亲知道你在这吗？”他突然开口道。

突来的问题令Shu愣了愣神，他抿了抿唇：“她也在等你回来。“

骗子。

他都从未得到过母亲的喜欢，只有他的哥哥在母亲每一次惩罚时把他护在身后，挥下的戒尺大多数都落在了对方身上。

到最后他哭着看着哥哥手上的伤痕，哥哥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跟他说没关系。

最先抛弃自己的是他，可现在到最后说要陪着的也是他。

“没意义的。”他低声喃喃道。

心骤然下沉，Shu正想说些什么，被忽来的铃声打断。

“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你究竟要让他拖累你到什么时候？！”

女人刺耳而满含怒意的声音从手机的传来，Shu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在要按下挂断按钮那刻，里面传出的一句话让他僵在原地。

“你究竟想让我失望多久？”

耳边繁杂的噪音尖锐而响亮，眼前的画面忽然开始发黑晃动，他瞳孔发颤，全身血液似乎在此刻凝固住，浑身都冰冷到极点。

待他回过神，耳边的声音已经远去，手上一空，手机被Mysta拿在手里，母亲的咒骂声清晰地落在Mysta的耳边。

“Shu真的很不会撒谎啊。”听着手机里的声音，Mysta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声音很冷静，情绪也压抑着，只是发颤的指尖无不暴露了他正被瓦解的内心。

看吧，根本不会会有人在乎。

他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正要后退，手腕却忽然被用力攥住，未等他做出反应，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他就被按住肩膀压在了沙发上。

手机被迫从手中滑落，外面的大雨砸落掩盖了母亲的声音，骤亮的闪电将两人叠合的影子拖在地上。

Shu稍长的耳发从颈侧垂落下来，轻扫在Mysta脸颊上，被压制住的Mysta只是仰头看着他，安抚似的扶住他的脸，笑着，Shu撑在他腰侧的手抖得厉害。

“你在怕什么？是母亲，还是我？”

他的话并没有得到Shu的回应，他的哥哥只是低下头，脸贴在他的颈脖处，环住他的腰的手一点一点地收紧，用力得似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这一次Mysta没有再挣扎，他竟有些贪念这个安静的拥抱，寂静无声的，腐烂的灵魂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缠绕。

“你爱我吗？”他空洞的眼睛注视着天花板，对方没有立即回答他，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上人一瞬间错乱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耳侧才传来一句闷闷沙哑的回应。

“爱。”

这就够了。

善意的谎言也好，只是哥哥这层身份的爱也好，无论是什么，这样就足够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可埋藏着胸腔里的心脏却忽地痛起来，酸楚泛起让他的喉咙发涩，他有些喘不上气，那本该枯朽的地方在此刻又被心里涌起的暴雨冲刷着。

直到最后疼痛变得麻木，他才哽咽着，指尖颤抖着再一次抓住Shu的衣角，额头抵在对方肩上。

“可我真的好恨你啊，哥哥。”


03.
从小到大，Shu很少听过Mysta唤他哥哥。

一切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了预兆，扭曲悖德的爱恋其实从一开始就在不知道的地方暗流汹涌，撕扯着伪装，让正常的生活摇摇欲坠。

那他知道吗？

记忆中的婴儿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指尖，咿咿呀呀地朝他露出笑容，含糊地喊着他的名字，蓝色的眼眸天真纯粹，眼里只含着他的身影：“......Shu？”

“是哥哥哦，Mysta。”母亲笑着用指尖点了点Mysta的鼻尖，淡笑道，“以后要好好地向哥哥学习哦。”

弟弟？Shu眨了眨眼，看向这新出现的弟弟。

啊......他是哥哥了啊。

紫眸带上了浓烈的笑意，他笑着弯下腰，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那么，我亲爱的弟弟。
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个家的秘密呢？

看这风平浪静的海面下，尽是腐烂变质的淤泥。

手腕处被一股力道用力扯住，强硬地拽着他往后摔去，年幼的身子根本无法抵挡住成年人的用力撕扯，后背毫无缓冲地撞向地面。

尖锐的耳鸣声肆刮着耳膜，他吃力地撑起身，眼前短暂的发黑眩晕过后，身上剧烈的疼痛感在对上母亲眼睛那刻轰然麻木。

“你在干什么？！”

母亲抓住他的手用力紧缩，仿佛要将他的骨头碾碎，脆弱的手腕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开，褪去血液的指尖麻木苍白。

“嗷呜......”脚边的小猫受到惊吓，慌忙伸出爪子想要逃离，却被一脚踩中腹部，爪子无力地扒拉着女人的高跟鞋，毛发下的血液一点点在地板上渗出。

“母亲！”Shu抓住母亲的裙角，哀求道，“放过它吧，我不会再......”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是错误就要彻底抹除。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那些人比下去，你到底还要我失望多少次？！”

手里扯着的布料被甩开，眼前的画面失真摇晃，小猫尖锐的啼叫逐渐变得微弱，连着脑海里尖锐的耳鸣一起沉淀下去。

这是错误的。

你需要改正。

一个接着一个的指令从出生就植入骨髓，在成长中遍布每一条血管，融进体内一个细胞，新生的雏鸟从一开始就被折去了双翼。

“你家的孩子真优秀。”

“Shu又获奖了！”

母亲在邻居面前欢喜的神情落在Shu的眼底，他脸上笑容僵硬，红肿的手腕被隐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刺痛感早在不知不觉中麻木。

只不过攀比的工具罢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不让工具失去价值，不让自己被冷漠抛弃，随时证明自己的价值。

指尖突然被一双小手拉住，他低下头就看到幼小的小孩眨巴着眼睛，歪了歪头看着他，疑惑道：“你的手怎么了？”

长大后的蓝色眼瞳依旧纯洁无暇，像记忆中的那只小猫的眼睛，阳光在上面覆上了一层淡淡的蜜饯，Mysta正定定地看向他。

“什么事情都没有哦，Mysta。”

Shu笑着蹲下，揉了揉Mysta头顶，看着小孩稚嫩的脸颊慢慢浮现起的红晕。

他不知道吗？

警醒的铃声脑海里叫嚣，如今无需母亲用力将他扯开摔在地上，无形的手自就会锁住他的喉咙，将他从边界硬生生拖拽回来。

微弱的光钻入未掩盖好的房门缝隙，昏暗的房间里模模糊糊地映出里面人的身影，白皙的肌肤因情欲染上了殷红，耸动的肩胛骨覆上一层细汗，隐忍的喘息声短促。

他的弟弟，现在正小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敢提高丝毫音量，躬身难耐地蜷缩在床上，缓解自己的情欲。

“哥哥......呜......”

哥哥而已。

一个再也普遍不过的，被大众用烂了的称呼而已，就算被人听到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可他现在就站在门口，手腕又开始泛起针扎似的刺痛，心脏在胸腔中加速鼓动。

他真的不知道吗？

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像罂粟的香味，殷红的花瓣引诱着陷入迷途者，坠入无法逃脱的深渊，幻醒心中最深沉的罪恶。

“母亲，你爱我吗？”被戒尺打出的伤痕发红胀痛，Shu抬起头，脸上挤出苍白的笑容，他看向母亲问道。

“我当然爱你，孩子。”面前的人放下戒尺，Shu竟觉得她的掌心温暖，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顶，母亲柔声道，“只要你不让我失望，我永远都会爱你。”

“我爱Shu。”

少年的告白青涩，磕磕绊绊地表达自己的情感，眼神闪躲不敢与自己对视，耳尖泛红，手无意识地搅在一起。

他突然愣住了，看着Mysta的眼睛，混乱无数的声音在此刻响起，那些被压制的纷乱异常，在此刻被触动爆发，响起的噪音掩过了耳边所有的声音，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错误的。

错误就该纠正。

那只小猫浑浊无光的眼睛忽地浮现在脑海里，母亲无声蠕动的双唇，手腕处的撕裂的疼痛感，冰冷的血液在此刻凝结。

“你分得清吗？”

“我分得清！”

Mysta抓住他的衣角，颤动的瞳孔无不凸显他此时的恐惧，害怕被他抛弃，害怕失去他。

不，是他分不清。

究竟是逃脱母亲控制的渴望驱使，初尝禁忌的快感，还是他们口中所谓的爱。

“你不该爱我的，Mysta。”

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虚掩的房门被推开，踏进房间的脚步无声无息，身体的知觉逐渐恢复，四肢百骸里的疼痛也消弭于无形中。

困于在难以释放纾解的人意识浑浊不清，像置身于在摇晃不定的船只上，在后背忽然贴上的气息时猛颤了一下，在转过身那刻被突然出现的手捂住眼睛，下一秒就被仰面压在柔软的床上。

Mysta发出惊恐地呜咽声，胸口因混乱的呼吸上下起伏，他抓住对方的手，慌张地想用力扯开，却被攥住手腕，反压制在头顶。

“Mysta。”

Shu轻轻地唤了一声，被压在身下的人忽然就停止了挣扎，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缓慢，就算他挪开覆在Mysta眼睛上的手，对方也没有睁眼，赤裸的双腿曲在他腰侧，颤抖着害怕缥缈易碎的梦随时会醒来。

挺立的性器被他轻柔地握住，顶端吐出粘稠的液体化在温热的掌心里，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挑拨每一处令身下人颤抖的地方，小声的啜泣声被他动作截断成无数碎片。

“哥哥......我......呜......”

Mysta用手臂掩住自己的眼睛，凌乱的发丝被汗液打湿，痉挛着的腿根合拢又对方被压开，绷紧的脚背无措地在床单上拖出凌乱的褶皱。

套弄的动作生涩，剧烈的快感却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敏感的腰腹，令Mysta有些失控地叫出声，却不愿挪开自己的手臂，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流下来，呜咽着侧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

直到最后一刻，他的弟弟才在神志飘忽，模模糊糊之际，仰起身抱住身上的人，哽咽着喊出那一个名字。

“Shu啊......”

象征着审判的钟声在耳边鸣响，罪名在心中早已敲定。

蓝眸被醉意和泪水蒙上一层水雾，微张的唇瓣欲再次念出那个名字时，他被手用力捏住下巴抬起脸，Shu低下头，垂眸吻了上去。

一触即分的吻，像偷食禁果，胆怯却带着些许喜悦，心脏缓慢又迟钝地鼓涨，又一寸寸收缩，血液如水雾蔓延，徐徐在身体里铺开。

他明明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了罪。


04.
飘荡的意识浮浮沉沉，终于又重新回到了现在，Shu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将他的弟弟又一次压在身下。

“可我真的好恨你啊，哥哥。”

没有朦胧的醉意，那双熟悉的蓝眸如今意识清醒地看着他，只是泪水止不住地从发红的眼眶里涌出，又被胡乱地抹去，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又一次，他拨开Mysta的手臂，露出对方满是泪痕的脸颊，俯身吻上了Mysta的唇瓣。

怀里人身颤了一下，下意识后缩却被抵在沙发上。

唇上被点点厮磨，舌尖缓慢启开牙关探入，扫过敏感的上颚，Mysta紧绷的脊背很快就被吻软了腰，手按在Shu肩上指节曲起，彻底沦陷这温柔的吻里。

细密的吻顺着扬起的颈脖往下，在少年突起的喉结处咬了一下，以前的痕迹已经淡去，他牙齿轻轻地啃咬白皙的皮肤，很快就在上面留下崭新的，唯属于他的吻痕。

像在刻画精细的艺术品，指尖仔细地描绘着每一寸肌肤，情动时紧绷的身体，颈椎顺着后背至腰线呈现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身子颤抖着后仰贴在他的身前。

“呜啊......”试图抑制住的呻吟在挺入那刻终于忍不住从唇齿中溢出，混乱的喘息声变成了急促的哼鸣，Mysta被顶着朝前耸动，又被骨节分明的手扣住腰，柔软狭窄的内壁被一点一点拓开。

Shu的喘息声也变得沉重，在给Mysta适应的时间，挺入的动作从容缓慢，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滚烫炙热的甬道不断收缩挤压着他，又被他向前重重地顶开，碾过柔软敏感的内壁，挺进了他弟弟的最深处。

他看着身下的人后背的肩胛骨不断紧绷颤抖，Mysta裸露在外的皮肤染上了情动的殷红，跪着支撑着自己的大腿也在战栗，穴内的液体被抽插的动作从里面带出，顺着股缝从腿根流下。

看着被冷落丢弃在地上，早已熄灭屏幕的手机，Mysta在快感支配下的理智忽然找到了一丝清醒，他笑着喘息道：“你说......母亲如果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在干什么......她怎么想？”

像在试图刺激Shu般，他说话的语气带着讥讽，可Shu只是沉默着，扣住他的下颚让他偏过头，吻上了他的唇，炙热的呼吸相互纠缠，按压在腹部的手用力下摁，配合着挺腰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地顶撞在最深的地方。

“Shu......呜......嗯......“他被顶得脚尖发颤，舌尖失神地吐出，穴肉被性器搅得酥软，在一次次抽出时捣出，又被重新顶入到穴内。

他快要支撑不住地抓住Shu扣在他腰间的手臂，身后人却没有给他求饶的机会，他的话语被强烈的酥麻感吞噬，被带着哭腔的呻吟声取代。

Mysta，Mysta，Mysta。

覆着一层水光潋滟迷离的眼睛此刻只倒映着他，像以往的任何时候，记忆里的蓝眸里只会追随着他的身影。

他一遍一遍地唤着Mysta的名字，在甬道紧致收缩时，又被他重新操弄开。

禁忌的罂粟令人沉迷上瘾，却让他心口泛起一阵一阵的钝痛感，溢于胸腔更多的是悔恨。

他知道的，他本该知道的。

Mysta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的折磨，叫声里更多了一分崩溃，再也射不出的性器颤颤巍巍地半挺着，战栗的触感随着内壁的扩张冲刷着脊椎骨。

多次的高潮让他神情变得恍惚，在上下耸动中搂住对方的颈脖，落在手心的耳发被汗液浸湿，他看着被他拖入地狱的哥哥，正喘息着操进他的体内。

“哥哥啊......”

可我真的好恨你啊，哥哥。

身下的人发出意义不明地笑声，Shu的心一颤，纤细的腿被他握住腿根压开，破碎的笑声在他顶到穴心时变成了微弱的呜咽声，落在他的肩头的液体湿热，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因极致的欢愉而流下的泪水。

直到灼流在体内释放，空气中仅剩下凌乱的喘息声。

他的喉咙哽咽发颤，将Mysta紧紧地搂在怀里，可不管如何用力，怀里人似乎都会随时消失不见，他挽留不了，像曾经无数次哀求母亲时，到最后只有徒劳的无力感。

“你会走吗？”

不再是不会抛下对方的承诺，而是沙哑地问着对方是否会离去。

可怀里人无声，寂静的黑暗取代了这次回答，一切在很久之前就有了答复，只是陷入迷途的人不自知，在一次又一次的沉默中，把仅剩的希望亲手湮灭。

直到最后，Shu只能无力地叹息着，脸埋在Mysta的颈窝里，他闭上了眼，说出了那个在很久之前就应该说出，却迟来了多年的回应。

“我爱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