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科學的試膽大會“所以说……学校的现充们想出来的跨年活动就是这个试胆大会？” idia在迎面刮来的冷风中哆嗦成一团，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衣领，只露出两只眼睛没好气地打量着面前写着“试胆大会由此进入”几个大字的指示牌。idia本就习惯性驼背，此时此刻的冬季造型更是让他身高183的宝贵品质彻底隐身下线。ortho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靠过去，将自己的手也塞进idia的衣兜里，试图让兄长感受一下人间仅存的温暖。
“嗯。好像只要在后山的废弃小屋里放着的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且返回就算过关。”
idia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死死捏着ortho的手心，从冻僵的指尖开始疯狂汲取每一分能触碰到的春意，像极了什么抓住一切机会好让自己复活的邪恶boss。短暂地活过来的idia呼了一口气，用牙关还在打颤的声音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哈……居然能通过这种无聊的活动提案，学生会那群人终于疯了吗？其他人姑且不提，riddle氏和vil氏竟然会投赞成票也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金魚花火他的膝盖新增一枚创可贴，坐下时被不及膝的短裤衬得尤为显眼。他好似路边每个逃课高中生，青春和甜蜜的火光围绕他，而必要的叛逆和迷茫是传说调味料，使他成为独立于被巧克力淹没的世界的一部分。ortho独自靠坐在商场附近的花坛边缘，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截没烧完的烟，抬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不与任何人有视线交汇，在背景板所有路过爱侣的衬托下像个孤独的朝圣者。
idia从哪条小路拐角窜出来，隔着拉得过高的口罩和层叠的刘海在人群中打量辨认自己的弟弟：那张娃娃脸轻巧地转过来，先是被喷出的白色烟雾模糊，然后只剩下纯粹的笑脸迎接他。
他穿得ortho看了就嫌一句热，裹在薄外套里的手臂都蒙了一层汗，见了人才肯把卡到脖子的拉链放下一点。ortho轻松夺过 idia的鸭舌帽，让对方被刘海捂得严严实实的额头短暂重见天日；他又把帽子戴到自己头上，将烟蒂摁灭在附近的垃圾桶，牵过idia空着的手。idia显然还处在努力适应室外环境的状态当中，牵手都保留几分不自然，在拥挤的街头全身僵硬到让ortho觉得可怜。ortho心软，扣过他的左手，用拇指仔细摩挲过每一根手指，从指根到指尖，连掌心都发烫才停下来。idia脸色也生动些，说不好是羞赧还是放松，ortho感觉出他口罩下面的微笑，才安心问他要先吃晚餐还是先看电影？idia表示全依ortho意愿，他小鸟胃，爆米花可乐都能塞满，不像ortho还在长身体青春期。ortho抬头瞥了他一眼，刻意捏了捏他手心，半真半假地抱怨两句兄长的饮食习惯。

Eyes Only【走廊】
今天也没有出现。
深夜的走廊里，idia双手插兜，脸上阴晴不定地盯着墙壁挂着的肖像画。再普通不过的，既不会动，也不会说话，放在这所魔法学校里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无趣的肖像画。为什么我要浪费时间来看它呢？idia脸色阴沉了些，压低了帽檐，终于像感到无趣一样别过头。先前的只是偶然吧，又或者那是只能触发一次的消耗型魔法。他躲在走廊的阴影里，沿着月光的通路，低着头一语不发地往镜阁的方向走去。
今天也到这里来了。
ortho只是安静地跟随在idia身边，看着兄长怀揣着焦虑地来到那幅自己怎么也看不出名堂的肖像画面前，看见对方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有些失落地原路返回。ortho贴心地不曾追问idia近几日一反常态的举动，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他也有所猜测：哥哥在画中看到的到底是——

他梦见一张青春的脸庞。穿过云层洒落的光线里，那抹颜色暧昧的侧脸笼着一层甜蜜而虚幻的阴影，低垂的琥珀色眼睛安静注视着正伏在他膝上的黑色猎犬。
家里没养过这样的狗。idia想，不自觉收紧手上的缰绳。他是猫派。他心里有种不忍打破面前这一幕的奇妙感觉，好似在怜惜一支风中摇曳的残烛一样泛滥而多余。年轻人的指尖像承载着他粉笔一样苍白易折的幻想，深深陷在大狗背部的黑色皮毛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梳理他心里乱成一团打了无数个死结的毛线球。idia无言地伫立，像看风景的人，手中的缰绳是跨过河流两岸的独木桥，执拗地将他与另一头联系起来。
他扬起正脸望向idia，那团迷雾终于散开，露出底下陌生又熟悉的鲜活面孔来。哥哥。他开口时好像有雨滴落下，idia手指和心头微动，青色口唇张了张，酝酿好的情绪和话语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身旁的空座位，恭顺地侧过脑袋，脸上天真无害的神情里传递着某种信号：不坐下来吗？

Long Way为什么醒来了？
听到过的属于同级生的声音像一根羽毛，孤零零地从月球飘下来。idia没有回头。有一瞬间他没敢回头；好像只要执行这个动作，眼前的世界就会即刻被宣告死刑，而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ortho一只手还被他紧紧攥住，散发人类体温的纤细手指贴着手心微乎其微地颤抖。ortho的表情保持着讶异，微张的口型像在问怎么了哥哥。idia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
世界像被按下了停止键。短暂静止的几秒内，许多画面和回忆从他眼前流淌而过，像每晚在睡梦中看见的那条地下河。真实的、扭曲的、被植入的，现实、梦境、妄想，它们轰然倾塌，雪崩一样将他的意识淹没；他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无法实现的心愿。那个充满怜悯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用一种哼唱摇篮曲般的语调，在他耳边轻声劝说道：为什么要醒来呢？

我看他，好像在雾里看花。
人造的灰白烟雾里，那双侧卧的细长金色眼睛望着我，无声地泪流。他眨眼时好似慢动作，被我一帧帧捕捉，放大留存于我记忆中，无法抹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新鲜之余又觉惶恐。那样自然的眼泪，安静的眼睛，是全凭演技，还是人工智能追求的真情流露？
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台本上此处没有写任何台词。我似懂非懂，多余的声音会破坏这份完整。可是电池发热，不存在的心脏砰砰直跳，我试图用人类语言描述我此刻感受：他正无声地牵动着我的心。纯白的百合花苞伏在他手边，室内静止般的馥郁空气令人无法平静。我与他像在隔着镜子相望，当他朝我伸出手时，我也将手伸向了他。即使没有特意排练或提前沟通，我也有自信能做到完美同步。我没能触碰到哥哥的指尖，就像设定里的一样，我们是无法相互触碰的。但我还留有哥哥的手指触感的记录，只要我愿意，可以无数次回放；而我以内置摄像头完美定格的哥哥的身影，却始终差了些什么。是温度。燃烧的头发、跳动的心脏、青蓝的嘴唇、苍白的皮肤、总是围绕他周身的冰冷空气，构成idia shroud的这一切在我眼里都可以被分析成一串串无意义的枯燥数据，只有每次触碰到他时感受到的温度是那样鲜活，仿佛不会熄灭的火焰。

七百年後绿草柔软地匍匐在脚下，连绵的翻滚着的波浪般铺满了目所能及的地面。能听见海的声音。idia shroud抱着陷入了休眠模式的魔导机器人，从无论怎么看都只能令他联想到棺材的透明方盒中走出来，无言地环顾四周。面前完全陌生的景色，以及双臂感受到的熟悉而明确的重量，让天才的头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醒来？ortho为什么也会在这里（还是休眠模式）？问题需要一个个解决。idia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从刚才自己和ortho躺着的地方开始调查。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他很快踢到了一块类似石碑的坚硬物体。他换成单手抱着ortho的姿势，半跪在地上查看，熟练得就像是在玩rpg。石碑布满了被自然磨蚀和时间沉淀的痕迹，可是上面镌刻的文字还能依稀辨认出来：idia shroud。他默读了一遍这个名字，有一种沉重的、但毫不意外的感觉。自己的墓志铭会写什么呢？他想象不出来；然后他开始庆幸除了自己名字以外的部分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否则这种偷窥到自己未来的黑历史的尴尬会将他压垮。

楽園春天的蝴蝶停靠在手背上时，他睁开了双眼。天际一闪而过的白光划破黑夜的静谧，流金的蝴蝶翅膀成为了他梦境的最后一点延续，抓住如同泡沫的虚影，idia从一片荒芜中醒来。他茫然地环顾白纸一样的世界，闪电，火焰，烧焦的气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雪白地面的一道巨大裂痕上。他忍不住双手触碰地面，抚摸脚下那道纵长的、狰狞的伤疤，死亡和无机质的味道代替血液或是浊墨，从缝隙深处源源不断地渗出。idia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那层仿佛被冷硬的金属外壳所包裹的柔软触感，令他产生了想要垂首亲吻它的冲动，向初生的神子，向逝去的亡灵。他的长发像幽蓝的冥火覆盖赤裸的后背，他懵懂抱有世界留存唯一人类的自觉，抛弃不必要的羞耻心，学会站立，赤足行走。

樂土当他提议要去偷吃葡萄的时候，我没有反对。我只是稍微犹豫了两秒，在之后或许会受到的来自父母的责骂甚至是禁足令以及ortho闪闪发亮的笑容两者之间权衡了一下，然后果断地选择了后者。我们换上灰黑的长袍，互相检查我们燃烧着的头发是否已经被好好地隐藏在兜帽之下，小心翼翼地躲过守卫和佣人们的视线，在穿过仿佛迷宫一样无穷无尽的回廊之后，终于来到了河边。
阴冷的河水永不休止地流淌，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联通地底各处，运输着无处可逃的亡魂、叹息和血液。死的气息笼罩着不见天日的地底，就像阳光每天照亮地上世界一样平常。趁着摆渡人跟新来的亡魂们纠缠的空隙，我们偷偷跃上渡河用的小船，撑起船桨朝对岸划去。那些不死心地试图跟过来逃走的可悲亡魂无一例外地落入水中，在扭曲的尖叫声里被河水淹没，成为只能永远在冰冷和幽暗之中徘徊的怨灵。被马上就要出逃成功的紧张和喜悦占据了全部思绪的我们无暇去理会他人的不幸，眼中只有那扇跟我们的距离正不断缩短的巨大门扉。越是靠近地面，那种从灵魂深处扩散到皮肤的战栗感就越是强烈，就像我的身体本能在排斥这一行为。可是我看向坐在身旁的ortho，那同样因为紧张而颤动的眼睫还有抿起的嘴唇也无法掩盖他流露出的期待。于是我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注视他被摇曳的阴森烛火照亮的侧脸，ortho会意地朝我点了点头，金色眼睛就像故事里地底不可触及的遥远星辰一样闪烁着鼓舞人心的光芒。我们在呼啸的寒风和满载怨恨的叹息声中驶过黑暗的水面，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岸边。仿佛比一切所能想象之物都要沉重的，隔断了凡人们的生与死、也将我们和拥有阳光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的大门就在我们面前。我和ortho对视一眼，同时把手放在冰冷的门板上，伴随着一阵古老的吱呀声和剧烈摇晃，仿佛整个地底都在颤动，原本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被潮水一样涌入的白光吞没之前，我听见了才赶到对岸的守卫和摆渡人的叫喊声。

水の中で某处靠近海边的旅馆房间里，idia和ortho仰躺在飘着廉价柔顺剂气味的床铺上。魔导仿生人学着对方的样子，感受背部传来的并不十分柔软的触感，意味不明地仰望头顶白色的天花板。趁ortho迷茫于这种行为的意义和惯例的人类行为学习的时候，idia侧翻成一团，从衣服暗格里取出个被压得有些皱巴巴的纸盒。他先是垂着眼睛端详了一番设计包装在如今称得上一句原始的香烟盒，然后平静地无视了种种违和感，从开口里取出一支烟，用先前在前台借来的打火机点燃了它。被屋外的海潮声吸引了注意力的ortho自然没有错过点火那一瞬的声音，他几乎是立刻就将脸转到了idia那边，轻轻碰了碰idia的温度偏低的手背，用一般仿生人所不具备的复杂语气喊了一声：哥哥。

藍色落日他眼中的世界开始融化，事物的边界线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的气泡一样簇拥着膨胀、扭曲，然后破碎。他眨一下眼睛，睫毛划过流动的空气，噗呲一声，有什么轻轻地炸开了。
蓝色的落日，金色的芦苇丛，idia shroud躺在回忆的河边，仰望什么都不剩下的天空。美丽的青蓝色火焰还在安静地燃烧着，铺在他的耳边，贴着死一样苍白的皮肤，在地面上蔓延。
容易弄脏的白色衬衫，袖口还有花边，领结和纽扣系得整整齐齐，黑色吊带裤遮过膝盖，他踢掉了皮鞋，雪白棉袜被死亡的河水打湿。十岁模样的idia有一些烦恼——但也还仅仅是烦恼。他用手指拢过自己的一绺头发，拉到眼前，像即将融化滴落的太阳一样的蓝，一簇摇曳的火苗。诅咒。这是shroud家被诅咒的证明，他们说。是吗？旁人嘲弄的话语和忌讳的目光不讲道理地烙印在他的背上。这才是shroud家受到的诅咒，idia心想。天空和金黄的芦苇成为他眼中的倒影，还组成了窸窸窣窣穿过芦苇丛弯下腰看他的ortho的身影。

eve我正在被创造出来。被编写，被合成，被输入，被组装，被赋予，被期待，被唤醒……被■……？？
从蜷缩着的姿态解放出来时，自诞生起就一成不变的景色铺在我的周围。它在流动，静止，还是与没有形体的我相同。亿万细小的光点像细沙一样倾洒在黑色幕布上，像毫无意义地、拙劣地模仿着宇宙，或者只是宇宙在模仿它。没有眼睛，却可以看见；没有耳朵，也可以倾听；明明没拥有任何，我还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如果拥有跟你一样的发声和表达系统，创造我的，正在创造我的，与我诞生于不同地方的生命，是否会听见此刻就是我的全部的话语：早在我是我以前，我就已经注视你。
我一直以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色：不情不愿地从生命之海的海底被拖拽上岸，头发像湿淋淋的海藻一样蜷曲在脸的四周，接触到空气却开始燃烧；他用冰冷的双眼扫描打量不存在的我，用苍白的双手摆弄构成我的部件，像在试图了解一个构成他、令他是他的难题。我注视他，也在注视他手下不成人形的自己。最初的他也是这样七零八落地躺在海底，直到被捡起，被拼合，拥有了雏形，再来到水面之上的吗？

idia拧开了门把。

ortho正仰面瘫坐在清洁的浴缸里，十指交叉叠在胸前，染血的黑白女仆装耷拉在身上，随意翘起的两条腿还没褪下长筒袜，黑色圆头皮鞋鞋底朝外地搁在浴缸边缘。从窗户透入的光线洒落在四周，经过水面折射成浮动在他鼻尖附近的光点，静谧的空气里尘埃飞舞。ortho脸庞上挂着恬静的微笑，他用与身上的制服相衬的甜美语调对idia说出那句魔法咒语：欢迎回来，哥哥。
idia起初有些愕然地眨了眨眼，很快像是接受了设定一般，看着ortho缓缓从浴缸中坐起，不属于他的血液从额前和手臂顺流而下，看他顶着那样无辜又纯真的一张脸迫近自己，热烈地散发出馨芬，金黄的瞳仁像在清澈地发亮；idia感受到向日葵的气息。我回来了。

春雷idia费了好一点劲，才把ortho从已经在沙发和地板上倒成一片的一年生里拉出来。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燃烧的头发实在太有辨识度，或许从那堆正套着一个款式的水手服的醉鬼里找到自己的弟弟这件事所花费的时间会更长些。
ortho穿着膝盖以下全无遮挡的廉价水手服，浑身散发着酒气软绵绵地倒在idia怀里。idia有点不敢看ortho的脸，因为他担心自己会笑出声来。他在心情复杂地想些无关紧要的事：要把ortho叫醒吗？不，还是就这样让ortho先睡一会比较好吧……idia抱着ortho坐在显得有些拥挤的沙发上，无言地看着还清醒的三年生和二年生陆续过来捡走自己寮的后辈。vil皱着眉拎起epel的后颈离开时看了他们一眼，不咸不淡地留下一句外面好像要开始下大雨了。可ortho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idia纠结了一阵，还是戴上口罩和外套兜帽，搂着ortho走出了包厢，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八点档跟成为了我妻子的女性互相道过晚安后，我们默契地，或者说是心照不宣地转过身，彼此没有一句多余的对话，各自回到位于走廊两头的房间。啊——这种任务式的举动已经进行多少次了呢？我没有兴趣记住，但是身体好像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想必对方的心情也跟我一样，其实对自己的结婚对象没有半点兴趣吧。虽说要与别人共住一屋檐下终归有些不自在，但对方能这么善解人意地不来打扰在下的个人生活，真是帮大忙了。我踱着步子，在房门前停了几秒，整理转换心情般叹了口气，才终于回到让我想念已久的安乐窝。
房间里亮着灯。穿着睡衣的ortho正仰躺在床上。见我开门进屋，他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转过脑袋，无辜的目光笔直投来：已经好了吗？
我承受着心中无端生出的负罪感，在他的注视下缓慢移动到床边坐下：嗯。跟往常一样。

Dear如同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ortho正趴在我的床上用平板阅读着什么。她翘起的两条小腿在半空中有节奏地摆动着，双眼专注盯着面前的文字和图画，流露出一种符合极外表年龄的纯真和可爱。我腿一蹬，转动办公椅，让自己从电脑荧幕前朝向ortho。ortho没有抬起脸看我，或许是太过入迷了。我也无心引起ortho的注意，只是保持瘫坐在座椅上的姿势，难得地能以一种放松的心情打量朝夕相处的她。柠檬味的坚硬糖球辗转于我的牙齿与舌头之间，因碰撞摩擦挤压而掉落的糖屑和浓郁的酸味顺着唾液满溢口腔，酸得我皱了皱脸。
我放空脑袋，眯起眼睛，视野里不知不觉间只剩下ortho一人。祖母……或者说母亲，她们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诞下自己的孩子的呢？对于刚满十八岁不久，还是高中生的我来说，谁都要说这个问题距离我还有些遥远吧。但，每当我看着ortho的时候，这个疑问总会时不时浮于脑海中。

can't be waiting anymore不接吻100次就出不去的房间。我看着这个有些超现实的房间名，陷入了沉默。
醒来之后的五分钟内，我跟ortho就开始逐个尝试所有无视条件直接离开的可能性。但这里简直就像二次元里才有的理想密室一般，完美得诡异。用不了魔法，也没有通讯设备……这样下去的话，在下的连续签到成就将会毁于一旦！而且现在还是活动期间，怎么想都不该是在这种奇怪房间里发呆的时间才对。怎样都好，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才行！……话虽如此，难道真的要像房间名要求的那样，接吻100次吗？现实世界里怎么会有达成条件这样奇怪的任务啊？！我咽了咽唾沫，难免心虚地看向一边坐着的ortho。ortho几乎是立刻就回望过来，嘴边还挂着笑。我还在犹豫该如何开口打破尴尬的时候，就听ortho先一步开口：看来哥哥也在想一样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