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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壁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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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壁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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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AU
    神棍X黑道少主

    #狄白
    dibai
    ##狄白
    ##观相

    [名侦探狄仁杰][狄白] 观相(2)那一天,某良好市民自称接连几天舟车劳顿已经几十个小时没睡,好不容易在出租车上打个瞌睡还赶上黑帮寻仇导致的大追尾,要不是为了睡得踏实一点系了安全带如今进出医院还能不能靠自己的腿还真不好说。

    在白元芳的认知里,这样的身体状态再加上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还能记得自己家在哪儿就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没想到这人居然没有困到不省人事,哪怕双眼垂到几乎仅剩一线,一路上两人打起机锋也并未让他占得上风,感慨到底是靠一张嘴吃饭的男人之余,想想这神棍平时说话折合成按字计价即便只说谢谢再见也都嫌太过金贵就觉得眼下被损上两句都仿佛是自己占了便宜。

    还是那条街,狄仁杰自住的院子似乎与之前那处离得颇近,只是正赶上路灯熄灭,白元芳只顺着下车的身影对院门匆匆一瞥,什么也都没有看清。

    轻伤患走过白元芳身边时伸手敲了敲车窗,俯身凑过来:“折腾了几个钟头,白少爷你不饿啊?不进来坐坐吃点东西再走?”

    他望了望狄仁杰身后一片黑灯瞎火中的隐约形状,认定此时屋里有厨师待命的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又看了看那一双挂彩的手臂,觉得就算这位长得比自己更需要人伺候的大爷真会做饭眼下应该也折腾不出什么来,可本来不说还好,这一被提及才发觉之前吃到肚皮溜圆的那一顿火锅不知何时已经不知所踪,而肠胃正咕噜咕噜地叫嚣着生存的基本诉求。

    大概是他的这份迟疑被一眼看穿,手臂搭在车窗边的男人笑着把叼在嘴上正要点燃的烟重新夹回指间:“按说你白大少亲自开车怎么也不能随便打发,不过虽然眼下太隆重的确实是搞不出来,煮个面还是没问题的。”

    白元芳把车熄了火:“得了,虽说想坐我车的姑娘两轮面试筛过之后也还是能从城北排到城南,不过之前在酒楼也算我欠你人情,所以别说煮面了,泡面我也不嫌凑合。”

    “突然间这么体贴,你到底是有多饿啊?”

    跟在抽起烟来的狄仁杰后面进了院的白元芳用手指把钥匙圈转到飞起:“也不怪我觉得你眼神不行,谁说古惑仔就不能五讲四美了啊?以及出于对伤残人士的关怀,不管吃什么面,本少爷都可以帮你烧热水。”



    对于那件事,风言风语里都是某社团做事狠绝以至于逼得人要鱼死网破,很是值得唾弃,道上却都觉得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惜白家运气不好摊上个愣的,要不是白元芳命大那简直要亏个底掉,本来也很是要再被津津乐道一阵,没想到几天之后一起轰轰烈烈的银行劫案夺去了所有人的眼球,倒是方便了白元芳手下人做事。

    其实整件事在车祸之前就已经查得七七八八。看架势用了枪是要白元芳栽个狠的,可真要搞一票大的没人会用这种连人大概都没砍过新到不能再新的小弟,所谓的计划应该仅仅只是最一开始的一个命令,就更不用提什么踩点以及退路,在车祸之前的整件事很像是个对方以无博大的赌,本来就不指望会成功,但子弹无眼,能给白元芳弄点一时半会儿好不起来的伤也是好的,最不济这事的风声传出去也能恶心白家好一阵。

    就凭这行事风格已经能猜到九成是郑家大少郑斌的手笔。

    本来郑白两家若是细论渊源,能上溯不止三代。到白元芳爷爷那一辈,在郑斌爷爷手下当个掌柜,两人的儿子年纪相仿,自小就玩在一起。之前连年局势不稳耗光了郑家的生意也带走了双方长辈,两个都算无心向学的半大青年又伙同几个同乡来这里闯世界,起先自然也颇吃了些苦,只是几年之后倒也真弄出了名堂,有了自己的地盘和字头。

    好景不长。在一次火拼里,白元芳的爸爸虽然拼命护得郑斌老爸全须全尾,可没想到却没扛过突如其来的一次心梗。那时郑斌才刚记事,虽然他妈妈也不算糊涂,只是孤儿寡母要操持个打打杀杀的社团也不容易,比起难说有没有异心的一众兄弟难免多倚重自己亲弟弟,这位舅爷半路出家,心眼不算坏可惜到底小了一点,等熬过最艰难的一段当年一起出来的弟兄已经是走得走散得散。

    白爸爸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位舅爷培植提拔自己亲信,念着当年兄弟情谊也不太计较自己日渐边缘,但真的分道扬镳还是因为那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初出茅庐时,一群人都说好就是捱得再苦有的钱也是一毛也都不能赚,本就不是正行,不能不给子孙积点阴德。郑氏大佬虽然性格有些好大喜功,可是说到做到,有生之年真的是一点白面儿没沾过,谁知道人走了没两年,原本就不成文的规矩这么快就守不住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到底不可能全不顾念前情,所以白家自立门户的时候除了最亲信的几个基本没带走什么人,后来能混到和郑家平起平坐也是凭自己本事,按说不欠郑家什么,但在郑家舅爷看来没沦落到走投无路大概都算忘恩负义,两家之间渐渐就有点王不见王的意思。

    离开郑家时白元芳还没出生,快上中学才真的和那郑家少爷打上个照面,两人年纪差得不多可是也不少,本来也没什么话说,心大的白元芳甚至日后都不记得有过那么一次见面。看名字也知道郑家上下对于那位少爷是寄予厚望,会说话以后更是悉心培养,就资质来说也不算对不起家人,可按七叔的话说是军师的性子大佬的命,于道上的人而言再凶险不过。

    白元芳自觉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从来也都没想过日后要把家业搞成个怎样的繁荣景象,至多就是老老实实按规矩尽力而为而已。他虽然没想着要压人一头,可惜挡不住有人觉得自己就是年轻一辈中自认数二没人配数一的个中翘楚,只是道上虽然没有人觉得白元芳比郑斌心眼多,可若真论起下一代坐馆里最看好谁,只怕站白元芳的要比他多出远不止一成。

    心高气傲的郑少爷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这些年明里暗里也没少搞动作,白元芳看着是没少吃亏,可人望这一点上始终是赢他一筹,天长日久,这单方面的梁子早就越结越深。

    按说郑大少未必不想白元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是如果没把握能同时把整个白家吞下去的话,盲目擅动就真的是嫌命太长,且两虎相争,最后还不知道都便宜了谁。

    也正因为如此,那场不成功的刺杀之后的事情才有趣了起来。

    就在车祸前两天,有个年轻姑娘在某个远方城市的街道上因交通事故离世。这虽然是个悲剧,但与数千公里外的社团纠纷原本应该扯不上半分关系,可谁能想到这个才刚踏入大学校门的普通女孩并非父母亲生,在上学之前都生活在郊区的福利院里,而在她拥有现在的这个名字之前,天天都攥着和自己同时入院的小男孩衣角,认定他是自己的哥哥,谁劝也都不放,虽然她大概想不到这位哥哥有朝一日会战战兢兢地握着枪去杀一个算是素未谋面的人。

    养父母并不知道她有这么个“哥哥”,自然也不会想着去通知,但是这个消息却及时地传达到了,所以按时登上了离开列车的少年并没有坐到终点站,而是在下一站就下车折返,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这看上去十分像是有第三方希望浑水摸鱼挑起两家争端的作为,汇总所有的线索以后指向的人却是十几岁起就跟在郑斌身边堪称是左膀右臂的阿辛。

    除了阿辛本人,大概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埋得极深的二五仔,还真是没有顾及后果只是想替自己老大出一口恶气,甚至并非全无可能是郑斌授意,而无论他是哪一种,如今水落石出他都应该只是一个死人。



    有人说既然他这么喜欢车就用车送他走,也有人说不如喂了鱼干净,还有人说传统点尘归尘土归土不就一个坑的事儿,白元芳难以抉择之间,多了个心眼想了一想,觉得按郑斌一贯思路,真要是动了阿辛,事后就是证据砸到脸上也是一百个不信,反倒给了他借口发疯,一时痛快不知道要换来多少麻烦,倒不如直接把那些板上钉钉的证据甩给郑家,让他们自己商量着办,也该好好掂量掂量去世郑老大的人情这些年白家还得够不够数。

    郑家的那些叔伯们也算是雷厉风行,两天不到已经给出了说法。阿辛是条子那边派来的卧底,意在挑拨郑白两家关系待两败俱伤时由警方一网打尽,按照家法是要被废了手脚之后再活活打死,只是要制住阿辛时他知自己大势已去意图攻击郑斌而被执掌刑堂的刚爷一枪毙命。

    消息传回来时白元芳宿醉刚醒,听着郑家是把一切都推到了条子身上从而把自家少爷摘了个干净,也断了日后他人拿阿辛做文章的路,算是意料之中,一时也懒得琢磨那位大少想不想得通这一次其实是白家对他抬了一手,反正眼下太阳穴仍在隐隐发炸,想多了只怕是要多泛一层恶心。

    望望窗外,天气好得让人完全没理由借题发挥,白元芳在自家楼上楼下来来回回兜了两圈仍旧觉得满心戾气,最后甚至破罐破摔打算飞车去郊区陪给亡妻上香的七叔吃素。

    澡都冲了,一手用毛巾把一头乱毛揉得越发像个鸟窝,一手打开衣柜犹豫着怎么穿才能不像是故意去破坏佛门清净,也不知道谁把他手机信息提示音换成了一阵狮子吼,于是被身后突然一连串的嗷嗷嗷吓得一个激灵。

    一句“打游戏,来不来?”说得倒是随意,心有余悸的白元芳看着那个幽暗背景下只有一只冷眼目光阴沉的头像,怎么想都觉得这神棍绝对不是歪打正着。

    “打个p,这才几天你的手就能按手柄了?”

    “不太能。所以是你过来打,我只管看。”

    “靠,凭什么?本大爷跟你姓了?”

    “你不是要五讲四美关怀伤残人士吗?不言出必行这要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带小弟?”

    “打游戏给你看这事儿传出去更没法带!”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记得上回好像有人嫌我打得菜?”

    “别好像,你就是菜。不过非常时期非常举措,我含泪忍了。”

    “……你这样很容易让自己这辈子都按不成手柄的。”

    “那你不是更任重道远了?”

    “本来就武力值低还带战损就不要持续挑衅了吧?游戏打不了于是铁了心要玩儿真人快打吗?”

    “那你到底来不来?”

    “管不管饭?纸醉金迷那种。”

    “撑不死你算我输。”

    “早说啊。那你等着接驾吧。”

    车开出门口的时候正好和明仔他们打了个照面,被问起去干嘛只说是去做公益就扬长而去,剩下一堆人在背后接连不断地吹起尖利的口哨。





    转眼半年。



    这天中午吃过了饭,一群人去玩桌球。

    白元芳没什么心情又不想扫大家兴,再加上本来也玩儿得一般,推说自己刚才吃得太多困到脑袋已经完全不转,又大方应承今晚宵夜做东便拎着瓶酒缩去个背光的角落。

    其实最近这几个月过得应该还是相当顺风顺水。父母仍旧如胶似漆,叔伯们身体康健,手下弟兄也说得上无病无灾,再加上郑家被敲打过之后连带着其他本来蠢蠢欲动的几家也都安生了起来,生意走势平稳,而且七叔因为在梦里被七婶抱怨不好好保养身体让她在下面放不下心从而每日里致力于养生,除了以关怀下一代为名找白元芳吃饭开忌口次数渐多之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催促他为白家开枝散叶。

    想来似乎确实没有什么沮丧的理由,却也还是觉得距离没有不开心这个状态远隔千山万水。

    几天之前饭后扯闲篇,本来聊得都是八卦周刊上那些危言耸听的分分合合,不知怎么话题就拐到了他身上,一群人言之凿凿地觉得他除了做事越来越难逮得到人,一定是一早在外面有了相好,估计是长得特别符合他梦中情人标准,不然怎么藏着掖着死活就是不带回来让大家见见。

    他自己也觉得每次不着家都是去和一个男人打游戏看影碟说出来似乎没有什么可信度,赌咒发誓了一通坚决不承认,结果大家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妞这么拽,钓着我们少爷这么久都还没确认关系,那看来是真的特别好看了。

    那结论几乎没一个地方说对,可白元芳一时间也想不出来究竟从哪一点开始反驳,反正酒后脑袋发飘索性顺着说,好看那自然是好看的,倒也没有上天入地那么邪乎,不过可能自己就是好拽到日天日地那一款吧。

    后面吵吵闹闹的起哄混在一起他也听得不是特别真切,无非是一群人觉得怎么着也要帮自家少爷把那块难啃的骨头吃下来,套路的馊点子攒了一箩筐,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于是听着这些微醺后的醉话笑得脸都僵了的白大少一拍桌子总结陈词,收收你们这一个个等着看好戏的嘴脸,就知道往坑里带我。

    话虽如此说,心里却也明白,在说起与感情相关话题时,脑海里浮现的主人公与从前那个凭想象虚构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已经相去甚远很久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么一个绝对不算青涩的年纪里还误打误撞地迈进了一个全然未知又无法对人言说的领域,而在这之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一个古惑仔会跟咫尺天涯这种文绉绉的词扯上关系,可如今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能更贴切的形容他和某个神棍的关系。

    把自己蜷在沙发里的白元芳真的打起了瞌睡,半睡半醒间觉得那人仿佛就在近处,只是一时似在身边,一时又像在眼前,才刚想伸手抓住却又被信息提示那几声清脆的左轮手 枪响驱得烟消云散,猛然间坐直还仍旧头昏脑胀的他按了按胸口,觉得自己早晚要被这些稀奇古怪的动静吓死。

    “搞到了下月才上的新游戏!”

    “要出远门,东西留在茶几上,你想玩随时过来,不用等我。”

    饶是揉了揉眼睛,把短短几行字看清楚也费了半天劲,白元芳本来还想打几个字,临了还是全部删掉然后坦然回了一个满屏冒心的小猪表情。

    明明觉得应该赶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之前抽身而退,可惜理智从来都敌不过心里因为琐碎点滴便肆意翻涌的欣喜。

    根本就放不下。

    认栽吧,白元芳。



    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辗转反侧过,可谁能知道决定向自己承认确实是为情所困之后却反而睡了几天以来难得的一个好觉,醒来还发现自己完美保持了昨天入睡之前的姿势,于是白元芳伸懒腰的时候算是放弃了对一份异于常人的单恋最后一点挣扎。

    从拳馆出来的时候太阳就快要下山,斜射的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也许是老天爷也感受到他体内尚未走低的肾上腺素所带来的躁动,居然在晚高峰绝对强势的时段里没怎么赶上堵车,平时也要走一个多钟的路那一天只用了白元芳不到一个钟头。

    他这次来其实并不全是为了打游戏,毕竟随着年纪渐长,经得事多了,玩性也早就不像少年时压都压不住,更何况对于白元芳来说,和神棍组队,八分的游戏可以打出十分乐趣,若换做自己单打独斗,九分的游戏可能体验也不过才刚刚六分。

    方才打过拳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正好听见有小年轻以为没人偷偷蹲在角落里和小情人讲电话。语气听着有些肉麻,虽然在内容上并没有什么稀奇,听到后面倒是有一句对于第一次见面时两人互相嫌弃的感慨听进了心里。

    想到他和狄仁杰的初见面,虽然事到如今也不是没希望过可以在更体面的情况下相遇,但是白元芳又觉得若不是这一番错有错着,大概也不过就是一段再普通不过的萍水相逢。狄仁杰的住所他是早就轻车熟路,可之前那一处却是自相识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结合近日心境,尤其想去故地重游,这才专门驱车前来。

    当初送狄仁杰回家的时候他本以为是死有钱人在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了相邻的两个院子,后来才知道那神棍本来买的就是一座大院,按照自己的需要分割成了两处院落,那两所并不相似的房子看似被高墙和不同风格的庭院远远隔开,底下却通过宽阔的地下通道联通,门也只能从住所一侧开启。

    因为之前狄仁杰说过要出远门,白元芳没想到推开门却听见大厅方向有些吵闹。

    狄仁杰此时坐在那张大桌前他的那个固定位置,一手闲闲搁在座椅扶手,另一手随意摆在桌上,对着一桌之隔的十几个人,即便领头的几个用刀刃把桌面敲得乒乓作响,也还是一脸不气不急,眼神甚至有些玩味。

    “各位也来了半天了,时间宝贵,能不能直接说来意?”

    “姓狄的,别装糊涂。早就说过了,你之前看相的时候对我们大嫂不规矩,今天就让你这胆肥的长长教训。”

    “我也一早就否认过了。那为了节省时间不如我说得再直白一点,如果钱可以让你们离开的话,请说了算的直接开价。”

    “你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站在最前方的寸头男人吐出嘴里的烟,施大力将手中刀剁向桌面,本以为可以入木三分吓一吓眼前这个一直莫测高深的人,却不想那桌面极硬,竟然完好无损,倒是他被震得手中一麻,钢刀脱手,落在桌上顺势滑了一段不短的距离,正好停在桌面正中。

    “那总不能是要我招待几位吃晚饭吧?”

    “按道上的规矩,这种下作事,要么废只眼,要么废只手。到底哪一样你可以自己选,有什么玩笑话也大可以等哥几个动了手再慢慢说。”

    说话间,已经几步上前,伸手将桌上开山刀拿回手中,一双眼在狄仁杰脸上和桌上那只左手之间兜了几个来回,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听说你全靠一双眼吃饭,我们也不好断人生路,你要实在犹豫,不如就这只左手?”

    待再要向狄仁杰靠近一步,就听见他身后不远传来一声冷哼,有人从那浓密宛如一片小型丛林的绿植后面走了出来。

    “阿金,几天不见,你们何家办事已经可以这么横了吗?”



    白元芳听到是为这么个明显是捏造的事眉头早就拧在一起,等听到要废神棍一只手时已经被触了逆鳞,忍无可忍走了出来也没顾上看狄仁杰一眼,只是双手抱在胸口站在他旁边,也不着急开口,一双眼锁住阿金,直盯到他一点一点地退回到之前的位置才想起来开口称呼一声白少爷。

    “这算命的是我的朋友,今天的事能不能卖我个面子就这么算了?”

    他正在气头上这话说得其实也不算太客气,虽然他也不喜欢仗势欺人,可如今这不太名正言顺的事似乎也就只能靠白家强过何家不止一头的势力压过去,只是没想到对方比他想得要不卑不亢得多。

    “白少爷,既然都是在道上混的那就要讲道上的规矩。本来这种事办起来就是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更何况我们现在并不在白家的地盘,动的也不是你们白家的人。折了少爷的面子日后阿金自然会给一个答复,要手要脚或是要命都可以,但今天我一定要给老大带回去一个满意的交代。”

    几句话就把退路断得干干净净,偏偏还句句都挑不出错处,其实打从站在后面开始他就已经在盘算如果实在说不通动起手来能有几成胜算,算来算去都觉得硬来不仅捞不出人,反而可能要赔进去神棍一条命,想到这里白元芳只觉得心火都快要烧到眉头。

    “合着今天这事除了这算命的自证清白还真就过不去了?”

    傻子也看得出来白家大少早就动了真火,阿金虽然是个只认自家大佬的一根筋也犯不着句句都戳他肺管。

    “只要白少爷拿得出证据,我们自然一分钟都不多留。”

    “那就都把眼睛瞪大了,本少爷让你们好好看看。”

    说这句话时白元芳还双手撑在桌面一脸猎豹随时要扑向猎物的凶狠,话音未落便转身坐在了桌边,伸出左手握住他那把椅子的扶手连人带椅一把斜拉到面前,见他左手随势落到腿上便抬起右脚踩上另一只扶手,就这么个占有欲极强的姿势把狄仁杰圈在了椅子上,右手扶正他脸颊,二话不说地便低头冲那对薄唇亲了上去。

    虽然白元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可其实这孤注一掷般的主意蹦到脑海里的时候就已经心跳如擂鼓,等嘴唇真的感觉到对方体温,头顶顿时炸雷轰鸣,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

    按说做戏做全套这吻该是越热情越好,姿势的关系,他的肩背已经挡去了身后众人的多半视线,更何况一个多钟头之前才刚对这一段无望可能无限大的单恋认了命,以为在死心之前最大程度的亲密接触也就是初见时的误会,于是在几秒钟的恍神之后,即便有事急从权的前提,也不是太想占人便宜,到底也没好意思伸出舌头,只是忐忑地含住他下唇细细地吮。

    打从他进来就没看过狄仁杰,眼下零距离接触更是不敢看他眼神,只能把眼帘垂得一低再低,撑在扶手的左手一直在抖,觉得重心好像有些歪的时候被狄仁杰伸手扶住了腰,另一只手也按住了他开始发软的膝盖。

    厅里极静,本就极阔的空间里只听得到白元芳在专注地吮吻,偶尔夹杂狄仁杰几声似是欢欣的轻叹,本来两人的姿势对于阿金他们来说就有些亲昵到恶心,眼看着白元芳那只右手渐渐滑进那人敞开几颗纽扣的衣领,之前本被这出乎意料的展开惊讶到目瞪口呆,这时不知道谁下意识松开了手,沉重的刀刃砸在地上,将旁观的人都吓了一跳。

    白元芳闻声猛地回过头,一脸被人打断了好事的凶恶:“去你大爷的不规矩,你家大嫂也跟本少爷一样下面带把儿的吗?”

    那吻是停了,可他手却没停,至少一半的人看得到他拇指在锁骨下挑逗地打着圈。

    斜飞起的眼角尖刀一般刮过众人的脸:“怎么着?没看够?还不滚难道是想排着队伺候本少爷提枪上阵吗?”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阿金走在末尾,出门前回头看的最后一眼是白元芳埋首在狄仁杰颈间,而后者的右手抚弄着前者发尾与衣领间的一段皮肤,隐约可见嘴角几分快慰的笑。

    其实最后那一句狠话说完,按说戏还要再演一会儿,白元芳是没胆再亲一发,之前的几分钟仿佛已经用尽平生智慧,茫然间是狄仁杰的手将他轻轻按在颈侧,鼻尖戳到颈动脉时脸已经开始发烧,偷偷地想要不就干脆死在这一刻算了,实在是不想面对之后只剩他们两人时那浓厚到大概可以刀枪不入的尴尬。

    等到他耳尖也都红透的时候狄仁杰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都走了”,用别扭的姿势伏了半天的白元芳跟被烫到一样从被他弄乱衣衫的狄仁杰身上弹起来,像是要仓皇逃离一般退去一边,却因为之前透支了过多的精神力,绊手绊脚地软在旁边那张空椅子上。

    眼睛对上狄仁杰之前,他心里一阵空茫一阵杂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抖不出半分机灵,只想着这大概就是他们两人之间最后的见面,本以为会收到一双冷眼,却没想到是一副诡计得逞的坏笑,笑得浮夸也就还罢了,还要伸出舌尖回味一般地舔过方才被他吮过的下唇。

    “怎么想都觉得你惦记我很久了,你老实说,其实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你这感谢救命恩人的方式很委婉啊。还一见钟情,四五见之前谁知道你哪位啊?”

    这种时候舌头永远比脑袋反应快,成功地将时间节点向后推移了半个多月。

    白元芳觉得自己思维仍旧不能正常运转,狄仁杰倒是已经收掉了眼里的调笑,眸色越发深沉,盯得他满心七上八下没有着落,无意中双手攥紧了两边扶手。

    “到不了明天这事在道上就传遍了,白大少你打算怎么着啊?”

    这他倒是一点也都没有想过。

    “……”

    就这么一呆的功夫,有人已经站起来,迈到他身前,俯下身,双手撑在他身后靠背。

    “大少你是不是该对我说点什么?”

    “对不起?”

    “不好意思影响你声誉?”

    “虽然赔不起你损失但是会尽力当牛做马补偿你?”

    他一连串的问句换来狄仁杰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脸颊被温热的手掌包夹,他抬起头,撞进一片温柔。

    “小白,你不要慌。”

    “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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