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凛】如果月亮不抱你#已交往前提
#是块飞速摸出来治愈我破防内心的小甜饼

“我说啊……兄长，”朔间凛月稍稍低下头，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
他故作忧愁地说，眉毛皱起，像一片云嗷呜一口咬下月亮，一撇向下弯的弧度；然而月晕实在是柔和的，照亮无尽的夜穹，徐徐铺开。明明轻盈得像林间小仙子的梦，此刻这个梦沉入林间空窗湖底，被粼粼的水沾湿了翅膀，于是它粘稠起来、甜蜜起来——噢，也许芬芳的不是梦，是浸漫出来的蜂蜜。
而蜂蜜浸入他的语调他的嗓音，他低头，他哥哥的手臂正环着他的腰，头枕在他的大腿，脸贴着他的腹部，只露出卷曲的发尾，搭在分明的锁骨上。朔间零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回答，哼哼唧唧蹭了蹭他柔软的肚皮，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把他当成猫薄荷一类的东西。猛吸几口气后，一只大猫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归属地，终于安下心来了，搂住他腰的力度轻了点。
朔间凛月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的哥哥朔间零，一向全知全能有求必应的朔间零，今晚却幼稚得像个孩子。执意抱着他不撒手。
虽然很麻烦，可是……凛月想，他并不讨厌这样的零。
偶尔会像个孩子一样，对他撒娇，对他露出脆弱一面的零。
只对他露出这样一面的零。
下午的时候，凛月系着围裙，一如既往地在厨房准备晚饭。听到门锁咔咔打开的声音，他切菜的手顿了顿——往日零还没进门就会在玄关处大喊凛月凛月吾辈回来了哦！——而今天零回来却没有出声，这不太正常。他这么想着，正准备把刀搁下，去看看零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感到零已经走进了厨房，然后从背后抱住了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双手环着他的腰，发梢扫在裸露的颈部皮肤上，挠得脖子痒痒的；呼出的热气也挠得脖子痒痒的。
“唔——好痒啦，快放开。”凛月被这么环着，一时间动弹不得，他等了一会，零仍旧这么沉默地环抱着他，不安的气泡咕嘟咕嘟涌上来，在水面破碎，炸裂，激起神经末梢冷冷的震颤。他稍稍用手肘捅了捅零，示意他放开，但是零固执地把环着他腰的手臂缩得更紧，几乎是把凛月整个人圈在怀里。
一时间整栋房子都安静极了，凛月只听得见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凛月也就沉默地陪零这么站着，他闻到了零身上淡淡的烟的气息和酒的气息，想必是刚刚从哪场麻烦的宴会脱身。零就这么环抱着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凛月想了想，长长长长地叹口气。他把准备切菜的刀放下了，说兄长想必还没吃饭吧？想要做什么，起码也要先等我把饭做完吧？
零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表情委屈得像个被迫从午睡里起床的孩子，脱离了梦境，对这个世界无所适从。

也许该用戒断反应解释，朔间凛月看着现在抱住他就不撒手的零，想着。
刚刚洗完澡，零身上那些淡淡的恼人的味道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人都很熟悉的沐浴露味，微甜的，清新的，如同一场干干净净的梦。
凛月把手搭上零的肩膀。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能轻而易举感受到零温热的肌肤。手再向上移动，触碰到哥哥细腻的脖颈，因为瘦，血管在他的指尖下挣扎着突突跳动。
气氛过于温暖，过于安心，时间一粒一粒扑簌簌掉下来。是最熟悉的场合，是最熟悉的温度……也是最熟悉的人。零往他怀里又拱了拱，闷声说凛月啊，我好累。
我好累。
不是平时故作老成的口癖“吾辈”。
是“我”。
不是娱乐圈的前辈对后辈，不是哥哥对弟弟。
是朔间零对朔间凛月。
他说凛月啊……我好累。
朔间凛月的手顿了顿，最终放到了零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
零的头发摸起来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凛月细长的手指从头顶温柔地顺下来，时不时轻轻地揉一揉，感受着一缕一缕干燥蓬松的发丝摩擦着手指。零环着他腰的手臂放松了一点，呼吸慢慢趋向均匀。风停了，波涛汹涌的海面此刻平如镜。
凛月看着慢慢闭上眼睛的零，轻声说我会永远在。
笨蛋啊，笨蛋哥哥，你总是把自己弄成这个蠢样子，落得一身疲惫。
但是……谁让你这个笨蛋，是我的哥哥呢。
不管发生了什么，起码你身后会有我。
因为我爱你啊，笨蛋哥哥，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
朔间凛月把手指插入朔间零的发缝，打着旋轻柔按摩着他的头皮，用一点点力，再轻下来；他的指腹来回摩挲着，他们的皮肤此刻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就像小时候一样，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紧紧贴着对方进入梦乡。
……而此刻他拥抱着朔间零，似乎是拥抱着他这些日子来的酸楚，他不为人知的孤独，拥抱他苦涩的欲言又止。他牵起朔间零的手，缓缓撬开并拢的手指，从指缝里插进去，用自己的手指填满零手指间的空隙，好像在向他宣誓，把你的酸楚你的孤独你苦涩的欲言又止统统交给我吧……我早已不是躺在床上，连阳光也会灼伤我的小婴儿了，我早已成长为靠谱的大人了。依赖我多一点吧……把不安全和我分享吧……哥哥。至少此刻，你可以依靠我。
凛月又低下头，零依偎在他怀里，呼吸悠长而平稳，是一艘大海上稳稳当当的小船。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他俨然已经睡着了。朔间凛月摇了摇头，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他尽可能轻地俯下身去，像蝴蝶亲吻花朵般，蜻蜓点水般，在他哥哥的唇上烙下一个极轻极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